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牧晏说不出这种感觉,只是突然就觉着她不是孤身一人在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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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算是。
她的家人吧。
她突然想?起?谢幸川。
上辈子?她与谢幸川其实是最要好的,他是个对?她温柔到近乎没有底线的人,她的暴戾很多时候都发泄在他那里,而他永远像是一潭水,温柔而平静地吸纳她的一切负面情绪。
当初他会同意穿上女装当花魁,也是为了她。她偷走了老鸨的私房钱,带着柔樱一起?逃跑,却被?老鸨逮住。
出身名门身份高贵的世家公子?,即便落到这种腌臜地方,与她也是不同的。她习惯性笑脸伏小做低讨好别人,故而才会给他送包子?。谢幸川是个硬骨头?,老鸨怕毁了他一身好皮肉又想?教训他,便用针扎他,给他喂虎狼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遭不住求饶,可他硬生?生?挺了半个月。
但那天?他替她挡住了鞭子?,十三岁的他穿着女人的衣裳,跪在老鸨脚边一遍又一遍地磕头?求饶,磕得满头?是血,求老鸨把她放了。
当时她怎么想?的呢。
她想?她定要好好对?待谢幸川,把他当成是她的家人。
牧晏回?过神,已经?走到了谢幸川的院子?里。
此时皓月当空,像极了他浑身是血死在她面前的那晚。
护卫认识她,挠了挠头?,偷偷告诉她:“姑娘,今晚世子?殿下将公子?给罚了,公子?如今还在祠堂跪着呢。”
牧晏点了点头?,又转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她看到了跪在祠堂院子?里的谢幸川,院子?里都是坚硬的青石板,外?加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谢幸川究竟犯了什么错,谢端才会这样不留情面地惩罚他。
“你来做什么?”谢幸川还跪在原处,没有回?头?却知道是她。
“听说你挨罚了,我自然得来观赏一下你倒大霉。”
牧晏一点都不心疼他,他这辈子?确实狗的很,谢端罚得没有任何错。
她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存心让他不痛快。
“欣赏完了没?欣赏完了就赶紧走。”谢幸川都没抬头?看她,神情阴郁,但他可能挨了揍,嘴角还残留着伤口,艳丽的容颜也没那么刺人。
牧晏缓缓弯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他嘴角的伤但却被?谢幸川躲开,她不耐烦地强行掐住他的下颔,板正他的脸,手指粗暴地按住他流血的唇角,惹得他“嘶”了一声,愤恨地盯着她。
她离谢幸川更近一些,另一只手缓缓掐住他的脖颈,闻着他身上浅浅的海棠香,轻声问他:“你跟我说实话?谢瑜真的消失了吗?”
谢幸川挣扎的力度蓦然变小,雌雄莫辨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谢瑜死没死又与你何干?”
牧晏不假思索道:“我喜欢谢瑜,男女之情那种。”
谢幸川毫不留情揭穿她的谎言:“骗子?,你喜欢他,那你打他?你让他去死?”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以?俯视的姿态,目光流连在他的琥珀般的双眸,认真道:“当时我真的很蠢,我也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你可能不信,你死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怀念你。”
然后痛失所爱,坐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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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而不遗余力地找替身。
谢幸川冷着脸想?要推开她,“你恶不恶心,对?我说这些话做什么,我又不是谢瑜。”
牧晏听他这样说,勾了勾唇:“你不就是谢瑜吗?你有谢瑜的全部记忆不是吗?”
谢幸川听她这样说,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难看,好像受了奇耻大辱,他想?也不想?反驳:“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不男不女的怪物。”
他极度厌恶自我,完全不愿承认谢瑜的存在,也不愿意回?想?任何一点幼时被?绑架的经?历,每回?只要想?起?都会他几欲作呕。
他不愿意承认幼年的他将自己幻想?是一个怪异的男人,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穿女人的衣服,梳妆描眉,弹琴献媚,他做出的一切只是叫谢瑜的另一个人,与他谢幸川完全没有关系,他依旧可以?做回?从前谢府那个洒脱无羁的谢二公子?。
谢幸川盯着她的脸,半晌,怨毒地说:“都怪你,我当初怎么会救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傻子?。”
以?他的脾气,没有撑到家人来救,宁愿死也不会折辱气节。
可当他看到老鸨抓住那个小傻子?的时候,笑着说有客人就喜欢她这款有瞎又哑的,他便昏了头?地想?去救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寒风吹动两人的衣衫,衣袍缠/绵在一起?,一如两人如今亲密的姿态。
他当初第一次见面就针对?她,将她扔到宋成玉床上,并非没有缘由。
谁让她与家里的那个傻子?那么像。
牧晏轻轻抚摸他如瀑的长?发,轻叹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十三岁的那年,妓院的地窖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坐在角落里害怕地哭,你还安慰我给我糖吃,我抱着你唤你姐姐,你没有推开我的。”
隐疾
不远不近的梆子声传来, 祠堂里?灯火幽微,牧晏用无比怀念的语气?,说着如此柔情?的话,但是掐着他脖颈的手却没有松开。
谢幸川还笔直地跪在冷风中, 被她掐得几?乎喘不过气?, 冷白的皮肤留下?鲜明的红痕, 他艰难地吐字:“你疯了?”
牧晏对着他温柔地笑, 语气分外天真:“谢幸川,你就是?条低贱又肮脏的狗,不是么。你的父母兄长都嫌恶你,但我?不同,我?知道?你所有不堪的过往, 可是?我?愿意接纳你。”
“这世上也只有我真心待你。”
谢幸川被她的每句话钉得几?欲作呕,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牧晏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这么肮脏不堪的人得不到任何人的关?切,只能永远活在烂泥里?。
他又敏感地察觉牧晏与?以往不同, 从前她不是?没骂过他, 但大多是?故意嘲讽让他气?愤,憎恨他厌恶他,从未将他放在眼中,但今时今日不同。
她说愿意接纳他。
她的每一句话天真又恶毒,但却又信誓旦旦,包括她口中的“真心?对待”。
他头一遭从她身上窥见了一丝“真心?”。
这点“真心?”是?从前都没有的,连谢瑜都未曾得到过的真心?, 他渐渐的心?中生出一些?颤栗,这种奇异的情?绪致使?他连挣扎都忘却。
牧晏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他, 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她冰凉的指尖抚摸着他冰凉的耳垂,像是?给?他的安慰。
不过片刻,谢幸川无力地拽住她的衣袖,手?背上泛着隐隐的青筋。
“阿晏……”
他没有唤她牧晏,而是?阿晏。
牧晏缓缓在他身前蹲下?,贴着他滴血的耳垂,轻声道?:“小鱼,你想解脱吗?”
谢幸川拧眉,想说他不是?谢瑜,但却被牧晏捂住了唇。
“你不就是?谢瑜,不要惹我?生气?。”
她这话说完又抚摸他的脸,掌心?温热,他在寒风中跪了许久,可耻地贪恋着这点温度,竟没有习惯性地自我?否认,说出难听的话。
“我?知道?你身体有隐疾,只有成为谢瑜时才能正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牧晏轻描淡写地说出他苦苦隐瞒的事实,谢幸川身体骤然僵硬,昳丽的脸庞浮现显而易见的难堪。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如此羞辱我??”
她缓缓在他身前蹲下?,认真地盯着他一双潋滟的凤眸,“只要你乖,我?又不嫌弃你。”
谢幸川怔了怔,罕见的有些?慌乱,躲开了她的目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下?意识的想去说出些?恶毒的话,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可思?及从前周予知在她面前口无遮拦的惨状,又生生将“别自作多情?”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牧晏见他没有说话,也不恼,只要他消了气?,她有的是?法子折腾他。
“小鱼,我?们就此和好行不行?再说上次也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你有错在先。”
谢幸川抬眼看他,眼眸里?多了一丝潮意,从前的阴冷消失了许多,看起来与?谢瑜几?乎没什么分别。
他轻轻蹙眉:“分明是?你心?疼祁韫,那道?士对你……”
他此时此刻也分不清,他究竟是?谢幸川,还是?谢瑜。
不过,不重要了。
今夜谢端无故的羞辱斥责已经让他彻底认清所谓的兄长,家人。原来敬重的兄长如此嫌恶他,憎恨他。
在这世上,真心?待他的。
也只有她了。
牧晏打断了他的话:“那又如何?没有他,我?以后也会找别的男人,你这么下?贱,难不成还想做我?的夫君?”
他表情?受伤,心?有不甘地问:“那我?又是?什么?你又骗我?。”
“自然是?我?的狗呀,你若做我?的男人会被我?抛弃,但是?做我?的狗可不同,我?不会抛下?你的。”
她柔声蛊惑着他,手?指从脸颊移到他喉结处的那颗红痣,“方才我?摸你耳朵时,你就有了反应,是?不是?很?难受,不如我?帮帮你……只要你同意当我?的狗。”
“不会抛下?我??”他轻声重复着她的话,声线又低又哑。
他认识她最久,见过她一次次狠心?地抛下?那些?男人,按理说怎么着也不该被牧晏的甜言蜜语蛊惑。
他就该一如既往保持着嫌恶他的态度,这样才能不必如谢瑜那般飞蛾扑火。
谢瑜的的确确是?死了。
死在了他对她爱意最浓的时刻。
但谢幸川没有死,他有谢瑜的记忆,有他的情?感。
与?其说谢瑜是?他灵魂的部分,不如说谢瑜是?他爱她的本能。
少年时帮她脱困是?本能,紫藤阁中初见心?动亦是?本能。
他好像被她下?了诅咒。
逃不脱,挣不开。
他在这祠堂跪了一晚,没有人过问他,她是?第一个来看他的,就像他少年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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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媚药,倒在无边黑暗中,她透过缝隙递给?他一个冰凉的馒头,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黑暗中,她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胡乱地比划着动作。她只有微弱的聊胜于无的听力,但却凭此听到他的遭遇,为他而心?焦。
谢幸川透过黯淡的月光,看懂了她的意思?,为了报答他在地窖中给?她的一颗石榴糖。
牧晏最喜欢吃石榴糖。
他蓦然心?安理得接受他爱她的事实,他早已在花魁时期就被调教?成扭曲混乱的爱意,他想匍匐在她脚下?,想为她生下?孩子,想做她唯一的狗,去伺候她还有她未来的……夫君。
他只需要描摹着精致的妆容,梳起流行的发髻,穿着美丽的华裳,安心?地待在金丝笼里?,静候他的主人归家。
汲汲谋取的权势?如果牧晏想的话,他可以助她坐上皇位。
牧晏缓缓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垂眸去看还跪在原处的谢幸川。
与?往日的装扮不同,他穿着浅青的衣袍,披着雪白的狐裘,只不过挨了谢端的揍,咳出的血将衣袍染脏了,但又不仅不显狼狈,反倒硬生生成了病弱美人的姿态。
而如今病弱的美人哀哀地瞧了她一眼,随即在她脚边磕了个头,姿态虔诚像是?在拜菩萨,“阿晏既然这样说,以后便莫要负我?。”
牧晏神态自若:“我?定然好好待你,不如你先跟我?回屋,这祠堂阴森森的。”
谢幸川正欲起身,却被牧晏又按了回去,他不解地望向她。
“你从前对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是?个记仇的,总该要给?你些?惩罚。”牧晏嘴软心?硬,纵使?这谢幸川这病美人再美,她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不会再躲了。”他跪在他脚边,脸色苍白,强撑着精神。
“我?今日不打你。”牧晏还真怕将他给?打死了,她想了想提出了几?个要求:“从今日起你只能唤谢瑜。”
他听她不打他心?中略微失望,明明之前她经常打他的,她怎么如今反倒不打他了,莫不是?她不喜欢他。但听到她让他唤谢瑜反倒高兴起来,因着谢幸川这个名字是?父母给?的,而谢瑜这个名是?她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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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胡乱地选了几?个名字,交给?瞎子阿晏让她随机选一个,正巧她就在几?个纸片中挑中了谢瑜。
这是?她赐给?他的名字。
狗就该用主人起的名字。”我?明日就让族长把族谱的名字改了。”他连忙说道?,几?乎是?迫不及待。
“好啊,那么现在……就从这里?爬回小院吧。”牧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两人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打更的梆子声还没有传远,反倒越来越近,也不知道?会不会撞到……
牧晏能想到的事,谢幸川自然也能想到,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很?难去克服这种可能被奴仆看到的羞耻,但他不想去违背牧晏的命令,他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这都是?他应得的。
让谢府的奴仆护卫看到又如何,他本来就是?牧晏身边的一条狗不需要隐瞒,不过他们若敢轻视她,他就将他们都杀了。
谢幸川将手?掌放在了粗糙地面,他惯常眼高于天,如今结结实实做了一回狗,反倒兴奋异常,“阿晏,我?可以背你回去。”
牧晏还没疯到如此地步,利索拒绝。
夜深人静,后院除了更夫,轮班巡逻的护卫,再没有别人。
谢幸川慢悠悠地在地上跪爬,羞耻和自尊与?他没什么关?系了,黯淡的月光下?,他像是?一只刚成形还不会学人走路的狐狸精,美艳得让她难以错开眼。
随着脚步声越开越近,似乎再过一个转弯就能和巡逻的侍卫撞到,而谢幸川无知无觉还是?一味地往前,牧晏丢不起这个人,深吸一口气?,踢了他一脚。
她将他拖着躲入了黑暗的角落,示意他正常点,谢幸川站了起来,呼吸沉沉,将她死死地抱在怀中。
两人贴的近些?,牧晏这才发觉谢幸川的衣服,不知何时竟然湿/濡了一大片。
牧晏闻着空气?里?隐隐约约的麝/香味,嗤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
谢幸川被她掐得闷哼一声,温热的嘴唇在她脖颈摩挲,他舔/舐着她的脖颈,牙齿轻咬,笨拙地讨好她:“晏晏,我?错了……”
牧晏被他撩拨得难受,推开了他。
他却以为她还在生气?,反倒愈加惶恐:“晏晏,你可以……可以打个贞/洁锁给?我?套上,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任意处置,我?再不敢了。”
若是?牧晏决心?留在这里?,对于他的提议肯定兴致勃勃,但她今日之所以来找谢幸川,本就是?目的不纯,更没有兴趣在与?他折腾这些?。
“无妨,更何况你的隐疾,如今不是?已经好了。”
谢幸川愣了愣,有些?自厌,对他不受控的行为。
他待她一片赤忱真心?,怎能对她滋生这种肮脏欲望,还不如当初直接剁了为好。
疯子
牧晏被?他勾得口干舌燥, 脸颊发烫,她轻声骂他:“天生当狗的贱货。”
谢幸川被?她这样骂,将她抱得更紧,“晏晏, 你与旁人在一块时, 也打他们骂他们吗?”
“自然不会。”牧晏嫌弃他抱得太紧, 推了推他。
谢幸川听牧晏这样说, 心情愉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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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晏只打他骂他,这就意味着他是她心中最独特?的存在。
“晏晏,你对我真好。”
牧晏被?他这话逗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就叫对你好?”
两人此时此刻勾缠在一块,躲在墙角, 光几乎透不进来,方才被?沈照寒撩拨又不得纾解的意动又浮了上来,她咬着甜丝丝的嗓音命令他:“小鱼, 亲亲我。”
他几乎是受宠若惊,垂下头正欲吻她, 却被?她软绵绵地扇了个巴掌。
“谁叫你吻我的。”她轻斥道。
谢幸川愣了一瞬, 随即立刻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她不但?不嫌弃他反而让他伺候她,他几乎幸福到落泪,立即又跪在了地上。
“小鱼,你好听话。”
她奖励似地弯下腰吻向他冰凉柔软的唇,渐渐迷乱在他身上淡淡的海棠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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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茫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
“牧晏。”
她没有听清, 那?声冰冷的声音又叫了她一次。
牧晏站直身体,抬眼去看, 却见阴影处站着的男人,寒风吹动他的衣袍,衣决飘飘,借着惨淡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他是谁。
随着他步步逼近,妖冶的容颜逐渐清晰,牧晏心脏骤然跳动,瞬间?松开了谢幸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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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地往墙角后退。
“郎君,你怎么还在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照寒一步未停,缓缓得走?近她,死死地盯着她,眼眸幽深而锐利。
他怎么着都不明白。
她是怎么做到安抚亲近完他后,说他是她心中最特?殊的一个,紧接着又和旁人做出这种事情。
是因为他拒绝了她的求欢?
他神情渐渐覆上了寒霜,又怒又气,气她的虚情假意,恨她的满口谎言。
“我怎么还在这?我倒是想问你,你不是说你累了要休息的么?”
他平时她身边他总是收敛着身上的暴戾,如今生平第一遭捉奸被?她气狠了,阴狠地盯着他们俩,压迫感十?足。
牧晏本就怕他,她见他如此,骇得躲到谢幸川身后。
谢幸川早就站了起来,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不耐地盯着沈照寒。
君臣这一套他还真没有,谢家手?握大半兵权,如若不是父兄愚忠,他必然不会让沈照寒安然稳坐皇位。
“她是我谢家的人,似乎轮不到皇上多管闲事。”
沈照寒眸色深深,森冷的视线扫过他们紧紧馋握在一起的双手?,渐渐心中起了杀意,仿佛要将谢幸川碎尸万段。
两人皆是身材高挑的人,牧晏站在谢幸川身后,慢慢的开始觉得害怕,毕竟她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当场拿下,头一遭直视两个男人相?争。
如若她不在现场,她可以拍手?叫好,让他们打得再?凶一些。
但?此时此刻,她就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只恨不得立刻挖给地洞钻进去,逃的远远的。
两人都顾及着牧晏在场,没有立刻动手?。
“晏晏,过来。”沈照寒沉声唤她,给她最后机会。
牧晏不是傻的,偷偷觑着他可怖的脸色,怎么着也是不愿意上前?的。
沈照寒骤然没了耐心,抬手?拽住她的手?腕,扯过她,想将两人分开。
就在此时,谢幸川骤然发难,他惯常用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伴随着牧晏的惊呼,利落又狠毒地划向沈照寒。
他全然不介意这样做的后果?,若是沈照寒死了才好,死了正好这皇位可以换人来坐。
沈照寒侧身躲开,但?还是被?谢幸川划伤肩部,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立即冲他挥拳,又重又狠,将谢幸川砸得摔倒在地面。
谢幸川本就身受重伤,又在祠堂跪了半晌,哪里是沈照寒的对手?,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血。
“小鱼!”牧晏连忙上前?去查看他的状况。
沈照寒心中早就生了杀意,立即捡起地上的的匕首,就要往谢幸川胸口捅去。
“不要!”
她想也不想挡在谢幸川身前?,神情仓皇,哀求着他:“沈照寒,你饶他一条命吧。”
沈照寒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心疼一个人,心中妒意更甚,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谢幸川,问她:“牧晏,你可知?他方才要杀我?”
牧晏自然看见了,但?是谢幸川不能死,她怎么着也不允许沈照寒杀他。
她被?他这样质问,有些心虚,但?还是挡在谢幸川身前?,丝毫不让:“你不是没什么事,何必斤斤计较。”
肩膀上的伤口潮湿,还在不停地流血,沈照寒听着她的锥心之言,面无血色,从?头至尾她连安慰他一句都没有,反倒句句责怪他斤斤计较。
沈照寒久伤未愈的心又开始疼痛,如同密密麻麻的虫子?啃食着他的骨血,他不禁怨怼起她对旁人明显的偏爱,手?中的匕首几乎要握不住。
“牧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他不是不能接受她有旁人,但?凡她愿意对他说个谎,哄哄他,沈照寒可以对谢幸川的存在视若无睹,只要他不危及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口口声声说他是最重要的人,他还未走?就见她急慌慌出门,他担忧她出什么事,却见她转头去找别人。
他听到他们之间?露骨的对话,见谢幸川狗一样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她说他可以随时抛弃任何人,却不会抛弃谢幸川。
沈照寒到底没有宋成玉那?般的修为,见她与旁的男人亲热能够视若无睹,终是抵不住心中的妒恨打断了他们俩。
现如今来看。
他倒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越是心疼谢幸川,就显得他越是可笑。
牧晏死死护着谢幸川,生怕他对谢幸川发难。
沈照寒猛得闭上双眼,攥着匕首,“牧晏,你过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沈照寒,你能不能别闹了。”牧晏也是一宿未睡,此时此刻被?他们这么一闹,头疼得厉害。
沈照寒被?她这样说,连呼吸都困难,他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在她面前?常常压抑着本性,如今见她神情愈发嫌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想也不想,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胸口。
鲜血四溅。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
牧晏骤然失声尖叫,连滚带爬地爬到沈照寒身边,捂着他不住淌血的胸口。
疯了,真的疯了。
都是疯子?。
天边泛白,月亮还挂在天际,远远的红色晨光模糊在半明半暗的天际。
牧晏浑浑噩噩坐在原地,看着护卫齐齐涌了过来,找大夫的找大夫,救人的救人,她低头望着满手?的血迹,只觉得心累无比。
这一群疯子?。
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不管不顾别人的目光,头也不回跑出了谢府。
牧晏实在是无处可去,漫无目的走?至一处摊位。
找个位置坐下。
她对着跛脚的老板娘喊道:“老板,上几壶烈酒。”
老板娘还未说话,牧晏就听到熟悉的嗓音:“我要一碗馄饨,记在这位小娘子?的帐上。”
祁韫毫不客气坐在了牧晏对面,瞟了牧晏几眼,啧啧赞叹:“小娘子?这几日?,艳福不浅啊。”
牧晏这才正眼去看祁韫,不过几日?他那?双眼睛已经完好如初,紫色眼眸潋滟,完全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她瞪了他一眼:“不能帮上忙就闭嘴,老板,馄饨的钱让他自己?付。”
祁韫立刻苦着脸:“别啊,小娘子?,自从?你上次将我的药物钱财都搜罗走?,我如今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饥肠辘辘得很。”
牧晏只装作听不见。
老板娘将酒端上了桌。
祁韫眼馋地看着酒壶,“小娘子?你若是请我喝酒,我未尝不能帮你。”
终章
“你?能帮我?就凭你?你能帮我什么?”
牧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对祁韫的话表示质疑。
“小娘子,你?可别小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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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韫看到她不可置否的神情,就知道她打心里不相信他。
“你?说你?有什么用,上?次你?在柴房里的那个惨样我可还记得, 要不是我救你?, 只怕你?早被谢瑜给弄死了。”
牧晏将酒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心中的郁闷倒没有借着酒意?消散, 她反倒愈发烦躁,又?倒了一杯酒,不醉不归,借酒消愁。
“小娘子,我哪那么容易死, 这世上?能杀死我的人可不多。”
祁韫将桌面上?的另一个酒杯捏在手里,见牧晏没有管他,连忙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小娘子, 你?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陪你?。”
牧晏却问他:“你?的意?思?是说这世上?还是有人能杀你?的, 比如是谁。”
祁韫盯着酒杯, 半晌不说话。
“老板娘,酒钱他付,他付不起的话,就留他在这里刷一辈子盘子。”牧晏自有应对他的法子,话音刚落,祁韫就已经求饶:“别啊小娘子,我告诉你?就是。”
“小娘子, 当然只有你?了,只有你?才能杀我。”
也就在这时, 老板娘把馄饨端到了桌子上?。
等老板娘离开,牧晏默默将桌子中央的馄饨推到了祁韫面前,“吃吧你?,都饿到胡言乱语了,我要是有杀你?的本事,还能被困在这里。”
“你?不是都猜出了咱俩是老乡。”祁韫没有动筷子,只是闻着馄饨的香味。
他早就是个死人,行尸走肉,根本进不了食。
“原来你?小子还真是穿越来的,只不过你?怎么混成了今天这样子。”牧晏鄙夷地看向他,她怕他理解不到她的嫌弃,又?补充道:“穷困潦倒,人嫌狗欺。”
祁韫为自己挽尊:“你?别小瞧我,当心我一怒之下将你?绑了。”
牧晏毫不留情嗤笑:“快快快,说实话我挺期待被你?绑的。”
他对她无话可说。
祁韫刚被她从?棺材里放出来时,整个人被恨意?充斥,做梦都是死前的重现,他试图去报复过,但最后却发现他在做的事情,何尝不是命运给他的既定安排。
牧晏开完玩笑,又?打量了一番祁韫,表情认真了些?:“不过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今天你?来找我,是让我杀了你??”
祁韫点了点头。
她笑容消失,又?饮下一杯酒,脸颊隐隐发烫。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了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情。”
“你?杀了我,你?就能回家。”祁韫眼里流淌着破碎的光,满头白发散落肩部?,认真地睨着牧晏。
他身上?绑定着系统,真真切切的系统,而不是牧晏身上?那个冒牌货。
与其说牧晏身上?的是系统,不如说是天道的怜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教她安心留下,好?好?生活。
但祁韫不同,他身上?绑定的系统,如牧晏所?说的那样,确实是起点男主的标配。
有个非常羞耻的名字 “成仙。”
将一个国家从?势微力挽狂澜,成为天下霸主,乃至最后修仙飞升。
但他最是不喜别人教他做事,主动打开城门给自己选了个比较惨烈的结局,将系统直接创出故障,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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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亖系统的代价他也尝到了,被百姓饮血食肉,关在地底,永世不得超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到牧晏将他救出,求他让他帮她回家。
他只要将身上?的系统给她,她就可以回家,但那时的他不愿意?帮她。
于?是他索性?顺遂她的心愿,将她杀死。
没想到,她根本杀不死。
祁韫就这样观看她的爱情戏码,生生看了十辈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是真的看够了。
在别的地方活着太?过无聊,他又?总是想搅乱她的生活,变换着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结果每一次都被她毒打一顿。
时间一久,他倒是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被她用鞭子抽一顿,被她下个药,就没有尊严地跪在她面前,为她做那种事情。
还不是因?为……早就喜欢她。
牧晏托着晕红的脸颊,她已经有些?醉了,说话都有些?费劲:“胡言乱语,你?怎么会这么好?心想帮我。”
有些?话祁韫注定无法说出口。
她已经陪了他很久。
他也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他不能再留她。
祁韫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即便十辈子的时间,在她身边他只是扮演着无关紧要的角色,从?未真正得到过她的垂怜。
但是,足够了。
“牧晏,你?跟我来……我带你?回家。”
祁韫对着她伸出手。
平常他总是流露着戏谑的笑,此刻他却没有在笑,眼梢敛着微末的暖光,天不知何时已经大?亮,他站在晨光中,看起来让人心颤。
牧晏暗嗤他是个吸人阴气的妖精,这妖邪的美貌就是为了诱骗像她这般的良家女子上?当。
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反握住他的手。
她将一块银锭子放在桌面上?,昏昏沉沉的牧晏就跟着祁韫走,他觉得她走得跌跌撞撞,索性?将她抱在怀中。
“我们要去哪?”
牧晏不禁有些?后悔,一时被美色所?迷,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他带走。
“秘密。”
祁韫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牧晏使劲拧他,直呼他怎么还不去死。
不知走了多久,牧晏远远的看到一座山,说来也奇怪,这个时节漫山遍野竟开满了野桃花,灼灼绽放,美不胜收。
她记得从?前这是座荒山,寸草不生,万物凋零,京城里的人都说这是座不祥之山,无事不得靠近,以免招惹灾祸。
“牧晏,这是我的家。”
祁韫将她放下。
这里与其说是他的家,不如说是他的陵墓,也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牧晏有些?好?奇,继续往前走,顺着山路慢慢地往上?走,山野间的桃花香气浓郁,竟然与祁韫身上?的桃花香味一般无二。
“你?说要带我回家,我还以为是让我回现代呢,结果是带我回你?自己的家。”
她随意?折了一枝桃花,将其中一朵花破坏得七零八碎,将残破的花蕊砸到了祁韫身上?。
他也不恼,反倒轻笑:“小娘子,这于?我可是要命的事,我可不得多拖延会时间。”
牧晏也跟着笑:“难不成你?带我来这里,想跟我叙叙旧?我可跟你?没什么话可讲。”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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