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良低笑了两声:“夫人这么聪明,自己猜。”
怀瑾瞪了他一眼,看向黑珍珠:“什么意思?”
黑珍珠说:“是越地的一首歌谣,不过公子改了一些,用你们中原话来说就是:卿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卿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卿下。”
怀瑾哈哈笑起来,然后把那首著名的越人歌改了一下,大声唱道:“今夕何夕兮碧山中畔,今日何日兮得与公子同辕;幸之被好兮我心悠然,喜乐而不绝兮得知公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能听出来意思的,只有受教过的张良和刘交,其他人是一定听不明白的,因此怀瑾大胆极了、得意极了,二郎腿快翘到天上去了。
张良朝她伸出手,放缓了马速:“不知有幸能邀小姐共乘否?”
怀瑾便从车顶站起身,跳了过去,两人共乘一匹马。
浓情蜜意刺得刘交受不了,他摇头长叹一声,往前行了几步。
“跑那么快干什么!”怀瑾冲刘交大喊。
刘交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像平日里说话的稳重:“受不了你!”
张良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震得她后脖子都发麻了,他道:“已知卿悦君,不知卿何时悦?”
又是这个问题,怀瑾抬头往后瞟了一眼:“就是不告诉你!张子房,你那么聪明,你猜啊!”
又是一阵笑声从后背传来,酥酥麻麻的震感让怀瑾浑身都软了起来,趁着没人注意,她回手在他胸前捏了一下。
“再闹就骑不了马了!”张良在她耳边说,温热的气息瞬间变得火辣,怀瑾默默不作声了。
他们翻过一座山要十多天的时间,晚上时便在半山腰有水源的地方安营扎寨。
见帐篷一座一座的升起,怀瑾倒升出一种出门旅游的感觉。
在水边生火烧饭,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完一顿,然后在水边擦洗了一下就钻进帐篷睡觉了,只留下守夜的韩念。
韩念功夫了得,又是干细作出身,最适合干这种事了。
正坐在篝火边出神,韩念见到张良和怀瑾从帐篷中走了出来,尚在愣神,就听见主子温和的声音:“我带夫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洗漱。”
韩念木讷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他们走得没影了。
山中凉爽,水源清澈,怀瑾脱了衣服下了水,被激得打了个哆嗦,等适应下来她扒着石头朝张良眨眨眼:“夫君不一起吗?”
张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不疾不徐的拉开了腰带。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4章 游山玩水至百越
最看不得的,就是他面色淡定一件一件脱着衣服,那么不慌不忙,仿佛怀瑾不在眼前似的。磨着牙见他脱到只剩最后一件衣服,他忽然不继续了,反而去整理刚刚脱下的外衫。
月白的亵衣松松垮垮,露出两截锁骨。即使泡在水中,怀瑾也开始燥热,她磨着牙:“夫君,还在等什么?”
张良闲适道:“不急。”
他将怀瑾脱下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干净的木桩上,然后走到了岸边。
水声潺潺,仿佛有什么动物在河里戏耍,激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浪花。
韩念算着时辰,那两个人似乎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他默默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湿漉漉的回来。夫人是被公子抱回来的,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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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睡着了,韩念注意到公子紊乱的呼吸,忙低下了头。
翌日清早,张良罕见的没有早起练剑,刘交望了望那夫妻俩的帐篷,摇摇头觉得好笑。
吃饭时,便见独张良出来了,刘交问:“怀瑾呢?”
“她起不来。”张良接过刘交递过来的粥。
刘交不置可否,这热乎劲,比刚新婚的小两口都过之而不及了。
最后直到队伍又开始行进怀瑾也没醒,张良就直接把她抱上了马车,一路颠簸与闷热中,怀瑾便揉着眼睛起床了。
她一起床,就立即有人递了油饼和羊奶进来。
怀瑾探出车窗,看见前面的张良和刘交并肩骑在一起,后面则是六十多座粮车在缓缓前行。
外面日头毒辣,显然已经到快到中午了。
到了下午一两点,终于翻过了一座山,已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们就在山脚暂停休息,顺便生火做饭。
走了好多天,终于要走出中原了,等待他们的,则是更多的高山峻岭,而方圆五十里不见一户人家。
怀瑾不由暗叹,古代运输果真不方便啊!
韩念在后面的车里睡觉,黑珍珠跟在她身边伺候,怀瑾找了棵阴凉的大树休息,黑珍珠就极有眼色的在一旁扇风送水。
“去,给我夫君也去扇扇!”怀瑾看到张良和刘交坐在另一棵树下,他也是满头大汗了。
黑珍珠就听话的去了,怀瑾把地上的草一压,整个人半躺着,又惬意又舒服。
看着伙计们忙来忙去,怀瑾嘴里叼了根草,她穿了男人的单层小口裤,头发又是一根大辫子,看着不伦不类,却也舒适至极——至少比起这些穿戴整齐的男人们来说。
有伙计在山里采了野果,张良择了最干净的送过来,怀瑾毫不客气的享用。
正吃着果子,几声马蹄响从羊肠小道上传来,所有人都立马站了起来。
在这山野里能出现马蹄声,不是土匪就是强盗,怀瑾坐起来看过去,只见他们下山的路两匹马正疾驰而来。
等近了,怀瑾惊得眼珠子掉了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马上坐着的,是汗流浃背的项伯和项籍。
“是自己人。”刘交说道,大家便连忙放下了武器,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项伯被晒得满面通红,下了马先要了盐水喝了几口,暑热才消了下去,他道:“我带阿籍来找你玩,谁知他们说你们去南蛮之地……”
说了这两句就开始喘气,项籍就接着说:“小叔也想去看看,就带着我追上来了。”
这么荒诞的理由,放在项伯身上是十分成立的,他曾经不远千里跑到一个穷乡僻壤——因为那里曾出了一个非常牛b的剑客,他要过去看一眼。
“你要死啊!”怀瑾在他背上拍了一把:“二舅知道吗?阿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项伯缓过气了,大剌剌的坐在她刚刚坐过的地方,示意拿着扇子的黑珍珠扇风,自在得仿佛是他的奴仆,他道:“我整日在会稽无所事事,待得有些烦闷,子房,你应该不介意的吧?”
张良好笑:“路途遥远,你能受得了就好。”
刘交摇头笑道:“这个家伙时常单枪匹马闯荡的,没什么好担心的,正好路上容易遇到匪盗,有你在,顶这儿所有伙计了。”
“那你得给我工钱了!”项伯毫不客气的伸出手。
怀瑾啪的一下打在他手上,指着项籍她道:“那阿籍你怎的也带来了,他一个孩子,你也不怕他出什么意外!看二舅舅回头不收拾你!”
项籍憨笑的抓抓头表示:“我跟着小叔,叔父没什么不放心的。”
项伯则直接道:“二哥天天逼着阿籍念书,阿籍又不喜欢,我就跟二哥说把阿籍带到子房这里,子房一肚子学问必能教好他,二哥就随我们自在了。”
他噼里啪啦一大堆说完,就吩咐:“赶紧给我们找两件衣服,赶了好多天路衣服都臭了!”
怀瑾懒得搭理他,只拉着项籍去了马车那边,翻出一件韩念的紫衫让项籍赶紧换上,唠叨不停:“不好好在家待着,净跟着阿缠瞎混,可别他身上那些坏毛病学到了!你现在该是学习的时候……”
“姐姐,你快赶上叔父了!”项籍哎呀了一声,揉了揉脑袋。
怀瑾一滞,在他耳朵上拧了一把,项籍立即捂着耳朵跑去了项籍那边:“小叔,姐姐拧我耳朵!”
怀瑾走过去,把一件干净的衣服仍在项伯脸上,项伯不以为意,道:“她也时常拧我耳朵,你习惯就好,谁让这是我们家的小姑奶奶呢!”
“我的天,我真的怀疑阿籍长大以后是不是第二个项缠!”怀瑾夸张的翻了个大白眼。
张良按了按她的脖子,低声笑道:“阿籍可比阿缠聪明多了,你想想阿缠这个年纪时的心智便知道了。”
项伯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知道打架喝酒赌钱横行霸道,说话也十分直白;项籍却是聪明又有条理,想起他怼沉音时的那股机灵劲儿,还有上战场时的听话沉稳,怀瑾倒真觉得项籍比项伯强上不少。
不过项伯身上却有一股豪迈的侠气,不拘小节,长大之后成熟一点,更是粗中有细。
怀瑾这么想着项伯的优点,便有些高兴起来,不是惹她生气的时候了,自家人怎么看都顺眼。
队伍多两个人少两个人没什么区别,吃完饭略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就继续上路。
有了项伯和项籍的加入,怀瑾又更觉得热闹了一些,路上不时和项伯吵吵嘴,配合着一路的青山绿水,十分解乏。
走了两个月之后,终于见到了有村落的地方,此时距离中原也就大小几百多座山的距离,怀瑾坐马车都快坐吐了。
后来她拿了伙计们用的斗笠,把半透明的纱布悬挂在外面遮阳,然后骑着马走在外面。
已经正式进入百越之地了,那些伙计去村落里买盐的时候,怀瑾也跟去了,大家全是抄着一口难懂的百越话,且衣饰也十分有少数民族的的特点。
“百越共有□□族,这□□族又分别有许多分支,我们现在到的是邗越一带。”张良在她耳边解释道:“我们要去的是南越族,大约还要走一个月。”
路上被张良科普了不少百越地区的知识,怀瑾问:“所以你们的生意主要是在南越族?”
张良点点头:“南越是这边较为繁华的一个部族,他们先后有曾三位族长被推选为百越之地的大首领。”
百越每三年都会举行一次花期歌会,那是一次盛大的节日,百越十八个大族的族长会带着族人一起去参加,顺便选出新任的部落联盟首领。
据刘交说,现在百越众部落的大首领是骆越的族长,而下一次花期歌会,则是明年的春天。
“南越族是唯一一个不排斥和中原人做生意的部族。”刘交说:“他们这边的人大多都觉得中原人狡诈,不愿同我们交易。”
项伯吹了一声口哨,说:“我还没嫌这群野蛮人,他们倒对我们有意见了!”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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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好脾气的笑笑:“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中原人有意见的。”
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他们于初冬季节到达了秸溪寨,就像咸阳是秦国的都城一样,秸溪寨是南越族的中心地区。
虽然已是冬季,但这里气候仍是有些炎热。
这边的风貌比起中原则充满了野性,成片的吊脚楼、茂盛的绿植、蜿蜒的溪水在寨子里横行穿过……
这边的人穿的衣服都是宽阔裤腿和长袖背心,衣服上织着彩色的花纹,有许多人留着及肩的短发,装饰也常见额头上束着的一条彩带。
这里的人皮肤黢黑,身板十分壮实。怀瑾还注意到这里的女人穿着露脚趾的草鞋,顿时羡慕不已,然后就吵着也要弄一身百越的衣服草鞋来穿。
“好,等会到了地方,我立即让人去给你买。”张良纵容的揽着她。
某日下午,他们到了落脚处,在秸溪寨屋舍最密集的一带,刘交和张良合资在那里建了四幢吊楼,合起来围成了一个院子。
这里只有五个人看家,两个是中原人,另外三个是当地买的奴隶。见到张良他们到达,那两个中原管事都十分高兴。
“他们族长已经来问了好几次了,你们可算到了。”其中一个叫林式的管事说,另一个管事叫林仰,是他的弟弟。
刘交便先让伙计们卸货、交接,然后安排项伯和项籍的住处,他的忙碌和张良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
怀瑾不由扯了扯张良的衣角:“你怎的也不帮帮忙?”
张良理所当然的笑笑:“每年来这里运货的都是子游,他比我更熟悉这里,再说……”
他有些顽皮的眨了眨眼:“我把他的活都干了,那让他去干什么呢?”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怀瑾就纳闷了:“那你什么也不干,来百越是做什么呢?”
“来玩!”张良拉着她走进最里面的一处吊脚楼,怀瑾的注意力便都被里面的陈设吸引了,她站在竹地板上跳了两下,笑道:“我现在刚来,看什么都新鲜的很!”
张良笑道:“好玩的东西很多,可以慢慢看。”
她正研究天窗时,外面的伙计送了一套百越女子的服饰过来,怀瑾便兴冲冲的换上扬言要出去逛逛。
和她一样喜形于色的还有兴奋的项伯,他在外面唤怀瑾:“出去逛逛去啊!”
“走啊走啊!”怀瑾把轻便的草鞋穿上,就准备出去。
张良一把拉住她:“夫人,为夫提醒你一下,你可有七八日未曾沐浴!”
怀瑾成功的被张良劝下,而项籍又在睡觉,刘交更是忙得脚不沾地,项伯便偃旗息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千年前百越之地的资料少得可怜,所以在百越的描写都是一边搜一边把两广乃至云南那边少数民族的习俗也都带上了
第265章 更景换地百越轶事
这边沐浴都没有浴桶,而是在吊楼后面沿着溪水建的一个露天草棚,洗澡都是在草棚里舀溪水浇身,然后污水顺着水流方向去了下游浇灌田地。
“挺好,不浪费水!”怀瑾光着身子坐在草棚里,张良则在一旁替她守着,这个草棚其实是有些粗陋的,但她却毫无嫌弃矫情,而是拿着从家里带的浴膏快快乐乐的搓着,嘴里还哼着歌。
张良听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听明白,曲调也从来没听过,便知道那肯定是她故乡的歌曲——来自两千年后。
他不禁好奇,未来的人听的歌怎么都那么奇怪?
怀瑾洗着洗着发现草棚四角都放了黑色的粉末,好奇的凑近了闻,味道非一般的奇怪,她问张良:“这些是什么?”
“这边多蚊虫蛇鼠,那是用来驱除蛇虫的草药。”张良说。
怀瑾瞬间涌起不详的预感,于是赶紧冲了两下就起身穿衣服了。
这边的衣服是粗葛制的,黑色的两管宽裤腿,上面绣着的花样怀瑾十分喜欢,上衣就是简单的套头背心,袖子处是轻快的纱质地的布料,若隐若现能见到手臂。
“明天把小辫子扎上,是不是就像这里的女人了?”怀瑾想到白头在路上看到不少满头小辫的女孩子。
张良把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浣洗的木盆里,然后拉着她回屋,口中道:“这里的人都是皮肤黢黑,你把肌肤晒出那种颜色才像。”
明知她最怕被晒黑!怀瑾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正经人不正经起来是又可爱又讨嫌!
夜间院子里摆了十多桌宴席,运送货物的伙计们和他们坐在一起,当地以火把照明,铜盆里的火光把这个院子变成了一个聚会场景。
几个月的跋涉,大家难得安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这些伙计都是些目不识丁的劳力,张口就是些乡野村话外加几句黄段子。
刘交听他们说话偶尔都会不好意思,张良和怀瑾却是仿若未闻。
项伯更是常年混迹军营,他虽出身世家可说话更无下限,因此还能跟这些伙计说笑几句。
项籍则年纪太小,听他们说话,小孩儿好几次皱眉。
饭桌上都是当地的饮食,口味偏甜腻,怀瑾这个重口味十分不惯,又喝了这里的酒,也是米酒之类,完全没有感觉。
晚上睡觉时房间分配也是一个问题,有四栋吊楼,最里面那栋的是她和张良下榻的地方。
但因为这些伙计要待上半个多月才会返程,所以另外三栋得让这八十多个人住下。
房间实在挤不下了,于是项伯和项籍就暂时住到了怀瑾他们这栋楼。
虽有隔间,但木质墙壁,怀瑾就是咳嗽一声旁边也会听到,搞得她很郁闷。
不过幸好只有半个月,忍忍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刘交就要开始工作了。百越之地种植稻谷,而他们从中原运来的粮食是黍、麦,因为这边没有,所以十分畅销。
进入秸溪寨的路上,怀瑾就看到有路人上前来询问。
外面那栋吊楼迅速的被粮食堆满,怀瑾中午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排了长队——前来购买的人,都是提前一年和刘交预定过的。
旁边空空如也,不知张良去了何处,怀瑾磨蹭着起来,发现项伯和项籍也不知去哪里了。
她穿上衣服出门,看见韩念坐在院子里发呆,就问:“看见子房了吗?”
韩念呆愣了一下,回道:“公子出……出门了,一大早。”
怀瑾又问:“我小舅舅和阿籍呢?”
韩念说:“出去去去玩了。”
怀瑾手挡在头上,苦着脸叹了口气:“这边日头也太大了。”
她可不想被晒成非洲人呀!
“公子说、未时回。”韩念说。
怀瑾只好先去洗漱,然后让韩念给她准备吃的。
填饱肚子,怀瑾百无聊赖的坐在门槛上,和院子里呆坐的韩念一样——发呆。
不时有伙计进进出出,怀瑾见人人都在忙着,便去了外面那栋吊楼。
刘交坐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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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阴凉处奋笔疾书,怀瑾看了一眼不由咂舌,算得好仔细的账本!
“这些粮食卖多久才会卖完啊?”怀瑾在刘交旁边坐下。
刘交停了一下笔,说:“半个多月吧。”
“能挣多少钱呢?”怀瑾又问。
刘交又停了一下,说:“不多,每趟来回除去成本,收益只有八百两。”
“黄金?”
刘交失笑:“银子!若能挣这么多,岂不是人人都来这边做生意了?”
怀瑾便不解了:“来回要花小半年的时间,就挣这么点?岂不是亏得慌?”
刘交再度停笔,回答她:“钱哪是那么好挣的,有钱人才能挣大钱,因为他们有本金。你出身权贵,我出身商贾,你自然不知商贾人家做生意的艰难。”
想了一下,刘交又说:“不止是往这边卖东西,还要从这边进货物往中原。”
他说着继续算账,怀瑾望着外面忙得热火朝天的伙计,继续闲聊:“进什么货?”
刘交哭笑不得的停笔,道:“小八,你等我把这些写完再跟你说!”
意识到自己妨碍了他的工作,怀瑾忙一缩脖子,放刘交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算账。
有今天不干活的几个伙计从外面回来,不知道是去哪里玩了,手上抱了一串甜果子,看见她便问:“山里采来的,夫人要尝尝吗?”
怀瑾摆摆手推辞,这果子看着红彤彤的,肯定甜腻得要死。
得到回答,那个小伙子抓了抓头,然后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去了后面。
“这边的货主要是一些珠宝首饰和赏玩摆件,中原很多贵族都很喜欢,这个比粮食挣钱多了。”刘交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东西都是从子房那边脱手的,他的人脉广,认识的贵人很多。”
“难怪你们会一起做这笔生意,那你和子房是怎么分账的?”怀瑾眼睛忽闪忽闪的。
刘交神秘的摇摇头:“这个……你还是自己去问你夫君吧。”
切!神神秘秘!又想起一事,怀瑾问:“那你知道子房这次为什么要跟过来吗?”
刘交摇摇头,斯文的脸上也充满疑惑:“我也不知,我问他他说只是来玩一趟,不过……他几年前就跟我说过这事了,还为了来玩一趟特意花了两年时间学这边的语言……唉,子房行事向来有他的深意,我也不能知。”
见怀瑾遗憾的咂巴着小嘴,刘交好奇了:“你没问过他?”
怀瑾翻了个白眼:“他说来玩。”
刘交笑了一声:“好吧,可能他真的只是来玩。”
放屁!她才不信!
·
这里的气温比中原的盛夏还要炽热,项伯带着项籍在秸溪寨转了一天,下午的时候两人衣服全都湿透了。
项籍热得不行,就道:“小叔,我想回去了。”
正好行到了山脚的溪水边,项伯就指使道:“行,你回去给我拿套干净的衣物过来。”
项籍顿时就想骂人,但他小叔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直接脱了衣服下了水。
项籍决定不管他,转头就走了。
项伯泡在溪水里,只觉得凉爽直冲头顶,他坐在石头上惬意的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头上顶了一片遮阳的蕉叶,心道这传说中蛮荒的百越竟有如此景色,幸而此次跟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冲身!”对岸忽有一声女子的训斥。
对方说的是百越话,项伯听不懂,他摘下叶子,见对面两个女子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他坐直了身子,不解:“你们在说什么?”
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子往浅滩边走了两步,露出诧异之色,然后用了生硬的中原雅言:“你是中原人?”
近了,项伯见到这个女子的样貌,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虽不比中原女子的白净肌肤,但麦色却给她平添了一股生野难驯的美丽。
又见她身上挂着叮叮咚咚的银饰,对比起她身后那个朴素的姑娘,她似乎还是个有钱人。
“你会中原话?”项伯仍是坐在水中,稍微直起身子,健硕的胸膛上挂着水珠,身上若隐若现的有数条陈年伤疤。
那个女子凶巴巴的看着项伯:“这条溪水用来饮用,你在上游冲身,叫下游的住民如何饮用?还不快起来!中原的野蛮人!”
“你这女子,说话忒凶!”项伯喃喃道,但刚刚她的话却听懂了,于是便从水中爬起来。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胫裤,那女子看见面色通红转过脸去:“不要脸!”
项伯左看右看,没看到项籍回来,只好拿起脏衣服又穿上,一边回对岸的那个女子:“我在这里好好的沐浴,是你先过来的,反倒说我不要脸,你们南越族的姑娘才不知羞!”
“你知道我是谁?”那个女子眼睛一沉,漂亮的脸上露出一股凶相。
项伯摸了摸下巴:“我管你是谁!”
“你!无礼!”那女子然后说了一连串的百越话,项伯虽听不懂,但也知道对方似乎是在骂自己。
他向来不跟女子一般见识,抱了抱手:“不与你多说了,告辞!”
项伯刚转身,后脑勺突然狠狠的挨了一下,他猛地回头,见到那女子捡起水中的石头又扔过来一块,幸好他躲得快,不然这一下就要正中脑门了。
“背后偷袭可不算好汉,我见你是女子就不与你计较了!”项伯忍了怒气,沉着脸说。
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满心怒火的想,难怪大家都说这片地方都是些不知礼不开化的野人,果真是如此!
然而那女子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了,竟然从对岸冲了过来,抽出腰间的软鞭,在项伯背上狠狠抽了一下。
项伯也火了,在她又一鞭子过来时,大力的将那根软鞭拽住,怒道:“你再这样,我就还手了!”
……
傍晚余晖将这片山野变成了橙红色,伙计们都收了工,结伴出去河边洗澡了。
刘交坐在院子里打算筹,项籍不知从哪里买了一把当地的弯刀正在擦拭,怀瑾仍在眼巴巴的等张良回来。
“你小叔呢?”怀瑾发觉院子里还少了一人,忍不住问道。
项籍也不是很在意,说:“大约还在哪条溪水里泡着吧。”
怀瑾其实也不是很在意项伯跑哪儿了,她单单只是等得无聊,白白问一句。
天边的橙红慢慢褪去,天擦黑的时候,张良便信步到了外面,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南越族青年男子。
怀瑾忙冲过去挽住了张良的手,那个男子见到怀瑾,用百越话问道:“这是谁?”
张良同样用百越话回答说:“这是我的妻子。”
那男子看着怀瑾片刻,然后右手捶了捶左肩,似乎是某种礼仪。
“这是我今天认识的一个朋友,叫望栗。”张良对她说。
怀瑾礼貌的冲对方笑了笑,然后用她那蹩脚的百越话说:“你好,我是赵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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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栗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对着张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这下怀瑾彻底听不懂了。
等张良和他说完,这男子就告辞离去了,张良才对她说:“他刚刚夸你美丽。”
怀瑾哼了一声,拉着他往里走:“谁稀罕他夸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6章 民风淳朴热情越人
院子里已经摆了晚饭,刘交见到张良,忍不住笑:“你可算回来了,不然有些人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张良笑看了她一眼,温柔道:“都是我的不是,早上出去前该给你留个字条。”
怀瑾娇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叫项籍和韩念上桌吃饭,见黑珍珠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她便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却没见到黑珍珠出来。
二管事林仰从后面跑出来,道:“他和伙计们一块出去了。”
怀瑾哦了一声,然后在桌边坐下。
项伯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大家就不等了,先动起筷子来。
他们吃饭时都不爱说话,恪守着他们的那套“礼”,只有怀瑾吃饭的时候时不时问两句话,他们会言简意赅的回答。
“唉,这次忘了带些茱萸过来,这里的菜太清淡啦!”怀瑾依然没有胃口,吃了两口她看向外面:“阿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席间只有她一个人发声,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等放下了碗筷,刘交才开始和张良闲聊:“你今天去哪里了?”
“去了他们这里打铁的地方。”张良说:“顺便和打铁的师傅闲聊了几句。”
众人对他口中的“闲聊”不大相信,刘交问:“可有收获?”
张良弯了弯唇,徐徐道:“认识了一个朋友,是南越族长的侄孙。”
就是刚刚在外面见到的那个男人了,怀瑾心想。
这里不讲究礼数,阶级贵贱也没有很分明,因此这些族长、首领在刘交他们看来,也只是一群野蛮人的老大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张良又问:“今天生意怎么样?”
刘交把账册递过来,道:“卖的快,我们的货不足,按照这个速度,半个月后就售空了。”
张良随意的翻了翻册子,问:“酒呢?”
“今日摆了不少,但那些人似乎不敢兴趣,也有询问的人,不过知道价格后都觉得卖得太贵。”刘交面露难色。
张良就说:“不急,美酒越放越香醇,总能卖出去的。”
天已完全黑了,他们便在院子里闲坐乘凉,怀瑾拿了一柄扇子轻摇着,看着天空的星星出神。
正一片宁谧,项伯忽然在外面大喊:“阿籍!子游!你们在不在家!”
听着十分焦急,他们连忙起身出去,见到项伯满身狼狈的背着一个眼泪汪汪的美女在外面,他的衣服都磨破了好几处。
“这是怎么搞的?”怀瑾诧异万分,尤其看到那个美貌女子,就更加惊讶了。
项伯忙背着人往里进,到了院子里,他把那个女子放下,问刘交:“此地有医师吗?她的腿折了,可能需要请医师来看一下。”
刘交便立即看向张良,张良便上前查看那个女子的伤势,然后下了结论:“是扭伤了。”
那个女子被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用百越话说了一句,其他人都听不懂,只有张良听明白了,看向项伯:“你如何惹到了族长的孙女?还把人家打成这样?”
项伯抓了抓头,急得原地转了一圈:“我就是在溪边沐浴一下,然后她就追着我打,然后不小心……闯到了一个林子里,她自己没站稳……不能怪我。”
说话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怀瑾也听明白过来了,仰天长叹,这个大直男啊……
命韩念在那个女子的伤处抹了跌打损伤的药油,然后张良用百越话问道:“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那个女子只是把头扭到一边,不予理会。
无法,张良只好把黑珍珠叫了过来和她沟通,而怀瑾则把项伯拉到一边一顿数落,项伯脸上都快挂不住了,看到侄儿项籍脸上看笑话的神情,他摆出长辈的款:“有外甥女这么说舅舅的吗?”
怀瑾挥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这会儿想到你是长辈了?”
项伯失声不言,缩到一边蹲着去了。
黑珍珠和女子交流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们这女子是南越族长小儿子的女儿,名叫娲拉。
“你们中原人,才是,野蛮人!”娲拉生硬的用中原话说。
见她会说中原话,怀瑾便笑眯眯的替项伯出头道歉:“这位小姐,我小舅舅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平时也没怎么和女子接触过,有失礼之处,我代他赔个不是。”
娲拉见眼前的女子态度和善,一下子眼睛又红了:“他!欺负我!”
“我不是故意的!”项伯急忙解释。
听出另有隐情,怀瑾瞪着眼睛望过去,然而项伯却死活不肯说了,娲拉也是面色古怪的闭上嘴。
张良便让黑珍珠赶紧去族长的居所去叫人,不多时,娲拉的父亲望山就来了。
望山是个花甲年纪的人,他识得刘交,见怀瑾等人态度真诚的赔礼道歉,而他女儿也没有受什么大伤,就把此事揭过,只是叫人抬上娲拉离开。
“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怀瑾声音提高了八个度。
项伯脚底抹油,如王八一样缩回了屋子里。
怀瑾扶额,张良却带了一丝笑意,刘交见他笑得古怪,便问:“子房你笑什么?”
张良慢慢摇头,温声道:“只是忽然感慨起了姻缘。”
刘交不明就里,怀瑾倒是颇有兴味:“真的假的?”
“难说。”张良笑道。
刘交看看他,又看看怀瑾:“你俩打什么哑谜?”
然而这夫妻二人只是相视一笑,然后就拉着手出去散步了,刘交看向一旁沉迷于练臂力的项籍,拍了拍自己脑门,起身回去休息了。
然而后面那个叫娲拉的南越姑娘时不时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时,刘交便明白了那日张良在感慨什么。
只是彼时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谁也顾不上看热闹。
刘交要带着伙计去各处收货;张良和他新认识的那个朋友望栗常结伴出游;项伯结识了当地的一些青年壮士,常常在外面和人比试;项籍行踪难定,不知道成日去哪里溜达了,每日晚上才回来;怀瑾也找到了新乐子——打猎。
南越多山且路崎岖,山野之大有无数野禽,一钻进那参天密林里,至少要三五天才能走出来,所以当地人都是成群结队进林子捕猎,怀瑾便会跟着一起,黑珍珠在一旁跟随。
张良起初很是担心,想叫韩念跟着保护,但怀瑾却拒绝了,理由是:当地人对韩念那张面具下的脸很好奇,她不想人家总盯着他们。
然后见她参加了几次捕猎,回来时都兴高采烈的,张良便放下了一颗心。
时间久了,当地的许多南越人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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