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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66(第2页/共2页)

宁嘉徵守贞,可舍得伤害这副肉身?”

    嬴西洲确实舍不得伤害属于宁嘉徵的肉身,故迟疑不决。

    兰猗舔.舐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破口,含笑道:“你果真舍不得。”

    嬴西洲默不作声。

    兰猗恶劣地道:“穷奇,你可知本尊为何会突然觉醒?千年前,本尊身受重伤,为了逃脱尔等的追捕,便投胎转世去了。本尊一次又一次地轮回,这次的宁嘉徵已然是第二十七回了。本尊为何当了二十六回的庸人?自是由于力量不足。而这第二十七回,多亏你给了这副肉身足够的体.液,助本尊一臂之力,本尊方能觉醒。换言之,你倘使不与宁嘉徵接吻,交.尾,亦不喂宁嘉徵你的血,宁嘉徵十之八.九能当一辈子的宁嘉徵。”

    嬴西洲难以断言宁嘉徵更想当一辈子的宁嘉徵,还是更想与他接吻、交.尾,摆脱孱弱不堪的身体。

    因而,他并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

    “你在宁嘉徵被奚清川逼着口.淫之际,提出要宁嘉徵委身,无异于趁火打劫。你不是肩负着保护凡人的职责么?你救宁嘉徵天经地义,何以趁火打劫?你若不趁火打劫,而今的宁嘉徵依旧是宁嘉徵。”兰猗一字一顿地道,“穷奇,是你害了他。”

    的确算得上趁火打劫,但临了,嬴西洲明确告诉宁嘉徵,就算其不委身,亦会救其于水火。

    不过宁嘉徵想向他报恩,且想向奚清川复仇,坚持要委身于他。

    不对,他如若一开始不提出委身一事,宁嘉徵那时并非断袖,绝不会主动委身。

    是他鬼迷心窍,害了宁嘉徵。

    “后悔了吧?晚了。”兰猗漫不经心地拍了拍穷奇的脑袋,像是在拍寻常的猫儿狗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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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西洲不答。

    兰猗环顾四周,从张贴着的红双喜,到摇曳的红烛,再到空空如也的合卺酒,末了,定于委地的两袭喜服之上。

    “待本尊过够了洞房花烛夜,便去将外头的活物杀个干净。”兰猗指的外头的活物当然不单单是正在觥筹交错的宾客,亦包括这副肉身的生身之母,这副肉身血脉相连的妹妹,以及这天下余下的所有人。

    他是为杀戮而生的,他热爱鲜血,沉迷活物死到临头的呻.吟。

    嬴西洲眉眼肃然:“吾绝不容许你滥杀无辜。”

    兰猗不解地道:“那些两脚畜生之所以出生,不就是为了死于本尊手中么?”

    嬴西洲怒斥道:“你才是两脚畜生,不,你畜生不如。”

    兰猗伸手把玩自己肚子上头的凸起,含笑道:“本尊假使畜生不如,在本尊体内的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接着,他凑近嬴西洲的唇畔,发问道:“何故不言不语?”

    嬴西洲侧过首去,拒绝与兰猗吐息交缠。

    兰猗掐住嬴西洲的下颌,覆下唇去。

    嬴西洲拨开了兰猗的手:“你不是嘉徵,吾不愿同你接吻。”

    “不是同一副肉身么?有何差别?”兰猗挑眉道,“你都快出了,还想着宁嘉徵做什么?”

    嬴西洲确实快出了,他已忍耐多时,但即便是同一副肉身,操控这副肉身的意志不是宁嘉徵便不可。

    兰猗催促道:“快些出吧。”

    嬴西洲摇了摇首,又道:“嘉徵,醒醒,你不是兰猗,你是宁嘉徵,你是‘琼玑盛会’的魁首宁嘉徵,吾不认为你会轻易屈服于兰猗。”

    “‘琼玑盛会’的与会者无一不是草包,当上了魁首又如何?”兰猗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奚清川亦是草包,却将宁嘉徵逼入了绝境,宁嘉徵实在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假象,辱没了本尊的威名。”

    嬴西洲再接再厉地道:“嘉徵,醒醒,快向兰猗证明你并非上不了台面的假象。”

    兰猗叹了口气:“这世间从未有过宁嘉徵,要本尊同你说几回?”

    嬴西洲屏气凝神,试图收回倒刺。

    他不曾这么做过,每一回与宁嘉徵交.尾,他皆会遵循本能长出倒刺来,牢牢地扣住宁嘉徵,进而将宁嘉徵灌得满满当当。

    良晌,倒刺居然一根一根地收回了。

    他利落地抽身而出,推开兰猗,并捡起喜服穿上了。

    兰猗猝不及防,双目圆睁。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穷奇为了不背叛宁嘉徵,竟然违背了本能。

    他恼羞成怒,一掌拍向穷奇的面门。

    嬴西洲侧身躲过,由于下不了手伤害宁嘉徵的肉身,未多时,他便处于下风了。

    兰猗毫不留情地将右手五指没入嬴西洲的心口,继而捏碎了嬴西洲的心脏。

    而后,他穿上喜服,提起嬴西洲,出了喜房。

    外头尚有宾客在,他正欲将他们全数诛杀,陡然被嬴西洲抓住了右腕。

    隋华卿、隋琼枝正与宾客行酒令,乍然见得宁嘉徵提着嬴西洲出来,不明所以,遂上前询问缘由。

    兰猗自不会对隋华卿、隋琼枝手下留情,她们是宁嘉徵的亲人,不配当他兰猗的亲人,他兰猗亦不需要亲人。

    “吾与嘉徵有要事要忙,这便出发了。”嬴西洲言罢,勉力带走了兰猗。

    少时,兰猗远远地看着重华楼,淡淡地道:“今日这些人逃过一劫,改日本尊定要取他们的性命。”

    嬴西洲吐出了一口血来,道:“嘉徵,你怎能坐视你娘亲与小妹陷入险境?”

    话音未落,天上蓦地落下了雪来,既细且密,弹指间,覆了嬴西洲与兰猗满身,使之发丝尽白。

    兰猗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多年前曾读过的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嬴西洲既不是他的一心人,他亦不想与嬴西洲白首不相离。

    于他而言,嬴西洲只是他的滋补品兼房事用具罢了。

    第六十四章

    在肉身断气之前,奚清川使计保存了自己的三魂七魄。

    而后,他幸运地寻到了一具尸身以借尸还魂。

    宁嘉徵与嬴西洲成亲当日,他愤愤地顶着新皮囊,混入了宾客当中。

    一袭喜服的宁嘉徵瞧来不可方物,更像兰猗了。

    只可惜,宁嘉徵要嫁的不是他奚清川,却是嬴西洲。

    嬴西洲助纣为虐,致使他被宁嘉徵砍下了头颅。

    宁嘉徵弑夫后,立马改嫁,实在可恨。

    嬴西洲还胆大包天地冒充他的小徒弟,师娘改嫁小徒弟,当真是辱没了他九天玄宗的门楣。

    “夫夫对拜”之际,他不慎与宁嘉徵四目相接。

    他生怕被宁嘉徵认出来,以致于当场魂飞魄散,只能佯作镇定。

    所幸宁嘉徵并未认出他来。

    他既觉得侥幸,又觉得不悦,他可是令不识抬举的宁嘉徵恨之入骨的九天玄宗宗主奚清川,宁嘉徵岂能全然认不出他?

    他遂直直地盯住了宁嘉徵,但宁嘉徵并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来。

    拜堂成亲后,宁嘉徵与嬴西洲一同宴客。

    他故意敬了奸夫淫夫一杯酒,不仅淫夫没认出他,奸夫亦没认出他,仿佛于他们而言,他奚清川只是不值一提的杂碎。

    左右宁嘉徵已被嬴西洲玷.污过无数次了,他姑且放他们一马,由他们过劳什子的洞房花烛夜。

    待来日,他定要将宁嘉徵从嬴西洲手中夺回来。

    下定了决心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宁嘉徵与嬴西洲十指相扣着入了洞房。

    当他以为奸夫淫夫正在苟.合之时,奸夫居然被淫夫提着出来了,奸夫心口破了个大洞,侧颈还印着血淋淋的牙印子。

    两者身上的喜服皆不如何齐整,不知是不是正云.雨着,突然起了内讧。

    他自然希望奸夫淫夫斗个你死我活,最好是淫夫活,奸夫死,毕竟他尚未操.弄过淫夫,万一死了,太过浪费其似极了兰猗的眼神。

    须臾,奸夫陡地扣住了淫夫的手腕,飞身而起。

    见此,他赶忙跟了上去。

    然而,他现下修为不济,费了一番功夫,方才发现奸夫淫夫立于一荒坡之上。

    入目的淫夫依旧身着宁嘉徵的皮囊,他一触及淫夫的视线,即刻认定其中盛着的绝非宁嘉徵的魂魄,而是兰猗的魂魄。

    宁嘉徵便是兰猗的转世,确凿无疑,他果真是慧眼如炬。

    紧接着,他退到一旁的荒草丛中,躲好。

    他心里正盘算着要如何将兰猗占为己有,兰猗猝然朝着他拍了一掌,掌风柔和,却轻易地摧毁了他的三魂七魄。

    兰猗定是认出他了,此举是为了帮宁嘉徵报仇。

    嬴西洲乍见兰猗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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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蹙眉道:“兰猗,不可滥杀无辜。”

    兰猗笑吟吟地道:“本尊最喜滥杀无辜,尤其爱在你面前滥杀无辜。”

    却原来,兰猗杀他不是为宁嘉徵报仇,却是因为喜欢在穷奇面前滥杀无辜。

    他等了兰猗千年,岂料,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奚清川如是想着,在不甘中泯灭了最后一丝意识。

    兰猗抬指轻轻揩过嬴西洲被自己咬破的侧颈,破口稍稍愈合了,他略一用力,便绽裂开来了。

    嬴西洲规劝道:“兰猗,勿要再滥杀无辜了。”

    兰猗欣慰地道:“你总算不念着你的嘉徵了。”

    “吾相信吾的嘉徵总有一日会夺回这副身体的控制权。”嬴西洲神态坚定。

    “冥顽不灵。”兰猗面色一沉,一把掐住了嬴西洲的脖颈。

    破口一下子便出血了,沿着兰猗的手流淌进了衣袂。

    兰猗面无表情地道:“你认为宁嘉徵是否会在本尊掐死你之前,夺回这副身体的控制权?”

    嬴西洲不假思索地回道:“会。”

    “那我们便试试看吧。”兰猗的手指一分一分地收紧。

    嬴西洲的血流得愈发厉害了,少许伴着从心口流泻下来的血液跌入雪中,触目惊心。

    不多时,他便喘不上气来了。

    他失血过多,但并非全无反抗之力。

    出于对宁嘉徵的信任,他才一动不动。

    在他被兰猗掐死的前一息,兰猗蓦地松开了他。

    他一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面端详着兰猗。

    兰猗对他毫无感情,且他对兰猗来说是个祸害,兰猗何故放过他?定是宁嘉徵救了他。

    但是从兰猗面上,他辨别不出一丝一毫属于宁嘉徵的神态。

    兰猗探过手去,奇道:“适才涨得那般大,为何如今委顿了?”

    嬴西洲利落地拍开兰猗的手,道:“吾心悦之人是嘉徵,面对作恶多端的你,自当委顿。”

    兰猗向来我行我素,嬴西洲心悦之人是宁嘉徵又如何?而今,嬴西洲为鱼肉,他为刀俎,当然该为所欲为。

    他制住嬴西洲的双手,进而欺身而下,将嬴西洲压于荒坡之上。

    良久后,他不耐烦地道:“你不能人道了不成,为何毫无反应?”

    “因为你不是嘉徵。”嬴西洲满腔深情地道,“嘉徵,快些回来,吾想同你继续洞房花烛夜。”

    “愚不可及。”尝不了欢.好的滋味,不若接着吸血吧。

    兰猗低下首去,唇瓣抵上了嬴西洲残破的心脏。

    嬴西洲贵为上古神兽,被捏碎心脏不会死,可留其一条性命,慢慢享用。

    嬴西洲不断地对宁嘉徵道:“嘉徵,吾命硬,不过吾一身的血液一旦被吸干,吾亦会死,你舍得么?

    “嘉徵,吾曾救你于水火,眼下吾急需你救吾于水火。

    “嘉徵,我们刚刚成亲,你便想守寡不成?

    “嘉徵,吾心悦于你。

    ……

    “嘉徵,你再不出现,吾便当你死了,吾这便为你殉情。”

    兰猗烦躁地捂住了嬴西洲的唇瓣:“再说些不中听的话,仔细本尊割了你的舌头。”

    言罢,他用齿尖咬下嬴西洲的一小块心脏,送入口中。

    他本想将嬴西洲当作滋补品兼房事用具,嬴西洲既成了废人,做不得房事用具,便好生当滋补品吧。

    滋补品不会说话更好,耳根清净。

    至于房事,他不必执着于这蠢钝的穷奇,另觅他人便可。

    第六十五章

    宁嘉徵筋松骨软,目含春水,忽而听得嬴西洲道:“吾是否令嘉徵满意?”

    满……他明明未及作声,竟有人用他这副肉身抢先答了:“满意?”

    究竟出何事了?

    有人藏匿于他的肉身当中?

    是谁?

    “嘉徵莫不是不满意?”

    他又听得嬴西洲道。

    嬴西洲神色忐忑,生怕他不满意。

    我很是满意。

    他欲要如是说,却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显而易见,他被人附身了。

    “不满意?”他的肉身这般说着,紧接着,一口咬破了嬴西洲的颈动脉,登时鲜血淋漓。

    他的肉身伤着嬴西洲了,不可以,绝不可以,到底是谁人在捣鬼?

    “满意得很。”他的肉身不住地吮吸着嬴西洲的伤口,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温热的血液是如何漫过口腔,刺入他咽喉的,但他却全然干涉不了肉身的行径。

    再这样下去,嬴

    西洲只怕会失血过多而亡。

    “西洲,推开我!推开我!”他拼命地呐喊着,震耳欲聋,然而,嬴西洲一点都听不见。

    “嘉徵,你便是……便是……”

    他看见嬴西洲阖了阖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西洲,你猜到是何人作祟了?”

    嬴西洲自然不会回答他。

    “你这是结巴了?”肉身道。

    “你便是……你便是兰猗。”

    嬴西洲的嗓音猝不及防地钻入了他耳中。

    却原来是兰猗在作祟。

    可是兰猗为何看中了他的肉身?又是如何附了他的身的?

    须臾,他便得到了答案:“对,本尊便是兰猗,本尊从始至终便只是兰猗,宁嘉徵不过是尚未觉醒的本尊罢了,本质上,这世间从未有过宁嘉徵,你贵为上古神兽,竟为一区区假象所惑,委实是蠢钝可怜。”

    他竟是兰猗?

    这世间从未有过宁嘉徵?

    他曾觉得兰猗草菅人命,使三界血流成河,是一桩畅快淋漓之事,他亦曾在摘得“琼玑盛会”魁首之际,夸下海口:“我唤作‘宁嘉徵’,乃重华楼楼主宁重山之子。那魔尊兰猗若敢现世,我定将其毙于我剑下”,他还曾想过兰猗若能早些毁天灭地该有多好,如此他便毋庸承受奚清川所施加于他的屈辱了,他更是曾数度对嬴西洲道要与其一道铲除兰猗。

    殊不知,他自己便是兰猗。

    如今想来,八岁那年,声称要与兰猗一般厉害的自己早已显露出了端倪。

    怪不得他自小就怀揣着恶念,若不是爹娘及时纠正,他早已长成混世魔王了吧?

    怪不得“王不留行”以及一干飞禽走兽全数对他避如蛇蝎。

    怪不得奚清川说他似极了兰猗。

    奚清川拿他当兰猗的替身,却不知他便是兰猗,可笑。

    他既是兰猗,为何不能早些觉醒?如此,爹爹便不必无辜丧命。

    但他既是兰猗,只是借由隋华卿的肚子,投胎转世罢了,亲缘什么的,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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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重山死便死了。

    不止宁重山,天下人都该死,包括眼前的嬴西洲。

    杀了嬴西洲!杀了嬴西洲!杀了嬴西洲!

    他确实与嬴西洲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但嬴西洲相当于会动,热乎,持久的玉.势罢了,即便他食髓知味亦可杀,反正这天下多得是好用的玉.势。

    啊,险些忘了,他与嬴西洲成亲了。

    成亲了又有何大不了的?

    这世间的种种约束皆与他无干。

    嬴西洲是个祸害,千年前,若非嬴西洲多事,他早已屠得人间一个活口不剩。

    杀了碍事的嬴西洲,再杀天下人!

    杀了嬴西洲!

    兰猗,快杀了嬴西洲!

    杀心既起,见嬴西洲尚有吐息,他便难受得很。

    “将嘉徵还吾。”

    他突然听见嬴西洲这么说,所以嬴西洲亦认为这世间是有宁嘉徵的?

    对,这世间是有宁嘉徵的。

    他是宁嘉徵。

    他是宁嘉徵。

    他是宁嘉徵。

    他是被宁重山与隋华卿悉心抚养长大的宁嘉徵。

    他是与嬴西洲两情相悦的宁嘉徵。

    宁嘉徵绝非滥杀无辜之徒,只杀过作恶多端的奚清川。

    那他适才何故起这么重的杀心?

    是兰猗的缘故?

    他的神志被兰猗所侵染了?

    但他不单是宁嘉徵,亦是兰猗,神志被兰猗侵染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么?

    “本尊说了,这世间从未有过宁嘉徵,你这畜生听不懂不成?”

    肉身这话实在不中听,嬴西洲才不是畜生,嬴西洲乃是他的夫君。

    “嘉徵,你纵然是兰猗的转世,吾亦相信你能战胜兰猗的意志,你可记得自己曾多次说过要与吾并肩作战,铲除兰猗?现下便是你实现这一目标的良机。”

    闻言,他陡然茅塞顿开,是呀,他是兰猗的转世又如何?他才不要让出这副肉身,纵容兰猗伤害嬴西洲,他既想当宁嘉徵,当宁嘉徵便可,兰猗仅仅是他的前世,凭什么操控他的现生?

    可是他要如何做方能夺回自己的肉身?

    他眼睁睁地看着嬴西洲的面色愈发苍白,却坐以待毙,着急地道:“西洲,快些推开兰猗!不许让他再吸你的血。”

    嬴西洲并不反抗,只道:“嘉徵,醒醒,醒醒,醒醒……”

    宁嘉徵醒着,却不算完全醒着,他像是被关进了一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囚牢。

    兰猗蓦地起伏腰身,害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是了,他正在与嬴西洲交.合,今夜乃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停下。”腰身被嬴西洲扣住了,他欲.求.不.满,觉察到嬴西洲急欲退出,想用双手抱住嬴西洲,可惜做不到。

    “你要为宁嘉徵守贞,可舍得伤害这副肉身?”

    守贞?

    嬴西洲根本不知他能感受到欢愉,在嬴西洲看来,其正在与兰猗交.合。

    他能感受到的,兰猗亦能感受到,相当于他正与兰猗共享嬴西洲。

    嬴西洲是他一个人的,他才不要与兰猗共享嬴西洲。

    “穷奇,你可知本尊为何会突然觉醒?千年前,本尊身受重伤,为了逃脱尔等的追捕,便投胎转世去了。本尊一次又一次地轮回,这次的宁嘉徵已然是第二十七回了。本尊为何当了二十六回的庸人?自是由于力量不足。而这第二十七回,多亏你给了这副肉身足够的体.液,助本尊一臂之力,本尊方能觉醒。换言之,你倘使不与宁嘉徵接吻,交.尾,亦不喂宁嘉徵你的血,宁嘉徵十之八.九能当一辈子的宁嘉徵。”

    原来如此,他并不想饮嬴西洲的血,但他想与嬴西洲接吻,交.尾。

    “你在宁嘉徵被奚清川逼着口.淫之际,提出要宁嘉徵委身,无异于趁火打劫。你不是肩负着保护凡人的职责么?你救宁嘉徵天经地义,何以趁火打劫?你若不趁火打劫,而今的宁嘉徵依旧是宁嘉徵。”

    “穷奇,是你害了他。”

    “后悔了吧?晚了。”——

    本章为第六十二章 最后部分,第六十三章,第六十四章的嘉徵视角,有多处与这三章重合,所以我把下半章放在作话了,避免重复收费

    第六十六章

    兰猗细细地啃食着嬴西洲的心脏,唇瓣猩红,犹如上了唇脂一般,加之精致的眉眼,可谓是天人之姿,不可方物。

    嬴西洲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兰猗原就实力不俗,一旦将他的心脏啃食殆尽,怕是无人能敌,贻害无穷,这天下定将被其变作人间炼狱。

    他绝不容许此事发生,宁嘉徵若不能及时醒来,他便只能毁去这副肉身,再殉情。

    一念及此,他抬手覆上了这肉身的鬓发,引得兰猗笑道:“怎地,改主意了?”

    “你并非嘉徵,吾断不会同你交.尾。”他含情脉脉地端详着属于宁嘉徵的肉身,忽而一手掐住这肉身的侧腰,一手抚上后心。

    兰猗抬起首来,了然地道:“你想杀本尊。”

    嬴西洲不答,既被兰猗识破,便不可耽搁,眨眼间,他的右手业已没入兰猗的后心。

    兰猗垂眸瞧了一眼嬴西洲贯穿至他前胸的手,迤迤然地将这手拔了出来,以致于鲜血四溅。

    其后,他面不改色,姿态优雅地将嬴西洲的心脏从其胸腔当中取了出来。

    嬴西洲不由踉跄,将倒未倒。

    下一瞬,他变回穷奇,凶相毕露地冲着兰猗飞扑过去。

    兰猗一手捏着新鲜的心脏,一手揪住穷奇后颈的毛发,柔声劝道:“嬴西洲,从了本尊不好么?你不是对这副肉身食髓知味么?你要云雨几回,本尊都允你。”

    “你并非嘉徵。”穷奇恶狠狠地咬住兰猗的右腕,直咬出了血来。

    “冥顽不灵,既是如此,休怪本尊不客气。”兰猗从穷奇口中抽出右手来,不顾这右手皮肉不全,白骨森森,抬掌向着穷奇的额头拍去。

    穷奇侧身闪过,紧接着,尾巴对着兰猗的面门重重一击。

    兰猗一把抓住尾巴尖,右掌霎时骨裂。

    穷奇又去咬兰猗的咽喉,反被兰猗扣住了咽喉。

    兰猗左掌施力,穷奇姑且不管自己是否会被掐死,而是去夺兰猗右掌中的心脏。

    穷奇失去心脏尚能活命,甚至可活上数十上百载,但他的行动不可避免地变得迟缓。

    眼下的他绝非兰猗的对手,他须得先夺回心脏。

    兰猗后退一步,揉捏着心脏,建议道:“你何不虚以为蛇,自荐枕席,再寻机夺回心脏?”

    穷奇摇了摇毛茸茸的大脑袋:“吾不会同你虚以为蛇,更不会自荐枕席。”

    兰猗讥讽道:“你倒是对宁嘉徵情根深种,只可惜,你的宁嘉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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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未存在过,你痴情错付,好生可怜。”

    “与嘉徵相伴的时光是吾一生当中最为快活的时光,谈何可怜?”穷奇懒得同兰猗废话,步步紧逼。

    然而,一番缠斗后,他终究落了下风。

    兰猗将右足踩在穷奇的脖颈之上,见越来越大的雪掩盖了穷奇身上的猩红,无不感慨地道:“千年前,我们亦曾在这样的大雪天交过手。”

    穷奇气喘吁吁,默不作声。

    兰猗漫不经心地道:“穷奇,你是要从了本尊,抑或由本尊亲自送你上路?”

    见穷奇不答,兰猗面色一沉:“好,本尊这便亲自送你上路,再扒下你这身皮囊做本尊的皮裘,为本尊遮风挡雪。”

    话音未落,他低下.身去,指尖刺入穷奇的咽喉,欲要将穷奇开膛破肚。

    穷奇气力不足,所有的挣扎全数被兰猗轻松化解。

    兰猗居高临下地道:“天上地下只此一头穷奇,做成的皮裘定然既舒服又暖和。”

    陡然间,他心脏一疼,他的心脏明明好端端地待在胸腔,显然又是宁嘉徵在作怪。

    “宁嘉徵,你且张大眼睛,好好看着,本尊这便将你的西洲开膛破肚。”

    穷奇一眨不眨地盯着兰猗的双目,试图从中找出宁嘉徵的痕迹。

    然而,丁点儿都找不到。

    他费力抬起爪子,摸了摸这肉身的面颊:“嘉徵,吾命不久矣,兰猗便交由你对付了,吾相信有朝一日,你定能战胜兰猗,成为三界第一人。”

    他没力气了,爪子方要坠下,突地被兰猗扣住了,还被兰猗亲了一下肉垫。

    兰猗面容扭曲,捧着心脏的左手剧烈地颤抖着向着穷奇空空荡荡的胸腔探去。

    弹指间,这左手猛地撤回,撤回后,却又继续向着穷奇的胸腔探去。

    显而易见,宁嘉徵与兰猗正在一具肉身之中争锋。

    “嘉徵。”穷奇唤了一声,惊喜交加。

    “此乃我的肉身,不准你用我的肉身,伤害我心悦之人。”宁嘉徵怒不可遏,终是将残破的心脏送回穷奇的胸腔,可是他的肉身仍然不能完全听他使唤。

    穷奇一身的伤当即止住了血,他化出人形来,忧心忡忡地道:“嘉徵,吾如何才能帮你?”

    宁嘉徵坚定地道:“你帮不了我,我自己可以的,相信我。”

    兰猗嗤笑道:“天真。”

    肉身被宁嘉徵与兰猗折腾得七窍流血,很是可怖,幸而这肉身适才饮过嬴西洲的血,吃过嬴西洲的心脏,区区七窍流血,不至于伤及性命。

    嬴西洲心惊胆战,束手无策,不知过了多久,伤痕累累的宁嘉徵扑入他怀中,嚎啕大哭:“西洲,西洲,我险些害死你。”

    “无妨,莫哭。”嬴西洲轻抚着宁嘉徵的背脊道,“兰猗如何了?”

    宁嘉徵含着哭腔道:“在我体内,被我压制住了,其实他一直在我体内,诚如他所言,由于西洲喂了我足够的体.液,他才会觉醒。”

    嬴西洲一面揩着宁嘉徵的泪水,一面心有余悸地道:“要如何做方能永远压制兰猗?”

    “简单得很。”宁嘉徵牵了嬴西洲的手,“西洲要陪着我好好修炼,我强了,兰猗便弱了。”

    嬴西洲承诺道:“吾会一直陪着嘉徵的,莫哭。”

    “嗯。”宁嘉徵吸了吸鼻子,“我们回去吧,娘亲与小妹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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