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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40.一夜醉酒(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书为师》41、40.一夜醉酒

    满月高悬,群星辉映。

    美酒佳肴已上桌,众人提灯往膳厅而去。乐辞稍稍落后几步,用手肘捅了捅顾笒煊,悄声问他:“你是叫我师伯还是伯父?”

    顾笒煊提灯照路,假装耳聋。

    见对方不应,乐辞继续揶揄:“那,我是叫你师侄还是侄子?”

    顾笒煊:“呵呵。”

    “叫祖宗。”

    乐辞忍着笑戳他:“你这辈分不对啊,小仙长。”

    顾笒煊不理他,抬头扫一眼前方人高马大一身影,又一瞧被他搭着肩往前走的师尊,气得磨后槽牙:“堂堂一将军,怎的是个眼瞎的,什么人都敢乱认。”

    乐辞捂着肚子闷笑,笑出了泪。

    乐桓听到动静回头,稍稍放慢脚步,拉着乐辞离面色难看的顾笒煊远了些。

    入了厅,众人依次落座。乐昭瞧见侍立一旁的乐桓,道:“我今日认了一子,甚为高兴,便不必顾忌那些繁文缛节。”

    “军师也一同坐下,同我吃上一杯。”

    “军师酒量不佳,父亲莫要把人灌醉了去。”乐辞命人去提茶,拍了拍左侧空出来的位子,示意道,“军师坐这来,我替你挡酒。”

    乐桓便将酒壶交予下人,坐至凳上。

    乐昭左边亲儿右边义子,一左一右将他围住,甚为欣悦,当即举杯与众人畅饮。

    顾笒煊坐于一旁,安静剥虾。剥一个往容尘碟中放一个。正剥得认真,抬头却见一只大虾被从眼前夹走。顺着筷子向上而望,便看见一脸得意的乐辞。

    这家伙,挡酒的功夫还不忘时不时给他哥剥个虾。这便罢了,分明眼前有一盘虾,却当没看见般将筷子伸到他面前,存心膈应他。

    乐辞见他看来,挑衅一笑,道:“小兄弟,虾与酒只可适量,不可多吃。你给你恩人剥这么一碟,是想做甚?”

    顾笒煊自不信。他师尊修仙,怎会怕区区小虾?

    想归想,看着师尊酒一杯接一杯入肚,犹豫一番,还是依言住手,眼睁睁看着对方将剩下的虾一个个剥壳,放进乐桓碗里。

    容尘喝酒的空档瞧见徒弟盯着对面吃虾不移眼,以为他馋了,便将碟中没吃几个的虾推给他:“吃罢。”

    顾笒煊抬头,容尘已转头继续接酒去了。

    酒过三巡,喝酒三人唯有容尘借着修仙体质毫无醉意。那与他对饮的父子俩,俨然成了醉鬼,趴在桌上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乐桓见众人吃毕,抬手招人撤碟碗。

    乐昭听到耳边碗筷碰撞声,迷迷糊糊抬眼而望,就看到对面坐于一处的奚梧与乐桓。

    时逢夜风送花香,冷月当窗入。

    花前月下,佳人才子,当真绝配。

    乐昭当即兴起,指着二人撮合道:“这位姑娘,你与军师坐在一处甚是般配。”

    乐辞已经醉迷糊了,耳朵却灵光的很,听此立马反驳:“不行,军师是……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乐昭虽醉得不轻,但还认得这是自己儿子,当即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只是娶个妻,又不会离开。军营之中自是能常常相见。”

    “难不成你是希望军师孤独终老?”

    乐辞捂着脑袋低头,不答乐昭的话,只喃喃重复着:“军师是我的,谁都不能抢……媳妇儿也不行……”

    乐昭:“你怎的如幼鸟恋母般,那般依赖军师?往后军师告老还乡,你还要追去他家里不成?”

    乐辞:“那又如何,军师总不会将我赶出去。随军师一同隐匿山林,也没什么不好。”

    “我,我不与你争辩。”乐昭扶着下人回房,不欲与他争论,“你看待到那日,军师准不准你进门。肯定嫌你粘人命人将你乱棍轰出。”

    乐辞骤地抱住来扶他的乐桓,趴在他肩头嘟囔:“军师……才不会……赶我走。”

    乐桓偏头,看着怀中小将军。

    他倒当真如他所言般,乐昭几次递酒都被他挡了回去。此刻瞧他一副醉态,也狠不下心斥责。

    与容尘奚梧点头示意,便扶着人往院中去。

    只是醉鬼走路难免东摇西晃,时不时还要阻挠前来帮忙搀扶的下人,以至于一身重量全靠弱不禁风的乐桓撑着。

    “我不要他们碰我。”乐辞再一次推开下人,仗着酒疯开始耍无赖。

    “那你这般重,我如何背得动?”乐桓气喘吁吁地同他讲道理,“你安分些,我们也好早些回房。”

    “我不要他们,我就要军师背。”醉鬼显然不能正常思考,只会顺着自己意愿无理取闹,“你背我,让他们走。”

    “我背不动你。”乐桓退一步道,“你乖乖的,自己走,我便让他们离开好不好?”

    乐辞盯着他,用混沌的脑子思索一番,勉强点头:“好。”

    乐桓于是让下人们退远些,自己慢慢松开手。果见乐辞摇摇晃晃着站稳,脚步踉跄地往前而去。

    乐桓松了口气,对站于一侧的一众下人摆了摆手,让他们各忙各事。自己则赶上那醉鬼,将晃晃悠悠的人扶住,道:“好了,这下没人了。我扶你回去歇下。”

    乐辞抬眼,睁着醉意朦胧的眼四下一扫,确认过后便满意地朝一侧倒去。

    还来?

    乐桓心中一惊,堪堪扶住,正欲唤人,便听乐辞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军师别喊,我不捣蛋。”

    乐桓半信半疑,便见乐辞动了动,朝他贴近几分,带着酒意的话随风入耳:“军师会赶我吗?”

    这是听了父亲酒后胡言,来找他求证?方才那般斩钉截铁,怎的这会儿泄了气?乐桓轻笑摇头:“不会。”

    乐辞:“军师会轰我走吗?”

    乐桓:“不会。”

    “军师会娶媳妇儿吗?”

    “……不会。”

    “军师准我进门吗?”

    “……”

    “军师会像今日这般,背我进门吗?”

    “……”

    “军师……”

    乐辞喋喋不休,脑子里好像有一百多个问题。乐桓忍无可忍,将他脸往外扒拉:“将军,你醉了。”

    “我没醉!”乐辞含糊不清地反驳。

    他言语有些激动,一时不慎踩到了道边石头,险些摔倒。乐桓废了好大劲儿扶稳,这才阻止了一场以头抢地的惨状发生。

    他一手拉人胳膊,一手抓他脸颊两侧,颇气愤地晃了晃,道:“你安分些行吗?”

    乐辞半死不活般垂着头,全身重量全靠乐桓苦苦支撑。但他好像不知自己处境,这等时候还有心思半眯眼缝,偷看他家军师。

    适逢云过月出,银光铺洒。一如少时某日他偷爬屋顶对月饮酒,遇兄长爬梯来寻,站于一旁低头看他,眸含无奈。

    彼时少年身形清瘦单薄,眉目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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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是书卷气。与月光同入他眸,只一眼,再难忘却。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对虎牙,笑得灿烂愉悦:“军师容貌当真好看,如天上星辰,璀璨夺目,入眼难忘。”

    乐桓闻此一愣,手下一松,乐辞便顺着坐下,曲起一膝,支着脑袋看他。

    他低头一瞧,竟觉得此番醉酒赞美有几分似曾相识。

    似乎在年少某日,他寻着酒香爬梯上屋顶,劝他莫要小小年纪偷酒喝时,他也是这般夸他。

    彼时月色皎皎,星光杳杳。少年抱酒坐屋檐,酒香环绕中,仰头对他粲然一笑,带着少年特有的张狂肆意与玩世不恭:

    “兄长学富五车才名远扬,一言一行自是被世家公子夸赞效仿。”

    “只是不知这诸多赞语中,是否有人夸兄长如月色星辰,见之难忘?”

    乐桓恍惚着,周遭全是对方身上酒香,一时间竟是不知醉的是他还是自己。以至于迷糊不清中,都记不清他是如何将人带回屋。

    将人扶上床,手指却在欲解衣扣时踌躇不前。

    从前极为正常之事,此刻手指却像灌铅般难以支配靠近。

    深呼吸几口气,平稳心绪欲再解,却在手指碰到衣料的瞬间被人蓦地攥住。惊慌抬眼,便见那人抓着他手,眼睛于黑夜中熠熠生辉直盯着他:

    “解个外袍而已,军师在怕什么?”

    “我……将军看错了。”乐桓忽的笨嘴拙舌起来,满腹经纶此刻皆无用武之地,窘迫地欲抽手。

    乐辞握的愈发紧,看他无力挣扎,看着看着,手下忽地一使劲儿,将人拉入自己怀中。

    垂眸盯着怀中人通红的耳尖,乐辞忽道:“在军师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乐桓急于摆脱桎梏,闻此自然顺着夸赞:“将军自然是我心中的,常胜将军。”

    乐辞一笑:“军师也自然是我心里的,皎皎明月。”

    月渐西斜,夜已深沉。外头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就连下人也各自回屋,卧床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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