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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第20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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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姑姑自侍是皇后身边的人,太子和太子妃即便责罚她,也得掂量掂量。所以她一点儿不怕,请罪之后跪在那儿,听候发落。

    胥康把人放下后,便坐在床榻外侧。

    玉姑姑请罪,他皱了下眉,正准备说句什么,柔弱无力的柳烟钰却先开了口。

    她方才又累又晕,可卸了水盆的压力,四肢伸展开后,精气神就开始慢慢回笼。

    她斜睨了了眼玉姑姑,话却是对着胥康说的。

    “殿下,的确是臣妾自己非要这样,和皇后娘娘、玉姑姑都无关,臣妾自己刚刚诊过脉,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事,只我自己疲累些而已。看在臣妾和孩子的面子上,您就从轻发落玉姑姑吧。”

    她声音不大,但温和有力。

    胥康震惊地看着她。

    她脸色虽苍白,但眼睛里却点缀着明亮的神采,此时她声音柔柔地说道:“殿下,要么让玉姑姑自打三个嘴巴了结此事,可以吗?”

    胥康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

    这些明明是她自己打算的,却倒打一耙赖到他身上。

    他沉默。

    看她能演到什么程度。

    玉姑姑听得云里雾里,太子妃软言侬语的,结果是让她自打三巴掌?

    她思虑着怎么逃过此劫。

    柳烟钰却转向了她:“玉姑姑,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置肚子里的小皇孙不顾,非要为皇后娘娘尽自己的孝心。所幸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要是有个万一,只怕皇上……”

    她一脸后怕的表情,“玉姑姑,这事儿还需要报到皇上那里吗?”

    玉姑姑脸色一变。

    若真报到皇上那里,柳烟钰再不依不饶的话,皇上龙颜大怒,自己可难逃罪责。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赶紧摇头:“太子妃,区区小事,不必麻烦到皇上跟前。”她主动道,“的确是老奴错了,老奴自罚三下,向太子和太子妃请罪。”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响声之后,玉姑姑停下了。被打的右脸一点儿变化没有。

    她是宫里的老人,折磨人的法子见多了,知道怎么打听着响亮实则不疼。

    她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谁知,柳烟钰又开了口,声音比之刚才更软,还带了一丝丝哀求,“殿下,您消消气吧,臣妾以后知道了,一定保重好身体,绝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出现任何闪失。”

    玉姑姑看向胥康:“——”

    胥康肃着一张脸,她看不出什么来,可听太子妃的意思?太子这是嫌打得不够啊。

    胥康瞪着眼睛。

    心里腹诽。

    装,使劲装。

    柳烟钰看向她,“玉姑姑,今天您跟着我受委屈了,刚才那三下,打在您脸上,疼在我心里。您千万不要再打了,殿下不消气的话,我,我打我自己就是……”

    她的手还没抬起来,玉姑姑已经扬起手,啪啪啪又来了三下。

    听声音就比刚才沉闷,肯定比刚才打得要重。

    胥康仍旧不吱声。

    谁敲锣开的场,谁得负责收尾才是。

    这次,柳烟钰也没音了,她脑袋倚在床侧,神色恹恹的。

    一副疲累至极的样子。

    玉姑姑:“……”

    狠狠心,玉姑姑使出全身的力气,重重打了自己三巴掌。

    这三巴掌下去,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柳烟钰像是才回过神,表情略显惊慌地看向那张肿涨的脸,“天哪,玉姑姑,你怎可以这样。”她招呼凝儿,“快,快去柜子里拿药膏来。”

    “玉姑姑您也真是的,太子都没开口,您自己打上了。其实太子宅心仁厚,哪舍得责罚下人。您,您,”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您千不该万不该,自作主张打自己啊。”

    得,她把皇后用的招数,原原本本还在了玉姑姑身上。

    她和胥康都没罚玉姑姑,是玉姑姑自己上赶着非要把自己的脸打肿。

    玉姑姑有口难言,她舔了口嘴里涌出的腥甜,恭敬磕头:“谢太子妃的药膏,老奴这就回去了。”

    再不回去,估计老命得撂这儿。

    凝儿端来一杯蜂蜜水,柳烟钰伸出皓白的细腕,接过杯子,轻轻抿了口。

    一口下肚之后才记起像树桩子一样杵坐在床侧的胥康。

    她道:“殿下喝蜂蜜水吗?今天辛苦殿下了,谢谢!”

    胥康掀眸看来:“你不是挺胆大包天的么,怎么在皇后宫里被整治成了这样?”

    要不是他去,她得跪到何时?

    蜂蜜水很甜,柳烟钰又喝了几口,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皇后不如殿下坦荡,臣妾胆大无用。”

    胥康侧目。

    “用这种小手段小伎俩罚臣妾,实在不是母仪天下之人所应该做出来的事情。经此一事,臣妾起码知晓皇后为人,以后小心谨慎就是。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

    胥康挑眉:“你知道刚才这番话若是皇后听了去,你会有何后果吗?”

    “脑袋搬家。”柳烟钰说得轻松自如,“臣妾说过了,殿下坦荡磊落,所以这种假设不会存在。”

    “今日皇后故意借了个由头罚臣妾,但罚了之后又无人看顾臣妾和凝儿,且凝儿出入自由,臣妾就知道皇后这是在试探殿下,所以才让凝儿把殿下给叫了来。”

    皇后试探的手法不算高明。

    胥康默然。

    柳烟钰只当他是心烦隐疾之症,若无隐疾,何来皇后试探之事?只要太子有生育能力,皇后才不会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适时地表了下忠心:“殿下且放宽心,一个疗程结束,想必会有效果的。”

    胥康睨了她一眼:“若皇后娘娘再找,你可提前差凝儿来知会声。”

    免得出现今日这种慌乱的状况。

    他在外和陈之鹤谈练兵用兵之事,有太监紧急来报。他策马加鞭赶回,看到的便是她摇摇欲坠的样子。

    当时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紧了下,不希望以后再看到这种情形了。

    “皇后毕竟是皇后,”柳烟钰道,“有时候她刻意要为难,也是没办法的事。”

    胥康:“……”

    他很想说“你就冲我本事大”,可这句话在他嘴里滚了几圈,最终他磨了磨牙,将之咽了下去。

    皇后宫里。

    皇后见到脸快肿成馒头的玉姑姑,气急败坏,“怎么回事?是太子还是太子妃?”

    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俩竟胆大包天如此。

    反了他们了。

    玉姑姑有口难言:“太子和太子妃没说罚,是老奴自己打的自己。”

    皇后声音尖利,“他们不罚,你为何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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