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据实作答,不要隐瞒才好。”
沈贵妃一听,雍容不在,转脸对着儿媳狠扇了过去:“毒妇!你到底做的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南王妃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来,却不想被这一巴掌打的反应过来,混身颤抖道:“不,不,臣妇下蒙汗药并不是给为了毒害太子,这实在只是巧合。”
崔元道:“请王妃说明其中缘由。”
南王妃咬牙道:“臣妇是…为了迷…迷晕秦姑娘…”
“为何要迷晕秦姑娘?她和你有何愁怨?”
南王妃哭道:“今日是我第一回 见她,往日并没有什么愁怨。只是……只是……她这些时日在宫里闹得风风雨雨,今日又随着太子殿下而来,臣妇实在看不过她不守宫规的轻狂模样,这才想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崔元方要开口,却突听太子殿下冷笑出声。
“给她些颜色?好一招给些颜色。”
“所以你们一面造出她与那张姓学子逃跑的假象,好将毒马谋害孤的罪责诬陷于她,一面想必还是想借机毁她清白?”
南王妃慌张地看看宋王妃和沈贵妃。
宋王妃今日受太子之托,要照看秦姑娘,原本勤勤恳恳,实在是被蒙在鼓里,她并不知在茶中下毒一事,此刻听闻,一张脸涨的通红,双目欲喷出火来。
这是将她拉下了水!
一旁沈贵妃却满心眼都在儿子的安危之上,丝毫没有要来帮她的意思。
南王妃感到心中酸楚,她今日所行,不过是听命行事。
此次东窗事发,她也成了弃子。
宋王妃膝行上前几步道:“太子殿下,臣妇实在是全不知情。今日午后贵妃娘娘说她丢了件御赐的镯子,臣妇听闻异常焦急,这才请各位夫人小姐来问几句话。臣妇实在不知这茶中下毒一事啊!”
李辰舟自椅子上站起身来,又回到原先的躺椅上躺着。
“你们既提前知道要下毒诬陷秦姑娘,想必一早就料定了孤会摔马?”
此番一想,那太子的马,自然也是她们下的毒。
几人还欲再言,突然门帘掀开,几颗雪粒子吹了进来。
外面竟然下雪了。
言喻一身是寒雪,也不敢进来,只跪在门口道:“太子殿下,臣在周边抓到几个行迹可疑之人,原来是苍国公府的小公爷带着几个人躲在屋角下鬼鬼祟祟,臣打问之下,才说是在看太子殿下是否从厅内出来了…”
沈贵妃及南王妃身型一颤,她二人皆出自苍国公府。此刻听闻抓住了小公爷,具都惊慌地转过头来。
李辰舟问道:“为何?”
言喻道:“臣几番查问,他才交代是受了两位娘娘的吩咐,让他在外面等着人送出来,至于送出谁来他也不知,娘娘说只管等着就是了,不必管其他的。”
他说完,半天不见太子殿下发话,不由问道:“太子殿下,这人该如何处置?”
却听寒凉之声穿过厅堂,透进了他的耳朵:“窥探孤的行踪,杀了,就地杖杀!”
言喻一愣,还是应声道:“是!”
“太子殿下,”沈贵妃不敢置信地叫道,“你疯了!他是苍国公府的小公爷!”
也是她的亲侄子,南王殿下的亲表兄,也是南王妃的亲哥哥!
李辰舟坐在那里,双目中毫无情绪,看也未看她一眼,言喻已经抱拳领命而去。
很快屋外便传来有人被捂住嘴的闷哼声。
这声音透着厚重的帘子和屋外的落雪虽听不真切,只是这真切的死亡恐惧却瞬间抓住在场所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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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尊贵的苍国公府的嫡子,沈氏小公爷!这大新朝最尊贵的纨绔子弟之一,圣京四霸之一,从无人敢得罪。
此刻便被绑在外面的风雪里,杖杀?
屋外的声音方一响起,南王妃双目一翻,当即晕死过去。
沈贵妃放下南王,欲要跑出去阻止,却被周围几个侍卫死死拦住。
她拼命踢打,那侍卫却如铜墙铁壁一般分毫不动,反而弄得自己一头珠钗散乱,衣衫凌乱,再不复往日贵妃的妆容。
她转回身来,不由叫道:“李辰舟!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疯了?!”
叫完又冲着地上跪着的一帮大臣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就由得他这般暴掠残杀?”
地上一群人一声不吭。
沈贵妃怒极,亲生儿子躺在地上无人救治,娘家的嫡子又在风雪里被人残杀。
她一时失了冷静,双目血红,拔过头上发钗就向李辰舟冲去。
可惜连人都没有近身,便被谢传英抬起刀柄掀翻在地。
沈贵妃瘫在地上控诉道:“你果然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人,难怪当年……”
还未说完,嘴已被南王捂住。
南王浑身虚弱,却将沈贵妃拉了回来。
他知道母妃接下来要说什么,可那是李辰舟的逆鳞,这些年谁碰谁死。
当年德妃如此受宠,不过浅浅说了几句,就再也不见踪迹。
今日之局,眼看败了,不能再让她枉死在此处。
李辰舟却冷漠地道:“贵妃,在你将那肮脏的手向孤伸过来之时,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孤今日原不想杀人,是你们逼我的!”
门口帘子又掀了开来,屋外的雪似乎更大了。
言喻又从外面进来,跪禀道:“太子殿下,人已经死了。”
“发还苍国公府。”
“是,还有臣的人寻到了失踪的张筲,殿下可要亲自见吗?”
见李辰舟点了点头,他向身后招手,两个银甲卫押着一身穿墨蓝色衣裳的人送了进来。
张筲一头一身都是雪,进门来也不敢左顾右看,埋着头便拜倒,磕了三个响头。
“微臣新任翰林院编修张筲,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各位大人。”
李辰舟只是坐着,看了看远处的张筲,他伏首在地,看不见面目。
花厅里燃着炭火热气扑面,他从外头进来,一身寒雪蒸腾而起,融化了衣裳,厚重的衣裳也没机会脱下。
一旁大理寺卿崔元见太子殿下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会意过来,忙道:“地下所跪可是今年二甲第四,翰林编修张筲?”
张筲埋头道:“正是微臣。”
按照惯例便又问道:“你何方人?年纪几何?家中还有谁?”
“臣原籍苍阳府山阴县人,今年二十三,家中高堂俱在。”
“可曾婚配?”
“已有婚约,但尚未成亲。”
崔元原想问寻常男子及冠便成亲生子,你年已二十三,为何还未婚配实在异常。话到口边突然惊觉太子殿下都二十五了,也未成亲。
他忙收住话头,惊出一头汗来。
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道:“今日晨间你可随南王殿下前往琉璃湖?午后又可曾杀鱼?”
“是。”
“现有人告你,取鱼毒投喂太子殿下的马,你有何话说?”
其实此问又实在多此一举,方才南王妃承认为那秦氏下毒诬陷,那殿下的马自然也是她们搞的鬼,否则她们怎知要提前诬陷?
贵妃所言这张筲携恨报复又更立不住脚了。
只是此刻他未按令出现,嫌疑并未洗清,按规总要查问清楚。
张筲埋着头,语气轻微却吐字清晰:“微臣是北方人,出身卑微,此第一回 来此皇家别院,也第一回见识到琉璃湖中的鱼,并不识得哪些鱼有毒哪些鱼没毒,在这别院之中,更是被这巍峨气象所迷,东西不辨,更不识得殿下的马关在何处,就算侥幸寻到,更不识哪匹马才是太子殿下的马。”
“若说要在戒备森严的皇家别院行此事,凭臣布衣之身,单枪匹马,如何能成?”
若是他这样的新晋进士都可行此事,只能说明这皇家守卫形同虚设。
崔元又问:“适才急召各官员往花厅及畅香阁,你为何不在?可是畏罪潜逃?”
张筲磕了个头方道:“回太子殿下,回崔大人,今日微臣许……许是吃坏了东西,一直腹泻不止,大人传令之时,臣还困在西阁,并未得到消息。”
一旁言喻道:“太子殿下,人确实是在马场北边的西阁旁寻到的。臣寻到他时,他脸无人色,苍白着脸正瘫坐在垭子上。”
崔元想要问他可认识那秦姑娘,但此事涉及太子,他张了张口并不敢问出口。
他想了一想,又开了口:“贵妃娘娘说,你品行不端,尚未娶妻,却已经有了外室,并育有一子?”
不想张筲却主动提起了秦小良:“微臣并未有外室,外人所传之外室,乃是对秦姑娘的污蔑。微臣与她乃是同村之人,自小相识。只是臣常年在外求学,与其不过是逢年过节间或在集市上见过几面。”
“那为何你们又住到冬荣城?还育有一个孩子?”
“不是一个,”张筲却突然自地上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但目中光华四射,直直地道,“是三十三个。”
众人不由一愣,三十三个孩子?
“永和二十四年秋,苍阳府及周边三府发生百年难遇的洪灾,方圆百里成了菏泽之国,无数人家流离失所。”
五年多前那场大水,实在是百年罕见,那年整个朝廷皆被此事所影响,在场之人皆印象深刻。
张筲道:“秦姑娘家中在那次大水里也遭了灾,只剩了她一个,但是她在逃亡途中,捡了个婴儿,洪水退去后,她带着家里人返乡。”
“只是家中早就被水冲的一片狼籍,她一个女子,又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便被村中人联合起来撵了出去。”
“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能带着孩子四处流浪,饥一餐饱一餐。只是那次洪灾受灾人众多,许多家人支离破碎,孩童失了双亲成了孤儿,她流浪路上,一边自己艰难求存,一边却看不得孩子疾苦,收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
“彼时臣还在外府求学,听闻家乡遭了灾,便欲回乡尽些绵薄之力。”
“不想便在半道上遇见了她。”
“那时候她已经倒在路边,眼见快要活不成了,只是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婴儿,身边还围着一圈惊慌失措的孩子。”
那时候秦小良倒在路边,感到快要不行了,不想在此绝境之下,竟见到了张筲。
她大概觉得是出现了幻觉,直到张筲将她抱起,她才确认是真的。
瞬间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狠狠抓住了他的胳膊,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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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
好半天才颤抖着唇交代遗言:“这些孩子都是无家可归的,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他们?”
张筲低头,瞧见她双目凹陷,浑身瘦骨嶙峋,不由红了眼眶。
他转头,看着那圈围在周围的孩子们,他们胆怯地看着他的时候,那目中全都是茫然无助,夹杂着恐惧不安。
张筲想他此生再也忘不了这样的一群目光。
正是这群孩子无助的目光,让他惊觉自己此生太过自私,一心只沉浸在作画的世界里。
这世上还有这样多的人活在困苦里,而他却只想着自己随心而活。
那时候他便发誓,此身耗尽余生,也要尽些绵薄之力,可以给这些以及这世上所有孤苦的孩子一个安身之地。
这才使得他发奋读书走上了今日的仕途。
爹爹死了,妹妹也在洪水里不见了踪迹。
秦小良还亲手送走了最爱之人,只剩孤苦一人。
她想过死的,只是看着怀里的孩子还在哇哇哭泣,她若死了,这孩子也活不成了。
瞧见张筲,她什么也没说,只希望他可以救救那群孩子。
“她虽无家可归,可若只是一人,天大地大,又有手艺傍身,哪里去不得,哪里吃不饱?”
可是她却于心不忍,带着三十来个孩子,在那样的时候,自己温饱都是问题,不知是如何养活了这么多个孩子,历经了那个寒冬。
李辰舟坐在椅子上,双手忍不住紧紧地抓住靠手,洁白如玉的手上青筋暴起。
秦小良虽与他简单说过,却没有说的具体,只是今日从他人口中讲来,他已能想象到那时她一个人,是如何艰难,命悬一线。
“微臣那时在冬荣城驻脚,便将他们全带了过去。”
“好在冬荣城里,有一个石场工坊,秦姑娘便去了石坊。为了生计,我在冬荣城里开了个小的学堂,最小的那个婴儿她一直自己带着,其他的稍大的孩子,有的跟着她在石场工坊里做活,有的便跟着我,去了学堂。”
“但是她说的,三十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孩子,便是自己饿死,也一定会将他们养大。”
张筲说完,又磕了个头道:“大人若是问我,为何至今未曾娶妻,微臣也只能据实以告。”
“秦姑娘忠肝义胆,非寻常女子可比,身处困境却顽强求存,生死之时还一心惦记着那些无亲无故的孩子,此心令人感佩,便是微臣也不能无动于衷。微臣确实对她仰慕莫名,若能娶她为妻,微臣此生之幸。”
“只是……秦姑娘心中早另有所爱,与臣不过如兄长一般,臣虽身份低微,也绝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早在四年前,我们便在冬荣城里,结拜为异姓兄妹。今年臣也另外遇到倾心的女子,已定下婚约,明年开春便会完婚了。”
说着他又拜下身去。
一时花厅内寂静一片。
谁也没想到这位瞧着弱小普通的秦氏女子,竟有如此胆魄。
好一会,崔元偷偷觑了觑,发现太子殿下低着头,看不见面色。
他一时不知这问案是否还要继续问下去。
沈贵妃几人在听闻张筲下午腹泻不止之时,心中最后一口气却泄了。
他们原本给秦氏下的是蒙汗药,而这张筲,却是催.情.药。
他们计划着琉璃湖野钓,神不知鬼不觉得让太子坠马,死了最好,若是不死,到时只需将这罪责污蔑到张秦二人头上。
给李辰舟泼一个强他□□的罪名,合情合理,证明今日他所受之伤全都是咎由自取,这张筲不管是抓得到还是抓不到,他都无法应对。
抓到了必要灭秦氏,抓不到则他自己声名大损。
如此一来,一则灭了这碍事的秦氏女,二则,让他从此声名大臭,三则,这张筲虽微不足道,却是今年二甲及第的进士,若是因此离间了他与天下读书人之心,那再好不过。
只是,这一切都在正常运转,却又都偏离了轨道。
那马原本只该中毒发一阵狂,谁知却毒发死了,他们原以为是下毒之时未掌握好剂量。
这花厅里原本只是一壶蒙汗药,谁知却成了剧毒的砒.霜。
而这张筲的茶里,催.情.药竟被人换成了腹泻药。
原来他们精心谋划的一场局,不过全在李辰舟的算计之中,他一声不吭,将计就计,将别人的局,全变成了他的。
只是李辰舟此刻却全无得胜的喜悦。
听闻张筲的话,他看着厅中的人只感到一阵阵的厌倦和恶心。
这些人只知沉浮在阴谋诡计之中,而他自己也是。
可是却有一群人,自身尚不朝不保夕,却还在关心那些人间疾苦,在这世上行那大义之事。
李辰舟自椅子上直起身来叫道:“王仁。”
一旁王詹事忙应道:“臣在。”
“你即刻代孤草拟一份章程,将今日之事细细地列了。”
“是。”
“将他们押了,连带着章程,即刻送进宫里,送到陛下面前去,由陛下定夺。”
“几位堂官留下,其余人全退下。”
“是。”
腊月二十四,傍晚时分,天降大雪。
香山别院很快淹没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暮色四起,四周光线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白玉簌不顾大雪纷纷,站在道上张望了半天,才远远瞧见几个人影从远处走来,也没有撑伞,那些人只是缩着脖子,浑身雪白之色。
玉簌眯眼一瞧,其中那个微胖身型,走起来一步三摇的可不是自家爹爹。
她欢喜地冲着不远处的马车叫道:“娘,姐姐,爹爹出来啦!”
马车的帘子立时掀开,白夫人带着另外三个女儿下了马车。
白玉簌已经撑着伞往山道上方跑去。瞧见她立着,旁边几位大人也不过多寒暄,拱了拱手便各自告辞了。
白玉簌忙上前一步将伞挪到白典头上道:“爹爹,你们怎么才出来?你瞧,这里就剩我们几家了。”
白典四处一瞧,果然昏暗里四周寂寥,原本遮天蔽日的马车已不剩多少了。
唉,好好一场消寒宴。
他冻得哈了哈手,勉强笑道:“太子殿下留下我们又吩咐了点事,所以出来晚了。”
白玉簌下意识地勾头往远处大门已经关闭的香山别院望去。
太子的车架一直未见出来,看来是不下山了。
想起今日马场上的事,她关切地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白典一愣,旋即又摇摇头道:“受了点皮外伤,无甚大碍了。”
一旁白夫人接过夫君,不由感叹道:“唉,殿下俊逸不凡,天仙一般的人物,脾气又实在是好的没话说,就是身子骨瞧着太弱了些,竟遭了这般罪。实在是老天不公,尽挑这些好脾气的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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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几个女儿纷纷点头附和:“估计是连那马也知道殿下是个好脾气的,竟就撒野。”
白典一时面色变换,好半天才吐出一个词来:“妇人之言。”
“唉,妇人怎么了,”白夫人叫道,“妇人可撑起这半个朝堂呢,这可是太子殿下亲口说的。”
白典想起来下午惊心动魄的一幕,再一瞧身边身娇肉嫩的几个女儿,不由皱了眉道:“下午你们被安排去了何处?可知外面发生的事?”
白夫人连带着四个女儿具都摇了摇头道:“马球场散了不久天就下雪了,别院里的内侍们便带着我们一帮女眷们去畅听阁听戏去了。”
旁边几个女儿异常兴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戏文。
“这里的戏文可真好听,我们在外面从未听过,连母亲都给听哭了好几回呢。”
“听戏?”白典忍不住苦笑。
据他所知,这太子殿下对听戏是深恶痛绝,怎么今日却在香山别院摆起戏台子来。
好在外面的腥风血雨,没有半点波及到她们。
一旁白玉簌瞧见爹爹面色奇怪,遂好奇道:“下午可是发生了何事?我们那里一直在咿咿呀呀的唱戏,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白典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左不过是那些事,朝堂上的事你们以后少打听,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的好。”
说完瞧见女儿又盯着远处的大门发呆,他心中一突,那个人就不要肖想了,是你我承受不起的,回去之后千万要嘱咐夫人才行。
白玉簌却喃喃道:“我这一辈子,若是能寻到一个对我这样的男子,便是死也值了。”。
李辰舟轻轻推开门,门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
他拨开眼前的轻纱,才发现秦小良已经躺在一张摇椅上睡着了。
屋角里点着好几只蜡烛,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印在了她的身上。
他轻轻地放缓脚步走上前去。
却不想秦小良还是惊醒过来。
方一瞧见他,立时困意全无,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来。
抓住他就上下打量起来。
李辰舟进来前特意换了衣裳,外面瞧着未有丝毫不妥。
秦小良却二话不说,一把掀开他的衣裳下摆,果然瞧见这膝盖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你受伤了!”
李辰舟忙将衣裳扯下来道:“不过是擦破了点皮,我让太医包扎得夸张了些。”
“我不信!”秦小良叫道,“你可别想骗我,待会换药的时候我要看看……”
话还未说完,嘴已经被李辰舟给堵住了。
他低下头,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一手插进了她柔软的头发里,一手便不老实地钻进了衣裳里。
两人亲了好一会,李辰舟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唇来,只是手却没拿来,忍不住皱着脸道:“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小良忍不住道:“可惜什么?”刚问完就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
果然李辰舟道:“这香山别院,也就还有个汤泉池看得过眼,我可是期盼了好久,真是来得巧不如来的早,我为什么没昨日连夜就来,这算算日子,七日之后都春节了!啊!太可惜了……”
是啊,不想今日一早她来了月信……
两人红了会脸,李辰舟方轻声道:“今日下午在马场上瞧着你被她们带走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实在是后悔万分!”
“我怎么就答应你参与到这些事中来,万一他们把你怎么着了,可怎么好!以后再也不要了,好吗?”
秦小良叫道:“那可不行!今日我演的很好,也没有给你添乱吧?”
李辰舟忙道:“我哪有怕你给我添乱,我是担心你,万一其中有半点差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不怕差错,我相信你,而且我想和你站在一起,不想只是等待。你也不愿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一个劲地为你担心吧?”
“可是……”
“没有可是,”秦小良目光中印着烛火,熠熠生辉,“我们现在就是一体,不是吗?你若是错了,我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我可全指着你呢。”
“恩,容我再想想。”
“哎呀,不要想了,下次你若是有什么谋划,可一定要告诉我。”
“小良,”李辰舟突然正了神色,一双眸子沉沉地看着,“你会不会讨厌我?”
秦小良不解地看着他。
“你今日见到的这些,不过是个小场面,在这宫廷朝堂之中,多的是阴诡算计,利益人心,你会感到怕吗?”
“我今日还杀了人,你会不会因此怕我,讨厌我?你还会愿意……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秦小良低了头。
李辰舟瞧见她的模样,心中一酸。
哪知秦小良又抬起头来,双目圆瞪却隐隐含泪,粉腮鼓起控诉道:“李辰舟,你就是小瞧人!”
李辰舟忍不住一愣。
“五年前,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命都差点没了,五年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害怕会退缩,凭什么觉得我不能为了你成为这宫中的女子?”
李辰舟眼睛一酸,将面前的人搂紧怀里。
他小声道:“但是我不愿意,五年前我就不愿,现在更是不愿,我希望你永远是秦小良。”
“我一定可以做到的,相信我。”
“恩。”
过了好一会,李辰舟才道:“张筲在外面,我让他先留一步,你现在可想见他?”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秦小良出了门,进了畅香阁,阁内灯火辉煌,张筲一个人负着手站在当中。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眉眼在烛火下温和又有些瞧不真切。
秦小良上前道:“前些日子托你给秋雨送去的冬衣冬裤可合身吗?”
张筲道:“穿着很合适,有灿儿和我照顾他,你莫要担心。”
“其他的孩子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这些年许多人已经能独立生活了,你莫要再为他们操心了。”
“我…”秦小良一时感到羞愧难言。
张筲摆了摆手道:“莫要多想,我知道你是不想他们也卷入这宫廷中来。”
说着他看了看秦小良,又笑道:“这些日子我看下来,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欢你,他对你很好,这我就放心了。”
“对不起啊,今日把你卷进来。”
张筲温和一笑,开玩笑道:“无妨。不光是你,我自打算踏入这官场开始,便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好在如今我也是有大靠山的人了,还怕什么。”
秦小良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张筲瞧见她此刻粉面寒春,是自己少见的娇羞模样。
他心中一愣,这才道:“原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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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事一直不明。”
“什么事?”
“原本我以为,太子殿下是想借此机会,扫除沈贵妃及南宋二位亲王的障碍,顺便瞧一瞧这朝中谁是南宋二王的手下,可是凭殿下的手段,却完全不必将我牵扯进去,没有我胜局已定,加了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直到此刻见到你,我才惊觉,今日这香山别院一局,原来他全是为了你。”
“为了我?”
“前些时日,你让我递些冬袄,尚且要偷偷摸摸,可如今,我们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地在畅香阁会面。”
瞧见秦小良迷惘的眼神,张筲复又道:“我和你曾经的过往,还有在冬荣城的五年,总会被有心之人翻出来。”
“你若有一日要入主东宫,便有人可借此事大做文章,虽然我们是清白的,但挡不住有人要泼脏水。即便是不能证实的,可有这些流言就足够影响你了。”
“今次太子殿下却是先发制人,自己主动将此事揭开,从此以后,我们两人来往就算过了明路,再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而且今日这些人也看到了你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分量,以后更不敢朝你出手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说很轻,却字字句句敲在秦小良的心上,令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原来他在帮我扫清障碍,让我在这宫中,也还是秦小良。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你们在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他却迟迟没有给你一个名份。”
“小良,我说这样的话,并不是要令你为难。我观他待你之心,绝不是假的。而且以他目前的权势,若执意想立你做太子妃,那也无人能阻止。”
“可为什么他却迟迟没有行动?”
秦小良道:“我不需要名分。便是一直如现在这样,那也够了。”
张筲皱了皱眉道:“你说你要参加明年的工举?”
“正是,”秦小良道,“你知道,我喜欢刻碑,而对于我们匠人来说,此生若能入玉册府,甚至成为玉册官,便是我们一辈子的幸事。”
张筲点了点头。
他心中想到,玉册官确实是朝廷官员,又是五品,品阶确实不低了,可靠五品官职来相配太子,尤显不足。
那他在等什么?
秦小良想起他今日上午曾与一帮命妇小姐们说过,他也想快点成亲,也想要快点有个孩子。
难道是想要先有个孩子?
秦小良下意思地捂上小腹,月信还在,此刻不可能有孩子,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张筲瞧见她的模样,以为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话,忙笑道:“在学子中常说,人生有两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张筲先预祝秦姑娘皆时双喜临门。”
秦小良忍不住笑起来。
送走了张筲,秦小良回到屋里,瞧见李辰舟正在换药。
她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旁的太医吓得一跳,李辰舟的腿在他手中,下意识想躲也躲不及了。
好在那伤口确实不算严重,只是轻微擦破了皮。
李辰舟反应过来,得意地笑道:“这控马之术,这世上我就算不是第一,那也排的上前列,区区疯马也想奈何得了我吗?”
说完瞧见秦小良盯着自己肚子在发呆,以为她是饿了,忙一迭声喊人上晚膳。
只是秦小良一顿饭吃的总有些闷闷不乐,他凑上前来哄她道:“你这两日身上不大好,再休息两日,我教你骑马,教你滑雪如何?我什么都会,你想学些什么?”
秦小良愣愣地抬头道:“你能教教我怎么生孩子吗?”
李辰舟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止不住地咳嗽道:“这……这我不太会……”
秦小良又黯然地低下头去。
李辰舟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会想要生孩子了?”
“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
李辰舟这才想起今日白日说过的话,他又凑上前来道:“我想要一个孩子,是因为怕你孤独,万一以后我不在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办……”
“你瞎说什么。”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就是和那帮阿婶们说着玩的,她们最关心的无外乎是娶妻生子这点子事,你也知道的,我总得没话找话嘛,不然多尴尬。”
秦小良想起白日的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没话找话,连人家家里的母狗生了几只崽崽都给聊上了。
“你好好的,非要跑去混在女眷堆里,实在有些不像话。”
李辰舟委屈地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非要一个人去试试,我也想看看你试的如何了。话说你今日和那些阿婶小姐们聊的如何?我可记得进去的时候你得意的不行,将那些小姐们讲的一愣一愣的。”
两人又笑闹着一阵,李辰舟却咬住了她的耳垂,吐气如兰:“不过如何你特别想要一个孩子,我多多努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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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快乐,国庆快乐!这个假期我回老家,更新时间可能会不太稳定
第125章 履冰
◎战便战吧◎
老皇帝怎么也没想到, 人在宫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不过在攀星楼顶喝了三盅酒,沈一奴就苦着脸来了。
听了他的汇报, 皇帝脸上青白交加,咬牙道:“苍国公府?他是疯了吗?可知那小子背后都是谁?!”
说着气的将手中酒壶从楼顶都扔了出去, 恨不能也直接撒手不管。
可恨那惹祸的几人却早已经被送在了勤德殿里, 那被打死的小公爷尸身听说已经送进了苍国公府,他想不管也不成了。
沈一奴低着头不敢接话。
苍国公的母亲乃是大长公主, 皇帝的姑母, 他娶的又是河西赵家。
赵家历经几百年而不倒,根基深厚, 富可敌国, 某种层面上比之大新的李姓皇族更有底蕴与资历。
而太子今日杀的小公爷,便是这赵家嫡长女的亲儿子。
赵家也是南王背后最强的依仗, 他们一心想要扶持南王上位, 这样以后的皇嗣便会有了他赵家的血脉。
原本不过是暗中较劲, 如今是直接以那小公爷的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真是疯了。”皇帝感到头疼不已, 大过年的,是摆明了不让他好过。
沈一奴陪笑道:“今日这事实在也是怨不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是被人算计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还受着伤呢, 沈家赵家便合该来请罪才是,哪里敢怨?若是非要怨, 也该去怨这挑事之人不是。”
“你知道什么?”皇帝道, “他今日开刀的是沈赵两家, 但是这样的信息传递出去, 其余世家门阀必然坐不住了。”
“他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在和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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