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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莲蓬

    # 021

    司越珩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突然就不舍得让穆从白给他做早餐了。他右手拆了石膏多少有点用处,能做的菜也多了,于是今天开始他亲自下厨。

    他花时间煮了肉粥, 再炒了几个简单的小菜, 荤素颜色都搭配得很丰富。

    穆从白围着他在厨房转了半天,看着他做的每一个菜,等菜上桌还是一脸没见世面的样子, 对着司越珩不转眼。

    “不要看我,快吃。”

    司越珩指着发愣的小孩, 穆从白转回去开始吃早餐, 优雅依旧, 但吃了三大碗,最后甚至打了个嗝。

    他第一次穆从白吃到打嗝,足足笑了半分钟。

    穆从白坐在旁边,用着几近虔诚的目光看他笑。

    司越珩止住笑瞪回去,指挥他去洗碗, 自己拿起手机坐在餐桌边算账。

    昨天的家具又花了好几千, 今后还有更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他预算要在这里躺平好几年的钱,可能花不了两年。

    他头疼地敲了敲脑袋,更让他烦的是穆从白的证件。

    以后穆从白无论上学还是别的都不能没有证件,可是这些东西他手里没有, 曾传平也没有。

    他问小宋有没有办法,小宋回消息告诉他,以他的年龄和条件是无法收养穆从白的, 但如果能证明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 就可以以亲戚的身份成为的穆从白监护人, 到时证件户口可以重新办。

    这听起来很简单,但穆从白没有上司雁钦的户口,司雁钦人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几乎无法证明。

    司越珩考虑起去找他大伯,如果能侧面证明也还是有希望的。

    但他大伯一定不愿意放弃大嫂那边相处十几年的孩子,来认穆从白,不然也不可能一年多不管。

    司越珩长叹了一口气,头疼地揉头发,手机这时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

    见是司婧姗,他看了眼厨房里洗碗的穆从白,走到外面院子才接。

    “越珩,我有事和你说。”

    司越珩猛地想起来之前找她帮忙的事,有些不太好说地开口,“是不是有穆从白母亲那边的消息了?其实……我、已经决——”

    “大嫂她知道了。”

    司婧姗打断了他,短短一句话让他彻底愣住了,耳朵里还响着司婧姗的声音。

    “我去他们家找那个名片被她发现了,我没办法撒谎,只好都对她说了。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管这破事?”

    司越珩懵了半晌脑子终于转起来,他留下穆从白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总会被人传去该去的地方,但他没有想到会这么猝不及防。

    司婧姗接着说:“大嫂可能要去见那孩子、你到底打算做什么?那个孩子现在还在你那里吧?”

    “什么时候?”

    司越珩急地声音高起来轻应了一声,司婧姗听他这个反应就知道是她猜的那样,接着说:“大嫂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你也不能要求她对老公的私生子讲理,最好先把那孩子藏起来,大嫂见不到人也不会那么生气。”

    司越珩没有回话,她又说:“你也别把孩子留在那里了,早点送走吧。福利院孤儿院,总有地方会收的。”

    “我打算把他留下来。”

    “什——”

    司越珩知道司婧姗要说什么,直接挂了通话。

    穆从白洗完了碗跑出来,站在门口盯住他叫了一声,“叔叔。”

    司越珩看着穆从白镶在门框里,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嗅到了什么危机的小狗,下一秒就仿佛要问他是不是又要抛弃他了。

    这方面穆从白比他想的还要敏感,他揉了揉早就没心思打理的头发,走过去装作无事地说:“没事,只是——”

    他不知道他堂嫂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怎么向穆从白解释堂嫂的身份,如果可以他希望穆从白永远不要和司家的其他人见面,哪怕到时整个家族要与他吵得昏天暗地,他也觉得不该让穆从白看见。

    可是他不说,穆从白也不一定想不到。

    考虑了半天,最后他只淡然地问:“穆从白,你怕被骂吗?”

    穆从白举着视线对着他,眼中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可是仿佛有什么跃出来攫住了他。

    他抬手轻轻按住穆从白的肩膀,说了一句,“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穆从白忽然扑过来抱住了他,声音闷在他胸口说:“我不怕,叔叔。讨厌我的人我也讨厌他们,我不在乎别人,他们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叔叔。”

    司越珩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他欣慰穆从白有这样的心理,不至于被旁人的语言伤害。

    可是穆从白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不应该这么极端,这么孤绝。

    “算了,到时在说吧。”

    反正这些事情在他决定的一刻,就注定了要面对。如果他堂嫂真的来了,也许反倒不是坏事。

    穆从白的事他不好开口,可以找村委去说,他堂嫂也不是一个会对孩子赶尽杀绝的人。

    司越珩决定等小宋中午来吃饭时跟他说一下,结果小宋因为太忙,中午没来。

    没人做饭,他就只好自己动手,但右手还不能握刀,就教穆从白切菜。

    他发现穆从白的学习能力真的强得惊人,而且手格外地稳,半根黄瓜没有切完他已经能做到片片大小统一了。

    “小崽子,你以后说不定能当个不错的外科医生。”

    司越珩第一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穆从白停下来看向他说:“像你一样吗?”

    他发现真的接受了自己无法再拿手术刀的事,笑道:“像我以前一样。我改天去问下曾传平,能不能让你去上学。”

    “我不上学。”

    穆从白当场放下菜刀拒绝,司越珩却坚决地说:“小孩都要上学。”

    “那你会跟我一起上学吗?”

    司越珩嫌弃地指着菜刀意示他继续切,然后说:“跟你一起上小学吗?你见过谁上学带家长的?”

    穆从白手又顿了片刻,“我只上过半年幼儿园,没见过谁上学。”

    司越珩觉得不小心提了小崽子的伤心事,改口说:“这个过段时间再说,还有番茄,接着切。”

    今天的午饭只有他们两人吃,下午闲得没事,司越珩叫起睡午觉的穆从白,找来镰刀和篮子,连了一根竹竿,在阳台上面“偷”莲蓬。

    结果司越珩和右手不能用力,穆从白又没力气,只摘到了离阳台最近的两个。

    司越珩坐在阳台上当场剥了,塞了一颗新鲜莲子到穆从白嘴里,“好吃吗?”

    穆从白很认真地品尝了,回答:“甜的。”

    司越珩自己也尝了一颗,穆从白忽然问他,“叔叔,你可以带我去捉鱼吗?”

    “不行,现在的鱼是别人养的,不能随便捉。”

    “那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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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鳅呢?”

    “被捉光了,没有了。”

    “那小龙虾?”

    “也是别人养的。”

    “那去掏鸟蛋,摘蜂蜜。”

    司越珩狠狠地蹙起了眉头,“爷爷到底给你讲了多少我小时候的事?”

    穆从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弯起了笑意说:“很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事。”

    司越珩竟然真的考虑起来,最后说:“等河水退的时候带你去抓螃蟹。”

    穆从白这会儿像极了普通的小孩,两只眼睛亮起来,“可以抓到这么大的吗?”

    司越珩看他比得比最大的桃子还大,把他的两只手按笼到一起,最后只剩下桃子核那么大,“只有这么大的。”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

    穆从白很认真地思考,“大的也是别人养的吗?”

    司越珩发现穆从白在有些方面格外无知,却显得格外的可爱,他又剥了两颗莲子塞到他嘴里,“别这么多问题,跟李绍忻一样。”

    “李绍忻是谁?”

    穆从白瞬间遇到敌人一样警觉起来,“我看到过他的照片吗?”

    司越珩想起他那本满是童年回忆的相册,被穆从白撕得他的童年只剩下独角戏,又两根手指掐着他的脸颊说:“你还敢提照片,被你撕掉的那一半呢?”

    “扔到厕所冲走了。”

    穆从白丝毫不掩饰,司越珩手用了用力,掐红了穆从白的脸蛋,他觉得变好看了,满意地把另一个莲蓬给他说:“剥。”

    这个莲蓬穆从白剥了一个下午,因为他每剥一颗都要拿到司越珩面前,仔仔细细研究评论一翻。

    司越珩发现他的话其实也可以很多,而且说的都是些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内容,比如一颗莲子吃的时候莲子是高兴还是痛苦的。

    最后司越珩实在被他烦到了,躺到了穆从白的床上装睡。

    到了晚饭的时间,小宋终于来了,还带了周嘉盛,出现在他家餐厅。

    司越珩举着锅铲走出来,“嘉盛哥,你怎么也来了?”

    周嘉盛随口地回,“看热闹。”

    司越珩无视了他,问小宋,“我大嫂可能要来,到时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她证明穆从白的身份?你知道、这些话我不好说。”

    小宋连连点头,“什么时候?我回去和支书商量一下,怎么说。”

    司越珩也不知道,更没法直接去问他堂嫂什么时候来,只能回答:“等她要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小宋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他又看向了周嘉盛,“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周嘉盛推了推眼镜,“好啊。”

    司越珩就拿着锅铲回去厨房,刚进门见穆从白忽然扔下切了一半的南瓜,拿着菜刀冲出去。

    “小崽子,你干嘛?”

    他视线追去,看到周嘉盛端起了餐桌上的碗,碗里装的是穆从白剥了一下午的莲子,周嘉盛正悠闲地往嘴里喂。

    穆从白挤到了周嘉盛面前,举着菜刀,眼睛盯着他的莲子,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小宋吓了一跳,连忙说:“穆从白,快把刀放下,这太危险了。”

    穆从白如同没有听见,仍然盯着周嘉盛手中的莲子。

    司越珩喊:“穆从白,回来。”

    穆从白犹豫,他不舍得他的莲子,可司越珩在叫他。

    周嘉盛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地问:“这是你的?”

    穆从白狠起眼神,周嘉盛却把本来就没几颗的莲子倒进手里,把碗扔在桌上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还顺便把莲子都喂进了嘴里,回头对穆从白说:“吃完了。”

    穆从白提着菜刀追过去,司越珩一巴掌拍在额头,周嘉盛真的30岁和13岁没有区别,还是那么欠揍。

    他对着穆从白喊:“穆从白,回把菜切完。”

    追到院子里的穆从白不情愿地回到了厨房,继续切刚才的南瓜,切的时候还认真地对司越珩解释,“我只是吓他,不会砍他。”

    “小小年纪别说这么可怕的话。”

    司越珩教育完,继续炒菜。

    餐厅里小宋沉默相觑,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三个人,感觉没一个是正常的。

    周嘉盛抢穆从白莲子这件事,穆从白记了仇,周嘉盛偏偏还要留下吃饭,坐在餐桌边警惕地看着穆从白,没个大人样子地说:“我还没尝过越珩的手艺,说什么这一顿我都得吃。”

    小宋看到周嘉盛防着穆从白打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你干嘛非要惹他。”

    周嘉盛推了推眼镜,回道:“我没有,是他太小气了。”

    他说完,穆从白果然又向他瞪来。

    最后,这件事的结束是司越珩向周妈妈告了状,周妈妈打周嘉盛下塘去给穆从白采了一篮子莲蓬。

    莲蓬采回来时乌云沉下来,本来剩下的最后一缕天光被压不见了,雷声轰响。

    周嘉盛把篮子一起给了穆从白,又故意地说:“做人要大方一点,你叔叔才会喜欢,懂了吗?比如像我一样,吃你几颗,还你一篮子。”

    穆从白根本不理他,抓着司越珩的手就要走。

    “越珩,等一下,我妈今天又摘了菜吃不完,叫你去拿。”

    司越珩怕等会儿雨下起来,让穆从白先把莲蓬拎回家,他去周家拿菜。

    穆从白思考了半晌,留一句“叔叔等我”,然后拎起篮子跑了。

    司越珩沿着路和周嘉盛走去周家,到的时候已经在开始滴雨,到了屋里周妈妈给他装了一大袋新鲜的蔬菜,看到要下雨让周嘉盛送他。

    周嘉盛不愿意地说:“我送他那谁送我回来?”

    周妈妈的巴掌拍来,他象征地把司越珩送到院子的大门口,在屋檐下雨已经彻底下起来。

    周嘉盛要回去拿伞时,看到了雨中举着一把伞向他们走来的穆从白。

    “叔叔。”

    穆从白的声音穿过了雨声,小跑着到了司越珩面前,高高举起伞遮过他的头顶。

    “我来接你了。”

    司越珩已经想不起上一次下雨有人来接他是什么时候,他不由地眼中染起了笑意。

    他把穆从白拉过来接住雨伞,将手里的菜递给穆从白拿,空出手搂住穆从白走进了雨幕里。

    这场雨就这样连下了两天,没有等到堂嫂来,穆从白先病倒了。

    司越珩这两天还在想下雨穆从白别生病了,睡觉前都去他房间叮嘱他盖好被子,关好窗户。

    结果穆从白还是病了,病得比上次更严重。

    他一觉醒来发现昨晚风雨雷电全部上齐,窗外的荷花倒下了一片,有所感应的去了穆从白房间,推开门就看到穆从白脸颊红成一片,卷缩成一团不停地咳嗽。

    “穆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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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越珩走到了床边坐下去,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他手抖落下来。

    穆从白微微地睁开眼,可怜又委屈地叫了一声,“叔叔。”

    司越珩已经开始熟练了,他上回给穆从白也买了两件外套,但当时想的时最多几个月穆从白就会走,外套都是夏天的,并不够厚。

    “你等一下。”

    司越珩碰了穆从白的脸,立即回房间去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摸清了穆从白过敏的情况,外套拿来直接把穆从白从床上捞起来,裹在身上就抱起他出门。

    这回他在出门的时候就给周嘉盛打了电话,周嘉盛骑着他爸的三轮车来接他们。

    周嘉盛看到穆从白趴在司越珩怀里虚弱的样子,问司越珩,“又怎么回事?”

    “和上次一样。”

    司越珩已经主动抱着穆从白坐上了车,催周嘉盛快走。

    到了卫生所还没有人来上班,周嘉盛检查了一番,让司越珩把穆从白带去病房,他去配药。

    有过一次经验,司越珩很熟练地找到了干净的病床,但是穆从白比上回有了底气,直接不肯上去,要赖在他怀里。

    他不想再抱这么大个崽子几个小时,可是穆从白完完全全贴在他怀里,小声又虚弱地说:“叔叔,我怕冷。”

    周嘉盛配好药到病房,看到司越珩又坐在椅子里抱着穆从白,他“啧”了一声,走过去问:“就这样打?”

    司越珩没有说话,握着穆从白的手放平到了旁边的病床上。

    周嘉盛觉得司越珩已经完全被穆从白驯服了,穆从白这回大概真的没了精神,乖乖地让他扎好了输液针,把脸凑在司越珩的颈间撒娇地哼了两声,和拿刀追他的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他沉默地收好东西,去拿了一个靠枕回来,站到司越珩面前。

    司越珩看到靠枕止不住惊讶,他认识周嘉盛这么久,周嘉盛从来没有对他这么体贴过,脱口而出,“你不会在枕头里藏了针。”

    “不要拉倒。”

    “我要。”

    司越珩叫住了周嘉盛,但他抱着穆从白没办法放靠枕,用眼神示意周嘉盛帮忙。

    “你们可真烦啊!”

    周嘉盛满是不耐的语气,但还是把靠枕给司越珩放到背后,还问他怎么样,司越珩不满意他又不耐烦地调整。

    终于司越珩说了满意,他在旁边的病床坐下,观察着椅子上的两人说:“他两次肺炎相隔时间这么短,又过敏,最好带他去查一查免疫。”

    司越珩其实也想到了,但他没有回话。

    周嘉盛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越珩,我觉得你要不还是送他走吧,他的身体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

    第22章 发烧

    # 022

    病房里沉默下来, 司越珩还是没回话,他知道周嘉盛的意思,如果穆从白真的有什么严重的病症, 到时他就不仅仅是要养一个孩子。

    他也很清楚照顾一个一直生病的孩子有多费精力, 可是看着穆从白,他说不出送走。

    穆从白突然睁开眼,轻轻动了动对他说:“叔叔, 你不要听他的,我会好起来的。”

    “听到没有, 叫你走了。”

    司越珩开口赶周嘉盛, 被周嘉盛嫌弃地瞥了一眼。

    等周嘉盛走了, 穆从白抬起脸望着他说:“叔叔,你没有钱吗?我有东西可以换钱,回家给你拿去换钱。”

    司越珩不明白穆从白怎么想到了这里,问他,“你有什么东西能换钱?”

    司越珩好奇, 穆从白看出他不信, 认真地说:“我妈妈的手镯。”

    那不就是遗物,司越珩拒绝,“放心,给你看病的钱我还是有的。”

    虽然这么说,他实际心里很没底, 万一、万一穆从白真的有什么免疫缺陷,可能引起了并发症就太多了,如果真的严重了, 可能一辈子都得花钱, 而他确实没有。

    遗物的事司越珩以为过去了, 没想到穆从白一直记着,输完药已经是中午,但这次药的效果不够好,回去的时候还是周嘉盛骑车送他们回去的。

    到了房间,司越珩把穆从白放上床,结果穆从白翻下床去他的小柜子里翻找,最后找出来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

    司越珩打开,看到了里面的翡翠手镯,通体翠色,干净又通透。哪怕他不懂这方面,也能看出来这个手镯绝对远超七位数。

    他问:“这是你妈妈的?”

    穆从白点头,“现在是叔叔的。”

    司越珩差点把这价值不菲的手镯摔下去,他把手镯放回去装好,还给穆从白说:“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你要收好。不要随便给别人。”

    穆从白却不肯要,“我只给你。”

    司越珩看着穆从白还是泛红的脸,怕他又着凉,只得先收下手镯说:“我先给你保管,你上床去。”

    穆从白看到司越珩真的把手镯收起来才肯上床,司越珩替他掩好了被子问:“想不想吃什么?”

    穆从白摇头。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

    “叔叔可不可以给我讲故事?”

    司越珩酝酿起的温柔表情瞬间破了,“没有故事,换一个。”

    “叔叔陪我睡觉。”

    司越珩考虑了一下,“你等等。”

    他回房间想找地方把那个烫手的镯子放好,这么贵的镯子他是真怕穆从白随手就给别人了。

    可是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出安全的地方,最后拿出一件冬天的大衣,把镯子放在了大衣的内袋里,再挂到衣柜的最里面。

    挂完后,他站在外面衡量了很久,确定算是安全才换了一身睡衣,又去了穆从白的房间。

    穆从白闭着眼睛不动,他以为小崽子睡着了,结果过去就看到穆从白睁开眼。

    “怎么了?”

    司越珩一问,穆从白就伸出手,“叔叔,我想上厕所。”

    输完水想上厕所很正常,可是穆从白完全没打算自己走。

    司越珩觉得不能太惯着这小崽子,可穆从白又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叔叔。”

    司越珩终于搂着穆从白把人抱起来,送去了厕所,看他上完了又把他运输回去。

    “现在可以睡了吗?”

    司越珩把穆从白放回床上,穆从白抿了抿嘴,“我想喝水。”

    “等着。”

    司越珩把穆从白揉进了被子里,才出门去烧开水,烧完了开水觉得普通杯子凉得太快,于是满屋子找他上小学时用过的保温杯。

    最后真的被他找出来,里里外外用开水煮了半天,才终于装上了水。

    可是是水又太烫,他站在桌边用勺子搅半天总算搅成了温水,拿着回去房间,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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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从白这回真的睡着了。

    司越珩就愣在了床边,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仿佛有一个人需要他全心全意的照顾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把杯子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坐到了穆从白的旁边,穆从白睡梦中向他这边挪了挪,手伸出来抓到了他的衣角。

    “凉。”

    司越珩把那只伸出被子的手又塞回去,可是没两分钟又伸出来,他只得握住那只手一起盖进了被子里。

    穆从白终于不动了,他低下头静静地观察着穆从白的脸。

    平日里穆从白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过白,此刻病了反到刚好红扑扑的,格外的好看,眼睫毛小扇子一样又浓又密,精致得每一根都像是画的。

    如果穆从白出生在一个健全健康的家庭,应该会长成那种特别讨人喜欢的小男孩,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帅哥。

    司越珩想着没可能的事打起了瞌睡,门外面响起脚步声他才惊醒,结果睁开眼发现穆从白比他醒得更快,甚至已经警觉地伸起脖子往外看出去。

    “别动。”

    司越珩把穆从白按回去,才发现自己睡到了床上,还抢了穆从白的枕头,他过意不去地还给穆从白,然后下床出去。

    他找到餐厅,果然是周妈妈,又给他们带了饭,进门就是粥的香味。

    周妈妈看到他就说:“怎么又病了,是不是小白睡觉没盖好被子?”

    司越珩其实不确定,穆从白之前在他床上睡相挺好的,甚至他睡着都没感觉到多了一个人。

    周妈妈也只是随口一问,生病这事也不是谁能决定的,不然就没人生病了。

    她盛了两碗粥凉在一边,另外摆出凉拌的黄瓜和豇豆,“等凉了多少都叫小白吃一点,不然哪有力气。”

    “知道了。”

    周妈妈也没去打扰穆从白,收拾好东西就说:“有什么事你叫嘉盛,我走了。”

    “谢谢舅妈。”

    “谢什么谢。”

    司越珩送了周妈妈出去,他回来随便吃了点,就把粥吹凉才拿去了房间,结果穆从白又睡着了。

    他蹲到床边把穆从白叫醒,“穆小狗,起来吃点东西。”

    穆从白意义不明地哼了哼,看起来很不情愿,却还是爬起来,然后张开嘴。

    司越珩一愣,接着才明白这是要他喂。

    他从来没有干过这个活,手里准备的还是筷子了,“等一下,我去换勺子。”

    穆从白保持着姿势闭嘴,等司越珩把勺子换回来,他又主动地张开嘴,司越珩小心地用勺子喂了一口粥过去,不确定地问:“怎么样?”

    “好吃。”

    司越珩失笑,“谁问你好不好吃,是问你烫不烫。”

    穆从白愣了愣,又张嘴,他再喂了一口过去,穆从白吃了才回答他,“不烫。”

    司越珩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有孩子后,就老是到处讲孩子的事了,他觉得他现在就能讲出许多穆从白的趣事。

    最后一碗粥穆从白只吃下了半碗,司越珩让他继续睡觉,他出去收拾了餐桌。

    就这样他照顾了穆从白一天,到第二天穆从白的烧终于退下来了一些。

    快到中午时他在厨房煮粥,一边煮一边算账,打算等穆从白病情缓解了一些,带他去市里做一个彻底的检查。

    粥做好了,他正盛出来,突然又接到司婧姗的电话。

    “圆圆,大嫂今天回去了,可能要到了,你真的要把那孩子留下来?”

    司越珩差点跳起来,他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没有想到这么猝不及防,看了看时间,如果一早从霍城出发,应该就要到了。

    司婧姗还一直劝他把穆从白送走,他都没有回答,最后挂了电话,如常给穆从白盛了粥,放凉了才端去。

    这次穆从白没要他喂,自己乖乖喝了,然后主动吃药。

    等他全吃完了,司越珩突然说:“你去舅妈家玩一会儿,我晚上去接你。”

    司越珩说完发觉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穆从白果然马上敏感地猜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去,是不是上次打电话的人要来了?”

    他盯着穆从白还是难以解释,对其他人他可以说穆从白是无辜的,但这话对他大嫂他说不出来。

    他让穆从白换衣服,打算送穆从白去周家。

    穆从白被他强行换了衣服还是不愿意去,像是他走了司越珩就会被恶狼叼走。

    司越珩思忖地一番,“你不去舅妈家,那就去嘉盛哥那里?”

    穆从白还是不同意。

    “那我送你去村委,你去找小宋。”

    穆从白看着司越珩的坚决,忍不住问:“那个人很可怕吗?”

    “不可怕。”

    司越珩想起了他大嫂,是个很漂亮很好说话的人,又补了一句,“她很好。”

    “很厉害吗?我留在这里可以帮你打他。”

    穆从白说完顿了顿又补充,“我绝对不会向他们扔刀的,我不会犯罪,不会坐牢,不然就见不到你了。”

    司越珩冷不防被逗笑了,他没想到穆从白真的把他的话都记住了,他纠正地说:“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是因为不能做,不是因为不能见到我,明白吗?而且她不会打我。”

    穆从白还是坚定地问:“那为什么我要走?”

    司越珩解释不出来,只能敷衍,“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他不再管穆从白愿不愿意,直接拽起他出门,可是走到了院子,门外就响起了汽笛声。

    镇上家里有车的也不少,但不应该有人把车开到他家门外面按喇叭。

    司越珩想到了可能,后悔不该和穆从白说那么多话,应该直接将他打包扔出去。

    吱呀一声,院子多年的大铁门被推开。

    他下意识将穆从白往屋里推,大门口已经有一个踩着高跟鞋,拎着限量包的漂亮女人走进来。

    女人哪里都看起来很精致,唯独一双眼睛显得无神,像是许多天没有睡好。

    司越珩的表情僵住,动作也僵住,视线往女人转去,声音尴尬地开口。

    “大嫂,你、你怎么回来了?”

    司雁钦是他爷爷的长孙,虽然没把所有的孙辈放一起排序,但所有孙辈都统一叫了司雁钦大哥,自然也对司雁钦的妻子叫大嫂。

    大嫂名字叫童彤,与司雁钦的外婆家有些亲戚关系,小时候两人就认识了。

    后来因为年龄合适,被人介绍到一起,恋爱结婚,也算是相亲行列里的佳话。

    司越珩不清楚两人的感情,但他大伯一家都是很喜欢童彤的,不然也不会在发现司雁钦外面有人时,全家一致把矛头指向了司雁钦。

    童彤停在院子的石板路中间,怀念一样四处张望,最后视线落在了司越珩脸上,没表现出什么情绪,随口地说:“不欢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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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越珩瞬间哑口,露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尬笑,本能地将穆从白挡在了身后。

    穆从白却在他背后歪出头,看向了童彤警惕地问:“叔叔,她是谁?”

    童彤恰恰地对上了穆从白这一眼投来的视线,她恍惚不动,直到司越珩把穆从白的脑袋重新藏回了背后,她语气平常地说:“不请我进去吗?”

    司越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审视着童彤想找出她来的目的,可是童彤的表情太平淡了,一点像看到自己过世老公的私生子。

    他回头悄声地对穆从白说:“回房间去。”

    穆从白抬起眼对着他,余光又瞟向了童彤,最终听话地往屋里进去,回了司越珩的房间。

    童彤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等到穆从白进屋,司越珩回过头再看向她时,她问:“现在可以请我进去了吗?”

    司越珩没有请她进去,甚至有意地挡在了门中间,却想不出来要怎么开口。

    童彤笑起来,主动地说:“婧姗说你和这孩子在一起,我一开始还不信。你不要说你跑回来这里,是为了他。”

    司越珩这会儿似乎领会到了穆从白沉默的精髓,闭口不言。

    童彤忽然审视地打量起他,然后说:“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司越珩疑惑,她接着说:“我是来处理司雁钦的遗嘱的。”

    这回司越珩沉默不下去了,连忙问:“什么遗嘱?”

    “现在可以请我进去了吗?”

    司越珩终于让开了路,童彤的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

    他跟进去看着文件袋有些紧张,童彤现在应该不知道他把穆从白留下的事,但他心虚得不行。

    童彤靠着沙发将文件袋甩在了茶几上,然后抬眼对着司越珩说:“其实我一开始不想来的,这东西在我手里已经快一年了,听到婧姗说那个孩子,就当我替司雁钦做最后一件事。”

    司越珩没明白童彤的意思,童彤扫了他一眼解释,“我不讨厌那个孩子,也没理由讨厌他。”

    她说着顿了顿,定起视线说:“因为他不是司雁钦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更新大概在晚上11点,到时会双更,亲亲oブ

    第23章 身世

    # 023

    司越珩一瞬间觉得没有听懂童彤的话, 脑子里回响了好几遍才露出了震惊,童彤向他看来,他强行地冷静下来坐到童彤旁边。

    “那他是——”

    童彤轻哼一声, “我怎么知道!司雁钦又没有告诉我。”

    这个消息太突然, 司越珩脑子里想好的事一瞬间全乱了。

    童彤不知道司越珩做过什么决定,忽然提起往事,她下意识说下去, “当初司雁钦被我抓到去见别的女人,他就否认了。说那个女人因为家里出事, 无处可去, 所以才收留了他们母子。

    还说对外称那是他的老婆孩子, 是为了掩藏那个女人的身份,似乎有什么人在找他们母子。

    为了让我相信,他做了和那孩子的亲子鉴定,求我不要把真相说出去。”

    司越珩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内情,更没有想到童彤真的替司雁钦沉默了4年, 甚至在司雁钦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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