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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不能持家但能持剑

    龙且离去,桓楚则留在了项家。

    客人们都散去,这个府邸一下空了下来,这是项梁早年就安置好的宅子,不过占地几十亩的普通富商住宅,比起他们在寿春的府邸简陋了许多。

    “你们再多留几日吧。”项梁大家长似的开了口。

    自然是要留下的,韩念和项庄都还没有到呢,怀瑾点头:“只要舅舅不嫌我们烦。”

    “这里是你的娘家,怎么会嫌你呢?”项梁苍老了不少,项燕一去,他已然成为一家之主。

    三人走在后院,张良问:“你们从战场上带来的那八百楚兵如何安置?会稽地远眼下是管不到这里,再过段时日秦人便会来重新立碑颁法,那么多人,难免被排查。”

    项梁对这个外甥女婿十分满意,他耐心说:“那些士兵我已放他们归田了,还有十多个亲信留在了府里作门客。”

    张良点点头,随即又道:“若需良帮忙的,舅舅随时遣人去淮阳报信。”

    项梁满意的点头,摸着胡子道:“眼下虽逢巨变,不过项家还是有富余,在这个小地方生活还算绰绰有余。你们小两口,只需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不必忧心我们。”

    一路说着,走到了正厅,项声正在帮项李氏计算家中的人情往来。项声见到他们,先恭恭敬敬的给老爹问好,然后才和张良夫妇见了礼。

    “阿缠和阿籍呢?”项梁见少了两个人,不由皱起了眉:“不会还和在寿春似的,这两个混小子又出去乱逛了吧?”

    项李氏忙道:“阿缠在后院教阿籍练枪呢。”

    项梁一听,川字纹松了不少,还算舒心,他道:“一场战乱,让他们懂事了不少。”

    项李氏和项声连忙附和了两句。

    嫁出去的小姐和夫婿是贵客,项李氏一看到他们两就要按着规矩问候他们,然后让仆人上茶上果子好生招待。

    项李氏继续和项声盘算家务,项梁则和张良闲聊起来,怀瑾就在一旁看着外面的大日头发呆。

    这样琐碎的日常,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安稳。

    又过了两日,韩念驾着马车到了府外,项庄小小一个人一溜烟的跑进来,稳稳扎进母亲的怀里。

    项李氏最心疼这个小儿子,多日不见他,瞬间抱着哭出了声。

    “公子,车上有有、有银钱。”韩念口吃,说话都是言简意赅,然后将一本小账册交了上来。

    张良接过看了一眼,将账册给了项梁。

    怀瑾偷瞄了一眼,那几百匹马和八百多副盔甲卖了五百两银子。

    “现在战乱,货品的价比以前的低了不少。”张良说。

    项梁默默点头,那些马匹和盔甲本是要扔的,没想到又换来这么一笔钱财,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他道:“这些钱分给那些士兵,也够他们一两年的嚼用了。”

    言下之意竟是一点都不留了,怀瑾心直口快问出口:“项家在会稽可有别的产业?”

    项梁一边让韩念把马车从侧门赶进去,一边回道:“会稽这边有几百亩地,不过等秦人过来接管时,恐怕又会重新划分了。”

    见怀瑾神色担忧,项梁不禁笑道:“别操心银钱,项家显赫了好几代,到了我这里也不至于落魄。你呀,跟你母亲一个性子,处处操心。”

    “我哪有!”怀瑾摸摸鼻子,她这么懒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爱操心!唯一操心的,不过就是钱而已,身份可以不再尊贵,地位可以不再显赫,但绝对不能没有钱!这是她在现代古代总结出来的深刻经验!

    因为战争的缘故,外面行人少,集市也关闭了,怀瑾这几天就一直和张良在家里待着。

    不过张良要比她忙很多,时常会被项梁叫过去见见外客,她则跟在项李氏身后帮忙操心家务。

    可怀瑾什么也不会;让盯账册,她看两眼就犯晕;让调教下人,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让她分配钱财,她又仿佛是散财童子……

    项李氏观察了两天,便涌起了深深的担忧。

    “我的姑娘,你这什么都不会,平日都是怎么管家的?”项李氏拉着她担心的问道。

    怀瑾一下卡了壳,半晌才吱唔说:“平时……都是子房管啊,我……我……家里的下人也有他人约束,我哪知这些庶务啊?”

    “你可是名门贵女,这样是要叫人笑话的。”项李氏目瞪口呆,她还从没见过管内宅的男人,也从来没见过一点庶务都不通的小姐。

    怀瑾娇美灵动的脸上眉毛挑了起来:“谁敢笑话我?奏死他丫的!”

    项李氏捂着胸口屏住呼吸,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试探着问:“子房他……他不介意?”

    “他怎会介意!”怀瑾懒散的坐在软塌上,这会儿没外人她算是一点样子都不打算装了。

    项李氏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着她歪七扭八的坐姿,有心想提点两句名门闺秀的规矩和当家主母的任务,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天人交战了许久,她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兴许外甥女婿就是喜欢她这样呢?还是讨夫婿喜欢才是第一要紧事

    又想了想,项李氏最后说了一句:“在外头可不兴这样!”

    “放心啦,舅母,我在外面一直都是很有规矩的。”怀瑾拿起一枚杏子放进了嘴里,顿时酸的龇牙咧嘴的。

    项李氏忧心忡忡看了她许久,然后夜间就寝时和项梁说了这件事。

    项家女儿少,唯一一个女子还是怀瑾的母亲,项梁回想起妹妹的模样,道:“你这么一说,确是有些不妥,二妹又温柔又持家有度,怀瑾倒和她母亲完全不一样啊。”

    项李氏点点头,给丈夫宽了外衣,然后道:“咱们家养女孩儿少,但我母家姊妹却多,我们打小就是严格被长辈要求的,如何持家如何待客都有说头,怀瑾倒一个也不懂。不是我挑剔自己外甥女,只是这……放在哪里都是不好的呀,等他们走的时候,你提点孩子两句。”

    项梁呆了一下,回想起怀瑾平日的言行,也实在不像一个淑女,但又实在不想说她,只是摇头道:“虽不会持家,好歹能持剑,也不至叫人欺负她。”

    项李氏轻轻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说起自己担心:“我这是怕时间久了,子房会不喜。无论是哪家的大妇都是要主持中馈、管家御下的呀,这是一个女子的本份。现在他们成婚时日还短,子房还满心喜欢,可往后久了,终归心里也不舒服。”

    “那……我明日找她说说?”项梁道,想了一想自己终归是个男人,于是又道:“还是你找她说吧,我怎好开这个口?”

    “怀瑾虽是咱们家的姑娘,可也没在我膝下长大,我哪里好像说阿缠他们似的说她。”项李氏温柔的嗔怪一声,况且她想起怀瑾时不时耍无赖的性子,她也根本说不过。

    烛灯下,夫妻二人面面相觑了一小会儿,项梁才道:“可我见子房喜欢得紧,对她无有不应的,也从没在我们面前埋怨过,咱们多嘴万一坏事了怎么办?”

    “白天我也这么想过,不过今天思量了一天,还是稍微提一两句的好。”项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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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怀瑾和阿缠感情好,不如让阿缠跟她说一两句?”

    项梁忙点头:“也好。”

    一盏微弱的烛光忽闪忽闪,怀瑾躺在张良胸膛上,犹不知自己正在被项梁夫妻担忧着,她安安静静地贴着张良,细数他的心跳声。

    “真好。”怀瑾忽然想起什么,笑了一声。

    “什么?”张良不明所以,手指在她肩头轻轻摩挲着。

    怀瑾抬起头,眼睛笑得弯弯的:“在淮阳的时候,你成日扑在桌案上,只有出门的时候你才不忙。”

    张良挑起下巴,亲昵的在她眉心吻了一下:“你是想说我一忙起来便冷落你了?”

    “哪有,夫君惯会曲解人意思!”她当即爱娇的笑倒在他臂弯里。

    在会稽又待了三天,他们便准备回淮阳了。

    韩念驾着一顶小车在门外等候,项梁等人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项梁和张良仿佛聊不完了一样,站在门口还在说话。

    项伯则把她拉到了一边,道:“我若闲了,便去找你玩。”

    怀瑾抱着手,笑道:“你哪有功夫……”

    说到这里,想到楚国已灭,项伯再也不用从军了,忙又改口:“你这待不住的性子,何时能改改!”

    项伯嘴角一牵,露出个寂寥的微笑:“打从出娘胎就这样了,估计改不了。”

    看着那边项李氏殷切的目光,项伯揉了揉眼睛,说:“二嫂让我跟你说,要你贤惠一点,要学什么掌家什么的。”

    看着项伯敷衍的交作业的态度,怀瑾扑哧一笑,项伯也笑了:“二嫂没事爱唠叨两句,你就这么一听吧,反正你也是打小就这样,改不了。”

    那边项梁终于说完了,张良也坐上了车,怀瑾也忙过去,辞别项梁和项李氏,又对项声、项籍、项庄一一道别,然后也上了车。

    路上晃晃悠悠三天,回到了淮阳。

    回了淮阳有忙不完的事,张良一回家就被众门客拦在了外院,怀瑾见状忙说了句先回去溜了。

    经过闻远堂时,看见沉音正坐在大厅给奴仆分派活计,沉音一见到她眼睛瞬间一亮。

    怀瑾正惊悚,沉音却雀跃的跳起来:“子房哥哥回来了!”

    然后绕过她一路跑着去了前厅,怀瑾立即拉下了脸,奴仆们一看到她就恭敬的行礼,怀瑾不耐烦的吩咐:“给我打水,我要沐浴!”

    众人连连应声,怀瑾背着手,面色不善的回了兰院。

    在外面奔波一个多月,她觉得自己有点晒黑了,端详着自己手臂上的颜色,她有些怏怏不乐。

    又想起刚刚在外面见到沉音真诚的笑脸,怀瑾又觉得有些气闷,身子往下一沉,整个人都浸在了水中,外面的声音也全被隔绝。

    这么多年过去,她怕水的毛病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治好了,怀瑾在水中睁着眼睛,不由发起了呆,是因为生活的幸福让她发生了改变吧。

    气息已经憋到了极限,她正准备起来,看见外面一抹白色的身影,荡漾的水波将他的脸变得不真切,下一秒他把怀瑾捞了起来。

    “做什么?”张良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谁惹你不快了?”

    她扒着浴桶,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笑道:“只是觉得夫君生得丰神俊朗,哪怕成亲了,也有不少女孩们趋之若鹜。”

    听到她语气中的酸意,张良忍不住笑了:“她一个小孩子,你计较什么?”

    “都已经及笄了,还是小孩子?”怀瑾似笑非笑的望过去,睫毛上沾了细密的水珠。

    张良被她的眼神激得有些意动,将湿淋淋的她从水中抱了出来。

    “干什么!”怀瑾捂着胸,有些害臊。

    张良径直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榻上欺身压上去,将她耳边的水痕一一吻去,怀瑾的呼吸顿时变重了,双手无力的攀附着张良的脖子。

    张良在她耳边低声道:“在家待一阵子,咱们就启程去百越,到时候就清净了。”

    他总能轻而易举让她沉沦。

    怀瑾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陷入梦境前,张良还在她的身体里,但她累极,什么也顾不上了,倒头便入了梦乡。

    傍晚时她被沉音娇滴滴的声音吵醒,在榻上翻了一下,外面的声音就是一顿,然后便听见张良压低的声音:“等她醒了再说,别吵到她安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2章 醋妒夫君奏怨曲

    沉音撅着嘴,委屈道:“我都没敢大声说话嘛!要是小事我就去找张豆豆了,子房哥哥,我也是实在拿不定主意,才来找你嘛。”

    怀瑾彻底醒了,在榻上安静的听了会,又听见张良说:“你的婚嫁之事,王孙说了才算,与我说,又有何益?”

    “可是……”

    “况且他是私下找你的,你若不喜欢,直接拒绝就是,或者直接告诉王孙有人痴缠你。”张良清淡的语气让沉音的声音都哽咽了。

    怀瑾从交谈中听出了故事,顿时感觉到一阵无语。

    沉音果然还是个小姑娘,用这些一眼就看穿的小伎俩,实在叫人不忍心拆穿。

    沉音哽咽难忍:“哥哥总是在外交际,哪有功夫管我呢?父母也不在了,也没有人教我这些事。子房哥哥,我从小就跟在你身后了,若是不来问你又能去问谁呢?”

    外面沉默了半晌,怀瑾则侧躺着,望着窗外发呆。

    许久,张良才说:“你长大了,男女有别,你不应该再和小时候一样亲近我。我已有妻子,若你时时找我,姮儿她会不开心,她不开心我就会不开心,沉音,你要让我不开心吗?”

    沉音愣了一下,艰难的咬着下唇:“世间之大,我便找不到一个人可依靠吗?”

    张良有些不忍,递上了一方帕子,道:“总会找到的,不过时间早晚。”

    沉音捂着嘴,眼泪大颗的落下,她不愿意去找别人,只愿找眼前的人,可眼前人并不愿当她的良人,而她也始终放不下。

    “再有不开心的事,或许你可以跟姮儿说。”张良温柔又保持距离的眼神让沉音心痛不已。

    她道:“可是她不喜欢我,她从来没有好脸色对我。”

    “那是因为你总是在耍小性子,姮儿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哪怕是身份低下的奴隶她也曾真心相待。只要你和她好好相处,她亦会回报给你情谊。”张良想起她刚刚说怀瑾不喜欢她,忍不住又道:“她已经很包容你了,沉音,你不能总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沉音紧紧拽着那一方帕子,嘴唇几乎被咬出了血,许久,她道:“我知道了,子房哥哥,我不会再让你为难的。”

    张良低低应了一声,然后道:“脸都哭花了,回去洗洗吧。”

    沉音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

    怀瑾忽然也陷入沉思,张良和韩成、沉音是有一定感情的,抛开那个扶持韩成的誓言不提,他其实一直都很包容这两兄妹。

    想来在淮阳的日子,自己和那两人总是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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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很为难,虽然他什么都不说。

    想着张良对自己的好,怀瑾忽然一下涌起了万千柔情。

    书房那边有竹简翻动的声音,怀瑾又闭上了眼睛,躺了一会儿,外面有侍女开始上菜。

    她感觉到张良走了过来,轻轻把她抱起来,柔声说:“该吃东西了。”

    怀瑾睁开眼睛,跌进他绮丽温柔的眼睛里。

    不知是那天张良的话起作用了,还是沉音有别的打算,怀瑾再见到沉音时,沉音居然没有瞪她,也没有阴阳怪气的说些有的没的。

    虽然称不上和颜悦色,但却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说话也十分正常。

    “外面采买了一些桃,你……和子房哥哥要不要吃?”沉音别别扭扭的问她。

    怀瑾笑道:“送一盘到兰院吧,晚上消暑的时候能吃。”

    沉音哦了一声,然后叫了侍女去厨房挑桃子,晚上在院子里乘凉时,石桌上就摆了一盘去了皮的桃子。

    见她吃着桃,竟然带着笑,张良忍不住问:“这桃子莫非有什么不一样?”

    “沉音送过来的。”怀瑾把溅到手腕上的汁液舔了一下。

    张良一怔,然后莞尔一笑,为她打起了扇子。

    淮阳城已经彻底属于秦国了,人人都要尊秦法,新任县令已上任一个月,听说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

    他曾在城中办了宴会,张良带着几个门客前去参加过,回来与她说起那个县令,却说不如原先那个忠厚,是个贪婪模样。

    “想必找城中这些富户又要了不少好处。”怀瑾一边做手工一边说。

    “倒是比上一个要收敛,秦法严苛,他行贿被揭发是重罪,他不敢。”张良把库房里的一把古琴搬了出来,拿了一块布擦拭上面的灰尘。

    怀瑾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话没过脑子就蹦出来了:“是啊,嬴政是个刚直的性子,不会让自己的官员犯……”

    说到这里她意识过来,赶忙打住。小心的看了张良一眼,却见他面上并无波澜。

    心中惴惴,她不禁内心暗骂:好日子过久了,嘴巴也不把门了!

    张良神色淡淡,在月光下拨动了一下弦,发出悠远宁静的一声琴响。

    他看过来,微笑:“夫人适才说得极对,秦王治下严苛,以法立国,所以秦国能称霸。”

    怀瑾笑了两声,夫妻再无话了,张良信手弹了几个调子,给夜色平添了一股冷凝。

    “这是……狡童?”怀瑾细细听了一会儿。

    张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怀瑾便知这男人心里开始醋了。

    他胸襟开阔能容万事,却有一件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情,怀瑾早就观察到了这件事情,平日里也刻意从不提起。

    张良弹完一曲,怀瑾便卖力的鼓掌:“夫君好技艺,伯牙遇到你都要退避三舍。”

    “夫人谬赞。”张良言简意赅回道,然后又弹起别的曲子,怀瑾又一听,却是一首幽怨满满的《小雅·白华》。

    怀瑾心知肚明,张良是故意弹奏这两首曲子的,竟夸张的把他自己比作怨妇了,她不由得啼笑皆非。

    怀瑾向来不喜迂回路线,直接开口:“你生气了?”

    “哪里敢生夫人的气?”张良仍在弹奏,神情寡淡。

    她直接上手把张良的袖子拉住,可怜巴巴的靠在他的手臂上:“错了。”

    “嗯?”张良看上去好像不解其意。

    怀瑾又凑近了一点,嘴巴嘟着:“真的错了。”

    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张良眉梢才有了一点喜色,他点着怀瑾的额头,一把好嗓子温和又宠溺:“起来,教你弹琴,何曾生你气了!”

    张良把她还住拢在怀里,教她七弦琴的指法,怀瑾憋着笑,假意认真的在听。

    这么个聪明人,有时候傲娇得很呢!她拼命憋着笑。

    已是新的一年,刘交要再次前往百越,因为张良的来信,他去百越前特意先来了一趟淮阳。

    “四师兄!今年似乎更俊了哦!”怀瑾见到刘交,揶揄道。

    刘交指着她摇头,笑道:“都嫁人了这么久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没正经!”

    怀瑾笑嘻嘻的给他上了茶水点心,待他喝完三盏茶,张良便问:“今年的粮食有多少?”

    “这几年多有战乱,收到的粮食只有去年的一半。”刘交道:“今年要不要提一提价?”

    张良放下茶盏,道:“这倒不必,去年没有说提价的事,今年的价格贸然上涨,难免失了诚信。不过,倒是可以开始引进别的生意了。”

    刘交思量片刻:“引进丝缎布匹?”

    张良摇摇头:“百越人人劳作,地势也复杂,他们衣饰皆以麻葛制,丝缎到那里是卖不动的。”

    刘交询问:“子房有何高见?”

    张良稳稳笑道:“酒。”

    刘交一想,于是点头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张良轻轻打着扇子,鬓角的发丝摇动,一派出尘的俊俏模样,他道:“这次去百越,你叫商队中带一车好酒。”

    刘交问:“一车不够吧。”

    “好东西,自然越少越金贵。”张良丰润的唇往上扬起。

    这时沉音带着两个侍女过来,她指着侍女手中的食盒,对怀瑾道:“这是你吩咐做的烤肉串,不知做得对不对,你来看看。”

    怀瑾便光着脚蹭蹭蹭跑过去,一打开食盒,里面一把柳枝串的羊肉,已烤得滋滋冒油,她喜道:“就是这个味,多谢你了。”

    沉音抿着唇,但笑不语。

    怀瑾忙把肉串端到张良和刘交面前,又命人去取了一坛好酒过来,她看向沉音:“你要一起喝点酒吗?去年酿的梅子酒,你应当没喝过。”

    去年喝的时候,沉音嫌是她酿的酒,死活不喝,现在怀瑾再次邀请,她点头:“好。”

    刘交看她们竟然有了丝和睦相处的意味,啧啧称奇,然后看向张良,张良只是回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刘交露出了一个钦佩的神情。

    梅子酒取了过来,沉音便也在大厅里坐下了,她听着张良和刘交谈事,心想其实这样很好,能时常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了。

    见怀瑾独自坐着,沉音便主动走了过去,和她说起淮阳近日流行的首饰。

    “他们的手艺还是有些粗糙,那银莲花簪子也就那样,前几日看见外院申纪的夫人戴了,远看还行,近看就入不了眼了。”怀瑾点评说。

    沉音顿时觉得头上戴的簪子有些碍眼,忙取了下来,黯然的笑了两声:“小地方的工匠自然只有这些水准,不比韩国还在的时候,这些东西我是看不上的。”

    “改日我画了图叫工匠给你打一些首饰,包管你会喜欢。”怀瑾倒了一杯酒喝下,在竹林里埋了一年,这酒已十分香醇。

    沉音心绪复杂,低声谢道:“那就多谢你了。”

    沉音不与自己作对的时候,其实怀瑾看她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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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长得美貌谈吐也不错,两人也都是贵族出身,总有一些话题可以聊。

    怀瑾见她只喝了一小口酒,便笑道:“这酒要大口喝才有意思,你试试先咬一口羊肉再喝一杯酒,那滋味儿,简直绝了!”

    她说得眉飞色舞,沉音半信半疑的试了一下,那稍微辛辣的酒和肉混在一起,倒别有一番柔顺的口感。

    见沉音露出惊喜的样子,怀瑾笑道:“以前没这么喝过吧?”

    沉音摇摇头,笑道:“以前只有节日才会喝一点酒,平时……也都没人和我喝酒。”

    其实内心有点羡慕怀瑾,她总是大摇大摆的和子房哥哥喝酒,又潇洒又豪迈。

    吃饭喝酒从不用袖子遮掩,虽说没规矩了些,但感觉她似乎过得很舒心,少了很多的……束缚。

    沉音知道自己是完全做不来那些样子的。

    “以后要没事我带你喝酒。”怀瑾哥俩好的拍了拍她的肩。

    沉音虽然很不适应,也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但看到她常对张景做这个动作,想来她也不是不尊重自己,于是只是含蓄的抿着唇笑了一声。

    因为要去百越很长时间,张良必须要做些准备,尤其是家里要交代好。

    虽然对外说张家的家主是张豆豆,可那是因为张良和韩成都是士族,暗地里做生意还行,明面上行商那是有辱斯文的。况且,韩成的身份,也没法让他们站在明面上行事。

    而张良作为真正的家主,千头万绪的事全盘在他的心里,首先张豆豆那里就要交代许多事情,更别提外院住的那三百门客了。

    张良做准备的这段时日,刘交便在客房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3章 心悦君兮君已知

    而怀瑾为了打发时间,就找了工匠回来做首饰。

    她画了很多图纸,然后叫张景给她寻了上好的宝石和金子,在她的折磨下,工匠战战兢兢的做出了一套珠饰出来。

    虽然过程中听怀瑾训斥了无数次,但成品做好时,工匠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

    一支镶嵌三颗红宝石的华胜、一支白玉缠金丝的发簪,金丝上缀着细链子,链子下面吊了一颗红宝石、还有一对金丝缠宝石的桃花耳坠,款式几乎从来没有在外面出现过,新颖又精美,哪怕是作为贡品也绰绰有余了。

    “好精致,戴上给我瞧瞧吧。”张良见她倚在妆奁桌上欣赏,打趣道。

    见张良要拿起观看,怀瑾忙一把拍在他手上:“这是给沉音的。”

    张良好颜色的笑了一声:“我就说,你平时也不爱戴这么艳丽的东西。”

    第二天她把沉音叫到兰院,把那套首饰递过去,沉音不由得看直了眼,哪个姑娘不爱这些东西呢?

    她爱不释手的拿起那支发簪,受宠若惊:“这都是给我的?”

    “前几日不是答应你了吗?”怀瑾支着下巴笑道。

    沉音想起以前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倒有些羞愧起来。偷偷瞟了一眼怀瑾的笑脸,沉音抿唇一笑,倒真是和子房哥哥说的一样,她要是把人当自己人了,便满满都是好。

    “这是你们赵国的珠钗样式吗?”沉音尤其喜欢那支发簪,金丝堆砌的花瓣中间一颗白玉,精致得不得了。

    她从前当公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收到过各国的珠宝,可这样的,却是见也没见过。

    怀瑾摆摆手,笑得有些得意:“这些首饰哪儿都没有,这是我自己画的,专门给你画的,你喜欢不喜欢,小沉音。”

    她一愣,眼睛忽然红了。

    怀瑾顿时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我说错什么话了?”

    沉音慢慢摇头,道:“没有,只是父亲以前也是这么叫我,我一时想起了父亲。”

    怀瑾也愣了,印象中的韩非时常爱和她说笑,幽默又机智,她想起那一年在秦国的情形。

    韩非并不是因为她而亡,但她见证了韩非的死去。

    “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怀瑾看着沉音,沉音其实长得有些像韩非。

    沉音怔怔的看着她:“你认识我父亲?”

    “子房没有跟你说起过吗?我很小的时候就与韩非相识了,后来更是打了不少交道,他还送了我一个扳指呢。”怀瑾忆起韩非,便不由得想起了咸阳,叹了口气:“可惜他已经去了。”

    沉音呆呆的看着怀瑾,她这一声叹息老成得不像个年轻人,沉音黯然道:“父亲去得早,不必看到国破家亡,不知算不算幸事。”

    “幸运的是他的一双儿女还好好活着,他在天之灵也算有个安慰了。”怀瑾微笑劝慰。

    “可惜哥哥终日消沉……”沉音低着头,思索了半晌,然后柔和的笑道:“我……以前是我不懂事,你不要与我计较,以后……我能叫你姐姐吗?”

    怀瑾大方道:“自然可以。”

    “姐姐!”沉音笑着叫了一声,见怀瑾疏朗的笑容,沉音心中有着隐隐的可惜,要是她不是子房哥哥的妻子就好了。

    生活中没有人找你麻烦,实在是顺心不少,怀瑾跟张良说起时,遭到了他温柔的嘲笑:“姮儿惯会察人心事,你若要讨谁喜欢实在是容易的很,偏偏等了这许久才肯用心!”

    反正她不快活的那些日子,张良也好不到哪里去,怀瑾瞪着他:“谁愿意在这些小事上劳心劳力,我都是为了谁!”

    她从不把这里的其他人当亲人,自然也不愿意去费心去维系关系。

    张良笑着搂过她:“夫人辛苦了,都是为了我!不过夫人,你是不是要开始收拾行李了?”

    眼看着就要出发去百越了,怀瑾才开始收拾。

    张良说百越那边气候炎热道路崎岖,她便只带了两件换洗的夏衣,准备到了百越再买当地的衣服;带上的还有当年甘罗给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和一些药方,平日喝的汤药药材也带上了一大包;她自制的姨妈巾带了一大包;还有捣鼓出来的各色洗漱用品,其中有上好羊油做的去污膏……

    如此七零八碎的,堆了有半车,最后她拿上了贴身的长剑。

    这把长剑是当年嬴政赐给她的,锋利耐用,这么些年跟着她杀了无数人,是个防身利器。

    收拾了三两天,才收拾出个大概。

    装行李的车里堆满了她的东西,反观张良,才带了一套换洗衣物和一把剑。

    “你何不把兰院整个也搬上?”张景嘲笑道。

    怀瑾暗戳戳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打人:“我和你哥不在家,你老实点!”

    张景一缩脖子,嘟囔:“是你出门在外老实点,别让我哥总操心!”

    沉音则红着眼眶问他们:“这一走,何时回呢?”

    “快的话一两年间就回了。”张良说,他拜托道:“内院的事就要交托你了。”

    “我会看好内院的。”沉音低落的回答说。

    四处扫了一眼,并不见韩成,大约又去和那些士人去宴饮了。

    张良眼中颇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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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看向张景:“王孙若有事,你要多劝着些,不要……乱来。”

    张景压低声音,抱怨:“与其嘱咐我,不如嘱咐张豆豆,他管家里的钱财支出,王孙对他比对我还是稍微客气点的。”

    张豆豆是张家的家仆出身,韩成对他是颐指气使惯了,张豆豆如何敢置喙?张良更加无话,韩成油盐不进,只能随他去,权当供着他了。

    仲夏日,张良和怀瑾便随着刘交的商队一起出发了前往百越之地,随行的只有韩念和刘交先前送来的百越奴隶,怀瑾给这个奴隶取名叫黑珍珠。

    “为何选在夏天出发?这天简直绝了!”怀瑾坐在马车里疯狂扇风,出去骑马会被晒黑,坐在车里又热得发疯。

    张良和刘交在外面骑马,把她的抱怨听得清清楚楚,张良就解释道:“这个季节出发,到百越时正好刚入冬,气温最宜人了。”

    刘交补充:“如果春天出发,到百越便是最炎热的夏天,你更受不了。”

    怀瑾翻了个白眼,难怪去百越要花一两年的时间,光是来回路程就快过去一年了。

    她心道这时候要有空调就好了,或者来一支防晒霜?只能梦里想想了。

    “四师兄这生意不好做啊!”怀瑾直摇头。

    刘交笑了笑,说:“我虽出身商贾,但却并非大富之家,自然要比常人更辛苦一些。”

    听到刘交语气中的自贬,怀瑾便道:“贵族大家也不见得有多好,假清高惹人厌!”

    完全没注意把自己和张良都骂了进去,刘交不禁和张良相视一笑,全是对她的纵容。

    到了傍晚日头没那么强了,怀瑾便会去马车顶上坐一会,跟随商队的那八十多个伙计起先几天还诧异的盯着她,可见张良和刘交对这没规矩的行为视而不见一样,他们也都缄口不语,炎热的天气也让他们没有观看的兴趣了。

    “你们百越有什么好吃的?”怀瑾坐在马车顶上,翘着二郎腿,询问一旁的黑珍珠。

    黑珍珠处于青少年时期,又黑又瘦小,平日里也不爱说话,怀瑾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好吃的有很多。”

    怀瑾知道他说话无趣,便继续问:“比如呢?”

    黑珍珠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怀瑾只好换了一种问话方式:“那你在百越最爱吃什么?”

    这下黑珍珠便能开口了:“在家时,最爱吃烤长虫。”

    长虫?怀瑾反应了半天才意识过来,长虫就是蛇,顿时咦了一声。

    张良在旁解释:“南蛮那边许多人喜食蛇。”

    怀瑾腹诽了半天,然后又问:“有没有稍微正常一点的吃食?”

    黑珍珠又说:“还喜欢海里的虾蟆,煮着蘸酱吃,很香。”

    黑珍珠的中原话略微有一点生硬,怀瑾哦了一声,看来黑珍珠的老家是在沿海一带啊。

    又问了几句,怀瑾改用了百越话和黑珍珠说:“你看我讲你们那边的话地道吗?”

    张良跟他学百越话时她也时常在旁边听,因此也学了一些,谁知黑珍珠听到她说话,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然后同样用百越话回道:“夫人……很努力了……还是有些差异……能听懂。”

    怀瑾只能听明白这些,遂放弃了显摆:“还是说中原话吧。”

    张良在旁边听了半晌,坐在马背上的他忽然回过头,夕阳照在他的侧脸仿佛一具精美的塑像,他用了一串百越语,怀瑾却只听明白了几个字:“……他日相逢……”

    她顿时坐不住了,手拍打着马车:“张子房,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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