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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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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道歉

    虞葭气得很,懒得再跟他多说,扭头就回了廊下继续坐着,还催促杏儿动作快些。

    “小姐,”杏儿从屋子里出来,怀里抱着个匣子,里头都是些虞葭买的笔墨纸砚,还有几本字帖。她问:“这个要不要带走,屋子里还有许多呢。”

    虞葭瞟了眼,她现在也不需要了,裴景晏之前都给她买了许多,遂摇头道:“这个就放着吧,不必带回去。”

    “好。”杏儿又忙跑进去。

    没过多久,行李都收拾好。

    虞葭看着满院子的东西,又暗暗瞧了眼坐在藤椅上看书的男人,撇了撇嘴。

    “走吧。”招呼不打,就出了清芷苑。

    很快,丫鬟婆子们把东西都抬了出去,院子渐渐安静下来。

    午后斜阳照在白墙青瓦上,零碎的光点散落在书卷中。

    这一页,傅筠已经停了许久。

    侍卫过来:“大人,陈大人派人来问您这会儿是否得空,卫所那边…”

    傅筠一动不动,周身气息寒冷,侍卫的话说到一半就赶紧闭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斜阳渐渐褪去,桌上的茶水都冷了大半,傅筠才起身。

    廊下有两个小丫鬟低声讨论:“羡鱼姑娘留下的这个匣子要怎么处置?得问问紫晴姐姐吧?”

    另一人道:“可惜了,这些看着都还能用呢。”

    傅筠走到院门口又停下来,转身,视线落在那小丫鬟抱着的匣子上。

    “是什么?”他忽然问。

    两个小丫鬟吓了一跳,赶紧回道:“是一些笔墨和字帖。”

    “拿过来。”

    婢女递过去给他。傅筠随手翻了翻,眸色渐沉。

    低嗤了声,吩咐道:“都烧了吧。”

    他给她的字帖,她不想要,那就烧了.

    傅筠去了趟卫所,掌灯时分才回府。正准备吃饭,文氏就派人来请他了。

    到了正院,文氏桌上摆了两幅碗筷,她说道:“你父亲今日不在,咱们母子也许久未在一起吃饭了,你过来陪我一道。”

    傅筠点头,接过婢女递来的热巾,擦了下手,而后坐下。

    “你这两日到底怎么了?”文氏劝道:“听说那个羡鱼姑娘走了,走就走罢,莫不是你还成天挂心。”

    傅筠没说话,兀自喝汤。

    “你前些日子说要娶那女子,我就觉得不妥,如今走了也好。”文氏道:“定国公府的亲事也解了,接下来你也莫要再糊涂,好生等翻了年跟月彤定亲。”

    “对了,”文氏又继续道:“上次让你去跟月彤赔礼道歉,你可去了?”

    “我不会娶她。”傅筠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不娶她想娶谁?”文氏来气:“先不说那个羡鱼姑娘已经走了,就是没走,依她的家世断不能进国公府的门,再说了…”

    “你之前的那些个桃色名声也极不好听,现在可没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你。”

    文氏稍微缓了语气:“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还得为你操心到什么时候?”

    “你唐表妹温柔娴淑,知书达理,比京城的贵女也毫不逊色。之前即便知道你在外头养外室,她也大度容忍,这样好的姑娘,你还要怎么挑?”

    傅筠淡笑了下:“母亲,食不言寝不语。”

    “你——”

    文氏噎得剜了他一眼,也懒得再说了.

    次日下朝后,皇帝单独留下傅筠,君臣俩在太和殿说了些事。

    出门后,日头已经高了起来。傅筠眯了眯眼,下台阶。

    领路的太监将傅筠送出门,路上随口聊道:“听说过几日定国公府设宴,贵妃娘娘也好奇裴家姑娘长什么样。备了好些礼给四殿下,兴许四殿下也要去瞧瞧热闹的。”

    傅筠脚步一顿,王贵妃这是唱的哪出?

    谢渊已经定了皇子妃,钦天监定下明年六月就成礼,他去裴家凑什么热闹。

    傅筠冷笑,说了句多谢。

    出宫后他在侍卫耳边吩咐了一番,然后骑马回卫所。

    到午时,侍卫就回来了,禀报道:“大人,听说定国公府这次邀请的人极多,丞相府家的公子,还有襄阳侯府的世子以及安国公府的几位公子都去了,都、都是……”

    “什么?”

    “都是还未定亲的年轻公子。”

    “……”

    傅筠烦躁,看了几份卷宗也看不下去了,心里反复想着虞葭说的那句话:“我貌美如花,要找什么样的找不着。”

    他揉了揉额头,半晌,提笔写了封信交给侍卫:“送去定国公府。”

    侍卫接过,心里了然,毕竟这两日送信都是他干的。

    但没想到,到了定国公府后门,又空着回来。

    傅筠问:“怎么了?”

    “大人,我们买通的那个小厮,昨日就被撵走了。”侍卫为难道:“信送不进去,可要再试其他法子?”

    “……”

    “???”

    片刻,傅筠摆手,恐怕其他法子也行不通,裴景晏可不是吃素的。

    傅筠头疼,他们锦衣卫做事向来隐秘,没道理这么快就被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吃过晚饭,虞葭去园子里走了几圈消食,回来一身汗。

    沐浴时边听得婢女杏儿在一旁说道:“小姐,今日下午,世子在后院盘查了许多人呢,凡是有可疑的都撵了出去。”

    虞葭点头,这事她知道。

    “小姐,”杏儿想起什么,又说道:“柳娘子那边动作极快,夏日的衣裙已经做好了两套,明日一早就会送来,夫人说了,明日让你过去挑几套头面。”

    虞葭无奈,她这的首饰已经都快装不下了,她母亲偏生还爱给她筹备这些。

    沐浴过后,夜间就凉了下来,风从窗棂潜进来,夹杂着院子里的花香。

    如今虞葭住的院子算是国公府最精致的院子,她住进来第二天,裴景晏就命人搬了许多花卉过来,每日有专人打理。

    虞葭觉得,即便不出门,就坐在院中赏一天的花她都是乐意的。

    “杏儿,”虞葭坐在软榻上,吩咐道:“把我中午未看完的话本子拿过来。”

    “小姐,夜里看话本子仔细眼睛疼。”

    “我就看一会儿,等头发干了就睡。”

    夏夜静谧,院外虫鸣唧唧,虞葭趴在软榻上,就着烛火看话本。

    她只着了件烟粉色的单薄寝衣,缎面的料子极其丝滑,将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许是正看到兴头处,虞葭还忍不住一只脚翘起,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傅筠翻窗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眼看她晃着晃着,缎面的衣料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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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滑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来。傅筠耳朵尖滚烫得不行。

    他赶紧咳了一声。

    虞葭下意识转头,使劲眨了下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你、你怎么来了?”虞葭起身,有点懵呢。

    她四处扫了眼,还好现在屋子里没有婢女,慌了下后,就忍不住鄙夷傅筠这做派。

    以前在南安县客栈时他就曾夜里翻进她屋子,莫不是还上瘾了?

    “你来做什么?”虞葭没好气问。

    傅筠来之前就打好了腹稿,这会儿也干脆利索地道:“自然是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虞葭回内室披了件外衫又出来。

    “就是…”傅筠抵唇轻咳了下,不大自在道:“来给你道歉。”?

    虞葭耳朵一动,缓缓走到月门边站住,莫名地觉得心情好极了。

    这可是傅筠主动给她道歉呢,千年难遇。

    她努力压了压翘着的唇:“道什么歉呀?别回头又可怜我了。”

    “……”

    傅筠就站在窗边,挺拔高大的身子隐在暗处,烛火映着他半边脸,朦朦胧胧。

    他摩挲了会儿玉佩,将之前想好的话又捋了遍。说道:“我那天说气话,并没有可怜你。”

    “那你气什么呢?”

    “我…”总不至于说他气之前的一切是做戏,这种话傅筠说不出口。干脆就随便扯了个理由:“你给众人都送了礼,为何独独没有我的?”

    “……”

    虞葭有点一言难尽,他就为这事生气?

    但又不知道想到什么,虞葭突然问:“哦,那你没有可怜我,难不成是真想娶我?”

    “……”

    许是话问出口,虞葭也觉得不合适,尤其是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什么娶不娶的呢。

    她摆摆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哪用得着你亲自来道歉。”

    “除了道歉,还有其他事欲跟你说。”

    “什么事?”

    傅筠走过来,迆迆然在椅子上坐下:“定国公府设宴之事,我也听说了。原本也没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就是邀请的一些宾客恐怕不够妥当。”傅筠不紧不慢道。

    “……?”所以呢。

    傅筠正色些许:“听说邀请了丞相家的公子,还有襄阳侯府家的世子以及安国公府的公子,这些人你可知晓内里情况?”

    虞葭被他严肃认真的模样唬住了,还以为这里头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她索性也走到对面坐下来。

    愣愣地摇头,不清楚。

    “先说丞相家的杜公子,”傅筠手随意搭在扶手上,身姿慵懒自在跟在自己屋子似的:“此人去年爱慕怡红院的花魁,还为其作了首诗表达爱意。诗写得如何我不便评价,但年纪轻轻就流连花丛,此人品性有待考究。”

    虞葭忍不住提醒道:“你不是也爱去烟柳巷吗?雁县的事你忘了?”

    “……”

    傅筠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顿了片刻,面不改色道:“彼时要查案子迫不得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虞葭敷衍得很,显然是不太信。

    傅筠噎得胸口闷,继续道:“襄阳侯府的梁世子,世人夸其一表人才,清隽俊逸。可这只是表象,他在宁恩巷偷养了名女子,已经一年多,只不过此事无人知晓。”

    “既然无人知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整个上京城的事…”傅筠淡笑了下,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自得:“但凡我想知道,锦衣卫都能打探得到。”

    “哦。”

    “另外,”傅筠继续道:“文国公府的几位公子……”

    虞葭还以为有什么惊天秘密,见他说来说去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不大想听了。

    她打断傅筠:“你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傅筠说完后,心情很好,缓缓往后一靠:“你就当听个趣。”

    “……”

    “对了,”傅筠又开口道:“还有四皇子殿下,谢渊,此人已经定了皇子妃,不日就要成礼。”

    虞葭这会儿的心情,怎么说呢?

    她斜眼打量傅筠,有些错愕也有些不可思议,还带着那么点嫌弃。

    她忍了忍,没忍住道:“没想到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居然也跟街口的妇人一样对这些八卦是非这么感兴趣。”

    傅筠:“???”

    傅筠:“……”

    第52章 我想娶她(修)

    傅筠简直冤得不行,他原本靠着坐的,立即坐直了。

    而虞葭这会儿准备赶客:“你既然说完了,那就走吧。”

    “……”

    傅筠没动,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解释。

    “怎么,”虞葭起身:“莫不是你还意犹未尽?”

    “……”

    “葭葭姐姐在吗?”这时,门外裴诗瑶的声音传进来。

    虞葭吓得大跳,慌乱中想也没想就上前去拉住傅筠:“你快藏起来。”

    傅筠任由她拉着,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似乎毫不担心,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被虞葭拖着往内室走。

    虞葭也是急昏了头,拉傅筠进内室四处都瞧了遍,琢磨着要把他藏哪里才好。

    大晚上的她屋子里出现个男人,这男人还是傅筠,万一让人得知了,这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寻了一圈,视线最后定在床底下。

    傅筠顿时也明白了她是何意,他不可置信地低声问:“你想让我钻床底?”

    “不行吗?”虞葭气得瞪他:“这个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万一被人发现我可就……”

    “再说了,你人高马大的,连柜子都藏不住你,总不至于让你藏我床榻上吧?”

    虞葭指着床底:“你就忍一忍,我很快打发诗瑶妹妹离去。”

    “……”

    傅筠站着不动,虞葭就推他,他还是不动。

    就在虞葭心急如焚之际,门被推开了,杏儿领着人进来:“小姐,四小姐来了。”

    “哎,”虞葭慌张地应了声,而一转头,只觉得眼前衣袂一飘,傅筠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诶?”

    虞葭抬头往上望,横梁上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见。

    裴诗瑶进来,问她:“葭葭姐姐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虞葭拉着裴诗瑶往外间走,心里纳闷傅筠躲哪里去了。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虞葭问。

    裴诗瑶瘪嘴:“我睡不着。”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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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坐在软榻上,裴诗瑶抱起个金丝软枕,脸闷闷地埋在里头:“听我娘说过几日要给我相看人家呢,可我一点也不想嫁人。”

    裴诗瑶翻年就满十七了,只比虞葭小一岁。二房夫人的意思是趁定国公府这次设宴会来许多青年才俊,届时让裴诗瑶留意一二,看是否有中意的人。

    裴诗瑶不乐意,她觉得自己还是小姑娘呢,可不想这么快嫁人。

    虞葭还当她什么事呢,闻言,不以为意道:“到时候就说没有中意的,你娘总不至于逼你嫁吧?”

    “可我娘说届时你也要相看人家,让我跟你一起呢。”

    “啊?”虞葭诧异:“我也要相看么?”

    “你不知道?”裴诗瑶道:“我听我娘说的,这次全上京还未定亲的公子都请入府呢。”

    裴诗瑶掰着手指头数:“听说有丞相家的杜公子,还有襄阳侯府的梁世子,还有那个安国公府的几位公子……”

    虞葭拧眉:“是不是还有四皇子殿下呀?”

    “咦,你怎么知道?”

    虞葭心情复杂,这些人适才傅筠刚给她说过呢。

    她呐呐地说道:“可我这才认祖归宗呢,我母亲肯定不舍得这么快将我嫁出去,你许是听岔了。”

    “没听岔,”裴诗瑶道:“我娘说,大伯是打算先选个好人家定下来,晚些再将你嫁出去。”

    这样吗?

    虞葭平静地“哦”了声。

    “葭葭姐姐,”裴诗瑶问:“怎么办,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虞葭对于嫁人没所谓的,反正早晚也要嫁。她以前在雁县亲事困难,如今来了上京,全城的优秀公子哥都等着她相看,这样的盛景还从未见过呢。

    莫名的,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她道:“也没什么,嫁就嫁呗。”

    话才说完,就听得头顶某个地方一声轻响。

    裴诗瑶疑惑:“是什么声音?”

    “应该…”虞葭干巴巴道:“是老鼠吧。”

    傅筠:“……”

    虞葭安慰了裴诗瑶一通,最后将她劝了回去。她回到内室试探地问:“你还在吗?”

    下一刻,傅筠就从横梁上跳下来。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儿,虞葭见到傅筠就觉得挺不自然的。两个姑娘家讨论婚事被一个大男人听了去,怪不好意思。

    她强自镇定道:“我诗瑶妹妹已经走了,你也赶快出去吧。”

    傅筠背着烛火,看不清面色,但虞葭总觉得他这会儿好像有点生气。

    气什么?

    莫不是之前她让他钻床底下的事还耿耿于怀?

    “你怎么了?”虞葭问。

    过了半晌,傅筠才冷冷出声:“走了。”

    “哦。”

    走到窗边,傅筠又回头:“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记得?”

    “什么话?”虞葭问。

    “……”

    傅筠心口一堵,沉默片刻,掀窗跃了出去。

    窗边空空荡荡,残留了几抹朦胧月光。

    虞葭神情复杂地望了会儿,才转身离开.

    傅筠打马回了靖国公府,心情不虞,穿过抄手游廊时,见假山处有动静,他沉着脸停下来。

    “谁人?”

    少顷,唐月彤缓缓走出来,行了一礼:“傅表哥。”

    “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唐月彤贝齿轻咬,知道他定然误会了,她说道:“我并非在这偷窥,而是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恰巧路过。”

    “远远见表哥过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就干脆走到假山后头去。

    傅筠听了,没说话,抬脚离开。

    “表哥?”唐月彤鼓起勇气喊住他。

    “还有事?”傅筠转身。

    “表哥,”唐月彤脸颊又烫又红,想了想,说道:“我知表哥近日心情不佳,许是为了羡鱼姑娘。”

    “姨母…姨母已经跟我说过年后就定亲的事,”唐月彤羞涩地低下头,声音极轻:“我自然是都听姨母的。”

    “可我不忍见表哥难过,”她说道:“若是表哥想纳羡鱼姑娘入府,我可以帮表哥劝劝姨母。”

    她说完这话,整日人都臊得不行,也没抬头去看傅筠的脸色。

    她这番话还带着其他含义,也是有几分试探在里头。若是表哥同意让她去劝姨母纳羡鱼姑娘进来做妾,那也便是间接的同意娶她为妻的意思。

    唐月彤此时心口砰砰地跳。

    良久,对面传来声轻嗤,只听得他冷冷地斥责:“休得胡言!”

    而后,傅筠转身,很快融进夜色中。

    唐月彤浑身血液僵硬,一时有些不明白他说的“休得胡言”到底是何意。

    是拒绝她吗?还是说拒绝纳羡鱼姑娘进府?

    夜风吹着她的衣摆,不知为何,原本是大夏天,唐月彤竟觉得有些冷。

    婢女荷芯在一旁低声问道:“小姐为何要帮世子劝国公夫人?”

    唐月彤缓缓回神:“你懂什么。”

    傅筠宠爱那女子,但这世间正室和外室最是水火不容。傅筠不肯成亲或许是因为担忧那女子被主母欺负了去,若是自己提前表现出贤惠大度之意,兴许能博得他的好感。这也是为何,她之前甘愿舍下身段去亲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

    次日,是逢十的日子,傅筠也正好休沐,他早起吃过早饭后就去安锦堂给祖母请安。

    文氏也在,俩人不知正在说什么,见傅筠进来,皆停下来。

    “你今日不出门了?”老夫人问。

    傅筠在下首坐下来,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慢悠悠地刮上头的浮沫。

    他笑道:“祖母莫不是想撵我出门?”

    “哼!”老夫人舍不得骂这个孙子,却心里不大高兴:“你还知道来看我,还以为你眼里早就没我这老婆子了。”

    傅筠无奈,放下茶盏:“孙儿哪敢?祖母在我心里可是顶重要的。”

    这话先不说违心不违心,反正老夫人听了瞬间就没了脾气。

    文氏暗暗剜儿子一眼,对他这做派看不过眼。

    老夫人问了傅筠几句近日的状况,而后又转头继续跟文氏聊起了刚才的事情。

    “你说月彤病了?”她纳闷:“昨夜来我这都还好端端的,怎的就突然病了?”

    文氏道:“听说是昨夜里着了寒,她婢女今早去我那禀报说是头疼身子乏力。”

    “哦,既然病了就请大夫来看看。”老夫人道:“月彤是你胞妹家的孩子,可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国公府亏待了她。”

    “儿媳自是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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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

    又说了一会儿话,老夫人困觉了,由着丫鬟扶回屋去睡回笼觉。

    文氏跟傅筠出门来。

    “你月彤表妹生病,得空了你去看看她。”文氏嘱咐道。

    见傅筠没吭声,她转头:“你听到没有?”

    傅筠淡淡“嗯”了声,显然没听进心里去。

    “你上次也是这么应我的,却转头就忘了。”文氏边走边说:“算了,干脆我这会儿就和你一道过去看看。”

    “母亲。”

    傅筠停下来,目光扫了眼身后的婢女婆子,示意她们退远些。

    文氏狐疑:“你有什么事?”

    傅筠紧了紧下颚,正色道:“儿子想娶裴家小姐。”

    “谁?”文氏一时没明白过来:“哪个裴家?”

    “定国公府新寻回来的女儿。”

    文氏顿时不可置信,半天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疯了不成?”

    “且不说咱们两家刚退亲,那裴家姑娘是你说娶就能娶的?”

    傅筠笑道:“儿子已经有法子,母亲大可不必担心。”

    “我可不是担心这个,”文氏道:“你一会儿说要娶那个虞家女子,一会儿又说要娶裴家姑娘,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母亲,”傅筠顿了下,索性坦白道:“虞家女子就是裴家姑娘。”

    “你、你说什么?”文氏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筠将事情原委细细说了遍,最后道:“此前我也与母亲说过,为救她养父才迫不得已,如今案子已明,她又被生父母寻了回去。”

    文氏听后,沉默了。

    良久,她叹气:“真是造孽哟!”

    “你以前不肯娶妻,总拿那桩婚事当借口,可如今想娶了,却是……”她问:“就非裴家姑娘不可?”

    “我与她本来就有婚约,若不是当年的误会,恐怕这会儿她都已经是我妻子了。”

    “不是我泼你冷水,”文氏道:“你也清楚,两家隔着误会,你还尽想这些不切实际的。”

    “所以…”傅筠勾了下唇,不紧不慢道:“我才来与母亲商量商量。”

    “你这哪是跟我商量,”文氏来气:“你做事何时跟我商量过?你说想娶就娶,你可曾考虑过我为难?”

    “我怀疑你不是想娶妻,”文氏都忍不住散发思维:“你恐怕又是在找新借口躲避婚事。”

    “……”

    “母亲,”傅筠道:“我要娶她自然有法子。况且…”

    他缓缓道:“难道您就不想洗清扣在我傅家头上的罪名吗?”

    第53章 礼物

    定国公府设宴这日,高朋满座,来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夫人小姐们,还有许多未定亲的适龄公子。

    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是夫人们相看儿媳、女婿的时候,众人坐在花厅里心照不宣地吃茶寒暄。

    尤氏不大应付得来这种场面,所幸有二房的戚氏在旁帮衬着。戚氏微胖,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她常出门做客,跟许多夫人们都聊得来。

    说了会子话后,戚氏就扭头问:“三小姐去哪了?”

    虞葭在国公府排行第三,故称其三小姐。

    婢女听后,赶紧回道:“三小姐和四小姐正在园子里玩投壶呢。”

    “快去喊来,”戚氏道:“今儿来的都是亲近的婶母们,喊三小姐来见见礼。”

    这就是要让虞葭来露露面了。

    闻言,各家夫人们皆是默契地含笑不语。

    这段日子以来,她们也或多或少听说了定国公府寻回来的这个女儿,有人说养得极好,跟个仙女儿似的可人。但不论如何,总归是从乡下养大的姑娘,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今日她们前来,一来是迎合定国公府的脸面,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为儿女们相看。但在场的夫人们都默契地将定国公府这个三小姐排除在外。

    过了会儿,婢女就领着人来了。

    厅内闲聊得热闹的夫人们纷纷停下来,望向门口。

    很快,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进门。少女一袭曳地飞鸟描花长裙,聘聘婷婷。身姿娇小玲珑,容貌明艳灵动,白皙的面庞含着笑。

    抬眼看众人时,眸中不见怯意,反而落落大方行了一礼:“见过夫人们。”

    她行至前,站在尤氏身边,喊了声:“母亲。”

    声音软糯清甜,不似骄纵,倒有股少女娇憨之态。莫名地,惹人喜欢。

    “这便是裴三姑娘?”有人说道:“哎呀,居然长得这般好看。”

    有多好看?

    在座的夫人们之前是没想到的,顶多就是觉得女俏其母,就如尤氏这般。

    可这三姑娘不似她母亲这般长。尤氏是江南女子的文静秀雅,像一朵莲花,但裴三姑娘却是娇俏活泼,眉眼顾盼生辉,像一朵牡丹。

    且,这通身的气度,竟一点也不像从乡下养出来的姑娘。

    虞葭被这么多夫人看着也没羞怯,她这会儿只想着尽快应付完这边就回去投壶,之前差点就要赢了呢。

    于是,她拿出了曾经在雁县犯了错后,在母亲和哥哥面前装乖卖巧的一面,笑得又乖又甜。

    长辈们最是吃这套。

    果然,花厅里又是好一顿夸。

    知女莫若母,尤氏不动声色,却是抿唇笑着揶揄女儿。虞葭发现了,偷偷地眨了下眼睛。

    大家见母女俩一点也不生疏的模样,俏皮且亲昵的互动,居然生出点羡慕来。

    尤氏真是命好!

    得了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儿!

    …

    虞葭见过礼后回到园子,准备继续玩投壶,但她刚到就听说七公主也来了。

    不远处,几个贵女围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说话。

    那女子身材高挑,娴静淡雅地坐在椅子上。唇边含着抹浅浅的笑,静静地听众人说话,但慵懒的神色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忽然,她转过头来,对上了虞葭的视线。

    “你就是裴景晏的妹妹?”她走过来,偏头笑问。

    虞葭点头:“你是?”

    “我叫谢如故。”她在虞葭身边坐下来:“你喊我谢七,或者如故都行。”

    姓谢,排行第七,那就是七公主了。

    虞葭起身,正欲行礼,就被她又拉坐下:“唉,你怎么跟她们一样,见我就要行礼?多没意思。”

    “我今日是跟四皇兄来的,”七公主道:“听说你们在投壶,就过来瞧瞧。”

    她说话始终含着点笑,笑得很淡,但并不令人讨厌,态度随和得不像一个公主。

    “公主想玩吗?”虞葭不可能真喊她谢七,斟酌了下,还是喊公主。

    七公主摇头,凑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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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道:“我偷偷出宫的,很快就要回去。”

    虞葭一愣,觉得这七公主与生俱来就带着熟稔,她也笑了。

    “我有个东西送你,”七公主从身后婢女手中拿过匣子,递给虞葭:“打开看看?”

    虞葭狐疑,打开匣子,里头是一把精致小巧的琉璃扇,扇面是双面仕女绣,扇柄是七彩琉璃制的,尾端还挂这串水粉如意流苏。

    确实好看。

    “见面礼,喜欢吗?”公主问。

    虞葭起身行了一礼:“多谢公主。”

    旁边贵女们见七公主居然跟虞葭聊得这般投缘,神色各异。在她们看来,虞葭就像突然融进贵女圈中的暴发户,这暴发户不仅长得好看,还集众多宠爱于一身。

    单看今日这设宴的排场就可想而知,定国公和国公夫人,甚至颇受追捧的裴诗瑶都围着虞葭转。

    有那么几个原本还纠结要不要跟个乡下来的结交时,见到七公主这般,也自然而然地围拢过来。

    一行人对着琉璃扇开始热络交谈。

    没过多久,只听得湖对岸男客那边一阵骚动。

    有人小声道:“好像是四皇子来了。”

    “听说丞相家的杜公子和襄阳侯府的梁世子爷来了,在哪呢?”

    “哎,那不是萧太傅家的三公子萧泽玉吗?”

    “你是说两年前三元及第的那位状元郎吗?”

    “可不就是他,他怎么也来了?”

    这下,众位贵女看虞葭的眼神都有些掩饰不住的嫉妒了,她们当然知道定国公府设宴的另一层目的是什么。

    这位乡下来的裴三姑娘,何德何能?

    虞葭被她们看得莫名其妙。

    不就是萧泽玉嘛,来就来呗,看她做什么。

    但很快,一个婢女抱着个东西过来了,那东西被一块花花绿绿的绸布盖着,还一拱一拱地动。

    虞葭稀奇:“这是什么?”

    婢女道:“是萧公子派人送来的,说是给小姐您的礼物。”

    虞葭狐疑地揭开绸布,顿时一只毛茸茸的小狗露出来。它身躯圆滚肥硕,毛色花白柔软,虎头虎脑的模样,可爱极了。

    小花狗圆溜溜的黑眸望着虞葭,“嗷呜”一声就睁开婢女的怀抱。

    虞葭吓得赶紧接住它,冷不防被小狗狗舔了下脸颊,痒痒的。

    “这狗可真逗,”七公主道:“咦,它脖颈上挂着什么?”

    虞葭定睛去瞧,只见上头挂着块鱼形状的木牌。她指腹摸到木牌后面似乎有字,反翻过来看了眼。

    上头刻着俊逸潇洒的四个字——吾家咸鱼。

    “……”

    这哪是萧泽玉送的,分明是那人借着萧泽玉的手送来的。

    还吾家咸鱼。

    呸!

    不要脸!

    …

    宴席一直持续到下午,结束时,虞葭和尤氏都累得不轻。她跟母亲打了招呼后就回自己院子歇息去了。

    这一觉睡到日落。

    “小姐醒了?”

    婢女杏儿正坐在桌边整理东西,见床帘晃动了下,她赶紧走过去。

    “什么时辰了?”虞葭迷迷糊糊睁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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