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裙:“手手疼,那就换别的地方。”
温轻雪抓着裙摆往下拉,似是不允他乱来,可是……
挡又不是真的挡。
拦又不是真的拦。
真真是将某些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又不能主动和商执说“你搞快点,给我个痛快”之类的话。
猜到了小姑娘在想什么,商执却玩心大起,大掌不急不慢地抚过她想象中的“别的地方”,转而又向上游走。
莫名想到了曾经画过的一些play,温轻雪蓦地涨红了脸:“就我这个,呃,这个罩/杯……不、不行的吧?”
回忆起他的邪门,他的离谱,她摇摇头,再度给出肯定答复:“做不到的。”
商执轻笑一声:“人贵自知。”
听出是在揶揄自己并不丰腴的身材,温轻雪的火气冲上天灵,抬脚就要将得寸进尺的男人给踹开……谁料,却被他稳稳当当捉住了足踝。
那股力道,直接将她拖拽着、嵌入柔软的床垫中。
商执探手去解睡袍腰带:“腿伸直。”
用目光测算着温轻雪腿缝间的距离,他弓起腰,声音愈低:“……再并拢些。”
*
隔天一早,温轻雪身心俱疲来到学校,向室友们汇报昨晚的新收获。
啊,不是新收获的姿势……
而是那张Excel表格。
整个午休时段,四个姑娘都紧张兮兮地围在书桌前集思广益、添补表格内容;准备妥当后,温轻雪用新的邮箱,将尹良彬那份“可圈可点”的履历表发给了素不相识的财经学院小学妹。jsg
随后,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低头刷手机,恨不得把屏幕点出火星子,盼望着尽早看到小学妹硬气的分手宣言。
可是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
直到下午的专业课结束,也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复。
女孩们的善意提醒,如同石沉大海,尹良彬的朋友圈亦是风平浪静--那张官宣合影,依然挂在那里耀武扬威。
欧阳芳一甩单肩包,愤愤不平道:“我们提心吊胆好几天,就想着早点让她看清楚渣男的真面目,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领情!”
张宛昕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激动:“也许小学妹只是没看见。”
其他人静默无言,神情都有些蔫蔫的。
仿佛中午实施计划时的紧张、亢奋、热血沸腾、正义感爆棚……都只是臆想出来的自我感动。
温轻雪耸了耸肩:“算了,反正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事。”
邱怡亦很沮丧,但嘴上却安慰她:“换位思考一下,假设你突然有一天收到了匿名消息,说你那位成熟稳重、古板无趣的老公其实很会玩,玩的还很花,再丢给你一大堆证据……”
温轻雪脱口而出:“倒也不必给,证据都在我身上。”
“啥?”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
邱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分析:“……你是不是也得先找老公对峙,听听狗男人如何狡辩,然后再提离婚的事?同理,就算小学妹看到了那张表格,肯定也是先去质问渣男,只要她不是恋爱脑,迟早会脱离苦海的!”
张宛昕一盆冷水泼下来:“就怕她是恋爱脑。”
众人接连沉默。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温轻雪的手机振动起来,是商执转了她一笔钱,数额依然是两万。
商执:V你两万,听计划实施结果。
温轻雪不禁失笑,见室友们都没关注到自己在“开小差”,她飞快敛起笑容,开始敲字:终究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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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
接着,又发了一张哭泣猫猫头表情包。
商执:我在你上次带我去过的那家奶茶店,想喝点什么吗?
何以解忧,唯有奶茶。
温轻雪:那家店啊,那你帮我点一杯草莓啵啵鲜奶么么茶好了,记得加双倍奶敷敷芝士!
商执:……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男人在尴尬。
然而十分钟后,他还是发来了指定款奶茶的打包照片。
温轻雪嘴角弯了几分,内心悄悄夸奖一句“真乖”。
商执又发来消息:要我进去接你吗?
元旦休假三天,温轻雪窝在小画室,一鼓作气画完了那副准备送给商屹凯的“江南小景图”,商执题了字,又将画送去了一家精品画廊装裱,今天刚好是去取画的日子。
昨晚两人便约好了,等商执取到画,就顺路来哲大接她回家。
瞥了一眼人来人往的校园,温轻雪婉拒:你还是在车里等我吧。
商执没再回消息。
走到三号门附近时,温轻雪与欧阳芳她们道了别,一路小跑,没多久就看见了安安静静停在老地方的库里南。
见四下无人注意,她迅速上了车,继而闻到了一股还没散尽的烟味。
商执很少抽烟,更别说,在自己的车里抽。
隐约意识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温轻雪刚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将摆在中控台上的包装袋提溜起来,递给她。
袋子里除了奶茶,还有一块抹茶口味的切片蛋糕,看起来甜而不腻。
温轻雪正好有些饿,于是大为感动地接过两样吃食,顿时将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只想着要夸他:“商执,我有时觉得你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喔,什么都能想到。”
商执:“……”
车内气氛诡谲。
默了数秒,他才幽幽开口:“换个比喻。”
紧接着又强调:“美少女的肚子里没有那种东西。”
知道商家少爷其实非常在意自身形象,温轻雪嗤笑两声,意外地觉得可爱。
这个时间点,有不少下了课的哲大学生在校外闲逛,温轻雪不想逗留太久,便催促他快点回家。
途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路过第一个红绿灯时,温轻雪接到了阮碧琴打来的电话,说是快到哲海了。
她略显惊愕:“这么快?寿宴定在十二号,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十号左右过来……”
隐隐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风声,阮碧琴扯着嗓子解释道:“难得你表哥这两天有空,你爸就叫他一起来了,两辆车嘛,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素日里不太愿意想起的脸。
温轻雪愣了愣。
随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弃神色。
下一秒,阮碧琴却压低声音,难得语重心长地嘱咐她:“……你要是在商家受了什么委屈,就和妈妈说、和表哥说,我们来给你撑腰。”
第054章
温轻雪和商执到家后没多久, 温蓬一行就抵达了檀香名郡。
得了商屹凯的授意,各自拾掇整齐的小两口,恭恭敬敬等候在外。
两辆豪车前后驶入满眼绿色的庭院, 温轻雪不由眼前一亮:自家老爸的座驾她自然认得出,只是, 表哥祁温贤怎么说也算是混时尚圈的人, 出行向来低调,平日里都是一辆卡宴代步, 可这趟来哲海, 他竟把丢在车库里吃灰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溜了出来……
俨然是想要压一压商家继承人的风头。
所以,这是在给她撑腰?
可她在商家也没受欺负啊,要他们来撑什么腰?
温轻雪一头雾水。
身边原本身姿挺拔的男人忽然冲她歪了歪, 淡淡开腔:“要装一下吗?”
温轻雪不明所以:“装什么?”
商执很刻意地曲起手臂,向她那边挪了小半步,面上似笑非笑。
温轻雪想起来了, 两人最初故意在商宅里挽手装亲昵,还骗来了好几句“感情真好”。
如今……
如今却成了假戏真做。
双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打过, 火辣辣地疼, 温轻雪嗔怪着睨了商执一眼,随即挽住他的手臂, 顺着那番话阴阳怪气:“装,当然得继续装--毕竟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重要场合夫妻恩爱走个过场,不能落下话柄。”
商执微微眯眼:“没有感情?”
不等小姑娘再嘴硬对峙两句, 他一句话顶回去:“那天, 也不知是谁糟蹋了那么好的贡宣--没有感情都泛滥成那样,若是有了感情, 那还得了?”
回忆起那张被弄湿后又被揉烂撕碎的宣纸,温轻雪恼羞成怒拧了他一把。
夫妻间的小打小闹,恰巧落入温蓬和阮碧琴眼中,两人相视一眼,笑容生硬地向商执打招呼。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轻雪总觉得这次见面,父母对待商执不比之前几次视讯通话时那般热情,打量女婿的目光里,甚至还着点儿提防的意味。
商执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他挽着温轻雪上前,礼貌地唤着“爸”“妈”,转而询问路况--楠丰到哲海的车程并不算远,再加上要在女婿家落脚,他们并没有让司机开车。
见温蓬和商执聊上了,温轻雪将阮碧琴拽到一边,戳了下她的嘴角:“妈,你最近是不是打瘦脸针失败了?”
阮碧霞的半永久眉往上一挑:“瞎说什么呢!”
温轻雪亲亲热热粘着她:“那你怎么好像见到我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已经不是你的大宝贝了吗?”
阮碧霞这才勉强绽出个笑容。
气氛稍缓,温轻雪笑嘻嘻地转开视线,周身空气再度凝重:缓缓走来的表哥祁温贤依然是记忆中那张油盐不进的脸,只有在对待生意伙伴以及能让他赚到大钱的客户时,才会变得温良和善。
当然,还有在面对自家妻子的时候。
到底是经常和那些明星打交道的知名服装设计师,祁温贤的衣品向来在线,板正的墨绿色西装外套搭在双肩上,气场十足,走动间,坠着小颗红宝石的眼镜链微微摇动,晃得温轻雪心慌。
他向温轻雪稍稍点了下头,算作招呼,随即,用一种评审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起商执,最后薄唇一碰,淡声道:“皮带不错。”
弦外之音是--这位商家继承人,浑身上下也没别的地方值得夸赞了。
两位在不同领域发光发热的青年才俊平日里交集并不多,商执不好说什么,只是客客气气伸出手,和祁温贤握了一下。
温轻雪却气不打一处来。
她磨磨牙,正打算张嘴替自家老公掰回一局,抬眼又见一道靓丽身影快步jsg向这边走来。
是表嫂辛歌。
虽然两人年纪差了好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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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轻雪却和辛歌很聊得来,偶尔也会找她聊天,分享美容和购物经验。
温轻雪冲辛歌挥了挥手,却意外将祁温贤召唤过来。
锃亮的牛津鞋在她面前站定,向来“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男人,今天竟破天荒地对她说道:“你瘦了。”
温轻雪当即喜笑颜开,低头看自己的腰身:“真的吗,我真的……”
祁温贤话锋一转:“是不是商家的伙食不行?”
愣怔了好几秒钟,温轻雪才反应过来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关系:“啊?就还、还好吧……”
“还好--所以你晚饭就吃方便面?”
“是火鸡面啦。”
“还好--所以你晚饭就吃火鸡面?”
“可是火鸡面真的很好吃嘛。”
不知从哪儿听来了什么风声,祁温贤不依不饶:“……边哭边吃?”
说罢,余光瞥向不远处一边和岳父说话、一边偷瞄妻子的商家少爷。
欲言又止。
知道表哥也是个不能吃辣的主,温轻雪忍不住呛他:“你吃你也哭!”
祁温贤:“……”
似是懒得再争执,他低下头看着小姑娘,和她相似的浅色眼眸中流转着难以捉摸的情绪,模样像极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仿佛是想通过眼神交流来判断温轻雪说的那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温轻雪问心无愧,昂首挺胸看着他。
如果这一刻能有弹幕从她头顶飘过,百分百会是:管好你自己。
只是,在祁温贤的提醒下,温轻雪脑海中那些零碎的线索逐渐拧成一股绳,缓了几分钟,她总算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晚商执不在家,自己被一碗火鸡面辣到红眼睛、肿嘴唇,如同刚刚大哭过一场……
兴许是当时形象过于狼狈,打来视频电话的阮碧琴关心则乱,误以为是女儿在商家过的不好,这才降低了对女婿的好感度。
他们这个“四人天团”,给商屹凯祝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确认温家的千金大小姐有没有在商家受欺负。
就在兄妹两人僵持间,穿着一身束腰红裙的辛歌款款走来,毫不犹豫,抬手就在自己丈夫背上拍了一巴掌:“你凭什么看不起火鸡面?”
温轻雪得了喘息,连声附和:“就是!凭什么!”
祁温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反光的金丝边眼镜片上好似瞬间出现了“沆瀣一气”四个字。
片刻过后,他轻嗤着走远。
辛歌冲丈夫的背影丢了个白眼,继而换上笑颜,压着声音问:“小雪,你家里还有火鸡面吗?给我两包,这几天正好当宵夜……”
女人五官明艳,一笑就露单边酒窝,像是盛满佳酿,光是看一眼就会醉。
温轻雪二话不说比划出“OK”的手势,内心默默感慨,怪不得表哥会惦记着表嫂那么多年……
感情的事,真就是一物降一物。
就像聪慧美丽优雅端庄才华横溢的自己,最后还是栽在了商执手里。
*
祝寿为先,众人先去拜会了商屹凯,将带来的礼物一一呈上。
商老爷子自然高兴,叫家里的厨子做了一桌子菜,与沾亲带故的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顿饭,还让吉祥出来唱歌念诗表演了几个节目……酒足饭饱,温蓬一行才随温轻雪回到了商执的住处歇息。
客房同在二楼。
放好行李,客厅里那台165英寸的折叠屏电视机也开始播放喜剧节目。
只是,电视里的欢声笑语并没有冲散一屋子的剑拔弩张。
喝完了一整只黄金椰子汁,阮碧琴给温蓬递了个眼色,当岳丈的立刻会意,起身招呼女婿一起去外面抽根烟。
温蓬发话,商执不好不从,取了打火机便领他去了后院。
客厅里那挂水晶吊灯光线柔和,精心的设计过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几乎看不见吊灯的影子。
可温轻雪依然心有余悸,仿佛自己正被某种可怖的阴影所笼罩--温蓬和商执前脚刚走,阮碧琴和祁家夫妇便心照不宣地齐齐坐到了她的身边,形成了一张小小的网,让她无处可逃。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温轻雪缓缓放下手里的碧根果,双手搭在膝盖上,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亲人们。
正襟危坐,听候发落。
阮碧琴率先开腔:“小雪,你老实跟妈说,商执对你到底怎么样?”
她犹豫了一瞬:“挺、挺好的呀。”
让她犹豫的是,自己是该委婉一点说“就那样”,还是该直白一点说“非常棒”,这将决定温大小姐人生头二十年的高傲人设会不会崩。
虽说都是肯定答案,最后,她还是选出了一个听似折中的回答……
挺好的。
阮碧琴并为流露出安心的表情,反而拉住女儿的双手,轻轻地捏着:“你那时不是说,你们差了五岁,性格又合不来,平日里都没什么共同话题吗?”
不等温轻雪回答,她又兀自嘀咕:“妈妈真是没想到,商屹凯有钱有势,怎么能养出那么抠门的孙子!你们领证这么久了,连个像样的戒指都没给你买过,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大晚上的还不回家……”
聊起戒指,祁温贤眼皮一掀,露出些许得意。
辛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遮了无名指上那颗价格不菲的粉钻--她本就不是行事高调的人,若不是丈夫临行前特意嘱咐,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把那枚惹眼的求婚戒指戴出来。
眼下倒是明白了温家人的用意。
温轻雪的目光在表嫂的粉钻戒指上落了一瞬,又很快移开,面上毫无波澜,更别说流露出羡慕神色。
将手从阮碧琴掌心中抽离,她抿了下唇:“商执他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也没觉得他有多好啦,但婚后的日子就还算……还算能过的下去吧……”
解释归解释。
面子归面子。
她才不要当着母亲和表哥的面,夸赞联姻对象有多好呢。
模糊的答案,迟疑的语气,遮掩的态度……无疑令阮碧琴愈发紧张,继而又数落起商执那些“莫须有”的不是,并且越说越起劲,早已忘了当初自己极力称赞过他的“基因”。
作为母亲,阮碧琴内心始终有一杆秤,衡量女婿的是非对错:就算对方家世学历样貌才能样样拔尖,只要对她的宝贝女儿不够好……
那个男的,就是垃圾。
见温轻雪沉默不语,她继续劝:“妈妈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你还年轻,嫌日子过得寡淡索性就趁早结束孽缘,找个更有趣、更疼人、更能和你聊得来的男人,不好吗?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温家就是你的底气!”
停了一秒,又道:“阮家也是!”
当了很长时间的听众,祁温贤终是懒懒开了腔:“若是还不够的话,再算上我们祁家--想离就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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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顾忌商家的颜面。”
温轻雪既感动,又无语。
自己和商执的联姻,到底是怎么被曲解成这个样子的?
目光在两位亲人脸上徘徊一番,她默默望向了辛歌,本意是,希望在场唯二清醒的人来终结阮碧琴和祁温贤用力过猛的亲情展露。
然而……
完全没料到会cue到自己,辛歌美眸圆睁,吞吐道:“我、我家……你们都知道的,我家破产了,没法给小雪多少底气……不过,我可以让工作室的程序员帮你做个网站,就叫<a href=" target="_blank">。”
商执是渣男。
是很好笑。
但温轻雪笑不出来。
她忽然意识到……
今夜。
就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温大小姐的骄傲”与“家人祝福的婚姻”,自己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而她,还是不忍商执风评被害。
特别是被她亲近的人所误解。
与此相比,骄傲又算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神情与语气都很复杂:“妈,表哥表嫂,你们都先冷静一下,呼,我也要冷静一下--我去拿点冰块,大家喝点冰水,再听我慢慢解释……”
逃一般地离开充满是非的客厅,她径直奔向一楼厨房,却不曾想,在路过小餐厅时,竟被缓缓从布帘后走出的一道黑影给拦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温轻雪看清楚了,那是从侧门折返回屋的商执。
男人那一身烟味尚未被夜风jsg吹散,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总之,他低头凝视她的时候,好看的双眼中盛满难以置信:“……他们是在劝你离婚?”
温轻雪哑然。
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心虚,她略略退后一步,小声道:“我妈就爱胡思乱想瞎琢磨,她们都对你有误会,我正准备去解释呢。”
商执没什么语气地念了句“是吗”,任由光影将自己的脸晕得像是一件冰冰冷冷的古代青铜器。
许久过后,复又抬头:“那你,有想过和我离婚吗?”
第055章
餐厅一隅, 光线暗得叫人心发慌。
借住客厅里的灯光,才能勉强看清对面男人的表情。
商执距她有些距离,像是刻意的疏远, 但温轻雪直到,只要自己稍稍示好, 下一秒, 他就会欺身而来,暴露本性。
温轻雪不想骗人, 也知道根本骗不过商执, 只能如实回答:“我们刚领证那会儿我确实有想过,要是婚后实在合不来,过几年, 就提离婚……”
她的声音低到轻不可闻:“我当时觉得,你肯定也不会喜欢我。”
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个“也”字,商执目光一凌。
顿了顿, 又不死心地追问:“后来呢?”
似是觉察到周身温度骤然下降,温轻雪垂拉着脑袋:“后来?后来, 我们不是开始磨合了吗?”
话说一半是个坏习惯。
等了片刻, 依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商执试探着引导她:“所以, 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吗?我们……还有没有继续磨合下去的必要?你要是不喜欢,现在终止还来得及……”
他进行的那样慢,那样小心翼翼,并非是出于某些恶趣味, 而是由衷地希望, 毫无阅人经验的小姑娘可以想清楚……
是不是真的愿意将自己托付给他。
没想到商执会这样说,温轻雪一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 更多的暖光落进他的眼眸里,如同罩上了一层雾气,莫名昭然出些许委屈。
“因为,你甚至都不愿把我这个丈夫介绍给你的同学和朋友。”
“哈?”
“其实,我今天去哲大接你,原本想着请你和你的室友们一起吃顿饭,好好和她们认识一下……你让我等在‘老地方’的时候,我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或许,你根本不希望我融入你的生活。”
他的声音异常软和,像是奶茶上那层绵密的奶盖。
却足以让温轻雪腻到窒息。
她想起来了,商执今天在车里抽了烟--他很少在车里抽烟。
他甚至很少抽烟。
除非,遇到一些烦心事--没错,她的遮掩和不坦率,已然成了他的烦心事。
带着深深的自责,温轻雪抿了下唇:“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这些……我还以为,你不想认识我那些朋友。”
商执没说话,重重一叹。
他们好像总是这样误解对方的用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轻雪在内心与自己交战--与那个清醒了、高傲了二十年的自己。
因为她的沉默,两人间的气氛逐渐焦灼。
那是温轻雪第一次意识到,商宅中央空调的声音居然这样恼人,还有冰箱制冷的声音,还有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还有还有……
心跳的声音。
在这些令人讨厌的声音中,她搭建在内心的那座决斗场,早已一片狼藉。
最后,她喃喃挤出三个字:“不讨厌。”
模棱两可的答案,留足了体面。
温大小姐习惯用这种足以堪称为“狡猾”的话术来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与不齿的念头。
然而这一回,商执却不打算惯着她了:“不讨厌,未必是代表喜欢,你也说过不讨厌我……”
他声音愈沉:“……你喜欢我吗?”
商执回想过无数次,在那些点点滴滴、细细密密的回忆里,自己的妻子,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两个字。
换而言之,他的努力,他的真心,他的改变,他事无巨细的关注……从未得到过温大小姐正式的回应。
喜欢。
两个字已然在舌尖上滚动许久,却让温轻雪硬生生压了下去。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不得不仰起脸望着对方,很认真地问:“那你呢?商执,你有没有想过,就这样和我过一辈子?”
墨色的双眼中,爱意翻涌至极致。
商执屏住呼吸,目光烫人:“在我能预见的未来里,一直都有你,不,或许我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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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描画出那些未来的日子。”
他走近一步,将手放在她的脸侧,如同摩挲一件珍贵的瓷器般抚了几下,眸中爱意只增不减:“轻轻啊,我不能没有你的。”
话音未落,温轻雪便已眼眶酸胀。
曾经的她从未想过,薄薄一纸婚约,居然能将两个人的未来紧紧绑在一起--而只要想到还要陪伴自己几十年的那个人是商执,她竟无比期待,哪怕“性格、爱好都合不来”的他们,还要磨合很久、很久。
她享受这样的磨合过程。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更是心灵上的。
她能够切身体会得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和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体谅着她,爱护着她,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融入她的生命中,烙印在她的未来里,成为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也许,这就是婚姻的意义。
微微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温轻雪忽然紧紧牵住了商执的手。
不等他说点什么,她快步离开餐厅,走向客厅。
走向灯火辉煌,走向阮碧琴一行的视野。
亦从黑暗中走向光明。
温轻雪想明白了,只是亲口对商执说“喜欢”两个字还不够。
远远不够。
慷慨的温大小姐,要给他更多。
彼时的阮碧琴正拉着辛歌在聊某个最近很火的男团小鲜肉,而祁温贤则在用手机处理工作……抬眼瞧见温轻雪不打一声招呼就将出去抽烟的商执领了回来,他们接连露出意外的表情。
生怕女儿泄露他们的谈话内容,阮碧琴急忙扯了下嘴角:“这是……要干嘛?”
温轻雪拽着商执在沙发前站定,挺直脊梁,用很响亮、很清晰的声音说道:“这是我的答案。”
像是在说给母亲和表哥他们听,又像是在说给商执听。
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不受控制地挽紧了身边人的手臂:“商执他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
迟疑了一瞬,她眨着眼又补充:“……以后也没有。”
方才餐厅里的静默一直蔓延到了客厅。
阮碧琴和祁家夫妇神情复杂,就连商执,都因温轻雪那一番临时起意的表白而微微瞪大了眼睛。
短短这一路,他设想过很多小姑娘会说的话,却独独没有想到,是如此直白又粗暴的示好。
她说了喜欢。
还说了比“喜欢”更令他感动的话。
许久过后,商执才将纷飞的思绪重新整理好,他冲温轻雪的娘家人深深鞠了个躬,神情恳切:“此生,我绝不会辜负轻轻。”
没想到“家庭会议”会走向另一个极端,阮碧琴的尴尬已经快要写在脸上。
她急忙起身示意女婿不必多礼,顺势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啊,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商执啊,小雪她就托付给你了哈!以后,以后你们也要好好的过……诶,小雪她爸抽个烟怎么去了那么久呢?我去外面看看,你们聊,你们年轻人就该多聊聊啊……”
说是逃走也不为过。
目送母亲离开,温轻雪迅速将目光移向端坐沙发上的祁温贤和辛歌--同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同样都意外收获了真爱,这对夫妻,不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心路历程。
果不其然,不等温轻雪开口说点什么,对面就开始为这趟闹出大乌龙的“领命出征”而辩解。
表嫂率先甩锅:“是你表哥让我来的。”
表哥紧随其后:“是你爸妈让我来的。”
辛歌抬起胳膊肘戳了自家丈夫一下,佯装愠怒:“我就说他们肯定感情很好吧,哪有人不喜欢小雪?”
这话被商执听了讲去。
他点头附和:“是,哪有人不喜欢。”
温轻雪“噗嗤”笑出声,被哄得舒服,也没打算继续追责:“表哥,表嫂,那我就先和商执回房间休息了,你们要是不累的话,可以去小区附近的文化步行街转转,那边有好几个景点可以打卡……”
商执亦补充道,他已经安排好了明日的游玩行程,让两人今晚好好休息。
辛jsg歌点点头,与他们道了“晚安”,还说自己和祁温贤很久没来哲海玩了,正好有逛夜市的打算。
闲聊数句,温轻雪步伐轻快地牵着商执上楼。
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每走一步,都像是能在脚下开出很多小小的花。
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一楼的祁温贤忽而出声唤她:“温轻雪!”
被点名的少女瞬间驻足,迟疑着转身回望。
圈子不大,商执多少听说过这位祁、温两家精心栽培的继承人,也知道温轻雪可没少在这个表哥跟前吃瘪……误以为祁温贤要出言为难她,出于丈夫的怜爱,商执本能地上前一小步,将温轻雪挡在身后。
无意识的动作惹得祁温贤皱眉。
僵持数秒,他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指着茶几对面的折叠屏电视不耐烦道:“这高科技玩意儿怎么关掉,吵死了。”
语气俨然是在关系交好的亲戚家,再没有半点身为客人的自觉。
温轻雪的眼神亮起来,急忙催商执去关电视。
她知道的。
表哥的坏脾气,是对这位新家人的认可。
*
耽误了几分钟,两人终于顺利回到房间。
商执关上房门,落了锁,微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噙着笑望向温轻雪:“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不够好?应该在你妈妈面前多说两句的,我……”
言语至此终结。
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在某一瞬间的爆发。
温轻雪猛地揪住他的衬衫衣领,踮起脚,不容分说开始吻他。
过于主动的行为令男人又惊又喜,甚至许久过后,才闭上眼享受妻子带给他的湿热与绵长。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他们听见了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温蓬和阮碧琴聊完了天,回房间休息了。
温轻雪气喘吁吁地松开他,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游走,长睫一垂,在泛着淡粉色的双颊上落下小小的阴影:“你可以,接下来好好表现。”
商执呼吸一滞:“嗯?”
白皙纤细的手指略显笨拙地去解他的皮带。
她的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才能听清:“商执,我们继续磨合吧?”
内心依然浮现出标准答案,他却坏心眼地问她:“该做的差不多都已经做了,你还想怎样磨合?”
她是想要逞强的。
却被对方一句话问得涨红了脸。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温轻雪甚至不敢抬头,吞吞吐吐道:“啊,都、都已经做了吗?不是……还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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