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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第 7 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独揽明月》7、第7章

    接下来的几日赵怀意都会去芳华殿授课,时间久了朝堂上弹劾赵侍郎和公主的奏折如雪花簌簌飘落。

    皇帝听得烦了干脆用上元节一事嘉奖了赵怀意,算是解释事出有因。

    这日赵怀意刚下朝回府就遇见了赵元洲。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救护有功的赵侍郎啊。”

    赵怀意睨了赵元洲一眼,不欲理他。

    “这做了公主裙下之臣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瞧瞧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赵元洲大步站到他面前,面露嘲讽,“你该不会忘记自己的野种身份了吧?”

    赵怀意脚步顿了顿,深邃的目光落在赵元洲身上。

    赵元洲以为他被自己戳破了心事,不免有些洋洋自得,他挑起眉,嘴唇牵动一下,似是要说什么的样子。

    “大公子,老爷有请。”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倏然出现,冲赵怀意恭敬地行礼。

    他是跟在赵老太傅身边的钟叔。

    “知晓了。”赵怀意拂袖朝主院走去,男人慢他两步神色谦卑地跟着他。

    赵元洲对着他的背影哼出一口气,“我就不信你做出这种不合礼数的事祖父还能偏袒你。”

    赵老太傅原本住在赵府主院的正房,二十年前带回赵怀意时就搬去了西厢房。

    赵怀意的记忆中,西厢房是灰暗的、狭小的,带着禁锢意味的。

    而此刻的西厢房更显败落,好似在彰显主人的迟暮。

    “太傅。”赵怀意轻声喊道。

    赵老太傅已经七十有余,头发花白,脸色青灰。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袍身上绣着蛟蛇图案,显得威严而神秘。他撑着手杖,目光炯炯。

    “听说公子最近和公主走得很近。”

    赵怀意答:“正常授课而已。”

    “仅此而已?”

    赵怀意没有回答。

    赵老太傅敲敲手杖,语气不悦:“勤之,别忘了你的身份。”

    赵怀意垂下眼帘,鸦羽遮住眸底的情绪,这句话从他记事起便日日萦绕在他的耳畔。

    “自古明王圣帝,犹须勤学。公子的字就叫勤之吧,勤勤勉之,犹记来路。”

    彼时尚且精神矍铄的赵老太傅用宣笔在纸上写出这两个字,他将宣笔递到年近五岁的赵怀意手里,“勤之,你来写一遍。”

    小赵怀意握住宣笔,凝视赵老太傅饱含希冀鼓励的眼睛,垂眼一笔一画地复刻赵老太傅写的字。

    “勤之,”赵老太傅语气严厉地打断他,“不可锋利。”

    小赵怀意笔下一顿,在宣纸上留下一泅黑墨,他抿着唇换下那张宣纸,重新起笔。

    赵老太傅的字力透纸背,却要求赵怀意内敛清峻。

    赵老太傅问:“听说你上元节遇刺了?可有受伤?”

    赵怀意的思绪被拉回,他说:“谢太傅关心,不曾受伤。”

    赵老太傅点点头,“公子身体金贵,替别人挡箭这事儿以后还是别做了。”

    他又说了一遍,“公子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赵老太傅面色疲倦地摆摆手,示意赵怀意可以走了。

    赵怀意离开西厢房时回头看了一眼,赵老太傅一手拄着手杖,一手被钟叔托着,走两步就会不停咳嗽。

    赵怀意心里有两扇紧闭的木窗,一扇是西厢房,一扇是赵老太傅。

    一扇被人打开,一扇摇摇欲坠。

    “……已经三月了。”

    现在来问他上元节遇刺是否受伤还有意义吗?

    罢了,他不是早就知道赵老太傅不是真心待他吗?

    “皇兄,你就帮我做一个嘛。”齐书怡紧紧抱着齐书煜撒娇道。

    齐书煜眼角频频跳动,“不可能!这是我用来上阵杀敌的剑,怎么能用来做这种事!”

    “不用剑!”齐书怡仰起脸,真挚地说,“用大刀!我都带来了!”

    “皇兄,皇兄,你就给我做个吧。”

    齐书煜别过头,“我就算做了你也没地用,你又没法在宫里养狸奴。”

    “我不在宫里养啊,我在先生府上养。”

    “什么?!”齐书煜拎着齐书怡的后颈让她站好,“你还去赵怀意府上了?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那些言官都是怎么弹劾你的?”

    “他们为何要弹劾我?”齐书怡露出不解的表情。

    “别避重就轻。”

    “分明是皇兄避重就轻。”齐书怡小声嘟囔,余光看见齐书煜的眼刀立马捂住嘴。

    “明日起便回证心殿授课吧,这也是父皇的意思。”齐书煜揉了揉眉心,“刀呢?”

    齐书怡捡起之前被她扔掉的包袱,拍了拍灰放在齐书煜面前,“嘿嘿,皇兄,要这么大的,”她伸手比了比,“要是能雕个花纹就更好啦。”

    “齐书怡!”

    齐书怡缩缩脑袋,“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了,就不打扰皇兄了!”

    次日是在证心殿授课的。

    虽然这段时间公主不曾来证心殿,但每日都有宫女内侍打扫,就连公主的乳娘都留在证心殿打理书册笔墨。

    “先生为何不坐在我身侧?”

    证心殿有两张书案,一张她的,一张赵怀意的,但是说只有一张也可以。

    赵怀意的那张从发现她不能凝神后就再没用过了。

    “公主这么想臣坐在你身边吗?”赵怀意挑起眉,嘴角噙着三分笑意。

    齐书怡不懂赵怀意是怎么想到这方面的,她压低身体,低声问,“不是说好像以前一样吗?以前先生都坐在我身侧的。”

    赵怀意望着齐书怡清澈干净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随即他摇摇头轻笑出声,他坐到齐书怡身边,认真问她:“公主真的想好了吗?其实还有其他法子的。”

    “不,只能是这个办法,必须是我。只有我出事才能彻查皇宫,父皇母后他们才能安全。”

    赵怀意望了她良久才拿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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