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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40.一夜醉酒(第2页/共2页)

bsp;   整个将军府唯有乐桓这个倒霉蛋,被抓着手无法回屋入眠。

    乐桓自幼体弱未曾如何习武,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上不得台面,自然不是乐辞的对手。打不过挣不脱,只得就着这个难堪的姿势,等人入睡。

    等到手脚发酸,听得呼吸渐稳,乐桓慢慢支起脑袋,小声试探:“将军,你睡了吗?”

    没有反应。乐桓不放心,再试一次:“将军?将军?”

    见人当真睡得深沉,遂放下心来,小心抽出手,动着发麻四肢慢腾腾爬起。

    为他盖上薄被,欲离去之时忽而想起先前在路上对方反复询问他是否会背他进门。

    他还是同小时候那般,满脑子问题,围着他问个不停。

    乐桓轻叹口气,俯下身来,轻声回答:“我会……”

    “只要你想,我都会去做。”

    床上人忽而有了动静,乐桓吓了一跳。却见他只是翻了个身,将他又揽了回去。

    乐桓欲挣脱,便听那人在梦中呢喃:“兄长,陪我睡……冷,要兄长暖暖。”

    乐桓叹了口气,拖了鞋袜缩进被里,一如幼时那般抱他入睡。

    “好……”

    ——————————

    容尘瞧着乐辞被兄长扶着,一路甚为不安分,撒泼难哄的紧,不由暗自摇头。

    没想到堂堂少将军,耍起酒疯来却是那般令人难以招架。

    容尘牵起顾笒煊,跟着下人去往客房。方走两步,忽而低头对顾笒煊道:“你往后饮酒,切不可贪杯。”

    顾笒煊应着,虽不知师尊为何对一小孩说这些,却还是在心中暗自保证往后滴酒不沾。

    容尘走着走着,忽觉少了个人。回头一瞧,见奚梧还站在原处。

    “奚梧姑娘,不同行吗?”

    奚梧提刀往反方向而去,隔着老远回他:“我有事出去一趟,不回客房。”

    “二位好梦。”

    ————————

    是夜,冷风扫街,行人寥寥。

    更夫拿着竹梆子沿街而敲,提醒各家各户小心烛火。

    喝多了的醉汉踉踉跄跄,提着酒壶边走边饮。忽而头顶黑影一闪,脸上一凉。抬头而望,却只有零散几星于天上明明灭灭,再不见其他。

    “眼花了?”

    他嘟囔着,抬手一抹,却见血色染红指尖。酒登时醒了一半。

    “杀……杀人了!”

    哆哆嗦嗦喊着,腿脚却不听使唤般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酒壶也应声而碎。顾不得去心疼半壶好酒喂了土地爷,他手脚并用爬起,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杀人了!杀人了!”

    与此同时,距此甚远的丞相府早已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奚梧一个借力跳上另一处屋檐,脚步轻盈如同猫儿,未曾惊动任何人。

    背风而立,她举目远眺,见着那灯火通明混乱不堪的丞相府,轻蔑一笑。转身融入夜色,直奔下个府邸。

    这一夜,血染贪官府,京城之内人人自危。

    直到黎明时分,奚梧方才带着满身疲惫翻入将军府,直奔书房。

    那里,乐桓已等候多时。

    奚梧翻窗而入,那人回身望来,笑道:“姑娘好身手。”

    奚梧瞧着那笑颜,被夜风吹了一宿的脸已僵硬非常,实在无法勾唇回笑。

    犹记昨日这人邀他入府,屏退左右同她道:

    “姑娘可知,追杀你的黑心典当行幕后东家是谁?”

    未等她猜出,他便以扇指向墙上地形图,示意她看:“姑娘请看。”

    “图上所圈的田宅地铺,皆属丞相及其爪牙。那些以谋财害命赚取暴利的黑心商铺,大多混杂于内。”

    “丞相门生众多,关系网遍布皇城。朝堂之上更是盘根错节暗潮汹涌。九渊之内,一如昨夜夺财取命之事数见不鲜。”

    “百姓饱受摧残,无奈官官相护,无处申冤。”

    他望了眼奚梧腰间宝刀,转身行至窗边:“姑娘尚且好运,得以凭着一身本领脱身。只是旁人却是没有姑娘那般本事。”

    推窗支杆,他遥望三人先前关押之地,叹声道:“官商勾结,那牢中,又不知关着多少无辜之人。”

    风自窗而入,抚鼻过耳,似带来金银堆砌之下的血腥脏臭,又似携裹着来自远方的无尽哀嚎。入鼻进耳,摧残理智,质问良心。

    她闭了闭眼,挥散纷乱思绪。再睁眼,仍是那个天地之大任我逍遥的江湖侠客。

    奚梧:“军师怎断定我愿插手朝堂之事?要知道江湖与朝廷向来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我赌姑娘,看不得他人受难。”乐桓道,“城门虽有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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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守,但以姑娘武功只身逃脱不是问题,又怎会逃不掉?”

    奚梧冷哼:“你怎知我逃不掉?”

    乐桓:“那姑娘为何会被抓入大牢?”

    不待奚梧开口,乐桓替她答了:“姑娘是不愿抛下那两个孩子,这才束手就擒。”

    “姑娘本可以逃脱,之后再折返回来偷偷将二人带走。”

    “但你怕遇上没良心的狗官,怕此去再见便是阴阳两隔,所以犹豫了。那短暂的犹豫,也让你错失了逃跑良机。”

    “姑娘危急关头都会因担心两个孩子而犹豫。那天下万民生机摆在姑娘面前,姑娘当真能做到心如磐石,视若无睹?”

    乐辞带着副将自拱门往这边行来,似要来这间书房商量什么。不经意一抬头,与乐桓隔空而望。

    下一秒,乐桓拿下竿子,窗户随之而关。乐辞远远瞧着关上的窗子,脚步一拐,折道去了父亲书房。

    乐桓靠着窗沿,在副将那句“将军为何突然改道”的疑惑中,慢慢将注意力移到面前之人身上,等待她的答案。

    他方才既费尽唇舌同她说上这些,便是在道出之前便已断定她不会拒绝。

    眼前这姑娘虽带着两个拖油瓶,但瞧着年纪轻轻,自生不出那般大的孩子。特别是那小少年,衣着华贵谈吐不凡,显然不像江湖中人。

    乐桓猜测此二人只是她顺路所救,并无什么深厚感情。

    既然随手所救的孩童她都放心不下一路护送,那将天下万民水深火热的处境摆在她面前,他不信她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奚梧静静站着,面上不曾有任何表情。可握刀之手却是用力得指节喀嚓作响。

    乐桓猜的不错,但有一点,他却是说错了。

    她不是错失良机,而是压根就没想过要丢下两个孩子独自逃跑。

    乐桓以为她同那些百姓一样,也是去典卖贵重东西被盯上,从而不得不抢车躲藏。

    虽猜错了,但他却是赌对了。

    奚梧自幼学的便是行侠仗义,平生所愿也不过游历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自亲眼见证乃至亲身经历过百姓变卖家财换取米粮只为维持生活,而高官贪吏却可以利用职责之便中饱私囊,肆意挥霍赈灾银两之时,她的满腔侠义仁德早已被气愤怒意堵满,无处发泄。

    如今这般解救苦难的机会摆于眼前,满腔气愤的她自无法当作不曾知晓。

    奚梧:“你待如何?”

    乐桓像是早有预谋般道:“不知姑娘可听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这些贪官污吏之所以敢这般猖狂目中无人,所倚仗的也无非是那文官之首。”

    “与其敲打镇压,不如源头断截。”

    他以扇轻敲刀柄,暗示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姑娘若当真想为名造福,不若将这蠹国残民之人解决了。倚仗一死,剩下的小兵小将也不足为惧。”

    奚梧盯着他,缓而慢地点了点头。虽未言,所表达之意却比言语来得更为坚定。

    乐桓满意一笑,从袖中摸出一张纸,珍而重之地双手递去。

    “有劳姑娘。”

    乐桓运筹帷幄善用能人,奚梧也同他猜测那般武功盖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一夜时间,奚梧奔波于京城各处。手起刀落间,人头落地。

    乐桓信任她,将这一窝蛀虫中最为重要的几个幕后之人的相关信息双手呈上,奚梧亦不负所望,于今晨递上了一份足以将那窝蛇鼠一网打尽的铁证。

    “这是什么?”乐桓望着对方递来的诸多东西,不解道。

    “那些贪官蛀虫来往的书信及……贪污证据。”

    “你……”乐桓不敢相信,“此等机密之物,你竟……”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奚梧笑着,笑容中满是虚弱疲惫,却又带着一丝释然的放松,“公子,还天下一个太平安康吧。莫让我父辈悲剧,于九渊重演。”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乐桓喃喃重复着这句,“姑娘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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