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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在我们进去?之前?, 正好有一位大臣走出来。
他大约四十五六岁,留着寸许美髯,身材高大匀称, 一身清正之气。
一见他出来,侍立在门前的太监立即上去接过他怀抱的一大摞书籍, 客气地问:“张大人, 回司经局吗?奴才送送您。”
“不必劳烦孙侍监。”张大人微微一笑谢绝了他,转而朝女公爵颔首,但当?目光触及旁边的我时, 刹那?间变得十分厌恶排斥。
我两次上殿,见过很?多大臣, 他们中的大多数, 看我的目光都不太友善。好一点的, 抱着猎奇的心态看我;中立一些的,佯装不见视为虚空;差一些的,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扇出去?。
十四跟我说过, 很?多朝臣不待见西?洋人,觉得我们都是投机取巧之辈,没资格和寒窗苦读多年的他们并?立在朝堂之上;还有一部分搬出祖制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写了超长?奏折, 向皇上阐述女人入朝的危害。
这位张大人此前?并?未注意过, 但他显然是最?不能接受‘女洋人’的那?一类。
哼!迂腐顽固!有本事你来替我啊!
我整了整喜气洋洋的大红色旗装, 昂首挺胸从他身边经过。在花盆底的加持下, 我与他身高几乎持平,没让他找到?居高临下的机会。
但我心中其实有些忐忑。如何在不激怒他们的前?提下保持风骨, 让他们知道我非要和他们抢占朝堂方寸之地的决心, 是一件很?艰难很?费脑子的事情,我至今还没想好。
养心殿内开着窗, 墨香涌动。皇上没穿龙袍,穿了一件玄色常服,显得整个人清癯矍铄。
女公爵依然不行礼,甚至对我行跪拜大礼提出异议:“陛下,您那?日在殿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翻译官是天主教?会派来的,她并?不是您的子民,您为何要让她向您下跪呢?大清是礼仪之邦,这样待客似乎不妥。”
当?会面的场地从万众瞩目的大殿转移到?只有四五个人的房间,外交上的客套就显得很?多余了。为了各自的利益针锋相对才是主旋律。
皇上不客气地说:“朕派发?给天主教?会的传教?执照你看过没有?上面有一条,传教?士进入大清之后永不可返回欧洲。这意味他们终身都要留在朕的国土上。既然身家性命全都仰赖朕的恩佑,跪朕敬朕甚至为朕效力,都是应该的。”
女公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天主教?会愿意白白给您送奴才吗?”
皇上没什么表情:“不愿意就不要来!”
女公爵挑了挑眉:“沙皇的子民是不会给其他人当?奴的。”
“朕绝不干涉别国内政,但也不允许任何人在朕的国土上置喙。”
气氛僵得就要呛起来,我没想到?康熙如此强硬,心中既激动又紧张。
噗嗤。
女公爵忽然展颜一笑,语气一变,温柔缓慢地四两拨千斤,“那?是自然,您才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主导者?。我之所以?要来大清,也是因为仰慕您的风采。您果然如沙皇形容那?般强大睿智。”
女官奉茶进来,康熙没有应她,而是慢条斯理地吹着热气,半晌才道:“公爵阁下,朕请你尝尝朕最?爱的茶叶。”
女公爵闻言捧起,尝了一口傲慢道:“也许是我不懂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康熙轻哼了一声,“不,这是大清最?好的茶。你不觉得特别,是因为你在俄罗斯也能经常喝到?。为什么你能经常喝到?呢?因为朕以?诚会友、君子履约!”
他一口没喝,将茶杯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惊得我心头?一跳。
女公爵的笑容也凝住。
“朕关闭了西?方各国的贸易窗口,把最?好的茶叶,丝绸,烟草出口到?俄罗斯,俄罗斯商队却把虫蛀的皮草销往我大清!朕为了让你们行商方便,沿途设置货栈,免费给人马廪食,甚至还在北京建了一个俄罗斯公馆,你们每年从大清赚取几十万卢布,却还卡着几个逆贼不放,反而以?此为要挟,换取传教?权!看来,沙皇对朕不够了解!”
说到?此,他的声音并?没有变大,表情也依然温煦,可女公爵的笑容却挂不住了。
捧着茶杯的手甚至微微颤抖。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强盗逻辑此时发?挥了巨大作用,女公爵靠自欺欺人稳住自己,继续道:“从俄罗斯发?出的货物都是顶级的,但您知道,尼布楚周边有很?多大清猎户,他们手里有很?多劣等皮货,在我们上等货物的冲击下很?难出手,所以?就铤而走险,打劫了我们的商队,换走了好货。这件事情,商队多次向贵国理藩院求助,却从未被重视。而您送往俄罗斯的货物也带走了我们的白银,交易双方都是获利的,我们绝没有占大清的便宜。至于沿途设置的货栈和公馆,难道不是因为您对我们不信任,限制我们的活动区域?”
康熙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淡淡道:“你们竟是这样想的?”
女公爵终于放下茶杯,态度恳切道:“陛下,这些都是小事儿不是吗?您连欧洲市场都能放弃,中俄互市能否延续,也全在您一念之间。我这次来大清,并?不是为了要挟您,而是想恳求您。您曾仁慈地收容了雅克萨战争的俄军俘虏,并?大方地拨给他们一座庙宇,以?供他们做礼拜之用。彼得继任沙皇后出资将它改建成了尼古拉教?堂,现在教?堂里的司祭已经病入膏肓,请允许我们将他带回去?。”
连我都能听出来这是缓兵之计,一旦松口答应这一条,下一条就不好拒绝了。
皇上扬声叫来门外的太监:“去?理藩院把保泰叫来。”
太监领命而去?,皇上才对女公爵道:“你方才所言之事,朕今日就给你个交代。若理藩院确有接到?报案而不作为,朕必严惩不贷!至于是限制你们活动区域,还是为你们提供便利,你也可以?叫来商队问问,一趟来回省多少银子。朕记得你此行所带的人里,有商会代表,朕借人马给你,立即将他传到?宫中,咱们当?面问一问!”
此时女公爵已被架在这里,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只能由皇帝安排人去?俄罗斯公馆传人。
刚开年,积攒了几天的事务压在案头?,皇上当?然不会一直这么等着,暂且把女公爵请到?了东暖阁。
我们从上午等到?下午天色发?暗,女公爵越来越焦躁,不住冒出俄罗斯话,我虽然听不懂,但能猜出来肯定是骂人的。
明明皇帝就在隔壁的西?暖阁,她却见不到?。
关键,那?些惹麻烦的话,根本不是她备好的稿,是在康熙的引导下话赶话说出来的!
她自诩聪明年轻,想当?然地认为皇上老而软弱,却不料刚一交锋就掉进陷阱里!
经此一磋磨,之后她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天擦黑时,理藩院尚书保泰总算姗姗来迟。
他抱着一大堆资料,气喘吁吁地说:“回禀皇上,臣及左侍郎亲自翻阅了过去?五年的卷宗,确实没找到?俄罗斯商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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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函。反倒有三十九条猎户递上来的状子,状告俄罗斯商队带着准葛儿部族逆贼打劫他们。经办人员逐一向俄方提出与涉事商队当?面对峙,均遭拒绝。臣……臣担心上报之后影响两国关系,就按下未表,请皇上责罚。”
这时早已在旁等候的商会代表已经冷汗淋淋瑟瑟发?抖。
忙碌了一天的皇上略显疲惫,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对女公爵道:“问问你自己的人。”
事已至此,女公爵早就明白,在这里根本没有真相。国与国交往,公平和正义全凭实力定夺。
就算俄罗斯军事实力强于大清,彼得大帝立刻挥兵驰援,也解决不了她现在的困境。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向康熙皇帝表达了敬畏之心,终于亮出最?后的底牌:“请陛下允许我们接走司祭,归国之后我将恳求沙皇遣返贵国名单上的通缉犯。”
皇上没有在意她开的空头?支票,表现出自己仁慈的一面:“朕会成全沙皇对子民的体?恤之情。”
同时又警告她,商队劫掠猎户之事,他会令人继续追查,希望俄方积极配合。
女公爵被动聆听警告,脸上的表情大概和我面对雍亲王时差不多。
理藩院和主客清吏司送走了女公爵,皇上把我单独留下。
面对我,他身上侵袭性极强的气势收敛了很?多,像长?辈一般招招手让我到?他身边。
我能看出他已经很?疲惫了,但眼中的光芒还是非常耀眼。
我忽然想起女公爵对这个国家的评价,那?么,大清是否也像皇帝一样,看起来疲惫,实则蕴含高昂的战斗力?
我来到?他身边,刚要跪下,他却勾了勾手:“站起来站起来。”
他比十四贝勒要矮一些,比我高一点点。但我穿了花盆底,所以?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视线比他高,我很?不安,总觉得这样是对他的冒犯,于是尽量看着别处。
“朕看了你写给雍亲王的汇报,你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不错。朕今晨得到?消息,玛尔塔就是沙皇的妻子叶卡捷琳娜。”
我默默听着不敢插话。
他指了指我,微笑道:“翻译的也很?好,和她待了几天而已,连口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我完全经不起夸,心潮一涌,主动请缨:“接下来我要学会俄语!”
他扶着大腿坐下来,“好啊,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
我听出他仍然没有给我安排职务的意思,有点失望。
忽然又听他道:“雍亲王告诉朕,你对大清的律法甚至募兵制都不满意。”
我心惊肉跳地抬起头?。
他没有不悦的意思,淡淡地说:“很?多事情不能凭想当?然下结论,国外的饭再好吃也要看中国的肚降不降得住。”
我连连点头?称是。
“教?廷从未派出过你这样的人。对传教?不感?兴趣,对科学也不感?兴趣,处处留心大清的政体?,还想对朕的家人实行文化?侵略。你骗过了这群自以?为是的洋人。”
“不是的……”我腿都哆嗦了……
他摆摆手:“朕见过很?多这样的年轻人,很?清楚你想要什么。幸亏你是个姑娘,否则教?廷也不会把你当?个玩物送给十四。朕会让他们后悔的。”
那?你会怎么做?我心落回肚里,又开始生出一点期待。
他却只说:“多学多看,有什么想法大胆告诉雍亲王。”
好吧,看来我暂时还得在我现任上司手底下熬着。
这次他赏了我去?翰林院借阅书籍的资格。我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赶在下钥前?最?后一刻出宫,这次廖丁总算接到?了我。
路上他告诉我,门房收了一个从西?班牙寄来的包裹,收件人是我。
第 42 章
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西班牙人是我的学生俄林。
到达澳门后他因为严重的水土不服病得下不了床, 后来也没有获得传教?执照。算算时间,即便?我们离开之后他立即康复并返回西班牙,再从西班牙给我寄送东西, 也来不及。
那?这个包裹究竟是谁寄来的呢?
我兴冲冲跑进门房,却被告知包裹已经被十四贝勒拿走了, 并且白日里安东尼带着?郎世宁来过。
这个十四……不会不经我同意, 擅自打开包裹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让安东尼和郎世宁来给他讲解吧?
书房不像之前那?样亮的耀眼,从外面看, 里面似乎只点了一根蜡烛。
昏暗的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渺小孤独,与?十四往常给人的强大、招摇的印象截然?相反。
我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一条腿将将抬起往门槛里迈, 犹犹豫豫地落不下。
一个未知包裹而已, 值得冒险去面对突然?忧郁起来的十四吗?
这种情绪带给他的影响, 会不会比暴怒和醉酒更可怕?
“进来吧!”
就在我下定决心?暂时不往枪口上撞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邀请。
听语气,很?是平和舒缓。
我悄悄舒了口气, 嘴角挂上礼貌的笑,一脚踏进书房。
十四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平常乱糟糟的书桌此时清理的很?干净, 笔墨纸砚、书、他喜欢把玩的玉麒麟镇纸都不见?了, 只有桌角最远处放了一盏烛台。
他一手平放在桌上, 一手撑着?额头, 弯着?嘴角将我看着?。
烛光发散的很?严重,光线到他身边已经非常稀薄, 大部分?还都被他撑起的手臂挡住了。
阴影里,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到他身上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愁绪。
还没出十五, 谁给他找不痛快了?还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时间,本该理直气壮的索要和讨伐都变得不合时宜起来,我朝桌前站了站,试探道:“贝勒爷用饭了吗?几日没给您上课了,这会儿方便?吗?”
“行,难得你大翻译官还能记挂着?这点小事。”
虽然?话里夹枪带棒,语调却是玩笑般轻松,我放松了警惕,自去旁边柜子里取书本题册,但上下翻遍也没找到我模仿钢笔头削出来的竹笔。
正要问,一回头忽然?看到一个脏兮兮的麻布袋子立在精美的卷缸上。约有一米高,半米宽,上面用黑漆写着?我的名字,袋口上走?了两?遍齐整的麻线,根本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我瞧了眼十四,他也正在看我。仿佛从我进书房,视线就没离开我。
“贝勒爷,那?是我的吧?”我顺势一提。
他有点不耐烦地答非所问:“不是要讲课吗?”
好吧……
终于从柜子最里面摸到笔,接着?又发现另一个问题:没有凳子。
“少?待,我去隔壁搬个凳子。”我放下书册便?往外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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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拉住我,身子往后撤了撤,用眼神示意我看向他的腿,不经大脑般随意说道:“坐这儿。”
我气笑了:“你不想上我走?就是。”
“走?,走?去哪儿?去雍王府还是……西班牙!”压抑的恼怒一点点显露原形,笑容被挤得支离破碎,他的表情变得很?诡异,与?此同时,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我总结过和他发生冲突的经验,已经琢磨出一点应付他的门道来。
首先我的情绪要稳,不能被他带偏,走?向硬钢的歧途;其次,要第一时间找准点燃他的火点,在大火烧起来之前,点对点精准灭火;再次,如果时机恰当,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再摆事实?讲道理,争取下次不会因为相同问题刚起来。
总而言之,压抑自己的情绪,用理智而不是卖惨求饶或硬碰硬来解决问题。
“就去缈琴院!吃点饭,摸摸狗,然?后睡觉。没别?的。”我强忍着?手腕的疼痛,没有挣扎,简洁而快速地解释。
“没别?的?”
“是,我不可能去雍王府!那?是我上司训诫我、给我吩咐工作的地方,我已经连续工作了很?多?天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也不可能去西班牙,传教?执照上写的明明白白,永不可回欧洲。”
手腕上的力道松了松。
我诚恳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虑和暴躁,但他并没有放开我。
“埃文.麦克沃伊,一个英国伯爵,你正排的那?出离经叛道的戏,又是私奔又是殉情的,就是英国歌剧改编的吧?是他讲给你听的,还是他带你去看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埃文?我下意识瞥向哪个包裹,难道是他寄来的?十四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安东尼带着?郎世宁来,难道就是为了这?!
“看着?我!”耳畔猛地一声怒喝。
我赶紧调整情绪,竭力保持平静,再次解释:“他是一个朋友,我们在印度认识,又在澳门重逢,因为共同的理想有过几次交谈。我排的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谈的都是航海相关的事情。”
“共同理想……”十四用牙齿磨碎了这几个字,面色阴沉地盯着?我:“你不如直白地说知己。”
我和他确确实?实?不在一个频道!我明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为什么非要曲解我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恨不得大声告诉他,对,他不仅是我的知己,还长的贼帅!更重要的是,幽默绅士,贼有魅力!怎么样?!
“共同的理想是进入大清,他当时从新大陆带了一些抗旱易活的农作物,可以?解决很?多?地方土地贫瘠不出粮的问题,而且他的船非常先进,连葡萄牙这种航海国家的船都无法企及,我是觉得如果能引进大清,可以?利国利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你刚才?说的可不是这么清白!”
我……我复盘了两?遍都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一个朋友!”他冷笑,“你怎么那?么多?男朋友!礼部那?几个王八蛋爷还没收拾,你又来一个!也和他大半夜在外面喝酒?你还上过他的船?你知不知道他把你哄到船上想干什么?上次从雍王府出来,你就说想买船,是不是想买他的船,和他私奔双宿双飞!”
我对我们之间会发生这样的对话感到匪夷所思。
我对他的关注点感到匪夷所思!
匀了匀渐渐走?乱的气息,我竭力保持好的态度:“贝勒爷,您是一个皇子,难道您不应该关注百姓的肚子和国土安全吗,为什么要在意我这些子虚乌有的绯闻?”
“我关注什么用不着?你指点!你少?转移话题!”他一把掐住我的后颈,将我拉到跟前,咬牙切齿地问:“我是不是该验一验你的身子!”
呸!
我再也绷不住,朝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而后发狠推开他,痛骂:“你有病!我有几个男朋友,是不是清白身关你屁事!”
他也终于被我逼疯,连脸上的唾沫星子都来不及擦就跳起来吧我擒住,双手摁住我的脑袋在我脸上胡乱地亲。
黏腻的触感毫无规律地落在脸颊,耳垂,脖颈,直至窜进口腔。
逼不得已,我只能对他最不设防的脆弱□□下手。
嗷得一声惨叫,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捂着?下面痛苦得倒在地上抽搐。
看他痛成这样,我有点后怕,不会被废了吧?
我第一反应是跑路。
“你敢跑我就烧了东堂!”他发出一声嘶哑颤抖的威胁。
我知道他干得上来!
红红火火的致美斋都换了老板,本就在他庇佑之下的东堂,因为‘意外’发生一场火灾,谁会追究?
我抓了抓头发,折回来在他跟前蹲下去,“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搞成这样?我们就不能好好沟通吗?”
他面目扭曲地看着?我:“你给我戴绿帽子还怪我?!”
“荒谬!我又不是你老婆,就算真有绿帽子也戴不到你头上!”
我没有意识到这一句义气之言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直到他忽然?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红着?眼质问:“那?你准备给谁戴?”
……你想戴给你还不行吗?!
在他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反扑他。力量悬殊,技术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也没有掐我太久。
几秒就松开手,面色复杂地揩掉我眼角的泪,看上去既心?疼又无奈:“你刚从葡萄牙出发的时候,安东尼就来跟我说,教?廷要送我一个神秘的礼物。我等了几个月,你终于来了。第一眼,我就决定把你留下了。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妾就是没有喜礼和喜酒的,你又没有出身,总不能和福晋侧福晋攀吧?你要是觉得不明不白没有安全感,等你给娘娘们排完戏,爷给你张罗个排面,让你风风光光再进一次门总行了吧?”
‘幸亏你是个姑娘,否则教?廷也不会把你当个玩物送给十四。朕会让他们后悔的。’
我忽然?想起皇上这句话。原来他们都知道!这句‘让他们后悔’不是为了我,而是为教?廷企图腐蚀皇子、参与?大清政治的野心?!
清醒让人变得理智。
我坐起来,平静地看着?十四,“贝勒爷,我不是你的人,我也不想做你的人。我们之间,就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是朋友关系。事实?上,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我相信你绝不是耽于男欢女?爱的人,你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别?为了区区一点新鲜感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更别?为了一个绯闻缠身不清不白的女?人违背礼制。做你该做的事情,把我放归人海。”
“休想!”十四执拗得近乎疯狂,眼睛里甚至有水光,“就算要放你,也要等爷玩腻了!你要是再这样伤我,我就把你嫁给老太监!”
我头皮一阵发麻。
真是个疯子!
接着?他直起身,冷冷逼问:“说,你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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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伯爵到底有没有上过床?你和传教?士们……”
这污言秽语我实?在听不下去,赶紧打断他:“上过又怎样?且不说咱俩没关系,就算咱们已经是恋爱关系,我都没嫌弃你睡过那?么多?女?人,你凭什么追问我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你们女?真族什么时候开始在意那?层膜了?太宗皇帝娶关睢宫宸妃时,她都是二婚了,人家也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到你这儿净纠结这些无意义的事儿!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过去!”
我就是不澄清,故意暗示他,让他浮想联翩,让他膈应,让他再也下不去嘴!
但我还是……完全摸不到他的脑回路。
“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我也……”咬牙切齿,深呼吸,好几个来回,才?下定决心?:“我也疼你跟疼眼珠子似的。”
我累了。真的。我不想挣扎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不论我怎么努力,我们之间的拉锯,总以?我自认无能而结束。
“包裹给我。”我真的很?期待,埃文给我的包裹里有他说过的种子什么的。
十四固执道:“你先发誓,以?后自珍自爱,绝不给我戴绿帽子。”
我有气无力地问他:“你和玛尔塔公爵睡了吗?”
第 43 章
“睡了又如何, 你吃醋?”
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小误会,竟把笼罩在他身上的阴郁瞬间驱散了?。
看?着他明?亮耀眼的眼睛,我陷入了?片刻迷茫:情感对人的影响真的这么大?吗?
罗密欧和朱丽叶许生许死我能理解, 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理解不了?。
我不相信十四的暴怒、伤感和欢喜皆因我而?起。
“当然没睡!这点分寸我还没有吗?再?说, 你当谁都能睡我?我可不是那种放浪轻佻的人?!”十四看?我没反应, 没好气地澄清,接着把我拉起来,试图拍净我身上的土。
我闪身躲过, 正色道:“我是想说,不管玛尔塔公爵是不是真的想睡你, 她提出这个要求很能说明?一件事?:作为同一个物种, 男人?和女人?都有见?色起意的冲动。区别在于, 男权社会对男人?过于包容,把这种行为称作风流,对女人?过于苛刻, 发生在女人?身上就?是放荡。几千年的思想枷锁束缚了?女人?自由选择配偶和享受身体愉悦的勇气。但当一个女人?有足够的底气打破这些束缚,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十四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好的不学, 学这个?!你要真学她, 不用我打死你, 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我知道!我没有这个底气, 但我向?往拥有这份自由:当我喜欢一个人?的人?时候可以热烈地扑向?他,做一切爱人?想做的事?情;当我们之间有了?不可弥补的裂痕, 我可以放弃他, 投入下一个怀抱。明?白吗?也许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别再?试图驯化我了?,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他扬起巴掌。
我伸手拦住,“当然,就?算你可以接受头上绿帽叠戴,我也不能接受你妻妾成群。”
他神色恼怒而?迷茫,反手抓住我:“你非得这样自轻自贱吗?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要被别人?听见?,立即就?会被抓去浸猪笼!”
我心中一悚。大?意了?,大?意了?!我的确在邸报上见?过女人?婚后通奸被浸猪笼的案例!而?且就?发生在京城!并不是偏远山区!重要的是,官方把它当成警醒妇女的案例来宣传,是鼓励这种私刑的!
这个时代毕竟是个吃人?的时代,绝不能高估任何人?的接受力!
大?约是我脸色不好,十四得胜,嗤笑一声,叹道:“你就?是嘴大?胆儿小!以后不准再?说这种混账话?了?!”
拍拍我的肩,顺势不着痕迹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不过也不用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我心有余悸,长长吁了?口气,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硬生生切了?话?题:“我想看?看?包裹里?有什么,你要不要一起看??”
虽然我并不想和他多待,但如果不当着他的面儿打开包裹,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突发奇想给?我安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满意地挑挑眉:“既然你这么坦荡,爷就?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
包裹上缝着各个邮驿的条子,逐一往下捋就?能知道最初的发货点和发货人?。
最下面那个条子是用油笔写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别出埃文麦克沃伊的名字,以及地点:西属马尼拉。
原来是从菲律宾的马尼拉港发过来的,我说呢!以现在的速度,从西班牙送货到北京,哪有这么快!
马尼拉现在是西班牙最重要的海外殖民地港口之一,货物吞吐量很大?,为西班牙本土创造了?超高利润。
看?来埃文离开澳门之后,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去往新大?陆,而?是来到了?马尼拉。
“笨手笨脚,起开。”
扯了?半天线没开,十四看?不下去了?,从抽屉里?取来一把匕首,一刀下去,直接从头到尾把袋子开膛破肚。
“小心点!”
眼尖地看?到琴弦和音孔,我心跳骤然加快,赶紧提醒他。
他抬头瞪了?我一眼:“本贝勒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拆个袋子都拆不好?”
说着扒开了?层层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出来。
我第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乐器——木吉他!它的样子几乎和三百年后的吉他没有多少区别,甚至上面还配了?个变调夹!我抱着一丝期待翻了?翻袋子底下,果然又?找到了?节拍器!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埃文真是太贴心了?!他太懂了?!我根本没和他说过这种乐器,也不知道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居然会买来万里?迢迢送给?我!
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调试琴弦找音准,没想到这把吉他的音色非常纯正,比我自己买的那把二手的不知强多少!
忍不住过了?过手瘾,随便弹了?一小段,熟悉的旋律令人?热泪盈眶!
十四冷着脸酸溜溜地问:“送到你心坎上了??”
“还成。”我回过神来,收敛笑意,把琴藏到身后,装作不在意地去扒拉别的。
包裹里?还有一些航海工具,比如望远镜,经纬仪,海图,指南针等等,以及从西班牙经由马尼拉发往世?界各地的纺织品,主要是床单、桌布、毛巾这些日常用的。
“还说不是私奔,地图有了?,居家用品有了?!自娱自乐的乐器也有了?,就?差船了?!”十四脸上的肌肉抽动,似乎又?到了?爆发的边缘,“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哄着我这个冤大?头给?你钱去买船?”
我也不太明?白埃文为何会送这些,白了?他一眼:“真要私奔带这个上路不累死了??明?显不是给?我用的,你要是想要,这些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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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十四一脚踢飞了?指南针,脸色铁青着递到我眼前一封信:“包裹里?还有一封情书,念给?我听。”
念就?念!反正你也看?不懂英语!
“亲……咳……”
他写的DEAR QIU,但我不能这么翻,要不以十四的脾气,当场就?能把信扯烂!
“秋小姐,你好。”
看?了?眼十四,他立马喝道:“磨蹭什么!”
白瞎这张脸,凶神恶煞得让人?看?了?就?烦!
我一目十行,匆匆滤掉所有关心和调侃,简单翻译道:“澳门一别后,我决定先去西班牙属地碰碰运气。之前我和西班牙王室合作过,虽然哈布斯堡王朝没落了?,但波旁王朝的新君费利佩五世?和我的家族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马尼拉的大?帆船贸易如火如荼,他们从中国、印度、波斯、日本等国家购买丝绸、瓷器、漆器、面部、象牙、地毯、茶叶等运到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港,然后销往西属美洲各地,换回金银珠宝和可可,再?运回西班牙本土。他们需要吨位更大?的船,也需要护航人?,或许我能在这里?大?展宏图呢?
马尼拉和马德里?一样热闹,这里?也有奔牛节,人?人?都爱跳弗拉明?戈舞,戏院里?每天都爆满。说实话?,比伦敦热情奔放多了?。我喜欢这里?。我还在街头发现了?一种新乐器,据说是从西班牙本土传过来的,演奏出来的音符潇洒自由,很符合你的气质。也许你会喜欢。
另外,马尼拉有一个航海设备工厂,其产出的设备质量上乘,我寄些样品给?你,如大?清海务机关有采购需求,可以联系我。我可以保证你们以最快的时间拿到一等品。
另有西班牙本土产出的纺织品,细腻顺滑,价格实惠,也可作为船舰上的配套设施采购。
尊敬的秋小姐,如果我决定在马尼拉发展,会再?给?你写信的。如果最后还是只能去美洲,可能通信就?没那么方便了?。
祝福我吧,愿上帝与你同在。”
念完信,我走到门口捡起被十四踢烂的指南针,白了?他一眼:“听到没,这是样品!”
十四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伯爵,就?是一个有家不能回的落魄贵族,连明?天在营生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喜欢这样的?”
这个人?的脑回路啊……
我没理他这一茬,正色道:“贝勒爷,我知道现在海禁,朝廷不允许建造大?型船只,更不允许商船民船出海,但是再?禁下去,我们的船就?太落后了?!我们可以不知道怎么改变世?界,但一定要知道世?界是怎么改变的!现在整个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请你务必说服皇上,多派些人?出去看?看?吧!大?清的海岸线太长了?,光靠陆地防守,根本不够!像西班牙、葡萄牙这样的航海国家,拥有强大?的海上舰队,丰富的海上作战经验,到处侵略小国,掠夺殖民地,再?压榨殖民地,反哺本土,现在是兵强马壮,野心勃勃!一旦他们不满足于欧洲市场,一定会把炮火对准我们!你主掌绿营,深谙用兵之道,一定比我更清楚,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的道理!”
十四看?我的眼神非常陌生。恍惚间,似乎和他亲哥的眼神重合了?。
“怪不得老四力排众议,非要用你,原来你果真有些见?解犀利深刻,非朝中某些酒囊饭袋能比。”
他先发了?句感概,接着神色认真起来:“你说的这些,亦有大?臣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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