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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第 9 章(第2页/共2页)

钟才去浴室洗澡。

    张特助中午的时候在手机上询问他是否需要午饭,他没回,张特助没送午饭过来。

    江挽一天没吃饭,在洗澡之前就给张特助发消息,让他随便送点吃的上来。

    张特助速度很快,江挽刚从浴室出来,他就将晚饭送到病房中,顺带送上来的还有几盒活血化瘀的膏药。

    江挽手腕和脖颈的红痕已经开始变得淤紫,洗澡时被热水碰到还漫开丝丝疼痛。

    张特助将晚饭摆在床上的小餐桌上,江挽盘膝坐在床上拆开药盒,在右手腕上挤了白色膏体,两指并拢,用指腹将药膏推开,慢慢擦拭着淤青的地方。

    药膏的苦味萦绕在鼻端,江挽无言擦干净指尖,见张特助还站在他面前,一顿:“燕铭氧气管被拔了?”

    “没有。”张特助说。

    江挽看着他。

    张特助却没说话,转身进了浴室,用热水打湿毛巾,在江挽的视线中迟疑小心地握住他的左手,将热毛巾缠在他的手腕。

    江挽右手捏着筷子,被碰了左手,蓦地咬紧颌关,却没有挣扎。片刻,他很轻地笑了下。

    张特助抬起眼,看见了江挽弯起的眼睛。

    “燕铭死了吗?”江挽意味深长问他。

    张特助一顿。

    江挽唇畔弧度似笑非笑,将披在肩上的西装还给他:“还没死哦。”

    只要燕铭还没死,他就还是他的情人,除非燕铭主动厌弃他,否则,他不会容忍别人碰他。

    就像顾逐之。

    他在顾逐之面前只是表现出了几分犹豫,燕铭就差点掐死他。

    张特助面上看不出其他情绪,收回手:“您可以用热毛巾敷脖子和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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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挽可有可无地“嗯”了声:“谢谢。”

    张特助似乎只是留下来帮他敷左手,在做完这件事后就离开了江挽的房间,去icu门前守着燕铭。

    江挽被强行留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没主动去看过燕铭,一直窝在床上刷微博打游戏,直到燕铭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几天后亲自来隔壁房间逮他。

    门突然被推开,江挽下意识抬起眼,看见燕铭面容苍白扶着门,英挺眉宇蒙络着一层阴翳,站在门口平静盯着江挽,语调似乎含着淡淡的笑:“过来,挽挽。”

    “别让叔叔动手。”

    江挽视线在他赤.裸绑着绷带的胸肌上停留了片刻,漂亮的狐狸眼转了两圈,思忖了片刻,放下手机走到燕铭面前,抬手想戳他的伤口,却被一把抓住了手。

    他抬起另一只手,同样被捉住,燕铭手大,一只手就能握住他两只手腕,手劲也不比那天晚上掐他脖子的时候小。

    江挽两只手腕被压在一起捉在燕铭手中,不慌不忙掀起眼睫,弯着眼睛说:“叔叔命好硬啊。”

    燕铭轻笑,眼眸却深寒,仿佛能把他看透。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病房外都是保镖,反正也逃不掉,江挽任由燕铭将他拖到他的房间,被压着坐在病床边的沙发。

    江挽终于能抽回手,默不作声揉着发疼的手腕,他的手腕还沉着前两天被绑出来的淤痕,像两枚为他量身定制的手镯。

    燕铭握住江挽的手腕帮他揉,淡淡问:“这两天为什么不过来?”

    江挽弯唇:“当然是怕忍不住拔叔叔氧气管。”

    他说的是实话,他被惹急了是真的干得出来。

    燕铭苍白的眉宇露出点疲惫的笑意,摸了摸江挽的侧脸,叹息似地吻他的唇:“挽挽。”

    江挽被钳住了下颌,无法避开,被迫承受他的亲吻,脸颊很快红了起来。

    他知道燕铭是不打算追究那天晚上的事了。

    燕铭从醒过来之后就禁止所有人来看江挽,这两天除了张特助,他没有见过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来看燕铭。

    江挽眼睫轻颤,想推开燕铭,又被握住了指尖。

    燕铭掐着他的下颌,拇指用力擦过他的唇角:“这两天受得了吗?”

    江挽唇角立即泄出一丝急喘,呼吸也变得有些粗沉。

    他知道燕铭为什么这么问他。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那天晚上在外人面前隐忍偷偷掐出来的血痕。

    江挽被渴了这么久,那天晚上只能算是暂时解渴,如果不是后来燕铭突然掐他脖子,他不会生气到拿出那把刀把燕铭送进医院。

    他们会直到第二天傍晚,或者第三天才离开床,他的家里会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到处都会是他们留下来的痕迹。

    江挽耳根充血,隐忍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潮湿,厌恶撇开燕铭的手,说:“叔叔还是歇歇吧,别死在我身上。”

    燕铭面容喜怒不明,不再亲他。

    不久之后是燕家一位长辈的寿宴,往年燕铭都会带江挽回去,今年也不会例外,燕铭让张特助安排他提前出院,到时候直接回燕家老宅,江挽也会跟着回去。

    但在回燕家老宅前,江挽知道了燕铭无限期停了他的工作。

    这件事连红姐都不知道,燕铭直接让张特助介入停掉江挽手上的工作,违约金赔出去几千万。

    江挽手上有好几个不错的代言和综艺资源,对方都很看好和江挽的合作,燕总强硬要解约,他们敢怒不敢言。

    但江挽这边的代言和综艺资源刚掉,没两天就落到了莫斐的头上。

    莫斐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在团内的人气也不是top,如果没有背后的人,就算努力十年也拿不到江挽会接到的代言和综艺。

    他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这些事江挽并不知道,还是乐时渝来说他才知道这件事。

    “如果不是他不会演戏,估计你手上那个剧本也送他手上了。”乐时渝和江挽打视频,压低声音说,“我原本是想把这些代言和综艺抢了,就算送人也不给那个莫斐,结果他们说这件事背后是燕总,没办法抢。”

    江挽听着没说话。

    乐时渝原本还想问燕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了眼江挽的脸色,便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转而说:“不过你粉丝嘴还挺厉害的。”

    江挽的资源本来好好的,突然无缘无故掉了,还直接掉到了莫斐头上,江挽粉丝原本就和莫斐的粉丝积怨已久,所以那几个官宣莫斐的官博就沦陷了。

    乐时渝半天没等到江挽的回应,问:“挽挽,你在听吗?”

    “嗯。”江挽平静说,“先挂了。”

    乐时渝点头。

    视频挂断之后,江挽给红姐打了个电话,直接问:“我的代言还剩什么?”

    江挽出道时的确是燕铭给他砸钱买的资源,他现在的这些资源都是红姐或者他亲自去谈的。

    红姐语气有些沉重:“沈氏香水的代言。”

    “沈总指明只要你,不换人。”

    沈家和顾家是一个梯队,沈知砚不松口,燕铭也没办法强行要求换人。

    红姐说:“有个好消息,原本我们和沈氏谈的是系列代言,沈总听说你资源掉了之后,直接给你升了全线代言,等你有空再去淮江拍一支广告。”

    江挽想起那天离开前回头看见的那个沈知砚,眼睫微垂,问:“还有吗?”

    “暂时没了。”红姐叹了口气,“我听《hello,木屋》那边说你这一期可能播不了。挽挽,你和燕总闹矛盾了吗?”

    燕氏集团的舆论压得很好,连红姐都不知道燕铭出事那天是什么情况。

    “算是吧。”江挽说,“让工作室的人都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他们也辛苦了。”

    红姐说了声“好”,又说:“我听说莫斐那边——燕总住院这段时间没让他去医院看他,他不高兴,所以燕总顺手将这些资源送给了他。”

    “真会做人情。”江挽没忍住讥讽地笑了声,和红姐挂了电话,给小陶发消息,让他这段时间先不用过来了。

    发完消息,江挽才放下手机,心中一股闷火。

    他一直忍着,直到下午张特助开车来接他和燕铭去燕家老宅。

    他路上闷声不响,等到了燕家老宅之后,他熟门熟路从园丁的住处找到大铁锤,去车库砸了燕铭几辆车。

    他认识燕铭的车,专挑贵的和限量版的砸,砸完就从另一条路离开了,燕家老宅太大,如果他故意想躲,没人找得到他。

    佣人将车库的情况告诉燕铭,燕铭只让人把那几辆被砸坏的车送去维修。

    江挽知道燕铭一时半会没空来找他,砸完车堵在心中的那口郁气终于散了,神清气爽回了房间,窝在阳台的藤椅中看手机。

    他的微博账号暂时交给了工作室的人,他用小号刷微博,刚好看到热搜池里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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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词条。

    这个词条是他的粉丝和莫斐粉丝撕起来的热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内容。

    江挽退出微博,去工作微信看了眼《hello,木屋》的工作群,群里在聊其他的事,没人提及下一期可能播不了这件事。

    江挽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片刻,还是退了出来。

    上期飞行嘉宾塌房,让《hello,木屋》收视率下降,蔺辰才拉下脸来找他帮忙,没想到下期因为他可能播不了。

    他感觉有点对不起蔺辰。

    但现在还没定下来,还有回旋的余地,江挽定定盯着天空出神。

    他和顾逐之只是交谈了两句。

    燕铭说一不二,独断专横,没有人奈何得了他,他逃离不出苦海,他深陷其中,没人救得了他。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缠在心头,江挽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这个房间是燕家老宅最好的房间,风景和朝向都很好,江挽看了许久才回过神,眨眨酸胀的眼睛,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开始打游戏。

    他玩了几把欢乐斗地主,把欢乐豆输光之后登陆小陶的账号,眼眨不眨又输光了小陶的欢乐豆,才慢悠悠作罢。

    小陶过了会儿顶着满脑子问号来找他:【江哥,你是不是又玩我账号了?我好不容易攒到的一百万,你又输光了】

    江挽转了一万块钱红包给他。

    小陶秒回:【一百万够用吗江哥?不够下次我攒两百万。哐哐磕头.gif】

    江挽笑了笑,退出和他的聊天框,再登陆微博时,看见他的一个词条爆了。

    不是他一个小时前看到的那个词条,而是空降的另一个。

    #江挽学历造假#,空降热搜,爆了。

    江挽唇角的弧度一点点落了下去。

    他的工作微信已经开始叮叮当当响起来。

    红姐刚在群里宣布了带薪休假的消息,群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这条热搜砸得头晕眼花,群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红姐组织开了视频会议安排工作。

    江挽点进这条热搜。

    热门第一条挂着一个营销号的微博:【投稿:bot好!江挽粉丝和莫斐粉丝撕逼嘲笑莫斐学历低,高柱实在看不下去了。江挽和高柱是高中同学,江挽资料上写他是某知名舞蹈学院的学生,嘿嘿,高柱也是这个舞蹈学院的学生,还是和他官方资料写的同专业,但那年新生没有江挽。下面上自证。】

    【图片】【图片】

    某知名舞蹈学院。

    春明舞蹈学院,全国最顶尖的舞蹈学院。

    江挽不自觉收紧了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唇色越来越苍白,死死盯着手机。

    这条微博的评论区没有他的粉丝,都是他的黑粉。

    他吸引来的粉丝有多爱他,他的黑粉就有多恨他,他们将江挽视为血海深仇的仇人,他们恨不得彻底将江挽踩进泥里,永远也爬不起来:【笑死,江挽从来没跳过舞,怎么好意思吹他的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上一个学历造假的好像被封杀了。】

    【坐等江挽被封杀。】

    【江挽果然就是靠燕爹才有现在这个地位吧?现在燕爹有了更喜欢的新欢,还不得一脚把他踹开?】

    【莫斐好歹还是个大学生呢。】

    【说不定他真考上了,但是为了卖给燕总连大学都不去上了。】

    【努力这么多年,不如嫁入豪门变成凤凰一步登天。】

    【这种被玩了这么久被抛弃的以后只能被……】

    越往下滑,评论区的脏言秽语就越多。

    小陶的微信弹出来:【那个热搜热门第一条微博皮下是你黑粉,以前就发过你的黑通稿,他现在在删你粉丝的评论,江哥你不要去看。】

    江挽回:【嗯。】

    小陶:【红姐说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推,还要费时间查是谁。】

    江挽:【好。】

    江挽退出这条微博,刷了会儿广场。

    这个词条下的微博刷新得很快,他的粉丝和黑粉几乎对半开,中间有时候还夹着几个路人吃瓜的评论。

    江挽沉着脸刷了会儿,闭了闭眼,直接切到了相册,翻到了那天保存下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依旧慈和,趴在她膝上的少年还对未来充满期望,并没有经历后面的岁月和流言蜚语。

    他为什么没去上大学?他当初明明是为了去上大学才将奶奶送去的疗养院。

    奶奶住进了疗养院,他却因故退学了。

    因为他不想再和燕铭在一起,惹怒了他,燕铭强硬给他办了退学,将他关了起来。后来他重新获得自由的时候已经二十四岁,六年没有接触舞蹈,肢体已经僵硬,就算燕铭松口让他回学校,他却再也没办法回去跳舞。

    所以他选择了进娱乐圈演戏。

    他的梦想不是当大明星,而是进国家级古典舞艺术团。

    他想跳舞,想成为古典舞艺术团的首席。

    现在,就连江挽自己都快忘记他曾经会跳舞。

    江挽摩挲着这张照片,突然很想找到拍摄这张照片的人,他想问问他,他还有没有拍其他照片。

    【查到了。】

    【那个营销号是莫斐公司养的,不知道有没有莫斐授意。】

    【我们会尽快澄清。】

    红姐的消息弹出来,江挽飞快看完,回:【怎么查到的?】

    红姐无奈:【问了张特助。】

    红姐:【张特助最近在负责莫斐的事。】

    难怪会以知道内情的口吻发出来,连评论区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知情味。

    江挽正想着,红姐又发来一条消息:【你找时间和燕总好好聊聊吧。】

    当年的事红姐只知道他因故退学,并不知道更多的内情,江挽回了个“好”,刚发泄的郁气又重新跑回来堵在心口。

    片刻,他起身,打算再去车库砸燕铭几辆车。

    但他才刚转身,就发现燕铭不知何时回了房间。

    燕铭的房间很大,江挽在阳台没听到动静。

    燕铭感受到了江挽的视线,转过身看向他,胸口处的绷带渗出了血,连他的衬衣都渗透了。

    但江挽没过去,背对着天光神色不明注视着他,许久才问:“莫斐买我黑热搜的事,你知道吗?”

    燕铭慢条斯理解开衬衣的纽扣:“什么时候?”

    “现在。”

    燕铭动作微顿,却没回答江挽的问题,而是说:“过来。”

    江挽在原地站了两秒才过去。

    燕铭的伤口有些崩开,江挽忍耐着脾气帮他换下绷带,换药之后重新绑了新绷带,才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没去上大学?”

    “叔叔,”江挽掀起眼皮,灼灼盯着燕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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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他的吗?”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视那段记忆为耻辱,从来不会主动说出来,而张特助虽然也知道,但他有职业道德,不会随意将老板和情人的私事告诉其他人。

    燕铭风轻云淡:“他想知道。”

    “他买你的黑热搜。”燕铭似乎想起来什么,微微笑了笑,纵容说,“他还小,喜欢吃醋,这副模样和你当初一模一样,你让让他。”

    江挽盯着他。

    ——他突然想起来四年前他刚进娱乐圈的时候,裴鹤被他砸破了脑袋,燕铭带人来剧组给他撑腰,对所有人说:“小孩不懂事,你们都让让他。”

    他一句话就让当时的剧组不敢吭声,后来剧组的所有人都不敢慢待和轻视他。

    那个时候燕铭将他护在身后,现在他用同样的话把另一个人护在身后。

    江挽突然感觉一阵恶心,他站起身,用力按了把燕铭胸口上的伤口,伤口被他按得崩裂,鲜血渗出刚绑好的绷带,濡湿了他的手心。

    伤口被重重按了一下的疼痛,就连燕铭也闷哼了一声。

    “老畜生。”江挽冷笑着说,脸上又浮现出讥嘲,“浪费我时间。”

    他在燕铭的衬衣上擦干净手上的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径直去了车库。

    车库里有人,正在运走被他砸坏的那几辆车,见他黑着脸怒气冲冲过来,吓得不敢动。

    张特助在车库盯着工人,燕旭在看被江挽砸坏的车。

    两人看着江挽重新从地上拿起大铁锤,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都没阻止,旁观江挽把燕铭剩下几辆最贵的车都砸了。

    江挽砸完车出完气就走了。

    张特助示意工人把那几辆车一起带走,燕旭痴迷地盯着江挽的背影。

    【好辣的挽挽。】

    【好善良的挽挽。】

    【好可爱的挽挽。】

    【?】

    【?】

    【?】

    【年轻多金是你我最好的嫁妆。】

    ——

    与此同时,春明三院。

    温景瑞将泡好的茶放在办公桌上,对站在窗边的燕炽说:“怎么样?”

    细微的“咔嚓”声响起,燕炽托着长焦镜头,调出照片,拇指摩挲相机的黑色边角:“将就。”

    燕炽回到办公桌前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

    搪瓷杯是春明三院的特色,杯身还镀着精神病院的全名,这么多年一直没被淘汰。

    “鱼要上钩了。”燕炽低声说,漆黑的眼瞳掩在镜片后,显得有些诡谲。

    “恭喜。”温景瑞说。

    燕炽弯了弯唇角,唇侧的那粒小痣代表的病态越来越深,他将目光放在办公桌上唯一的照片上。

    照片是偷拍角度,眉眼青涩的漂亮少年温柔笑着蹲在老人面前,替老人整理着膝上的小毛毯。

    温景瑞的视线不动声色顺着燕炽的目光在这张照片上停留了片刻,认出了这个少年是谁。

    ——江挽。

    燕炽父亲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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