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正文 60-80(第2页/共2页)

bsp; 除了陛下自己带着的几百护卫,还有刺史府出动的几千兵卒以及忠武将军那边帮忙端掉鬼楼几个窝点时出动的兵力,粗粗一算也有两三万人,这么多人的赏赐加起来,要支出的银两绢帛不计其数,花宜姝自认是见过世面的,却也从未经手这么大笔账目。

    一想到这么多银子在她手里过过,然后就要送到别人手里,她这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

    这些钱要都是她的,那可该有多好!

    这能换多少珠宝玉石,能换多少美食华服啊!

    唉!不过贪婪归贪婪,花宜姝可不会因为眼前小利失了将来大利,光是看这份账目送到这儿来时陈内侍那比平时更加谄媚的嘴脸,再看曹公公此时站在旁边几乎要笑成菊花的一张脸,就知道干好这份活儿对她有多重要。

    她精于人情世故、演戏算计,却还没学过怎么管理这么大一笔账,这个时候曹公公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他以前是内侍大监,下边的内侍局、掖庭局等都归他总管,别的不提,他在庶务方面还是没得说的。

    很快就跟花宜姝讲清楚了什么功劳应该赏赐多少,什么职位应该赏赐多少。一分都不能多,一分都不能少,否则就会引起下边兵士不满。现在他们不在宫中,自然也拿不出那么多财物赏赐,自然先是批好条子分下去,然后等回了京,再由国库根据赏赐名单出钱,或者将士们自己拿着条子去领。两边都要对得上才能拿到赏赐。

    曹公公也知道花熊是个穷的,他认定花宜姝更穷,担心她会被这么大笔数目迷了眼,劝道:“夫人可千万慎重,虽说在账目上做些手脚不难,但眼下正是您积攒名声的时候,可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宫中普通妃嫔是不够格管这些事的,按理说,只有中宫之主以及执掌凤印的贵妃能有此殊荣,夫人啊,您的造化长着呢!”

    花宜姝目光一闪,也就是说,这一次李瑜特意让她来做这件事,是对她的一次试探和考验?

    想起李瑜,花宜姝就不免想到他秃了的那一块地方,心里暗暗祈祷从张太医那里拿来的生发药膳能尽快起效。

    “来人,再给陛下送一碗补汤过去!”

    紫云拎着补汤走了,心里暗暗嘀咕:这不是夫人以养发的名义向张太医要来的方子?怎么她自己不吃,尽给陛下送去?

    陈内侍接过补汤时也在嘀咕:怎么夫人给陛下送的尽是养发的补汤,难道女人也爱男人有一头秀发?

    唯一快乐的只有李瑜。

    他把养发的补汤当成壮阳的补汤,一边卖力地喝一边生出了甜蜜的烦恼。

    唉,花宜姝何必担心呢!朕年轻,身体好着呢!天天都能满足她

    想到这两天对他越来越热情的花宜姝,李瑜悄悄红了耳根。

    第64章 四千营养液加更完蛋,李瑜裂开了……

    荆州刺史府。

    李瑜让人送来的账目涉及到两万多人的赏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理清的,虽然花宜姝身边有了曹公公这个得力住手,又有心算能力特别强的安墨协助,但三人一直整理到入夜,也才堪堪弄完五分之一。

    眼见侍女们开始掌灯了,花宜姝累得往贵妃榻上一歪,招呼两人道:“快别忙活了,入夜了就该歇息,省得熬坏眼睛。”她可不是个喜欢苛待下属的。

    安墨和曹公公这才停下来,将整理完的一部分账目先拨到一边放好,就听花宜姝缓缓道:“等将这批账目理完,就给你们放几天假。”

    曹公公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照旧谢恩,倒是安墨欢呼了一声,自从被林子欢刺激了一把决定当个奋斗家以后,安墨就再也没有闲着四处转悠了。她高度认可了林侍卫居安思危的理念,想着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依靠花宜姝活着,多多少少得学点东西安身立命。

    于是她给自己定了一张日程安排表,做五休二,每天八小时,上午看书下午学习技能,看的是了解这个世界各方面的书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60-80

    ,学的技能就比较杂了,轮流来,今天去张太医那里做个药童学徒,明天就去找林侍卫学武。不止如此,担心自己有拖延症的安墨还请求花宜姝监督。

    花宜姝对此乐见其成,她有的是法子刺激安墨爬起来学,这么些天坚持下来,夜猫子安墨天天早睡早起,肤色眼看着都比之前透亮了许多。安墨感觉自己如今这做戏好像个学生,而花宜姝就是掌管自己假期的校长,听见能放假她当然高兴。

    唯一可惜的,就是林侍卫不是个女人,教安墨时从来只隔着两步距离,而且不肯亲自纠正安墨的体态,这就导致安墨的进步非常缓慢,还被刺史府那个五岁的小公子嘲笑了。

    要是女主萧青还在就好了,她的武功可比林侍卫好多了,而且是个又美又飒的帅气姐姐,安墨最不能抵抗这种攻气满满的姐姐了。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女主是九月九重阳节那天被劫走的,而今天是九月廿四了,整整半个月了,萧青被劫走整整半个月了!

    安墨唉声叹气,凑到花宜姝身边道:“也不知萧青姐姐现在过得怎么样?”

    花宜姝正闭着眼享受侍女的按摩,闻言她睁开眼睛,对安墨道:“你放心,也许再过不久,我们就能把萧青救出来了。”

    安墨向来信服花宜姝,听了这话就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花宜姝心想消息没有,倒是安插了个人进去。不过这点就不必告诉安墨了。谁知道男主越不凡在哪里又安插了眼线,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道:“先不告诉你,耐心等着就是。”

    ……

    巫州,鬼楼大本营。

    朝廷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鬼楼的大本营就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就算知道了,这地方易守难攻,峭壁之上又囤积了足够三年食用的粮食,只要他们守在这里不动,朝廷想要打上来也难如登天,更何况朝廷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耗费大力气来前来攻打?这吃力不讨好的买卖,三岁孩童也做不得。

    如果不是杨靖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在那高耸的峭壁之上建立起一个江湖中骇人听闻的杀手组织。

    可事实的确如此。

    跟着老头站在竹篮里一路往上升时,杨靖心头情绪激荡不已。

    这段时日以来,杨靖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他和赵慕仪的私情被赵刺史所知,为了阻挠二人,赵刺史让人将他污做盗贼关进了大牢里。其实赵刺史亲口说了他不会做绝,只要杨靖亲自跟赵慕仪说出绝情绝爱的话,或者是赵慕仪彻底放弃杨靖并听从父母的安排,他就会将杨靖放出去,然而无论是杨靖还是赵慕仪,都在没有见面的情形下就做出了一致的选择——一个在大牢内苦熬,一个在大牢外苦守。

    杨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在大牢中度过了,谁知道竟有了另一番机缘。

    他也是个少年英杰,也有一腔志气,若不是为了赵慕仪,怎么会甘心被关进大牢里?杨靖毫不犹豫就接住了那根橄榄枝,不仅仅是因为赵慕仪信中的劝说,还因为他不甘心被赵刺史看低,不甘心做个任人摆布命运的贱民草芥!

    赵刺史嫌弃他家境贫寒无权无势,他就偏要闯出一番事业,然后回去风风光光带走赵慕仪,叫曾经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统统低头!

    于是他假装接受了鬼楼的招揽,跟着这老头逃出大牢,原本老头要带他去的地方是鬼楼的十八堂,也许是看他已经是自己人,老头告知了一部分十八堂的情况,说十八堂堂主抓了一位宋大人……

    杨靖当时心跳就快了,这么快就得到了宋大人的消息!那位花夫人说得果然不错!这么说只要他拼命救出宋大人!他想要的功名利禄,他想要迎娶赵慕仪的事,就都能实现!

    杨靖一路跟随老头的带领,却不想十八堂因为抓了宋大人,正被官府追杀,那位宋大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引得整个荆州城到处都是抓捕的官兵。十八堂隐蔽的地址也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堂主不得已只能亲自带人迎敌,然而十八堂也就数百人,怎么敌得过朝廷黑压压蝗虫似的追兵?

    眼看形势不对,堂主立刻决定带着他们逃回鬼楼。

    杨靖却不甘心就此离开,他亲眼见到了荆州城为了营救宋大人所付出的人马,这叫他对那位宋大人的权势有了模糊的猜测,他原先想着宋大人是刺史府的贵客,说不准也是一位刺史,他若是成了宋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将,也能配得上赵慕仪的身份,但是如今,他对宋大人的权势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那一定是一位地位远在赵刺史之上的权贵,否则赵刺史不至于连最得力的人都派出来,而不给自己留下保护的人马。

    他要做的更多,更多,否则效忠之人那么多,他能排到哪里去?他得再等多久才能再等来立功的机会?

    于是杨靖设计了十八堂的堂主,反叫那位堂主陷在了朝廷手中。这是他给那位花夫人留下的投名状!

    这一举动无比冒险,好在当时情况紧急,他的身份也足够“清白”,鬼楼的人并未怀疑他,引路的老头甚至因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极力向上面引荐,将他带到了鬼楼大本营这里。

    不过,虽然老头一直明里暗里夸大他的作用,还说新人大多是在下边的堂口历练几年才有机会到鬼楼面见楼主。但杨靖心里清楚,能叫他直接到鬼楼来的,不是老头的极力引荐,而是他自己的本事!

    鬼楼近来损失颇大,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

    杨靖猜测得不错,他坐着竹篮被上面人吊上去后没多久,就被带到了鬼楼楼主越不凡面前。

    这位传闻中的杀手头子竟是意外的年轻,面貌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鬓若刀裁、鼻若悬胆,他不止年轻,还意外生得极为英俊。

    杨靖不敢大意,提起所有精神,才勉强应付越不凡那看似温和亲切、实则处处都是试探与陷阱的欢迎措辞,当时全副心神地应付,还不觉得如何,等到越不凡放他离开,回想起堂上那一番应答,杨靖才惊出一身冷汗。稍有不慎,他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这卧底果然不是好做的,难怪花夫人一再叮嘱。

    不过想要当官封爵又哪里有容易的?眼下这个机会他必须好好抓住!

    杨靖刚刚来到鬼楼,不敢立刻打听萧青的消息,决定先蛰伏一段时日,等到取得了鬼楼的信任再做行动。

    在杨靖兢兢业业干事业的时候,隔着几座州府的距离,李瑜也在为事业发愁。

    当初他以寻回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寻回曾经被先帝气走的能臣良将为借口,逃避大婚来到民间。谁成想过了这么久,他竟连一件事也没做成。

    去找静王,静王没找到。

    去找孙太傅,孙太傅也不见了。

    听见副统领说仍然没有孙太傅的消息,李瑜心内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人下去。

    他曾想过孙太傅会否被鬼楼的人抓去,但倘若鬼楼手里当中有孙太傅,也不会想要把他抓去当人质了。

    鬼楼自己也知道,易容术只能骗过陌生人,骗不过熟悉孙太傅的人,所以才没有用假太傅当人质这一招,而是想把不熟悉孙太傅的宋大人骗走。可惜鬼楼的人不知道,他是孙太傅手把手教导过好几年的学生,而不是一个跟孙太傅非亲非故的宋大人。

    罢了,孙太傅能文能武,也许早就发觉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60-80

    有此一难提前躲了出去。只要继续寻找,他迟早能看见。

    好在最近也不全是坏消息,端了鬼楼好几个堂口,算是狠狠灭了一次鬼楼的嚣张气馅。

    而且,这趟出来,还遇到了他的命定之人。

    想起对他越来越温柔体贴的花宜姝,李瑜心里就不觉高兴,也许是因为补药喝多了,还没见到花宜姝,他就已经觉得身体微微有些燥热了。

    可算忙完了公事,轮到了自己的时间。李瑜忙不迭就往花宜姝那里赶。

    他自认已经明白了花宜姝的所有暗示,今晚也一定要努力让花宜姝舒服。

    然而李瑜没想到,花宜姝拒绝了他。他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并未放在心上,躺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又灌了一肚子补药的李瑜仍遭到了花宜姝的拒绝。

    第三日,还是如此。

    李瑜表面冷静,实则非常茫然。

    【怎么回事?她以前不是很热情吗?如今怎么不要了?】

    【难道……难道是嫌朕做得不好吗?】

    【她是不是看出朕以前是个没经验的处子了?】

    看李瑜有些可怜,花宜姝心里犹豫一下,还是狠心拒绝了。她心道:遵从医嘱准没错,张太医说的,秃头不是睡得少就是太过纵欲,陛下呀,不但要食补,咱们身体也得跟上啊!等你头发长好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第四日。

    李瑜喝光了花宜姝让人送的补药,翻出了角落里积灰的小黄书研究了一番,觉得那上面的姿势十分辣眼,遂丢开不看。

    他难得在该读书练功的时候开了小差,无意中望见窗外开得正盛的花,忽然起了疑心。

    花宜姝近来总摆弄朕的头发,睡觉时也爱偷偷摸朕的头,她是不是发现朕的头长得不够圆了?她是不是嫌弃朕的后脑勺有点平?

    在他还是个公主的时候,十分爱美的李瑜就发现自己的脑袋长得不如别人圆。因为他出生后睡觉就爱平躺着,久而久之,后脑勺就比别人稍稍平了些,他没少为此烦恼,后来发现了头发能够修饰头型,看着不比别人差,这才放下芥蒂。

    如今又想起这茬儿,李瑜心里颇不自在。因为花宜姝的头型就特别好看,正面看侧面看背面看都特别好看。

    他不自觉去摸自己的后脑,想着要怎么弥补这个缺憾。摸着摸着,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朕的后脑勺左侧,怎么好像有个地方塌下去去了。

    李瑜起了疑心,手指试探地往里戳,发现浓密发丝掩盖下真有个地方下面是塌的,他面色有些古怪起来。

    他的头发很多,束起来后边向来是扎实饱满的,怎么会塌一块呢?一定是花宜姝没有把他头发梳好。

    怀着这点侥幸,李瑜的手指穿过盖在外边的头发,往里头摸去,终于,他摸到了一小块光秃秃的地方。

    李瑜:!

    他不敢置信地摸了又摸,摸了又摸。忽然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朕……朕怎么秃了一块?!

    李瑜裂开了……

    第65章 吵架,前奏?

    自从那天下过一场雨后,天气就越来越凉了。花宜姝一早起来,发现窗外那丛文竹上沾了些霜气,一只羽毛被霜水沾湿了的小鸟追着给另一只小鸟整理羽毛。

    花宜姝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继续整理之前那批账。

    三人又忙活了一天,可算是把这一批账理完了。安墨眼前的宣纸上已经被炭笔画满了演算公式,两根手指也被炭笔弄得黑乎乎的,把活儿干完后她将炭笔一丢,洗洗手就匆匆跑了。

    花宜姝瞧着她欢快的背影,问道:“她做什么去?”

    曹公公对着安墨纸上的验算公式琢磨了好几天,也想不明白这玩意是怎么代替算盘的,听见夫人问话,立刻答道:“找林侍卫去了。”

    花宜姝:“习武?”

    曹公公摇头,“应当不是。安墨姑娘没换衣裳。”

    安墨跟着林侍卫习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每回过去,安墨都会换上轻便利落的衣裳,形制类似于花宜姝之前穿过的骑装。因为两人每次都是在客院外的一个小园子里学,无论是刺史府上的人还是跟随天子的侍从护卫来来去去都能瞧见,倒也不怕被说闲话。

    花宜姝见安墨急成那样,还以为这两人真好上了,见她连脸都没洗妆也不上,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问曹得闲:“你觉得林家如何?”

    曹公公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想想安墨单纯的性子,再想想林家那复杂的环境,摇摇头:“不大好。”

    花宜姝追问:“怎么个不大好?”

    曹公公就同她细细讲了林家的一堆破事儿。原来林家祖上是开国功勋,跟着大盛朝开国皇帝打江山才得了个世袭的开国伯爵位。祖宗太强,就难免养出一堆靠着俸禄食邑挥霍度日的纨绔子弟。“这一代的永昌伯,是个好色荒唐的,听说连老夫人屋里的丫鬟也都被祸害了个遍,还和自己弟弟的儿媳妇私通,当初那事儿闹出来的时候,整个京城都轰动了。连天子也有所耳闻,还问过永昌伯那侄儿媳妇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花宜姝原本对这些扒灰的八卦不感兴趣,但想起李瑜是个爱听八卦的,就问了一句,“后来呢?”

    曹公公道:“后来就派人去查了,见那女子竟是自愿的,陛下也就不再过问了。”

    花宜姝饶有兴趣道:“若她不是自愿的呢?”

    曹公公道:“当时陛下说了,若永昌伯真的强逼侄儿媳妇,就革了他的爵位。”后来自然是没有革成,永昌伯也因此收敛了许多,但永昌伯一家的名声彻底臭了,还连累了永昌伯世子这么个大好年轻人,到现在十九岁了还没有门当户对的姑娘愿意和他相看。

    花宜姝:“这么说,林侍卫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曹公公笑道:“是这个理儿,好在林侍卫是在工部侍郎家长大的,否则也被永昌伯给带坏了。”

    听着曹得闲细细讲述京城里那些权贵家族乱七八糟的事情,花宜姝敲了敲扇子,定下主意,说道:“趁这几日安墨休假,你去另给她寻个武艺高的师父。”

    曹公公明白了,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夫人的意思是?”

    花宜姝:“劳烦你多帮我看着点,要是那林侍卫再来寻安墨,你就将他拦在外边,不要再叫他和安墨相见。”

    花宜姝这段时日一闲下来,就开始跟曹得闲打听李瑜身边的侍卫都是什么品性家世,好给安墨选一个合适的靠山,毕竟那些御前侍卫大多出身勋贵世家,就算哪一天她这座冰山真的化了,安墨也能有其他庇护。

    那些侍卫当中,就属林子欢对安墨最殷勤。虽说他表面上一副谨守男女之防的君子风度,但男人心里要真不喜欢,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怎么肯将闲暇功夫浪费在别人身上?

    但谁又知道他喜欢的究竟是安墨这个人,还是安墨身后所代表的势力?

    花宜姝如今的身份营造得很成功,花熊之女,出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60-80

    身高贵,有勇有谋深明大义,有赵慕仪这个闺中好友,赵夫人又频频探望表明赵家站在她这一边,还有天子独一无二的宠爱,天子甚至将皇后或是贵妃才有资格处理的事务交到她手里,这一切都代表着她回京后的位份绝不会低。

    而安墨是她认下的妹妹,哪怕如今只是个侍女身份,将来入了宫,肯定也能捞个地位不低的女官,配给一个伯世子做正妻也够格了,毕竟永昌伯府名声不好,林子欢压根也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姑娘。趁着如今是在宫外,林子欢只要得了安墨的真心,等入了京花宜姝进宫后再娶了安墨,就相当于攀上了花宜姝这棵树,将来花宜姝爬得越高,他能得到的也就越多。

    花宜姝原本不在意林子欢是真心还是算计。反正他要是敢娶安墨,那她就等安墨生下世子后,再给林子欢下绝育药。不出意外的话,她还能庇护安墨许多年,将来她真有个万一,安墨的孩子也大了,到时候安墨有孩子可以依靠,也不必在乎林子欢对她好不好。

    但是现在,听了曹公公细细讲永昌伯府的家事,想到林子欢有个那样的父亲,花宜姝只觉恶心透顶,坚决不能让那种人做安墨的公爹!

    正说着,外边曹顺子进来传话,“夫人,赵小姐来了。”

    ……

    另一边,安墨和林侍卫在张太医的药庐外碰头了。

    两人开始交换情报。

    林侍卫:“最近夫人怎么样?”

    安墨:“夫人可好了,天天让人给陛下炖补药。陛下呢?”

    林侍卫:“陛下也好着呢,夫人每次让人送来那么大碗的补药。”林侍卫单手比划着,语气中满是佩服,“陛下竟然都喝光了,一滴也不剩!”

    安墨哇了一声。

    两人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梦幻,熏熏然仿佛喝醉了酒,异口同声道:“他们好恩爱啊!”

    安墨双手做捧心状,“我爹妈也是这样,恩爱得不得了,天天在我面前秀。”她还顺便解释了一下“秀”是什么意思。

    林侍卫听完也感叹道:“我舅舅舅母也是这样,不仅恩爱还喜欢秀,这才是正经夫妻该有的样子。”

    两人说着便走进了张太医的药庐里,安墨忽然紧张起来,问道:“你带来了么?”

    林侍卫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托着它就像托着个小婴儿一样慎重,“带来了,我办事,你放心。”

    吱呀一声,张太医药庐内转留给病患的房间开了门,张太医站在里边,闻言回身看来,安墨紧张得连手指都攥紧了,回头看了一眼林侍卫,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进了那间屋子……

    ……

    张太医的药庐今日可真是热闹,安墨和林侍卫离开没多久,天子就来了,还是避开耳目静悄悄来的。

    见天子面色冷沉,张太医心头一跳,忙要跪下行礼。

    “免了。”李瑜开口,“朕有事要问你。”

    张太医忙洗耳恭听。

    见张太医等待倾听的模样,李瑜反而抿住了唇,不大好意思张口。

    看在张太医眼里,就是这位威严的天子正目光晦涩地审视着他。张太医面上微笑,心下却忐忑起来,暗暗想:难道陛下发现我偷偷接私活了?可我这是出公差,路途辛苦活儿却不多,接点私活多赚一些也没有错啊!

    正迟疑着,就见天子在室内慢慢踱了几步,方才问道:“你可知,什么情形下头上会突然秃一块,如何才能治好?”

    张太医便问:“可是陛下头上……”

    “自然不是朕!”李瑜立刻反驳,语气严厉。

    张太医心想不是便不是,您这么紧张作甚?他忽然想起前几日花夫人在他这儿求的生发养发药,灵光一闪,莫非是夫人的症状加重了,所以陛下是特意为夫人而来?

    花宜姝脸皮厚,也不怕被人误会,直接将李瑜的症状挪到了自己身上,以致于张太医一直认定那药就是花宜姝自己吃的,毕竟女子以头发乌黑浓密为美,为了梳上更好看的发髻,还会用上不少发包填进去,花夫人都直接承认是她了,怎么可能有假呢?

    这些日子林侍卫和安墨时常来药庐走动,张太医也被他们传染了,见陛下特意来问这事儿,他心道:花夫人不肯涂药膏只肯吃补药,见效慢是自然。所以是花夫人的症状被陛下发现了?这……陛下不会变心吧?

    想起花夫人来求医时送他的银两,再想想安墨这么个踏实肯干的免费劳力,张太医不自觉开始帮花宜姝说话,他讲了一些可能导致秃头的缘由后,就道:“陛下放心,这病肯定能治,只需好生养上几个月,头发就能慢慢长出来了。”

    几个月!李瑜十分不满意,那他岂不是要在花宜姝面前装模作样几个月?甚至再也不能跟花宜姝同床?毕竟花宜姝爱摸他头,万一被她发现了,她一定会……

    等等!花宜姝真的没有发现吗?

    李瑜的目光深了深,他看向张太医,“近来夫人是不是在你这里拿了些补药?治什么的?”

    张太医点头回道:“主治斑秃,也有滋养头发促生新发的功效。”

    治斑秃!还是养发生发的!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药!

    李瑜浑身震了震。

    他想起花宜姝一次又一次拒绝他求欢,想起她天天起来给他梳头……

    李瑜脚步发虚地走了,张太医在后边连唤了他好几声都听不见。

    与此同时,花宜姝刚刚送走赵慕仪没多久,就见陈内侍小跑着过来道:“夫人,陛下让奴才来说一声,说是今夜不过来了,明夜也不过来了,后夜也不过来了。”

    花宜姝听这话里有些古怪,道:“这是陛下亲口说的?”要真是陈内侍转述,会说接下来三日,而不是什么今夜明夜后夜的,一听就知道不对。

    见陈内侍点头,花宜姝心道果然。将人打发走,她在原地走了几圈,心里琢磨小处子又在搞什么花样。莫非是因为她拒绝了他几次,所以他气性上来了,开始使小性子了?这今夜明夜后夜的,听起来就很像在赌气。

    可是她今晚还要跟他说说赵慕仪的事情呢,没有李瑜配合,她怎么帮赵慕仪骗过赵刺史夫妇?如今他搞这么一通,她的计划不就要推迟了?再说了李瑜在荆州也待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匆匆忙忙的反而会生出乱子。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迎难而上。

    花宜姝打定主意,让紫云又拎了一大碗补汤,带着一块去找李瑜。

    到了地方,陈内侍一见到她,也不需她多说,立刻就去通传,原以为很快就能放她进去,没想到隔了许久,陈内侍才面色有些不对地出来,“夫人,陛下心情不大好,您可多担待些。”

    花宜姝道了谢,拎着补药就进去了。

    进门一看,李瑜正坐在案前看书,发觉她进来,明显身子僵了僵,却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看都不看她一眼。

    花宜姝暗觉好笑,上前喊了一声:“陛下。”

    李瑜蓦地站起来远离她,“你来做什么?”

    语气冷漠,但怎么听怎么刻意。

    花宜姝柳眉一扬,心想他什么毛病?不等他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60-80

    继续逃走,她上前一步就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肌肤相贴,李瑜抖了一下,手里的书就掉到了地上,他大觉丢脸,瞥她一眼,咬牙道:“放开。”

    花宜姝就冲他笑,“陛下究竟怎么了?”

    李瑜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朕不过是个被人嫌弃的、秃了头的丑陋之人,不配和你美貌无双的花宜姝站在一块。】

    语气阴阳怪气,刻薄无比。

    花宜姝:……

    第66章 圣旨,朕不会让花宜姝好……

    最初,为了更快更好更不被察觉地拔李瑜头发,花宜姝悄悄做过不少次实验。李瑜天灵盖和耳侧的头发不能拔,太过显眼,况且那个时候李瑜还并未对她动心,发现她故意拔他头发,没准李瑜就将她赶下船了。因此从一开始,花宜姝瞄准的就是李瑜的后脑勺,毕竟无论是外出还是在室内走动,她必定不会越过李瑜走在他前面。

    有时趁李瑜被其他东西牵绊住心神时拔一根,有时假装摔在了李瑜身上趁机拔,有时趁李瑜睡觉时偷摸伸出手……

    经过数次实验,花宜姝发现李瑜后脑勺左边并不敏锐,有时候她当着他的面伸手到他身后偷拔,他也没有发现。从那以后花宜姝就专冲着那块地方出手。

    只是没想到这就将人给薅秃了,花宜姝自认精明,独独算漏了这一条。她十分纳闷,小处子的头发看似浓密,居然这么容易秃。

    事发后她已经尽力去弥补,以她的预计,李瑜就算要发现,那至少也要好几日后,他天天喝张太医的补药,到时候应该能长出一些,情况也不至于太糟糕。

    毕竟李瑜秃的那个地方也就拇指大小,头发梳好后压根瞧不出来,除非用力去压平自己的头发,或者用指腹一寸寸摩挲过去,才能有所察觉。

    花宜姝做梦都想不到李瑜会因为担忧自己后脑勺太平而不停地、一寸寸去揉摸过去。毕竟这小处子自恋得很,闲着没事就在心里吹嘘自己的美貌,而有她开始给梳头后,小处子的自信更是达到了顶峰,一面觉得自己魅力大征服了花宜姝,另一面又分外珍惜花宜姝给他梳的头发,平常连碰都不会去碰一下,生怕将花宜姝给他梳好的头发弄歪了。

    因此见李瑜为此生气,她还在疑惑他怎么就突然发现了。

    不过,迟疑也就那么一刹那,这事儿毕竟是她做错,花宜姝为了安抚自己的心虚,决定好好哄哄他。

    心中这样想,然而……

    瞅见李瑜那表面冷淡,心里却快要气成河豚的模样,要不是还得在他面前装装官户千金的样子,花宜姝简直乐得想要一边踹柱子一边笑话他。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遭人嫌弃的丑陋秃子,什么不配和她站在一块,还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的,饶是对李瑜的内心戏早有准备,花宜姝也万万想不到他竟是这个想法,当下就没能崩住脸,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这个笑一出来,花宜姝心里就暗道糟糕,果然,李瑜的面色当即变了。

    他那张本就锋锐的眉眼生起气来便显得尤为阴沉可怕,黑如墨玉的眼瞳里好似藏着风暴,淡色薄唇紧紧抿成一线,似乎正极力压抑怒火,换个人在这里,只怕早就已经被吓得当场跪下,可是花宜姝半点不怵,当察觉到李瑜想要挣脱她的手时,她反而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两只手一前一后将李瑜的手包在了中间。

    李瑜眉心狠狠地拧了一下,“松手。”

    花宜姝才不,她嗯了一声后摇头,笑道:“我就不放,你有本事就把我甩开。”

    没想到花宜姝这么大胆,李瑜微微愕然,声音更沉了几分,“你好大的胆子。”

    花宜姝微微歪头,尽情向他释放自己最讨人喜欢的一面,“可不是陛下自己说的,允许我恃宠而骄么?”

    李瑜就抿唇不说话了。

    【可恶,被她抓住了话柄!】

    【朕该怎么反驳她?】

    他撇开脸看向了别处。

    花宜姝就转过脸冲他笑。

    【啊啊啊她这样好可爱!】

    【不行,她嫌弃朕!朕再也不能原谅她!】

    花宜姝险些就脱口而出“我哪里嫌弃你了”。

    不行不行,不能放松警惕,不能叫李瑜发现自己能听见他的心声!

    现在的她,不应该知道李瑜为何生气的。

    发现自己差点被李瑜的心声弄得丢失戒心,花宜姝心下微微吃惊,暗道:难道这就是安墨说的天然克腹黑?

    安墨虽然看上去傻傻的,但她说出口的话,有时候还真挺有道理。

    花宜姝只是片刻的走神,却立刻叫李瑜察觉到了。他薄唇抿得更紧,脸上没有变化,暗地里却将牙齿咬得咔咔响。

    【她变了!她变心了!】

    【以前朕芳华尚好时,她多么殷勤!如今朕只是秃了那么一点点,她就开始嫌弃朕,连与朕说话都分心!】

    【她怎么可以这般敷衍!】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爱情如此短暂。李瑜心里又愤怒又委屈,觉得花宜姝已经不爱他了,他震开花宜姝的手,气咻咻转身就要走。

    花宜姝双手被他震开,顺势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躺倒在了地上。

    呀!我摔倒了!

    呀!我假装的!

    没关系,只要李瑜上当就可以!

    听见花宜姝娇呼一声,李瑜脚步一顿,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看见花宜姝前,他暗暗唾弃自己太过心软,在看见花宜姝后,李瑜愣了一愣,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前,“你、你怎么了?”

    花宜姝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陛下,我疼……”

    李瑜立刻伸手要将她扶起来,花宜姝立刻伸手要搭上去。

    室内暗香浮动,一粗糙一细嫩两只手即将碰触的瞬间,李瑜忽然一缩,花宜姝始料未及,搭过去的手触不及防垂落了下去。

    再抬眼去看,就见李瑜将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在骗朕。”

    花宜姝微微一怔。她已经不再拔李瑜的头发,身上也没有任何李瑜的贴身之物。当两人不再触碰时,她再听不见他一丝一毫的心声。

    此时此刻两人一坐一站,他高高在上,而她仿佛跌落尘泥。

    没有那个她更熟悉的、活泼的少年音色,当“你在骗朕”这句话由李瑜低沉冷漠的声音说出时,花宜姝心尖微微一颤,仿佛噩梦降临,她的身份被拆穿,一瞬间从天上跌落人间,狼狈地滚落进尘泥里,而他仍然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她,冰冷的声音揭穿她,然后再将她打落地狱。

    花宜姝从来不怕跌落地狱,因为她本就是从地狱中跑出来的,她唯一怕的是寂寂无名地死去,像路边一棵野草,像脚下一抔黄土,从生到死无人所知。

    可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她又多了一样怕的东西,她怕不能再占有这个人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开始贪恋李瑜藏起来的那一面……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