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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第 7 章(第2页/共2页)

册,“授课了。”

    授课结束赵怀意就离宫了,而齐书怡还在证心殿。

    “公主还未回宫?”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似乎含着几丝疑惑。

    齐书怡转过身,甜甜地喊了声:“乳娘。”

    乳娘是从小照顾齐书怡长大的,如今也算是她半个亲人。

    齐书怡微微侧身,替乳娘让出位置,方便她收拾书案,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小几上那杯还在温着的水。她伸出手,倒了一盏一饮而尽。

    齐书怡微微笑着,“乳娘,明日在书案上插瓶梨花吧。”

    乳娘的手指微微用力,紧紧地捏着手中那张宣纸。她的目光有些闪烁,低垂的睫羽扇动几下,声音微颤:“好。”

    齐书怡知道乳娘喜欢梨花,从小到大,只要是有梨花的日子,乳娘都会在她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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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上插上一瓶梨花。只是今日……齐书怡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亥时,夜色如墨,月明星稀。

    赵怀意端坐在书案前,手执宣笔,在纸上勾勒出一幅秀美的山水图。

    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原本应该在宫中的竹久走了进来。

    “公子,公主中毒了!”竹久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忧虑。

    赵怀意的手一颤,宣笔在纸上画出长长一道,尚未完全成型的山水图就此毁于一旦。他却连眉头都没皱,迅速收拾好情绪,利索地换好夜行衣。沉声说道:“带我进宫。”

    赵怀意到芳华殿的时候,殿外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时不时有太医跑着进出。他看到这一幕,脸上血色一下没了,眼底狠戾和心疼交织。

    “郑乘风呢?!怎么还不来?你们太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帝震怒的声音从殿内传到殿外,“今日公主要是出了事我拿你们是问!”

    跪在殿外的宫女内侍们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他们不敢抬头,不敢求情,只能沉默地跪着,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人头攒动的芳华殿内,一时只有皇帝粗重的喘·息。

    齐书煜提着佩剑从殿外走进,“父皇,儿臣已让禁军包围了皇宫,”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先将这些人关起来严格看守,一切等皎皎醒来再说吧。”

    皇帝冷冰冰的双眼扫过一地的宫女内侍,看着他们伏地更低的身体沉着脸点头。

    “陛下,公主醒了。”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帝转过身来,他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关怀和喜悦。

    他快步走到殿内,走向公主的床边。一直在殿内的皇后坐在床沿,手指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脸颊,“皎皎……”

    齐书怡望着头顶的床架,双目毫无神采,听到皇后的声音才僵硬地转头,看着她,“母后……没事了。”

    皇帝转过头,看着太医,问道:“公主的身体状况如何?”

    太医:“回陛下,毒素已经排清,只要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就能完全恢复了。”

    “母后,我想一个人休息。”齐书怡勾勾皇后的手指。

    “不行!刺客还没抓到,难保不会再下手,你不能一个人。”齐书珩沉声说道。

    “皇兄……”她虚弱地喊到。

    皇后端量着齐书怡苍白的脸替她掖好锦衾,叹了口气,“罢了,让人在殿外仔细守着吧。”

    芳华殿的人走完已近子时了,赵怀意找准时机从窗户翻进殿内,芳华殿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齐书怡蜷缩在床角,苍白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显得无力。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如同一把锯子在人的心上拉扯。

    赵怀意端着水,小心翼翼地走近齐书怡的床边。齐书怡疲惫地抬起头,看见他时眼底多了一些光彩。

    她微微一笑,干涩的喉咙和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咳咳……”齐书怡的咳嗽声像是在努力撕扯她的肺,面色也是更加苍白。赵怀意看着她,心中如同被冰冷的爪子狠狠地抓了一把。

    他将茶盏递在齐书怡的唇边,却被她挥手推开,她道,“先生穿黑色好丑啊。”

    赵怀意心中泛起了一丝无名怒火,她不顾后果以身入局,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竟还有心思关心他穿了什么?

    “黑脸的样子更丑了。”齐书怡的话音刚落,便将视线收了回去,继续沉默地凝视着上方。她的眼珠原本略显光彩,但此刻却变得黯淡而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先生,我好疼啊……”齐书怡的眼角开始泛起丝丝泪光,那眼泪滚烫得如同火在脸上烤,从眼角滑落,湿润了半边枕头。

    赵怀意往前走了一步,步伐中充满了焦急和心疼,声音温柔却有些颤抖,“哪里疼?”

    齐书怡搭在床沿的手指轻轻颤抖,“哪儿都疼,可是,好像心更疼……”

    “先生,你牵着我的手,好不好?”

    齐书怡呓语一般的话传入赵怀意耳中,就像一道惊雷,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掀起巨波,却又渺小不堪。

    赵怀意眼神一下失焦,握着茶盏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他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抛弃恪守的礼教。

    “先生。”

    赵怀意深吸一口气,脚步沉重地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将杯盏放在床沿上,轻轻握住齐书怡的手,他垂眼看着在他手里小小一只的手,眼睛不停地眨动,心底的妄念越来越多。

    “……是乳娘。”赵怀意手心的热意缓缓流入齐书怡的四肢百骸,她闭上眼睛,截断了源源不断的泪水。

    赵怀意喉头滚动,“公主,人心易变。”

    “人心易变。”齐书怡重复了两遍,被赵怀意握着的手用力戳刺了一下他的手心,“那先生呢?也会变吗?”

    赵怀意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还控制着手中力度不弄疼齐书怡,“臣不会的。”

    赵怀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如那日他说替她养狸奴的样子。

    齐书怡侧过脸审视着赵怀意的表情,过了会儿幽幽移开眼睛,“是吗?我曾经也相信乳娘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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