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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穿成恋爱综艺里的路人甲后》40-60

    第41章 沈羲和肆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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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恬倒是知道他们家有拍生日纪念的习惯, 十八岁生日纪念拍到一半她进了医院,被信息素烧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阮父冲她说:“阮阮来笑一下。”

    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大约是脑子真被信息素弄糊涂了, 后面看光盘的时候, 她看见自己倒在病床上傻不拉几的冲着镜头举着剪刀手, 口齿不清的要求给自己拍帅点, 活像个二傻子。想到这里,阮恬的脚忽然动了起来,她猛地向前冲,一个滑跪,直直的滑到打开的抽屉处,她飞快的掏出写着十八岁编号的光盘。

    食指中指夹着朝林望茨炫耀性的扬了扬, 但光盘在她手上停留时间还不到三秒钟,林望茨弯腰当着她的面把光盘抢走了。

    …

    林望茨瞬间开朗:“沈羲和,接下来我们看这张。”他低头对上一脸呆滞, 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杀掉自己的阮恬, 他无辜眨眼微笑:“感谢阮恬同志的自荐行为。”

    阮恬真的十几年的脸全丢在这里了, 有谁谈恋爱才几天被男朋友研究了彻底?连三岁一边大哭一边吃蛋糕的事情都被对方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有个现场观众随时给沈羲和讲解:“这是因为她刚揍了一顿打算抢她礼物的人,打得最凶的就是她,哭的最凶的也是她, 我们当时没一个敢招惹她的。”

    还有个理由林望茨没说,可能沈羲和自己也看得出来——当时的阮恬身体弱的像下一秒就能从哪来回哪去,谁也不敢多招惹。

    阮恬彻底麻木了, 连本来在厨房的阿姨都时不时出来看一眼,跟着林望茨的讲解陷入某种回忆里, 时不时附和两句。

    一部接着一部的播,看到快要吃饭,林望茨忽然问:“嗳,阮阮怎么少了一张十五岁的?”

    阮恬抬头,茫茫然:“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被我爸妈拿走了?”

    林望茨也没纠结,自己回忆道:“你十五岁生日干嘛来着?好像跟着我们一起去赛马……”他语气犹疑,但很快又翻到十六岁的,兴奋的把光盘插进去,把这事情瞬间抛到脑后。

    真正到吃饭点的时候,阮恬换了部电影,换好光盘后走过来,沈羲和正在吃蛋挞,他吹了下蛋挞热气,小心翼翼的咬了口,阮恬坐在他身边,问:“好看吗?”

    沈羲和还一心沉浸在蛋挞里,抬头:“什么?”对上阮恬的眼睛,她眼皮懒洋洋垂着看着自己,长睫毛在灯下毛茸茸的,沈羲和下意识回了句:“好看。”

    阮恬才真觉得无语,刚恋爱没两天,好家伙,直接来大本营把她的底细全摸了个干净,说到底还是要怪林望茨这个叛徒,要是再早点时间,林望茨绝对是个给敌人带路的好苗子。

    真吃饭的时候,阮恬没吃多少,她还是有点不舒服,一个劲儿的犯困,吃了没两口,人就靠在椅子上,两条长腿大喇喇的敞开着,手撑着下巴往外看电影,明明坐的姿势不太端正,也不算歪到歪到哪里去,可是林望茨抽空瞄了她好几眼。

    总觉得这对情侣泛着一股劲儿。

    刚吃到一半,林望茨的电话响了半天,他猛地一乐:“业务来了。”

    沈羲和一顿,以为是准备回学校了,下意识把刚夹的一块肉给放进嘴里,嚼吧嚼吧的看着林望茨。

    阮恬:“他妈的电话。”她顺手又用公筷夹了份牛蛙送进他的碗里。

    没讲两句,林望茨从餐厅绕到大厅再绕回来的时候满脸的笑意,比过生日拿礼物那天还开心,说:“我爸妈回来了,我要回家吃饭了,我妈给我专门做了蛋炒饭。”他为难的看一眼沈羲和:“待会儿让阮恬送你回学校,正好我不打扰你们。”

    林望茨冲阮恬眨眨眼睛。

    阮恬没理他,低头喝水。

    等沈羲和吃完,阮恬带他回到车上,沈羲和扣上安全带后默默摸自己的肚子,阮恬瞅一眼,心想沈羲和看着这么瘦,胃却像个无底洞,她忍不住凑近,直到快抵上沈羲和的脸颊,伸手摸了下,感慨一句:“你从小就这么瘦?”

    沈羲和正在调整安全带:“没,小时候也胖过,后来才瘦的。”

    “真不公平,你小时候什么样?爱闹还是从小性格就这样?”

    她一手扶着方向盘,视线看向倒车镜,听见沈羲和说:“小时候我不太记得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阮恬转头瞥他一眼。

    “那还好,不然跟我似的,十岁还掉牙的事情被几年后翻出来当众播放,这事情也就是我,换成别人早该哭了。”

    车子拐回山路,离市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里一般只有私家车来往,沈羲和之前都是自己骑共享单车过来。

    “如果骑自行车要两个半小时。”

    阮恬扭头看他,没弄清楚他忽然说这句话的意思。

    阮恬:“抄近道就只需要一个半小时。”阮恬笑,她开了车窗,下巴颏抬起指着公路旁茂密的森林,眉眼带笑,说到这种明明不正经的话的时候,她一点不好意思没有,直白又懒散道:“我以前从山上直线行驶下来就只用一个半小时,效果跟滑雪一样——就是进了医院半个月。”

    阮恬的车开的不快,暮色沉沉,一路正朝着夕阳行驶而去,仿佛走在太阳最后余晖中,沈羲和以前匆匆而过从来没仔细看过,等一路将夕阳看到尽头,车子才开到市区,阮恬进学校之前还买了两杯奶茶。

    “沈羲和明早见。”

    她趴在车窗,歪头跟他说再见。

    车子还没启动,阮恬手机响,是姑姑阮菱打来了的,刚接通,对方天生爱笑似的声音就在车内响起。

    “晚上有个晚宴,我等下去接你。”

    “不去,最近忙学习。”

    “忙恋爱吧,你那个小男朋友,恬恬你真够纯情的啊,带那小孩去看什么演唱会啊,要不今晚带着他一块来。”

    “人家忙着学习。”阮恬在车上翻耳机,找一堆没找到,但若有似无的葡萄酸涩围绕着她。

    “得了吧,那小孩什么没见过。”

    阮恬终于翻到自己的耳机,她却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后靠在车座椅,垂着眼,冷淡的要命,:“姑姑。”

    对方也不再纠结:“随便你吧,过段日子我生日你要来的吧,哦哦,你家小孩怕就不要带来了。”

    电话挂了,阮恬随手把耳机丢到一旁。

    考试将近,阮恬哪有心思去管阮菱的生日,虽然往日咸鱼习惯了,这几日也要临时抱佛脚的写两笔卷子。

    大概刷完卷子,阮恬抽出答案对了下,正确率依旧保持在往常一样的频率,她心满意足放下试卷。

    “恬恬,我的笔袋今天忘记带,能问你借根笔吗?”前桌回过头,阮恬桌上空空荡荡宛若刚被龙卷风席卷过一般,阮恬正在找自己的上次没看完的小说,这会抬头,向前桌展示了自己的笔——一共三根,黑红蓝三色,夹在手指中间,她甚至颇为大方的向对方递了递。

    “要哪个?”

    前桌:……

    她脸上笑意尬住,抿起嘴唇露出一个假笑,毫不犹豫的转向正低头做题的沈羲和:“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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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羲和头都没抬,把自己的笔袋往前推了一下。

    前桌以为看到希望,连忙说:“谢谢。”她打开沈羲和的笔袋后,声音像是卷了的卡带,僵硬又迟缓的停在半空中。

    前桌:?

    沈羲和的笔袋里就剩下两根笔和半块橡皮,和阮恬如同一辙的情况,剩下一只蓝色的和一只红色的。

    听见没动静了,沈羲和抬头,不解道:“不是要借笔?”

    前桌深深叹口气,这是什么贫困夫妇吗?俩人加起来还不够自己用的吧,她抿起嘴皮笑肉不笑的,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还是没说,干脆略过这俩人向后面的人:“张姐?借根笔。”

    等借到笔,前桌终于忍耐不住,她认真的对俩人说:“多买根笔吧。”

    她都怕这俩人考试的时候同时用完笔里的墨水,然后怒起咬破手指以血书写答案……好一桩人间惨案。

    阮恬:……

    沈羲和:……

    转过头时还重重叹声气,背影里写满了凝重,阮恬和沈羲和对视一眼,拍板决定放学就立马去买笔。

    真放学要去的时候,林望茨听说,他忍不住吐槽道:“你知道你俩这个情况在班级造成了多大影响吗?考试之前要是你们还不准备多买两根笔的话——尤其阮恬,你那两根笔还是上个月买的吧,墨水都用到头,写个淡字仿佛都要立马咽气一样,你身为一个高考生是怎么做到一个月只用两根笔还没用完的?我们班同学都准备给你们这对贫困夫妇捐物资了,生怕你俩因为补给告急的原因把咱们班平均分拖下来。“

    阮恬:“有这么严重吗?”

    沈羲和默默拉开距离:“我一个月用了四根。”潜台词是他跟阮恬这个躺平的咸鱼可不一样,他还是努力翻了个身才躺平的。

    阮恬:“您还好意思大哥笑二哥?”她目光在沈羲和桌子上扫了一圈,嘲道:“您看看有用过一张草稿纸吗?是对数物理化一点敬畏心都没得,我实名鄙视你。”

    沈羲和慢条斯理收拾自己的书,他慢悠悠道:“同上。”

    “童尚是谁?”阮恬转头看他,眉头紧紧拧起,十分不理解沈羲和说的话。

    第42章 阮恬肆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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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羲和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抬头瞅了一眼阮恬,那眼神不咸不淡,对上阮恬真茫茫然的眼神,他语气慢悠悠的说:“童尚不是个人。”

    他弯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一声, :“阮恬, 你多上点网吧。”

    我要你来在这方面教育我?你一个老爷子做派, 连校园内网论坛都搞不清楚的人还敢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差不多得了啊。

    阮恬轻呵一声。

    沈羲和已经收拾完东西, 站起来跟林望茨说再见:“班长,我们先走了。”

    “那你知道YYDS,YYGQ,YYSY是什么意思吗?”都已经走到门口的阮恬忽然回过头,向沈羲和伸出食指,黑白分明的杏眼含着几分狡黠笑意, 睫毛忽闪几下。

    沈羲和:“不知道,走吧网络小天才。”沈羲和伸出食指,指尖抵上阮恬的食指, 身后正巧也有要出去的人, 他张开手顺着阮恬的食指往上抓住手腕, 将人扯向自己,给后面的人让出空间,有人匆匆向他道谢,走的时候不忘多瞄了几眼他们牵着的手。

    “你怎么老这么爱占人便宜。”

    沈羲和瞥她一眼:“你怎么话这么多?”

    阮恬乖觉的用另一只手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抿着点笑意。

    越是考试的时间过得越快,考试前来临之前,按照座位表, 沈羲和得去别的班考试,阮恬跟着他一块去看座位。

    “我自己去就行。”

    阮恬懒懒散散的跟在他旁边, 因为她怕冷,格外在校服外套里多穿了一件连帽卫衣,刚刚在教室里睡觉的时候帽子就盖在头上,出来时也没有特地扯下来,两侧的长发披散着,半张脸都遮挡在帽子里。

    她撕开糖纸,将薄荷糖塞进嘴里,一边含着糖一边含糊不清道:“你确定?”

    越往沈羲和要考试的教室走,走廊处交杂在一起的信息素香味越发明显。沈羲和也明显觉得不舒服,他扭头看向阮恬,她面色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学校里也会分小团体。

    像他们班的人,在乎成绩要命的一群人,私底下拼命内卷,连林望茨这个看着不太靠谱的人,晚上会去还要多做几张卷子,只有阮恬这个随时都要躺平的咸鱼是个特例。可是像他们这个内卷王才能存活的班级,大家反而会更在乎一些规则——尊重弱势群体。

    哪怕沈羲和刚来那天,所有的alpha私下波涛汹涌,信息素都快打起来了,也没人说会真强迫omega去做点什么,那会遭到所有人的鄙视。

    可是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

    信息素是个天生血脉压制的存在,有强就有弱,有人会学着尊重,有些人则会以为这是天降压迫别人的好武器。

    无聊透顶的一群人。

    走廊尽头处一堆人围着,像个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香水喷射机向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沈羲和脚步一顿,在他刚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张开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同时,阮恬伸出手将他扯向一旁。

    身前有人急匆匆道歉:“不好意思兄弟,拉肚子!”

    沈羲和慢半拍被人拉着站在走廊窗下,暮色将沉未沉,只剩一轮夕阳悬挂天际,窗外是一株格外高大的合欢树,枯叶随风打着旋落下发出簌簌声。他有点热,但还能忍受,握在手腕上总是泛凉的手指贴在肌肤上,沈羲和没忍住用另一只手蹭了下。

    “需要帮忙吗?”阮恬说。

    沈羲和有些晃神,他紧紧闭上双眼后再次睁开眼,对上卫衣帽子下阮恬的双眼,清凌凌的像水底月亮,他摇头,不动声色吞咽着,在这种对视距离中,他轻而易举能闻到来自阮恬身上的香气。

    他拒绝帮忙,阮恬也没多说什么,她伸手掏口袋,摸出一颗糖,低头慢条斯理的拆开糖纸。

    沈羲和看也没看,再次拒绝:“我不吃你那个糖。”他皱着眉,一脸的抗拒,薄荷糖的味道太冲,像是在一瞬间天上地下的乱窜,沈羲和不喜欢这个味道,尤其他在咬到糖那一刻,糖汁顺着他的喉咙往下,像吞了冰雪,他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来第一次阮恬替自己做临时标记的时刻。

    那股灼热带着铁锈味道的疼痛,在信息素注入腺体那一刻,他头脑一片空白,除了空气中甜腻的橙花甜酒与葡萄柚香气外,他记得在阮恬呼吸间隐隐约约的薄荷味道。

    可下一秒微凉的指腹抵上他的嘴唇,糖被塞进来,有点点葡萄味在舌尖上抿开。沈羲和微微睁大双眸,忍不住吸了下抵在舌尖上的糖果。

    阮恬笑:“你是小狗吗?”

    她收回手,在自己口袋里翻找着,她早上走之前随手抓的糖塞在口袋里,她自己在里面一共找出三颗其他味道的水果糖,她把糖塞在沈羲和校服口袋里,又拍了拍:“吃完,姐姐再给你买。”

    沈羲和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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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糖,抬眼看她。

    他干脆两只手也插进校服口袋,一只手在口袋里不停的摩挲着那几颗糖,塑料包装纸不停作响。阮恬:“行了,一共三颗糖再摸也变不出来多的。”

    沈羲和没说话,下巴埋在竖起来的领子里,他不说话的时候收敛几分不好招惹的气息,白净文弱的像个三好学生,乖得不行,眉眼锐利透着股劲,特招人。

    考试要两天,沈羲和从阮恬这拿到不少糖,校服的两只口袋里都塞满了各种水果糖。

    一开始沈羲和还有点怀疑水果糖的作用,阮恬大喇喇直接说:“这玩意你还能真把它当抑制剂啊?”

    她从书包里掏出抑制剂贴,挑了下眉:“大哥,我们要相信科学。”

    那还给我糖?

    沈羲和静静看她一眼,当时教室人都走了个干净,就剩下他们两个,连最后点夕阳都要收了个干净,时值傍晚,阮恬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个人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气氛一下就变有些不一样。

    阮恬微微弯腰,一手扶着他的脸颊,沈羲和下意识的偏了下,但被阮恬轻轻的制止了,她的拇指划过沈羲和的嘴角:“笨蛋,糖是让你考完试吃的,放松心情。”她低下头,两个人距离拉的格外近“顺便想下我。”

    林望茨:……

    “你真这么说啊?”林望茨一脸的不理解,他狠狠合上笔帽,又从阮恬的笔袋里换了根笔。

    阮恬狠狠一巴掌拍在他手背,坦然道:“怎么了?我这么说不行?”

    身后有个女生接话道:“有点黏糊,我第一次听alpha这么说话。”

    “真的啊?”

    “真的,我男朋友从来不这么说。”

    阮恬默了片刻,忽然吐出口气,语气悲壮:“怪不得沈羲和最后走的时候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林望茨从她笔袋里挑出两根黑笔,“大概觉得你太烦人了。”他又试图找出更好看的。

    阮恬双手撑脸,苦恼道:“谈恋爱真烦。”她一边惆怅着,一边把笔袋收起来,并且又一巴掌拍掉林望茨手里的笔,阮恬将笔仔细的收好。只剩下林望茨在旁边龇牙咧嘴的喊疼。

    等考完最后一天下午,阮恬提前写完卷子,趴着转笔,笔没有转两下人就睡着了,讲台上的刘女士忍了又忍,拼命压火气给自己催眠道:自己班的孩子,一定是回去又学习了。

    但根本催眠不了,要是换个别人她还能催眠成功,关键对象是阮恬啊。

    刘女士走下讲台,敲了下阮恬的桌子,阮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双小鹿圆眼迷茫且无辜。刘女士假笑道:“阮恬,在这睡觉会着凉的,要不你换个地方。”

    阮恬认真反问:“现在还有地方是不锁门的吗?”

    刘女士忍无可忍:“我管你去哪,再检查最后一遍然后交卷走人。”

    阮恬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遍卷子,她把卷子交给刘女士,堪称乖巧的拎起笔袋走人,书包和课本全在外面的储物柜里,阮恬把笔袋也一起塞进去,空着手往楼下走。

    她人走的潇洒,刘女士攥着她的试卷,心想胆儿这么大,要是没及格我就唯你是问,她目光快速扫过阮恬卷子上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看完觉得还行属于阮恬正常水平,再翻到后面大题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这张卷子上的正确率就保持刚刚好,不上不下刚好中间水平,但是后面最后一个大题的二小问和三小问又刚好属于阮恬这个中间水平不会的程度。

    刘女士扫了一眼其他几个成绩平常排前的学生,其中几个做出来了,还有几个正在做题。

    刘女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试卷,再次回到讲台上。

    提前交卷的阮恬如无其事在学校里乱走,困劲儿也逐渐消散,等到了正经交卷时间,阮恬给沈羲和发短信告诉他自己正在操场上。

    没人回。

    阮恬都习惯了,她自己往沈羲和考场去。

    走到一半,一个电话打过来,阮恬带着笑意:“考得怎么样?姐姐请你吃饭?”

    “吃个屁,先来厕所做个临时标记。”

    那边声音冷淡又沙哑,在安静的空间显得格外明显。

    第43章 沈羲和肆拾叁

    43

    阮恬沉默了会, 诚恳发问:“我塞你书包里的抑制剂贴你没看到?”

    电话那头的声音通过话筒有几分失真,声音忽而低了下来,阮恬硬生生从里面听出几分心虚的意味,说:“看到了……反正你快点来, 不然我立马换个女朋友。”

    阮恬心想你搁着搁着呢?

    电话那头的沈羲和还在催:“快点, 我热得不行。”他说这话的时候连多喘一声都没有, 冷静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做个两张数学卷, 漫不经心的给阮恬报了自己的位置,他在电话那头轻描淡写道:“快,我最多再坚持十分钟啊。”

    阮恬:“求您多坚持两分钟。”

    她在操场上甩出八百米的气势,长发随着奔跑时的动作而飞舞起来,像是片黑色随风而起的绸缎,下午最后剩下点余晖落在她发间, 将她的头发染出几分柔软之意……

    阮恬跑的飞快,喉咙很干,从里往口腔涌上一股铁锈味, 她的眼还是冷静的, 往沈羲和说的位置跑, 那地方离她的位置不算远,阮恬一路跑过去,有几个正在交卷的考场里窜出来几个人冲阮恬吹了声口哨:“阮姐,干嘛去?”

    阮恬头一次没答话, 她快速从走廊上过,长发轻微摇晃隐约露出薄背肩头,像一只纤弱的蝴蝶停在她的后背。

    等真跑到沈羲和说的厕所, 她猛地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 瘫着脸对着标着-omega的厕所门发了个呆。

    她要进去吗?

    怎么进?

    不会明天刷学校内网论坛的时候又看到自己在热搜话题里挂着吧?

    正犹豫着,厕所门被人拉开一点,有一道利落瘦高的影子立在门边,阮恬在那一刻闻到浓郁的葡萄柚香气,她像是陷入一场葡萄味的夏日幻想,酸涩的香气凝聚在她的鼻尖。

    “进来,没人。”一句正经话,明明说话的人语气也挺正经,不知道为什么阮恬在这一刻听出点不正经的意思,她不合时宜笑了下,却在瞬间被人勾着脖颈往里揽。

    脖子上的热汗黏在对方的手腕上,冬天里,汗一下就凉了,肌肤相贴,阮恬故意往下弯了点,让对方贴的范围更广。

    沈羲和冷着脸,天生上挑温柔深情眼此刻泛着红,眼眸湿漉漉的,他的眼睛天生会说话似的,把他说不出来的全表达了个安静,可怜巴巴的盯着她,阮恬一瞬间心软了下来。

    人家说,爱一个男人不危险,可怜一个男人才危险。

    因为一旦可怜一个男人,几乎就要离不开对方,生怕对方离了自己会过不好。

    阮恬不知道这话是真的假的,她被沈羲和揽着往前走,这个时候了还记得保持老派的绅士风度,闭上了双眼,脚步虚浮的跟着沈羲和走。

    阮恬心想自己还真的什么混事都干了,往后再顶着一个富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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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名头被人骂也不算亏,十几岁了连omega厕所都敢往里闯,连她老子听了都得抽她一顿,阮恬心里想着有的没的。

    几步路走完,她被沈羲和一手揽着脖子,一手扶着腰推进厕所隔间,等隔间门一关上,阮恬才睁开眼。

    视线瞬间恢复清明,沈羲和湿着眼睫望她,冷淡的眼睛此刻泛着水光,不耐烦的微微眯起看她,似笑非笑的问:“愣着干嘛呢?快点。”

    嘿,还真把我当抑制剂啊?

    自己已经到了,阮恬也不慌了,她抱着双手,不答反问道:“我给你那些抑制剂贴呢?我可记得我塞了不少在你的书包里。”

    沈羲和默了片刻,干净斯文的脸难得出现了点堪称心虚的情绪,他撇开眼眸,眼神在空中游移着,过了会不由自主的落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阮恬顺着他的目光也一起落在垃圾桶里。

    临近放学,保洁阿姨原本将这里的垃圾桶收拾的很干净。可现在,干净的垃圾桶里塞着一堆抑制剂贴,阮恬有些看不清,想弯腰看个清楚,刚弯下去一点就被人拦截,沈羲和抱着她腰,他的手烫的出奇。

    沈羲和清了下喉咙,声音低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的坦然:‘我…不太会用。”

    阮恬:“不是,健□□理课不是每个人都要上的吗?”

    沈羲和没劲站着了,他困倦又累,他往前干脆倚着阮恬的肩窝,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心的交给阮恬,说:“那个时候我逃课在桥底下钓鱼。”

    阮恬一愣,回神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我爹老是骂我每天活的不正经,他真应该去看看你,逃课就逃课,干嘛去桥底下钓鱼啊?”

    沈羲和没接话,他用额头往阮恬肩窝里蹭了下,沉默以对阮恬的调笑。

    其实沈羲和没说完,他当时逃课不是专门去钓鱼的,他是躲追债的,最后无处可去跑到桥底下才甩开的人,陌生的地方他自己都不认得,肚子饿又没钱干脆在桥底下摸鱼,摸了半天除了一堆垃圾外什么都没摸出来,倒是一个躺在旁边睡觉的乞丐最后抱着他摸出来的一堆易拉罐和塑料瓶卖了几块钱,买了两张饼分给了沈羲和一张。

    乞丐吃完饼喝了两口河水,扶着肚子又哼着歌美滋滋的睡下了,当时还没成年的沈羲和看着乞丐,心想还上什么学,还不如就当个乞丐,吃饱就睡。

    后来抹黑回了学校,班主任什么都没说,给他做了顿蛋炒饭,沈羲和大口吃着,心里又想,算了,上学也挺好,等他长大了就天天吃蛋炒饭。

    阮恬还是没忍住又看了眼垃圾桶,这会总算是看清楚了,只能说一个惨不忍睹,一堆明显没用过的抑制剂贴被人暴力从中拆开,然后丢在一起,一个又一个……

    阮恬心想是自己的错,早知道该给沈羲和塞上一本生理健康书,说不定还能拯救这些抑制剂贴的悲惨命运,她忍着笑,直视沈羲和,倒是没再多说什么话,她清楚,再多说两句按沈羲和的性格又该恼羞成怒,平常逗一逗还挺可爱,这个时候先放一放吧。

    她扶着沈羲和的肩膀,两个人换了位置,变成沈羲和站在门后的位置,背对着她,阮恬一只手揽着沈羲和的腰,她的手很规矩没乱动,温和的说了一句:“扶好门。”另一只手轻轻的用指尖挑开沈羲和的校服衣领,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发梢时不时扫过微微发红发烫的腺体处。

    腺体散发出一阵甜美成熟的葡萄柚香气,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引人上瘾,信息素的香味在空气中越发浓烈发烫,过分活跃的信息素让沈羲和从生理上和平常发生一种过分强烈的变化。

    尤其背后拥抱着他的人是一个和他锲合度高达百分之百的alpha,对方轻易能够吞没掉沈羲和的理智。

    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微微酸涩成熟的葡萄柚香气,沈羲和无法控制的忍不住想要贴近阮恬,当阮恬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他的脖颈——靠近腺体的位置时,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开始颤抖。

    黑眸沉沉,沈羲和轻轻的喘息着,连呼吸都像是带着火星子。他挣扎了下,阮恬立马松开了手,下一秒的瞬间,沈羲和转过身,主动伸出胳膊揽住阮恬的脖子,他有些站不稳,脚步踉跄了下,然后被阮恬接住了。

    对方不解的垂眸看他,阮恬那双眸色较浅的眼睛凝视着他,像一只猫,长睫微颤。

    沈羲和哀求道:“先亲我一下,亲一下。”

    即使失去理智,沈羲和还是记得第一次临时标记时尖锐犬齿没入腺体时一瞬间的痛感,他怕疼。

    阮恬看着他,夕阳一点点被吞没,细微光亮由小窗洒进来,借着这星星点点的光芒,她仔细的打量着蹭着自己手掌心的沈羲和,她的眼睛里带着点春夜里的潮气,总是带着点让人胆战心惊的意味。

    沈羲和主动靠近,阮恬躲了下,沈羲和不太理解,他彻底晕了,醉在信息素里,委屈又谴责的看了一眼阮恬,但下一秒他抬眼,黑影追上来,有人细细密密的同他接吻。

    阮恬抽回被他蹭着的手掌心,垫在他脖颈后,刚好落在发烫的腺体上,沈羲和无法控制的猛烈抖了一下,跟小狗一样。

    另一只手无师自通的揉搓着沈羲和的耳垂,直到耳垂发烫的像是着了火,她才缓慢的停下了手,安静的小隔间里传出点细碎的接吻声,窗外落叶摇曳,风声,鸟声,走廊处的交谈声……全都掺和在一起。

    忽然,头顶的灯啪的亮起,雪白似的光从天花板上落在头顶上,有人开了灯,抱怨着:“刚刚那题目也太难了吧,我一点也没做出来。”

    沈羲和猛地睁开眼睛,有点慌。

    阮恬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脊背来回安抚的摸了两下,两人松开,沈羲和一手捂住嘴巴趴在阮恬肩膀上,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不安的吞咽几下,听着旁边的隔间被人开了门,沈羲和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过了很久,外面响起水流声,人洗了手开门走了。

    沈羲和松了口气,他彻底趴在阮恬怀里,阮恬想问,行了嘛,但是沈羲和又抱了上来,闭着眼静静的同她接吻。阮恬干脆坐在马桶上,提着沈羲和坐在自己腿上。

    不知什么时候,沈羲和校服外套脱了一般,搭在胳膊上,露出里面的套头卫衣,空气里全是信息素的香气,像一张网从上到下笼着两个人,阮恬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护着沈羲和的腰,生怕人不小心从她腿上掉下去,沈羲和伸出手,从她耳尖摩挲着往下摸,一直摸到后背那薄薄的蝴蝶骨。

    阮恬抽空,含糊带着笑:“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呢?阮恬没往下说,沈羲和微微睁开眼,眼底一片迷茫,呼吸急促又灼热。

    “我热。”

    沈羲和出声,他被阮恬强行转了过去,面对着隔间门,他的手没有撑着的地方,只能撑着门,冷白肌肤此刻微微泛着红,尤其指尖像是沾了雪的红梅,他张开手掌撑着门,凸起的指节形状十分明显,像是一只颤抖的蝴蝶。

    他被迫弓着腰,露出如玉似的脖颈。

    背后的人扣着他,也弯起腰,低头,咬中了他的腺体,尖锐犬齿破开肌肤,迅速没入腺体之内,微微酸涩的葡萄柚香气在空中迅速弥散,很快一阵甜酒香气包围了它。

    沈羲和狠狠咬住另一只手,他咬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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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哼出声。

    许久,临时标记才算结束。

    他猛地松口气,倒在身后阮恬怀里,阮恬还在用手指摸被咬破的腺体,微凉的手指轻轻按在上面,像是在一颗玉石在他肌肤上来回滚动。

    沈羲和懒洋洋的躲了下,大概也没有真要躲开的意思,只是歪了下脖子,说:“疼。”

    阮恬揽着他,评价道:“看出来了。”

    沈羲和后面的腺体肿了,一个牙印落在上面,混着血丝格外暧昧。

    他反手去摸,没摸到,反而摸到阮恬的脸颊,顺势摸了两下,他说:“我听我室友说,标记会更疼。”

    阮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羲和说的是什么,她耳朵发烫,心里还没想过这个,顺着沈羲和的话说:“听说信息素契合度高的alpha和omega会更容易怀孕。”阮恬的手摸到沈羲和的肚子,她隔着卫衣布料按在沈羲和的肚子上,动作很单纯,不含一点旖旎的意味,她轻轻按了下:“沈羲和,你想过这里会有个孩子吗?”

    “没。”

    “我也是。”

    他们刚成年,哪能想到这么远以后的事情,感觉当父母离自己还很远很远,阮恬也想象不出来沈羲和怀孕的样子。

    等沈羲和恢复了点体力,两个人才出去,出去之前,阮恬找出还剩下的抑制剂贴,当着沈羲和的面撕开,无言的贴上沈羲和已经被咬破的腺体处。

    沈羲和站在洗手池前,侧着身努力去看贴上抑制剂贴的脖子,无所谓的问:“还需要贴吗?”

    站在厕所门旁边,到底还是有些羞耻的阮恬,目光落在地上不敢抬头随便看,说:“肯定要啊。”

    这是学校,顶着一个明显刚咬破的伤口大咧咧的走出去,岂不是要昭告天下说自己刚和alpha做了临时标记?

    要是换了阮恬无所谓,但是换了沈羲和,阮恬觉得还是要收敛点,学校里八卦的目光她现在可算是摸清楚了。

    爱吃瓜的天性换到那里都是人类共性。

    阮恬不能在这个omega厕所里呆这里,她悄悄拉开门往外看了一眼,考试结束,考场和走廊都空了下来,人声都集聚在楼下,估计都是考完试准备去吃晚饭的。

    “走吧。”阮恬带着点恳求的语气。

    沈羲和才背上自己的书包跟她一块出去,阮恬有些不安的往左右走廊看了两眼,确定没人才放下心,而沈羲和大大方方的,要不是脖子后贴着抑制剂贴,他表现的则更像是那个进omega厕所给人做临时标记的人。

    月考刚结束,人心浮动,整个晚自习都止不住的有人悄摸摸的讲话,阮恬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的看着小说,旁边的沈羲和不在,他又出去打工了。

    债务解除,沈羲和以后打工就不用在像之前一样辛苦,他只需要在假期里赚点生活费就可以了,而且学校里还有奖金跟贫困补助,沈羲和自己在心里想了很久,他现在没了之前压着的感觉,甚至有时间还会问起阮恬的高考志愿。

    阮恬想了半天,回答:“我想考A大。”

    沈羲和问:“考戏剧导演?”

    阮恬点头,她还是喜欢电影,而且阮先生并不需要她为家里去操心什么,在阮先生没退休之前,她完全能过那种随心所欲的二代咸鱼生活。

    沈羲和:“那我跟着你一起考A大。”

    说起目标,阮恬就会想起自己喜欢的电影,沈羲和有些茫然,偶尔也会想起那天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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