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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一天一夜!

    宋镇声的秀才功名,总算保住了!

    周自言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不枉费他费这么多口舌。

    孔瑞明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想到什么,“竖子,你在这里到底是在做什么?这都多久了,怎么一直见不到你人影?”

    以前每天都能见,常常被气到。

    可现在都一年多了,还是不见他的身影,奇怪,当真奇怪。

    “孔大人莫不是思念在下了?”周自言藏手于袖中,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就不解释。

    孔瑞明刚才因为生气,揪乱了自己的胡子,周自言看不过去,给他顺了一下。

    顺便也揪掉几根。

    谁还不会泄愤了!

    钟知县瞧着,刚刚放好的心又提起来。

    那可是学政!是从翰林院来的学政,陛下钦点的学政!

    他的周夫子哟,怎么和撸猫似的对待学政大人

    谁知道钟知县预想中的,学政大人骂人的场景并未发生。

    孔瑞明只是愤怒地收回自己的胡子,让周夫子滚蛋。

    周夫子就揣着手,笑眯眯地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钟知县:“……”

    他昨天是否没睡好,所以今天还未入睡就开始梦魇了?

    第63章

    孔瑞明摸着自己宝贝的胡子, 看向堂下的岳南知府和钟知县。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了什么来,不就是为了一个宋镇声么!

    一个秀才的功绩而已,给他们, 给他们!

    “行了, 既然宋镇声的事情已经定好了,二位, 是不是该回去歇息了?”孔瑞明拍拍手,随行的侍女提着灯笼小心地等到岳南知府和钟知县身旁。

    待会他们若是起身, 那她们就得送两位大人去府邸门口。

    钟知县和岳南知府互相看了一眼,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这回确实是为了宋镇声的事情来的,可还没等他们开口呢,这位周夫子就‘哐哐哐’,对着学政大人一顿说, 竟然就给办成了!

    周夫子和学政大人, 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孔家遗留在外的血脉?

    可周夫子也不姓孔啊!

    此时已经渐入深夜, 在场四个人,只有周自言还算年轻。

    剩下三位,都已经上了年纪, 熬不了夜了。

    按照孔瑞明的性格,周自言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留下, 于是劝两位大人先离开, 剩下的,有时间再解释。

    钟知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不服老不行啊,这才坐了一夜, 腰背就已经开始疼痛。

    岳南知府弓着身子,与钟知县一起告退。

    果不其然, 周自言被孔瑞明叫住。

    “竖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孔瑞明还是想不明白,一朝官员,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近一年之久!

    不仅消失,还改头换姓,教学生去了!

    陛下倒是说过一个理由,可他怎么都不相信!

    周自言盯着孔瑞明看了一小会,觉得这是个机会。

    之前遇见陆明学,他已经知道,敬宣帝瞒下了他被撤职的消息。

    可陆明学不是京官,也没有途径知道更多的消息,眼前这个孔瑞明可是实打实从庆京省来的官员,还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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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比孔瑞明更适合套话?

    “你急什么,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回去的。”周自言重新坐到位置上,神色淡淡,话里有话。

    他也不算骗人,等他考过科举,时机到了,就回去了。

    至于孔瑞明要怎么理解,那就看他自己了。

    孔瑞明一听周自言这话,立刻不愉,“真不知道陛下怎么就这么喜欢你,本官倒真希望陛下是真的把你发配边疆!”

    他就知道,陛下说的什么发配边疆,一定是骗人的。

    瞧瞧,瞧瞧,这人不是在这海边小镇活得很滋润?!

    周自言眉梢一动,似乎抓到孔瑞明话中的关键。

    发配边疆?

    难不成是敬宣帝说自己犯了错误,被发配边疆了?

    “孔大人,你怎知我不是从边疆又回来了啊。”周自言时刻关注着孔瑞明的表情,想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拼凑出他走后的事情。

    孔瑞明嗤笑了一声,眼角的皱纹都被气开了,“就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你若是能从边疆走来这里,我孔瑞明的名字倒着写!”

    “也不知道陛下和你在打什么哑谜,说你顶撞天子,惹怒天颜,然后就被发配边疆。好好一个京官,居然被派到这等地方……且慢,陛下找的说辞,不会是你提出来的吧?”

    这般不着调的理由,定不是陛下想的,一定是这个竖子想出来的!

    “我和陛下的事情,怎么能全都告诉你。”周自言模棱两可地回答,顺便讽刺了一下孔瑞明。

    孔瑞明身为天子下臣,一心为君。

    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不如他的人,比他更讨陛下欢心。

    很不幸,这个人就是周自言。

    所以这也是孔瑞明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果然,孔瑞明被讽刺后,真就像个河豚一样差点气炸。

    他背起手,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胡子也被气得一翘一翘。

    “竖子,竖子!陛下真是被你蒙骗了!”

    “你不要以为你能一直俘获圣心,早晚有一天,陛下一定能亲手将你赶出京城!”

    “你这个杀才,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从前怎的从来没听过你的名号!”

    孔瑞明骂了周自言一堆话,周自言左耳进,右耳出。

    不就是骂两句,从前听得还少吗?

    无所谓,无所谓!

    他甚至还想拍拍孔瑞明的肩膀,让他不要生气了。

    因为他已经被敬宣帝,亲手赶出京城了。

    不过这件事,看起来好像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孔瑞明许是骂累了,终于坐下休息,看到周自言现在健健康康的,他叹了口气,“唉!不管怎么说,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啊!”

    “之前你放浪形骸,惹了京城那几大氏族的人,他们好像盘算着要收拾你呢。本官还以为你这个竖子,恐怕要折在氏族手里,没想到你真是祸害遗千年。”

    虽然他和这竖子不对付,但有大庆律文在,他只想用学问把竖子打下去,让他认输,并不想看到竖子横尸街头。

    周自言藏在袖中的手陡然握紧,面上带笑,“怎的,他们还想悬赏我项上人头不成?”

    早在他冒犯氏族利益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自己可能会发生的结果。

    大不了就一座孤坟,说不定千百年后他又出生了呢。

    孔瑞明瞥了周自言一眼,眼中嫌弃之情只多不少,“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罢了,你要是不这么胆大妄为也不是你了。”孔瑞明摆摆手,“你看你现在活得不是好好的?他们估计也就是说说罢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谁敢动手?”

    周自言差点因为孔瑞明这句话笑出声。

    孔瑞明这个小老头,虽然脑袋不聪明,可极为幸运。

    孔家远在东边乙昭洞山城,在民间享有盛名,避世不入世。

    京中纷纷扰扰,和孔家没太大关系。

    孔家家大业大,嫡系支族子孙遍布大庆各个角落。

    孔瑞明是孔家后人,还是嫡系那一支。

    再大的动荡,只要孔家不倒,就不允影响到孔瑞明这个嫡系子孙身上。

    这就是氏族的力量。

    况且,孔瑞明平时忠孝为君,所以孔瑞明即使是孔家后人,在天子打算削权的时候,还能稳坐翰林院官员一职。

    和自己一比,身后站着一个庞大家族的孔瑞明可太幸福了。

    周自言回头看看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难怪总被氏族拿来当筏子戳。

    他也算看过好几本权谋小说的人,通过孔瑞明透露出来的一点信息,周自言拼拼凑凑,差不多能猜个大概。

    估计那些氏族子弟真的恨极了他,所以找了一个机会联名上书,给敬宣帝施压——要么让他滚,要么让他死。

    敬宣帝没办法,只能选择让他滚。

    周自言后面几年虽然和敬宣帝总是在公事上产生矛盾,但他自认对敬宣帝为人有几分了解和信心。

    所以敬宣帝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努力给他一线生机。

    这才有了现在的‘周自言’。

    误打误撞,周自言竟然在各方势力的竞争之下,意外恢复自己的真名,从而能用真名再走一遭。

    命运回旋拨转,一失一得,当真神奇。

    得到真相的周自言心中大定,此时月上半空,再不走就要宵禁。

    明日还有最后一次审议。

    再过一轮,省试的名单就会彻底确定下来,再无意外。

    周自言不得不提醒孔瑞明,“孔大人,明天——”

    话还没说完,孔瑞明不耐烦打断周自言,横眉冷对,“你要说什么?本官在你眼中就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吗?”

    “是,孔大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说弹劾就弹劾,一刻钟都不能耽误。”周自言笑着讥讽。

    孔瑞明咬紧牙关,“本官只恨弹劾的还不够多,早晚能把你这等无法无天的人赶出京城!”

    “孔大人,在下现在可已经不在京城了啊。”周自言展眉轻笑,甚至闲散地伸懒腰。

    孔瑞明看在眼里,只觉得竖子现在和路边平民百姓无异,毫无方才的风度和礼仪。

    他自小受的都是家族教育,礼仪风气片刻不敢忘,何时有过这么懒散的情况?

    现在看到周自言这般模样,更加嫌弃,只觉得两个眼睛都被污染了。

    这竖子,除去一张脸,真是哪哪都没有读书人的模样!

    “孔大人,这一夜下来,在下真觉得疲惫。”周自言还想从孔瑞明这里抠点东西出来,于是故意摆出一幅想留宿的模样,“孔大人心善,不如就让在下借宿一夜吧,也好闲话家常,聊聊过往。”

    他们的过往,那可是一个精彩!

    睡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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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遍,这一整夜都能气得睡不着,孔瑞明才不会留下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赶出去。

    孔瑞明果然也知道他们的精彩过去,所以说什么都不让周自言留宿。

    挽着袖子满屋找笤帚,想把人直接扫地出门。

    周自言扒拉住门框,看看天色,两道长眉纠结到一起,“孔大人,马上就要宵禁了,您这驿馆和在下的客栈相距甚远,在下万一被巡街的官差逮住……”

    孔瑞明嘴角隐隐抽动,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放到周自言手上,带着万分的嫌弃和驱赶之意,“快滚,快点滚!拿着钱租辆马车,现在就滚!”

    “得嘞,在下这就滚蛋。”周自言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银袋子,嘴角的笑意在夜色中都能看得分明。

    孔瑞明连送行都不愿意送,只扔给周自言一个灯笼,让他自己滚。

    然后关上门,独自坐在正堂上,看着还留有余温的茶盏出神。

    他刚刚并没有刨根问底,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竖子以前就和陛下极为亲近,现在更是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他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也怕追问的太紧,惹怒陛下,反而得不偿失。

    既然竖子不提,那他也就不问了。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竖子现在隐姓埋名,装模作样的和岳南知府、钟知县等人相处。

    哼,等着吧,他必定会给竖子一份大礼,好让他知道自己的银子不是白拿的!

    周自言回去后什么都没说,只沐浴一番,沉沉睡去。

    翌日申时,省(院)试放榜。

    大庆对科举的重视非同一般,省试作为童试最后一道关卡,对于各府官员和考生而言,更是重要。

    放榜之前,各地知府和学政带着官差衙役,一路敲锣打鼓,找到文曲星君庙,奉上定好的秀才名单,点香告神明。

    冉冉的檀香萦绕在名单之上,久久不散。

    这一份小小的名单,即将会改变许多考生和人家的命运。

    檀香燃尽,官差衙役会取走名单,快马加鞭回到知府衙门门前的告示栏。

    贴上,击鼓。

    沉重入心的鼓声,昭示着本次省试的结束,也预示着考中的考生,即将拥有全新的开始。

    周自言他们的客栈距离府衙不近,所以他们早早就出发,提前坐到府衙旁边的茶摊,焦急地等待。

    廖为安还有些担心孔瑞明的事情。

    周自言老神在在地让他不用担心。

    孔瑞明虽然是个老贼,但他是个守信用的老贼,既然当着岳南知府和钟知县的面放宋镇声一马,那就一定会遵守诺言。

    宋豆丁紧紧抱着宋卫风的身子,把头埋到宋卫风胸前,“哥,我怕……”

    他害怕自己考不上,害怕面对老爹失望的目光。

    害怕不能做小伙伴们中那第一个考中秀才的人。

    还有巷子里的各位伯伯婶婶……他们都对自己有那么大,那么大的期待,要是自己没考上,该怎么告诉他们啊……

    宋卫风搂着宋豆丁,目光沉静,却不说话。

    要是以前,他还能安慰豆丁两句。

    可他现在也紧张的要命……算了,他们兄弟俩还是抱着取暖吧,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周自言看着宋豆丁的行为,抿起唇线。

    豆丁都七岁了,怎么还和这么黏糊,他哥可是个小哥儿……不成,回去得和豆丁讲一下七岁不同席的事情。

    廖为安顺着周自言的目光看到旁边的宋家兄弟,心下了然,清咳两声,“周夫子,人家俩是兄弟!”

    别以为他不知道周自言在想什么,太离谱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想罢了。”周自言白了廖为安一眼。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谬,但他就是想想!

    想想又不犯法,也不会叫别人知道。

    廖为安:“……”

    行,反正他说不过周夫子,就这么着吧。

    日头渐渐西沉,现在府衙门口坐满了等待出榜的考生和亲眷。

    有的稳坐位上,品茗闲谈;有的背着手走来走去,时不时看向街口,仿佛多看两眼,就能把报喜的官差看来似的。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人心开始浮躁。

    就连一开始安稳看书的考生都放下手,忍不住开始搓手等待。

    宋豆丁直接把自己藏进宋卫风怀里,只要他不听不看,就不会知道自己没考上的事实。

    宋卫风拍拍宋豆丁的后颈,豆丁能藏在他怀中,那他又能藏到谁怀里?

    此刻他也紧张死了啊!

    虽然环境嘈杂,但当街口传来第一声马蹄声的时候,众人还是听到了。

    瞬间将所有目光移到街口。

    慢慢地,一匹高头黑马,从远方疾驰而来,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了!贴榜的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就是往滚烫的油锅里扔了一把火,点燃府衙外考生们的心。

    “快让我瞧瞧,让我瞧瞧,在哪儿呢?”

    “别挤,别挤!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官府拉的线,超过去要掉脑袋的!”

    为了确保官差能准时到达,岳南知府提前规划处一道专供官差使用的路。

    只能官差走,旁人但凡越过一点,都要挨板子。

    虽然严苛,但也保证了报喜的官差能第一时间到达府衙门口,张贴放榜名单。

    高头黑马越来越近,来报喜的人赫然是那陆明学。

    他一身黑装,手持木匣,骑马穿过街口,来到人最多的地方,陆明学放缓速度,以免伤到行人。

    只是陆明学慢了,周围的人可急了。

    “大人,大人您再骑快点吧!”

    “是啊大人,大家伙都等着呢!”

    “我们自己往后退,我们自己退,您快些,快些啊!”

    陆明学‘嘿’了一声,他是为了怕伤到人才慢下来的,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不过那也不能快,万一真伤到了那就是个大麻烦。

    任凭路两旁的考生如何劝说,陆明学还是保持一个速度,缓步前进。

    终于来到府衙门口,陆明学稳停黑马,滚鞍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手中木匣。

    木匣上还有一把金锁,陆明学完完整整展示了一遍木匣的隐秘性,确认无误后,他当众开锁,从木匣中拿出鲜红的喜榜。

    还未展开,又是好一番展示。

    好叫这些围观的人看到,从确定名单告神明开始,名单就从未有别人见过。

    确认好一切后,陆明学举起喜报,‘唰’地展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籍贯。

    还不等最前排的人看两眼,陆明学打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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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备好的浆糊,把喜榜贴到告示牌上。

    做完这一切,陆明学抱拳,朗声道:“诸位!喜榜已贴。不可硬闯,不可踩踏,看完即走。”

    前排考生忍着激动的心情,齐齐拱手,“多谢大人。”

    陆明学把自己的黑马交给前来的小厮。

    身后府衙立刻列队走出来两队着甲官兵,直接守在告示牌两边,炯炯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不怒自威。

    在这样的示威下,原本骚动的人群顿时冷静了一些。

    陆明学这才下令,撤除禁令,允许他们上前查看名单。

    等候已久的考生们迅速拥挤到告示牌之前,一个一个找寻自己的名字。

    省试放榜,出现排名。

    第一排第一个,那必然是本次省试的案首。

    剩下的依次往下排列,即使是最后一名,只要名字在这份喜榜上,那也算考中秀才!

    “中了!我中了!我终于是秀才了!”

    有那找到自己名字的考生,看到熟悉的红纸黑字,立刻眼泛泪花。

    这些人,有的年过半百,有的风华正茂。

    不管他们起点如何,现在总算走到一条道上了。

    也有人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名字,只能颓丧地坐到地上,“没中,又没中……怎么能又没中呢!”

    “娘,爹!孩儿对不起你们啊!”

    “无颜归家,无颜归家,不如死了算了!”

    考生欲轻生,立刻被守卫在旁边的官兵拿下。

    大喜的日子,他们绝不会让任何人影响放榜。

    周自言他们没挤到前排,好在宋豆丁跳到宋卫风肩膀上,仗着身高,一眼就看到告示牌。

    宋豆丁立刻充当起传话的小工具人,一个一个找名字。

    他最先找的,自然是自己和宋卫风的名字。

    第一排……没有。

    没事还有第二排……

    第二排,还是没有,稳住,稳住!

    第三排……

    找到了,第四排中段,红纸黑字,板板正正的写着‘宋镇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豆丁激动地抓起宋卫风的头发,“哥!哥哥哥哥哥!我看到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第四排!第四排!我中了,我中了,我是秀才了,我是秀才了”

    “嘶——”宋卫风倒吸一口凉气,没打断宋豆丁的激动,“你快找找我的名字,还有我呢!”

    “来了来了。”宋豆丁又继续往下看,终于在后面第三排上,找到了宋卫风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豆丁又开始抓宋卫风的头发,“哥哥哥哥哥哥!我也找到你了,找到你了!从后往前数第三排!你看,你快看啊!你的名字,你也中了!你中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老宋家出了两个秀才,老爹要是知道了,一定能给他买一堆糖葫芦!

    廖为安和周自言还在往前挤呢,人家宋豆丁已经看完两个人的名字了。

    “……”周自言再也不挤了,他提起自己被踩掉的鞋转头就走。

    廖为安狼狈之下,只能求助宋豆丁,“豆丁啊,你看看有没有廖叔叔带来的那几位哥哥的名字。”

    “好嘞!”宋豆丁知道他们俩都考中了,心情颇好,再多找几遍都不嫌累。

    “廖夫子,我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人啊……”

    “没找到诶,廖夫子,这个名字我都找了两遍啦!”

    “……”

    廖为安一合扇子,叹道:“哎,没想到只过了两个人。”

    一个是宋卫风,另一个是和宋卫风交好的叶朗,唉!。

    他回去可怎么和山长交代……不过幸好,考过两个人,总比一个都没过强。

    第64章

    周自言等在外围, 亲眼看着眼前的考生们,或眉飞眼笑,或伤心欲摧。

    仿佛人间百态, 皆浓缩到这小小的一轮考试中。

    现在从府城出发的报喜官差应当已经狂奔在官道上。当夜就能抵达各位考生所在县城。

    把这个好消息广而告之, 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他们县今年又考过了多少位秀才。

    茶摊老板许是被身边的考生们感染, 即使科举于他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来说,远在天边, 但他还是忍不住为考上的学子激动。

    这人啊,一旦通过了童试,就算正式脱离泥腿子行列了。

    哪怕最后只是一个秀才功名,那也可以见官不跪,享有朝廷给的粮食, 将来再找一份好活干, 日子获得和和美美的, 不知道有多好。

    宋豆丁和宋卫风帮着廖为安找全人名后,左挤右挤,终于顶着有些散开的头发, 从人群中挤出来。

    “娘嘞,太吓人了, 咋这么挤。”宋豆丁抱着宋卫风的脖子, 心后怕怕。

    马鸣沟的集会都没有这么拥挤,太吓人了,万一有牙人牙婆在这儿等着,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拐走他这样可爱的小娃娃!

    宋卫风把宋豆丁放下, 刚刚他就是扛豆丁的主力,豆丁只需要找人, 他还要憋着一口气,避免被其他人踩踏,差点没累死。

    挤这一遭,头发都乱了。

    现在总算能长舒一口气,再把散到脸颊边的头发重新梳理上去。

    “豆丁,卫风,你们现在都是秀才了!”周自言眉眼带笑,拱手作揖。

    宋卫风和宋豆丁相视一笑,曾经点灯熬夜苦读的日子逐渐远去,眼前只剩下那鲜红的喜榜,手随心动,俱都弯腰作揖,“周大哥,同喜!”

    “多谢夫子!”

    廖为安也被宋家兄弟俩带的有些热泪盈眶。

    他身为马鸣书院的掌院,大掌拍到宋卫风的肩膀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卫风感受到肩膀上灼热的力量,立刻转身,恭敬地向廖为安行礼。

    若是没有山长和掌院的教导,他宋卫风绝不可能走到今天。

    “好了,咱们回去吧。客栈里还有好些人等着呢。”周自言牵起小豆丁的手,吆喝那师徒俩别在大街上谢师恩,不如回客栈摆一桌好酒好菜,再慢慢谢。

    “走,咱们回去!”廖为安一挥袖,与大家离开这个乱糟拥挤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廖为安除了替宋卫风高兴,还有些担忧。

    他和周夫子都深知放榜的拥挤,所以看榜这天没让其他考生跟着来。

    当然,也是怕有人没考上,万一晕倒在现场,他们两个人管不了。

    可是现在他们书院就考过了两个人,他要如何面对其他人殷切的目光,然后残忍地告诉他们:你们没考中?

    这是否太打击人了一些……他们到底都是自己的学生,他真的做不到。

    “唉!”廖为安走着走着,就开始叹气。

    与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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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喜气洋洋的两个考生格格不入。

    周自言稍微一想,就明白廖为安在担心什么。

    主动走过去劝解道:“这是所有考生必经的一条路,瞒着反而不好。考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结果,发生时就已经结束,它不是重点。重点是考不过以后,要如何重新振作起来,更好地读书,这才是你这个夫子要考虑的事情。”

    “……”廖为安沉默片刻,点点头,“周夫子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担心要如何告诉他们,而是应该担心怎么让他们重新振作。”

    可他那些学生,有的已经参加过好几回,如何能受得住这个打击?

    还有那第一次参加的,开门红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个落榜,这份经历也太不美好了。

    “唉!”周自言腹有千言万语,可他现在是秀才,从他口中说出那些话,轻飘飘的,没有任何说服力,还是别说了。

    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时间吧,时间说不定会消化好一切。

    幸好他这边只有一个考生,而且还考中了!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自言慈祥地摸了摸宋豆丁的脑门,由衷感谢宋豆丁此次童试顺利通过,让他这个夫子免去思考如何安慰之苦。

    回到客栈,周自言叫走了叶朗。

    只留下廖为安和其他没考过的考生。

    廖为安见状,一字不发,拱手道谢。

    嗨,大家同为夫子,不必如此。

    叶朗被周自言叫走,摸不着头脑,结果刚到周自言的客房,立刻被宋卫风狠狠抱住。

    “叶兄,叶兄,你过了!你过了!我们都过了,全都过了!你可以回家去见你爹娘了”

    叶朗的脑袋像被人用重棍狠狠敲击了一下一般,眼前发懵,“宋兄,宋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我过了,我真的过了?”

    “过啦!”宋豆丁抱住叶朗的腿,仰着头甜兮兮地笑,“还是我看的你的名字嘞,查了三遍,绝对没错!叶哥哥,你现在是秀才啦!”

    “……”叶朗突然转身朝着家乡的方向重重跪下,磕头大喊,“爹,娘!孩儿做到了,孩儿做到了!”

    小时候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知山外还有什么,也不知道离开土地他还能做什么。

    一大家子都挤在一间小小的木屋中,麻木地生活着。

    好像这一生在种地,此后子孙代代,都是种地的,永远不可能离开那座大山,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可他现在做到了!他终于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他现在可以带着家里人,离开那座大山,见到外面的繁华,他做到了!

    宋卫风看着叶朗这副模样,立即回忆起家中老父因为不认字,而被人欺骗落泪的场景。

    鼻尖一酸,只能偏过头去,不让旁人看到泛红的眼眶。

    宋豆丁也慢慢落下自己的手,捂着眼睛抽噎。

    苦读多年,终于开花结果。

    家中有了两个秀才,他们家就可以去商入士,再也不用被人欺负!

    从此以后,老爹出门能挺起腰杆做人,也不会有人嘲笑他们宋家没有一个读书人。

    一切都会慢慢越来越好。

    周自言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落泪的‘狠心人’,默默叫小二打一盆热水,准备一块毛巾,顺便温好热茶。

    待会这三个人哭完了,一定眼睛红肿。

    他可不能让他们脱水。

    另一边的廖为安,在说出落榜的结果后,客房里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看着眼前一张张不敢置信,又呆滞的面庞,廖为安坐到他们对面,想着周自言说过的话,沉声开口,“瞧瞧你们这副样子,不过一次童试落榜而已!有何可怕的?书院不会因为你们落榜就生气,也不会瞧不起你们,你们还是书院的学子。”

    “只要还在书院一天,书院的夫子们就会尽心尽力的教导,让你们能再去参加!不过是重来一次,你们读书几载,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都做好了!”廖为安一个一个把学子们看过去,“只要你们自己不放弃,书院就绝不会放弃你们!”

    “……”学子们好像还没想明白,依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落榜。

    廖为安叹了口气,也不逼迫他们能这么快就走出来。

    留下房间,安静离去。

    顺便吩咐小二,定时过来送一趟晚膳,别叫这些失魂落魄的人饿死了。

    这边的氛围太压抑,廖为安思索再三,敲响周自言那边的客房。

    还是沾沾喜气吧。

    推门进入,廖为安就看见叶朗和宋卫风坐在椅子上用毛巾敷脸,而宋豆丁正躺在床上,正被周自言用毛巾擦眼睛。

    “你怎么过来了?”周自言按住捣蛋的宋豆丁,用热毛巾帮他敷眼。

    哭过以后一般都会眼睛痛,若是用热毛巾热敷一下,会舒服很多。

    “唉,我那边简直是无处落脚,整个客房全叫他们的悲伤之气填满了。”廖为安一看宋卫风和叶朗的眼睛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哭过,也不点破这点小尴尬,只当没看见。

    “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周自言问道。

    廖为安想了想,“明日?如何。”

    “应当不行,知府说不定会办庆功宴。”周自言想了一下往年童试的规矩,摇了摇头。

    “啊!夫子,廖夫子,能不能越快越好啊!”宋豆丁躺在床上,盖着毛巾咋呼,“我要回去吹牛!”

    他现在可是秀才了!他要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过吉庆街!

    “你要是敢学螃蟹走路,就给我回去抄书。”周自言眼睛一眯,一眼看透宋豆丁的小九九。

    他能接受宋豆丁适当的庆祝,但不允许宋豆丁像个螃蟹一样招摇过市。

    如此没有君子之风,要是落人口实,传到乡试主考官耳中,宋豆丁就等着后悔吧!

    宋豆丁听了,又仿佛没听到。

    嘿嘿。

    周自言照着宋豆丁脸上的毛巾拍了一下,陷入兴奋的宋豆丁立刻冷静下来。

    手脚放平,乖乖听话。

    这辈子,他除了老爹和哥哥,就怕周夫子嘞。

    周自言猜得没错,第二天,岳南知府的请帖便送到各位秀才手中。

    因为几人参加过一次钟知县办的庆功宴,再去岳南知府的庆功宴,心中有了一点底气。

    再加上童试已经尘埃落定,他们不用怀揣着紧张的心情去赴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许。

    周自言本来不在邀请之列,但是孔瑞明亲自点名要他来。

    他也只能参加,然后坐到宋豆丁旁边的位置。

    席位上,主座之上,是岳南知府和孔瑞明。

    他们旁边的,是陆明学。

    本次省试,他们三位大人出力最多,所以受到的感谢也最多。

    各个秀才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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