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在想,”姜疏宁停顿,侧过身支起手肘托住脸,“你三爷爷说的话能信多少。”
傍晚姜疏宁跟傅老爷子碰面的事儿,傅西庭一早就从跟着她的人那里知道,但因为姜疏宁没说,他也不提。
此时被问及,傅西庭说:“他的话你能信百分之十。”
姜疏宁:“?”
她一脸不可置信,傅西庭哼笑:“不要以为慈眉善目的人就是真好人,都在商场摸爬滚打,哪儿还有真的善。”
“那你呢?”
车子缓慢停下,外头鸣笛声此起彼伏。
绚丽的霓虹灯斜斜照进窗内,傅西庭背着光,一丝不苟的发丝隐约在光亮中跳动。分明隐匿在黑暗里,可他的一双眼却如黑曜石般,亮的惊人。
“我也一样。”傅西庭说,“因为我睚眦必报,站在我的对立面,就必须想好要付出的代价。我并不善良,也很少与这个世界共情。”
姜疏宁眨眼,心跳阵阵。
就在她以为傅西庭还要剖析几句的时候,看见他突然笑了一下,眼眸弯起:“但在你的世界里,我肯定是个好人。”
呼吸声停了一拍,姜疏宁匆匆转眼。
再度回想十年前的傅西庭。
别人的十七岁意气风发,可他却被淹没在算计与无穷尽的工作里。
别人只看见他神一般的决断。
姜疏宁却觉得,他要横跨多少荆棘,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许多虚幻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忍不住有些心疼。沉默须臾,被隔板挡住的后车座内,传来姜疏宁含糊的声音:“以后我会保护你。”
“……”
傅西庭眉心一跳:“你这是,在给我表白吗?”
作者有话说:
其实没有无厘头的恶人,在我的世界里,他们都是独立个体的存在,有自己的思维与生活,所以站在徐幸予角度来看,她是可怜。但我并不赞扬这种连坐行为,姜疏宁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她更无辜可怜。
抱抱我的乖宝。
惊!咋这两天这么凉!评论都没了,继续红包。
第33章 刺玫
“你这是, 在给我表白吗?”
身后的街景飞快闪过,灯光在车速下,变成一道道五颜六色的横线, 在窗户玻璃上拉走。
傅西庭始终侧身, 目光并不含蓄地望着她。
“……”
姜疏宁被这句话噎住。
想要否认,但又觉得他说的并没有问题。
可性格使然,她的确不能立马往前迈出一大步, 但又在犹豫的过程里,她不断地往前挪动。
步子虽然小,但她也有很努力地向他走去。
此时忽而被傅西庭戳穿,姜疏宁脸颊瞬间变红。
好在光线昏暗, 看不真切。
傅西庭眉眼带笑:“怎么不说话?”
“你说呢!”姜疏宁的嗓音有些生硬,“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要是对方真喜欢你……”
“不会有人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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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疏宁一愣,“为什么?”
傅西庭:“因为他们都怕我。”
“……”
“那你呢?你怕不怕我?”
姜疏宁还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的画面里, 像是亲眼看见,过去的傅西庭吃了多少苦。
唇瓣一动, 到嘴边的话忽然停下。
猛地意识到什么。
傅西庭引.诱她的意味太明显。
姜疏宁改口道:“怎么不怕你, 怕死了。”
傅西庭:“?”
一只手横穿过来覆上姜疏宁的腰窝, 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之下,她痒的上半身止不住往下缩。抬手去按傅西庭的胳膊,却反被勾进怀里, 痒痒肉被触碰的愈发离谱。
动作往下, 傅西庭的意味难明。
姜疏宁被逗弄地全身发颤,抱住他胳膊, 笑得喘不上气:“你烦死了, 下次再碰那儿我跟你翻脸。”
“之前怎么能碰?”
“……”
傅西庭轻挑她下巴:“不仅能碰, 还能亲。”
腰窝以及往上一寸的周围,全是姜疏宁的敏.感地带。平时接触倒还能克制,一旦进入某些场景,气氛偏转,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战栗。
想到傅西庭提及的那次。
是傅家寿宴当晚。
窗外夜黑风高,奥森花园地段极好,透过干净的玻璃能看见光影斑驳的楼宇。
冰凉的触感贴上小臂,姜疏宁打了个寒战。
她面红耳赤的背对身后的人,呼啸夜风微弱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姜疏宁肩头半露,一只手被扣在腰后。
“今天廊下的人跟你很熟?”
姜疏宁皱眉:“也不算……大一认识的学长。”
“……”
她跟黎明朗的确是在大一那年认识的。
当时江北音乐学院与隔壁财经大学经管系举办篮球赛,黎明朗作为小前锋,打得一手好三分球。
姜疏宁对此不感兴趣,室友结伴去看球,她在图书馆刷完一套四级试题,恰好上半场球赛结束。
由于图书馆饮水机出了故障。
姜疏宁下楼,去到篮球场旁边的水房接水,刚走近,听见三四个男生笑笑嚷嚷地出现在拐角。
脑子被单词占据,姜疏宁觉得有些聒噪。
皱着眉头翻出水卡,正要放入卡槽,那几个男生忽而有人开口:“小同学,给我们先接呗。”
姜疏宁收回手,默不作声地后退。
这边靠近卫生间,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球服,裸露的胳膊上布满了细腻的汗,肌理分明。
姜疏宁觑了眼。
从兜里翻出随身带的单词本,背过身慢悠悠地背。
“考英语啊?”
突然间,身侧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姜疏宁的眼神微顿,回头,没什么情绪地盯着他。
但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只笑着点了点她的单词本:“今年词汇量增加了挺多,去买本新的吧。”
其他几个男生的水很快接好。
那人跟她道别,走出去没几步,姜疏宁在他身后道了谢,男生讶异扬眉,随即弯着唇挥了挥手。
之后去琴行兼职,两人遇见过几次。
久而久之。
姜疏宁才知道他叫黎明朗。
简要告诉傅西庭后,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没能说出口的话全变成动作,充分展示给了姜疏宁。
她哭的眼皮发红。
傅西庭不知道盯着哪里看了半晌,忽然弯下腰。
紧接着,姜疏宁只感觉后脑勺一麻。
所有感觉瞬间消失,她的手腕内侧被傅西庭细密亲吻,滚烫灼热的呼吸却落在了别处。
而后很快,他的吻逐渐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疏宁浑身紧绷,摔进傅西庭的怀抱。
思及此,姜疏宁下意识将脸埋进他怀里。
傅西庭染着调侃笑意,还想再逗逗她,姜疏宁突然说:“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因为我也是-
另一边。
兰苑三栋外的草地上,傅老爷子握了把小颗粒玉米,观赏鸽在他身边停留,叼起一颗玉米又飞走。
秘书站在他身后,望着眼前画面。
“您下午跟那位姜小姐聊过,感觉怎么样?”
傅老爷子抬头,唤来鸽子落入掌心,低头啄着玉米粒,他轻抚毛发:“她很聪明。”
“但再怎么也只是个女人。”
“是啊。”傅老爷子呵出一口气,面上始终带笑,“看他们的样子,我就想到当年的傅濯夫妻俩。”
秘书低头附和。
老爷子触及油光水滑的鸽毛,目光恍惚:“那小姑娘说的没有错,小五的确随了他父亲。年轻、优秀、有胆识。”
秘书:“父子俩自然是像的。”
老爷子感慨:“可惜啊,都是短命人。”
不知道他是指傅濯与赵悦卿,还是在说傅西庭。
秘书谨慎地不敢随意接话,于是转移话题:“姜小姐是很聪明,您觉得?”
说到这,秘书刻意留了余地。
而后只见老爷子笑看他:“我觉得有什么用。怎么办不都得小五说了算,咱们操什么心。”
“这些情况要告诉那位吗?”
老爷子言简意赅:“别多事。”
话音刚落,他抓着观赏鸽的身子,连同手里剩下的玉米粒,也一起扬了出去。
鸽子们簇拥争抢。
秘书与老爷子一前一后,盯着远处但笑不语。
院子里的灯打落在老爷子脸上,平易近人的模样下,那双炯亮的眼睛里,是冰凉的诡异-
温泉之行被耽搁下来。
第四季度伊始,公司与工作室都尤为忙碌。
年底结婚排单很多,再加上时间紧,姜疏宁连着加班才赶完好几个大单。而傅西庭也很忙,早中晚连续不断的会议加持,两人时隔好几天,都处于见声不见人的状态。
直到隔周周四。
傅西庭早上开完会,终于定下某个开发方案后,他让郑恒把下午空出来,又跟姜疏宁约好了时间。
在休息室里睡了一个小时。
两点半,傅西庭换了身休闲风的衣裳,临走之前,还拿了件深色薄羊绒外搭开衫。
车子刚刚停下。
姜疏宁穿着长裙从办公大楼里跑出,直奔路边。
车窗半降,两人目光刚撞上,她弯眉一笑。
姜疏宁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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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
话没说完,她看见副驾驶座上多出一束花。
黑白包装纸外包,簇拥而成的白色玫瑰紧密相接。与包装纸相隔的,还有一圈丝绒绸缎,白色珍珠在玫瑰上横穿而过。
姜疏宁眨了眨眼睛:“这是送给我的?”
傅西庭:“你喜欢吗?”
姜疏宁舔唇:“今天是什么节日?”
“都不是,先上车吧。”
姜疏宁将花束抱进怀里坐上车,下意识低头嗅了嗅,浅淡的玫瑰香并不腻人,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偏头看了眼傅西庭,姜疏宁心思微动。
车子在高架疾驰。
唐忱投资的那家山庄就在城内,地理位置在某个景区的半山腰,开车过去十多分钟就到。
这几天两人都没怎么见面。
花束的事情稍稍抛后,一路上,姜疏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最近工作室的乐子。
直到停在山庄门口,她才停下来。
解开安全带,姜疏宁回身将花放在后座,正要转头,不着急下车的傅西庭忽而凑近。
距离瞬间被拉拢,姜疏宁呼吸微滞。
傅西庭垂眼盯着她的唇:“说了这么久,渴不渴?”
“还好。”姜疏宁喉咙吞咽,“怎、怎么了吗?”
傅西庭笑:“不怎么。”
说着话,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喝点水。”
“噢。”姜疏宁乖乖喝了两口,唇瓣沾着水珠,她舔了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多。”
傅西庭:“没。”
手掌慢条斯理地撑住副驾驶,傅西庭始终低着眼,上半身靠近姜疏宁:“但我有点渴了。”
“……”
姜疏宁下意识把水瓶给他:“那你喝。”
“想用点别的办法。”傅西庭声音很轻,看着从刚见面就有冲动的红唇,低声说,“比如,接个吻什么的。”
“……”
干燥的嘴唇贴合上她的。
姜疏宁后腰被扣住,往前按的一刹那,傅西庭舌尖探.入,浅香萦绕在鼻尖,她睁大了眼。
下一秒,她的后背紧紧靠在副驾。
傅西庭欺.身压了过来。
……
山庄这边唐忱打好了招呼,得知傅西庭下午来,经理早早等在了山庄门前。
将两人迎下车,顺着长廊往包间走去。
经理时而回头介绍,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姜疏宁脸上,停顿一刻,而后又回迅速收回眼。
温泉山庄共分了三个区。
男女士区错落分开,两边共有二十多个汤池,大小不一,之间用了隔板挡开。而在另一侧修建的vip区域,只有四个小房间,每个房间坐落一处汤池。
姜疏宁跟在傅西庭身边,手掌被他牢牢攥住,下车之后,她的神色就有些恍惚,甚至频频回味那个吻。
等经理说完,傅西庭余光瞥过姜疏宁。
唇边的笑意暗爽,淡声道:“房间都收拾干净了吗?”
“这边没什么人来的,房间都是每天打扫。”经理忽然想到什么,“不过前几天传视的傅总来泡过,夸环境不错。”
闻言,傅西庭脚步一顿:“我三叔?”
经理点头:“是。走前说是手机不见了,还让司机跟两个保镖去找,但最后也没找到。”
唐忱先前给经理叮咛过,但凡是傅西庭问的,都要说的事无巨细,不能有一丝一毫隐瞒。他自然也清楚傅西庭的身份,将那天发生的事儿讲了个遍。
了解清楚后,傅西庭微微颔首。
三人走到包间前,他站在门外,嗓音冷淡:“换个房间吧。”
“那您二位这边来。”
原本去的包间是几个朋友常来的包。
平时一般不开,偶尔旺季时,才会打开招待一些身份非凡的客人。傅西庭要求换包,经理便把人带去另一间。
等到人走后,两人进了准备室。
姜疏宁随手抽了条浴巾,走进相隔的冲洗室,奇怪道:“怎么突然换房间了呀?”
傅西庭:“保险。”
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迅速冲了冲身子,裹上浴袍出了房间。
见傅西庭神色微凝,手指系浴袍带子,模样又像在出神。姜疏宁等了会儿,率先出去,找到台阶入了池子。
水面温热,冒着些微热气。
姜疏宁脚踩石头,将肩头以下全没入水中。
没过多久,傅西庭从房间里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姜疏宁歪了下头,等他下水,挪动脚底朝那头过去。
察觉到动静,傅西庭抬眼伸出手:“小心点。”
姜疏宁堪堪扶稳他的胳膊,走到一半,眼珠不怀好意地转动了下,佯装吃痛皱眉:“嘶!”
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
哗啦水声传来。傅西庭迅速地托住她腰间,将人拎起拽到怀里来,低下头看向她:“磕到哪儿了?”
“脚底刮到了。”
姜疏宁声音里裹着雾气,听上去像哭了一样。
傅西庭将人一把捞上倚靠的池岸,抓住她的脚踝稍稍抬高,仔细打量脚底,伸手碰了碰。
“痒!”姜疏宁轻呼。
“……”
傅西庭察觉到什么,似笑非笑地抬眼:“跟我装?”
“那不是你的问题吗,跟我出来还想工作。”姜疏宁倾身环抱住他脖子撒娇,“你再这样我以后不跟你出来了。”
“还学会威胁人了。”
姜疏宁瞪他,热气蒸的她皮肤泛红,眉梢眼角也潮湿着。向他看过来的时候,像山洞里千年的狐狸。
蛊惑人心。
“想威胁我干什么?”
姜疏宁勾他的腰:“你再亲亲我。”
傅西庭低笑。
暂时搁置下无厘头的想法,他往前走了一步,贴近姜疏宁的腿.根,压住她的后脑勺吻过去。
刚才在车上,短暂的止渴根本无法消磨欲.望。
这段时间两人都忙,雾蒙蒙的二人世界里,轻微一撩.拨,情动上头,干柴烈火的便有些忍不住。
但碍于在外面,姜疏宁始终心里不踏实。
她被傅西庭圈在怀里,闭眼轻轻瑟缩。
汤池内的水声哗啦啦的作响,门外悄然无声,偶尔溢出的轻哼就变得尤为明显。
动静传出,姜疏宁顿时咬紧唇。
见状,傅西庭好笑,伸手去摸她僵硬的后背:“怕什么。”
姜疏宁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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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满地掀起眼皮。
四目相对,傅西庭撞见她那双被水洗过的眼睛,泰然自若的神色立时瓦解。喉结一滚,额角的青筋紧绷。
他低头咬住姜疏宁的嘴唇。
失神的模样在眼前晃动,傅西庭有些受不了,抬手捂住她的眼,温热的唇移动至姜疏宁耳边。
他闭了闭眼,认命又无奈。
这些天酝酿的话术终于到了嘴边,甚至买的花也都是为了这一刻,原本是想浪漫一些。
可终究事与愿违。
傅西庭力道温柔地摸着姜疏宁的下颌,指尖移动,抚过她的颤抖的眼皮,与精致的鼻尖。
在姜疏宁难耐睁眼的前一秒。
傅西庭低头触碰她额角,沙哑开口:“你知道的吧?”
“……”
“我很喜欢你,姜疏宁。”
作者有话说:
狼狈的作者没有话说,现在去捉虫修改。
呜呜呜告白惹,普天同庆!
第34章 刺玫
最近傅西庭心情很好。
具体表现在, 员工汇报一团糟的可行性研究方案,傅西庭不像从前那样,一言不合就讥嘲, 而是简明扼要提出问题所在。
处理工作尤为高效, 时常安静,时而低笑。
郑恒几次送文件,都撞见傅西庭盯着手机模样玩味。
虽说过去也有这样的现象, 可明眼人一看,就能察觉到,近期与从前并不一样。
这天下午,郑恒再次来送会议纪要。
将文件放在桌上,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脚步微顿, 硬着头皮转身说:“老板。”
傅西庭:“说。”
郑恒指了指脖子:“有口红。”
闻言,傅西庭面色一凝。
忽然想到今早走前, 姜疏宁化了淡妆,口红是偏日常的豆沙色号。傅西庭看她急急忙忙, 没忍住逗.弄了两下。
应该是那时候沾的。
等到郑恒匆匆走出办公室。
傅西庭进了洗手间, 侧头看向耳下一寸的位置, 半枚吻痕不深不浅地缀着,好在不凑近并不会发现。
他侧过身,抵住洗手池边沿。
抽了张纸擦掉口红。
忽然想起那天在包间里。
临到最后关头, 傅西庭与她额角触碰表露出心意。或许环境刺激大于心理快.感, 两人脑中同时空白。
结束之后,姜疏宁依旧沉浸其中。
傅西庭抱她去洗澡, 打沐浴露泡沫的时候, 她忽然扭过头, 伸出手安安静静地抱住了他。
“不舒服吗?”傅西庭摸摸她的腰。
姜疏宁只顾摇头,丝毫未注意两人肌肤相贴。
傅西庭被她黏糊的难受,外面储物柜里,仅余的套.子早在刚才用完。再加上环境糟糕,只能握着她的手草草纾.解。
全程姜疏宁都格外乖顺。
到最后,甚至连衣服都是他亲手穿上,傍晚开车下山,姜疏宁频频看向他,眼睛亮得惊人。
告白的那一刻,姜疏宁不可置信又预料之中的表情,这些天始终在脑海中回荡。
她震惊地望着傅西庭,满脸惊讶。
眼里的喜欢多的快要漫出来。
分明什么都没说,偏偏傅西庭能看懂她的想法。
女孩子都计较仪式感,处理完与黎应榕之间的事,她一定会在跨年夜或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傅西庭十几岁开始学会琢磨人心。
姜疏宁是第一个算不准,但也能算准的人。
不想逼她。
只要结果是好的,他可以等。
回到办公桌前,私人手机在抽屉里响起。
傅西庭接通钟其淮的电话,随意地问:“上班时间,你有什么事儿?”
“唐忱说你带姜妹妹上山了?”
傅西庭疑惑:“你怎么总打听我的事儿?”
“这不是无聊好奇。”钟其淮嗓音吊儿郎当的,“我又不谈恋爱,你总得让我看看你谈恋爱吧。”
傅西庭:“我谈不谈跟你有什么关系?”
“……”
两三句怼的钟其淮接不上话。
他纳闷道:“难道你对姜妹妹也这样?”
“你跟她能一样?”傅西庭的指尖转动签字笔,神色散漫,“别越级碰瓷。”
钟其淮被气笑:“你个死恋爱脑。”
“行了,有事说事儿。”傅西庭翻了页文件,“我忙着呢。”
“打电话是跟你说一声,毕昇科技跟你三叔今天在我酒店吃饭,好像在谈合作。”钟其淮说,“我记得毕昇年底的软件开发案,不是一直跟逊江对接的吗。”
年底逊江科技的安全软件二期开发,起初就是跟毕昇老总商谈好的项目,两家合作多年,今年又加入了谢家那位。
按理不该在这关头,一声不吭换了合作方。
闻言,傅西庭眉心微蹙:“你确定没看错?”
“我又不是瞎子。”钟其淮无奈,“你三叔见我抬脚就跑,我还纳闷呢,又不吃他。”
钟其淮跟傅西庭的关系人尽皆知。
能躲成这样,恐怕只可能是傅清平抢了逊江的合作,而担心钟其淮发现,告诉傅西庭。
思及此,另一件事也涌入脑海。
傅西庭思索片刻,约好下次请客吃饭,正要挂断电话,钟其淮在那头揶揄:“这就定下了?”
“……”
傅西庭气息沉沉地低笑,难掩愉悦:“就她了。”
“得嘞。”钟其淮拉长声调,“那我就祝你俩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挂断电话,傅西庭拨通内线。
郑恒推开门快步入内,傅西庭敛起眸间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认真:“你让对接毕昇的人联系他们,问问年底的合作案什么时候签合同。”
“是他们那边出问题了吗?”
这么些年来,在有关老合作方的工作项目上,签约一事傅西庭从不主动过问。
眼下事发突然,郑恒很快反应过来。
傅西庭双手交叠,拇指抵住下颌线沉思:“刚刚我听说,毕昇那边的负责人跟我三叔在谈合作。”
“我现在就去。”
话音落,郑恒转身就走。
傅西庭喊住他,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你另外再查一查。前段时间我三叔去山庄,除了泡温泉外还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不知道究竟他敏感,还是有第六感。
傅西庭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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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之行被耽搁,再到回兰苑吃饭,之后又是傅清平提前出现在他们要去的山庄。
一切都像机缘巧合。
但冥冥之中,傅西庭总是认为有什么被他忽视-
度过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初冬即将来临。
自从上次去医院探望过姜曼枝,意外从徐幸予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骗局,姜疏宁就再没去过。
甚至连护工都没找。
住了半个月,医院安排姜曼枝周六出院。
头一天晚上姜疏宁接到电话,她在那头支支吾吾,姜疏宁垂下眼,答应了接她出院。
次日,姜疏宁很早醒来。
在傅西庭怀里缓慢翻了个身,鼻尖蹭到对方的锁骨。他的胳膊下意识松开,姜疏宁找好姿势,手臂又垂落在腰间。
昨晚傅西庭回来迟。
姜疏宁迷迷糊糊陷入昏睡,才听见门被推开,傅西庭很轻地洗完澡,带着一身湿气将她卷进怀里。
眼下还在沉睡,鼻息幽微。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姜疏宁伸出手指,小心地拨了拨他鸦羽似的睫毛。随后指尖往下,覆上傅西庭的那颗痣。
仿若这地方极为敏感,他蹙了蹙眉。
姜疏宁迅速收回手。
唉。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姜疏宁惆怅。
盯着他看了会儿,又去摸傅西庭的眼皮。
她像是患上了皮肤饥渴症,看见对方,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去触碰。从前还没这样明显,直到上次被表白后。
姜疏宁发现,自己愈发难以克制。
“真好看。”姜疏宁小声说,“还是我的。”
说完,她尤为痴汉地笑了起来。
另一只手也很不规矩,顺着衣摆小心伸进去,触摸到傅西庭块状分明的腹肌,姜疏宁戳了两下。
硬硬地,很有弹性。
等到这些动作全部都做完,臊意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姜疏宁红着脸埋进他胸口。
而那只手仍旧停留在腹肌的位置。
似乎遮住脸,就不会害臊。
于是她回味两秒,手掌轻轻按着抚摸几下。
闭上眼,长长吐出满足的气息。
这样的举动反复数次。
第五次的同时,姜疏宁察觉到腹肌骤然变得僵硬,宛若在吸气一样。意识到什么,她抬起头。
撞进了傅西庭难言的眸中。
“……”
时间倏然静止。
被突然抓包,姜疏宁又羞又臊,下意识将那只手从他腰腹上挪开,而后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拿出来。
可惜傅西庭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温热的手掌隔着睡衣握住,姜疏宁的动作停顿,掌心猝不及防地重新压了上去。
姜疏宁:“?”
同一时刻,傅西庭刚睡醒而显得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是小流氓?摸完就跑。”
姜疏宁哑然几秒:“不行吗?”
虽然极其心虚,但姜疏宁仰头直直看着他。
莫名让人觉得理不直气也壮。
傅西庭好笑:“这是你的私人物品吗?它长在我身上,你要摸也得经过我允许。”
“你说喜欢我,”姜疏宁反击,“原来这就是你的喜欢。”
“……”
“口是心非!这喜欢我不要也罢!”
笑着说完这话,趁傅西庭发愣,姜疏宁飞速抽手起身。
然而脚尖刚落地踩上拖鞋,腰身被从后勾住,重重压进胸膛,傅西庭的呼吸跌落,轻轻柔柔。
感觉到身后的人重新躺下。
姜疏宁回头,只见傅西庭一手撩开睡衣,抓住她的手直接按在那层明显的腹肌上:“如果这是你定义的喜欢。”
“?”
“那来摸吧。”
“……”-
又在床上耽搁了会儿。
起床后,得知姜疏宁要去医院,傅西庭没多问什么。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姜疏宁出了门。
到医院时,姜曼枝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正坐在床沿边,慢吞吞地收拾着这段时间的换洗衣物。
姜疏宁站在门口。
忽然想起来,还没跟喻溓离婚的时候,她也经常会坐在姜疏宁房间的衣柜前,无所事事地叠很久的衣服。
只是时过境迁,很多事都随之改变。
这次生病,姜曼枝似乎备受打击,常年被打理的顺滑卷发变得毛躁,发尾也分了叉。
姜疏宁本以为再次看见她,一定会心情烦躁。
可她现在却出奇的平静。
等姜曼枝收拾好,姜疏宁敲敲门,进去拎起那只袋子,搀住她的胳膊把人扶上轮椅。
从看到姜疏宁的那一刻,姜曼枝的喜悦值就到达顶端。
乘坐电梯下了一楼。
姜疏宁推着轮椅,离开医院,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杯牛奶和美式,两人坐到靠近里侧的位置。
见姜疏宁始终低垂着眼。
姜曼枝搓了搓手指,局促道:“今天工作不忙吗?”
“还行。”姜疏宁不怎么在意地扫过姜曼枝,随即移开眼,“但有送你回家的时间。”
这话一出,姜曼枝愣怔两秒立马红了眼。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姜疏宁主动的亲近了,哪怕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也足以令她欣喜。
于是姜曼枝大着胆子去握姜疏宁的手:“昭昭。之前都是妈妈不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别不理我了,行吗?”
“……”
姜疏宁看着她的手背:“那黎总那边怎么办?”
“什么?”姜曼枝微愣,“我……”
姜疏宁抬眼,因为她这话而产生的波动情绪说来就来:“如果我们和好,你还会继续跟他见面吗?”
“我的确很久没见过他了。”
姜疏宁轻轻舔了下唇角,隐晦地问:“为什么不见?”
“他每天都很忙。”姜曼枝失魂落魄,觉察姜疏宁对黎应榕不再像从前那样介意,她坦诚道,“前几天打电话,说工程出了问题,没时间来医院看我。”
姜疏宁挑眉,看向她:“什么工程?”
“这个我不清楚,反正他说在工地视察。”姜曼枝说,“听着挺严重的,好像手底下的人用了违规东西。”
姜疏宁低垂的眼底浮现出兴味,却佯装不感兴趣:“是吗。”
大概是为她的态度变化而高兴。
情绪作祟,姜曼枝恨不得她能一直这个样子。姜疏宁一旦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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