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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的爱慕之心由来已久,中间夹杂着独占欲与满天乱飞的陈醋,如果非要谈起一个开端……

    “应该是我拍《焚烧》出不了戏的时候,你走上来抱了我。”陆钧行执果索因,给出一个更具体的理由,“你夸我很优秀,说‘我比同龄人’什么什么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林云笙纳闷:“记不清你就喜欢上了?”

    “因为重点并不在你夸我的那些话上,”陆钧行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林老师,一般没有人会拿我跟同龄人作对比的,你是第一个。”

    好多人都说陆钧行少年老成,就连白昊喊他“小祖宗”也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可陆钧行又不是生来如此,这些都是他在吃了不知道多少亏之后,一点一点磨成的性格。

    初入娱乐圈的时候,陆钧行也不是没打过退堂鼓,可偏偏江颖《女人,女人》的片酬他底气坦荡地带着母亲搬离了外公家——那是陆钧行第一次真正逃离了压抑自己的地方。

    于是,看到希望的陆钧行不愿意落到自己手里的机会白白流逝,但一个没资源没靠山的“小孩”是不可能在娱乐圈里生存下去的,他便只好逼着自己去接受社会工作的催化剂。

    陆钧行褪去自己的天真,提防着慕名聚到他身边来的老油条们、也被名为粉丝实则私生的人侵扰过生活、甚至差点签下过隐藏着霸王条款的不平等合同……

    可当时的林云笙却笃定而认真地跟陆钧行提起“你与同龄人”,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十二岁亲手打出的子弹,在十七岁时借由林云笙的话,正中心脏。

    一层层的伪装应声脱落,从今往后,一个习惯跟林云笙撒娇耍赖的陆钧行出现了、一个会在林云笙被别人搭讪时故意来捣乱的陆钧行出现了、一个将林云笙与其他人逐渐区别开来的陆钧行,出现了。

    陆钧行的手指划过林云笙背部,陷进了他柔软的发丝里:“林老师,我那个时候还在心里想,你的名字肯定跟‘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这句话有关。”

    林云笙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句话跟自己应该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这么说?”

    陆钧行不免又想起清姿工作室二楼化妆间里的那块留言板,可他的林老师好像总是毫无自觉。

    “怜多了芸芸众生,草木自然就成了林。”

    林云笙怔住了。

    他混沌虚无的名字,顶多值两页被翻开的字典,自己也一度对其倾注了恨不得胎死腹中的厌恶。某年六月夏日里落尽旷世持久的白雪,一切的开端,一切的终焉,一切难以割舍的亲缘,却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崭新的注解。

    “陆钧行,”林云笙顿了顿,思考着措词,“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鸡蛋羹’的故事吗?”

    陆钧行点了点头:“记得。”

    “你愿意听它的后续吗?”林云笙又问。

    陆钧行笑了:“林老师,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其实这个事情的后续说来也寡淡。从林云笙十三岁开始,父母自顾不暇的婚姻,在刘贤诗坚持不懈地纠缠了四年之后,终于宣告破产。

    十七岁的林云笙哪怕心里清楚,他的妈妈是被世俗的眼光推着成为妈妈的,并没有真正做好赡养与爱护子女的准备,但他仍然顺着刘贤诗的意思,说自己更想跟妈妈一起生活。

    因为林云笙觉得,比起转头就跟冯萍领证结婚的林楚,刘贤诗更可怜,而她起码还愿意收容自己这个失败婚姻的产物。

    离婚后,刘贤诗仍然不愿意相信林楚的狠心,下班后开始一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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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的酗酒与哭泣。

    林云笙所有的安慰在高三的压力下变得百无聊赖,更何况他也不能理解母亲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自己的婚姻。

    后来,林云笙想,可能这就是自己疏于关心的惩罚吧,跟被上天嘲弄一样,刘贤诗在他高考当天猝死了。

    而根据手机记录显示,刘贤诗临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拨给了林云笙,电话无人接听至被自动挂断后,她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为:考试加油。

    林云笙是在第一门语文考试结束后,才接到了林楚打来的电话。他听着林楚以“你妈妈”开头的话语,得知了刘贤诗死亡的消息。

    林云笙瞬间懵了,他当时猛地停下脚步,下意识想骂林楚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可林云笙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两秒后,六月的一阵冷风吹过,空气里袭来弥天盖地的懊悔与自责,林云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人突兀地哭了起来。

    刘贤诗是一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妈妈,林云笙有时也能感觉到她总因为父亲的事在迁怒自己,可林云笙仍然不愿意接受刘贤诗去世的消息。

    那是一种由亲缘缺失缔造出的孤独感,母亲一走,林云笙便忍不住想,他以后大概是再也没有家了。

    林云笙还跟陆钧行讲了许多积压在心底的琐碎情感,实际上,他比外界的所有猜测活得都要简单。

    之所以能拿下中影的三个第一,只是因为小时候父母吵架的时候,他习惯闷头电影罢了。

    之所以会放弃入学中影,只是因为高考崩盘,而他又不愿意顶用着别人的资格入学罢了。

    之所以要拒绝出席1839摄影奖,只是因为评委们没有看懂他的影片,林云笙在闹脾气罢了。

    而陆钧行用远超常人耐心的七遍观看,终于弄懂了林云笙那部名为《烂泥》的短片,越过他“渴望被人理解又害怕别人靠近太多”的拧巴,拿到了介入他敏感内心的第一把钥匙。

    林云笙此刻的神情是陆钧行之前从未见过的,年长者总是习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哭不肯放声哭,笑也不开怀笑,他被时间白灼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流露出的半分伤感都叫陆钧行透骨酸心。

    “林老师,我……”陆钧行正想说些什么,林云笙的五指却忽然钻进了他的指缝间。

    “不要再逼自己长大了,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两人掌心紧扣,林云笙牵着陆钧行的手小幅度地晃了晃,刚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眼笑眉舒地看向眼前人,“我也好喜欢你。”

    陆钧行愣愣地看着林云笙,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林老师真是太要命了。

    “我想起床了,”林云笙推了推陆钧行,“你快帮我去挑衣服。”

    陆钧行故意把人又按到自己身上,趁机亲了亲他的额头:“好。”

    陆钧行替林云笙捻好被角,然后起身拉开自己房间的衣柜,里面除了自己先前没带走的衣物外,果然还混着几件林云笙的几套睡衣。

    林云笙偏头盯着陆钧行的背影出神:“宝贝,你读过余秀华的成名诗吗?”

    “好像没有。”陆钧行手上挑衣服的动作不停,心里琢磨着这个耳熟的名字,突然想起来自己中影复试就抽到她的诗歌当主题,“林老师念给我听。”

    林云笙轻笑出声:“你确定?”

    陆钧行这才转过身去,迟疑地看向林云笙:“怎么了吗?”

    “没有。”林云笙还扬着唇角,他摇了摇头,开始念诗:“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陆钧行瞬间瞪大眼睛,他经不起任何逗弄,立刻冲上去又把有意挑事的林云笙好好爱抚了一通。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林老师,今天穿我的衣服好不好?”

    “你是看我穿上瘾了吗?”

    “嗯,有点。”

    大半个国度,什么都在发生:

    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再穿一次嘛。”

    “好吧。”

    “然后大腿上的铃铛不要摘好不好?”

    “……”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成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也行,”林云笙从床上坐了起来,两手一摊,“那你过来帮我穿衣服。”

    陆钧行眼神晦暗,虚握着林云笙的手伸进袖筒,他这会儿还是第一次完全看清自己昨晚的杰作。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做春天

    把一个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我的丁裤穿哪条?”

    “林老师,一定要穿吗?”

    “……”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行吧。”林云笙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身,他垫着脚,两手捧住陆钧行的脸。

    “宝贝早安。”

    第65章

    新年第一天的早饭是陆钧行煮的,从冰箱冷藏区拿出来的半成品汤圆下锅不到十分钟就熟了,等陆钧行把它们捞出来端上桌面的时候,林云笙还在卫生间里摆弄各种护肤的瓶瓶罐罐。

    陆钧行有等人的习惯,没有先动勺,他现在光是盯着汤圆发呆嘴角都忍不住上扬,或许是因为林云笙不久前跟他说的“早安”,或许是自己终于能过一个不用再紧绷着神经的春节了。

    不一会儿,一阵铃铛声响晃到了饭桌边。

    林云笙身上穿着陆钧行的校服,深蓝色的学校LOGO印在左胸,款式像阿迪达斯的古着运动外套。林云笙自己也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打量过,这套校服用料柔软,版型漂亮,还有干净大气的蓝白配色,看着比他当年念高中时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林云笙没把校服的拉链拉到顶,堪堪停在锁骨下,露出脖颈上的诸多罪证。而这件宽松的校服总算能兜过他的屁股了,可腿根内侧的点点红肿却在校服深蓝色的衬托下,像是于无形中被强调了视觉效果一样,分外惹眼。

    陆钧行有些说不上来自己呼吸一滞的原因,林云笙穿着他的校服,宛若一种青涩与成熟巧妙的糅合。

    被衣着掩盖住的地方是乖顺与安分,目光随意往上或者往下一点,都仿佛窥见了一颗熟透了的荔枝。它饱满到压弯了枝头,远看是靡艳的红,拨开是无辜的白,手指一探汁水横流,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悉数袒露在陆钧行眼前,不留任何防备。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林云笙坐到椅子上,他拿起瓷勺碰了碰瓷碗,笑着望向眼前正在走神的小孩,“偷偷想什么坏心思呢。”

    “林老师,”陆钧行目光灼灼,毫不遮掩自己内心的想法,“下次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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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穿这套衣服好不好?”

    林云笙眨了眨眼睛,没明白自己身上的这套校服究竟哪里又戳中陆钧行了,他手肘抵在桌面上,歪头撑着下巴,喉间捂出一个单音,拖着老长的调子,像是在思考。

    而饭桌下看不见的暗处,林云笙却蹬掉了一只拖鞋,抬起脚,脚掌隔着陆钧行的一层薄薄的睡裤料子,精准地踩上了他的大腿根。

    在如愿看见陆钧行眼底的欲望散化为一阵慌乱后,林云笙又挑了挑眉头,故意砸了声嘴:“穿不穿看我到时候的心情吧。”

    饶是陆钧行再有定力也架不住年长者魔高一丈,他受着林云笙脚掌胡乱蹭按的力,勉强维持淡定,却还是把自己碗里的黑芝麻汤圆都搅得破了皮。

    半晌,陆钧行才憋出一句毫无威胁的:“你别总招我。”

    “你是我男朋友,我不招你招谁啊?”林云笙微微扬了扬下巴,说完便往嘴里送了一颗汤圆。

    这句话对陆钧行异常适用,林云笙的男朋友是十八岁的陆钧行,不是二十六岁、二十八岁看着人模狗样的别的谁,要知道他之前对林云笙这条不成文的择偶标准屡次酸得牙痒痒。

    陆钧行伸手圈住林云笙的一截脚腕,不让他的脚掌真的踩上某处:“林老师,那你之前为什么只找比自己年长的人谈恋爱?”

    可林云笙却皱起眉头:“谁跟你讲我只找比自己年长的人谈恋爱了?”

    陆钧行被问懵了,他当即瞪大眼睛:“不是我第一次帮你涂指甲油的时候,你自己跟我说得吗!?”

    看坐在对桌的人没反应,陆钧行的圈着红绳的左手开始糟蹋年长者环着红绳的脚踝,脸上的表情看着委屈坏了,还跟记仇似的嘟囔了一句:“你还说我在你那里很安全……”

    林云笙被揉得下意识蜷起脚趾,听陆钧行讲到这里才想起来:“我当初跟你说的明明应该是‘倾向于’吧?”

    陆钧行愣了愣,他也记不太清具体的措词了,反正最后留在自己脑海里的印象就是:林云笙不喜欢他这款。

    林云笙猜出了陆钧行心里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原生家庭不是很美满,各种经历促成了我远长于实际年龄的心理年龄。”

    “我渴望有人能理解我的精神困境,承受我情绪价值上索取,像我这种情况如果跟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相处,不管是我还是对方都会觉得很疲惫的。”

    林云笙把自己吃不下的汤圆全部舀进了陆钧行碗里:“所以,其实不管年纪大还是年纪小,我只是在找精神上能跟我对等的人谈恋爱而已。”

    陆钧行沉默了半分钟,忽然点了点头,笃定道:“那看来我生来就适合当你的男朋友。”

    林云笙听完后不由得咧开嘴角,上齿磨着下唇,大胆地把脚掌偏了个方向踩上某处:“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嗯?”

    陆钧行深吸一口气,绷紧了身子,左手扣住林云笙一节白净的脚腕,压低声音威吓着对面无法无天的年长者:“林老师,我的春节假期还剩好几天呢。”

    林云笙猛地想起陆钧行昨晚的发挥,自己最近起码两天内承受不了第二次,他的放肆瞬间收敛了,剩下的气势准备留着佯装自然地把脚收回去。

    可没被陆钧行一感知到林云笙的退意,就立刻发力把对方的脚腕又抓了回来,还用故意用指腹揉捏他的脚心。

    林云笙怕痒,敏感的腰身当即软了大半。

    陆钧行正是知道这点才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云笙,他一只手从容地舀起自己碗里多出来的汤圆,另一只手在桌下白日作怪。

    可硬要说的话,这一切明明是年长者自己先挑起来的。

    现在落入他人之手的林云笙诉求明晰,陆钧行也不含糊,只见他弯起眉眼,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林老师求我。”

    “可是我的腿昨晚就已经攀得好酸了啊。”

    陆钧行听着林云笙的娇嗔,脑袋一空,手上的力顿时散了个精光。他看着得逞的林云笙把脚尖重新塞回拖鞋里,暗怪自己道行太浅,千年的狐狸精一句话就把他的三魂六魄勾没了大半。

    新年第一天的对旁人来说可能极度特殊,鞭炮不停,亲戚串门,可在林云笙与陆钧行这里却只是简单的时间流逝,最多在清姿工作室的微信群里,看其他三个人过年期间遇到的奇葩亲戚。

    中影的三试安排在春节假期之后,时间紧凑,但对于陆钧行来说任务却不算太重,他整日面对着镜头,也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剧组试镜,相比之下更困难的还是他的文化课成绩。

    于是,陆钧行白天写学校里的各科卷子,晚上睡前抽一点时间跟着林云笙进行模拟面试。

    转眼就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陆钧行明天飞京都,后天就要上考场了。中影招生办发给陆钧行的消息,仍然还在括号里强调陆钧行别让林云笙陪考。

    被特地点名的林云笙没办法,只好在陆钧行出发前做着最后的叮嘱:“虽然你有表演优势,但是千万不要大意,因为中影的老师都认得你,对你可能会有更多的偏见和要求。”

    中影的三试考官问什么问题都是说不定的,生活日常会问、诗与远方会问、时事热点会问、更何况是涉及电影的任何内容了。

    陆钧行的头枕在林云笙的大腿上,看了好一会儿影视常识又把东西撇到一边去看林云笙。

    林云笙抬手整理着陆钧行额前的碎发,引导他复习着这几天重点讲过的几种面试逆境:“如果考官问你的电影你没看过怎么办?”

    考官比考生少说都差了几十岁,偶尔考官提到几部偏僻的电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考生能答上来自然加分,而答不上来的应对方法则各有千秋。

    “不能慌,也不能不懂装懂,要先承认自己知识架构的不全面。”陆钧行回忆着,“如果看过相同导演的别的影片,或者别的导演的相同影片,一旦找到逻辑体系上的相似点,就把话题往自己熟悉的领域引。”

    “考官就算不问别的考生,也肯定会问你为什么放弃表演,选择报考导演专业,”面试的不确定性太多,林云笙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要记得每场面试都是有录像的,虽然一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千万不能碰涉.政的高线。”

    陆钧行撑手坐了起来,背部贴上床头靠背:“嗯,我心里有分寸的。”

    他最近跟王卫林新聊的综艺合同也快定下来了。

    在林云笙的建议下,节目组切出来了一个特辑给陆钧行,形式也从原来的长线制作更改为了容易上手的短片,但具体的内容还需要王卫林那边再做商定。

    陆钧行靠上床头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这应该算是两个人之间默认的指令,只要陆钧行一做动作,林云笙就会停下自己手里的事情,跨膝跪坐到他的大腿上。

    林云笙捏了捏眼前人的耳垂,这次分开估计要等高考结束之后才有机会黏再粘一块了:“小狗又有什么坏心思?”

    陆钧行没回话,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年长者唇珠上的一小块软肉。

    其中的意有所指让林云笙下意识提高警惕:“不可以,最近几天已经够顺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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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陆钧行的吻来势汹汹,林云笙整个人都软瘫了下来,他眼尾泛着红,想推人却根本推不动,被松开时嘴角还流出了一点亮晶晶的涎水。

    “小狗……”林云笙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小狗要湿了……”

    陆钧行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林云笙的意思,他用指腹抚去年长者唇边的晶莹,耐心纠正:“明明是林老师湿了。”

    紧接着,陆钧行兜着年长者的腰臀把人往床上一压,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林云笙的肌肤上。

    “林老师,小狗还要。”

    第66章

    林云笙听懂了陆钧行的潜台词,但天底下哪有教男朋友用玩具玩自己的好事。

    于是林云笙生气了。

    他觉得自己最近不能再惯着陆钧行,不然小孩真的一天比一天过分。

    林.:今天好好考

    林.:要是考砸了我会更生气

    陆钧行这会儿正在去中影的路上,准备再次确认准考证信息的时候,看到了林云笙故意踩着点发来的消息,他原本纷乱的心情立刻便平静了下来。

    Lu:林老师你凶我!

    Lu:凶我就算了,还不跟我说考试加油TVT

    陆钧行看消息对话框上反反复复地显示着“正在输入中”,可对面的人却半天都没发出来一条消息,他勾了勾唇角,继续打字。

    Lu:林老师,我也好怕我自己不小心考砸,我要是真的考砸了你会不理我吗?

    林.:不会不理你的

    很快,林云笙又发来了消息。

    林.:考试加油

    陆钧行见缝插针的得寸进尺。

    Lu:再说一句爱我嘛TVT

    林.:我爱你宝贝

    白昊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发现陆钧行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不用想都知道他现在在跟谁聊天,他当即翻了一个白眼:“小祖宗,我友情提醒一下,恋爱脑是不纳入医保的。”

    陆钧行嗤笑一声,没理白昊的垃圾话,毕竟这人才是真正的妻管严。

    艺人的车子按照中影招生办的要求避开考生人流,驶入指定的停车位置。

    “你自己保重,”白昊的手搭在摇下的车窗上,“我就在这里等你了,保守估计你起码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出来。”

    中影不像有的艺术类院校,会给已经成名的艺人设立特殊通道,它顶多给你提供一个方便来去的停车场,剩下所有的考试步骤与其他考生一样。

    陆钧行根据准考证上学校系统随机安排的时段,到场领取各自的号码牌,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等待。

    直到被助考老师在轮到的时段里抽中编号,他才会跟与一同被随机抽中的其余五名考生组成一组进入考场。

    能入围中影三试的考生不多,但无奈于中影考官碰到感兴趣的学生喜欢拉着人聊天,十五分钟起步,超过一个半小时会被监考老师敲门警告。

    这种事情是福也是祸,既可能给考官留下深刻的影响,也容易被考官探出观影体系的浅薄,最后反而过不了面试。

    陆钧行比较倒霉,不仅时段排在今天的最末,连轮到时段抽号也被剩了下来。

    助考老师看着等候室里余下的最后三名同学,大手一挥:“你们出来排队吧。”

    女生文静温吞,坐的离老师也近,领了一号考生的代名牌。

    男生则趁着下楼梯的空档,一溜烟地跑到了陆钧行身边,悄摸道:“兄弟,你真没去报表演啊?”

    陆钧行虽然讶异于对方的自来熟,但也习惯处变不惊地应付着:“真没报,表演的复试时间跟导演的三试撞了,我想报都报不了。”

    同病相怜的三个人简单聊了几句,按照领到的序号排成一列,女生是排头,男生二号,陆钧行第三。倒不是说什么信息保密,毕竟考生信息表就放在主考官手边,只是这么标一下方便老师们称呼。

    在助考老师的带领下,三个人弯弯绕绕地上了一层楼,在楼道里又等了十多分钟,才看见上一组的考生出来。

    到现在为止,陆钧行已经等了快四个小时了,多少考生也可能是经历过比他还漫长的等待,最后换来一个无疾而终。

    想着,陆钧行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考场。

    三名学生依次站上讲台,正对着教室后排架着的相机。

    而五位老师里,有三位看着稍显年轻的齐齐坐在第二排,一位中年男人窝在中后排眼睛都闭上了,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站在两排桌椅的走道中间活动筋骨,看到有新考生进来还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

    “你们是最后一组了吗?”一位年轻教师是看着陆钧行问的话,显然把他认了出来。

    陆钧行点了点头,语气熟稔,丝毫不怯场:“候考室里就剩我们三个了。”

    “Yes!”中年男人猛地睁眼,“准备下班!”

    陆钧行:“……”

    陆钧行好像认出了这位中年男人,徐峰,是国内如今还活跃在电影行业一线的知名导演。

    在年轻教师的指引下,三名学生按序号依次做了自我介绍。

    女生看着内敛,爱好却质朴到直接跟老师说自己喜欢吃饭和睡觉。

    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来了兴致,接连问了她几部美食纪录片里的镜头衔接设计,还有不同电影里关于睡觉与梦境的精神隐喻。

    男生说自己平时最常往剧院跑,音乐剧、话剧、舞剧让考官随便挑着问。

    考官没顺着他的意,提了一部由音乐剧改编的电影,让他分析两种不同载体下的表达方式。

    陆钧行安静地听着,发现两位考生对于老师抛出的所有问题全部对答如流,逻辑和内容都很完善,这么算下来,三位考生里综合水平最差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

    轮到陆钧行后,他压下心中的忐忑,按要求先做完自我介绍,等待考官提问。

    教室后排原本正在消极怠工的徐峰忽然开口道:“陆钧行,李安凯应该跟你说过,你想学的东西我们中影教不了吧?”

    “为什么还要来考导演系?”

    林云笙押对了,果然有考官问了这个的问题,但他与陆钧行都没想到的是,考官问话的切入角度却是如此咄咄逼人。

    “因为考上中影不是我实现目标的最终手段,它只是我踏进导演行业的入场券。”

    陆钧行此话一出,几位老师面面相觑,两名考生也不自觉地偏头看向他。

    这句话太狂妄了,谁不知道中央电影大学在国内外响当当的名号?哪有人面试的时候这么讲自己心仪学校的!?

    徐峰慢慢直起身子,四指在桌面上来回点着,若有所思后,他抬头看向讲台上的少年:“陆钧行,六年前有一个考生跟你说了类似的话,他最后没有入学中影。”

    “老师,你吓不到我,”陆钧行落落大方,他笑着道,“如果今年考不上,我会明年再考,如果明年我发现了更适合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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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我梦想的方法,我就会选择放弃报考中影。”

    林云笙说,艺术类院校的校考本质上就是一次双向选择的过程,每所学校发出的招生简章就是一封面向外界的自我介绍,上面写满了学校师资、荣誉、资源,以及需要的人才。

    面试是学校想进一步确认学生特点的环节,对于陆钧行这种“不以考上一所好大学”为人生目标的考生来说,只要诚实地告诉老师“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陆钧行为了能得到一次向考官介绍自己的机会,在过去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付出了成倍的精力与代价。

    “那肯愿意让你放弃中影的梦想是什么?”一个坐在前排的年轻教师低头翻阅着自己手边的考生信息表,顺势问道。

    陆钧行不卑不吭:“我想把我们国家的电影还给观众。”

    作为一名从业六年的电影演员,陆钧行知道如今商业片与文艺片的市场现状:商业片靠IP与流量保证票房,再被良莠不济的主旋律电影分去排片,而文艺片几乎死灰一片。

    陆钧行希望有一天,国内的院线里可以拥有各种主题与类型的电影,观众与导演都能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氛围里,找到属于自己思想的徜徉地。

    他想当不同年龄段的观众走进影院时,大家能逃离“一刀切”秩序下严苛审查的虚伪温床,逃离模板套路化的电影情节,获得不同年龄段应有的视野与活力。

    陆钧行最最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具有国内视角与特色的电影,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国际的舞台上。

    哪怕现实的情况是,距离第六代导演活跃影坛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可国内的第七代新生导演却仍然看不见苗头。

    “你真这么说给那群考官听?”江颖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老成持重还是年轻气盛。”

    陆钧行后来是在李安凯的葬礼上碰到了江颖,她的眼眶凹陷,布满了红血丝,面色间是难掩的憔悴。

    陆钧行掰着手指替自己辩解:“江导,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江颖朝端放在追悼会中央的黑白画像看去,她自嘲道:“你也别太犟,不然就落得跟我们一个下场。”

    李安凯的纪录片《我和我电影的关系》在网络上爆火了。

    是有不少网友还在追着他骂“崇洋媚外”,但也有更多的人在为纪录片里所呈现的悲哀与苍白动容。

    这段时间。关于李安凯最常被大家提起的一句话便是“李导是用死亡才替自己换来了一个走到大众面前的机会”。

    可陆钧行听说《焚烧》的仍然被卡在审核线上,到头来李安凯真正想让大家看到的东西,最终还是只能被掩埋。

    江颖又问:“感觉自己能上中影吗?”

    “很悬,”陆钧行如实答,他那场面试被徐峰针对得很厉害,其他两位考生的水平也优秀到远超他的预料,“可能要再来一年了。”

    “加油吧,”江颖叹了口气,神色如死寂,“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应该是最后一年了。”

    陆钧行愣了愣:“什么意思?”

    “上面有了通知,要撤销所有编导专业的艺考,以后一律按文化分录取。国内高校里的一大群硬骨头还在谈判,但如果事情没有转机,估计今年年底就会对外宣布消息了。”

    陆钧行皱起眉头,比起愤怒、不解、苦闷,他却是毫无征兆地红了眼眶,一种蜉蝣撼大树的无力感压在他的脊柱上。

    电影明明是一门艺术种类,与它相关的专业却仅仅靠文化分来培养人才?太荒谬了……

    陆钧行这才意识到今年影视行业都急着做新动向的原因,照现在的趋势下去,以后别说带着镣铐舞蹈,怕是就连舞台都要被桥拆了。

    李安凯给自己选的墓志铭是“以身外身,做梦中梦”。

    陆钧行看着这行字怔怔出神。

    他全程肃穆沉默地参与完了追悼会,场馆外自发地聚集了不少影迷,他们哭着排队想要最后再给李导献上几束花。

    陆钧行站在一旁,望着头顶上灰扑扑的天空,他的脑袋忽然开始昏昏沉沉:“江导,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我演《女人,女人》啊?”

    “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江颖的声音很轻,她看着一个个来悼唁好友的影迷,兀自陷入了回忆之中。

    最早,电影《女人,女人》还不叫这个名字,剧本也跟现在大家熟知的完全是两个样,但其中小男孩的视角是江颖很早就定下来的。

    因为女性主|义的本质是平权,是捍卫每一位弱者说话的权益,出于这个角度的考量,她设计了一个虽然是男性却不被男性凝视所接受的人物形象。

    角色身上所蕴含的符号指代太浓重,江颖原来没想过启用陆钧行这颗异军突起的影坛草根。

    她刚开始定的演员是一位表演世家出身的童星,他小小年纪演技精巧,在同年龄段里肉眼可见地脱颖而出。

    直到有一天,选角导演把陆钧行在片场一个人发呆的花絮放给了江颖看,那是一种胜过精心雕琢无数倍的浑然天成,她这才动了联系陆钧行来试镜的心思。

    可两场试镜落幕,剧组核心成员对于两位演员的支持程度旗鼓相当,童星与草根的优劣都很明显,这部影片的意义重大,一时之间连江颖也决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江颖带着两个人的试镜片段找到了林云笙。

    “所以陆钧行,不是我选择了你。”

    呼啸的劲风兜头而来,远处的柏树簌簌而动,陆钧行不由得放轻了呼吸,等待着一个呼之欲出的回音。

    “当初看完两支试镜片段之后,是林云笙执意想让你出演这个角色。”

    第67章

    狂跳的心脏搅乱悬在天空中的浮云,陆钧行的思绪被江颖缓缓告知的始末鼓弄得厉害,他在回学校的路上没沉住气,给林云笙打了一通电话,但对面没接。

    乌云稠密,天色渐暗,一种大厦将倾的诡异末世感,车窗外向后流逝的路灯忽地透出暖黄色的光,又脆又薄,让陆钧行凭白无故地想起了林云笙家里抽油烟机的照明灯。

    长寿面的味道很好。林云笙拿筷子拨散线面的时候,陆钧行就站在他的身后。

    少年人肆无忌惮地环着年长者的腰身,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抬眼去看对方手上有条不紊的动作。见煮得差不多了,陆钧行便单手拿起旁边备好的鸡蛋,往锅里连敲了两颗。

    车身骤然摇晃,白昊一个刹车惊得陆钧行直接回过神来,他的脑袋差点撞上前排座椅的靠背。

    “刚刚突然有一辆电动车冲出来,”白昊心有余悸,但一看导航只剩最后四公里就要到陆钧行的中学了,又语气镇定地安抚道,“没事,你赶快再多休息一下吧。”

    这段时间,陆钧行的行程安排堪称连轴转,中影终试、参加追悼会、学校里还让他主持什么誓师大会,白昊本来想劝着陆钧行今天都周五了,先连着周末缓两天,但小祖宗不依,这会儿还要上赶着回学校去晚自习。

    陆钧行随口应了一声,塞在右耳的耳机还在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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