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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马球场
◎惊变◎
进了厅, 却见里面端坐着几个妇人,瞧见她进来,具都拿眼睛上下扫了来。
那上首的沈贵妃开口道:“秦姑娘, 实在抱歉请你到此,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有一事想问问姑娘。”
秦小良瞧见她们的模样, 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还是开口道:“什么事?若是没甚大事, 我还要回去看马球呢。”
她这样说觉得没什么, 可在宫里实在是无礼。
沈贵妃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一旁南王妃将她拉下来坐着,而后才道:“是这样, 今日我与贵妃娘娘在点检今日消寒宴之事宜, 却不慎发现少了些东西,特此请姑娘来问一问。”
秦小良面色一变, 这是在怀疑自己偷东西?
那宋王妃忙来安抚她道:“秦姑娘莫要多心, 实在是今日丢的东西有些贵重, 今日在此的姑娘夫人我们只好冒犯, 一一请来问上一番,待会问完姑娘,也会请其他姑娘来此问过了。”
秦小良这才心里好受一些,好心问道:“你们要寻什么?”
一旁南王妃斟了杯茶递了上来先道:“秦姑娘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外面天寒地冻的,莫要冻着了。”
秦小良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南王妃才道:“今日办这消寒宴, 贵妃娘娘是受了陛下的旨意。方才却发现手腕上的玉镯子不见了。那玉镯子原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 却是陛下的赏赐。丢了御赐之物是杀头的罪, 还望秦姑娘怜惜娘娘, 帮忙想想。”
“那是在哪里丢的?可有什么线索?”
南王妃道:“方才伺候的宫人想起, 今日早间娘娘在此间点茶之时,因怕伤了御赐之物,给褪了下来。”
“只是后来一时忘记戴了便又去了琉璃湖。”
“等想起来回来再寻,就不见了。”
“所以是在此间丢的?”秦小良道,“各个地方都寻了吗?尤其是桌椅之下。”
南王妃道:“早就寻了,不然也不敢劳动秦姑娘。”
秦小良认真想了一遍,而后摇头道:“我随王姐姐进来此间,不曾见过。今日其他接触这茶桌旁的人可问过了?”
南王妃道:“今日在此碾茶的,只有五人。”
说着几人面面相觑。
秦小良观她们神色,不由一愣,看来她们这是第一个来问的自己。
“我不曾见着。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秦姑娘,”沈贵妃身旁的一个宫装样嬷嬷突然开了口,“那玉镯乃宫中特制,御赐之物,在宫中都是有档的。若是旁人不小心拿了去,反而遭了灾。若是姑娘能提供点线索,也算是积善行德的好事。”
这话里是想告诉她就算拿了也卖不了钱?
秦小良忍不住冷笑道:“我不曾见着,也不曾见别人拿着,这样的好事只怕我做不了。”
沈贵妃坐在上首一言不发,闻此言皱了皱眉头,流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宋王妃瞧见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不由上前劝解道:“秦姑娘莫要生气,此一事实在是没了法子,我们只能四下瞧瞧来问,寻回镯子之后,姐姐一定奉上大礼赔罪。”
秦小良道:“不必了,我还要回去看马球,你们去寻其他人问吧。”
说着她站起身来,却似乎感到脑袋一阵眩晕。
“秦姑娘?”宋王妃一愣,瞧见她扶住脑袋又坐了回去,不由上前搀扶道,“秦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人回答。
她瞧秦小良面色无甚异常,只是双目却渐渐闭了起来,似乎睡了过去。
宋王妃一惊,抬头见南王妃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而上首沈贵妃却嘴角微扯……
马球场上热烈的战况还在持续。
太子队仅以一分的优势艰难领先。
南王队里宋王果然是这马球场上翘楚,眼瞧着就快将这一分给追平了。
台上张筲正与其他学子们坐在一处观战。他们都是今年的新晋的新科进士,第一次参加此皇家宫宴,各个兴奋难言。
此刻瞧着场中战况更是目不转睛,恨不得屏住呼吸。
张筲今年会试摘得了二甲第四,入了翰林院。
因谈吐不俗,又长得不错,颇得几位大人的赏识,此次大人带着他,跟着其他几个同期一起来了消寒宴。
只是官职低微,一直与几人在外围游戏。
寒风有些渐起,场中战况愈发焦灼,张筲端起一旁茶盏喝了口热茶,方放下,突然感到腹中有些不适。
忍了又忍,却到底忍不住,忙与身旁几人招呼了一声,恋恋不舍地从席上退了下来。
他捂着肚子,行至一处少人烟之处,突然从路旁窜出一个人影。
“张公子。”
张筲吓了一跳,转头却见一个小太监耷拉着头,立在一旁。
这小太监瞧着面生的紧。
他忍着腹痛忙直了身子行了一礼道:“小公公有何吩咐?”
那小太监却走上前来,附耳与他说了几句。
张筲听闻,面色一变:“此事当真?”
小太监行了一礼道:“小人话已带到,张公子若是想救她,便速速去畅云阁吧。”。
马球场内,李辰舟一身红衣驰骋来去。
旁边的鼓点敲了十二下,也预示着此场球赛来到了最后一个回合。
双方如今不过一分之差。
不知场中些人心情如何,坐在四周观战的人早已经由刚开始的激烈欢呼,变成了紧张,生怕一个呐喊就影响了场中的结局。
李辰舟一身红衣骑在马上,有些微的喘息,握杆的手上汗水涔涔。
午后阳光打在他微汗的脸上,闪过一片莹白如玉的光。
身旁言喻瞧见他的模样,忍不住上前道:“太子殿下,您可要歇息片刻?”
李辰舟却摇头嘴角微扯,目中却无半点笑意:“如此好戏,孤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瞧上一瞧了。”
随着他“驾”的一声,拉开了此轮马球最后一轮的序幕。
他本就骑术精湛,其他人又生怕伤了他,皆离他离得很远。
只是对方的南宋二王也非等闲之辈。
尤其宋王,常年在军营里厮混,这一手马球打得实在是出神入化,光凭着一手神鬼莫测的马球技艺,就如破空之箭一般,直接撕开了对方的布局。
他在马上挥舞着球杆,向着南王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站术,不过是场笑话。”
语气里满是嘲讽。
他这声极大,自然传入了李辰舟的耳朵,也传入了其他人的耳中。
太子队中几人听闻,皆满面怒火。
眼瞧着宋王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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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马球飞旋而出,向着己方的毯门而去。
几人打起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上前去。
眼瞧着那球就要入了门,谢传英手中长杆脱手而出,堪堪砸在马球上,生生叫那球转了方向,而后他轻蹬马背,飞身而起,在半空之中将那长杆又接了回来,而后落于马上。
此变化不过转瞬之间,看得场上众人目瞪口呆。
不远处的言喻冲身而起,抢了球就要往对方发起攻击。
势头正猛之时,众人突听闻身后一声嘶鸣。
言喻下意识掉头看去,却见太子殿下身下的马如发了疯一般嘶叫,在场中上下飞奔起来。
“太子殿下!”
众人大惊,疯狂往他那处奔去。
变化不过是在一瞬之间,还未等众人赶到,却只见那马疯狂奔跑中前后蹄不停仰起,李辰舟抓着缰绳的手到底握不住,生生被甩下马来。
不光场中人,周围观战的一群人皆愣了一瞬。
待反应过来,却见太子殿下已滚到了地上,而后一动不动。
轰!
如青天白日惊天雷鸣过耳,站在一旁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身形晃了晃,感到眼前一黑。
若是太子此次有什么意外,那将是翻天覆地之事。
在场之人谁也担待不起,
反应过来的人一窝蜂向着他奔去。
候在马场旁的太医更不需别人来叫,恨不得生出一个翅膀来直接飞上去。
只是围在周围的人太多。几名太医到底在几名大臣的掩护下挤了进去。
不远处的南宋二王面面相觑,目中难掩一丝兴奋,又隐隐透些不敢置信……
冬日昼短夜长,不过下午一场马球的时光,阳光别柔弱了许多。
寒凉之气如原本就生在地底下一般,观这阳光弱了,立马自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将所有走在路上的人从内到外紧紧包裹住。
新任大理寺卿崔元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战。
他苦了苦脸,方上任不久就遇到这样捅破天的大事,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崔元行到花厅厚重的帘子前,收拾了一下衣裳,深吸了口气,方低声道:“臣大理寺卿崔元求见。”
帘子立时被人掀开了。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将崔元满是寒气的身体激得又狠狠抖了抖。
他嘱咐身后跟着的人留在外面,自己低下头入了厅,余光里瞧见厅内跪了一地的人。
崔元不敢多想,跪下磕头道:“太子殿下。”
远处李辰舟正半躺在一只椅子上,身上火红的骑马装束已经脱了,只一身里衣上披着件天蓝色的薄衫。
脚上连靴子也未穿,双脚裹着足衣轻搭在椅凳上。
崔元埋着头,耳中却传来有规律的哒哒声,这声音不知是什么,听着很轻,在此寂静落针可闻的花厅格外显耳,如鼓点一般敲在心头,引的人原本就紧绷的心脏更加紧缩起来。
不待他多想,上首传来太子殿下冷冷的声音:“如何?”
崔元直起身来,这才发现这哒哒声来自何处。
原来是那躺椅在微微摇晃中轻触着地面,而上面的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双目微眯。
他的身旁还跪着太医,正在请脉。
第122章 花厅受审
◎跟着殿下的女子去哪了?◎
崔元还未及回答, 左思名及言喻一身铁甲,进来跪地道:“回太子殿下,奉殿下令, 玄铁五军营及神机营已掌控了香山别院四处出口。”
“嗯,”李辰舟道, “今日之事, 倒是要为难各位卿在此稍候了。”
低下跪着的中书令蔡有道道:“岂敢。竟有人胆至此,在此别院皇宴上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好在太子殿下吉人天相, 落在那松软之地上,才未伤及筋骨。否则臣等万死也难赎罪了。”
其余几人发了话, 李辰舟才又转向了崔元。
崔元忙道:“回太子殿下, 等臣赶过去的时候,伺马的几人已经畏罪自尽了。”
“呵, 倒是快。”
崔元额头冷汗下来道:“殿下的马在发完疯后就口吐白沫, 倒地而亡, 臣查明这马乃是中了一种罕见之毒, 这毒臣已派人勘验出来了。”
说着自袖中掏出一卷文书举过头顶。
一旁苏玉墨忙上前来接了文书。
李辰舟双目微眯,从太医手中抽回手来,拿过文书看了半晌。
趁此机会,崔元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 发现此刻厅中除了三省六部要员,沈贵妃及南宋二位殿下及其王妃也在。
此次众人俱都白着脸, 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子手中文书。
他下意识地看向南王, 南王察觉到他的目光, 双目阴冷地看过来。
崔元想要擦汗, 到底忍住了。
却见上首太子殿下啪地一声合了文书, 面色一片清冷,却对不远处的南王招了招手。
南王一愣。
李辰舟口唇微启,又招了招手道:“过来。”
南王无法,只得起身上前去。
“离近点。”
南王行到他椅边,到底不能居高临下地站着,只得跪了下来。
李辰舟看了看他,却伸出手去。
“啪!”一声震天响声,如惊雷一般滚过低下众人的脑袋。
众人哗地抬起头来。
却见南王半边脸上瞬间红肿一片,五指痕迹清晰可见。
方才那声音?太子亲手掌了南王的耳光?!
南王乃一品亲王,陛下长子,虽及不上太子,那也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异常。
何敢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掌其耳光?
众人惊地喉咙微颤,发不出一点声音,更是深深埋下头去。
还是坐在一旁的沈贵妃忍不住叫道:“太子殿下!”
南王一张脸已成了酱紫色,另一侧脸比被掌的脸颊还要红,他咬牙梗着脖子道:“你怎可掌我耳光!我乃一品亲王!陛下长子”
李辰舟微嗮道:“掌了又如何?”
“你若不是一品亲王,又哪里犯得着孤亲自动手?”
“太子殿下,”沈贵妃颤着声音又叫了一声,“您……您身体抱恙,勿要动怒。”
“勿要动怒?有人的毒已经正大光明地下到孤的马上了,若不是孤今日命大,此刻哪里还能躺在这里与你说话?”
李辰舟放下了手,将手中胸前文书一扔,那文书飘飘摇摇落了地。
“自己看吧。”
南王牙关紧咬,双颊成了猪肝之色,到底忍下屈辱,自地上捡起那份文书。
他看完,面上未见惊异之色。
赵太师及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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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接过文书,发现那书上所写,这太子的马中毒乃是因为马料里混进了一味叫鱼肠的毒,这鱼肠之毒来自一种叫绸鱼的鱼腹。
这种鱼只有鱼肚有毒,肉质无毒,只消清理干净,吃起来反而鲜美异常。
看到此两人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今日一早南王便带着一圈人去了琉璃湖冬钓,据说钓上来许多平日里难见的鱼。
午后不久,又急着嚷着要杀鱼,一面说要送进宫里,一面又说要烤了送于太子。
那时候一群人围着,只觉得格外新奇有趣,谁也没注意这杀鱼的秽物如何处置了。
好好的,南王为何要去钓鱼,钓完鱼又急着杀了。
崔元道:“据臣查问负责处理这杀鱼秽物的几名奴婢,这鱼杀完之后体内秽物便就地掩埋,说是施了花肥。”
如此说来,更是多了喂马的可能。
今日之事,南王实在是第一嫌疑。
只是这谋害太子之罪,实在是太过重大,稍有不慎,都会被牵连其中。
众人一时谁也不敢言语。
李辰舟道:“如今毒也查清,事已明了,孤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们到底兄弟一场,此事我会上奏陛下,交与大理寺和检察院主审吧。”
大理寺卿及检察院左都御史二人忙点头应是,却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尤其是崔元,他刚上任,就要审讯皇长子,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南王妃听闻,瘫软在椅子上,忍不住双目血红,涕泪横流。
长临卫方要上前来带人,却听南王道:“且慢。”
他跪在椅边,离李辰舟极近。
李辰舟清晰地看到他的目中染着阴冷的寒冰,只是叫那红肿的面颊衬托的有些可笑。
此刻南王挺直着腰身跪着:“难道太子殿下要凭这一点鱼毒就治臣的罪吗?只因今日这冬钓是臣发起,但有机会接触到这鱼的,少说也有几十个,难道不该是个个都有嫌疑?”
李辰舟道:“你既有这么多推断,便留到大理寺去说。”
一旁沈贵妃道:“太子殿下,您今日受惊,是臣妾之过,臣妾受陛下命办此消寒宴,却叫贼人有了可乘之机。只是这贼人如此胆大妄为,又嫁祸他人,万不可叫他称心如意。”
南王转而问道:“崔大人,你所查的结果,可查出本王就是这下毒之人?”
崔元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道:“臣不敢,还未曾查明。”
一旁刑部尚书道:“如今侍马的奴婢全都死了,可说是死无对证。”
却突然远远跪在花厅门帘子边的一人小声道:“臣有一事,不知当禀不当禀。”
众人转头望去,却原来是礼部侍郎,姓袁。
被众人目光盯住,袁侍郎愈发局促。
远处的太子殿下还未发话,沈贵妃却已急道:“是何事?还不速速禀来?”
袁侍郎道:“臣今日同十来位新晋的翰林院编修一同饮乐,但直至方才,却发现一直少了一人。”
“少了谁?”
袁侍郎磕了头方道:“少了二甲进士姓张名筲。”
“张筲?”
今日晨间跟着南王前去冬钓的,便是一群新晋学子,今年的新科进士,翰林院编修,其中便有张筲。
得此消息,立刻有人出去查问,此刻一群新科进士入不得花厅,正跪在外间的畅香阁里。
不久查问的人便回来了。
“据他们所说,下午午宴之后,张筲跟着一起去杀了鱼,后来也确实跟着一起去了跑马场看比赛,只是后来马球还未结束,他就离席走了,至此不知所踪。”
当此时候,却有人下落不明!
这嫌疑瞬间压过了南王。
言喻请示道:“太子殿下,臣这就带人四处去搜。”
李辰舟躺在椅子上,随意挥了挥手,他便带着人去了。
沈贵妃却突然问道:“若说不知所踪,倒让臣妾想起一人,臣妾斗胆,可否请问太子殿下今日带来的绿衣裳的姑娘现今在何处?”
太子殿下今日赴宴,同车带了一姑娘,两人形影不离,举止亲昵。
殿下对其更是极尽宠爱。
只是别说现在,便是殿下坠马之时,却也未见那姑娘现身。
大家一时心神皆放在了太子的安危之上,对于这样的女子自然并未多过注意。
李辰舟微晃着椅子的身体一顿,冷漠地看了看沈贵妃。
一旁太医正在给他包扎腿上的伤,他微动了动,太医忙停了下来。
“贵妃见到了?”
却见沈贵妃自椅子上起身,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已年半百,保养得宜,此刻却噙着泪水,跪下身道:“臣妾有一事,一直煎熬在心,日夜不安,不知当不当于太子殿下言。”
第123章 花厅受审2
◎原来要毒死孤的竟是……◎
李辰舟冷笑道:“你年已半百, 何必做那少女之姿惺惺作态。”
沈贵妃不顾他的冷嘲,垂下眼睫道:“太子殿下已年二十五,尚未娶亲生子, 此事一直令陛下日夜忧心,臣妾虽, 。”
“挑重点!”
“是, “沈贵妃愣了愣,又接道, “殿下一喜爱那女子, 带其在宫中游玩,陛下瞧着欣喜异常, 命臣妾查问那女子身世, 只要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儿,不管身份如此低贱, 便由陛下做主收入东宫做个侍妾。”
堂中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不知此刻沈贵妃绕这么大一圈讲此事是为了什么。
沈贵妃却说的又快又急, 彷佛生怕别人打断了她。
“只是臣妾受了陛下的旨意, 命皇城司查问一番,却叫臣妾大吃一惊。原来这姑娘并非清白之身,实在是辜负了殿下一番宠爱之心。”
“这姑娘姓秦,乃苍阳府人, 少时便与同村男子立了婚约,只是后来被夫家退婚。但那未婚夫却对其恋恋不忘, 情根深种, 两人瞒着家中人一起逃到了冬荣城。这未婚夫家已为其定了另外的亲事, 便收她做了外室, 不光如此, 两人还育有一子!听闻两人感情甚笃,虽是端不上台面的外室,却恩爱异常。”
“众位可知,那未婚夫是谁?”
无人作答,沈贵妃自问自答道:“便是此次失踪的翰林编修张筲!”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异常。
“不想后来那秦氏机缘之下遇到殿下,竟有幸被殿下带入了东宫,加以宠爱。”
“今日又如此之巧,殿下坠马之时,他二人又齐齐失踪。妾不得不疑。”
殿下身旁的女子瞧着貌不惊人,竟有如此手段?
“你疑什么?!”
“太子殿下,那秦氏女实为有妇之夫!今日偏巧殿下的马中了毒,难保是张筲携恨报复,趁机带着她跑了!”
“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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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跑了?”李辰舟咬牙重复道。
话里话外,众人自然知这沈贵妃所言携恨报复是什么意思。原本人家恩爱,并育有子嗣,不想却叫殿下瞧上,将人掳了来,生生叫人家一家三口拆散。
如今殿下坠马,两人又齐齐失踪。
“正是!两人原就不顾廉耻私奔,此次趁机跑了也不足为奇,那贱婢受了殿下的宠爱却不知感恩,妾观她……”
她话音未落,却见李辰舟啪地一脚踢翻了一旁正给他包扎的太医,竟自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不待众人反应,只听唰地一声响起,太子殿下已一把抽出了谢传英腰侧挎着的宝剑。
“放肆!”
他冷着脸,举起剑来,对着地上的沈贵妃就挥了过去。
那剑寒光乍起,惊地跪了一地的众人双目刺痛,神思错乱。
离他最近的左都御史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泣道:“太子殿下!”
李辰舟顾不得腿上的伤,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今日孤便杀了这个满口胡言之妇!”说着又向下用力斩去。
南王顾不得,一把扑过去护住母妃。
李辰舟举起的剑便堪堪砍在了他的左臂之上,溅起一室的血。
那血溅的很高,许多落在了一旁南王妃的脸上。
感觉到黏腻温热的触感,南王妃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自小养尊处优,千娇万嫩地养大,莫说见到血,便是杀只蚊子也未做过。
如今脸上这来自夫君的血,快要击垮她的心房,令她内心震颤。
一旁宋王妃眼疾手快,死死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只是南王妃嗓子深处的垂泣还是止不住从指缝里漏出来。
手臂的疼痛也让南王忍不住闷哼出声,今日他受了狠狠一耳光,如今又受了一剑,当真是心内屈辱交加,却不得发作。
“一会想要毒马摔死孤,眼见不成,此刻又想要污蔑孤强抢他人妇?”
李辰舟自他臂上抽出剑来,众人甚至听到那剑从血肉之中抽出的声音。
“你们母子当真是蛇鼠一窝,既然如今在一堆,孤便一起砍了!”
周围的官员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将人团团围着,白杨两位尚书抱住了他的腿。
李辰舟想要伸脚去踢,踢跑了一个便又抱上来了另一个。
一旁赵太傅带着其余众人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道:“太子殿下息怒,您请千万三思啊,莫要叫这血污了您的手。”
李辰舟怒道:“你们也想拦我?难道孤还杀不得她?”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今日太子殿下坠马重伤在身,万不可动气伤了身。”
沈贵妃不想他如此反应,竟不和自己争辩,却是抽了剑就要来杀自己。
她惊地脸上血色全无,李辰舟双目里的肃杀与疯狂,令她丝毫不怀疑他立刻就要将自己斩于剑下。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此刻她才恍然想起,面前的太子曾经亲手杀了丰远堂一千多人!还在不久前,毫不犹豫下令斩杀了朝廷几十名大员。
只是这几年他病体瘦弱,行动间总叫人觉得弱不禁风,让她快要将此忘了。
深深的恐惧自沈贵妃心内而起,如枯藤一般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抱紧儿子的身体,他胳膊上血流如注流在她的手上,烫的她浑身发抖。
沈贵妃牙齿咯咯作响,磕头道:“太子殿下饶命,臣妾方才确是胡言,求您恕罪。”
身前有众人拦着,沈贵妃又服了软,李辰舟手中一剑斩向了身旁的桌案。
案面应声而裂。
上面原本放着的茶盏霹雳哗啦碎了一地。
撒了火,他到底冷静下来,一把将剑扔还给了谢传英。
他方才起来的急,竟是鞋子也未穿,身上搭着的浅蓝色衣衫也落了地,一双脚上只着了足衣。
苏玉墨忙带着小太监忙上前来,他一屁股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任由几人服侍着他穿鞋披衣。
他取过旁边桌案上小太监方上的茶,刚喝了一口便又气得一把摔了。
茶水溅了一地,洒在底下跪着的宋王衣襟上,宋王红着脸,动也不敢动弹。
“是想烫死孤吗?!”
苏玉墨方穿好鞋,慌忙又磕头道:“奴婢这就去换。”
“不必了!”李辰舟怒道,说着拿过手边桌子上的茶壶,就要倒茶。
苏玉墨忙接了过来,倒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
一旁太医忙道:“太子殿下,您身体尚未恢复,寒凉之茶伤脾胃。”
“呵,连孤的马都叫人毒死了,孤也差点摔死,如今又想给孤扣上抢他人妇的罪名,孤气都气饱了,还怕伤脾胃?!”
李辰舟接过茶盏来,方欲送到唇边。
“殿下且慢!”
这声又急又快,惊的李辰舟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抖,茶水差点溢出来。
那太医一张脸煞白,抖着唇道:“这茶汤色泽瞧着似乎有些怪异,可否容臣一观。”
李辰舟唰地又变了脸色。
太医膝行上前,接过茶盏来轻嗅了嗅,而后自袖中取出一枚银针。
一旁苏玉墨双股忍不住颤抖,死死盯住那枚银针。
底下众人也胆战心惊,待看到那银针刹那变为黑色,不由一片抽气声!
太医汗如雨下,抖着嗓子道:“太子殿下,臣怀疑这里有砒.霜。”
苏玉墨啪地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太子殿下,奴婢万死,奴婢冤枉啊!”
茶是他倒的,光这一点,就够他死无全尸。
不光是他,低下跪着的众官员已经感到头皮发麻,今日这事,实在是一桩接着一桩,无一件不是惊天骇浪。
沈贵妃,并南宋二王妃三人面上更是毫无血色,瘫软在一侧。
李辰舟寒着脸,此刻却露出一丝可怕的笑来。
“砒.霜?毒马摔不死孤,竟要下砒.霜毒死孤?”
说着他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带着毒的茶水流落的到处都是。
“好一个消寒宴,竟是个鸿门宴。”
沈贵妃软倒在地,却再说不出话来。
她们之前确曾在此屋中的某个茶壶里下了毒。只是……
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南王妃。
南王妃早已如软脚虾一般,脑中轰鸣不止,那壶茶我已经处理了,不对,好像没来得及处理,不,好像已经处理了,她一时乱麻一般,根本分不清自己当时到底处理了没。
李辰舟咬牙道:“刑部,你说,此人几次三番意图谋害孤,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一惊,磕头道:“谋害太子殿下,按律当凌迟,诛九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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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立刻去查!这壶茶是哪里来的,天黑之前查不出头绪来提头来见。”
“是。”
“抓到之后……”
“凌迟,夷其九族。”
说到夷九族,李辰舟咬牙切齿,声声阴寒,在场众人无不肝胆俱寒。
听到底下人领命去查,不过很快就要查到自己的头上,南王妃感到血液已经凝结,僵硬着脖颈去瞧宋王妃,宋王妃正满眼是泪,也瞧着她。
崔元领命就要去。
却见一旁的南王妃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不是砒.霜,妾下的不是砒.霜。”
她的声音不大,但崔元为大理寺卿,是何等的耳力,立时便听见了。
他挪到南王妃身旁,低声问道:“王妃娘娘下的是什么?”
南王妃喃喃道:“不过是蒙汗药。”
说完她如受了惊一般,猛得抬起头来。她今日原就受了刺激,此刻更是被“凌迟,夷其九族”所慑,一时失了心神。
与方才怒发冲冠不同,李辰舟此刻异常的冷漠,凉凉地道:“原来下砒.霜要毒死孤的竟是三嫂?”
“三嫂是皇室中人,若要诛九族,难免连孤和陛下也要收到牵连。”
“那便除去玉碟,逐出皇室,再诛九族。”
【📢作者有话说】
宝明天不更,后天晚上更啊。晚安~~
第124章 香山风波
◎李辰舟,你就是小瞧人!◎
方才首告缺了个人的袁侍郎, 发现背后竟有这许多牵扯,自己竟是成了个其中一枚棋子,更是惊的面无血色, 他瘫跪在地上,知道自己今日是完了。
“不, 不, 不,”南王妃疯狂摇头, 一把扑上前来, 欲要抱住太子的腿哭诉。
可谢传英眼疾手快,一把站在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南王妃惊慌之下伏地痛哭道:“太子殿下, 臣妇冤枉啊!”
李辰舟坐着冷冷地看着她。
“太子殿下这壶茶并不是臣妇下的。臣妇下的乃是蒙汗药, 并不是砒.霜啊。”
一旁崔元受命天黑前要找到投毒元凶,原以为今日性命难保, 不想这凶手自己招了。
她既承认下毒, 不管下的是什么毒, 这毒害太子的罪名都逃不脱, 而她是南王妃,若说此事和南王没有关系,傻子也不信。
南王显然也是这样想,在此下毒一事他虽然大约知道, 但未想过竟是想要直接毒死太子,这般愚蠢行径, 恨得他恨不得狠狠地给扇这蠢妇一个耳光。
可无赖他胳膊伤重, 血流不止, 很快就将衣裳全都染湿。脸色都因失血而从紫红变成惨白, 只能无力地倒在沈贵妃怀里。
沈贵妃惊慌叫道:“太医, 快,太医快来止血!”
医正正在重新给太子殿下包扎腿上的伤,恍若未闻。
其他几名太医跪在周边,低垂着眉眼,却无一人敢上前来。
沈贵妃紧紧抱住儿子尖啸道:“你们做什么!这是南王殿下,陛下长子!若是今日有个好歹,我定禀明陛下,你们都准备替他陪葬吧!”
“贵妃娘娘,”崔元道,“若想要殿下及时得到救治,还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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