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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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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女丑之山。

    大日暴烈的光芒烧灼着早已经干涸的、寸草不生的土地, 那以自身神性庇护着附近国度生民的上古女神在极端的酷热之下暴亡。十轮大日之影悬浮在天空之中,蒸腾的热气使得空气都扭曲了起来,像是破碎成无数个小空间。

    就算只是踏入时空裂隙中的姜夷光也感觉到了那股灼热,本能地催动着身上的水神印玺来抵抗大日带来的热浪。她扭头看了眼抚着额的傅眷, 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样了?”

    傅眷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温声道:“没事。”十轮大日的灵性聚集,催动了金乌蛋的异变, 她明显的感知到那一枚金乌蛋发生了变化。祂先前被女丑之尸刺激, 已经能够发出声音, 显然就要复苏了。“十日横空,烈火炎炎, 草木成灰,我们来的时间点不恰当,女丑已经在大日之力下暴亡了。”

    “就是不知夸父如何了,女丑亡后, 他应该启程追逐十位帝子了。”

    “然后……陨落。”姜夷光低声接过了话头。

    十日并现, 火焚天地,生灵涂炭。山海大荒的神灵与人族之间的仇恨抵达了巅峰, 到了一种化不开的地步。而后有英雄前仆后继去送死, 而后有来自天界的羿弯弓搭箭,射杀九日与神灵彻底殊途反目。

    傅眷道:“我们走, 去寻找金乌,或许能够找到十日一起现身的真相。”

    道上草木尽枯萎, 河水干涸, 只余下龟裂的河床, 横尸遍野, 到处都是火焚的痕迹。姜夷光和傅眷一道追逐着大日的灵性往西边走, 最后在黄河边窥见了一道巨人身影。他屈膝跪在了河边,如鲸吞般将浩荡的黄河之水饮尽,甚至因此惊动了黄河之神——河伯。在神灵时代,属于众神中力量最弱的神祇,河伯自然是不敢跟夸父较量,直到夸父跨越了干涸的河道,祂才化作了一位白袍神祇现身,此时祂尚未得罪羿,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中流泻出了浓郁的厌恶与憎恨。

    “夸父的体内日毒在积蓄,虽然是力能开山的英雄,可也抵不过大日的烈芒!”姜夷光心中一紧,不管她们的遁术如何,在这时间裂隙中总是慢上一步。大日至纯至净至阳之气化作了能够杀死一切的力量,不管如何不甘,在这场追逐中夸父都只有一个必死的结局。

    在北至大泽之时,追逐着金乌的夸父终于倒地,那十轮日影中的金袍神灵根本没有向下望,而是散发着一种更为灼热暴烈的力量,仿佛要让整个世界消融。在夸父倒下之后,远方终于缓慢地走出了一道坚毅的身影,他持着弓箭,一步又一步踏在了龟裂的土地上,抬眸直视着天穹的太阳,眸中迸射出了愤怒的烈焰。

    羿是人族出身,但是自幼被天神抚养,得天神之授。在学成之后,他得到了帝俊赐予的弓箭,前往人间平乱。有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在人间为害一方,他取弓箭将它们一一诛杀。如今,剩下的箭矢指向了挂在天穹的并没有半分退意的金乌身上。

    “回去。”羿朝着天穹咆哮了一声,拉弓的时候掌中长弓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爆响。

    “师兄勿要碍事。”

    “莫要阻我兄弟出巡。”

    从苍穹传出了漠然的答语,一共出现在苍穹的金乌显然没有半分退却之意,甚至散发出更为炽热的光芒试图逼退拦道的羿。而羿显然没有半分避让的打算,在神灵与人族的争锋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人族,用那来自帝俊的弓箭对准了天穹上的帝子。诸神之箭,镂刻着特殊的符文,能够杀死帝君之子!

    “真正的射日权能。”傅眷低喃了一声。

    显然,作为时间之外的来客,她们对这神代时发生的一幕没有半点阻拦的能力。傅眷眯着眼注视着前方的箭矢,这是古往今来始终没有人能够超越的箭术巅峰!这一箭散发着堪比大日燃烧的辉煌,直接穿透了炎炎的烈火,化作了一道金芒洞穿了金乌,一箭打散了大日的真灵。

    羿的神情平静,举手投足间格外地从容,他的箭矢一出,完全没有避开的可能!在那金色流光下就连大日都要彻底地屈服。无数爆裂的气机在虚空中纠缠盘旋,哪怕是最简略的箭矢在他的手中都拥有诛灭神祇真灵的伟力,何况是帝俊亲手铸造之箭?

    “住手!羿,你怎么敢的!”青年从日影之中踉跄而出,死死地瞪着羿,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流淌着一抹不可思议之色,“十日镇压归墟浊浪,你——”祂的惊怒之语尚未说完,就在箭矢之下真灵破碎。

    在没有被这个时空之人注意到的时候,姜夷光隐隐感觉到自己只能是个旁观者。她看着九轮大日陨落,无数灵性力量化作了烈焰在虚空之中燃烧殆尽。天地间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那种被烈日灼烧的痛苦散去,逐渐晦暗的天穹只挂着一轮惨淡的日影,反倒是隐藏着一种莫名的悲怆。

    “有灵性力量钻入了金乌蛋中,是大日的气机。”傅眷轻声道。

    姜夷光“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因为射杀了大日之华,那坚毅的青年扔下了弓箭,面上浮现了极致的痛楚。很久之后,才有一个面貌冷峻、气度堂皇的青年人迈步而出。

    “她离开了。”青年人压低了声音,抬起手拍了拍羿的肩膀。

    半晌后,羿才道:“她是十二太阴之一,与金乌是姐弟,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离开也是理所当然。”

    “抱歉,是我让你为难了。”青年人叹气。

    “可是死了太多人了,十室九空、哀鸿遍野,这样大的因果……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该啊!”

    随着这两道人影的远去,原野重新变得空阔起来,谁也瞧不出这里曾经是日陨之地。这一枚的时空裂隙并没有让她们在此处停留太久,在金乌蛋吸收了散落的灵性后,眼前的画面也跟着旋转破碎,旋即就被旧日的时空排斥而出,重新回到了皮母地丘之中。

    金衣青年一脸漠然地负手而立,女丑之尸上的腾腾煞气已经被至纯的大日光焰镇压,祂的挣扎徒劳无功。而此刻的夸父族裔已经围拢了过来,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地望着大日金乌。以大日金乌的本事不至于败于夸父族之手,可双方要是动起手来,也不是什么妙事。

    姜夷光的思绪逐渐从时光长河中挣脱出来,她瞥了眼即使燃烧最后的辉煌也要保持着神灵的雍容淡漠的大日金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合适。毕竟在对方的眼中,她是极为渺小的凡人。像夸父族裔,他们至少还有着就连神灵都无法忽略的身高。

    就在僵持中,一道不轻不重的裂响传了出来。是从金乌蛋中发出的,一股极为精纯的大日灵性流传出,紧接着就是一种失控似的热度。大日金乌的反应比傅眷要快上很多,祂眼中流淌过一抹金色的光焰,周身大日神力浮动,很快就将那股热度压了下来。

    “第二轮大日?”夸父族裔的神色骤然一变,为首的那人开口,声音隆隆如雷鸣。原本的注意力都在大日的身上,而此刻脚步一错,俨然是将傅眷、姜夷光二人围在了中心。他们虽然憎恶着大日,可也知道日轮对天地生灵的重要性。可要是天地间出现第二轮日影——会不会重演数千年前的灾难?

    高大的身躯宛如山峦屹立在前方,凶恶的眼神中见不到半点善意。姜夷光心中发紧,握着剑的手骤然间紧锁。而傅眷眼神微凝,在时空裂隙中惊鸿一瞥,见证了羿的“射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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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后,她此刻对“射术”的感悟显然攀升至巅峰。面对着夸父族裔带来的巨大压迫,她本能地激发了那一权能,身上的气息也节节提升。

    “羿?”冷漠无情的神灵完美无缺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裂隙,瞳孔骤然紧缩。在那令祂心生恐慌的气息出现后,祂的注意力顷刻就从纯粹的、新的大日气息转移到了傅眷的身上。傅眷同样意识到自身这股气息的不合时宜,不过再收敛已经来不及了,索性放任自己的气息与金乌、夸父族裔相抗衡。

    “交出金乌,想必你们也清楚,世间不需要第二轮烈日。”夸父族裔在短暂的失神后,对着傅眷沉沉地开口,并没有因一旁存在着真正普照四方的大日而产生忌惮。

    姜夷光按着剑,催动水神玺印,放大了自己的声音:“交出之后呢?”

    夸父族裔没有回答,结果不言而喻。

    “不可能。”大日金乌从错愕之中回过神,祂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和平静。冷冰冰的双眸凝望着夸父族的巨人,祂的身上流转的是不可压制的大日气焰。作为射日箭下存留的最后一只金乌,祂的气息比过去更为内敛饱满,也更为强横。

    “当年酿成了那样的惨案,阁下还不知悔改吗?”夸父族裔愤然道,天地间的生灵根本承受不住烈阳烤炙的威力!

    大日金乌没有理会夸父族裔,祂往前走了一步,磅礴的大日气息向着前方压去,热浪横扫一切阻碍。祂轻轻一拂袖,那如山峦般高耸的巨人就被一股澎湃的力量击飞,重重地砸落在地,震得地面隆隆而动。祂低头,并不像少年不识世间险恶时那样,对敌人露出不屑和嘲弄的神态,祂只是漠然地望着夸父族裔,无声地展示出了神灵和其他生灵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在作出了选择后,神与人的分野越来越大。

    对峙与交战短暂而凌厉,磅礴而纯粹的神力流动。大日金乌轻而易举地挥退了拦在前方的夸父族裔,双目幽幽地注视着傅眷。

    倒下的巨人重新站起,口中发出了一道响遏云霄的咆哮,他们猛然踏足在皮母地丘上,那原本沉寂下来的流沙以更为恐怖的速度流动起来,仿佛一张野兽的巨口,要将地面上存在的一切都吞噬了。夸父乃地母后土的后嗣,他的血裔同样本能地亲近土地,而皮母地丘就是波母山中巨人国外的最有力的屏障。

    姜夷光瞳孔微微一缩,掌中剑长鸣了一声,在那流沙即将裹住双腿的时候猛然间拔升起。有大日金乌在,傅眷也没有再使用天罡神通对付皮母地丘,而是游神御气、踏着气流悬浮在半空中,看着犹如高山般的巨人横档在金乌前。

    皮母地丘自有灵性,掌握着后土的部分权能,此处之地不愿再承载万物!金乌漠然地望着他们,周身金色的光焰腾升起,在火焰压在了皮母地丘上,大地不断地崩裂,连那无形的灵机都在破碎。只要金乌愿意,这片皮母地丘最终也会在日焰下彻底消失!大斧向着日焰劈落,四面充斥着宛如雷霆炸开的轰鸣声。夸父族裔的血脉中带着一种悍不畏死的壮烈,就算知道不敌也不会退缩。

    大斧与日焰撞击的刹那没有生出半点涟漪,顷刻间就被焰火吞吐。

    “住手!”一道暴喝声骤然传出,一道身影从波母山中疾驰而出,像是一条裹挟着浩浩长风的怒龙。这位新走出的巨人比之前的夸父族裔更为高大,他幽幽地注视着冷漠的大日金乌,按住了愤然不平的族人,闷声道:“阁下,请。”

    “族长,第二只金乌——”

    被称为族长的巨人没有理会族人愤慨不平的话语,他只是平静地望着金乌,眼中没有憎恨。

    大日金乌朝着巨人族长微微一颔首,祂拂了拂袖子,对着姜夷光、傅眷二人说了一声走后,便以大神通将她们带入了大言山中。这座在大日的光华下几乎被染成金色的山峰,并没有太多的草木。在这灿灿如火的山中世界里,姜夷光没有感到半点酷热,反而是一种清风拂面的清爽。

    “坐。”金乌淡淡地开口。

    “十日横空”将金乌渲染得极为残酷暴烈,可此刻姜夷光没从祂的身上感知到敌意。她偏头与傅眷对视了一眼,激荡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她寻了一处石凳坐下,而傅眷,也敛住了身上射日权能带来的气息,将那一枚光焰流转的金乌蛋取出。可能是进入了山海中日月本源之地,蛋壳上的花纹越发纯粹漂亮了。

    金乌低头,淡淡道:“它快要孵化了。”没等傅眷、姜夷光应答,祂又以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道,“它将留在大言山,到时候代替我化日出巡。”

    祂的话语无疑是证实了傅眷的某种猜测,而就算是有心理准备,得知这一点的姜夷光,同样心惊肉颤。那比天地间的一切存在都要恢弘堂皇的大日金乌,要是陨落了,那世间会迎来怎么样的黑暗?而这新孵化出来的金乌能够承载这一职责吗?

    “大日之芒镇压着归墟涌动的浊气化物,可在漫长的年岁里,自身也受到了侵蚀,而且因为当初那件事情,吾之真灵始终处于不圆满的状态。”金乌淡然地开口。

    傅眷凝眸。金乌是唯一的日轮,早已经并合了几个兄弟的权能。但是现在九只金乌灵性化生的小金乌即将出现,意味着祂自身大道缺隙也显露了出来,如果吞噬了这枚金乌蛋,祂其实也能够走向圆满。

    “不要用人类的心思来猜度本座。”金乌从傅眷的眼神中瞧出了她的意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祂站起身,负手而立,“本座不会吞噬尚有生机的兄弟,在大日辉煌走向终途时,本座的力量都会转移给它,到时候它便是未被归墟浊气侵蚀的诸天之日。”

    “归墟浊气……”姜夷光低喃了一声,“山海界诸神真灵化清气镇压归墟大壑的暴动,难不成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了吗?”

    金乌道:“尚未。”

    姜夷光又问:“归墟为什么失衡?”

    “你们知道外域神性吗?”金乌也没有隐瞒什么,祂淡漠道,“归墟是万物之终,在我山海为归墟大壑,在西方则是号为终末之地的深渊……而外域神性或者说清浊的失衡,自然也会影响到归墟。在帝尧之时,山海诸神已经前去镇压归墟了,然而大壑之中仍旧发生了一次极为惨烈的暴动。最后是父君出手,身化森罗万象,以诸天星辰镇压归墟。”

    姜夷光敏锐地察觉到金乌语气中的一丝不对劲,她追问道:“帝尧?跟十日横空有关?”

    “是。”金乌没有否认,“我兄弟十人身化大日出巡,作为太阳之星镇压归墟溢出来的浊气。十日之下,浊气并不会逸散到山海界中。”

    姜夷光拧眉:“可这样会给天地生灵带来灭顶之灾。”

    金乌冷淡道:“等到归墟暴动,世间的一切存在都会覆灭。”

    姜夷光无言,神的眼中是天地辽阔,并不会在意渺弱人族的生死。以金乌的立场看,遏制浊气最为紧要,至于其他生灵的死活根本不必在意。而以人族的立场看,归墟大壑的暴动未曾真正扑来,他们在十日的烤炙之下,难以迈过那道大关。姜夷光暗暗地叹息了一声,过去的事情再论是非没有半点意义。

    “多谢你们将祂送来。”金乌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静默了片刻,祂又提醒道,“归墟虽然由我等镇压,可只要清浊失衡的事情不曾解决,终有一日会彻底爆发。”

    “但是要怎么让归墟归于平衡呢?难不成要往其中填缺失的清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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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夷光反问,在过去,山海界的神灵们采取了这样的办法,以自身清气镇压归墟的浊浪。然而依据金乌的话来看,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只能是权宜之计。

    金乌冷冰冰地吐出了两个字:“异域。”祂转头注视着姜夷光二人,继续说道,“我等被归墟困住,此事终得靠尔等自行解决。”

    姜夷光点头,早已经将外域神性列为大敌。但是此刻山海界与人间的矛盾并未解决,昆仑山上的四凶就像是随时会被引爆的地/雷。说起来,混沌到过归墟,难不成祂也是被污染的?祂们是不是异域埋在了山海的一枚棋子?

    金乌没再多说什么,祂的视线转移到了沉默不言的傅眷身上,金色的眸中闪过了几分惊异。祂缓缓道:“离去之前,送你一场造化。”说着,祂身上的气息猛然间拔升,背后蓦地浮现出一轮金乌载日的法相!无数光焰浮动,竟是以一己之力,再现十日横空之象!

    大言山上,十道灿灿的日轮浮现,只是比之当初,并没有吞吐的、烧灼一切的日焰。可就算如此,大荒的生灵还是被日相惊动,尤其是波谷山中的夸父族裔!

    “十日横空?就不该让祂带走那一枚金乌蛋!我们承受不住第二轮烈日啊!”

    “带不带走又有什么关系?”夸父一族的族长手中持着一根桃木杖,他叹了一口气道,“以那位的权能,可以独自演化十日凌空之景了。人间可不能没有大日啊。”

    “祂是帝子,是修成的大日,谁能奈何得了祂!”一位夸父族裔怒气冲冲地开口。

    “大日辉煌,可即将走向末路了。”夸父族长倒是比族人们看得长远,“当初帝子有十位,大荒日坠并没有对山海造成多大的危险,但是这次不同。祂将那枚金乌蛋带回去,或许有培养祂的意思。”

    “末路?”

    夸父族长用桃木杖点了点地面,压低声音道:“你们没发现那些怪物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吗?”

    就算再憎恶太阳,夸父族裔也不得不承认收到了日月恩泽极多,他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毕竟这里靠近日月出入之山。”

    夸父族长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掌中的桃木杖。这是昔日夸父手杖所化,在他死去之后,演变为一片桃林,他们的先人请了一枝回来,祭炼成了这件宝器。

    “族长?在想什么?”

    夸父族长叹气道:“我们那山海外的同胞现身了,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第82章

    山海与神州分裂数千年。

    正如神州典籍里到处都存在着对山海旧事的记载, 被镇压的山海显然也没有遗忘神州的存在。

    “大荒与人间要开战了?禹的子民想要重新回到这片土地?”

    夸父族长一愣,摸了摸下巴,嘟囔道:“这样说的话,其实也没有错。”顿了顿, 他又道, “昆仑山的情况,咱们都心知肚明。”

    “可不是说在四凶针对咱们动手前, 不必去管吗?”

    当初青丘国使者可是来了好几趟, 不过夸父国跟其他国度一样, 都选择了置身事外。他们处于东海之外,也有自身要度过的劫难。

    夸父族长沉声道:“有消息传来, 说东海之上,禺猇现身了,还给各国送了消息。”在神代的时候,禺猇自称东海之神, 也没有人去管祂。但是后来, 祂投向了四凶的怀抱,如今更是以“昆仑使者”的名目给海外诸国传了话。停顿了片刻, 夸父族长将自己所知的娓娓道来, 末了,又补充道, “他们指得就是那两个胆敢穿渡山海的人类了,让我等遇见了就将她们擒住交出。”

    “啐, 什么玩意儿!”夸父族人的脾气不太好, 当即冷笑了一声, “就祂还敢自称昆仑使者?”

    夸父族长叹息道:“昆仑诸神真灵沉睡, 王母的青鸟不知所踪, 我等能如何呢?”先不说四凶本身的位格极高,祂们手底下的妖兽大军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来恐怕损失惨重。他们夸父国不像青丘那样,有九尾老祖宗镇着。

    “不会真有人对她们下手吧?”

    “谁知道呢。”夸父族长屈指点了点桃木杖,“等到她们从大言山出来,就将它送过去吧。”

    “族长,这——”在那坚毅沉着的眼神中,夸父族裔将“不太合适”四个字咽了回去-

    大言山中。

    大日金乌俨然看透了傅眷的根骨,在她的跟前毫不保留地演绎着“十日凌空”的法相。这一属于大日的权能并不亚于周天星斗堕落带来的恐怖威能,演绎到了极致后会成为“毁灭”的象征。始终处于燃烧自身镇压浊浪状态的大日金乌,在演绎这一权能后,面色忽地一白,眼中金光流动,祂没有多说什么,一拂袖就将傅眷、姜夷光二人送出了大言山。

    姜夷光拧着眉,眸中掠过了一抹滤色:“祂的状态不好。”小金乌诞生后真能承担职责吗?

    傅眷平静道:“可这不是我们能插手之事。”

    “是。”姜夷光吐了一口气浊气,不去想那遥远的事情,而是转向傅眷问道,“法天象地能够演绎‘十日凌空’吗?”

    傅眷思忖片刻,一颔首,说道:“可以,不过达不到大日金乌那种地步。”她与金乌蛋接触的时间长,自身沾染了金乌的一抹灵性。原本以那抹灵性为基,她可以慢慢地推演“金乌载日”之象,可如今见到了大日金乌,祂直接让自己接触大日最为强悍的权能,直通结果,省得踏上弯路。

    姜夷光点头。羿的射日权能、女魃的赤地千里、大日金乌的十日凌空……一身万化,法天象地演万物之变,傅眷逐步地靠近了“道”。而后,会远离人间烟火吗?

    “在想什么?”傅眷的话语打破了姜夷光的沉思。

    “命运。”姜夷光扬眉,“我们有的一切都是命运权能带来的吗?譬如天赋?”都说“道骨”是天地的馈赠,是天地还是命运捏成的?

    傅眷眸中掠过了一抹寒光,她沉声道:“命运权能只是主导未来的走向而已,在千千万万分支中引向既定的结局。”那主导命运的神祇,会知道祂们自身最终走向什么样的命运吗?回头望了眼笼罩在大日光芒下的大言山,傅眷藏起了内心深处的杀意,转向姜夷光温和地说道,“我们先回青丘。”

    姜夷光应了一声-

    此刻的大荒。

    来自禺猇的警告已经传遍了海外的国度,说什么昆仑之旨,显然是四凶那边要他们重新做个选择。有部分国度秉持着过往的中立态度,却又有人为了避免事端,而打算遂了禺猇的意,派遣了军队前往拦截。

    “杀机。”在踏出大言山地界的一刹那,姜夷光就感知到了某种异样。几度走过生死场,她对杀意的感知变得格外地敏锐,伸手捉住了法剑,在啸鸣声中,尖锐的剑意已然如狂风掠出,直指那藏在暗处的战士。

    “白民国、中容国、司幽国……”傅眷凝视着前方的战士,面色冷峻。来时路过不少国度,或许对方的态度算不上友好,可至少没有太大的敌意。然而在进了一趟大言山之后,他们的武士就开始在外埋伏了。是因为大日金乌?不对,他们与金乌之间的仇恨没那么深刻,甚至还会依赖金乌生存。傅眷的心念如电转,轰一声响,她的身后浮现了一道赤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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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阴阳二气流转间,无数雷霆并生,伴随着炸响,化作一团团恐怖至极的雷火轰然砸落。虽然法天象地中,有着大日金乌的权能,可又不仅仅是赤日之演,而是融入了傅眷自己的道!雷霆在半空中盘旋,绵延不绝!顷刻间,那阻拦道途的战士化作了飞灰。

    “走!”傅眷沉声道,要是各个国度联手拦截她们……能不能回到青丘还是个未知数。眼下,各国对她们的认知并不清晰,此刻正是离开的机会。只是在雷霆散去之后,一道如小山般的阴影出现,那阻拦在前方的俨然是自波母山中走出来的钢筋铁骨的巨人。

    “二位留步!”

    伴随着如洪雷般的吼声响起的时清越的剑鸣。

    海外诸国的反应让姜夷光产生了一种“山海皆敌”的紧迫感。

    凛冽的剑风扑面而来,高大的夸父族裔并不想吃上那一击,将桃花杖往前方一掷,大声道:“族长要我以此宝器送诸位一程!”

    这投掷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袭击,要不然右手被傅眷按住,姜夷光已然拔剑向着前方劈下!

    桃木杖是灵性之物,在夸父族裔的手中近一丈,等落下时不到五尺长。傅眷垂眸看着桃花杖,感知着上方的灵性力量,尚未询问,那夸父族裔已经大笑着扭头离去。

    姜夷光一脸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不久前,她们还因为金乌与夸父族对峙。

    傅眷思忖片刻:“或许是与我们和解的意思。”夸父死后手杖化作邓林,桃花杖对夸父族裔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人已经走了,再去夸父国可能会遇到危险。想了想,傅眷将桃花杖收了起来,依照原先的打算往回走。

    正如猜想的那般,山海中到处都是敌人,一开始只是各个国度的武士,可等到后来,就是成群的兵马,俨然是到了你死我亡的境地。虽然以“撒豆成兵”之术召唤了力士,然而到底是难以抵御成百上千的战士。在关键时刻,那来自夸父国的桃花杖化作了一片肃杀的血色桃林,无数飞扬的花瓣宛如利刃旋飞,有人闯入的刹那,化作了漫天的血雨洒下。

    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厮杀后,姜夷光、傅眷俨然是精疲力尽,周身气机跌至低谷,所幸桃花林的出现给她们带来了喘息之机。

    擦去了额上的汗水,姜夷光吞服下了一枚丹药,恨声道:“东海之神,禺猇,已经变成了四凶的鹰犬。”这意味着在地面上他们被大荒诸国追逐,而到了海上则会落入海神的陷阱。

    傅眷眼神冰冷,她道:“直接去东海。海神是水属,分割的是水神的权能。正好用祂的神性来完善水神印玺。”

    东海之上。

    人面鸟身的神明踏着两条黄蛇迎风而立,祂的眼神阴冷,隐隐藏着几分狂乱。虽然号称“东海之神”,可实际上祂也不能彻底地掌控东海,而是拥有部分搅动海水的权能。海浪翻涌,气势悍然仿佛要吞没天穹,禺猇只是静静地望着,直至窥见了那一抹大日之影时,瞳孔骤然一缩!金乌载日,烈焰灼海,难不成是那位从大言山中走出来了?这个念头浮现,但是很快地,就消散不见。如果是大日金乌焚海,祂脚下的海水早已经气化,祂的口中发出了一道极为尖利刺耳的啸声,刹那引动海水,向着前方那轮日影扑去!

    日影之下,正是开启法天象地的傅眷。

    她漠然地望着如千军万马奔涌而来的海水,身后的一轮日影瞬间分化为十道。而姜夷光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身灵力催到了极致,调动着水神玺印,与禺猇争夺御水的权能。真正的水神共工早已经被镇压,在祂出来之前,没有谁抵达那个巅峰,成就真正的水神概念,这意味着只要有一缕水神神性,就可以尝试去侵夺水神概念!

    眼中流动着金色的神光,姜夷光踏着水浪而立,迎面而来的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右手五指握合,向着那奔腾的海浪压下!轰隆轰隆的爆响传出,身后道孤剑出鞘,并着流风向着前方的海浪去!在浪潮破碎的刹那,东海之神的真身倏然显出。祂俨然意识到了有人在争夺“御水”这一权能概念。禺猇气机猛地散开,震动着双翅,无边的海浪重新暴起,裹挟着宛如天怒的轰鸣声,宣泄着充盈在祂心间的怒意。

    对水之权柄的掠夺俨然不仅仅是靠自身的灵力,而是对法则的领悟。禺猇久居于东海之上,可对海水的掌控只体现在那如千军万马奔腾的排天大浪上,祂的面容狰狞,露出了森然的尖利獠牙,振翅间搅动无数个漩涡。姜夷光感知到了那股重压,可她没有半分退缩,此刻的神性虽然来自于印玺,然而在她借用神性化作水神之身,同样可以瞧见那流淌的法则!江河湖海,不管是哪一方神祇,根源都落在了“水”上。水者,善利万物而不争也!是道之体!眼中神光掠过,那汹涌暴烈的漩涡逐渐地平和了下来,原本缭绕着禺猇而动的水之法则隐隐也要挣脱祂离去。

    在姜夷光以水神神性压制东海之水时,傅眷则是直接使出了十日凌空的法天象地神通!仿佛上古之世十轮粲然的大日重新现世,她整个人几乎要融入大日的粲然光华里,她向着前方迈步,但凡走过之处,海水在瞬间之间蒸腾,化作了茫茫的海雾。她伸出手指朝着前方的海神禺猇点去,雷火并行!先天八卦被引动,雷霆宛如巨大的柱子,夹杂着足以将海水焚尽的火焰向着禺猇的身上砸落。

    就算是禺猇这样的存在,面对着那恐怖至极的雷火时也要选择暂避锋芒,祂的气机疯狂往上攀升,一振翅试图往天穹飞去,可正在与祂争夺“水之权柄”的姜夷光在祂离开水面的刹那,将领悟到法则和权能汇聚在了一起,大浪翻天,无数水流在半空中汇聚,像是天地在这一瞬间倒转,海水居于上端。上下俱是海水,而居于中间的则是流风凝聚成的无可避让之箭、是大日光焰伴随着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雷霆。禺猇怪叫了一声,脚下踏着的两条黄色的大蛇如闪电掠出,吞吐着信子朝着姜夷光撕咬去!

    姜夷光不闪不避,压榨着自身的潜能,朝着那条飞掠而来的蛇再度祭出酣畅淋漓的一剑!凌厉的剑气切分空间,明明瞬间可抵达的短暂距离,在无数个破碎的空间里,变得遥不可及。黄色的大蛇不能来,可无处不至的剑气却能够前方,不过是一息,大蛇就断成了两截,喷射出极为腥臭的鲜血。

    禺猇又惊又怒,俨然没料到自己眼中两个弱小的人会有这样的本事,甚至连大日的权能也能够演绎!祂的翅羽被剑气斩中,羽毛飘落在地,洒出了鲜血。祂的面容扭曲,喉咙中挤出了痛苦的叫声。大日光焰在煮海,而另一个人则是借机掠夺法则。局面对祂尤为不利!祂对海水的掌御本就没到一念之间浪潮生灭的地步。惊怒到了极点,盘桓在耳上的两条黄蛇也飞掠而出,祂眼中暴虐的光芒流转,刹那之间浩荡磅礴的水流逆着上空翻转,将海域切成两边泾渭分明的空间。

    傅眷凝视着前方的东海之神,她双手掐着决,脚下出现了一道八卦阵盘,那先天的八卦概念浮现,最后瞬间扭动重组!这是天地万物之基,阴阳逆乱间,身后十轮大日顷刻间坠落,在那震耳欲聋的爆响中化作一团吞灭一切的焰光,散发着极端的毁灭气息。三十六天罡神通中有一法名为“颠倒阴阳”!如今的傅眷尚未彻底领悟,可“未来之我”却是能够抵达那一境界的。莫大的承负让傅眷唇角溢出了鲜血,但是那双黝黑的眼中满是漠然冷酷之色。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原本就因权柄受到限制而削弱自身能力的禺猇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

    海域之上,海水翻腾。傅眷、姜夷光俨然不会给敌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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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的机会。趁着禺猇气机跌入低谷,自然要让祂死!不管是大荒的神灵还是什么,但凡阻拦在眼前的都是敌人。长剑的嗡鸣声穿透了雷火霹雳声响,化作了一条青龙向前掠去,犀利的剑芒轻而易举地便穿透了那无处不在的水流,斩在了禺猇的翅膀上。在几经锤炼之后,道孤剑的灵性已经攀至巅峰,不再是凡间的铁剑可比拟的!在一道道急响中,剑光将坠落的翅膀撕扯得粉碎。姜夷光抬眸,她注视着受了重伤、一头撞入大日之焰中的禺猇,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将道孤剑收归鞘中。

    斗战之时,精神始终紧绷着,不曾察觉到了自身的状态,可等到风波停歇后,那股难以挥散的疲惫和倦意就如潮水奔涌而来。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姜夷光并没有敛起水神的气息,她踏着海浪走向了面色煞白的傅眷,伸手扶住了她。

    傅眷偏头,朝着姜夷光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宛如昙花一现的微笑,她左手往前一伸,却是抓着一团前不久趁机从禺猇的身上扯出来的神性。

    “你——”姜夷光轻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个字就噤声不语。她倏地朝着海岸边望去,那来自各个国度的战士们已经越过了桃花杖化生的桃花林,抵达了此间。以他们的修为,未必能够看穿海面上的一切,可显然能够感知战局的凶猛,一时间不敢再踏上前。

    姜夷光知道自己跟傅眷都算是强弩之末,如果在此刻对上大荒诸国的兵马,恐怕没有太大的胜机。她双眸微微一凝,伸出右手五指一握,海上狂风皱起,沉重的阴云压来,而海水向上翻转着,风起云涌间,气势磅礴。

    东海之水被彻底搅动,涌动的大浪间满是杀伐的气机。人总能在这样的力量下感知到自己的渺小,至少来自大荒诸国的战士已经萌生了退意。

    “这是东海地界,禺猇自己会应对。”

    “我等已经尽力了。”

    队伍之中窃窃私语,等听到那悬浮的海水坠入东海带来巨大的轰鸣声,站在最前列的人更是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仇恨是在杀戮中积攒的,可最开始,他们与那来自山海外的两位,并没有多少恩怨,只是不想让自身被四凶所扰。如今战意消退,又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自然会想着离开。

    姜夷光的面容掩在了渺茫的海雾中,朦胧间多了几分神圣。可她自己知道此刻的状态,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崩溃的边缘。额上的汗水缓缓地淌落,等到力量用尽的刹那,或许直接跌入海域之中。好在陆地上的诸国战士们选择了撤退,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此间。海岸空空荡荡,四面俱是潮水起落时的轰隆声响。

    “终于走了。”姜夷光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傅眷轻轻地应了一声,她注视着姜夷光,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拂去了她额上的汗珠。只是很快的,回过神来的她意识到了自己动作的唐突,与姜夷光的视线对撞一瞬,她立马缩回了手,垂着眼睫抿唇不言。

    姜夷光喉咙有些莫名的干燥,她轻咳了一声,放轻了声音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再回青丘。”眼下诸国兵马虽然退却了,可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杀机暗藏,毕竟占据了昆仑的凶神们,未必会罢手。

    傅眷抬眸,眸光在姜夷光面上停留一瞬,轻声答道:“好。”-

    西昆仑。

    虽然四凶之中饕餮缺位,可借着那股人皇之气压制昆仑自身的神性,反倒让祭炼昆仑的进度加快了不少。那些错乱无序的昆仑神性一点点被炼化,原本散发着一股清圣之气的昆仑山也蒙上了一股浓郁的阴翳。

    “禺猇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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