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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我在冲喜文里捞人》30-40

    第31章 第 31 章

    再见,江迟。

    秦晏第一次运用道歉三部曲,难免有些不够娴熟之处。

    江迟却完全被秦晏绕晕,当然也忘了生气的事,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挺好用的。

    凌晨三点,楼上终于消停下来,洪子宵和方思折也睡下了。

    江迟不是第一次和秦晏躺在一张床上,也不觉得别扭,调整好睡姿,很快坠入了梦乡。

    二人醒来时天光大亮,秦晏身上麻醉后遗症的症状完全消退,饭也没吃,跟江迟打了个招呼,套上衣服就走了。

    江迟叼着牙刷,还没反应过来,秦晏便已经潇洒地关上了房门,翩然而去,连一道背影都没有留下。

    江迟:“”

    洪子宵和方思折自然是更有良心些,只是江迟没时间招待他们。

    江迟的邮箱里躺着一份邮件,是论文导师发来的,通知江迟的论文过了初稿,可以选择实习单位了。

    附件里有一份名单,简要地涵盖四家实习单位的简介。

    江迟还有几门课程需要回大学重修,就选了一家离学校六公里左右的机械厂,报道时间是九月初。

    临近开学,学校的事情也逐渐多了起来。

    大家都在准备返校,班级群里总是有抢票助力的链接。

    这天,班长发了一条群公告,提示四六级报名即将开始,想报考的同学们别忘了报名。

    江迟例行公事地回了个‘收到’,本来没当回事,转念一想隐约记起六级好像能加学分,就私聊了班长问能加多少。

    班长发过来两张照片,拍的是学生手册,上面写着通过大学英语六级考试(CET-6),记两学分。

    这两学分对一般同学来说可有可无,但江迟这种欠分大户来说可太重要了,江迟赶紧报了名,从网上下单了好几本复习资料,全都邮到学校里去了。

    江迟登录了自己的校网后台,发现原主真是什么科都能挂,除了专业课,居然还挂了体育和大学生创业与就业指导!

    大学生创业与就业指导也能挂科吗?

    真是稀奇了。

    毕业设计初稿通过后,导师联系江迟,说有几个公司对江迟的设计很感兴趣,让他尽快将设计落实,早点回学校,用机房把设计模型做出来。

    江迟对自己的专业很有信心,他的设计原本就是经过市场检验,具备极高的安全性和实用性。

    也是经过导师的提醒,江迟才想起来他在设计网站还传了设计图。

    他刚穿越过来那天,江沨停了他的银行卡,为了赚钱糊口,江迟本想卖图赚钱,但第二天,江沨就解冻了账户,怕他没钱花还给了他一张新卡。

    江沨可真是个好大哥,虽然脾气很暴躁,可对江迟却总是过分纵容,狠不下心来让江迟受半点委屈。

    江迟上次和他爸吵了一架以后,很有骨气的把信用卡还给了他爸,现在刷的是江沨的卡。

    但总花家里的钱也不合适,江迟决定自力更生,自己赚生活费,免得他爸总是说他没出息。

    于是,江迟登上了设计师账号,接了几单设计图,没日没夜画了三天,赚了7500块钱。

    原本应该是8000的,但有个单主事儿多得厉害,一直挑毛病讲价,江迟懒得和他掰扯,给他退了500。

    江迟画图画得脖子疼,躺在按摩枕上复位颈椎,在铁四角群里感叹钱真难赚。

    洪子宵叫他别赚了,出来玩。

    江迟和洪子宵聊了两句,说快开学了,得回家住几天,陪陪父母。

    洪子宵很不乐意:“你一开学又摸不着人,微信也不回,见天失联。”

    江迟叹气:“我也没办法啊,得跟着导师下工厂,哪儿有时间看手机。”

    洪子宵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女朋友:“你还是不想回,想回总能有时间回!”

    江迟说:“你以为我爱上学啊,上学也很烦的!”

    秦晏在群里回了一句:“上班会更烦。”

    然后又消失了。

    自从寿宴之后,江迟有阵子没见到秦晏了。

    江迟这段时间被学校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手机一关,每天睁眼就是画设计稿,橡皮都擦剩半个了。

    江母也打不通江迟的电话,派大儿子来看小儿子还活着吗,说如果活着就让江迟回家住几天。

    这么一算,江迟都一个多星期没和秦晏联系了,也不知秦晏在忙什么。

    暑期即将结束,各地大学生陆续返校。

    江迟收拾完行李,在导师的催促下,改签了8月31号的飞机提前回学校借机房做设计模拟实验。

    八月的最后一天,是个无云的晴朗天气。

    清晨的空气凉爽,已经沾了些早秋的凉意。

    江迟起了个大早,在芜川机场的麦当劳喝咖啡,餐桌上立着个手机,显示正在视频通话中。

    “学校那边催着交稿,我改签了今天的机票。”江迟一边跟秦晏告别,一边抱怨:“六点的飞机也太反人类了你居然起这么早?”

    为了赶飞机,江迟四点半就起来了,此刻头昏脑涨,撑着手跟秦晏聊天。

    屏幕中,秦晏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抵在眉心,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我在国外,有时差。”

    江迟搅动咖啡中的冰块,看了眼视频。

    秦晏坐在办公室里,背后是一面敞亮的落地窗,窗外夜色璀璨,车水马龙。

    江迟疑惑道:“这是哪儿?”

    秦晏说了个地名,是美国西海岸的旅游城市。

    “来探望一个远房亲戚,他快死了。”

    纵然是谈到生死,秦晏的语气依旧冷静薄凉,脸上没有悲伤的神情,可见真是个很远方的亲戚。

    有时候看到这样的秦晏,江迟也挺无奈的。

    “友善点。”江迟说。

    秦晏抬起双手,微微下压,做了个‘我懂’的手势:“要敬畏生命,你跟我说过。”

    江迟无奈:“如果你的同情心能和记忆力一样优秀就好了。”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江迟又去买了一杯。

    这么早值机,麦当劳都没人排队,为了提神,江迟点了大杯冰美式折磨自己。

    秦晏问江迟:“那你什么时候还回芜川,我想和你见一面,有事要跟你说。”

    江迟舌尖全是咖啡的苦涩,脸上好似戴了痛苦面具:“学校那边催的急,最近可能都没时间了。”

    秦晏好似并不在意,淡淡地应了一声。

    江迟问:“什么事非得见面说?”

    秦晏神色不动:“没什么事,有机会再说吧。”

    回到公司后,秦晏忙得不分昼夜,处理积攒的事务,最近才刚刚理出一些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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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江迟快开学了,原计划抽身回到芜川,和江迟当面道别。

    秦晏订了明天一早的国际机票,从洛杉矶机场直飞首都,再转机到芜川,整场航行接近20个小时。

    他当面想告诉江迟:“我不是季瑜,你从一开始就扛错人了不过问题不大,季瑜已经回港大读书了,而我以后常年生活在国外,不会有机会和季瑜虐恋情深。”

    可惜江迟没时间见他。

    所以就算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又都有各自的生活,暑假结束后,连碰一面都变得很难,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人与人之间的因缘淡薄,如草蛇灰线,浮光掠影,生命中的很多相逢,都来不及告别。

    秦晏取消了航班,同时放弃向江迟坦白身份。

    下一次见面遥遥无期,他不想这次视频是不欢而散,他们之间远隔万里——

    真正意义上的万里,整整10100公里,飞行时间长达12小时。

    在这样极限的距离和时差下,相聚比他想象中还难。如果秦晏不回国,那他们大概率不会再见面了。

    两个人的生活原本就离得很远,如果不是江迟认错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秦晏很不满意这一点,但他没法改变。

    一周前,在公司高管几次三番的催促下,秦晏回到A国总部,处理积攒的程序性/事宜。

    平常秦晏在总部时,董事局的成员们总是有很多想法,这件事也想管,那件事也要拿主意,一个个手伸得老长。

    为了丁点决策权勾心斗角,几位身份贵重的高管争得头破血流,眼睛里的欲望红得几乎滴血,恨不能架空秦晏,或者干脆把他从董事局主席的位置挤下去。

    可奇怪的是,秦晏离开总部两个月,这群自视甚高的董事局元老又都成了无头苍蝇,拿着虎符也不敢遣兵,什么事都不敢拍板定论,全等着秦晏定夺。

    秦晏回总部的第一天,几个老家伙就轮流跑到总裁办公室卖惨。

    高管们这个心脏不舒服,那个血压高,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秦晏不可以任性,把公司扔下这么久。

    好像秦晏不在,公司就运行不下去,困难重重,四面楚歌,简直耗尽了他们的心血。

    秦晏心想,我一个人当了六年董事局主席,心血也没耗尽,怎么把公司交给你们两个月,几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老总们心血就耗尽了?

    还不是又想拿权,又不想担责。

    秦晏心中了若明镜,原想讥讽几句,然而老总们一个个扶额的扶额,捂胸的捂胸,俱是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思及江迟常常念叨要‘同情弱者’,秦晏便什么也没说。

    又被工作拴回公司后,秦晏早起晚归,过回了自己最熟悉的生活。

    秦氏总部大楼建在洛杉矶市中心,位处最繁华的地段。

    秦晏的办公室位居顶层,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窗外高楼大厦,人潮汹涌,但风貌总是不如芜川动人。

    夏天还没过去,秦晏就已经开始怀念夏天。

    在国内的这个夏天,他结识了很多有趣的人,也有了最好的朋友,然而浮生若梦,好时光总是飞驰而去,如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夏天总会过去的。

    秋天的到来,就像是一个缓慢的倒计时,公司繁杂的事务,忽然病重的远房亲戚一切的一切都在催促秦晏离开国内,回到他该有的生活里。

    秦晏有自己必须做事情,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个盛夏很特别,蝉鸣与烟火交汇,是他从未有过的热闹。

    但他人生中的热闹,也就到此为止了。

    秦晏眼神深沉,如一池深不见底的幽暗水潭,藏着太多江迟读不懂的情绪。

    “我本来想当面和你道别”

    但现在这样也很好。

    人与人最终都是要分别的,只是早晚不同罢了。

    秦晏的一生,总是在不断向前走:母亲、祖父、同学/朋友也许曾经拥有的很多,但最终也都失去了。

    他和江迟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各自要走的路。

    秦晏勉强笑了笑:“其实这样也不错,很高兴认识你,江迟。”

    江迟尚且不知他的一句‘不见’,在秦晏的世界中掀起了怎样的波澜,他只当这是暂时的小别,最晚等到寒假就能相见了的那种。

    江迟的人生中,还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离别。

    所以他不知道,有些再见,说出去以后可能就无缘再见,他也不知道,秦晏熬了几个日夜,才勉强腾出一天的时间回国和他道别。

    在他江迟眼里,山与海都那么近,千里万里也不过一步之遥,可对秦晏而言,这一步就是千里万里。

    江迟叼着咖啡杯,困倦地迈上登机桥。

    彼时天高云淡,机场外,繁茂旷野无边无际,壮美辽阔。

    “我登机了。”江迟翻转摄像头,拍登机的人群给秦晏看:“先不说了,回头有空联系你,拜拜。”

    秦晏长眸微垂,颔首道:“再见,江迟。”

    江迟眉梢微扬,朝秦晏挥手作别,把手机揣回兜里。

    屏幕还未熄灭,定格在视频挂断那一秒。

    江迟这边总是很热闹,画面要素丰富,有登机桥、飞机、人群,还有广阔天际。

    更远处,一轮旭日缓缓升空。

    而视频另一边,唯有秦晏独身一人。

    他身后,是永寂无边的沉沉夜色。

    天空遥不可及,和大地在目光的尽头重逢。

    作者有话说:

    秦晏(低落):他是不是不想跟我玩了,才不见我。

    秦晏(若无其事):我也不跟他玩了,哼╯╰。

    第32章 不忍心让你们难过的加更

    我一直在等你空下来,等了12天。

    回到学校,江迟从宿管阿姨那里领来钥匙,凭借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双手与宿舍门接触的刹那,江迟蓦然间生出几分恍惚。

    脑海中浮现出寝室内的摆设:阳台门应该是敞开的,里面乱七八糟,有枯死的仙人掌、一颗篮球、晾晒的运动服、还有味道堪比生化武器的球鞋

    老校区的宿舍没有空调,靠墙摆着四张铁架床,是年代久远的上下铺,跟要散架了似的,翻个身就吱吱呀呀地响,床下塞着拖鞋、脸盆、行李箱,墙角还有几个五颜六色的暖水壶。

    是他最熟悉的、男生宿舍的样子。

    然而,江迟推开宿舍门,窗明几净,空空荡荡,除了铁架床什么也没有,甚至能听见脚步的回声。

    阳台门也是关着的。

    江迟好像错入了另一个时空。

    他怔忪片刻又反应过来,本来就该这样。

    其他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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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毕业搬走了,只有江迟一个人重修大四,大三升大四的学弟们还没开学,宿舍里本来就该是空的。

    在大学,延期毕业并不罕见,但重修大四确实不多,估计整个学校也没几个他这样的学生吧。

    江迟无奈,默默收拾着行李。

    床铺侧面贴了名牌卡,江迟找到自己的床,去水房打了盆水擦灰。

    其余几个舍友应该都是大三升上来的学弟,但现在是同学了。

    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学,大四这边的宿舍楼很安静,连楼外梧桐树上的蝉鸣都显得空旷。

    在一片长久的沉静中,记忆肆意翻涌,江迟想起了很多事情。

    刚来到这个世界,他恍若置身梦境中,身边的一切如幻如梦,仿佛进入了一款全息游戏。

    刚开始,因为拥有‘上帝视角’,江迟就像拿到了通关宝典,下意识用书中的描述去套进现实,可渐渐地,又发现书中的记载并不全然正确。

    而随着大哥、父母的出现,两个世界的记忆和亲友关系逐渐融合,江迟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自己真在这儿生活过,还只是原主记忆的影响。

    这个世界太真实了,江迟已经完全融入其中,再也没有初来时若有若无的游离感。

    可倘若这个世界是真的,那他原来的世界又是什么呢?

    江迟一边打扫宿舍一边思考,可惜直到把整间宿舍都打扫干净,也没思索出什么所以然。

    这也情有可原,古往今来,关于真实与虚幻的议题,多少哲学家们探讨了上千年,也没得出能说服万千世人的结论,他一个工科生能看出什么名堂就怪了。

    无论到底是何种情况,此刻在这里的人是自己,他所见所闻便是真实。

    既然唯物得不出结果,也只能唯心一次了。

    江迟收拾完宿舍,拿起笔记本电脑去了图书馆,继续和毕业设计死磕。

    由于前两年给导师们留下的印象太差,江迟这回特意选了个比较精巧的课题。

    导师对江迟的选题很感兴趣,让江迟在学校把设计做完再去实习。

    江迟被导师扣在学校里,成功获得了一众新舍友们羡慕嫉妒恨。

    “我们都进厂打工了,学长还能留在研究室吹空调。”

    舍友章宇文为了上班起了个大早,穿衣服的同时不忘咬牙切齿:“我那个厂子可远了,公交倒地铁再倒公交,单程就得一个半小时。”

    另一位舍友迷迷瞪瞪地爬下床,说:“你可以住厂里,三班有几个同学住那儿了。”

    阳历九月的秋老虎最厉害,工厂车间里又闷又热,出去一天,衣服干了湿,湿了干得好几回。

    出去实习一周,几个人都被晒黑了不少,看着也憔悴了,一个个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俱是没精打采。

    唯有江迟风采依旧,也难怪他惹人恨。

    章宇文哭丧着脸:“我还不如找个电子厂拧螺丝呢,保洁阿姨时薪都40了!”

    江迟看了眼表,把章宇文的包塞给他:“再不走又迟到了,赶紧走吧。”

    章宇文跨上单肩包,看着外面似火的骄阳极为怵头:“要不我请一天病假吧,我真的不行了。”

    江迟推着章宇文出门:“加油小章,晚上回来请你吃烤串。”

    章宇文受到鼓舞,挺起胸膛:“我又行了!”

    学校校园是处很神奇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时间静止的魔法,和同龄人相处在一起,时光便岿然不动,岁月静好。

    但也不是什么都好。

    大学就是小型社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江迟的新舍友都很友善,虽然嘴上抱怨江迟不用实习,但其实心里也都知道江迟的课题确实牛。

    但外面却有人借题发挥,匿名举报江迟不参加社会实习,仗着家里有钱有权搞特殊,享受特权。

    这半个月,几个舍友吃了江迟不少烤串,已经完全被收买,听说江迟被举报后纷纷义愤填膺,在宿舍里骂了两个小时。

    “别让我知道那孙子是谁!”

    章宇文坐在空调下面,享受着清凉的冷风:“还他妈跟学校反应江迟在宿舍里安空调,花他家电费了吗,真不要脸!”

    另一个舍友从半人高的小冰箱里拿了罐可乐:“纯纯大怨种,要是他们宿舍也安了空调,他就不说这屁话了。”

    江迟倒是无所谓,他本来不爱在导师眼皮底下待着。

    他把明天实习的材料装进文件袋:“挺好,明天上班喽。”

    章宇文稀奇道:“你还挺想进厂?”

    江迟点头,把设计图一并塞进包里:“对啊,好多东西在家做不了,可以借厂子里切割机,学校的切割机型太难排了,抢不过那帮大二大三的学弟。”

    舍友无奈道:“不愧是江少爷,只有你这种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才会对上班表现出期待。”

    江迟不置可否,装好资料后早早回床上休息,以饱满的热情迎接明天的实习。

    第二天,江迟按时到工厂报到。

    之前来的实习生早已完成分岗,都投入了工作中,一时也没人带江迟。

    工长把江迟带到会议室,然后就干活去了。

    进厂后,依旧是坐着吹空调的江迟:“”

    刚开始,江迟以为他新来的没什么事干,在会议室坐了三天,

    这天,江迟从卫生间出来,保洁阿姨拿着拖布问:“孩子,厕所里没人吧?”

    江迟说:“没了。”

    保洁阿姨点点头,竖了一块打扫中的工作牌,进了男厕所打扫。

    江迟刚走出两步,又被保洁阿姨叫住。

    “哎,你手机!”

    保洁阿姨拿着个手机追出来:“丢三落四,这孩子,这是苹果吧,好几万呢吧,可别丢了!”

    江迟道了谢,笑着接过手机:“不会,丢不了的。”

    保洁阿姨满脸不赞同,像是在看自家粗心大意还顶嘴的小孩,眼睛一瞪:“怎么丢不了,你以为是你们学校啊,厂子里什么都有,正式工、临时工、还有外包的、送货的,丢了你能知道谁拿的!”

    江迟手机上有自己做到防盗软件,就是关机也有单独的信号接收程序,但他没和阿姨犟这些,只是笑了笑:“好的阿姨,我知道了,谢谢您。”

    四五十岁的阿姨都喜欢江迟这种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大小伙子,又见江迟有礼貌,不由多攀谈两句:“外面可不比学校里,你可得留心哎,对了,你也是工大来实习学生吗?”

    江迟点头:“我是。”

    保洁阿姨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听说你们这批学生里,有一个富二代,家里开五星级酒店的,可有钱了,你认识吗?”

    江迟满脸懵:“什么富二代?”

    阿姨一拍大腿:“哎呀,你不知道啊!就你们这批,有个公子哥,别人都来两个星期了,他这周刚来!学校专门打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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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的。”

    江迟:“”

    阿姨继续说:“听说人家一身衣服就好几万,戴的那个表”

    她指指江迟的手腕:“一块表就要几十万上百万的!谁敢给他安排工作,磕坏了表盘都赔不起的嘞!”

    江迟捂住手腕,十分委屈:“我这就普通智能手表,才两千七。”

    阿姨摆摆手,笑道:“两千七也很贵了,阿姨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二又不是说你咧,你激动个啥子嘛。”

    江迟倒没有激动,但他十分确信阿姨口中的‘公子哥’正是他自己。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这感觉还真是难形容。

    难怪来了好几天也没人给他安排工作,合着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在造他的谣了。

    他什么时候戴过几百万的表!就他这个专业配吗,成天不是电钻就是切割机的,蓝宝石的表盘都能分分钟磕碎!

    啥家庭也不可能戴着几百万的表上工厂实习,他是有钱,又不是有病!

    到底谁在后面阴他。

    江迟最不耐烦这些钩心斗角的事。

    他是搞技术的,不是来参加宫斗的。

    业务强的人都专注于搞业务,只有业务拿不出手的人才专注于搞人。

    但在社会上,有一种非常恶心的现象,出于种种现实因素,生活中,专心研究技术的人总是不够圆滑,不容易得领导青眼,往往是那些会搞人的先上位,于是就成了外行领导内行,业务差的管着业务强的糟糕局面。

    江迟不喜欢这种现象,所以在报专业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工科。

    工科是最靠硬实力说话的,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这玩意装不了,有眼睛都能看见。

    你连接不上的电路,我连上了,你修不好的机器,我修好了,你设计不出来的安防图,我设计出来了。

    这就是实力,有目共睹的东西,做不了假,相比于其他专业,工科暗箱操作的空间更小。

    在厂子里,技术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但江迟万万没想到,这种不正之风都吹到工厂来了!

    毋容置疑,坑他的人肯定和他在一个厂,否则谣言传不到这么快。

    江迟跟班长要了实习名单。

    名单中,和他在一块儿实习的人有六个。

    江迟暗灭手机屏,眼神凶戾。

    别让老子捉到你是谁!

    江迟知道不会有人来给他安排工作,下午没在会议室傻等,换了身工装,直接换上工装下了厂。

    江迟的实习生活步入正轨,终于想起来被他遗忘的兄弟们。

    晚上十点,江迟掐着时差,给好兄弟致了一电。

    第一通电话没接通,江迟又换了微信语音,还是没通,他把手机往床铺上一扔,转身洗澡去了。

    洗澡回来,拿起手机一看,有两通未接来电。

    刚要回拨过去,第三通电话就打进来了。

    江迟不自觉勾起唇角,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通电话。

    “江迟。”

    秦晏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什么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迟略微烦躁的心绪逐渐沉静下来。

    江迟的床在上铺,他拽着栏杆利落地翻上床,往被子上一靠:“哥们,你的电话可真难打啊。”

    秦晏语气与平常无异:“恶人先告状,你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却给你打了三个才打通,到底是谁的电话难打?”

    江迟头发湿漉漉的,把毛巾垫在枕头上,躺下来:“但是我先给你打的!快半个月了,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是吧。”

    秦晏那边响起敲门声。

    他说了句英文让对方稍等,然后继续和江迟掰扯这个无聊的问题。

    秦晏说:“北京时间8月31日上午5点40分,芜川机场,你挂断电话前跟我说‘空了联系你’。江迟,我一直在等你空下来,等了12天。”

    江迟:“”

    江迟试图强词夺理:“我确实今天才空下来,你不知道我最近多忙。”

    秦晏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淡淡地打断:“是吗?可你的游戏账号今天上午还显示在线昨天和前天也是,连续三天平均在线时长都超过八小时,原来你是在忙着新赛季的定位赛吗?”

    江迟:“”

    秦晏分析地很理性:“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玩这款游戏,所以连续三天在线的原因是什么呢?是你的大学室友叫你一起玩的,还是你交了其他喜欢玩这款的朋友是的,你需要时间社交、交新朋友,当然没空联系我,情有可原,我可以理解。”

    论讲道理,江迟全宿舍加一起也说不过一个秦晏。

    江迟爽约在先,说谎在后,这次是无论如何都没理可讲了。

    江迟崩溃道:“对不起我错了!我没有很忙,是实习很不顺利,在办公室干坐了三天,实在没意思才玩游戏打发时间的。”

    秦晏反应极快,当即理清逻辑,沉声问:“怎么回事,有人孤立你吗?”

    江迟说:“这不重要我也很想给你打电话,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等你开学就好了,我保证天天给你打,这样可以了吗?”

    秦晏本来有点生江迟的气,但听到江迟这样说,又很快原谅了江迟。

    秦晏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天天跟你打电话?没那么多话跟你说。”

    江迟插上耳机,趴在床上一边抄笔记,一边很耿直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有话跟我说?我等你给我打。”

    秦晏又不想原谅江迟了,他冷冰冰地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江迟笔尖一顿:“我说错什么了?”

    秦晏:“没有。”

    江迟犹豫道:“可是你听起来好像很不高兴。”

    秦晏那边静了几秒:“没有,说正事吧,你实习怎么不顺利了?”

    江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有人在传我的闲话,但我不知道是谁同批实习的除了我一共有六个人,可以排除其中两个女生,女生不知道男生宿舍安空调的细节。”

    秦晏一针见血:“对这六个人你了解多少?”

    这六个人全是江迟的学弟学妹,他一个都不认识。

    “我一点都不了解。”江迟说。

    秦晏顿了顿:“这就有趣了。”

    江迟冷声道:“确实很有趣,我被一个我根本都不认识的人造谣了。”

    秦晏若有所思:“没关系,也经常有人造我的谣,说我有精神病什么的习惯就好了。”

    江迟同仇敌忾,义愤填膺:“什么?谁敢这么说你,太过分了!”

    秦晏莞尔:“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他……原谅了很多次。”

    最近一次是在二十秒之前。

    江迟赞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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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和我一样心胸宽广对了,你不是14号开学吗?什么时候回港城?”

    秦晏那边又响起来敲门声,带着几分催促的意思。

    “最近吧,”秦晏随口敷衍一句,接着对江迟说:“有人找我谈事,先不说了,回头有空联系你,拜拜。”

    江迟:“”

    他在芜川机场挂断电话前,说了‘有空联系’,结果在学校忙的忘了,这一回头就回了12天,现在秦晏也用了这句话作为结束语。

    秦晏还真是什么都学啊!

    江迟完全有理由怀疑:如果他不主动联系秦晏,秦晏大概率会在大于12天之后,才会‘有空’联系自己。

    秦晏的报复心特别强,这点江迟早有体会。

    作者有话说:

    只是一个回去上班,一个回去上学你们都太擅长自己虐自己了,什么猜时间大法的,猜好几年不见的,猜见不到面的,一个个在评论区哭哭啼啼,如果你们是撒娇要加更,那我承认我上当了,真拿你们这些小妖精没办法(坏猫叹气)。

    第33章 二合一

    江迟终于来活了。

    每周一,是实习小组轮换岗位的时间。

    江迟来之前,在这个厂实习的学生一共六人,四男两女,分成三个两人小组,这六个人如何轮岗,他们早就定好了,今天所有人聚在一起,就是商量商量江迟去哪组。

    一共三组,一组是两个男生,另外两组都是一男一女。

    其中一个高个男生说:“就我们组是两男生,江迟再来,就三个男生了,对其他组不公平,还是把江迟分到有女生的组里,也能多个人倒夜班。”

    工厂里大多数工人的作息是三班倒,为了照顾大学生,实习生排的都是白班,只在周六周日晚上值夜班,负责收发文件。

    女生不用值夜班,之前是四个男生轮着来,差不多正好一个月轮一次。

    戴眼镜的男生问江迟:“江迟,你能值夜班吗?”

    这个男生叫王雨,是带队的小组长。

    江迟说:“没问题。”

    另一个卷发男生说:“那就还按原先的往下排呗。”

    王雨看了眼排班表,问:“江迟,你国庆回家吗?”

    江迟也看向日历,按照顺序往下排,他刚好轮到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值班。

    今年中秋国庆连着放八天,王雨问江迟国庆回不回家,就是提醒江迟要值班的话,中秋节就没法回家过了。

    如果没有江迟的话,这个班本来是轮到卷毛的朋友李嘉巍,卷毛的朋友这么说,就是想把这个没人乐意值的班推给江迟。

    江迟倒是无所谓,一口应承下来。

    国庆他本来没打算回家,什么时候值班对他来说都一样。

    见江迟半点没拒绝,其余几个人略显错愕,完全没想到江迟会这么好说话,和他们从大四学长口中听到的江迟简直判若两人。

    王雨把江迟的名字写在值班表上,又问江迟想去哪一组。

    江迟说:“都行。”

    “那你就跟我一组吧,你、我、还有樊佳佳”王雨指了指梳马尾的女生,樊佳佳朝江迟抬手打了个招呼,江迟颔首回应。

    王雨继续说:“咱们组这周工作比较简单负责二车间的产品把控。”

    江迟点点头,跟这组员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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