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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日
031
离开崔珏之后, 顾挽澜便一路夜行去了秋山别院。
天权今日刚被淮王放了出来,乍见顾挽澜深夜来访也是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出了什么大事?,得知顾挽澜只是过来看望自己, 才松掉了一口气, 心中又?觉无比感动。
“是属下办事?不利, 反倒让将军您费心……”
顾挽澜连忙搀扶起天权, “不用?如此, 只是我明日开始会离京数日,所以秋山别院一应事务你需更加小心应对。”
天权擦了擦眼角的泪, “将军放心, 属下定会守好秋山别院,不会离开此地半步。只是明?日将军还需远行?,日后这种事?让人传话过来即可,无须将军费力亲自跑这一趟。”
顾挽澜摸了摸鼻尖,“无碍,此处更方便本将明?日换装出发。”
“原是如此,将军英明?。”
迎着天权仰慕的视线, 顾挽澜顿感一阵心虚。
她默默移开了视线,轻咳出声, “此间无事?了, 你且去歇息吧。”
“遵命。”
直到躺到了秋山别院的床榻之上,睡意上涌之时,顾挽澜才模模糊糊地在心头上浮起一个念头。
她来秋山,或许是因心中有愧, 所以想临走前,再亲眼见见他。
第二日一早, 天还未亮,顾挽澜便换上了飞鸢的装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秋山。
到了城门之时,其他人还未到,倒是萧沉带着一队绣衣使似乎是等?了一会儿,发上都带上了露水的湿意。
“萧沉?”
顾挽澜有些意外地唤出声,此次任务他并不在出行?人员之列。
“过来送送兄弟。”
萧沉睁开眼,眼中少有地带上了几分困倦和迷惘之色,一看就是还未睡醒就急匆匆出了门。
顾挽澜笑了笑,上前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谢了,回来请你吃饭。”
此次任务是顾挽澜身为指挥使第一次带队出京,却因为任务紧急而突然,也是手下的绣衣使们第一次认识她这个头儿。
顾挽澜因为之前行?军打仗,对于处理这种新官上任的事?情?,其实是有几分的经验,不过如今萧沉既然愿意出头替她先理一下队伍,那这份好意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不久,崔琼就带着人来了。
崔琼并没有下马车,只是伸手掀开了帘子,睨了顾挽澜一眼,“萧隼此人就交给你了,另外,还给你们请了一个随行?的大夫。飞鸢大人,请务必把质子殿下安全带回西京。”
到了此刻,顾挽澜方知,原来阿隼姓萧,全名是萧隼,倒是和萧沉是一个姓。
越过崔琼的肩头,顾挽澜模模糊糊能看见他身后似乎还坐了一个人,不过那人隐在马车里,倒是看不分明?。
顾挽澜笑了笑,“好啊,崔大人。”
待到人齐,顾挽澜理了理人数,翻身上马,看了身侧的萧隼一眼,“萧隼,带路吧。”
“驾!”萧隼没有废话,当即马鞭一挥,驾马前行?。
不一会儿,十几匹骏马带着人就在城门处没了踪影。
萧沉收回目光,看了身侧的华贵马车良久,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转身离开。
马车里,崔琼命人放下了车帘,回头看了端坐在软垫上的崔珏一眼,“他们走了。”
崔珏闭着眼,脑海中仍在回想方才他所看到了那位绣衣使指挥使的样子。
身量比她高?。
声音比她细。
便是连胸脯似乎也比她要?“伟岸”许多。
崔珏蹙起眉头,是她吗?
可若不是她,她又?去了哪里?自昨夜她从他那里离开之后,他派去护国公府的人就没有收到她回来的消息。
莫非是他逼得太急,她后悔了不想成婚,所以就跑了?
想到某种可能,崔珏就呼吸一窒,阴暗的想法伴随着恐惧如荆棘一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如果昨夜他趁机把她留下……
如果他……
崔珏猛地睁开眼,抽下用?来绾发的那截柳树枝,就朝着自己的左手狠狠刺去。
霎时间,白?净的手心就一片血肉模糊。
崔琼被崔珏此举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压住崔珏的手,“兄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出乎意外的,崔珏动作疯狂,抬起头时,面上的神?色却十分平静,“自省罢了。”
崔琼有些后怕地坐回了原处,松了一口气,“每日自省吾身是好事?,可兄长对自己倒也不用?如此严苛。”
崔珏垂下眼睫,声音有些缥缈,“有的地方,我万不敢踏错一步。”
崔琼没有听清,“什么?”
崔珏掏出帕子擦拭掉那截柳树枝上的血痕,“没什么,你下车去吧。”
崔琼面带犹豫地看了崔珏一眼,“萧隼此人身份有异,所图定然甚大,兄长亲自前去探查未免太过危险,而且此去一来一回若是误了婚期又?该如何是好?”
崔珏索性没有绾发,任由发丝垂落身后,把玩着手中的那截柳树枝,轻笑出声,“只有我才能扒下萧隼的那层羊皮。”
这一定是目前而言,比找到顾挽澜更重要?的事?。
因为她,是自由的。
崔珏缓缓呼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崔琼,你下去吧,接下来我要?歇息了。”
出乎意料的,寻找柔兰质子之事?比顾挽澜想象地要?顺利许多。
萧隼一路上除了日常必要?,并未和她说过什么话,只埋着头认真地寻找质子一行?人留下的记号。离京后不过三?日,他们一路上循着记号,便在一处荒废的林间小屋里寻到了质子索布德和他的手下。
不过索布德情?况却不怎么好,胸口中箭,高?热不退,据身边还活着的侍从说是,他们为了躲避追兵已经两日滴水未进。
奇怪的,萧隼闻言,神?情?却并没有太大波动,只垂着眼望着奄奄一息靠坐在破旧木床上的索布德。
顾挽澜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双手抱着剑靠在门框之上,冲着随行?的大夫努了努嘴,“陈大夫,辛苦你了,去给质子殿下看看。”
她如今的任务只是保证这位质子不死就行?,至于吃没吃饱饭可与她无甚干系。
陈大夫背着药箱从队伍里挤了出来,看着索布德如今面色苍白?的样子只觉不好,等?细细查看过伤口后,才朝着顾挽澜禀了一声,“大人,质子殿下胸口的肉已经开始腐烂,如今得需要?尽快清理创口才是。”
“好。那你就在此处为质子殿下疗伤,等?质子殿下脱离危险,我们再行?赶路。”
陈大夫得了令,便打开他的药箱开始忙碌了起来。
顾挽澜见这边恐怕还得些时间,正准备动身招呼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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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前来,布置一下四周的保护工作,没想到眼角就瞧见陈大夫猛地站起身来,面带焦急,口中还喃喃自语,“不对啊,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不在药箱里呢。”
顾挽澜停下脚步,折返了回去,“发了何事??”
陈大夫哭丧着脸,“老夫药箱里的一些药粉都不见了,可老夫明?明?记得老夫出门前在药箱里明?明?备了的!”
“不见了?可是与如今质子殿下的伤有关??”
“是的!那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啊!若是没了它,便无法及时给质子殿下清理创口。”
陈大夫真的是要?哭了,他本是一西京城里一个普通的坐堂大夫,平日里根本没想过也不敢和绣衣使这群修罗打交道。三?日前,他不过是刚给自家药堂开了门,就便那崔府的崔大人给请走,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外出看个病人,见着报酬丰厚,来人又?是风评极好的崔大人,陈大夫当即就应了。
可谁曾想,他最?后竟是被崔大人转手送进了这绣衣使的队伍里,还和最?近甚嚣尘上的柔兰质子扯上了关?系。如今,更是要?担上救治质子不利的罪责,想到此处,陈大夫不禁悲从中来,当即哭天抢地了起来,“可这一切当真不是老夫的过错,老夫当真带了啊,大人明?察——”
见陈大夫还欲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顾挽澜按了按眉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给你找个药堂或者医馆,所需的一切东西可能备齐?”
陈大夫见他还有生机,连忙点头,“够的够的,肯定够的!”
“好。朱恒远,把此处地图拿来。”
顾挽澜伸出手,从身侧绣衣使手中接过此地地图。
萧隼也凑了过来,看向展开的地图,神?情?凝重,“质子殿下伤情?严重,拖延不得,恐怕要?带他去医馆。”
顾挽澜眼睛没有从地图上移开,只点了点头,“不错,要?带他一起走,不然恐生变数。”
很快,顾挽澜就在地图上发现了一处城镇,距离此地最?近,有将近三?四十里的路程,只是……
顾挽澜抬眼看了下天,远处的乌云已经沉沉地压了下来,预示着不久便会有一场暴雨将至,而依照着质子如今的情?形,他们一路很难快马加鞭,这样他们也几乎是不可能在暴雨落下之前进城。
而若真遇到了暴雨,那突发状况可就更多了……
顾挽澜心中很快有了决断,看向陈大夫,“替你寻一处干净地,有水有火有烈酒,质子的伤口你可能处理?”
陈大夫愣了愣,“也可以,有烈酒的话,也可以粗略处理一二!”
“行?!收拾一下!我们现在立马折返回昨日落脚的驿站!”
顾挽澜利落地收了地图,当即吩咐了下去,绣衣使们瞬间就忙开了。
顾挽澜率先翻身上马,瞧着似乎仍在出神?愣在原地的萧隼,挑了挑眉,“你有异议?”
萧隼回过神?,面上浮起笑来,“一切自是大人做主。”
“如今你和你们质子的安危全系于我身,自然一切是由我做主,若有无礼之处也请海涵。”顾挽澜也笑着转身,应和了一声。
“出发!驾!”
只是待顾挽澜转回身驾马之后,面上再无一丝笑意,只余一片冷凝之色。
用?来救命的药粉不见了,可真是……巧啊。
顾挽澜一行?人赶在暴雨落下之前,回到了昨日落脚的驿站。
昨日驿站里并没什么人,今日回来门前却停了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顾挽澜一边将马绳递给驿站的小厮,一边朝着那边打量,“这是今日来了新客?哪家的?”
绣衣使凶名在外,这喂马的小厮本来一早庆幸送走了顾挽澜这尊大佛,谁曾想这群人又?折返回来了,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十分恭敬,“回大人的话,不是什么官家人,是一家富商公子,听说是染了疾,家人送他南下去看病。”
“哦,那带的家丁可多?”
“不多,家丁只有三?五人。”
“明?白?了,你去吧。”
顾挽澜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放了他离开,又?踱步到了那辆华贵的马车旁边,伸手在马车四处敲了敲,见了这马车没什么异常,便暂且放下心来。
只是将要?抬头之时,顾挽澜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目光自上而下黏在了她的身上。
顾挽澜背脊之处,瞬间激出一层冷汗。
有人!
暴雨夜
032
驿站内。
绣衣使?朱恒远把质子和陈大夫等人都安顿好了, 才发?觉自己的头儿还未进来,他朝着门外探了过去,就见到头儿站在院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外想着什?么,有些出神。
朱恒远小跑了两步, 正要出去, 瓢泼的暴雨却在此时落了下来, 豆大的雨珠打在了他的靴子上, 他下?意识低下?头收回了脚。
而就在此刻, 顾挽澜也动了,她一个利落旋身, 将手中摸出来的一块碎银向着那视线之处投射而去!
碎银如利箭一般, 瞬间穿过层层雨幕,“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倒地。
“朱恒远!二楼往左第?三?个房间!去!”
朱恒远的身体远比脑子要快,他还未想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拔了刀,一脚踹开了那处房间的门,厉喝出声, “绣衣使?办案!所有人!出来!”
就这会儿的工夫,顾挽澜也上了楼, 到?了那屋门前。
朱恒远看了她一眼, “大人,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没有逃走的痕迹。”
“好。”
方才被一场暴雨淋了个正着,顾挽澜此刻发?梢上都带着水, 很有些狼狈,她正想随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想到?了什?么,手上动作?顿了顿,又?放了下?来。
顾挽澜入了屋,视线一扫,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梢。
屋内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还带着一顶帷帽的男人,旁边的或许是他随身带着的小厮,如今正一脸怒意地看着她,“天子脚下?,莫非你们是绣衣使?便能如此胡作?非为?吗?”
顾挽澜径直走了进来,弯腰在地上捡了自己的那块碎银,碎银旁边是一地的花瓶碎片,看起来是碎银投射过来之时,有人随手抄起花瓶挡住了它。
顾挽澜看向小厮正在流血的右手,眯了眯眼,随即重新看向了眼前那位自她进来后,便不发?一言的帷帽男子,“窥探朝廷命官,还要如此藏头露尾?”
“我家公?子是染了疾,不能见风!”
“这位公?子既然不能见风,咱们绣衣使?做事向来体贴,小朱,去把此处的门和窗户都关?咯。”顾挽澜漫不经心吩咐了一声。
很快,朱恒远就把门窗都给关?好,还贴心的递给了顾挽澜一方手帕。
顾挽澜用手帕捂住了露在面具下?的口鼻,离远了那位公?子数步,“好了,摘吧。”
“你、你们——”小厮没想到?这群人如此无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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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帷帽男子制止了他,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无碍,配合大人们办案是应该的。”
帷帽揭开,里面是一张平平无奇又?满是病气的大夏人的脸。
顾挽澜心里略有失望,面上却不曾显露半分,“行了,你戴上吧。”
帷帽男子戴上帷帽之后,咳嗽了几声,方才缓缓说?道,“我无意于窥探大人们的行踪,只是方才大人探查的马车为?我所有,所以我便多关?注了两分。”
“哦?你竟是那马车的主人?”顾挽澜随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此说?来,那当真是我错怪公?子你了。”
“不敢,也是我行事不周全?。”
顾挽澜捏着茶杯站了起来,又?朝着四周随意打量了几眼,“好像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行了,小朱,我们走。”
“大人慢走。”
“吱呀”一声,房门在顾挽澜身后缓缓关?上。
朱恒远跟在顾挽澜身后,压低了声音,“大人是觉得此人可?疑?担心是柔兰人的埋伏?”
顾挽澜把还捏在手中把玩的茶杯朝着朱恒远手中递了递,“喝不?”
朱恒远看着茶杯,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等接过之时,面上就带了几分意外之色,“竟然是凉的?”
顾挽澜笑了笑,“是啊,染了病气,要南下?去看病的富家公?子哥,屋里的茶水居然是凉的。”
朱恒远瞬间肃了神色,“我这就派人去监视他们。”
顾挽澜点了点头,“小心为?上,驿站喂马的小厮曾与我说?过,这位公?子进来之时,是带了三?五个家丁,我们方才如此大张旗鼓打上门,剩下?的人却完全?没有现身护主的意思,怕是有所图谋。”
“好,我这就去安排兄弟们。”
朱恒远正要离开,又?被顾挽澜叫住,“等等,还有一事。”
“大人请吩咐!”
顾挽澜站在楼梯上,看向大门外那铺天盖地似乎要隔绝一切的瓢泼大雨,神情有几分晦暗不明。
快到?夜间用饭之时,陈大夫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质子伤口处的腐肉已除,高热也暂时退了下?来,不出意外明日就可?以醒过来了。
顾挽澜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陈大夫的肩膀,“辛苦你了,下?去吃点东西吧。”
陈大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此刻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哎,奔波了一天还真觉得有点饿了。走走走,一起去吃饭。”
“你去吧,我待会儿再去吃。”说?罢,顾挽澜朝着旁边的绣衣使?也摆了摆手,“你也先去吃吧,这里有我守着没事。”
不一会儿,屋内便只剩下?了质子和顾挽澜二人,瞬间安静了起来。
顾挽澜起身,垂眸盯了榻上的质子一会儿,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
她其实很多地方都没有想明白。
不过如今倒也不用想太明白。
顾挽澜面无表情,朝着榻上昏睡不知的质子伸出了手。
驿站,一楼大堂。
正是饭点时分,住在驿站里的客人们都纷纷下?了楼,陈大夫刚到?了楼梯口,便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阵阵香气,猛地吸了吸鼻子,“好香,厨房在做什?么?小二,给老?夫也来上一份。”
“诶,这位客官,这可?对不住了,并不是驿站的大厨,这是有贵客借了厨房自己烧的。”
萧隼也下?了楼,有些意外的看了过去,“此地也会有人做西北菜?”
“这是西北菜?”陈大夫好奇发?问。
萧隼点了点头,“是长平关?一带的羊肉做法。”
“哎呀,这样一说?,老?夫更加好奇了!老?夫一辈子都没去过那边,不让老?夫吃,还不让老?夫看看解解馋嘛!”
说?完,还未等跑堂的小二反应过来,便一马当先窜进了厨房,萧隼在原地顿了片刻后,也抬脚跟了上去。
萧隼脚步停在了厨房之外,透过敞开的木门,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正专心在案板上切菜,男人看起来年岁不大,面容普通,只是那双眼睛却生得极为?出色。
“哎哟,小兄弟,今晚能否让老?夫和你拼个餐啊,放心,老?夫出钱的!”
陈大夫自进了厨房后,眼睛却是黏在那各式羊肉上扯不下?来了,搓着双手厚着脸皮朝着这做菜男人开了口。
“啊!啊啊?”
做菜男人一脸疑惑的看了过来,指了指陈大夫,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陈大夫和萧隼俱是一愣。
这人居然是个哑巴。
小二也在此时赶了过来,生怕两批人起了冲突,连忙给萧隼二人解释了一句,“两位贵客,两位贵客,此人并非常人,乃是昊阳商会的人出行所带的哑仆。”
陈大夫惊了,“昊阳商会的人?!”
陈大夫依依不舍将目光从餐盘上收回,精品雯雯来企鹅裙寺弍弍2午玖一四7抄起手,弱弱道,“那老?夫确实不配与他主人争食。”
“走吧。”
陈大夫悻悻离开。
“你们大夏不是一向重农轻商,这昊阳商会有何不同??”
发?现做菜之人只是一个哑仆,萧隼便将更多心思放在了这昊阳商会之上。
“当然不同?!那昊阳商会可?是……”
陈大夫慷慨激昂的一句话眼看就要说?完,等意识到?身侧之人是萧隼之时,又?将未竟之语咽了下?去,朝他翻了个白眼,“关?你柔兰人何事。”
看着老?头瞬间变脸的神色,萧隼只讽笑一声,便也没有再做声。
只是没想到?,刚重新走回大堂,二楼上就传来一阵惊呼和骚乱之声,随即是一名面色慌张的绣衣使?扒着栏杆冲着下?方的陈大夫大喊出声,“陈大夫!陈大夫!快来看看!殿下?没气了!”
“什?么?!”
陈大夫面色大变,脸上血色尽褪,差点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幸好被身边人扶住。
“啊啊!”
陈大夫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人竟换成了方才厨房里的那名哑仆,而萧隼则是足尖一点,已经到?了二楼之上!
“谢谢,谢谢,老?夫腿有点抖,劳烦你送我一程。”
陈大夫紧紧抓住哑仆的手,朝着二楼而去。
动静闹得太大,许多未曾下?楼的客人也纷纷开了门,望向出事的那间房看热闹。
“什?么?!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听说?是有人死了。”
“什?么人死了。”
“听说?是柔兰来的质子殿下?!”
望着方才出声的那道白色身影,坐在一楼角落里的朱恒远放下?手中茶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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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抽出身侧的刀,大喝一声,“绣衣使?办案,闲人回避!”
“若有行迹鬼祟者,犹如此桌!”
刀影落下?,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围观众人瞬间不敢再看,连忙作?鸟兽散回了屋,紧闭大门,不敢再出来一步。
“今夜的损失,我们绣衣使?包了。”朱恒远朝着身旁瑟瑟发?抖的小二抛过去一锭金子,收了刀就朝着二楼而去。
暴雨还在继续。
二楼上已经闹开了。
陈大夫颓然跌坐在地,“质子没气了,准备后事吧。”
萧隼额头青筋鼓起,一把拨开陈大夫,“滚开!”
看着床榻之上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的面容,萧隼牙关?咬紧,伸出手大力地握住他的腕间。
“轰——”萧隼脑袋有瞬间的轰鸣之声。
怎么会?
怎么会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说?来了驿站殿下?就会好起来吗?!飞鸢!你要给柔兰一个解释!”
萧隼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猛地扭头死死盯着顾挽澜。
“方才陈大夫也说?过了,是质子殿下?之前受伤过重,至于质子殿下?为?何会受伤,这恐怕是你们柔兰自己的问题。”
“分明是你无能才使?质子殿下?延误救治时机!”
“如此说?来,便也是萧隼你的问题,若你能再早一天赶至西京,想来你们质子殿下?的病症也不会拖上这么久。”
“飞鸢”
萧隼已然被顾挽澜激怒,一拳就要朝着顾挽澜揍了过来。
只是还未等拳头近身到?顾挽澜身前,就被重重的绣衣使?联合拦下?,顾挽澜自双手背在身后岿然不动,只是看着他似笑非笑。
萧隼被这笑刺红了双眼,头脑却也冷静了下?来。
他如今孤木难支,双拳难敌四手,着实不该和她硬碰硬。
萧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绪平复了下?来,“既如此,我即刻就将质子尸身带回柔兰。”
“不行,我既是领了这件差事,无论殿下?是死是活,我也会将他带回西京。当然,还包括你。”
顾挽澜态度强硬,手一挥便让人压住了萧隼,“送他回房冷静冷静,我们明日照常启程。”
“滚开!我自己回去!”萧隼冷笑一声,一把甩开上前的绣衣使?,一双天生异瞳在灯火下?泛着幽森的光,“飞鸢,希望你能一直如现在这般狂妄。”
萧隼回到?房间后,反手锁上了房门,面上再无一丝怒意,只是神色极冷。
有人从房间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声音粗嘎,似是六十?老?翁,“殿下?,可?是事情不顺?”
萧隼没有回头,只是用力拽了下?自己的领口,语带不耐,“说?是人死了,韦老?,你当初到?底怎么动的手!”
那人替萧隼在屋内点燃了灯,烛火亮起的一瞬间,将他的脸也同?时显露了分明,竟是一直陪在那帷帽男子身边的小厮!只是如今他面上再无半分之前的青涩可?欺之色,更像是一位稳重泰然的老?者!
被萧隼称为?韦老?之人“桀桀”笑了两声,“殿下?,你以为?飞鸢此人如何?”
“极为?难缠。若不除去,是为?劲敌。”
萧隼如今毫不掩饰对她的汹涌杀意。
韦老?伸出舌头,舔了舔右手上的血痂,“那我今夜便替殿下?杀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能伤到?我的对手了!”
“不行。她还有用!”
“殿下?如今莫不是还想着要偷龙转凤,以那位假质子之死重新挑起两国战争,然后渔翁得利?”
“是。”
“可?那假质子不是已经死了?还怎好嫁祸于大夏人之手?”
萧隼终于露出了他今日的第?一个笑来。
他越笑越大,越笑越畅快,笑到?忍不住弯下?了腰。
“韦老?,你信有这世上有命定之人吗?”
韦老?被萧隼这一连串的笑声给砸懵了,拧起眉头,“殿下??”
萧隼显然也并不是期待他人的回答。
自他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便一直派人搜寻着有关?顾挽澜的消息。
之前一直杳无音讯,直到?前段时间顾挽澜出现在了护国公?府门口。
他从此,知道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当然包括那桩,发?生在护国公?身上的死而复生之事。
“我的命定之人指引了我……”
萧隼双手撑在桌面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笑意浸染在昏黄的烛光之中,带上了几分温柔。
下?一瞬,他却倏地收了笑,手指一动,神色冷峻地掐灭了烛火。
“假质子恐怕没死,今夜任务继续。”
杀人时
033
驿站外的暴雨还在继续, 点着昏黄灯火的驿站在黑夜中仿佛一座孤岛。
待送走了面色灰白的陈大?夫,朱恒远替顾挽澜关上了房门。
“陈大夫可当真是被吓傻了,怕是以为他之后小命难保。”
顾挽澜笑了笑,坐在了床榻之上, 伸手扶起没了呼吸的质子, 右手在他背后点了数下, “此番事?了, 定是要好生酬谢这位陈大夫一番, 给他压压惊。”
“不过……”顾挽澜脑海中窜入一张陌生的脸来,“方才送陈大?夫进屋的是何人?我似乎未曾见过。”
“哦, 那位是跟在昊阳商会人身边的哑仆。”看着质子面色恢复了红润, 朱恒远上手从顾挽澜手中接过了他。
“昊阳商会的人竟是也入了京?”顾挽澜诧异出声,后又喃喃自语了起来,“若非此间?事?情重大?,是要去拜会一二。”
昊阳商会,乃大?夏境内数一数二的商会组织。
当初长平关一战,战事?紧张,物资紧缺, 便是昊阳商会站出来,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后来, 顾挽澜返京之前的欢送宴, 还曾给昊阳商会的主事?人下过帖子,不过那次她?因故提前退了席,倒是有些遗憾没?能?见着那位一片丹心的大?商。
朱恒远剥下来质子身上的衣服,叹了一声, “我们也是对得起这位质子,他能?不能?熬过今夜, 就看他的造化了。不过,大?人,你既然察觉到萧隼此人或许有问题,为何不提前拿下?”
顾挽澜垂了眼,随手拿过一块毛巾擦拭她?手中出鞘的刀,“我们此行皆为萧隼指引,便是我也是萧隼当初指定,崔琼带来的陈大?夫是第一个意外。”
朱恒远恍然,“所以是他暗中翻找了陈大?夫的药箱!”
“不错。”
得了顾挽澜的肯定,朱恒远思?绪瞬间?打开,越说越快,“无?论?是没?有陈大?夫,还是陈大?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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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齐全的药剂,我们若想保住质子的命,就只能?带质子去到附近最近的城镇!”
顾挽澜看了看已被擦拭得锃亮的刀刃,轻笑出声,“不错,可天降暴雨,是第二个意外,我们没?有去那个被他早已圈定好的城镇,反而是返回?了驿站。”
朱恒远神色凝重,“看来他们在那座城镇早有布置。可我不明白,他们的目标若是要质子死,他们已然知道质子所在,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带我们过去,若是要质子活,又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顾挽澜以刀杵地?,眼神里满是冷意,“这也是我暂时没?有想明白的地?方,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只能?请君入瓮。既然质子是一切的开始,那么,如今得知了质子的死讯,无?论?他们相信与否,他们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朱恒远将质子放入一个红木箱内,给他舌下塞了一片参片。
“吱呀”一声,箱子被彻底盖上。
朱恒远看向?顾挽澜,神色肃穆,“此屋无?窗,我必守好大?门,今夜不负大?人嘱托。”
到了后半夜,睡在榻上的哑仆睁开了眼。
他看了眼睡在身侧的主人家,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没?有点灯,在黑暗中一件件穿好了厚实的衣物,踱步到了窗台前,推开了窗户。
一股冷气?猝不及防窜入房间?内,哑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抬头看向?了夜空。
窗外,雨声淅沥淅沥,雨势逐渐小了起来,只是月亮仍隐在了云层后,使得这夜色仍旧如墨色般黑沉。
他在窗台前,迎着雨丝,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耳朵动了动,那声音越发清晰,是从二楼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此地?木板轻薄,并不太隔音。
那种细微之声,就像是有人在地?板上拖拽着什么……
他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头顶。
那里,住着那位质子。
二楼。
韦老?拖拽着已经?中了迷药陷入昏迷的顾挽澜来到了房门前。
他看了身侧原本扮演他主子的白无?衣一眼,白无?衣立马会意,依样画葫芦朝着屋内吹入了迷香,方才他们就是靠着此举药倒了顾挽澜。
韦老?其实是不愿和白无?衣他们一起出任务的,他们一群人没?什么功夫,整个就像是一个马戏团,实在上不了什么台面。原本按照殿下的计划里,他们的大?部?分?人手都是蹲守在了城镇的医馆里,此处驿站只是一个备选之地?,便只给他派了白无?衣他们用来接应。
等了一会儿,待到里面守夜的绣衣使晕倒在地?,发出“噗通”一声重响,韦老?推开了门。
“等等。”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假装中药,昏迷在地?的顾挽澜心口猛地?一跳。
分?别之前,她?和朱恒远在房间?内演练过许多次,他们会如何行动。因为天气?各种意外,她?们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那么他们能?在驿站此地?得用的人势必不会很多,思?来想去,他们只能?借助迷药。于是,她?和朱恒远对此,早已提前做了应对。
只是如今,一直以来盘旋在心头的另外一个疑问怕是很快就会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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