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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她脑子里“轰”了一声?, 似有无数的烟花炸开。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原本苍白如鬼,此时却像是染上霞色的寒玉般无比绚丽,冷艳之余又有几分温润, 一时之间竟让她错不开眼。
做戏而已, 用得着这么逼真吗?
行就行,为什么要叫她?娘子?先前在人前这么叫她也就罢了,两人私下独处密语时为何也要这么唤她??
她?原本不?想脸红的,但此情此景也不?由得两颊发烫。不?等她?说?些什么打破眼下的暧、昧,萧隽居然又一头埋进她?怀中。
“姜觅, 幸好是你。”
什么叫幸好是你?
是指幸好成亲的对象是她?吗?
也是。
除了她?,还真是谁都不?合适。
“我说?了我会帮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富贵险中求嘛,何况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萧隽贪恋着这样温暖和香气, 感受着多年?不?曾有过?的安心,只恨不?得抛却所有的爱恨情仇永远沉沦在此刻。
他一边卸下所有的伪装, 暴露着自己所有的脆弱, 一边又暗暗唾弃自己现在的样子,暗道萧隽啊萧隽,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装疯卖傻也可以?随心所欲。
一室的喜庆, 仿佛驱散了那些算计与阴谋。但烛火不?熄,夜风不?止, 该他们面对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
“姜觅,我好累。”
怎么可能不?累呢。
哪怕姜觅一个外人, 也能想象得到这些年?他有多不?容易。当年?那个年?仅五岁的孩子该是多么的害怕啊, 装疯卖傻如履薄冰地长大, 其中孤苦艰难无人能知?。
“萧隽,现在还不?是说?累的时候。”
“我知?道, 舅舅还等着我去救。”
他那好皇叔故意让舅舅现世,不?就是引顾家的旧部上钩,然后再一网打尽。之前在京外时没有成功,眼下到了京中只怕更是设下了天罗地网。
但那又如何!
别说?是天罗地网,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他从姜觅的怀里抬起?头,漆黑的瞳仁中已是一汪深海。
外面的人有一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动静,那太监刚想贴在门上听时,就听到里面传面又响起?姜觅的声?音。
“我饿了,你们还不?快去给我传膳。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少说?也要给我摆上十八道菜,少一道都不?行!”
紧接着秦妈妈急色匆匆地出来,迭声?说?主子们饿了,让人赶紧去准备饭菜。
那太监伸着脖子往开着门里望,隔着屏风与内外室之间的门他什么也看不?清,他脚步挪着就要进去,却被子规挡住。
子规指着小初子,问:“你是不?是小初子?”
小初子讷讷着,一副害怕的模样。
“就是你了,我家王妃让你进去侍候你家王爷,免得夜里渴了拉了的没人侍候。”
这话?说?的好像萧隽是个生活失禁的傻子。
小初子低着头进去没多久,饭菜就送了过?来,然后门再次被关上。
很快姜觅的刻薄的骂声?又传出来,骂萧隽人没用还吃得多,骂小初子笨手笨脚连个茶都端不?稳,还罚了小初子一个月的月钱。
外面的人听到小初子被罚了月钱,面面相觑。早就听闻这位王妃脾气坏性子差,没想到如此的不?能容人。连小初子那么老实小心的人都被罚月钱,他们更不?敢往前凑。
里面的骂声?一直没停,间或还夹杂着拍打的声?音,以?及萧隽控斥可怜的声?音。等到残羹冷盘被撤出来之后,就连那太监也歇了进去的心思?,
此时的萧隽已经换上利落的夜行衣,而小初子则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哭泣着,“别打我,别打我,小初子,救我……”
他的声?音和萧隽装可怜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之前萧隽说?起?时姜觅还不?太相信,如今亲耳听到便?知?萧隽之所以?瞒过?那些监视之人,小初子功不?可没。
小初子是顾家旧部之后,辗转被送到萧隽身边,这些年?主仆二?人配合完美,萧隽也就能在夜里出府谋划大计。
要成大事?,必须要有人。
姜觅知?道萧隽的手底下应该有一批人,然而此一去等待他们的是精心设计的埋伏,万一失手了呢?
他们前功尽弃,她?也没了指望,还要受到牵连。
“萧隽,你有没有想过?你舅舅根本就在刑狱大牢?”
“在与不?在,一探便?知?。姜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一刻也等不?了,我没有办法再看到舅舅受苦。”
“我知?道的。我是说?若是知?道你舅舅真正?关押的地方,你们也不?用冒险,且还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何意?”
姜觅思?忖一下,道:“我的意思?是,你那皇叔最是心胸狭窄。你说?他这么一个喜欢在背地底搞小动作?,暗戳戳恶心人的卑鄙小人,这些年?他会把你舅舅关在哪里?”
之前纪连就说?过?,当年?他被蒙着眼睛押送离开云州城,然后被关押在某个地牢中,直到被当作?诱饵送到刑狱大牢,所以?他怀疑自己一直就在京中。照这么说?来,顾霖多年?来应该也是被关押在京中的某个地方。
萧昶那个人极度的自负,又极其的喜欢恶心人,所以?他一定会把人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且还是一个他颇为得意之地。
两人目光交汇,竟然有种心灵相通的默契。
姜觅又道:“救人之后,藏人也是个问题。有一处地方你知?我知?,你可以?把人安置在那里。”
萧隽扯了一下嘴角,可能是太久不?笑,笑容都显得那么的生疏和冷淡。暗夜中孤身独行这么多年?,每一次夜行都抱着有去无回的决绝。便?是全须全尾的回了,这冰冷的王府也没有等他的人。
而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人在他临行前同?他一起?谋算,也会等着他归来,犹如前路的明?灯,照亮他脚下的路,也指引他归来的方向。
“姜觅,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姜觅心下翻了一个大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给她?画饼。画饼虽然管用,但也不?能一直画啊。
“你快去吧,等会过?了那些侍卫换班的时辰就不?好了。”
萧隽点头,熟门熟路地从后窗跳出去。
夜风从窗户进来,吹得那龙凤喜烛的烛火摇曳乱晃,仅是几息之后又恢复如初,仿佛方才的人影交错都是错觉。
姜觅抬头望去,花顶雕梁复古精美,置于此间恰似富贵与权力双重?设置的牢笼。她?入了这牢笼,势必要和萧隽齐心协力冲出去。
小初子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不?停传出去,她?时不?时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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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两句,他们的声?音在寂夜中分外的清楚,传入有心之人的耳中。
这一夜太过?漫长,姜觅几乎是掰着手指在等。
五更天的梆子响过?时,一丝寒气若有似无地飘了进来,随后一道修长的身影近到床边,轻轻拂开了华美的喜帐。
“回来了?”
“嗯。”
一阵衣料摩擦细微声?响过?后,萧隽换好衣服。
黑暗中姜觅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有矫情到在计较什么男女之防,且为了两人说?的话?只能彼此的耳,还故意贴了过?去。
“事?情如何?”
“如你所料,人已救下。”
“那就好。”
说?明?她?猜对了。
当今的那个陛下确实是懂得如何恶心人的,果然小人之心还得以?小人之心度之。京中这么大,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用南平王为地牢,关押曾经的南平王世子还要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所以?她?之前大胆猜测,这些年?关押纪连和顾霖的地方就是南平王府!
既然顾霖被救下,那么当年?的真相便?能明?了。
顾霖不?能言语,但能写。
姜觅没有急着问,她?在等萧隽自己说?。
幽静的黑暗中,萧隽的声?音无起?无伏地诉说?着,那一字一字仿佛都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一般,透着彻骨的寒与阴森的冷。
当年?先太子病重?,顾霖也连拉了好些天肚子险些下不?了床。那一夜正?如纪连所说?,先太子病亡之后柳文杰直接发难。所有的随从侍卫皆中了毒,身体虚脱的顾霖被当夜关押,此后再也不?见天日。
这倒是和姜觅猜得差不?多,她?不?明?白的是萧昶既然将顾家认定为谋逆的乱臣贼子,为何多年?来暗中关押顾霖,而不?是公开斩首以?示龙威。
“他到底在找什么?”
黑暗中,萧隽的眼睛已经漆黑如永夜。
“前朝的宝藏。”
前朝皇族的奢靡荒诞,正?是亡国的原因。
元祖帝夺取江山之后,自然也得了杨氏一族所有的财宝。建国之初要大兴社稷,于是他便?将那些财宝一分为二?。一半用来稳固朝野安抚民心,一半留给后代子孙。
除去历代君王,知?道那宝藏存在的还有当时元祖皇帝最为信任的第一代南平王和第一代安国公。
先太子接到南平王府的那封信中,正?是提到了那一半巨财。南平王说?一旦将那些东西挖出来,必能解百姓于水火之中。
“所以?先帝和你外祖父的那次大吵,就是因为这件事??”
“元祖皇帝曾有口谕传于每一代帝王,曰:非大难国危,宝不?出。若宝出,则江山乱,乃子孙无用。”
先帝不?愿当一个无用之君,所以?不?愿将宝藏挖出。而南平王一心想解当时灾情之困,便?与先帝据理力争,最后君臣二?人不?欢而散。谁能想到当夜里先帝怒急攻心暴毙,这才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那些黑衣人把安国公的那个院子翻了一个底朝天,怪不?得萧昶一直留着顾霖的命,原来全是为了前朝的宝藏。
这个时辰了,睡是不?能再睡的,因为一早还有进宫谢恩。
天蒙蒙亮,她?打着哈欠梳妆打扮。镜子里映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虽略有疲色却仍然瑰丽又楚楚。
突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苍白如鬼但艳绝人寰。他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也在凝视着他们。
“你真好看。”姜觅喃喃着,“我也很好看。”
她?转过?头,直视着萧隽如深渊般的眼晴。
“我们这么好看,所以?只有我们给别人好看份,谁也不?能让我们好看!”
“好。”萧隽应着。
他真的好喜欢说?狠话?都这么好听的人,他很庆幸从一开始的坦诚相见,所以?他能在这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正?视自己一身的黑与浊。
秦妈妈和子规静立一边,将他们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既为他们的处境感到担忧,又替他们和谐的相处感到欣慰。
出了这道门,他们便?不?再是他们。
姜觅全身都透着对萧隽的嫌弃,离得远远的满眼都是鄙夷与厌烦。而萧隽继续着自己又呆又傻的模样,只是原本木然的脸上多了一些委屈。
两人刚出王府的大门,迎面遇上一行禁军。为首的正?是柳仕原,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带着人进王府。
柳仕原行了礼,说?是逆贼顾霖被乱党劫走,陛下下令全城搜查。
姜觅一听柳眉倒竖,一脸的娇纵与不?忿。
“我就知?道我和王爷八字不?和,成亲的当天与囚车相遇,还要对一个逆贼行长辈之礼。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你们说?这门亲事?是不?是克我?柳大人你可要好好搜查,务必要把那姓顾给捉拿归案,免得有人怀疑我与那逆贼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柳仕原身为禁军副统领自然耳聪目明?,对她?为何没睡好一事?一清二?楚。方才就瞧着她?眼下有青影没遮住,哪里不?知?道她?所言非虚。
“臣职责所在,定当全力捉拿逆贼。”他说?这话?时,眼睛看向了萧隽。
这位慎王殿下呆傻多年?,但无论是陛下还是祖父都一直未曾真正?相信,皆是私下叮嘱过?他要多留意。
当他听说?此人不?行时,心中竟有种隐蔽的欢喜。再看这人呆呆傻傻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装的,但再仔细小心一些总没错。
他几步上前,仿佛关系很亲近般大力拍着萧隽的肩。
“王爷,恭喜啊。”
说?这声?恭喜时,他语气中都透着说?不?出来的嘲弄。
萧隽木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姜觅冷哼一声?,“柳大人你就别白费劲了,王爷他比三岁的孩子还不?如,你和他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你赶紧搜查逆贼,我和王爷还要进宫施恩。”
她?几步到了马车边,见萧隽没有跟上来,当下脸一沉,怒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上马车!”
萧隽像是很惧怕她?,低着头过?去。
柳仕原看着他们上了马车,又目送马车离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后那个小年?轻道:“可惜王妃娘娘这样的大美人,慎王居然无福消受。”
另一个禁军啧啧,“也难怪慎王无福消受,这王妃嫁人之后,脾气越发的变本加厉了,寻常的男人哪里消受得起?。”
“闭嘴!”他喝斥着两人,心里想的却是那样的美人,必是要最厉害的男人才能消受。
马车渐渐远去,刚刚还装可怜的萧隽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气势也陡然变得阴森吓人,他沉沉地吐出四个字:“柳氏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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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柳文杰是关键。
萧昶能称帝,柳家功不?可没。
姜觅点头,“柳家必定一早就和你皇叔暗中勾结,只等时机一成熟便?动手。一个在京外发难,一个在宫中变政,显然是蓄谋已久。”
马车一路前行,京中的气氛明?显很紧张。
听说?四处城门皆封,宫里下了旨意务必要在两日之内将顾霖捉拿归案。禁军和宗天府的衙役们随处可见,搜查得十分严密,几乎可以?说?是十步一哨,隔上几步远就能看到顾霖的画像。
“这一天我等了很多年?,真像做梦。”萧隽低语着,突然撸起?自己的袖子伸向姜觅。
他手臂的皮肤极白,虽劲瘦却线条紧实。
“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掐一掐。”
还有这样的请求?
姜觅都反应不?过?来,这人冷静非比常人,也会患得患失?
她?眼波一流转,潋滟之色顿生。既然有的人诚心诚意的请求了,那她?也就勉为其难地掐上一掐。
一掐下去,指甲印立显。
“再用点力。”
行吧。
她?只好真掐了。
如此掐了好几个来回,只见萧隽的手臂上全是红红的指甲印。
“还不?够,若不?然你咬一口?”
姜觅目露怀疑之色,“你真的还没清醒?”
“嗯。”
那好吧。
她?抓着萧隽的手臂狠狠咬下去,牙印立马出现在指甲印之上。萧隽还说?不?够,让她?再多咬几口。很快萧隽的手臂上除了指甲印牙印之外,还有她?的口水。
萧隽端详着自己满是印子的手臂,皱了皱眉。
“还不?够。”
说?完,他自己咬了几口。
牙印叠着牙印,姜觅忽然脸一红。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既然自己能动手的事?,干嘛方才还要麻烦别人,真是多此一举。
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入宫门,进前殿。
宫里的气氛比外面还要凝重?,宫人们走路都透着几分压抑与小心。快到勤政殿时,沉重?的气氛尤甚。
看来顾霖被劫,对那个颇为自负又喜欢恶心别人的陛下打击不?小。
太监通报之后,萧隽突然冲了进去。
“皇叔,她?打我,还咬我!”只见他撸着袖子,委屈巴巴地向面色阴沉的皇帝展示自己被打的事?实。
姜觅“……”
她?就知?道这男人憋不?出什么好事?来!
怪不?得让她?又掐又咬的,原来是想留个证据告她?的状。
原主见过?这位陛下,只不?过?都隔着极远的距离没看清楚,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看清萧昶的长相。所谓的龙颜和帝王之相,其实就是一个相貌不?错却气势猥琐的小人。
从她?和萧隽一进殿,萧昶的那双眼睛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了光一样,有着说?不?出来的隐晦,还有压抑不?住的怒恨。很显然是小人失了算,气得连表面功夫都装不?下去了。
“好你个姜氏,你好大的胆子!”
这么多年?来,他自以?为算无遗策,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顾霖一早就落入他手中,更不?知?道他将对方关押在哪里。
他设了那么周全的埋伏,料定劫狱之人有去无回,却不?想根本没有人中计,他反倒被人截了后路。
顾霖!
到底是谁走露了风声?,到底是谁坏了他的好事?。他满腔的怒火正?好无处发泄,顺手抄起?一物紧紧握在手中,面色越发的阴沉。
萧隽给姜觅递了一个眼色,姜觅心领神会。当那物直直朝姜觅扔过?来时,姜觅反手将萧隽扯到了自己前面,那物便?结结实实砸在萧隽的额头上。
这时一群臣子们刚好到了殿外,等待着萧昶的传召议事?。
他们听到一声?脆响,然后是萧隽惊讶又可怜的声?音。
“皇叔,你又打我?”
第52章
不得?不说, 这个又字用得极妙,也用得?引人深思。
一干臣子们面面相觑,神情皆是微妙无?比。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最是疼爱慎王殿下, 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比之诸位皇子还要上?心?, 没想到私下里也会有打骂之时,且还不止一次。
这些能受召进宫议事的臣子,无?一不是精明能干之人,又岂会不知皇室之中的龃龉。早在先太子出事之时,便有不少人猜测怀疑。然而再多的猜测和怀疑, 也抵不过权衡局势。
所谓时势造英雄,不乱则不变,有?变才有?契机。先帝和先太子先后殁,今上?匆忙之中接任皇位, 随之而起的是原本并不显山露水的柳家。当时还在明书阁任职的柳学士一跃成为宰相,柳家也因此声名鹊起。
谁不想要从龙之功, 多少人伺机而动, 多少人羡慕柳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没有?那样的机会和运气?。
如今的柳相, 俨然群臣之首的模样。他与?谢太傅并立在最?前面,两为同为文官中的楷模, 此时都端着一样的严肃脸。
这时里面传来?陛下的怒斥声,“姜氏, 尔居然敢躲!”
“陛下, 臣妇没躲, 是王爷没有?站稳……”
“你这个无?礼无?尊的妇人!”
“陛下这么说臣妇,臣妇不服。太后?娘娘赐婚的懿旨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她说臣妇柔明之姿、纯良敏慧,这才把臣妇赐婚给王爷。”
皇帝气?得?眼珠子直瞪,他尽施着自己帝王的威压,没想到姜觅像是压根感觉不到一般,犹在那里委屈不忿。
真是个蠢货!
“皇叔,她欺负我,她打我,我不要她当隽儿?的王妃!”
皇帝听到萧隽的话,愈发心?头火起。
“隽儿?,你告诉皇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陛下!”姜觅急道:“他一个傻子说话信不得?,他说不要臣妇,那臣妇可不依!原本臣妇也没想过要嫁他,是太后?娘娘非要赐的婚。臣妇的脾气?坏性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太后?娘娘难道事先不知吗?臣妇都和太后?娘娘娘说了,说臣妇已有?心?悦之人,太后?娘娘非不听,还要将臣妇指给王爷。现如今不想要臣妇了,臣妇招谁惹谁了!”
殿外的臣子们听得?是清清楚楚,一个个表情越发的微妙。
阖京上?下谁不知道这位慎王妃的脾气?秉性,太后?娘娘应该一早已知。既然性子如此不堪,且还有?心?悦之人,哪家长辈也不愿意给自家小辈聘娶这般女?子。
但太后?娘娘不仅聘了,且还是指婚。
“婚姻之事无?不是父母之命,这门亲事是你母亲在世时定下的。”皇帝恼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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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从殿内传来?。
这个蠢货还敢攀扯太后?,真是好大的胆子!
姜觅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母亲早已故去,一无?婚书二无?定情信物,光凭市井传言就?认定这门亲事,那也太过随便了些。”
“有?人为证,谢老夫人便是证人!”
谢太傅闻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讪讪地对?柳相道:“我那夫人年纪大了,别人问及她此事,她想了半天说或许有?。谁知以讹传讹,竟变成这般局面。”
所以太后?娘娘在赐婚之前,居然没有?和谢老夫人对?个证。
这婚事还真是随意。
姜觅一句顶一句,顶得?皇帝恨不得?当场将她赐死?。皇帝那叫一个气?,凌厉的眼神看向她时如同看一个死?人。她仿若一无?所觉,先是心?虚地眼珠子乱转到处看,然后?不知想到什么一脸愤怒地瞪了萧隽一眼。
萧隽指着她,向皇帝告状,“皇叔,你看她,她瞪我!”
皇帝额边两穴突突直跳,脑仁已是疼得?厉害。
他后?悔了!
怪不得?先人说宁与?智者争辩,莫与?愚者言语。早知这蠢货蠢到如此地步,他真不应该同意这门亲事。
“太医,太医呢!”
早有?太监去请了,这时一个年迈的太医被拽着跑得?飞起进了殿,气?喘吁吁地给萧隽的额头上?药包扎。
在此期间,姜觅已经被皇帝刀子般的目光凌迟了无?数遍。
她像是感受不到一般,还有?心?情打量着殿内的布置。在那张薄皮卷上?,除了皇宫整体的布局图外,还有?几处宫殿的构造图,其一就?是这座勤政殿。
这里正是当年先帝与?南平王争执之地,听说南平王离开之后?先帝一直待在殿中,直至怒火攻心?而亡。
先帝驾崩之后?,传国?玉玺也跟着消失,所以萧昶才会用窃玉之罪抄了南平王府。若此案是他设计,那么查抄南平王府之后?玉玺便应该被找到。
但事实并非如此,哪怕南平王府被抄了一个底朝天,玉玺依然无?所踪。这些年来?萧昶所用的玉玺是宫廷巧匠仿制,并非那枚元祖皇帝传下来?的传国?玉玺。
她望着头顶精美的绘顶,再流转到四面的雕梁画柱,脑海中浮现的是薄皮卷上?的构造图,并与?之一一对?应。如果玉玺并未丢失,而是被先帝临终之前放在某处了呢?
她若有?所思之时,萧隽已经上?完了药。
老太医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皇帝让太监一一记下。如此看重?仔细,谁不说他是一个疼爱侄子的好皇叔。
包扎好的萧隽看上?去惨兮兮,十足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可怜。好在一张脸十分能打,便是小可怜那也是好看的小可怜。
或许是他的惨状让皇帝的心?情好了些,那如阴沟老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隐蔽的痛快,在看向姜觅时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杀气?。
姜觅冷笑,这黑心?肝的玩意儿?怕不是还指望她日?后?折磨萧隽呢。
果然连她刚才的不敬都计较了,还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对?她宽仁交待。“姜氏,如今你已是萧家妇,好生照顾隽儿?,以前的事朕既往不咎。”
“臣妇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照顾王爷。”
照顾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但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她说的照顾可不是真正的照顾。
萧隽拼命摇头,“皇叔,隽儿?怕。”
殿外也有?人摇头。
可怜这位慎王殿下,人都已经傻了这么多年,还娶了这么一位王妃,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还有?人记得?十八年的那位冰雪聪明的皇长孙,何等的聪慧过人,何等的天赋绝伦。先帝曾不仅一次带他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他有?先祖之风。
那时谁不知道先帝对?他的喜爱之情,没有?人怀疑他会成为将来?的储君,也没有?人怀疑他会继先太子之后?登上?帝位。然而世事难料,无?人想到先帝之后?坐上?龙椅的居然是当时毫不起眼的二皇子。
皇帝正在温和地安慰萧隽,“隽儿?不怕,有?皇叔在呢。你们去给你皇祖母请安,你皇祖母会好好教她以后?如何以夫为尊。”
一个嫔妾,哪里是什么皇祖母。
姜觅不耻着,垂了垂眼眸。
萧隽空洞的眼神全是茫然,木木地点着头。
“姜氏,你切记好好照顾隽儿?,若是照顾得?好,朕必重?重?有?赏!”
若是照顾得?不好呢,是不是就?装作看不到?
这个老阴阳人!
姜觅心?下冷笑,不太甘愿却恭敬地应了。
在皇帝让他们退下时,她走?在了前面。萧隽可怜巴巴地跟在她的身后?出殿,殿外的那些臣子们不少人对?萧隽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
她抬着下颌,面上?尽是娇纵与?嫌弃。走?了几步之后?她故意装模作样地去扶萧隽,不冷不淡地说着,“王爷,我扶你。”
富丽的宫殿重?重?,衬得?他们的身影是那般的渺小,却又艳绝无?双无?法忽视。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人摇头叹息。
从前殿去后?宫,途中会经过东宫。东宫如今的主子是柳皇后?所出的皇长子萧仁,萧仁三岁时被封为太子,此后?一直住在东宫。
东宫是萧隽五岁以前的居所,他记忆中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发生在这里。宫殿前的那处角亭,曾是父亲最?喜欢读书之处,也是母亲最?喜欢小憩的地方。
他记得?宫墙的一隅被开辟出一小片花圃,平日?里母亲极爱在那小花圃中种花养草。不论茶菊兰梅,母亲总能侍弄得?极好。
他们一家三口居于此,如同世间最?为寻常普通的人家。双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父亲爽朗的大笑声,母亲温婉的叮咛声,仿佛穿透过去的岁月,再一次浮现回想。
“父亲,母亲。”他低喃着。
姜觅听得?仔细,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
他立马反握,紧紧不愿松开。
孤苦多年,他已不再是一个人。
喧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着像是太子与?几位皇子在游戏。其中一人看到外面的萧隽和姜觅,便朝旁人使着促狭的眼色。随后?一位紫色华服的少年一抬脚,一个球形状的物体便呈抛物线朝他们袭来?。
姜觅一个扫腿,将那东西反踢回去,正好砸在那紫衣少年张狂的笑脸上?。那少年被砸得?倒在地上?,因为太懵而一时忘了呼痛。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暗算我二皇兄!”
先前那个最?先发现他们的少年高喊着,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三皇子萧益,而那位倒在地上?的华服少年便是二皇子萧信。
萧信此时已被太监扶起来?,捂着脸怒道:“你们敢暗算我,给我打!”
姜觅可不信他们不认识萧隽,既然她和萧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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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只要不是傻子便能猜到她的身份。方才她可是看得?分明,萧信根本就?是故意的。
恶人先告状,居然还敢来?横的,真当她又蠢又坏的人设是摆设不成!
“瞎了你们狗眼!”她怒冲冲地进去,娇蛮地指着萧信,“你年纪不大,是脑子坏了还是眼睛瞎了,你没看出我身边站的是慎王吗?”
萧信比她还横,“我没看清!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着我!”
她冷冷一笑,瞥了一眼旁边明黄色华服的少年。这位太子殿下倒是会装死?,由着自己的两个皇弟冲锋陷阵,而自己则作壁上?观。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我是应该说你瞎还是说你蠢?你便是不认识我也应该认出我这一身的亲王妃制服,你便是不认识我也应该猜到今日?与?慎王一起进宫谢恩的人会是谁?世人都说慎王傻,我看你们也不遑多让!”
兄弟仨都是柳皇后?所出,皆是一母同胞的嫡皇子。这些年皇帝表面功夫做得?足,不仅骗过了世人,也骗过了他们兄弟。
他们认为皇帝偏疼萧隽而忽略了他们兄弟仨,他们兄弟几人明明是嫡皇子却还不一个堂兄受宠,自然是怎么看萧隽怎么不顺眼。
姜觅拿他们和一个傻子比,这萧益可忍不了。
“你敢骂我们傻?”
“我怎么不敢?民间还有?长嫂为母的说法,我可是你们大嫂,你们不敬我这个大嫂,那就?是不悌!”
什么长嫂为母,什么大嫂,这个蠢货脸还挺大。不过不悌二字让萧信和萧益有?些忌惮,齐齐看向萧仁。
萧仁终于动了,他直接越过姜觅,上?前亲近熟稔地向萧隽见礼。
“方才二皇弟一时失手,堂兄有?没有?受惊?”
姜觅翻了一个大白眼,不愧是老阴阳人的儿?子,看不起谁呢?还不屑和她说话,她偏要和这小阴阳人对?上?。
“太子殿下,你没看到慎王的脸都吓白了吗?他就?是一个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放着我这么一个正常人不问,非要问一个傻子,你是不是欺负傻子分不清好坏?”
萧仁此时才用正眼看姜觅,同时也皱起了眉。
“孤和堂兄自来?亲厚,王嫂何必挑拨离间。”
“我挑拨离间?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可告诉你们,陛下最?疼王爷,我可是太后?娘娘亲自指给王爷的嫡妻。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陛下和太后?娘娘告状!”
她的说话行事给兄弟仨的感觉就?是蠢。
兄弟几人打心?眼底看不上?她,也没把她当一回事。她越是叫嚣得?厉害,越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他们就?越是鄙夷。
“你去告好了!”萧益嘲讽道:“你看父皇和皇祖母是信你还是信我们,你个又蠢又坏的女?人!”
“我又蠢又坏?”姜觅像是怒极,“太后?娘娘赐婚的时候可是说了的,她说我柔明之姿、纯良聪敏,你居然敢骂我又蠢又坏,那我就?蠢给你们看,坏给你们看!”
兄弟仨听她这么谁,谁也没当一回事。
皇宫之地,岂容一个臣妇撒野。
哪知她快速抄起一根曲棍,不由分明直接朝萧仁开打。擒贼先擒王,要打就?打最?大的。萧仁措手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萧仁这一被打,萧信和萧益当下震住,愣神之时齐齐挨了一棍子。
“你…你放肆!”
“我放什么四,我还放五放六呢!我今天就?替陛下和太后?娘娘教训你们这些不敬不悌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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