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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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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告别

    # 031

    房子里眨眼安静下来, 穆戎霆还坐在原位丝毫没动,但在他背后的助理已经如同站在针毡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穆戎霆并不是动不动就发脾气的老板, 实际上他大多数时候都在那张帅脸上挂着符合他教养的微笑, 可仍旧抵不住所有人都怕他,就仿佛对某种凶猛兽类的天然畏惧。

    他们本来在隔了一个省的地方出差,都已经登上回程的飞机, 可穆戎霆似乎就在突然呼了口气间,决定了来这里。

    亲子鉴定结婚证这些东西, 是在穆戎霆决定的时候, 临时叫人从他家里送来的。

    在看到穆戎霆的结婚证前, 他们谁都不知道穆戎霆竟然结婚了,甚至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

    最让他们不敢置信的是,穆戎霆老婆竟然在几年前跑了,跟了别的男人,还空难和那个男人一起死了, 到现在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当然这些都不是穆戎霆说的, 是他们从穆戎霆结婚证上的信息,结合一年前的空难新闻猜测的。

    当时某个企业高管和情人一起空难,还上过热搜,网友们八卦得挺热闹,但谁也没有扒出那个情人的身份, 现在他们总算明白了原因。

    穆戎霆终于动了,之前给他递手巾的是他的贴身助理,姓杨。

    杨助理立即上前, “穆总, 我已经查询过了, 这个镇上只有一家很小的酒店,环境并不好。最近的县城也只有一家三星酒店,您需要去县城,还是——”

    “谁说我要走。”

    穆戎霆淡然地回答,杨助理猜不到他的想法,只得低头退到一边,小心地观察起起他。

    穆戎霆也在观察房子,杨助理觉得这房子虽然看着有些年份,但装修正好往着古朴走,年份反而让房子看起来多了些韵味,实在不像是这种小镇上该出现的房子。

    不过穆戎霆看的不是房子本身,而是随处可见穆从白生活的痕迹。

    小孩的衣服,拖鞋,沙发上有中小学生读物,茶几上有儿童专用的纸巾。

    他从下沉沙发走上去,看了一圈,目光盯向了原本的茶室。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边角小柜子,床单也是印着卡通小动物的粉蓝色,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手掌玩偶。

    穆戎霆进去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了柜子上面的陶缸,里面有一只正在乱爬的小乌龟。

    陶缸的外面还贴了一张纸条,写着“小小白”三个字。

    他去把字条撕下来,认出是穆从白的字扔进了陶缸里,然后捉起里面的乌龟打量。

    “小杨,这是什么?”

    杨助理在门外,听到穆戎霆叫他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跑到门口往里张望。

    他不敢靠得太近,隔着距离审视穆戎霆手里的小乌龟,“穆总,这是中华草龟,也叫泥龟、香龟,一般生活在河塘湖泊里。”

    “我是问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杨助理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弱智,但他不敢这么说穆戎霆,猜测地回答:“这应该是当成宠物养的。”

    “宠物?”

    穆戎霆向杨助理瞟了一眼,露出一个像笑却很吓人表情,接着穆戎霆把乌龟扔回去陶缸里,转身往外走出去。

    杨助理连忙让开路,视线往着陶缸里悄悄瞥去,乌龟一动不动缩回了壳里,垫在下面的鹅卵石沾上了新鲜的血迹。

    他不知道是穆戎霆手上伤口裂开了,还是那只可怜乌龟的。

    穆戎霆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已经找到了卫生间的位置,一言不发进去洗手。

    司越珩到了周家,加上曾传平和小宋,还有周父带的两根吹火筒刚好一桌。

    曾传平一坐下就满脸严肃地批评小宋,不应该带周嘉盛一家去,万一真的情绪激动打起来怎么收场。

    小宋低着头表示错了,周父在旁边解释不是小宋的错。

    周嘉盛推起了眼镜,朝着司越珩瞥去,然后拿手机拨了穆祺朝的号码。

    他开了外放,司越珩听到穆祺朝的声音,才知道他在给穆祺朝打电话。

    “实在抱歉,我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去你们那边……我以为在穆从白妈妈死后,他会再也不想见到穆从白。”

    穆祺朝很认真地向他们解释了,可司越珩听着忽然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比起照顾穆从白生病更让他费精力。

    他思忖了半天,问出一句,“他真的会好好照顾穆从白吗?”

    穆祺朝还没有回话,穆从白的视线抓在了司越珩身上,眼神就如同柳叶刀要剖开他,看透他的脑子。

    司越珩无视他的视线,穆祺朝沉默了半晌回答:“如果穆从白回来,他就是穆王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穆戎霆不会再有别的孩子。”

    这话的意思是即使穆戎霆对穆从白不好,至少穆从白将来可以家财万贯。

    穆从白丝毫没有在意这话的意思,抢过了周嘉盛的手机把通话挂断,然后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对司越珩说:“叔叔,我饿了。”

    桌上所有大人都沉默了两秒,也许任何一个成年人面对穆家的千亿家产,都无法果断说出不要。

    可是穆从白眼中,那仿佛还没有司越珩给他买的一件衣服,一本书重要。

    周妈妈最先说:“先吃饭,什么都没吃饭重要。传平,你和小宋一起留下来吃吧。”

    曾传平正在头疼,这件事到了这里,他已经没立场安排穆从白的去处了,想起来觉得非常对不起司越珩,如果不是他当初想方设法让司越珩留下穆从白,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观察了司越珩一眼说:“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吧。”

    小宋见到曾传平出去终于松了口气,“支书慢走。”

    周妈妈的饭本来做了一半,听到消息就丢下锅铲跑去,这会儿又接着做。

    很快菜就上桌,今天桌上的人格外沉默,连周嘉盛都不逗穆从白了。

    吃完饭后,周妈妈给司越珩和穆从白收拾客房,司越珩没带衣服过来,找周嘉盛借了一身,连穆从白周妈妈也找出了周嘉盛小时候的衣服。

    不过司越珩怕放太久的衣服穆从白过敏,还是让他穿了原来的衣服。

    结果洗完澡后,他没嫌弃穆从白没换衣服,穆从白嫌弃极了周嘉盛的衣服,甚至偷偷在他背后想把衣服给撕了。

    司越珩逮到穆从白的小动作,捏住了他的嘴说:“小崽子,衣服而已,你的仇性怎么这么大?”

    穆从白还拽仇人一样拽着他的衣服,口齿不清地说:“他欺负你。”

    司越珩怔愣住了,比起穆从白他还是幸福的,他的童年少年时期有人对他好过,但是没有人像他父母对司皓钰那样,绝对的偏爱。

    他看着穆从白似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没有理由的,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有一个总是全心全意地站在自己这边。

    他笑起来,放开了穆从白,“你知道我有个弟弟,我的爸爸妈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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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喜欢他。所以我小时候就很想有个哥哥,觉得成为弟弟就会有更多人喜欢我。”

    穆从白用着一种神奇地眼神望着他,仿佛在聆听圣经的信徒一样。

    周妈妈只铺一个房间的床给他们,司越珩躺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后来我发现是真的,因为我有了哥哥,还有了对我好的二舅和舅妈。”

    “可是周嘉盛欺负你。”

    穆从白还是执着这一点,司越珩无奈地笑起来,撑起脑袋看着穆从白,小崽子一副绝不和周嘉盛和好的表情。

    他招了招手,穆从白爬上床坐在他旁边,他倏地又捏到了崽子的脸颊。

    “我捏你不是因为我想欺负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真的欺负,是带着恶意的,伤害你的精神和身体,就像——”

    司越珩想到了穆从白说被穆戎霆淹在浴缸里,可是他举不出这个例子。

    让一个孩子去剖析父母的恶劣,怨恨自己的父母,对于这个孩子可能比本身受的伤害会更加难过。

    他就这样沉默下去,穆从白忽然说:“你和他拍了很多照片,还一直笑。”

    司越珩仔细品了这话半晌,终于明白了穆从白的核心意思,脱口而出,“那我们以后也拍很多照片,我保证每一次我都会笑。”

    他说完表情倏地僵起来,穆从白也没有了声音。

    四目相视了半天,穆从白忽然躺到他旁边,往他身边拱了拱,贴着他的肩膀念叨起来。

    “叔叔,书桌和衣柜怎么办?你要往里面装东西吗?”

    司越珩喉咙狠狠一滚,却没有说出话来。

    穆从白仰起头望向他,触到他的双眼又低下去,贴着他的肩膀继续说:“小小白怎么办?叔叔知道怎么养吗?曾爷爷说你以前养的小动物最后都死了。”

    司越珩看向了穆从白的眼睛,平淡得如同死水,像只是在背诵写好的草稿。

    “叔叔,我喜欢你买给我的衣服,床单,牙刷,杯子。还有拖鞋,帽子,袜子,玩偶,枕头。还有书,还有好吃的,印着小熊的纸巾。”

    司越珩不知道穆从白还能说这么多话,他终于开口,“你可以都带走。”

    穆从白忽然抱住他,“可是,我最喜欢叔叔,只想带走叔叔。”

    “穆从白!”

    司越珩有一瞬间想到了带穆从白走,只要穆戎霆找不到他们,就像穆从白母亲那样。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不能把穆从白关在家里,穆从白需要稳定健全的成长环境,需要去上学,需要好的医疗条件。

    他喊完了名字又沉默了,过了许久他忽然扯起被子盖到穆从白身上。

    “好了,睡觉。”

    穆从白乖乖与他一起躺好,他关了灯房间暗下来。

    房间在楼上,窗户能看到不远处的荷塘,但今晚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凉下来的夜风吹进屋。

    司越珩闭起眼睛,说服自己睡觉。

    他本来一开始想的就是穆从白找到亲人就送走,他本来就是失去一切才回来的,他本来就没有能力养好一个孩子。

    就像穆祺朝说的,穆从白回去是千亿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现在穆从白还小,觉得与他在这里养虾种菜就足够了。

    可是等穆从白长大,明白过来自己放弃的是多么巨大的财富,又怎么可能保证不会后悔。

    穆戎霆可能会对穆从白不好,可是大张旗鼓接回去,不可能是打算再将穆从白淹死在浴缸里。

    穆从白的身体也能得到更好的医疗条件,将来肯定能长得和穆戎霆一样高。

    穆从白长大也不过还有几年的时间,到时有了能力保护自己,以穆从白的性格不可能再从穆戎霆那里吃亏。

    司越珩似乎真的说服了自己,呼吸平稳下来,旁边的崽子却挪着位置,手伸过来抱住他。

    他下意识侧了侧身,穆从白的头就抵到了他胸口,然后听到穆从白细小的声音。

    “叔叔,这一次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司越珩的心脏微微缩了一下,低头对着穆从白漆黑的头顶,柔顺的发丝扫到了他的鼻间。

    穆从白用他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指控。

    “叔叔,你说谎了。”

    司越珩过去了许久才说出口,“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生气。”

    穆从白仰起脸望向了黑暗中司越珩,仿佛真的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像平常一样声音对他说:“叔叔,晚安。”

    “……晚安。”

    司越珩回了一声,穆从白就没有动静了,似乎真的睡着了,他却无法闭起眼睛。

    一直到深夜,穆从白突然爬起来,司越珩反应过来时,又已经装起了睡。

    窗外透进来一丝几乎看不清的微光,穆从白在旁边呆坐了许久,往刚睡的枕头下面掏出来一把柳叶刀,司越珩今天都忘记了说他乱拿危险物品。

    黑暗中他小心摸索,扒开了司越珩胸口的衣服,他想在司越珩身上刻下洗不掉的名字,要司越珩永远记得他。

    刀刃反起了寒光,司越珩冷不防呼吸重了一声,他手颤了一下,转向司越珩的脸看去。

    最后,他还是把刀收起来,换成了笔。

    司越珩感觉到笔尖在他皮肤上滑动,触感有些痒,可能是有过一次经验,他从笔的滑动知道了穆从白在写什么。

    这一次,不是名字,而是一句——

    叔叔再见。

    作者有话说:

    穆小狗:你们信我就这么走了?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第32章 决心

    # 032

    太阳刚刚被拔出地平线的时候, 房间里铺上了一层金光,陡然骤亮有些晃眼。

    司越珩把眼睛往被子里藏了藏,背后的穆从白起来了。

    他又下意识没有动, 感觉着穆从白在他身后坐了半天, 最后轻手轻脚下了床,像是怕吵醒他。

    他不知道这一晚到底睡着了没有,反正穆从白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也都装作不知道。

    等到轻微的脚步声出了房间,房门关出了一声细响, 他才睁开眼回头, 望过去穆从白已经不见了。

    他定着眼看了那扇门很久, 最终叹出一口气。

    算了吧,一切不过是回归了本来应该的样子,向李绍忻借的钱还没动过,剩下的钱也还够在这里躺平好几年。

    反正他本来就对未来没什么期望了,穆从白留在他这里, 也是被他耽误, 说不定将来会被他影响成为一个不学无术,庸碌无为的废人。

    司越珩又闭回眼睛翻身继续睡,这一次他真的睡着了,只不过没睡上多久,就被擅自开门进来的人吵醒。

    周嘉盛走到床边, 把床踢得砰砰响了几声,“喂,你的小狗崽真的走了, 你不去送送他?”

    司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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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珩装作没有听见, 周嘉盛继续说:“确实这样对你们都好, 再说他又不是要去外太空,霍城也就几个小时,你要是不舍得可以没事去看看他。”

    司越珩还是没反应,周嘉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醒,绕到他脸对着的那边,蓦然杵上了他睁得明亮的眼睛,不由地“啧”了一声。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说到底是别人的儿子,你要是那么喜欢,自己早点生一个。”

    “一开始所有人都说他是无父无母,没有人要孤儿。”

    一句话着着点怨天尤人又委屈的意思,周嘉盛看过去有点想笑,司越珩长大了很少露出这种表情了。

    他觉得司越珩像是饿着肚子,好不容易捡了颗糖,结果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把糖抢走了。

    他走到窗边,大开了窗户悄悄点了一根烟,然后吞云吐雾地讲起道理。

    “越珩,其实人生就那么回事,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都没区别,活着也用不着那么多理由。你现在觉得难受的事,再几年再回想起来就也是个屁。”

    司越珩终于向周嘉盛盯去,过了好片刻问他,“你的手真的不能再上手术台?”

    周嘉盛干笑了一声,“骗我爸妈的,实际是我差点把某个病人家属打残废了,对方说如果我滚得无影无踪就不起诉我。”

    司越珩终于坐起来,周嘉盛灭了还剩半截的烟,努力扇去残余的烟味,回头又满是不在意地说:“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离开大城市的卷生卷死,我觉得现在才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那你当年考什么大学,当什么医生,评什么职称!”

    周嘉盛道理没讲成反被呛得哑口无言,司越珩无视他出门去了。

    周家的厕所没有镜子,司越珩洗完脸后扯起衣服往下看。穆从白写的字很小,眼睛的角度看得不是很清楚,勉强能看出来是几个字。

    过了半晌,他沾水把字洗掉了,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越珩,快来吃饭。”

    周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看到司越珩下楼立即喊他,可司越珩过来她还想再说什么,又不自觉沉默下去。

    她想劝司越珩别想了,人家孩子父母找来也没办法,又怕她提了司越珩反而更难过。

    然而,司越珩像什么事也没有,语气如常地对她道谢,“舅妈,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快坐下来吃早饭,小白他——”

    周妈妈的话说着卡住,司越珩却主动接道:“他也麻烦了你很多,希望他以后能够少生病。”

    司越珩说着又自己反驳起来,“回到穆家肯定有专门的医生照顾他,我们不用为他担心。”

    周妈妈不确定司越珩是真的想通了,还是有意这么说的,注视着他半晌问:“越珩,你没事吧?”

    “嗯?我有什么事?”

    司越珩反问,像是为了证明他没事,早饭吃了两碗粥,然后抱着他昨晚的脏衣服回去。

    到了家门前他下意识停住,院子的大门被掩着,好像已经没有人在了,他推门进去,却看到了站在院子中间等他的杨助理。

    “司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司越珩顿住脚步,杨助理就走到他面前,客气地向他露了一个微笑,然后递给他一张支票。

    “这是穆总给你这段时间照顾穆从白的费用,还有昨晚的住宿费。”

    司越珩低眼瞟到了支票上的数字,“十万?你们穆总有点小气。”

    杨助理不禁哑声,不确定司越珩的意思,打量过去。

    这钱并不是穆戎霆让他给的,而是作为穆戎霆的私人助理,职责内需要为穆戎霆考虑方方面面,他认为司越珩照顾了穆从白这段时间,穆戎霆需要补还司越珩的花费。

    他按照这栋房子里的东西估算,十万绝对绰绰有余的,当然司越珩可以要求更多,但再多他就得向穆戎霆说明情况了。

    司越珩却没有再说下去,接过支票赶人,“我接受了,你可以走了。”

    杨助理反而愣住,作为合格的助理,在穆戎霆决定来接穆从白的路上,他已经把司越珩的信息简单的查了一遍。

    他虽然不知道司越珩为什么会回到这个小镇,但司越珩的家世应该不会想着敲穆戎霆一笔钱,如果真的要敲恐怕也不是他的权限内能解决的。

    最后,他得出结论,司越珩肯定是真心对穆从白有了感情,如果穆戎霆不来,穆从白将来可能会姓司也说不定。

    穆戎霆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突然要把穆从白接回去,穆戎霆可以把穆从白扔在外面不管,但绝对不可能让穆从白姓司。

    司越珩不知道杨助理什么时候走的,他站在屋中间,视线环了一圈。

    客厅里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他不确定穆戎霆是不是真的昨晚住在这里。

    他先把衣服拿去洗衣房里,随手往脏衣篮里扔去,却看到里面昨天的脏衣服都洗了,包括穆从白昨晚穿的那一身,全都晾在衣架上。

    人都走了还把衣服洗干净晾在这里,是打算留给他做纪念?

    司越珩把衣服仍在那里,看了眼那台贴着穆从白名字的洗衣机,穆从白没有带走。

    他蓦地笑出声,怎么可能真的带走,就算穆从白想带穆戎霆也不会同意。

    笑完了他回到房间,准备把周嘉盛的衣服换下来,但是打开衣柜又愣住了。

    给穆从白做的衣柜还没好,他给穆从白买的那些衣服,全在他的衣柜,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

    他数了数,穆从白只穿走了一身,其余的一件也没有带走。

    突然,他又想起穆从白母亲的遗物,连忙扯出最里面的大衣,果然还在口袋里面。

    一瞬间他觉得应该追去,将手镯还给穆从白。

    刚才的杨助理,应该还没有走远,他现在去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不想追了,如果穆从白想要回去会来问他的。

    于是,他将手镯又放回去,没管穆从白留在他衣柜里的衣服,随便换了一身。

    司越珩换完衣服走出去,忽然停在屋中间,想不起来打算做什么,愣了半晌往穆从白的房间进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穆从白还在房间里,像最初见面时那样,睡在落地窗前。

    可他一眨眼,房间里所有一切都变了,成了后来的模样。

    穆从白还是什么也没有带走,包括小小白。

    他走到墙角的柜子前,昨晚的血迹已经干涸在石头上看不清,但乌龟翻在石头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有躺着穆从白写的名字。

    司越珩猛然把乌龟抓起来,只有他半根手指长的乌龟已经毫无反应,头都扁掉了一半。

    穆从白说过会好好养小小白,认真看了半天的书,肯定不会把乌龟弄死。

    所以,一定是穆戎霆。

    他想起来穆从白对他说“叔叔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重要的”,突然觉得十万太少了,都不够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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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的安葬费。

    半晌后,司越珩小心把乌龟放回了陶缸里,再捡出里面的名字重新贴好。

    接着,他蹲下去打开了柜子,里面还是塞满了,穆从白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带走。

    他如同寻宝里一样往里掏,掏出来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穆从白可能有什么收藏癖,连最开始过敏开的药,用完的包装都理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

    他再往里面掏出了那本相册,翻开里面仍然全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再里面,他找出了穆从白一直没给他看过的本子。

    现在看了算不上侵犯了穆从白的隐私吧?

    司越珩脑子在犹豫,手却已经翻开了,穆从白是真的有什么收藏癖好,本子里夹的都是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意义不明的碎纸片,不知来里来的扣子,甚至是头发。

    他翻到最后有内容的一页,竟然是他的名字,穆从白的字迹。

    小崽子果然是把他也当成了什么收藏品。

    司越珩失笑,合起本子,里却掉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他昨天刚见过,是穆从白和父母的合照。

    但并不是昨天那张,这张照片起来很旧,上面的三人脸都被扣掉了,只是穆从白母亲的脸是很久前扣掉的,痕迹已经泛黄,而穆从白和穆戎霆却是刚被扣掉的。

    他脑子里猛然跳出来穆从白写在他胸口的“叔叔再见”,穆从白什么东西都没带走,明明昨天还在和他一样一样数着说喜欢。

    穆从白有着收藏癖好,却连他自己以前的东西全都不要了。

    叔叔再见。

    是想和他怎么再见?

    司越珩猛然扔下本子跑出了房间,手机这会响起来,打电话的是家具店的老板,问他今天能不能来装家具。

    他什么也没回,直接挂了,跑去周家,在大门外面遇到了曾传平和小宋。

    “越珩,那个——”

    司越珩还是没有理他们,直奔向周家,找周嘉盛要车钥匙。

    周嘉盛还没去上班,不明白他突然之间急着做什么,怀疑地问:“你不是说你不能开车了吗?”

    “给我!”

    司越珩坚定地开口,周嘉盛被他吓了一跳。

    认识了司越珩二十多年,他没听过司越珩这么强硬的语气。

    司越珩哪怕是长大了,内里其实还是原来那个小孩,不懂得在感情上他可以主动,可以要求。

    就像他小时候跟在父母后面,看到他父母牵着弟弟不理他,从来不会哭闹,只会偷偷抹眼泪,然后在父母面前装出他一点也不在乎,却被他父母认为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亲人,这么冷漠。

    司越珩又重复了一遍,“给我。”

    周嘉盛终于把车钥匙给过去,司越珩拿到立即去开车,直冲出去。

    追着司越珩来的曾传平问:“出什么事了?他这是去哪里?”

    周嘉盛想了想,“他可能后悔了。”

    司越珩不是后悔,他是害怕,他害怕穆从白真的做出傻事。

    离开莲塘镇到县城的路只有一条,回霍城无论是开车,还是别的交通方式,这都是唯一的一条路。

    司越珩不知道穆从白是什么时候走的,如果时间差得太远可能已经到了县城,那他可能就追不上了。

    乡镇公路车少也没有交警,他一路把车开到最快,在快到县城时,终于见到了穆戎霆的车。

    三辆完全一样的车放在一起很显眼,其中一辆他回家时还在他家门前,应该是杨助理开的,现在却汇合在一起,说明穆戎霆并没有走太久,或者故意没走太快。

    司越珩的奇怪一闪而过,蓦地超车过去横到了三辆车的最前面,对方像是有所预料,没有追尾。

    他停好车下去,在中间一辆车的后座看到了穆从白和穆戎霆。

    穆戎霆降下车窗,与司越珩对上了视线,他带着戏谑的笑意开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越珩想了一路的措词,可是见到穆戎霆瞬间提不起他想象的气势,视线眺过去看向了穆从白。

    穆从白从他出现的一刻就盯着他,一动不动钉在位置上仿佛视线生在他身上的人偶,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他看到了穆从白手中拿着东西,才发现穆从白不是什么也没有带走,穆从白带走了最开始见面时拿的他的照片。

    过去半天,司越珩还是没把话说出口,穆戎霆失去了耐心,打开车门下去,俯着视线对着司越珩说:“你是想再看看我们的亲子鉴定,还是你们村委会盖章的文件?”

    司越珩终于收回视线,朝穆戎霆看去,“你根本没有把他当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带他走?”

    穆戎霆不屑地冷笑,“那他和你毫无关系,你追来做什么?”

    司越珩又向穆从白看去,穆从白还是和刚刚一样,连睫毛都没动一下,视线攫在他脸上。

    “穆从白,这次你也是故意的?”

    司越珩问出口,穆从白忽然从车里下来,挤到车门前的穆戎霆,站到他脚前。

    他垂下眼,穆从白拉起了他的手,双眼如同虔诚的异教徒般望着他。

    “叔叔,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司越珩心脏微微一颤,他在穆从白眼中,看到什么之前没有过的东西。

    下一刻,穆从白如羽扇的睫毛轻轻往下一眨,泪珠滚下来,然后对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

    司越珩第一次见到穆从白哭,眼泪从脸颊滑下来,滴落在他被握紧的手背上,格外烫人。

    他脑子里有许多念头和怀疑,可是他说不出拒绝,从他决定追来一刻,他就不可能再拒绝穆从白,哪怕真的全都是穆从白故意的。

    穆戎霆如同兽类观察猎物般,一眼不眨地对着面前的两人,看到穆从白哭泣的脸,他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过去了许久,他冷不防开口,“司越珩,既然你这么想往地狱里跳,我成全你。”

    司越珩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将穆从白挡在身后。

    穆戎霆却不急不忙地靠在了车门框上,摸出一根烟点起来,吞起了烟雾才向司越珩瞥去视线。

    “我给你五年时间,如果到时你还这么坚定地想把他留在身边,我就把他送给你。如何?”

    司越珩的视线向穆戎霆撞去,相触的一瞬他仿佛被恶魔蛊惑了。

    他调正了呼吸回答:“他不是你的私有物,他有权利自己选择。”

    “要不是我,他在个胚胎的时候就死了。”

    穆戎霆吐出一口烟,瞟到了穆从白,又对司越珩说:“你最好不要后悔,不然就会和他妈一样,死得连渣都不剩。”

    这话的语气说得轻蔑又挑血,司越珩怒起眼想打人。

    穆戎霆却突然扔了剩大半截的烟踩灭,坐回车里。

    司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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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珩都没有反应过来,车已经开走了,只留给了他一片尾气。

    他猛然懵住,看着开远的车无法理解穆戎霆到底在想什么。他觉得仿佛穆戎霆是专门来测试,他留下穆从白的决心的,不然穆戎霆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穆从白留下?

    “叔叔。”

    穆从白才不管穆戎霆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赢了,扯着司越珩的衣角仰起来。

    司越珩回头就对上了一张哭得可怜兮兮的花脸,他之前以为穆从白不会哭,可现在却觉得这孩子是积了多少眼泪,不要钱一样往外涌,他擦都擦不过来。

    可是穆从白眼睛在哭,唇却笑起来,扑过来抱住他,仰着脸直直望着他。

    “小崽子,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

    司越珩捏住了穆从白的脸,穆从白的笑终于占了上风,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鲜活的表情,仿佛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活人。

    他弯起精致的眼睛,用气息都仿佛带着喜悦的声音说出来。

    “叔叔,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抛弃我!”

    作者有话说:

    穆小狗:我要你爱我,要你为我奋不顾身。计划成功.jpg

    第33章 新生

    # 033

    公路被太阳烤得蒸起了热气, 穆从白的脸被晒得发红,眼角还挂着豆大的泪珠,反着阳光, 晶莹闪耀。

    司越珩垂着视线, 看了他半天终于问了一句,“穆从白,你究竟准备做什么?”

    过了半天穆从白都没有说话, 看着穆从白一双精致漆黑的眼睛对着他,让他难以真的生起气, 他也狠不下心追问, 非要穆从白承认什么。

    最后, 他只是伸出了手说:“交出来。”

    穆从白这回很听话,先把一直抓在手里的相框给了司越珩,接着瞟了瞟司越珩的眼睛,再往口袋里掏出来了三把柳叶刀。

    司越珩顿时眉头拧起来,眼神满是对他的怀疑, 他主动交代, “我把你收走的又拿回来了。”

    司越珩等穆从白把刀交到了手里,心里想的是这次回去要藏好点,绝对不能再让这崽子找到。

    穆从白小心地问他,“叔叔,你生气了吗?”

    他捏起了穆从白的嘴说:“生气了。下次再敢小心我揍你。”

    穆从白一点没受他的威胁, 眼角还挂着眼泪,口齿不清地回答:“下次我不会了。”

    司越珩发现穆从白虽然看起来还是可怜的样子,可与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对着他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像是终于确定他绝对不会再不要他, 连撒娇都多了一层底气。

    他看着穆从白半晌,冲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感官也终于回笼,才意识到已经热得满身是汗。

    穆从白还紧贴着他,更让他仿佛皮肤被粘在了一起,他嫌弃地推开穆从白说:“好了。回去。”

    穆从白吸了吸鼻子,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花,抓着他的手。

    他看着崽子哭得小脸红彤的样子,最终牵着他回了车上。

    司越珩刚把车倒过去,就看到曾传平带了一群人赶来,摩托车、汽车,甚至还有三轮在他前面停了一片,阵仗有些大。

    他让穆从白坐着别动,打开车门下去,曾传平的摩托骑到了他旁边问:“怎么回事?穆总人呢?”

    曾传平问完瞥进车里,看到穆从白吓了一跳,又觉得理所当然,但他迷惑为什么穆从白留下来了,对司越珩问:“到底怎么回事?”

    司越珩想了想措词,“穆戎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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