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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1 章

    1723年1月5日 康熙六十一年 十一月二十八日 晴

    十一月二十日, 即康熙皇帝驾崩后第七日,雍亲王在太和殿登基,年号雍正。

    按照正常程序, 他应该先到康熙灵前祇告即将受命,然后去皇太后宫里行三跪九叩之礼, 可因为德妃拒绝当皇太后, 这个流程直接省了。

    祇告之后,他换上皇帝礼服,乘金舆出?乾清门, 前引后扈大臣、豹尾班、侍卫等随行,到保和殿降舆, 先到中和殿升座, 受文武百官三跪九叩礼。

    礼毕, 礼部尚书再次奏请即皇帝位。之后,文武百官到太和殿就位,随即他在翊卫的护送下也来到太和殿, 升宝座即皇帝位。

    从他穿着龙袍走进保和殿,我就激动地浑身颤抖,坐上龙椅的那一刻, 更是泪奔如泄洪。

    这不是望夫成龙, 这是把我们共同经?营的小作坊送上纳斯达克!

    虽然我早就知道他能‘上市’, 可参与了整个过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从无人?问津的‘天?下第?一闲人?’、冷酷无情?的四阎王, 到功绩累累的实干派、有情?有义?的痴情?种,从群臣孤立到趋之若鹜, 最重要的是, 他一直都不是康熙的坚定选择。

    这一路我们相互扶持,互相成就, 走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经?历过太多?起伏!

    这份辉煌,不止属于他,亦是对?我这八年奋斗的嘉奖!

    他在龙椅上频频看我,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眼中一直有泪光。

    历经?磨难好像也不是坏事。刀尖上的每一步,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紧密。

    登基大典过后,我兴奋得?好几天?都睡不着。

    和我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永和宫里的德妃。

    得?知四爷照常升座登基后,她气得?在灵堂上撞棺,哭喊着要给先帝殉葬,把四福晋(此时尚未册封为后)等一众女眷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

    因?为我不在玉蝶上,只需尽臣礼,大殓过后回家服丧即可,所以当时并不在场,直到晚上晓玲差人?送信给我,我才得?知这场闹剧。

    德妃竟当着所有后妃、公?主、福晋,及近支宗亲的女眷,斥骂四爷夺弟妻、谋父位,是天?底下最无耻狠毒之人?。

    四爷跪于灵前诅咒自己,‘倘若朕真做了额娘说的这些事儿,便叫老天?降雷劈了朕!叫朕不得?好死!”

    母子之间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没过两天?,四福晋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宋嬷嬷来到圆明园,劝我进宫给德妃赔罪。

    和当年十四贝勒府的赵嬷嬷一样,奴才的架子莫名端得?比主子还高。

    她嘴上客气,脸上的表情?却很不忿,我只虚让了一下,她便坦然落座,等了一会儿见没有茶,还主动开口要茶。

    这嚣张的态度把我们大清周报的主编虞非池都震惊了。

    更夸张的在后面。

    备茶的功夫,她居然教训起我来:“秋大人?一向大度容人?,且容奴婢多?嘴几句。现在皇上初登大宝,还来不及册封后宫,可福晋执掌皇后凤印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奴婢虽然是奴,既然代?表皇后来,就是皇后的脸面,您这样待客,岂不是大不敬?

    奴婢没读过书,也没什么见识,但奴婢家世代?包衣,最懂规矩守本分?,知道该怎么敬主护主。往常奴婢每次见秋大人?在皇后面前谦卑有礼,以为大人?不像旁人?说的那么傲慢粗鲁,而今亲自经?历过,才知道无风不起浪。想?来,先帝驾崩那日,您没给皇上下跪属实,先前太后训导您,您出?言不逊还故意与宜妃娘娘交好刺激她也属实。

    先前奴婢怎么都想?不明白,太后原本极疼爱皇上,皇上对?太后也是礼敬至孝,怎么闹到如今这步天?地。现在总算知道了,根结就在您这儿。奴婢斗胆说句老实话,您这么不知人?情?世故可不行啊。就是不为自个儿的名声想?,您就完全不在意皇上的处境吗?”

    茶到了门口,我站起来去接,打开盖吹了吹,亲自递到她手上,笑问:“请教宋嬷嬷,我该怎么做?”

    她有些慌,接过茶没敢朝嘴里送,不自然地笑道:“请教二字不敢当,您折煞奴才。不过如果奴才是您,就赶紧进宫给太后请罪,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哄着她受封太后,搬进慈宁宫。”

    知道折煞了你,你还真敢接。

    我心里发笑,你要是我?你要是我,根本走不出?热内亚!

    先不说德妃这个人?根本不是认错就能哄好的,关?键是,她不是任性地闹,她不当太后、不受大礼,是为了阻拦四爷登基,等她疼爱的小儿子回来。所以就算没我,该有这一出?还是有!

    四福晋搞定不了她,就想?甩给我,我才不接招呢。

    首先我没这义?务,其次我怕被碰瓷儿。

    德妃闹就闹呗,受气的是她自己,看笑话的是她的老对?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至于四爷的处境,恐怕没人?比我更在乎,然而事已至此,该发生的伤害都发生了,德妃是他亲娘,我阻拦不了,也不能替他报仇,只能做好善后工作。

    那些戳他脊梁骨的谩骂,跟着德妃造谣他得?位不正的谣言,休想?广泛传播,更别想?在历史上留下半个字。

    现在我掌控着《大清周报》、《江南商报》、知音茶馆,这三个重要的信息输出?口,还因?祸得?福,借由那个被凌迟的‘神秘大股东’将印刷厂开遍全国,几乎垄断了出?版业,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出?版物都要经?由我的人?过目,不敢说能颠倒黑白,反正操控舆论是轻而易举的。

    等她一死,我就让人?以四爷的口吻给她写悼文,把她美?化成慧眼识珠的慈母,把他们母子的关?系美?化得?感人?肺腑,把四爷美?化成爹妈最疼爱的小宝贝!

    我要让那些看不清形势的蠢货好好看看,什么叫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至于四福晋,还有这自命不凡的老奴婢,根本不值得?搭理。

    反正她们和德妃住在一起,让她们相互折磨去吧。

    三天?后,四福晋没等来她的册封诏书,我先等到了嘉赏。

    不单是赏我一个,而是一群人?。

    隆科多?提任总理事务大臣,袭一等公?,授礼部尚书衔,赏三眼花翎和黄马褂。

    隆科多?的儿子玉柱封刑部侍郎,侄子鄂伦岱被封为大内侍卫总领,另一个侄子舜安颜被封为銮仪使。

    张廷玉授礼部尚书兼南书房总理事务大臣,其弟张廷缘升工部右侍郎,另一弟张廷璐升户部主事。

    十三爷获封和硕怡亲王,加封世袭罔替,成为大清开国以来第?八位铁帽子王,另外?,还令其主管军务和户部。(军权、财权一把抓!)

    其他阿哥、功臣各有封赏。

    对?我,授理藩院尚书,加封太子太保,御前行走,还有极特殊的两条,其一:御前免跪;其二:除皇后外?所有内命妇(包括妃、嫔、世妇、女御及未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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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等),见我需以见皇后的礼仪待之。

    这两条几乎把所有姓爱新?觉罗的都炸翻了。

    宗族里的男人?去朝堂上闹,女人?进宫找德妃和四福晋闹,反正只要能说得?上话的,就没有不开口的。

    新?旧交接之际,乱中添乱,所有人?都吃不消,奈何雍正他就是任性,不管谁来闹,就是不改。

    没想?到,只闹了三天?,这事儿就被八爷和八福晋压了下来。

    八爷管过宗人?府,和亲戚们很熟。

    八福晋是京城悍妇,甭管是论嘴皮子还是论巴掌,就没她收拾不了的人?。

    这两口子齐上阵,里里外?外?全搞定。

    甭管他们目的如何,实打实是为四爷解决了一桩大麻烦。

    于是四爷借着这个机会笼络八爷,将他封为和硕廉亲王,并授工部尚书。

    很多?人?看不到的是,与官职和荣誉同步提升的,还有我的福利待遇。

    具体体现在圆明园的安保和我的饮食起居上。

    原本这里的安保由刚果儿负总责,现在由大内侍卫接管。

    大量太监宫女被送入园子,领事太监和宫女,原本都是伺候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不仅深得?四爷信任,办事水准和效率都是超一流的。

    现在,外?面的人?想?见我,比从前多?了至少五个关?卡,但通报时间却缩短了;

    伺候我的人?一下子多?了二十多?个,连弘旺送我的狗都有两个专职‘保姆’;

    厨房扩建了三倍,曾为我做‘原闷鱼翅’的那位御厨,带着一个三十人?的庞大团队入驻,吃饭的圆桌换成了大长桌,饭桌上每天?都有山珍海味,饭后还有各式各样的热带水果(以前也有,但品相没这么好);

    内务府造办处的官员每天?至少来三次,或带图样,或带锦缎,或带宝石,让我定夺适配各个场合穿的吉服和首饰;

    方方面面,参考的都是皇帝的标准。

    我自己都觉得?,四爷这次真有点?过了。

    我盘算了一下,除了龙椅和配享太庙,他手里好像没剩下多?少能给我的了……这让人?怎么上进嘛!

    季广羽笑话我:“才从一品就满足了?离权倾朝野还差得?远呢!比之隆科多?、怡亲王也少了很多?实权!”

    今天?我叫他来,是想?与他商量,派他去广东当布政史,为我推行大清宝钞、抢做世界贸易结算货币做准备。

    见面一个多?小时,光顾着闲扯了,还没说到正事儿呢。

    我接过他剥好的山竹,吃了两粒才道:“从一品还不值得?满足吗?再往上可就是宰相了。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当不了宰相,我也没精力当。不过我对?皇上的影响力,可能远超宰相。再说,太子太保衔、御前免跪,可是连宰相都没有的荣耀。”

    他撇撇嘴:“荣耀都是虚的,权力才是实的。”

    这回轮我笑话他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告诉你,古往今来,没有哪个权臣有好下场。你说过的霍光,死后全族被灭。严嵩,罢官抄家,儿子被杀,孙子充军。张居正,死后被抄家,还差点?被开棺鞭尸。近一点?的,鳌拜,死于囚室。要是还不信,你且看着隆科多?。”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凑到我身边,将声音压得?极低:“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得?和武周女皇、汉高后比。”

    这小子,官服里裹着一身反骨!

    我摇摇头:“她们借由权力达到了个人?的顶峰,我却要利用权力把整个华夏民族推向历史高峰。”

    历史的进程循序渐进,根本没法揠苗助长。

    现在的中国,还没有多?少觉醒思想?。就算改朝换代?,也还是封建王朝。

    与其像王莽一样篡汉改制,和整个社会斗争,不如倚仗太平盛世,发展教育,改善医疗,促进中西文化交流,提升军事、经?济实力,为觉醒的种子铺好温床。

    这是久久为功的事业,非一代?君臣能完成。

    我的最高理想?,就是耗费毕生精力,搭好基础框架,让我的学生和支持者,沿着我的设想?继续努力。

    所以,我要吸取前人?经?验,避免人?死政消。

    “在你皇雍正这样的工作狂手下,权力越大自由越小,在其位得?谋其职,我根本没那么多?精力帮他管理国家。我有自己的计划。皇上不会是我的阻力,而是我最强大的后盾。从一品的职权再加上他对?我的支持,足够用了。”

    被工作活活累死的十三爷,也是血淋淋的教训!我可不想?被他当牛使!

    第 242 章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季广羽的眼睛比小哈巴狗的还亮。

    这年代的男人好像过了某个年龄就要续须, 从?年初起,他也留起了胡子,上唇上薄薄一撇, 一下?子成熟好几岁。

    好像就是从有胡子开始,他不?再叫我?姐姐了。

    少了那个热络亲密的称呼, 就少了几分轻浮浪荡, 我?总有种错觉,季广羽杀死了廖二。

    当这双平庸的眼睛释放出闪耀的光芒,我?才会想起那张华丽精致的脸, 才会觉得廖二还在。

    做官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我?的梦想, 好像是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为了给他打气?, 我?准备好好跟他说说我?对于未来的规划。

    “当务之急, 我?想先筹备大清银行。从?五年前开放海禁之后,对外贸易量逐年攀升,繁荣背后的问题也逐步暴露出来, 其?中金银外流、民富国?弱、民族资本受到抑制这几个问题尤为突出,其?本质是国?家金融体?系一盘散沙,既没有扎口管理, 也没能对一些弱势手工作坊提供资金支持……”

    刚开了个头, 内门上的太监来通报:虞主?编求见。

    在康熙的干涉下?, 《大清周报》成了官办报纸。因为由我?牵头办理, 所以挂在通政司下?,算国?家机关的直属二级机构, 原则上要受通政司约束, 实际一直独立运营。

    不?过有了这层背景,报社?正式员工就成了朝廷的人, 相应获得了‘官身’。

    普通编辑相当于各部‘笔帖式’,品级一般为八品、九品。

    而主?编在我?的争取下?,一下?拔到了从?五品,相当于各部员外郎。

    由此,我?家虞主?编成了大清朝第二个女官,身份贵重?、影响力非凡。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她身怀六甲,我?可不?敢让她多等,忙叫通传。

    不?多时,窗外传来了狗吠声,还有一道清脆响亮的女声。

    “黄白白,别乱叫,这不?是给你的,你妈不?让别人给你吃零食!”

    季广羽嗤了一声:“黄招娣真把自己的名儿给狗了?”

    我?笑着点点头:“黄这个姓,作为颜色可以纪念我?养的第一条金毛狗。白,是这条小?京巴的本来色,黄白白既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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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朗朗上口。我?觉得蛮好,就采用了。”

    其?实严格来说,黄白白不?能算黄招娣的名字,只是她和靳驰谈恋爱的时候用的爱称。

    三年前,康熙把《江南商报》交给江宁巡抚代管,主?编靳驰应巡抚的要求回到江宁,一南一北两千多里的距离,把这段分分合合多次的孽缘彻底终结。

    恢复单身不?久,黄招娣就有了新欢——当年为我?做辩护的刑名师爷温乔。

    这段感情好像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令她找回了最初那个叛逆、洒脱的自我?,还把她从?最后一道封建礼教(女人必须从?一而终)的枷锁中释放出来。

    于是她彻底告别过去,不?仅把这个爱称送给了狗,还抛弃父姓,改用母姓,为自己取了个全新的名字——虞非池。

    这些改变对她的工作也产生了巨大影响——

    她不?再一味抨击朝政、揭露官场腐败,而是聚焦于一些积极进步的方面,比如科技上的重?大突破、农产品产量的大幅提高、人口数量的增长、文化产业的繁荣等等。

    既维护了国?家形象,又把各个领域的真实发展现状置于全民关注中,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无处遁形。

    她不?再反对混圈子,利用主?编身份和我?的人脉,参与各种社?会活动和交际场合,拓展视野,提高影响力。

    总之,她不?再把自己当成异类,而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不?再是对抗世界的战士,而是拯救世界的勇士。

    她将入世和入仕完美融合,足以胜任国?家级通讯社?的掌舵人。

    最近这几天她正缠着我?做专访。

    想必今天又是为此而来。

    大肚子的虞主?编依旧雷利风行,左手抱着黄白白,右手提着一个大布袋,大步流星跨进来,郎笑着和季广羽打招呼:“季总兵也在啊。”

    季广羽阴阳怪气?道:“是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可惜来得不?巧,赶上招娣姐大驾光临。尚书?大人恐怕又没时间应付我?了。”

    虞主?编仿佛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乐呵呵道:“我?来的时候派人去步兵统领衙门请你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正好,有事儿要你帮忙。”

    她放下?黄白白,打开大布袋,取出几顶假发、各种化妆用品,以及几片颜色灰暗的布料,对季广羽眨眨眼道:“给咱尚书?大人设计个符合年龄的造型吧。”

    季广羽似乎不?觉得意外,挑出一顶假发盖在我?头顶,拆开发髻,用手梳着,笑问:“敢问大人芳龄。”

    “二十九。”要是按你们清朝老祖宗的习惯,还得虚两岁。

    “不?老。”

    虞主?编摇摇头:“该老了。”

    是啊,该老了。

    ‘剖心危机’给我?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

    我?不?能再把这个把柄明晃晃晾在外面任人拿捏了,再怎么保养,二十九岁的脸也不?可能和二十一岁一样。必须谨慎地伪装起来。

    可悲的是,白发、皱纹、皮肤下?垂,这些令正常人避之不?及的东西?,竟是我?求而不?得的。

    就像我?怀念十八岁的廖二,廖二也舍不?得在我?永远二十一岁的脸上画沧桑。

    鼓捣了一下?午,虞主?编在旁边一边帮忙,一边做好了专访。

    最后新形象出炉,我?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忽然决定立即约郎世宁给我?和四爷画像。

    我?得以本来面目和他一起流芳百世。

    1723年6月25日雍正元年五月初八雨

    康熙驾崩前给了四爷一道诏书?,内容与隆科多曾传达的消息一致:召回十四贝勒。

    只不?过下?面还有一句,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命胤禵于景陵服丧三年,不?得进京。

    这道诏书?生动地诠释了爱和责任的意义,算是康熙给四爷上的最后一堂帝王课。

    四爷登基后一个月,将先帝遗招和改任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的圣旨一起送往拉萨。

    四月初,十四贝勒在庄亲王(十六爷)的护送下?返回北京,因硬闯城门受了点轻伤,之后被强制送往景陵。

    德妃得知后绝食抗议,要求四爷立即将十四召回,并将她送到十四贝勒府。

    四爷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跪求她进食,她却坚持不?妥协。

    不?得已,四爷只好将十四接到宫中侍奉她。

    没想到德妃一见十四就言之凿凿地告诉他,皇上本意将皇位传给他,是雍正谋权篡位,教唆他谋反。还声泪俱下?地控诉雍正虐待她。

    十四一直不?肯相信疼爱自己的阿玛会狠心囚禁自己,听了这些话,岂能犹疑?

    当即提剑去养心殿,不?仅砍伤御前侍卫数人,还在盛怒之下?砍死了为四爷说话的李九一。

    李九一在康熙身边侍奉了四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落得这个下?场,四爷深感愧疚痛心。

    当天,十四便?被削去贝勒爵位贬为庶民,五花大绑送回景陵。

    十三天后,也就是今晨,德妃抑郁而亡。

    晚上,四爷回到圆明园,哭得像个小?孩。

    他问我?,“这世上没有娘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如果有,肯定是因为那个孩子太糟糕,对不?对?”

    我?反思了一会儿,最后肯定地说:“不?对。我?认识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姑娘,她不?到一岁就被亲生母亲抛弃了。后来,养母帮她找到了亲娘,问到被抛弃的原因,竟然是‘她长得太像她爹,看着就讨厌。’你知道那个姑娘听完怎么想吗?”

    他哭道:“她该和我?一样难受吧?”

    我?笑着摇摇头:“不?,她畅快地想,啊,我?那素未蒙面的人渣老爹一定伤你不?浅。那些撕心裂肺的日子都是你应得的。”

    “她……比朕洒脱。”

    才不?是呢。她只是比你幸运很多,有个真心疼爱她的好养母,让她在有爱的环境中长大,一直被认可,从?没有遭受过冷暴力和否定质疑。

    “她还告诉过我?,这世上人人都可以挑剔我?,只有父母不?可以。因为是他们把我?生成这样,根本没问过我?愿意不?愿意。父母对孩子只有教育规劝的义务,没有否定打压的权力。否定孩子,就是否定他们自己。”

    我?用袖子抹掉他的涕泪,轻声安慰:“也许她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不?喜欢你身上最像她自己的那部分。你是祖宗和先帝选定的皇帝,是我?选定的爱人,你绝不?是个糟糕的人。”

    他闭上眼点点头:“朕已经?无法再做好儿子、好兄长,唯愿为大清做个好皇帝,为你做个好男人。”

    1724年2月14日雍正二年正月十七日风和日丽

    年前最后一个月,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彻底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为持续了将近四年的卫藏战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正月十五,他班师回朝,晋封一等公。

    其?赋闲多年的长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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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尧被起用为广东巡抚,妹夫胡凤翚被任命为苏州织造兼苏州浒墅关监督,年逾八旬的老父亲年遐龄也获加尚书?虚衔。

    其?妹年晓玲被册封为贵妃。

    不?幸的是,此时晓玲已经?‘病入膏肓’。

    第 243 章

    这几年, ‘照清女士’一直活跃在《大清周报》和《江南商报》的版面上,早已是享誉南北的知名女作家,但?晓玲本人却藏在圆明园深居简出, 几乎不见人。

    为了?蛰居,也为了?应付年家人, 她对外的说辞要么是怀孕, 要么是小产。

    在外?人印象中,她是名副其实的圆明园宠妃,既有身份又有宠爱, 一直在怀孕,每年都小产。自然而然地, 身体一年差似一年。

    年家每次来?人探望, 她都装得惟妙惟肖, 泪水涟涟地捶床:“我有罪啊,我对不起?王爷的厚爱啊,这辈子不给王爷生个儿子, 我死不瞑目啊。”

    ……

    我现在是彻底相信她会骗人了?。比殷素素的儿媳妇赵敏还?会!

    其实她现在比没流产之前还?健壮!

    从我出使俄罗斯回来?就一直帮她调理身体,而且她在圆明?园没什么烦心?事,既不用宫斗, 也不用伺候婆婆, 更不用看男人脸色。

    每天看看书, 写写文章, 学?学?英语,和我的小圈子牌友打打牌, 偶尔还?能看四爷被我气?得暴走, 心?情舒畅,吃嘛嘛香。

    除了?偶尔接到埃文的信会伤怀几天, 平时连我都羡慕她。

    有一段时间,我被她这种轻松闲适的状态麻痹了?,忍不住想,如果她愿意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但?在她写的故事里,每一个主?角都在向往自由,每一个主?角都为追求更高的理想而赴死。

    而大洋彼岸的埃文一直保持单身等着她。

    所以我还?是得履行承诺,帮她死遁。

    在德妃葬仪上,她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把自己化成病秧子,还?跪晕好几回。

    内命妇都看在眼里,相互唏嘘:好命的年妃怕是活不长了?。

    于是好多人去劝皇后:眼瞅着年妃一脚迈进阎王殿了?,快别让她在这儿跪了?,要跪出个好歹,怎么跟皇上交代?

    皇后哪儿能当这个坏人,三番五次派人去请示皇上:能不能让年妃免跪?

    皇上知道晓玲打得什么算盘,根本不想配合她做戏,每次的回复都是:免。

    可晓玲非得‘挣扎’着爬起?来?尽孝,坚持要履行儿媳妇的职责,终于在葬礼结束后成功‘吐血’。

    从此就缠绵病榻,再没能下床。

    这次年羹尧来?觐见,皇上特许他见一见年贵妃。

    我担心?年羹尧觉察出异状,或对晓玲发难,特意从旁压阵。

    不过?我并没有一开始就进去,而是等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才去。

    为见外?臣,晓玲穿上了?贵妃冠服,衣服故意做得宽大,配上‘命不久矣’妆,只把她衬得枯瘦如柴,好像随时会咽气?一样。

    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满脸泪痕,颤颤巍巍站起?来?给我行礼,却因为‘体力不支’倒在我怀里。

    年羹尧本来?面色阴沉安坐不动,见晓玲给我行礼,好似才想起?我的另一身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他穿着四爪团龙服,戴着红宝石顶戴双眼花翎官帽,气?势上比多年前更有压迫感,不过?态度稍有所转变。

    “秋大人。”他抱了?抱拳,脱下帽子抱在怀里,斜睨着我:“贵妃让你费心?了?。”

    如果这句话?换个说?法,换成‘你对贵妃费心?了?’,就完全是另一个姿态了?。

    这样说?,表明?他还?没有狂到非把晓玲抬得比我高。

    其实,皇上早已开始忌惮他了?。

    他总领西北三省,现在又亲自攻下了?西藏、青海,势力范围囊括大半个中国。

    关键是他和四爷的关系从来?称不上‘甜蜜’,从一开始就是‘强扭的瓜’。

    从他带兵西征,四爷就派人密切监视。

    康熙驾崩之前,西北的探子曾传回密报,年羹尧和十四爷虽然一个在拉萨,一个在青海,但?书信来?往非常密切,在其中一封被截获的信中,年羹尧称十四爷是唯一一个有‘乃父风范’的皇子。

    康熙驾崩之后,年羹尧和十四在拉萨交接兵权时,还?曾密谈一夜。

    身在北京的四爷忧心?忡忡,夜不能寐。为了?笼络他,对他百般关心?,说?尽肉麻话?,那卑微姿态,我看了?都辛酸。

    不知道究竟是皇上的诚意打动了?年羹尧,还?是十四不想霍霍他爹留下的大好江山,最终他们没谈拢。

    但?只要十四还?在,年羹尧还?守着西北大军,这两人还?是有合作的可能。

    十四是皇上的亲弟弟,杀是不可能杀的,为了?国家安定,只能剥夺年羹尧的军权,将他调离西北。

    为了?全君臣情谊,给彼此留足体面,皇上希望他主?动交出兵权回京任职,在元宵节国宴上,还?让十三爷以‘兵部尚书’之职暗示他。

    但?他以一句‘为皇上战死沙场是奴才的荣耀’就将这个话?题模糊过?去。

    更过?分的是,十三爷打圆场说?了?一句:“每个男人都曾有过?英雄梦,看年大将军如此威风,臣弟也想在疆场上为皇上效力。”

    年羹尧却哂笑道:“要是十三爷在奴才帐下,奴才不敢让十三爷上马,万一颠坏了?,皇上找奴才赔,奴才怎么赔得起??”

    我就坐在十三对面,眼瞅着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皇上拳头紧握,刚要发作,八爷就笑盈盈开口道:“亮工啊亮工,枉你还?是进士出身,这些年光顾着舞刀弄枪,把读过?的书都还?给师傅了?吧?孔明?先生稳坐帐中,破曹降璋,打过?无数胜仗,谁说?将军只能在马上指挥千军万马?”

    这话?给十三爷找回一点脸面,却没切中要点。

    张廷玉不急不缓地补充道:“廉亲王所言极是。能领兵者谓之将也,能将将者谓之帅也,怡亲王是帅才,年大将军是将才,若怡亲王上战场,只要定好战略,让年大将军奉令冲锋陷阵,必定战无不克。”

    年羹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道:“那是自然,十三爷指东,奴才绝不敢往西。”

    皇上这才冷哼一声,“怡亲王治大国若烹小鲜,朕可是一天也离不开他。再说?,都往好处想想,往后最好太平一万年,将士都回家种田。”

    天妒英才多病痛的十三爷,是我们大清领导班子里名副其实的团宠。大家一起?哄着他,把年羹尧说?的灰头土脸。

    年羹尧表面恭顺,内心?不忿。

    第二天,御案上出现一封写着年字的密报。上面写着,元宵节当晚年羹尧回去连御数女,其中一个不堪折磨爆体而亡。

    巧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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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小名就叫十三妹。

    看完我都想拔刀,真是残暴变态!我们常务副皇帝宵衣旰食,任劳任怨,凭什么受这屈辱!

    可是功臣不能随便收拾,尤其是年羹尧这样极具影响力的将军。

    四爷只说?了?一句话?:“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这么一说?,我便想起?皇后身边那个嚣张的宋嬷嬷来?。

    那次捧杀卓有成效,后来?在德妃的葬礼上,因为某个礼行的不标准,她又教训我,被周围人听到,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直接拖出去杖毙了?。

    此刻,这个核武器般的威胁,在我眼里已经是一堆废铁。

    我扶着晓玲重新坐好,客气?地扬了?扬手?:“年大将军请坐。”

    和他们比,我的着装随意得多。只穿了?一件朱红色的薄棉袍,要是仔细看,上面还?粘着两根狗毛。

    就为给他提个醒,这是皇帝行宫,也是我家。我是主?,他是客。

    “晓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巡视路上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么多年,并不是我照顾她,而是我们相互照顾。可惜,上天给的不是她想要的,带走的又都是她最珍视的。”

    晓玲抱着我的腰抽泣,我抚摸她的后背,朝年羹尧叹了?口气?:“孩子是她的命。”

    我说?的是那个真正?的孩子,她和埃文的女儿,安妮。

    要不是年羹尧将埃文从福建捉来?,就没有这段孽缘,更没有胎死腹中的安妮。当年晓玲确实为这个孩子丢了?大半条命。

    年羹尧毁了?她的前半生。不该在她‘垂死’之际,再有任何苛求。

    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绝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眼神凶狠地盯着我,气?势汹汹地逼问?:“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你是不是想学?赵飞燕或者万贞儿吧?”

    “二哥!”晓玲猛抬头,厉声呵斥:“你再污蔑她,我就和年家决裂,改姓秋!”

    “你敢!”年羹尧怒极扬起?巴掌。

    晓玲不仅没躲,还?迎着巴掌把自己的脸送上去。

    我连忙伸手?护在她脸旁。

    不过?这一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晓玲眼泪滂沱,泣不成声:“要是我当年就敢这样反抗你,根本不会留在王府,这些悲剧都不会发生!”

    年羹尧慢慢收回手?,脸色依然很臭,语气?依然强硬:“生不了?就不生!别为个孩子丢了?自个儿性命!没有孩子就不能好好活吗?你和秋童好,你看她,她也没孩子,不活得好好的?你有年家撑腰,没孩子也没人敢欺负你!”

    说?完又阴毒地看了?我一眼,咬牙道:“要是有人害你,你只管告诉二哥,咱们年家人,只有死得轰轰烈烈,绝不会做怂包吃哑巴亏!”

    晓玲把头埋到我怀里呜呜痛哭。

    “小妹,皇上真的疼你吗?要是你在这里过?得不痛快,二哥带你回家好不好?”年羹尧听得心?软了?,眼里似乎也又泪光,但?他很快转过?头避开我的目光。

    许久之后,晓玲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他,又惊又恐又难过?:“二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把皇上置于何地?”

    是啊,你也太嚣张了?。皇上的媳妇,岂是你想带回家就带回家的?

    年羹尧微微一凛,解释道:“二哥解甲归田,带你回家养病,皇上会体谅的。”

    晓玲摇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我走不成了?。”

    这句话?说?得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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