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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40-50

    第41章  向死而生。

    音遥叹了口气:“知道了,  麻烦你们了。”

    局长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事情不是没有转机,我们调查过徐恩这个人,  说实话我们也好奇他到底为什么肯狗马之心替廖垣宇办事,就发现他的银行卡里有多笔大金额转账,转账人均来自廖垣宇。”

    音遥摸着账单,这一笔一笔费用绝对不是公司正常工资流水,动辄二三十万,或许就是他精贯白日的原因。

    “说实话这个人还挺孝顺的,他妈妈患有肝癌,这些钱都用来给他母亲治病了。”

    果然人有百面,平时看他吊儿郎当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竟然为了母亲铤而走险不惜走上犯罪道路。

    但徐恩这个人说笨吧,有时候也挺精的,  现在音遥只能赌一把,  赌他为廖垣宇办事二人之间一定有证据。

    处理完警局这边才是下午三点,但音遥并没有回Y.S,  而是打了车直奔松山集团。

    现在松山集团被收购,  员工也走得差不多,就连保安亭都一片荒凉,  上次砸碎在这里的花瓶都没人收拾。

    阿德正在门口最后一次擦拭公司的车子,忽然就看到一个清隽的身影出现在公司大门。

    他把抹布一扔,  欣喜若狂地跑过去:

    “音秘书!你怎么在这里!”

    音遥听到阿德的声音,  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他,  微笑着冲他道:“我有点事想来找廖总。”

    一听到“廖总”二字,  阿德瞬间失落:“你该不会……是想和廖总再续前缘?”

    音遥点点头:“听说他公司被收购,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  毕竟相处了三年,  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

    阿德叹了口气,目光躲闪:“音秘书,我劝你还是别……你走后,都不知道公司的人在背后怎么说你,如果廖总真的念着旧情,也不可能纵容他们嚼你舌根。”

    “没关系,人都有怨念,我能理解。”他抬头看了眼大楼的位置,“廖总在上面么?”

    阿德眼见也说不动他,只好点头:“公司明天就正式解散,他在上面最后处理一些文件,我也要走啦,物是人非。”

    音遥听到他心中的感叹:“要是能应聘到Y.S就好了,这样还可以天天看到音秘书。”

    他拍了拍阿德的肩膀:“加油。”

    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人去楼空的凄凉,上千人的公司遣散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听说为了这笔费用廖垣宇还开口求了他爸,他爸没答应,他就做了房屋抵押。

    就是那栋,万物皆使于此的豪宅。

    音遥凭着印象来到廖垣宇办公室,敲敲门。

    里面传来廖垣宇诧异的一声:“谁。”

    “是我,音遥。”

    下一秒,办公室门被猛地拉开。

    廖垣宇不可置信地看着音遥,嘴巴张了张,良久才低声问道:“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音遥就那样伫立了很久,忽然伸出双手抱住廖垣宇,像曾经一样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廖垣宇也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间甚至忘了把他推开。

    音遥收紧双手,轻声道:“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声音带着乞求又有点像撒娇。

    廖垣宇听到这句话才是真的恼火,他一把推开音遥,捏住他的手腕质问道:“怎么,司年把你给踹了?又跑我这摇尾乞怜?”

    “我承认之前对你是有怨恨,为了报复你确实动用了些肮脏手段,但昨天是我的生日,对着蜡烛许愿时却在想,希望能和你重续旧情。”他握住廖垣宇的手放在左心口,“司年没有踹我,是我自己想回来。”

    听到这句话,廖垣宇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他,试图透过他的眼睛看出这话几分真假。

    音遥再次扑过去抱住他,泪眼婆娑:“我不会忘记你来到第三区带我离开的那天,最近做梦老是梦到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你的感情没有消减半分。”

    没有被司年踹?也就是说,音遥现在在司年那个冤大头面前说话还有分量?他和司年见过几次面,清楚司年的性格,如果不是音遥这小浪蹄子吹得一手好枕边风,他怎么可能随便就收购松山集团。

    廖垣宇很是疑惑,音遥是有什么个人魅力?他怎么看不出来,不然一个司容就罢了,整个Y.S都上赶着。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和司总好好说说关于收购的问题,你别生气了。”音遥的声音婉转动听,像撒娇一样。

    说话间,廖垣宇一把将音遥拽进办公室,甩上大门,将他压在沙发上,俯视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

    音遥点点头,抬手搂住廖垣宇的脖子:“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只要你能原谅我。”

    廖垣宇冷笑一声,忽然抓起音遥的头发。

    音遥被他扯地皱了下眉。

    廖垣宇单手解开自己的裤链,对着音遥的脸:“好啊,不是说喜欢我?让我满意了就原谅你。”

    音遥真是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就是生理上的恶心,恨不得当场把他这玩意儿掰折,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便摆出一副痴迷的神态凝望着他。

    廖垣宇心里一跳,在心里暗骂他果然有两把刷子,就该早点把他睡了。

    音遥冲他勾勾唇角,一只手悄悄摸进口袋。

    倏然间,他从口袋里猛地掏出针管,对着廖垣宇的脖颈狠狠扎了下去。

    不偏不倚,刚好扎在静脉上。

    廖垣宇一个踉跄倒在沙发上,摸着刺痛的脖子怒喝道:“这是什么!”

    音遥慢慢站起身,凝着笑意,淡淡道:“镇定剂。”

    这还是之前司容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时找来俩医生给他注射镇定麻醉,当时医生忘了把镇定剂带走,音遥总觉得留着或许有用,就给存着了,现在想来,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天。

    廖垣宇捂着脖子,目眦欲裂,他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吱作响,愤怒吼道:“你这个贱货!假意和好就为了害我?”

    音遥深吸一口气,想起那片海,翻腾着悲怆的浪花。

    “不是你先害我的么。”他抬起脚,重重压在廖垣宇还弹在外面的那玩意儿上,碾了碾,“骗我签遗体捐献书,还找人撞死我,我上辈子就是因为你连全尸都没留下,今天不过是想送你蹲大牢,还便宜你了。”

    廖垣宇只觉大脑一阵眩晕,躺在地上使劲往上起,但很快被音遥压了下去。

    模糊中,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上辈子?这个音遥该不会是疯了吧,脑袋没问题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廖垣宇嗤笑一声,咬牙切齿道:“音遥你别忘了,遗体捐献书上是谁的名字,又是谁签的字,查查监控一目了然,真要问罪,你也是同犯。”

    哦,感情在这等着呢,就说他大费周折在办公室里装监控是为了什么。

    音遥加重脚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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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出此时廖垣宇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样子。

    但任他嘴硬也敌不过镇定剂的威力,不大一会儿,就咬着不甘的牙齿沉沉睡了过去。

    镇定麻醉的药效最多维持几个小时,音遥把他拖到一边儿绑起来,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找那份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协议书。

    但他总觉得,徐恩和廖垣宇俩人都不傻,不可能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办公室所有文件都被他翻了出来,但因为只能靠触摸感知文字,效率大大降低。

    找了几个小时,眼见着廖垣宇有要醒的架势,他放弃了这些文件,从廖垣宇外衣兜里翻出他的手机,有密码,会是什么呢。

    试了几个也不成功,就听到廖垣宇那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脑海中忽然蹦出几个数字,是当初廖垣宇给他的一张银行卡,直言道让他随便花,虽然卡里只有几千块钱,但当时自他可是十分宝贝那张卡。

    输入卡号密码,手机解锁。

    因为廖垣宇这种人设置密码一般都会把所有的密码设成同一个方便记忆,不然他手机电脑里那么多秘密,要是哪天真忘了密码找人解锁,秘密公之于世怎么办。

    他找出相册随便滑动几页,几乎都是视频,从封面来看有徐小北躺在床上的视频,有其他员工的视频,以及一个徐恩跪在地上的视频。

    他点开这个视频,徐恩讨好的声音霎时响起:

    “廖总您放心,音遥这事儿我肯定给您办好了,我已经联系了职业杀手张大江,事成之后会给对方二十万作为辛苦费,至于小北的事,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接着是廖垣宇像是喝了酒一样口齿不清的“知道了,做……做得好”。

    徐恩把所有事都说得很清楚,不是他蠢到故意泄露,而是二人正是以这种视频的方式签订了协议,因此所有条例必须要全交代清楚。

    音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平静地拨通了报警电话,通知警察过来领人。

    不过十几分钟,警车的鸣笛声便响彻整个松山集团。

    那些见了很多次都看腻了的脸一个个挤在办公室门口,从地上拉起半昏半醒的廖垣宇,推搡着押送进了警车。

    阿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跑来检查音遥有没有受伤。

    音遥怔怔地望着某个点,夜风拂起他的头发,他的表情淡然平和,恍惚间,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第三区那个脏乱无章的城寨口,音遥正提着水桶在大排长龙的队伍最后面等着接那一点点不算干净的水,廖垣宇坐着豪车宛如天神降临,笑着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那时的他对廖垣宇是感激的,为了这一点点恩情甘愿当牛做马。

    廖垣宇应酬回来喝得酩酊大醉,他就在床边守一夜,不管廖垣宇说什么他都欣然应声,让他照顾双目失明的司容他也没有一点怨言,他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对方也一定能感受到。

    但故事的结局,是一片漆黑的、看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

    当晚,警方发布了案情最新进展,并对廖垣宇提起诉讼,庭审之后会在中级人法进行,音遥也会作为证人被法庭传唤。

    明明是件开心的事,但不知为何,音遥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疲惫地回到公寓,摸出钥匙想开门,脚边却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又踢了踢试试,是个人,就抱着腿坐在门口。

    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位。

    “音秘书,你去哪了。”司容站起身,声音像只发抖的小鹌鹑。

    音遥打开门,后面那位也跟着登门入室。

    小司跑过来热情地扒拉着音遥,绕着他脚边转了几圈,亲昵地蹭他的手心。

    音遥摸摸狗头:“小司乖,我马上给你准备吃的。”

    他全程都当后面那位巨型犬是空气,对其不闻不问。

    司容紧跟其后寸步不离,人高腿长走得快,一下没注意踩到了音遥的脚后跟。

    音遥烦躁地吼了句:“想干嘛,碍手碍脚的。”

    司容被急赤白脸这么一训斥,赶紧停下脚步,目光随着音遥的背影转来转去。

    但安静了没一会儿,又跟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刻见不到音遥就觉得世界轰然倒塌,心里极度不安,直到感受到音遥的信息素后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音遥也懒得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洗过澡就上了床。

    半夜觉得口渴起来喝水,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猜测着司容应该是讨不到好就自己回去了。

    但是第二天醒来打开衣柜找今天要穿的衣服时,却发现,司容根本没走,就蜷缩在他的衣柜里睡得沉,怀里还抱着他的衣服,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音遥着实被他吓得不轻,扯着领子给人拽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和廖垣宇一起去监狱里哥俩好。”

    司容迷蒙着双眼,身体向前无力倾倒,顺势抱住音遥按在怀里:“音秘书,今天不去公司好不好,我现在没有办法离开你。”

    音遥抬手一个过肩摔给人摔到床上,司容顺理成章扯过他的被子嗅着上面音遥的味道。

    “变态!”

    他的世界里怎么身边就没个正常人?不是垃圾就是变态。

    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司容败了个精光,音遥耷拉着小脸,头顶仿佛乌云密布,刚走到公司门口,就见一个自带光芒的身影大摇大摆在那乱晃。

    音遥:我今天就不该戴角膜,还是瞎了比较好。

    “姓音的,你今天迟到了三十秒,全勤没有了,另扣二百块。”温萧宁抬起手腕看着表,笑得春风得意。

    如果说在音遥眼里司容是空气,温萧宁就已经处于大气层外了。他熟练地绕开温萧宁,然后友好的同迎面而来的同事道早安。

    温萧宁拔腿追上来挡在音遥面前。

    就听他心里在说:“给你个赞美我的机会,快发现我今天的不一样。”

    他把头发染成了粉色,一般人顶着这样一头粉毛直接就被衬托成汪宝强,但换做温萧宁就是锦上添花,音遥也透个底,他确实没见过比温萧宁还漂亮的Omega,脸真的只有巴掌大小,五官精致优秀,像只白天鹅一样高傲美丽,还特会打扮,衣品之高令人望而止步。

    但音遥不知道这人三天两头过来碍他眼是为什么,炫耀自己多好看?

    音遥继续绕开他和同事打招呼,温萧宁也继续挡在他面前。

    “啊啊啊是哥哥!我竟然在公司见到哥哥了!”

    音遥是真没料到,号称人才聚集地的Y.S竟然也有温萧宁的脑残粉。不过也多亏了这些脑残粉将他团团围住自己这才得以脱身。

    司年还是和之前一样到得很早,他正拿着一份文件看,见音遥端来了温水和咖啡,随手将文件放到一边,端起热水道:

    “不是说过多余的事别做。”

    音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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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他指的是送温水的事,便道:“我知道您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并且今日行程里说您今晚要和游戏开发公司的人见面,肯定要喝酒的吧,这样胃受不了。”

    司年摩挲着水杯,半晌,将温水一饮而尽,又上下打量一番音遥,眉头倏然皱起:

    “我给你的玉佩怎么不戴。”

    音遥摸了摸衣领,笑笑:“我没有戴首饰的习惯,而且戴着工作也不方便。”

    “是不方便,还是有压力。”司年冷冷看着他。

    “都有。恕我直言,我查过那种玉石的价格,是顶级好玉,十几万一克,说实话我受不起,明天我会把玉带过来还给您,也希望您别拒绝。”

    司年叹了口气,手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烦躁不住地摩挲着指节:“别人生日都有礼物,总不能到你这用蛋糕就打发了吧。”

    音遥耸耸肩:“司总,送礼物要投其所好,不是越贵就越讨人喜欢。”

    “我精挑细选的东西,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冲,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张票放在桌上:“那这个呢,温萧宁演唱会的门票,特意留给我的第一排位置。”

    音遥:……

    “你不是很喜欢他?”见音遥面露尴尬,司年费解问道。

    音遥:……

    “算了,你看看这份企划书。”司年知道这个话题如果再继续下去只会换来无限沉默,他话锋一转,将刚才在看的企划书推到音遥面前。

    是昌世游戏研发部的企划书,为了得到Y.S的投资所作的分成计划。

    “下边人拿不定主意送到我这边来,我不玩游戏也不知道是否有投资的价值,对方的企划书做得天花乱坠,说一年至少能带来十个亿的效益。”

    音遥看了眼游戏名称,的确是当下一款大热的游戏,单次下载量已经达到两亿,在手游横行的时代,一款PC网游能达到这么高的下载量实属奇迹。

    音遥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游戏的时候还是在几个月前,他刚从廖垣宇家跑出来,在司容地劝说下跑去网吧投递了自己的简历,当时旁边坐了个初中生,好像还是逃课出来的,就在那玩这款游戏玩得火热,后来被闻讯赶来的家长揪着耳朵提溜了出去。

    “司总,单靠一份企划书我没法给出中肯建议,中午我出去趟,下午给您答复怎样。”

    司年本以为一款游戏能在PC端达到两亿的下载量,某种程度就已经证明了它的价值所在,而音遥最后肯定也会给出投资的肯定答复,之所以过问他的意见,只是想告诉他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不然一个老板做事何须过问秘书建议。

    但司年没想到,晚上约见昌世游戏开发公司的负责人时,就在二人相谈甚欢马上准备签订合同的时候,音遥却按住了他的手。

    “司总,我觉得这款游戏没有投资的必要。”

    对面的游戏开发商一听,眼睛顿时瞪成大小眼。

    司年停住笔,问道:“为什么。”

    音遥道:“据我观察,这款游戏最多在两年内就会彻底凉透。”

    对面一听,好家伙,自己上百人的团队辛苦六年无数次测评最终一经发行便引起巨大轰动的游戏竟然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说成两年内凉透?

    “这位秘书先生,请问你懂游戏么?”

    音遥笑笑:“说实话,游戏很不错,我在网吧玩了一中午差点都不想来上班,快餐类游戏也非常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快节奏,但之所有能有现在这么好的成绩得益于游戏正式发行前长达两年的饥饿营销,这个全新的游戏机制在历往所有游戏机制中一直处于空白状态,因此吊足了玩家胃口,给足了期待感,这是游戏成功的原因。”

    开发商一摊手:“所以呢,你还有什么疑问。”

    “但是所有游戏都不过是填补了之前这种游戏机制的空白状态,新的很快会变成旧的,更何况,那些真人对战有无限可能的枪战类游戏都在推陈出新新模式新玩法,您这个,只靠皮肤打噱头,危若垒卵而已。”

    “这位秘书,纸上谈兵谁不会。”开发商冷嗤道,“你有什么高见不妨详细说明?”

    音遥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嘲讽他光说不做假把式,他的确不懂游戏开发,但从玩家的角度来看大家都是图一时新鲜,这样单一的游戏模式凉透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吧,您给我一周时间我会告诉您具体改进办法,如果您觉得可以我们就合作愉快,如果您觉得确实不可行咱们就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你是我见过的,口气最大的门外汉。”开发商站起身,抽回合同。

    昌世并不是什么大公司,曾经只靠单机游戏一度濒临倒闭,埋头六年就做了这么一款拿得出手的,但意外的靠着这款游戏力挽狂澜,所以这种团队大概是有点恃才傲物,对于别人的批评建议权当放屁,他们当然不会任由自己的心血被一个门外汉指手画脚,索性也不在这继续找不自在,起身告辞。

    看着几人忿忿离去的背影,司年抱臂看向音遥:“门外汉,把人气走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音遥当然知道这游戏别说两年,大概一两个月就因为各恐怖血腥的问题被窄电局勒令整改,而这帮人也不愿意改,激怒了窄电局,窄电直接给下架处理,本来好好一款游戏,从此杳无音讯。

    中午那会儿音遥说是去玩,其实找了个开在中学附近的网吧,开了台机子却什么也不做,就坐那儿听中学生们打游戏。

    这是一款通关对抗类游戏,但重点大部分都放在通关方面,在没有攻略的情况下很多人都被各种关卡卡个四五遍,渐渐的没有了耐心,有的干脆鼠标一扔骂了句“没意思,还不如学习”。

    音遥问这个中学生:“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有意思的。”

    中学生道:“我打游戏是为了排解学习压力放松心情,一个关卡卡我四五遍我还有个屁心情。”

    回忆结束,音遥看着司年,笑道:“我说过给我一周时间,我会给开发商和Y.S一个交代。”

    司年目光沉了沉,看着音遥无神的双眼,别过头佯怒道:“万一他们真能带来一年十个亿的效益,损失了这笔钱你要负全责。”

    音遥不慌不忙点点头:“我会负全责。”

    吃过晚餐,司年叫何叔把音遥送回了公寓,他打开车窗,看着音遥摸索着上楼的样子,又下意识看了眼他所住的屋子。

    屋子里亮着灯。

    司年皱了皱眉,无意识中探出了半个身子企图看清屋里为什么亮着灯。

    何叔透过后视镜看着司年那张有点好笑的脸,打趣道:“司总,要不您干脆上去算了,我自己回司家。”

    司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不文雅,缩回身子,目光冷冽:“何叔,你话太多了。”

    何叔一点也没在怕的,直言不讳道:“从上车开始,您的眼睛就一直黏在音秘书身上没移开过,之前哪个秘书有过这种待遇,您还亲自买了蛋糕给他庆祝生日,我没说错吧。”

    司年放在膝间的手指缩了缩,垂了眼:“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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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叔点头似捣蒜:“依我说,您也别端着了,干脆抛个直球明说,有时候,感情这种事就是得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才行。”

    何叔宛若一个情场老手,在一旁出谋划策。

    他深知,虽然他们司总今年三十有余,大大小小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唯独感情方面还是一张白纸,他都替司年着急,每次音秘书在场,司年的视线就会一直跟着走,分明就是相中了又不敢说。

    何叔从前面探过身子凑到司年面前:“司总,您听我说,您可以这样……”

    第42章 歧视。

    音遥揉着酸痛的肩膀上了楼, 这是很多打工人的职业病,肩颈僵硬腰肌劳损, 久坐办公室根本落不下一点好。

    他打开家门,准备泡个澡就躺下直直腰。

    只是一进门,却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非常浓烈,像是刺激的伏特加混合着花茶,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音遥皱着眉,语气生硬:“你怎么还赖在这儿。”

    司容就侧卧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音遥的抱枕,那上面散发出音遥的气味,他就这么抱了一天。

    但一反常态,他都没抬眼看一眼音遥,微微蹙起的眉头像是少女满怀心事。

    “你怎么才回来。”语气也明显带着质问的意思。

    音遥觉得他很好笑, 外套一脱随手扔在沙发上:“这里还不是你家, 你好像没什么权力管我的事吧,躺够了就赶紧走。”

    司容不着痕迹地扯过他的外套揉进怀里, 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扣, 似乎有点委屈:“如果我走了就感受不到你的信息素,就算这样死掉也没关系么?”

    音遥本想骂他又在发疯, 但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医生说的话,易感期的Alpha情绪极易波动, 也会非常黏人, 如果缺少陪伴很可能会导致抑郁。

    他走到司容旁边坐下, 良久, 缓缓开口道:

    “医生说, 你的分化是受到别人信息素的影响, 所以要想解决易感期的不适, 你应该去找那个促使你分化的人。”

    司容沉着脸,不发一言。

    “接下来一周我可能很少回来,你也不要继续赖在这。”

    听到这句话,司容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慢慢坐起身,手里还抱着音遥的外套:“就这么讨厌我,因为我的存在让你连家都不想回。”

    倒不是这个原因,但既然他都这样认为了,音遥干脆顺水推舟:

    “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司容站起来,手里还是抱着音遥的外套。他几步迈到门口,回过头哀怨地看着音遥:“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

    他打开门,提着音遥的外套离开了。

    音遥:你倒是把外套还给我。

    听到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音遥默默拉上窗帘,打开电脑,下了个直播APP,找到昌世的游戏分类,点进观看人数最多的直播间。

    这个主播好像本身就是个很有名气的大主播,什么游戏都播,最近也开始播起这款游戏,但直播间弹幕都在疯狂剧透游戏攻略,原本预设两个小时通关的游戏他仅用了四十分钟就结束了直播,最后这主播还说了句:

    “果然解谜类游戏就是个一次性消耗品。”

    的确是,没有人会再为了体验恐怖游戏氛围再玩一次,大家对一款游戏的热忱取决于游戏带来的不可预知性,而不可预知性只有世界上各不相同的人他们截然不同的脑回路才能达到这种要求。

    他打开word文档,手指敲过键盘。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飞进屋内时,音遥终于敲下了最后一个句点。

    他伸展着懒腰摸过手机,已经早上六点了,也不用睡了,照这种情况再睡俩小时起床上班简直是天方夜谭,估计到时候十级大地震都叫不醒他。

    音遥打着哈欠去洗漱穿衣,八点整准时离开家门。

    一夜没睡的他脸色苍白,眼底一片淡淡青色,现在胃也不舒服,一个劲儿往上返酸水。

    他拿着通宵赶出的计划书敲开司年的门,将一只小盒子和一份计划书递过去:

    “司总,这是昌世游戏的整改计划书,以及您送我的玉佩。”

    司年也没和他推辞,拿过玉佩随手扔进抽屉。

    “我马上要飞一趟英国见个合作商,你把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空出来。”

    音遥:“好。”

    司年抬头,看着音遥青色的眼底,又看看桌上那份还散发着热度的打印稿,问道:“昨晚没睡好?”

    音遥点头。

    “就为了这份计划书?”

    音遥还是点头。

    司年沉默片刻,拿过那份计划书,只看了一眼就道:“重做。”

    一瞬间,音遥的心碎成了渣。

    “司总,几万字的计划书你看两秒就说重做,几个字的请假申请你却要看上半个小时,是不拿我当人,还是不拿我当人。”

    司年声音极寒道:“你是我的秘书,只需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可以,计划书有他们企划部去做,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我说过这件事我会负责就一定负责到底。”音遥拿回计划书,“好我重做。”

    熬了一整晚的音遥只能靠咖啡勉强维持精神,当他处理完白天的工作打了电话喊何叔来接司年回家后,他打开办公室的电脑,望着几万字的计划书,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他对着电脑呆了足足半小时,困意不住上涌,再去倒一杯咖啡,把计划书关掉打开新的文档,输入一个标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保安上楼巡逻,看到音遥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敲敲门:

    “音秘书还不走么。”

    音遥睁着困顿的双眼,冲着门口嘶哑喊了声:“您不用管我,关门走人就行。”

    他打算今晚就耗这儿了,猝死也没关系,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

    夜晚十二点,音遥对着电脑只觉脑袋一阵发懵,心脏突突跳得极快,他揉了揉眉心,打算先去沙发上睡一会儿再做。

    他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里,听着钟表跑动时的咔哒声,沉沉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大门被人轻轻推开,门口投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来人轻轻走到沙发前,看着音遥熟睡的脸,半晌,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然后从办公桌上取过电脑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他坐在音遥旁边,凝视着音遥的脸,精致的眉眼宛若画卷,以极细的勾线笔饱蘸浓墨精心描绘而成。

    他犹豫着抬起手,手指落在音遥的脸颊上,顺着他脸部的轮廓线描过一遍,最后手指停在他的后脑勺,轻轻抬起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睡梦中,音遥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那人马上伸出手哄慰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儿后才把视线转到电脑上,一只手拍着音遥,一只手滑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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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看着那份计划书,再随手改动几个字。

    何叔那天告诉他,以他的身份条件,想追一个人简直易于反掌,所以干脆抛个直球,关心壁咚按住亲,一气呵成顺利抱得美人归,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拒绝Y.S财团长孙的追求。

    但他很清楚音遥的性格,来面试时他就说过,如果上司真的追求他,喜欢会答应,但会辞职确保不影响工作,而他从上一家辞职也是因为不堪忍受上司的骚扰,他真的只想好好工作赚钱养活自己,所以自己一旦表明真心,他一定又会像之前一样毫不犹豫辞职走人。

    因此何叔出的馊主意只能任它随风而去。

    门外,颀长的身影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屋内的一切,停在门把手上的手过了许久才慢慢缩回去,仿佛怕冷一样揣进外衣口袋,轻步离去。

    音遥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他赶紧冲到桌前点亮电脑屏幕,却意外地发现昌世游戏的整改计划书已经全部完成,并且在原先的基础上加入了比赛模式。

    音遥之前的确想过用比赛为噱头吸引新玩家,保证老玩家对游戏的热忱,但考虑到奖金池数额较大,所以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但奇怪的是,这个计划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计划书中。

    他迷迷糊糊地回想着昨晚睡前发生的事,甚至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完成这份计划书,总觉得一切像梦,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奇奇怪怪,他还是拿着这份计划书去找了司年。

    司年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眼底也是淡淡的乌青,但这一次,他认真读完计划书的每一个字之后,点头道:

    “关于之后和昌世游戏的计划商榷就由你进行交涉,别让我失望。”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当音遥拿着这份计划书来到昌世游戏的大门外时,他本以为那帮学艺术的肯定心比天高,想必这计划也不是一时就能谈拢,但他万万没想到,昌世的前台一听说是Y.S的来人时,直接道:

    “不好意思,我们总监说过,凡是Y.S的员工一律不接见,您请回吧。”

    音遥就觉得这年头竟然还有为了尊严钱都不要的傻缺,本以为这人也不至于傻到这份上,兴许正在气头上,等他消消气自己再来。

    只是第二次第三次还是一样的结局:

    “对不起,您请回吧。”

    但兴许是前台被他三顾茅庐的精神所感动,小声说了句:

    “下个月一号我们总监会去世博中心参加电子游戏交流会,你可以去那碰碰运气。”

    其实音遥也不是真为了给Y.S创造什么效益,只是作为梦想家的一员,他知道一个游戏耗时六年是什么概念,也明白他们付出了多少心血,但事实就是,梦想和现实无法两全,所以他还是希望在国外游戏当道的现在,能有一款国产游戏杀出重围问鼎世界,作为国人,也会为感到莫大的骄傲。

    而不应该像当时那样,死守所谓的艺术家的骨气,最终被窄电局敲得西零八碎,心血付诸东流。

    虽然他不太爱管陌生人的闲事,但民族荣耀高于一切,哪怕到时在交流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昌世的总监数落个落花流水他也认了。

    但在交流会之前他还有不得不全身心投入的事:

    陪司年前往英国曼彻斯特进行合作交流。

    说起来,这还是音遥第一次出国,虽然以前廖垣宇帮他办过签证护照,嘴里说着结婚后就去国外蜜月旅行,但这大概就他是为了收买人心耍的一点小花招罢了,只有音遥一人坚信不疑他们一定可以全世界蜜月。

    但没成想,办了总归不亏,命运就是这样,说不好哪天,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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