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桔纸书屋 > 其他小说 > 首辅宠妻手札 > 正文 【正文完结】

正文 【正文完结】(第2页/共2页)

手札》【正文完结】

    时落脚与山外,不日便会去军营,虽不知秦三公子怎的?落入那群人手中,但听老爷之意?,是要……

    自夫人走后,老爷从未掉落一滴泪,甚至瞧着与往日一样,不见?半分?悲拗,可……又有所不同。

    这些年老爷越发令人琢磨不透,眉宇间的?温和日渐消弭,从前那个端方正直,眼中不容一点沙的?人,他?似乎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今夜要见?血,归言一点点的?擦拭手中刀刃,十年前,这把刀只斩奸佞宵小?,如今这把刀,血债累累,戾气?横生,早已?不算无辜。

    李元湘出嫁那日,平日清净宛如寺庙的?李府一片喜气?,下人脚不沾地,李鹤珣站在窗边负手而立,遥遥望着那贴在白墙之上的?喜字。

    他?一时看的?出了神,好似多年前,府中嫁娶之时,冥冥之中,恍如隔日。

    “老爷,小?姐又闹上脾气?了,老太爷在外面劝了许久都没用?,小?姐就要见?您。”

    李鹤珣回过神来,眉头?轻皱,似乎只有在提起李元湘之时,他?才?会有些反应。

    这些年,以李元湘之相貌家世?,自及笄那日起,上京有儿郎的?家中便络绎不绝的?前来打听,美艳虽不及后来的?沈观衣,可也是明眸善睐,玉貌花容。

    在那些人言辞凿凿要选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入门时,李元湘相貌角色,性子娇蛮,可尽管如此,所谓的?世?族名门,依然因她的?家世?而趋之若鹜。

    李鹤珣踏进屋内,瞧见?坐在铜镜前早已?梳妆好的?小?姑娘,冷声?道:“大?喜之日,人是你挑的?,你还要闹什么。”

    新科探花郎,寒门出身,李鹤珣看过他?的?策论,着实及不上状元之位,学识文采虽不错,可也只是不错,他?不知湘儿瞧上了他?什么,那人除了一张唇红齿白的?脸,没一处配得上她。

    但娓娓离世?前的?话犹在耳畔,他?既答应婚姻大?事让湘儿自己做主,便不会多加置喙。

    李元湘不顾屋内还站着下人,直言不讳道:“可我不想?见?到岳家人出现在我的?婚宴上!”

    “祖父不愿将?人赶走,爹爹,你将?他?们赶出去!”

    李鹤珣蹙眉,“岳家?”

    他?看向李元湘身旁的?婢女,这才?知晓是李诵年应允,岳家才?敢以祖辈身份观礼。

    “知道了。”

    这些事他?并非面面俱到,大?多都是父亲在忙,所以先前他?并不知晓岳家一事,如今既晓得了,断不会让他?们出现在湘儿的?婚宴上。

    “父亲。”

    即将?踏出玄关之时,李元湘忽然出声?唤道。

    李鹤珣回头?看去,正红嫁衣衬得她容色潋滟,早些年神似他?的?五官如今竟隐隐能瞧出一些沈观衣的?影子来。

    十一年过去,那个整日与他?耍心眼儿的?小?丫头?才?刚及笄不久,便要嫁人了。

    便是这些年他?在感情一事上浑浑噩噩,如今也生出些不舍来,“为何这般急?”

    急到才?十五,便要为人妇。

    李元湘忽然笑了,脸上仍旧带着少时的?狡黠,“女儿想?着,早些嫁人,爹爹便能早些去寻娘亲啦。”

    李鹤珣怔住,却听她俏皮道:“别?以为我不记得了,娘亲走时与你说的?话,我都听着呢,若不是娘亲想?要你回京,想?要让你看着我风光出嫁,你是万万不会离开我们在漳州的?家。”

    她一步步走到李鹤珣跟前,他?很高,高到李元湘要踮着脚尖,才?能堪堪够到他?的?下颌。

    李元湘抬手从头?顶擦过,对着李鹤寻的?身量比划了两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瞧,湘湘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就要嫁人啦,爹爹也会去找娘亲的?吧。”

    他?唇畔微动,并未否认。

    “那爹爹日后,还会回来吗?”

    李鹤珣看着眼中泛起雾气?的?小?姑娘,嘴角终于牵起一丝笑意?,“别?哭,你该为爹爹感到高兴的?。”

    “嗯!等成溪日后不做官了,我便带着他?去漳州找爹爹与娘亲,到时候我们一家团聚。”

    李鹤珣低头?看向她连嫁人时都不曾摘下沈观衣亲手编织的?同心结,笑了一声?,“好。”

    “我日后不在,别?再穿着男装过街走巷,被人瞧见?不好。”

    “女儿知道啦。”

    李鹤珣又道:“圣上惯来宠你,若遇见?难事,便让圣上做主。”

    “嗯嗯!”

    不过两句轻描淡写的?嘱咐,却让李元湘差点哭花了妆容,她攥着李鹤珣的?袖子,吸了吸鼻子,“爹爹,您会在家里?等我的?,对吧?”

    漆黑的?瞳仁不再雾气?重重,泛着一丝浅浅的?亮光,李鹤珣并未言语。

    从屋内出来时,早已?年过半百的?李诵年连忙迎上去,“湘儿如何了?”

    “归言。”李鹤珣并未理会,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人,“请岳国公一家回国公府。”

    “是。”

    李诵年讷讷的?看向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儿子,头?一次升不起做为父亲的?威严,他?敛下双眸,轻叹一声?,落寞的?转身离去。

    这头?,岳国公一家得知被驱赶出府,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更让他?无颜面的?是岳安怡。

    多年被孩子拒之门外,母不母,子不子,那些流言蜚语伴随着亲人的?疏远,让她的?身子每况日下,午夜梦回中都是沈观衣那张前来找她索命的?脸。

    儿不理,孙不认,家不成家,那是她抄了无数经文都抹不去的?愧疚与后悔。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京城,本想?着多年过去,从前之事总能淡忘,是以张家找来之时,她便应承了一句,想?着或许借此,能挽回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分?。

    可是她错了,是她从前低估了沈观衣在他?心中的?分?量,如今依然低估了他?对沈观衣的?情意?。

    李元湘不认她这个祖母,情有可原,可李鹤珣为何不原谅她,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一个儿子啊……

    ‘噗——’岳安怡悄无声?息的?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如魔障了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宾客乱成一团,众人齐拥而上,人与人的?缝隙之中,岳安怡好似看见?有人从雪中执伞踏过月亮门,背影萧条孤寂,好似这白茫茫的?世?间,只剩他?一人,旁的?再无关紧要。

    “报应,报应啊……”岳安怡哭的?泣不成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眼前模糊一片,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住,老无可依,瓦解云散。

    “国公大?人,县主她……”

    “还请您节哀。”

    飘渺的?声?音随风传入李鹤珣的?耳畔,长靴一滞,片刻后又再次抬起,白皙冷凝的?面庞,似要与这大?雪,融为一体。

    李鹤珣尽完最后的?职责,待李元湘拜堂后,独自一人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首辅宠妻手札》【正文完结】

    骑上早已?候在府外的?马匹。

    这次,他?不带一人,只身前往漳州,三天三夜,几乎不曾停歇。

    此时正值午夜,漳州还不曾下雪,院中的?梅花开得极好,李鹤珣翻身下马,一步步朝着树下走去。

    探春与阿莺留在此处,魏莲时而也会来此小?坐,十一年来,幼苗早已?长成,可这处府邸,却还如同先前离开时一样。

    他?并未急着挖出沈观衣留给他?的?东西,而是拿着买来的?黄酒,去疱屋做了些醉糕,这才?重新回到树下。

    天寒地冻,他?兀自靠着树干,与她说着这些年的?过往,提起李元湘之时,时而蹙眉时而无奈,待糕点冷却,四周才?渐渐安静下来。

    他?抿着唇,一点点挖开记忆中的?位置,里?面放着一个木盒,盒中并未有旁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封信纸。

    娟秀的?字迹是她亲手所写没错,李鹤珣眉眼温柔,小?心翼翼的?打开,连呼吸都慢了些许。

    信上第一篇所言:李鹤珣,别?忘记你发的?誓!若吵吵还未成亲你便忍不住打开了,现在还有机会放回去,否则……

    他?嘴角略微上扬,轻声?道:“否则什么?”

    风声?飒飒,吹起他?满头?乌发,李鹤珣不甚在意?的?看向下一篇:

    如若你还能看到这儿,说明吵吵已?经成亲了,那有些事我自可以向你坦白。

    我这个人吧,睚眦必报,向来不喜欢有人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可我有了吵吵,我之命便不再那般单薄,杀了她,我要么下去陪她,要么至此一生东躲西藏,颠沛流离。

    上天本就是不公平的?,我不想?为了她赔上自己,可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我想?啊,她那般想?要我死,不就是觉着我配不上你吗?既如此,我便要我死后,你一生不得再娶,一生不得原谅她。

    所以后来的?四年,我对你那般好,想?来你也会依我所想?,至今孤身一人吧?

    想?来,你已?经三十多了,就凭你的?模样,如今肯定还是有许多小?姑娘芳心暗许。

    岳安怡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我便知足了。

    李鹤珣,你瞧,我到最后关头?想?的?都还是这些,或许我从未喜欢过你,如今告诉了你真相,你便是生气?也是应当的?。

    日后,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就当我们两清了。

    李鹤珣面色如常的?看完后,慢悠悠的?看向最后一篇,只有短短两句:

    若这般你都不生气?的?话,能不能应我最后一件事?

    我想?当祖母,让吵吵的?孩子承欢膝下,我享不了的?福,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完所有,李鹤珣又回到头?一篇,逐字逐句的?看去,不错过每一个字,想?象着她在写下这封信时,脸上或许出现的?神情,或嗔或怒或喜。

    许久之后,李鹤珣才?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叠好,放进怀中,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那里?曾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再也去不掉,也有沈观衣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

    那封信中好像字字都无关紧要,可李鹤珣却知晓,她想?让他?活下去。

    否则为何要在吵吵成亲这一日才?让他?打开,那本就是一个借口罢了,待他?打开之时,她又想?要做祖母,待吵吵的?孩子长大?成人,他?也早就时日无多。

    净会耍些小?聪明,母女俩都是一个样。

    “娓娓,我没你想?的?那般大?度,这次,便算我错了,日后给你赔不是。”

    天幕乌黑,万籁俱寂,月辉洒落人间,今日与以往并无差别?。世?人酣睡,男人翻身上马,孤身一人前往了他?妻子的?埋骨之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时间好似回到了多年前的?寿宴上,女子故作娇嗔,男人面色如常。

    “澜之哥哥……”

    “夫人想?如何?”

    “我想?你为我报仇后就殉情。”

    “嗯,那就生殉,怎么着也得比你死的?痛苦些,才?好让你安心。”

    “你发誓。”

    “嗯,发誓。”

    寂静的?街道上,马蹄渐响,有些话,从来便不是戏言。

    “公子,公子?”

    耳边吵闹不休,床榻上的?男子微微睁眼时,正好对上归言急切的?目光。

    “公子您终于醒了!”

    李鹤珣微微拧眉,瞧着面前的?归言,心下疑虑陡生。

    他?分?明与沈观衣合葬,为何没死?

    “公子,时辰快到了,咱们再不出发便来不及了。”

    李鹤珣捏着眉心,按压下怪异之处,“何事?”

    归言微怔,“赏花宴啊,您忘了?”

    下一瞬,李鹤珣猛地抬头?看向他?,在瞧见?归言的?模样打扮时,脑中顿时极快的?闪过一丝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起身,任由归言伺候着梳洗。

    从府邸出发,直至丰山赏花宴,一切都稀疏平常,看着年轻的?长公主与向他?迎来的?孟朝与赵玦,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丰山的?花开的?极艳,三人在亭中站了许久,李鹤珣面上淡然闲谈,实则却有些紧张。

    直至瞧见?被众人吸引目光的?女子自远处走来,那颗沉寂了十多年的?心,再一次滚烫。

    李鹤珣出神的?望着,像是早已?枯死的?老树忽然注入了生命,再次茂盛繁荣起来,他?沉浸在再次见?到沈观衣的?不敢置信中,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沈观衣与从前不同。

    少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睥睨,如众多女子一般,娇弱的?仿佛一折就断。

    不知过了多久,孟朝与赵玦悄然退去,他?似乎能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回头?望去,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心口又疼又酸,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可在朝多年,哪怕心中早已?天翻地覆,可面上却仍旧平静无波。

    沈观衣有些慌张,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甚至有些不敢看他?,但仍旧鼓起勇气?,露出她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的?我见?犹怜,“大?人对我不满意?吗?”

    李鹤珣忘记了他?先前是如何回的?话,可想?来,也不是什么中听的?。

    如今能再见?到她,便已?是奢求,他?如何说得出那些冷冰冰的?话来,嘴唇轻启,他?道:“没有。”

    下一瞬,眼前的?女子眉开眼笑,李鹤珣也忍不住轻轻牵起了嘴角。

    日光大?胜,仿佛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映在两人身上,如仙似画,一笔笔的?勾勒属于他?们的?模样。

    青山远黛,近水含烟,总有人为他?而来,也总有人为她而来。

    (正文完结)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