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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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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他坐她站, 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柳烟钰微微愣了下。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她仔细看了眼他的表情,试图辨别他话中的含义,是真没听明白还是的确不会。

    可他的黑瞳深得像一汪海, 她完全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她脸色变了变, 正色答道:“殿下可以自行测试, 也可找画本小册子辅助, 最好不要找女子尝试,情难自抑身体状况不佳, 恐打击到殿下康复的心情。”

    既然看不明白,那她就当他是个啥也不明白的愣头青, 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说清楚。

    胥康紧抿嘴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柳烟钰眉头皱了皱, “殿下……”

    她不明白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在压抑什么。夜深人静之时, 他自己躺在床上想怎么试都可以, 还搁这儿一本正经地问自己,仿佛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这种事情虽不能说人一出生就会,但起码到了适当的年纪, 差不多无师自通。

    更何况依着太子这种身份, 估计懂人事起就已经临幸过不少宫女吧。再不济,还有解媚毒的女子。

    他何至于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

    但实际上,柳烟钰还真猜错了。太子很小的时候,亲生母亲, 也就是先皇后便因病离世。

    先皇后临终前料定胥康在皇宫里会生存艰难, 当皇上问她的遗愿时,她不希望孩子养在任何人名下, 就单独居住,由皇上派专人照顾。皇上子嗣单薄,登基多年只得胥康一子。自然是满口答应。

    现在的皇后本打算将胥康养在自己名下,未曾想愿望落空,便视胥康为眼中钉肉中刺。隔三岔五使些小阴谋。

    胥康算是命大,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之外,每次遇到重大危险都能侥幸逃脱。

    能活下来,实属万幸。

    当他初懂人事之时,皇后遣人送来笔精墨妙的春宫图。当时他不知所谓何物,还命曾泽安当即展开,当惟妙惟肖的图片呈现在他面前,他当即吐了。

    一把火烧了那些画卷。

    原来春宫图分好多种,有情意绵绵令人想入非非的,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而皇后送来的,偏偏是最血腥暴力的那种。

    即便是久经人事的男子看了也会引起不适,更何况还未经人事的胥康?

    他吐得天昏地暗,对男女之事还未学会便有了莫名其妙的阴影。

    后来皇后往东宫里塞美人,胥康一律不理。

    中媚毒那晚,他无所觉,大脑里没有留存记忆。

    所以没什么印象。

    再后来曾泽安找来正常的春宫图给他看,他能看懂也知晓怎么一回事。但心理阴影已然形成很难消除。

    他从小养成的性格,不喜外人近身,连沐浴都不许人侍候,是个对自己个人私隐比较注重的人。

    柳烟钰来了后一再突破他的底线。

    几次三番提到自己的隐疾。

    之前他都强忍着,可这次,他突然就忍不了了。

    眼底汹涌着烦燥的气息,直直地瞪着她。

    可就是这样瞪着她,也不知道怎样把这种烦燥的情绪给表达出来。

    一直被黑沉黑沉的目光盯着,柳烟钰心里渐渐有些发毛。

    她强装镇定地看了眼胥康:“殿下,不打扰您休息了。”

    溜吧!

    柳烟钰刚走没多久,陈之鹤匆匆走了进来。

    他抬头望了眼面色不愉的胥康,低声道:“殿下,有了新的消息。”

    胥康脸色缓了几分,转头问道:“那晚客栈里的女眷全部查清了?”

    陈之鹤点头,但话语间有些迟疑,“只是……”

    虽然媚毒事件过去已经挺长时间了,但陈之鹤的排查依然在继续。

    今晚他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已经将那晚留宿过客栈的女眷全部排查出来。

    所以他折返回来向太子禀报。

    只是,他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能承受这种结果。

    胥康不耐烦地质问:“只是什么?快说。”

    陈之鹤只好说出实情:“那晚留宿客栈的女眷有四位,其中两位是年过三十岁的妇人,带着嬷嬷和府里的下人上仙草山祈福,因天色晚了便在客栈留宿。另外两人分别是这二位妇人的嬷嬷,年纪都已经超过五十岁。听闻那天晚上,两位妇人都是和嬷嬷同睡一屋,未曾离开过房间。只有一位嬷嬷贪酒喝了半杯,夜半下了趟楼,再回来便找不到房间,说是,”

    陈之鹤说到这里,有些难以启齿,“说是在外头晃悠了近一个时辰才回去。妇人胆小,知道她未回也没敢找。嬷嬷回去后说是醉糊涂了,前言不搭后语,记不清那一个时辰自己干了什么。回去后浑身狼狈不堪,裤子都被撕破了,半条腿光着,上身衣物则粘着不少呕吐物,邋遢得不成样子。”

    陈之鹤把下属查到的情况据实以报,报到最后,他腿有点儿打颤。

    让太子跟老嬷嬷颠鸾倒凤?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胥康越听脸色越沉,直至最后,他语气阴沉得问:“你的意思是孤跟一个五十几岁的嬷嬷睡了一晚?”

    陈之鹤只觉得后脖领子的风嗖嗖的,他呐呐道:“似,似乎是的。”

    查来查去,就这么一个可能。

    不是老嬷嬷又能是谁?

    稀里咣当!

    胥康手边的茶杯茶碗被他悉数扫到了地上。

    顺利回到自己的寝宫,柳烟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吃了点儿小点心,她差凝儿去叫曾泽安。

    曾泽安来了后,客客气气的,“太子妃有何吩咐?”

    “殿下有通房丫头或者侍妾之类的吗?”

    柳烟钰不懂就问。

    她进府来没看到,不代表没有,止不定都被胥康给藏了起来。

    “咱们东宫,除了您和殿下,再没有其他的主子。”

    柳烟钰似懂非懂,“没有主子?难道有丫头?”

    曾泽安笑了下,“回太子妃,殿下身边没有任何女子。”

    柳烟钰眨巴眨巴眼睛,“是一直没有,还是有了之后解决掉了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怕曾泽安不说实话,她主动解释道,“曾总管,我问这些并无其他心思,只是想对殿下的身体有个更详尽的了解。怕万一他还藏着什么女子的话,影响他身体恢复。”

    曾泽安似信非信的,点点头之后道:“殿下只您一位太子妃,再无其他女子。”

    “那,解媚毒的那位呢?”

    曾泽安愣了愣。

    刚才胥康发脾气的样子足以说明,解媚毒那位是禁忌话题。

    他恭敬道:“那位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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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之鹤打听详细后便让人把那个肥婆子给一刀解决了。

    这种肥头大耳的恶心婆子,多活一秒都是对太子殿下的玷污。

    “那曾总管觉得,我问殿下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曾泽安含蓄一笑,“泽安认为,太子妃说什么便是什么,怎会有不妥?若真有什么不妥,那肯定是泽安不知道的。”

    这问了跟没问也差不多,柳烟钰盯着曾泽安那张表情恭敬的脸,总觉得他没说实话,可也知道没法再问下去了。遂赏了点儿自己做的点心让他离开。

    再去胥康那里针灸,柳烟钰干脆什么也不问,只管依着自己的想法施针取针。

    猜不透胥康的心思,那便不猜。

    如此又过了十天。

    这天早上,凝儿站在柳烟钰身后帮她梳头。

    “小姐的头发乌黑顺滑,发质真好。”

    “以前在仙草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现在发质好是因为最近吃食的缘故。”

    最近小厨房尽做些她喜欢吃的食物,变着花样做,她每顿都能吃下很多。

    小腹也眼见着隆了起来。

    她每每低头,心情总会不自由主低落下去。

    她过一天算一天。

    可腹中的孩子呢?

    凝儿:“最近厨房里的人在吃食上的确是尽了心。”

    柳烟钰抬手轻抚小腹,“这都是跟他沾的光。”

    光凭她太子妃的身份,哪请得动御膳房的人天天为自己精心做这些?

    别有用心的皇后娘娘利用了皇上对小皇孙的喜爱之情,兴师动众派出这么些人,力保柳烟钰这胎。

    皇后赌这胎不是太子的。

    柳烟钰微微叹气,她是这赌局里不可或缺的棋子。

    明知是个赌局,却也身不由己。

    在仙草山粗茶淡饭八年,养成了她特别纤瘦的身条,现在怀着三个多月的身孕,精心将养着,这皮肤一日好过一日,身材也日渐丰腴起来。

    甩开心中杂念,她拿过医书继续翻阅。

    傍晚,曾泽安来请柳烟钰去针灸。

    天气湿寒,柳烟钰笼紧外袍,问:“今天还在偏殿行针?”

    这连着十几天,一直是在偏殿,她只是例行一问。

    曾泽安顿了下,“回太子妃,今天在殿下的寝宫。”

    柳烟钰有点儿惊讶,不过想想也正常,在哪里针灸都是胥康的权利,容不得她反驳。

    曾泽安想了想,又主动说道:“今晚是殿下最后一次针灸,明日便要出征。”

    “出征?”

    柳烟钰恍了下神,“殿下要亲自出征?”

    “是,本朝赫赫有名的康炎培将军遇险,生死不明,皇上忧心如焚,想要御驾亲征,是太子阻拦下来,才改为太子明日出征。”

    她这几日还在想着太子的身体,想着他跟皇上的一月之期,想着腹中的胎儿。

    而今,太子要出征了。

    “——那,”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半天才慢慢说道,“进去吧。”

    第22章

    寝宫内, 胥康已经换上了宽松的白色里衣,端正坐在桌前。

    有曾泽安这个最佳帮手,柳烟钰施针很快。

    施针之后,她便坐到胥康对面, 翻开一本医书, 安静地看。

    看了一会儿之后, 她抬头, 屋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她和胥康两人。

    他腹部、脚踝、背部都施了针, 就那样阖目坐着。

    坐得很直,给她一种宁折不弯的感觉。

    她忍不住打量他。

    一对剑眉之下的面庞棱角分明。薄唇紧紧抿着。

    她起身, 慢慢走到胥康身旁,轻声道:“殿下, 臣妾要取针了。”

    胥康没有任何反应。

    她将银针一一取下,放到针灸包里。

    把针灸包和医书放置到一起。

    之前到这里的时候, 她会行个礼走人。

    可今日,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儿什么。

    她站在离胥康一步远的距离,瞧着他依旧阖着双目的那张面庞,道:“听曾总管说, 殿下明日便要出征了。战争之事臣妾不懂, 不能为殿下分忧,但殿下的身体,臣妾还是希望能帮上一二。”

    说到这里时,胥康眼睫翕动, 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抿了下唇, “不若臣妾随军出征,照顾殿下身体吧。”

    说这句话之前, 她考虑过可行性,大概是微乎其微。可她还是说了出来。行医者,希望病患早日恢复健康,最怕的便是中途停止治疗,眼看要好了突然停掉,效果适得其反。

    胥康静静看她。

    柳烟钰:“臣妾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皇上肯定不会同意臣妾随军出征。可现在殿下的身体是很要紧的。魏太医说给您诊脉,脉象上您的身体比之前要好了很多,起码说明针灸有用。有用就不能半途而废。”

    她问胥康有无效果,胥康始终未给出答复。但依据脉象,还是起到了作用。

    胥康像块石雕,不动,不说话,就只看着她,眼眸里是她看不清摸不透的情绪。

    两人默默对视着。

    柳烟钰平静淡然。她提出这个建议并没考虑自己半分,完全是将眼前的男人视为君子而言的。他出征,为江山为社稷为百姓,他比那个惯会使奸使诈的皇后要好得多。

    如果在胥康与九皇子之间二选一,她希望未来的天子是胥康。而身为天子,健康是首要的。

    突然,胥康站了起来,在柳烟钰瞠目结舌的表情中弯腰将她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柳烟钰已然被放到了床榻之上。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看着她。

    浓墨般的眼眸近在咫尺,柳烟钰表情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胥康的双臂直直撑着,他虽然俯向她,但两人的身体之间是隔着距离的。

    在她震惊讶然的目光中,他的双臂慢慢下弯。

    每下弯一次,两人间的距离便缩短一点。

    再下弯,再缩短。

    直到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他的脸。

    四周寂静无声。

    他面无表情,她强作镇定。

    渐渐的,他的眸子里似涌入了一抹绯色,在墨色中晕染开,浓浓的,似嗜血的野兽般。

    她甚至能听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怦怦怦。

    急速而剧烈。

    柳烟钰想要推开他。

    手刚抬起,眼睛猛地跳了下,她惊喜地喊了声:“好了!”

    她眉眼间漾开淡淡的笑意,像是含苞待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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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朵突然绽放:“恭喜殿下身体康复。”

    一直静默不动的胥康忽地翻身而起。

    径直坐到了床侧的椅子上。

    他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地说道:“试过了,不必随军。”

    柳烟钰慢慢坐起,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种踏实感。刚才他的举动很突然,她没有心理准备,但潜意识里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赖感,所以没有马上作出反应。

    结果也如她所愿。

    他只不过是让她切身体会下,他身体已经康复,不需要她过于挂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柳烟钰马上吩咐凝儿:“快帮忙找找箱底的那些鹅毛。”

    凝儿马上翻箱倒柜给找了出来。

    柳烟钰如获至宝,“这是在寺庙里时,一名妇人为感谢我帮她医好了病,特意送我的。这些鹅毛她仔细整理清洗过,而后压得整整齐齐的,用特别的熏香熏过,可以用来做御寒的冬衣。”

    “为什么您之前不拿出来?”

    “那位妇人说了,只有极寒地方才用得着这种做御寒衣物,她做这些费时费力,一般用来给出征的将士用的。将士们冬日作战,保好暖才能更好地应战。”

    “所以您想起来,给殿下做衣裳?”

    柳烟钰点头:“此物量少,稀有,做一对护膝,一套里衣应该是够了。”她用手比量着,“咱们今晚不睡,估摸天亮之前就能赶制出来。”

    “您也一晚上不睡?”

    凝儿一晚上不睡没什么,可考虑到柳烟钰的身子,她不放心,“小姐您还是休息吧,奴婢加快速度抓紧做。”

    “那不是不把握吗?”柳烟钰道,“我针线活不好,但在寺庙时缝缝补补都是自己来,勉强能看过眼。反正里衣和护膝都是穿在里面,外人看不着,能保暖就行。这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太子这种很少出征的,肯定耐寒能力不如那些边境的将士。”

    “小姐,您真得很关心太子殿下。”

    “你都说了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要做的是大事,咱们不管是他的家人,还是他的臣子,关心他是应该的。”

    她觉得自己做得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主仆两人熬了一整个晚上,天色微明时分,一对护膝和一套里衣便做成了。柳烟钰呵欠连天,她让凝儿把东西叠好,自己裹上厚厚的外袍,拿着东西去找胥康。

    胥康已经起了,简单用过早膳,他开门出屋,正准备出发。

    朦胧晨曦中,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愣了愣,不太确定地问了句:“是你?”

    帽子摘下,露出柳烟钰白皙清丽的面颊,她递出手中的东西,“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是臣妾和凝儿一晚上赶制出来的,送给殿下。”

    胥康微怔,他眼神在衣服和她的脸上来回流转,再次问道:“你,一整夜没睡?”

    柳烟钰面色淡淡,“殿下出征,也没什么能相送的,唯有这点儿小小的心意,”她解释,“衣服里不是棉花,而是经过熏香的鹅毛,据说御寒效果极好。只是针线粗陋,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曾泽安见柳烟钰一直擎着衣服,便想帮忙先接下来。可手刚伸出去,便被眼疾手快的胥康一把挡住,他将曾泽安的手推开,然后自己慢慢接过了那包衣物。

    衣服是用包袱包着的,不展开包袱看不到全貌,胥康大掌轻轻摩挲,柔柔软软的触感。

    “太子妃辛苦了,孤会好好用。”

    “殿下不嫌弃就好。”

    柳烟钰侧过身,打算目送他们离开。

    胥康和曾泽安自她面前经过,她轻声重复:“一切平安。”

    已经迈出去十几步的胥康,忽然就顿住步子,转过头,对着她喊道:“有事让人传信。”

    他出征在外,她能有什么事?

    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他收到信的时候,黄花菜也凉了。

    但她还是柔顺应声:“好。”

    他再次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柳烟钰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回了寝宫。

    胥康没走之前,柳烟钰就是好吃好喝被伺候着,过得舒服而惬意,等他走之后,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吃喝照旧丰富多彩,就是少了帮胥康针灸的时间。

    太过无聊,柳烟钰便照着胥康旧衣旧鞋的尺寸,和凝儿一起,为他缝制了几件衣裳。

    每隔半月会收到胥康的一封家书,家书里只有四个字,一切平安。柳烟钰没什么可回的,便回赠几件衣服。也算是间接报了个平安。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柳烟钰的肚子愈发大了起来,因为有太多人照顾,她这胎实在是太稳了,太医都说胎象稳固,无任何异常。

    从怀孕到现在,她也没有太多症状,吃得着睡得香。

    只是心底深处始终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虑感,时不时地会在深夜的某个时刻刺她一下。总觉得眼前平静的生活不会太久,前方会有巨大的漩涡产生。

    正当她患得患失的时候,沉寂许久的皇后娘娘终于有了动作。

    这天,玉姑姑破天荒来了趟东宫,言语间皆是客气:“太子妃,皇后娘娘有请,您身子重,千万小心着。”

    皇后有请,柳烟钰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想想自己现在这密不透风的“保胎措施”还是拜皇后所赐,又心安了几分。

    左右生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为防万一,她还是稍稍做了准备。

    在众人浩浩荡荡的保护之下,柳烟钰到了皇后寝宫,皇后让玉姑姑拿出一件衣服:“太子妃,现如今这天气特别的冷,本宫着人给你定制了御寒的衣服,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谢母后恩典。”

    “本宫最近每晚都睡不好,除非皇上留宿,本宫几乎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老是东想西想的,心里担忧最多的,是你腹中的孩子。他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小皇孙,皇上可期盼着呢。”

    柳烟钰安静听着。

    “本宫身为皇后,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好你的身体,这样吧,以后只要皇上不留宿本宫寝殿,你便来,让本宫好好照顾照顾你。”

    第23章

    皇后娘娘说完, 屋内是长久的沉默。

    半天,柳烟钰才故作惶恐地说道:“烟钰怎敢劳烦母后?”

    皇后照顾她?

    应该是折腾才对吧。

    不用说皇后罚她做什么,光是看着皇后这张脸,她可能也会食不下咽。

    皇后言笑晏晏, 一派和煦:“本宫乐意之至。”

    皇后娘娘这么大的“恩典”砸下来, 柳烟钰不受也得受。

    到了夜间, 她才明白皇后所谓的“照顾”是什么。

    原是皇后躺在她自己那张宽大舒服的大床上, 而在她的大床旁边放了一张软榻,说是给柳烟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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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憩用的。

    一晚上的时间, 她的任务就是给皇后娘娘端茶送水。皇后娘娘没有需求的时候,她可以歪在榻上休息。

    就跟个晚间伺候的宫女差不多。

    头一晚上, 柳烟钰不明情况,就跪在那里, 玉姑姑赶紧把人给拉起来,“不能跪, 不能跪, 皇后娘娘说要照顾小皇孙,怎可能让你跪下呢?”

    遂拉来软榻,让她坐进去。

    她不明所以, 就乖乖坐着。

    没多久, 床榻那边便传来皇后娘娘绵软的声音:“水。”

    柳烟钰也不知道她冲谁喊,所以没动。

    玉姑姑眼观鼻鼻观心的,也不动,周围还有两个宫女, 也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各忙各的。

    等皇后娘娘第三次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柳烟钰就赶紧起身去帮忙倒了杯水, 小心翼翼送到床前。

    皇后歪头,微微抿了口,连看也不看她,继续躺回去。

    柳烟钰仔细数了数,一晚上,皇后娘娘要了十八趟水,每次至多抿一口,要么就是沾沾唇摆个样子。

    按说递杯水也不是多累的事情,可孕妇本来就觉多,经皇后娘娘这么一折腾,柳烟钰一晚上没睡,隔天早上呵欠连天地回去补眠。

    凝儿听说之后,气得骂人:“皇后娘娘真是的,您身子都这么重了,她还忍心使唤你。”

    柳烟钰捶打自己的腰,“得想个法子。”

    皇后一月侍寝不超十次,余下二十天左右她都得去当使唤丫头。

    累也不算累,可心里不舒服。

    不折腾死你,但得折腾你。

    第二次去皇后寝宫,柳烟钰便仔细观察了,其他几人只是候在那里,但眼神并没专注在自己身上,只是偶尔瞟过来。

    多少防备些。

    皇后娘娘第一次要水的时候,她去桌上倒了水,双手捧着水杯,趁人不注意,右手食指伸到杯里搅动两下,搅完,她若无其事地端到皇后面前,“母后,水来了。”

    皇后照例只抿了口。

    第二次,第三次,柳烟钰都是如此做的,只是每次用的指头不一样。

    第三次过后没多久,她便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

    她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如她所料不错的话,皇后今天晚上只能要这三次水了。

    来之前,她往自己的指甲里洒了促眠的药粉。每次倒水的时候,手指在水里稍微一搅动,药粉便混到了水里。但皇后只抿一口,药效便发作很慢,所以三次下来才致她入眠。

    知道皇后娘娘睡死了,她拉过一床软被,安心窝到软榻里。

    清清静静躺了一个晚上。

    早上,柳烟钰走的时候皇后还没有醒。

    玉姑姑表情奇怪,探头往床榻方向看了眼,心里琢磨着,皇后娘娘今晚为何如此善心?

    皇后比往常起得晚了些,起来后,她摸摸自己的头,“怎么回事,本宫昨晚怎么睡得这么沉?”

    “是啊,娘娘昨晚只要了三次水,老奴还奇怪呢。”

    “本宫昨日白天小睡了一会儿,晚间并不算困,怎么可能睡这么沉?”

    奇怪归奇怪,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过去了。

    柳烟钰再去的时候,玉姑姑便有些防备她了。

    她倒水的时候,玉姑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根本没有往杯里放手指的机会,更别提搅动了。

    但奇怪的是,三次之后,皇后又没了动静。

    玉姑姑不放心,刻意凑到床榻前听了听,皇后呼吸绵长,的确是睡了过去。

    柳烟钰再次清静了一个晚上。

    回去后,自己窝在被窝里咯咯笑。

    凝儿问她笑什么。

    她含糊地说道:“娘娘昨晚只要了三次水,我清静了一个晚上,临走的时候,玉姑姑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玉姑姑生气,直觉是她捣的乱,可前前后后观察得那么仔细,察觉不到什么异常。

    让凝儿打来一盆水,柳烟钰把几个指腹仔仔细细洗了遍。

    她第一次是把药末藏在指甲里,第二次便改为用加了超剂量药粉的水洗了洗手,待手干了去皇后宫里。倒水的时候,指腹随便沾点儿水,再覆到杯沿,皇后轻抿后便会中招。

    一次皇后不明所以,二次基本就可以肯定了。

    皇后再次起晚后暴跳如雷,用手指着那一堆的宫女嬷嬷,“你们,你们全是废物。怎么就让本宫睡死过去了呢?”

    玉姑姑战战兢兢上前,“娘娘,老奴昨天仔细观察过了,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没有不同,本宫如何睡死过去了?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她来了之后连着出现了两次。她可是宁安师太的徒弟啊,肯定擅医。”

    玉姑姑举棋不定,“娘娘说得有道理,可是……”

    她就是没发现分毫啊。

    “不若这样,”玉姑姑献计,“下次娘娘不要让她倒水,让她递上痰盂,您吐完,再让她放回固定地方。”

    喝东西容易中招,吐东西总不至于吧?

    皇后娘娘琢磨琢磨,认为有道理,便同意了。

    又一个晚上来临,柳烟钰挺着六个月的孕肚,慢悠悠晃进皇后寝殿,微微福了福身子后,便候在一旁待命。

    此时寝殿里烛火昏黄,皇后娘娘已经躺到了床榻上,玉姑姑和另外几个宫女立在旁侧,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柳烟钰。

    跟防贼一样。

    柳烟钰心里暗自发笑。

    在众人视线之下,她慢悠悠挪动步子,她一动,玉姑姑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脑袋跟着往前倾了倾,当看到她只是走到暖炉旁边取暖之后,遂精神一松,缩回身子站好。

    柳烟钰两手在炉子上方轻轻晃了晃,一些白色的粉末飘下来,被火焰瞬间吞噬。

    柳烟钰施施然收回手,慢悠悠挪回自己的榻上,拉过被子盖好,姿态懒散地仰躺上去。

    不一会儿,玉姑姑和几个瞪眼瞅着柳烟钰的宫女都打起了呵欠,没多久,都歪七扭八地睡着了。

    柳烟钰早有预料,所以这次备了足够的药粉在袖口里,这种药粉和以往的不同,燃烧后散发出淡淡烟气会促人很快入眠。

    事实的确如此,皇后这晚上一点儿都没打扰到柳烟钰。

    让她自由自在躺了一个晚上。

    为何大家都能被迷晕,唯有她是清醒的?

    因为她鼻孔里贴了醒神的药片。

    连着几次被柳烟钰捉弄,可把皇后给气坏了。

    她干脆收起虚伪的那一套,白日里直接差人把柳烟钰叫到跟前,“说,你晚上倒底搞的是什么鬼?”

    柳烟钰一脸懵懂:“母后,您说的什么,臣妾不懂。”她表情很是无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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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晚承蒙母后照顾,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很是活泼,应是感谢母后的照拂。”

    “别装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几次三番使手段,让本宫每晚昏睡,你现在说了,本宫尚且能饶你不死,否则,”皇后冷哼一声,“下场你自是知道。”

    柳烟钰还怕死么?

    头一晚的水被她及时倒掉,第二晚的水杯被她刻意洗过,最后一晚的药粉早被烧得灰飞烟灭,柳烟钰不信皇后能拿出什么实证来。

    她语气诚挚,表情诚恳,“还请母后明察,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后怒不可遏,高高扬起手掌,啪啪打了柳烟钰两个耳光。

    耳光响亮,柳烟钰的脸火辣辣地疼。

    但她强忍着跪在那里,没有故作柔弱地跌倒,也没有刻意的扮柔弱,而是仰头看着皇后,“即便母后打了臣妾,臣妾也还是要说,您冤枉了臣妾。”

    有本事继续打。

    柳烟钰不下百次地考虑过肚子里的小生命,有没有万分之一的活路,可是无论怎么分析,他都不应该活着,也没理由活着。

    伴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内心愈发不舍,心情也愈发焦灼。

    而这种焦灼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皇后娘娘既然找她的麻烦,她不怯,见招拆招。

    两巴掌打下去,皇后娘娘手腕也疼得不轻。

    疼感传来,她立马有些后悔了。

    不应该打的。

    是她向皇上建议力保柳烟钰这胎,她要是打出个好歹,前面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

    她忍着怒意,恨恨道:“滚吧,再不用来本宫这里侍候了。”

    柳烟钰顶着张红肿的脸回了东宫,把凝儿心疼得红了眼眶。

    “皇后娘娘怎么这么狠心呢?实在是打得太厉害了,你看,脸颊这边都肿了。”

    柳烟钰:“我倒觉得挺好的,两巴掌换个清静,皇后娘娘可说了,以后不用我到跟前侍候。让我滚得远远的。”

    “对了,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家书。”

    柳烟钰接过来,拆开,还是力透纸背的四个大字:一切平安。

    她看了一会儿,将信收起来。

    凝儿轻声问:“用不用把今天的事情写封信告诉太子殿下?”

    “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柳烟钰疼得直咝咝,“咝,还跟之前一样,寄件衣服吧。”

    第24章

    千里之外的营帐内。

    胥康裸着上半身坐在那里, 左肩背处一道可怖的剑伤,太医正小心帮忙处理。

    大将军康炎培面色有些不忍:“殿下身份贵重,以后涉险的事情不要做。”

    他以前认为胥康是在皇宫里娇养长大的,顶多会点儿花拳绣腿, 拿不出什么真本事。但事实却是相反。

    他是臣, 臣必须忠于皇上。

    胥康与皇后之间的博弈他不是不清楚, 但常年在外征战的他坚持中立。

    谁最终当了皇上, 他便忠于谁。

    这次,他遭遇不测, 和一小波将士被困数日,幸亏胥康有胆识有谋略, 千方百计找到他们。

    大敌当前,胥康没有半丝太子的架子, 战场上,他就是一名奋勇杀敌的勇士, 嗜血狠戾。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换药时,一声不吭。

    胥康:“孤来是助战,不是来袖手旁观的。”他淡淡看向康炎培, “倒是康将军, 为百姓安危,付出良多。辛苦了。”

    康炎培习惯了这种生活,乍然让他回去当个文官,成天写些文绉绉的句子, 在大殿上和皇上掰扯来掰扯去, 他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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