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能。”
他见顾芒转身离开,忙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他。”
“你疯了!”七一一罕见地慌乱起来,他几步跑上前:“阮队他申请的任务区是s级任务区,那里的怪物都很强大,别说受伤,就是直接被一口吞了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所有基地人员都知道的事情,顾芒怎么可能不知道。
七一一根本跑不过他,几个拐角过去,人就已经不见了-
s区。
顾芒来到这个这片入目只有黑,红,灰三色的一片天地。
这里又被称为黑尽地,顾名思义,世界的尽头,土地颜色又极黑,又因为风大,顾芒走了几步路,飞扬的黑色尘土让他整个鞋子乃至小腿的裤管都是黑的。
天空是血红色,空气里有焦灼的味道和岩浆翻滚的气息。
危险的气息。
顾芒没走几步,只觉得被黑红的天炙烤地喉咙干渴,他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头上,一切通讯设备在这里都不管用,他越走心里就越发焦急,直到喊起来:“阮秋——!”
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峡谷,没有回应。
他就这样走着,一直到走到一个极宽的裂缝附近,裂缝之间能够找到刚才的岩浆气味,距离最底下该有悬崖般高,岩浆翻滚着沸腾,尖叫着吞没一切生灵。
顾芒没有什么表情地踢了踢小石子,心里想着该怎么找阮秋。
黑尽地的土地太黑了,吞没一切的黑色让人难以辨别人脚步的痕迹,气味又被岩浆冒上来的蒸气灼烤,无论从任何角度,找人这件事在这里来说都是只能碰运气。
正这样想着,从远处似乎传来冒泡似的咕噜声。
“咕噜噜——”
“咕噜噜噜噜——”
顾芒侧头看去,只见是一只深绿色的泡腾鱼,十分怪异地长着两条腿,正顺着崖边慢慢走着,似乎是出来觅食。
黑尽地十分不易生存,因而柔弱的食物来源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食物资源也就越发稀少,那个绿色的泡腾鱼见到顾芒的一刹那眼睛里都冒起了饥饿的绿光,想不想就朝他飞奔过去。
顾芒本打算迎战,远远见那只泡腾鱼只是大概两三米的样子,可万万没料到越是往他这边跑,这个天杀的泡腾鱼就吹气球似的越变越大,到最后膨胀到了将近五十米,并且还在继续涨大。
他们基地流传一句话,比你大两倍的异形,可以迎战,大五倍的异形,叫人迎战,大十倍的异形,拔腿就跑,大二十倍以上用电子手表写个遗书吧!
黑尽地虽然妖怪强大,但也大部分是大五倍的,顾芒自认为可以挑战大十倍,但这个鬼东西都特么大了他得有五十倍了。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来就这么倒霉,刚来就碰上黑尽地数一数二的异形。
它跑过来,顾芒便也不客气,也跟着拔腿就跑,异形被激发起来捕猎的本能,边跑边膨胀身体,到了最后跟顾芒比起来简直像航空母舰和小渔船。
没有地方跑了,黑尽地寸草不生,没有一丝一毫的遮蔽遮挡物,顾芒沿着崖边跑,可小渔船怎么比得上航空母舰的速度,那只绿头鱼一阵气流迸发,顾芒直接像尘土般被扬起来,衣服挂到崖边尖锐的顽石上,缝隙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顾芒的脸。
妈的,不会连阮秋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要嗝屁了吧??
衣服最后还是承担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裂帛声传来,顾芒如同一粒砂砾般落了下去。
绿头鱼过于庞大,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顾芒的身影,以为自己已经把人吃掉了,优哉游哉地变小,继续顺着崖边散步晒血阳了。
再醒来时感觉全身软绵绵的。
嗯?这都没有死吗?
顾芒把额前挡眼睛的碎发抹开,手心摸到一手湿润,摊开一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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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然是一手血,后脑勺描述不出的疼。
他缓缓神,睁开眼睛查看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小黑洞里,外面有一处滑梯形的顽石。
顾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真就这样好运,从崖上摔下来时候竟然就恰恰好好甩在这个滑梯形的石床上,继而就这么顺着滑进来这个小洞里了。
他往外挪动了一些,看着底下翻腾的岩浆,一阵心悸,又缩了回来。
这个小洞的位置似乎有些靠下,顾芒只探头探出去一小会儿,就热地满头大汗,顾芒喉结动了动,才发觉自己有些渴了。
顾芒寻思说不定可以爬上去,可一站起身,腿弯就说不清的疼,好像把膝盖骨那里摔出了点问题。
不过问题不大,好在命还是留着的。
“呼”
顾芒躺在小洞里,懒得再去查看自己身上的伤了。
也不知道阮秋他们怎么样。
他还在黑尽地吗?会不会也遇到了危险。
不过如果是阮秋的话,应该什么都不会对他产生威胁吧?
不过他也是真够傻的,黑尽地这样危险,那些记忆,怎么还值得他以身犯险呢。
顾芒闭上眼,意识又陷入了混沌。
在生命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时,一切都似乎不那样重要了。
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去的话。
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去的话,他想和阮秋重新开始,就算忘记了又怎样呢,他就是他,他就是他爱的那个人,记忆什么的,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七一一和余林的身后是上百个□□的s级精英。
他们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站在黑尽地黑色的土地上。
阮秋单膝跪在那截断石头旁边,上面挂着属于顾芒的外套,随着黑尽地夹杂着岩浆气息的滚烫的热风而随风飘扬。
那断掉的布料因为被长时间炙烤着,已经有些焦糊了,顾芒喜欢干净,明明穿得是白色,现在却变成黑色了。
“阮队”s级的精英里有人忍不住用哽咽的声音叫道,“我们带着衣服回去吧,顾队他可能已经——”
阮秋倏地扭头看他。
眼眶猩红,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他才是刚从黑尽地的岩浆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个干部噤声,一阵寂静下,突兀地,一阵“咕噜噜噜”声从远方传来。
绿头鱼欢快地一缩一涨着身子,和往常一样顺着崖边游荡。
七一一看着那只在黑尽地属于严重危险生物的绿头鱼,又看看那截断裂的衣物,他愕然地捂住嘴。
余林一贯调笑的脸上再无半分笑意,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绿头鱼,手里已经握住武器。
一个最不好的预感似乎在此时映现。
绿头鱼注意到众人,它一只土生土长的黑尽地居民,是头次看到这样丰盛的食物资源,他欢快地涨大起身体,刚蓬松不到一半儿,忽地从远处窜过来一个子弹般的人类,空间都因为他过快的速度而扭曲了密度。
紧接着,撕裂声传来,那只代表着黑尽地首要战力的绿头鱼就这样被瓜分两半。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万变之间,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看到的就只剩下绿头鱼两半的尸体,器脏和绿色的血流了一地。
阮秋扑在沾染血色的黑金地上,在绿头鱼温烫的尸肚里不厌其烦地翻找着,神色几近癫魔
没有。
什么也没有。
身后的人只能看到阮秋的背影,似乎和黑尽地的红,黑,灰三色融为一体。
七一一不忍,他和余林沉默地走上前去,刚想说什么,忽然感到沉闷的空气里有风铃微动。
那是极小的一阵声音,小铃铛叮叮当当的样子,几人都身有异能,很轻易地捕捉到这阵银铃声。
再一晃眼,阮秋已经义无反顾地跳下了岩浆-
黑尽地的空气不流通,黑色的土壤里孕育着邪气胀气,每当到了下午这些东西就会化为实体平空冒出来。
平常人放在这种情况下,撑半天已然是极限,这是顾芒保持清醒的第三天。
他紧紧盯着洞隧夹缝,用苔藓捏成的小杯接着,好半天才有一滴水。
顾芒把残存地几滴水一饮而尽,额心抵着温烫的壁面缓了缓。
不太妙。
岩浆的温度一天天上升,浆位也在上涨,中午时候从小洞往外看的时候岩浆已经快涨到洞口了,再这样下去,体力日渐流失,伤口发炎,若是岩浆真的把洞口覆盖,他必死无疑。
“啧……”顾芒抿了抿干裂的唇,有些头疼。
他思索着该如何破局,拇指和食指捻磨着指间的铃铛。
这颗铃铛还是第一个世界他当时送给阮秋的礼物,阮秋喜欢地不得了,他最后带了出来,也陪着他走了太多世界,已经被磨得很圆滑了。
顾芒心不在焉地想,也许他该把这颗铃铛用一些别的什么保护起来,这样以后阮秋要是有机会找到了也不至于没个念想。
他认真思考着,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人家阮秋也没想起过以前的事儿,要是反而被这个铃铛勾起来什么回忆,他又死了,那也太缺德了。
“biu”
顾芒抬起眼眸,半挑了一下眉。
又来了,这群黑尽地的残魂。
几个黑玩意儿呈各种形状,大多是死者生前意志的化形,顾芒把枪上了膛,一个子弹就把黑色的实体射穿了,继而“揪”地一声消失在空气里。
死都死了,还要幻化成这玩意儿,真是没事闲的,要是他,他就不,他就要死的干脆利落。
可能也不会太干脆利落……
顾芒想着阮秋,一走神,一个小黑魂就跳上来咬他的手臂,顾芒一巴掌拍开,正要开枪,忽的听到空弹声。
草,子弹用完了。
顾芒眉头微蹙,心道麻烦了,那几个小黑魂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凑在一起兴奋地叫起来,它们自发地分工合作,一只化为黑烟形状的绳索把顾芒手腕绑起来,另外几个跑上去啃食顾芒的身体。
奇怪的痛感和麻意传来,这些黑魂造成的伤害不在于肉-体,而是灵魂,顾芒咬着舌尖用疼痛逼出一分清醒,挣扎着要把这些黑魂甩开,不想手腕越束缚越紧。
“滚开……”顾芒低声喝道,不想一个黑魂直接冲到他脸上,捂住他的嘴。
“唔…!”顾芒大惊,手里的铃铛也仓促间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
顾芒瞳孔骤缩,翻过身子去找回他的铃铛,可手腕被束缚,一个黑魂又窜上来捂住他眼睛。
眼前瞬时一片漆黑,失重感传来,顾芒闷哼出声:“放开……唔,妈的,还给我”
这些黑魂“咯咯”笑出声来,似乎觉得这样的逗弄十分有意思似的,还把那个铃铛托举起来,故意在顾芒耳边晃,享受着看顾芒挣扎去找铃铛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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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愤怒,气恼,慌忙…:黑魂催促着他释放出更多负面情绪,这些便是黑尽地的特殊养料。
尖锐的嬉笑声和最珍重之物的声音一齐响起,顾芒几乎把下唇咬的溃烂,那些黑魂变本加厉,欢快地发出嘶嘶铮鸣,准备愉快地享用这个美味的食材,顾芒闭上眼睛,深呼吸默默积蓄着力气,可忽的一声巨响。
是从洞口传来的?
顾芒眼睛被捂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说不出话,紧接着,身上所有黑魂啃食的疼痛一并消失,刚刚能看清四周,还没完全恢复视力,身体骤然一轻,又一沉——顾芒被人抱住了。
“叮当——”
是铃铛落下地声音。
那些黑魂在瞬息之间被阮秋徒手隔着气流捏爆,随即被甩到洞口外的岩浆里,连生命最后一刻的尖叫都发不出来。
“阮秋……”顾芒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很沙砾划玻璃一般沙哑。
顾芒没有听到阮秋的回话,一片洞内的寂静中,他只感受到面前人紧紧地在抱自己,两只手都挤压在他后脊,几乎给他摁穿了,力气大的像要给顾芒揉进骨血。
他其实有点疼,但没说,迟疑地抚上自己脖颈间的毛茸茸的后脑勺,还没说话,先听到的却是哽咽地,想要隐忍却忍不住地泣音。
肩膀霎时湿了一大块,范围还在扩大。
顾芒呆了半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阮秋哭了。
阮秋哭了?
“哭什么……”顾芒摩挲着阮秋的后脑勺,本想说些玩笑话逗趣儿,却也被那难过的呜呜哀音弄得心都乱了。
“我好着呢,”顾芒轻叹了口气,“也没被困在这多久,不疼,也没受多少伤,刚才也是刚被那些黑魂缠上,好好的呢,别担心。”
“对不起……”
顾芒抚着阮秋满是泪痕的脸:“对不起什么?”
阮秋仰头看着顾芒,他还在流泪,抽泣着贴在顾芒的侧脸上,喃喃:“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想起来,如果早点的话,就不会让你有危险了,对不起……”
“说什么呢,”顾芒失笑,不知道这人怎么个脑回路:“我过来找你是我自己愿意,谁赖得着你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哑口道:“所以,你现在想起来了……?”
阮秋趴在他怀里,从下往上仰视着顾芒,这是一个稍显弱势的视角和姿势,可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顾芒,眼都不眨一下,里面情意与偏执浓烈地几乎无法化开。
“我刚才……”他声音又带上些许鼻音,委屈着:“我刚才以为,你被那只臭鱼吃掉了。”
阮秋又拿起地上那颗小铃铛,轻轻晃了晃,“这是雄主给我的铃铛。”
他怎么可能会忘。
顾芒眼角弯起来,笑了。
“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顾芒抵着阮秋额心,“那天晚上谁喊了我一整晚谁自己清楚,抵赖不了。”
阮秋偏过头,羞赧地吻住顾芒的唇。
顾芒回抱着拥吻住他,才发现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到现在,阮秋在细细地发抖。
外面岩浆翻滚,黑尽地里不知名的生物在尖叫。
他们在这片只有黑红灰的死生之地接吻-
崖边。
余林不知道是第几次往下看,他心里焦灼:“为什么还不上来?阮秋那家伙,他不会是殉情了吧。”
七一一沉吟片刻:“不,我能感受到阮秋的气息,他的精神问题似乎消失了,我猜进展应该很顺利。”
后面的s级们八卦问:“余队,为啥说阮队可能殉情啊?”
余林翻了个白眼:“去去去,没事少管,再看看有没有顾芒的线索。”
正说着,断崖边兀地窜上来一个人影,不,是两个。
“!顾队”
“阮队!你们都活着”
“啊呜呜呜呜顾队你没死呜呜呜呜”
顾芒被阮秋背在背后,眉宇间疲惫却还是遮不住帅气,闻言哼了声:“哪那么容易死。”
余林眼圈都红了:“你小子,回去再收拾你。”
七一一皱眉:“伤口很严重,需要回去好好处理。”
阮秋轻声说:“回家吧。”
顾芒点点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偏头亲了亲阮秋耳尖。
他满意地看着那里逐渐染红,迎着众人震惊的视线,慵懒地笑道:“好,回家。”
离开前,阮秋回头看了眼。
黑尽地的入目还是黑与红与灰。
像阮秋一开始的梦,入目同样也被这三色充斥,到处是哀叹,血腥,尖叫,和杀戮。
他本有数不清的噩梦,而顾芒总会把他所有的噩梦变为美梦。
醒来后,美梦便也成真。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本文就此正式完结了
本来一开始定的是写个一百万字的,想着来个超超超长篇,可写着写着,大家也发现,这篇文似乎离文名越来越远了(捂脸)
前期还是在暑假,有空着做好细致的人设和章纲,越到了后面越赶地急,有时候就是为了写文而写文
后面码的时候是很愧疚的,每天看着点击增多其实不是很高兴,经常在想,我其实是对不起读者的
国庆时候我去成都玩,在火车坐了两天卧铺,当时带了余华的一本书《兄弟》看完了,对最后的尾记很有感触
人生是有窄门和宽门的,有时候往往走进宽门,会发现走的路越来越窄,走进了窄门,却往往会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写作是如此,每次往往想写长篇反而写的短,想写的短却往往写成长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有时候,大家其实都该试着去走走自己看不起的窄门
最后祝所有读者朋友们天天开心,万事顺意
最后一次感谢名单:感谢在2023-11-30 21:47:372023-12-03 14:2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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