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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包了。”

    “……”

    山沽心中雀跃,他一早就想尝尝那攀星楼的滋味了!

    跟着个霸道跋扈的殿下,真是太好了!

    如今在这巍巍宫墙,他岂不是也能跟着横着走?

    行了一刻,却见远处凉亭里,帷幕低垂,隐约见有人影憧憧。

    沈一奴躬身道:“殿下,皇后娘娘在亭中等您。”

    说着他跪下来,对着那亭子摇摇一拜道:“皇后娘娘。”说完便自顾起身,道了声告退便躬着身走了。

    山沽叫道:“哎,你怎么就走了啊?”

    却被李辰舟拦住了:“让他去吧。”

    “这是为何?”

    李辰舟神色未明,淡淡地道:“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话了。皇后曾经下令,凡是,凡是与他相关的人,皆莫要靠近她。”

    其实她的原话是:那个混账身边的奴才,也都给我滚远点。

    “啊?”

    帝后冷战?

    可传闻一直是皇帝皇后恩爱异常啊,为此连后宫妃嫔都很少。

    不待两人上前,那亭中帷幕拉起一角,露出一个姑娘清丽的容颜。

    山沽只瞧见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往这里一望,正撞上了他,彷佛受惊了一般,啪地一下又缩了回去。

    他方要走上前,却见李辰舟已经驻足。

    “怎么了殿下?”

    李辰舟道:“我们去换身衣裳。”

    山沽会意,两人干脆折身走了。

    皇后透过帘幕,却见儿子突然折身走了。

    不由对身旁人道:“怎么了?露馅了?”

    身旁的宫人疑惑道:“不会啊?这帷幕奴婢特意挑了最厚实的,而且各位小姐们也藏得很深。”

    一旁方才小鹿眼睛的姑娘上前道:“我瞧着他们两个人还准备往这里来,尤其后面那个人看起来有点傻,应该没有发现。”

    皇后这才坐直了身体,对身旁几位低眉顺眼的姑娘道:“人已经进了宫,你们也瞧见了,今日的机会,全靠你们自己把握。”

    几个姑娘低垂着头,忙站起身来,蹲下身子行礼道:“是。”

    李辰舟带着山沽,一路往相反的地方奔。

    “天呐殿下,皇后娘娘这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您刚回来第一天,这相亲就给您安排上了?”

    “闭嘴!”李辰舟黑着脸叫道。

    “不过也该让我瞧上一眼啊?上次您可是答应我,若是我看上了就许给我的!我瞧方才那露出眼睛的姑娘,瞧着就很不错呢!”

    “你闭嘴!”李辰舟道,“你若是喜欢,自己去看!”

    方说完又转回头,咬牙威胁道:“此事你若是敢和小良提起,仔细打断你的腿!”

    山沽吐了吐舌头,又道:“我可会替秦姑娘看着你。”

    提起小良,李辰舟怅然若失,盯着小雨出起神来。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小良了,不知她如今在忙些什么,可惦记自己?

    他如今方到圣京,距离鹿笛村千里之遥。

    想到两人竟然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李辰舟越发心中烦躁,恨不得立刻能够插着翅膀飞回去。

    他抬起手,惊讶地发现上面的一圈齿痕竟然有些淡了!

    忙又自怀中掏摸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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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白石小猪,仔细摩挲起来。

    这小猪石头被他磨了一路,已经如玉一般光洁。

    紫星殿一早安排好的宫人们听闻这殿的主人回来了,原本各人心中便很忐忑。

    待见到这位传闻里的殿下脸黑如碳,满面冰冷之色,更是吓得噤若寒蝉,胆子小的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李辰舟方坐定,便急着让人去找太医。

    立马有宫人急匆匆去了。

    紫星殿总管太监初次接触新主人,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殿下可是有哪里不适?”

    说着低垂的眉眼一下发现他的衣摆湿哒哒一片,忙磕头道:“奴才该死,这就给殿下换身衣裳。”

    衣裳还未换完,太医已经到了。

    李辰舟一步上前抓起他,伸出手道:“看看我这个伤。”

    太医还未来得及行礼,忙接过手瞧了半晌,这手细白匀称,骨节肌肉都很有力,虎口薄茧,应是使剑造成。

    怎么瞧这手都很完美。

    唯一的缺憾便是上面有个浅淡的牙印。

    可余光里瞧见殿下急切地看着自己,他又仔细看了半晌,又些不确认地问道:“殿下是要看这个伤口吗?”

    “恩。”

    太医心中叫道,这伤口早就愈合了啊,我还能做些什么。

    这辰王到底是金枝玉叶,果然娇贵。

    琢磨了半晌方回禀道:“殿下身强体健,这伤口恢复地很好,臣再为您配一副药膏,保证不留半点痕迹。”

    “胡说什么!”李辰舟怒道。

    那太医吓得一愣,忙跪地道:“殿下息怒啊,臣再看看?”

    “我要你想个办法,让这疤再深一些。”

    “啊……啊这?”

    太医好不容易被放出了门,直躬着身子行到殿外,方有空摸了摸额角的冷汗。

    这辰王殿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回来就想制造假伤势,这必然是准备陷害别人了。

    可是这瞧着就是个姑娘的咬痕,能怎么陷害别人呢?

    他绞尽脑汁想了几夜,终是无果,只能喟叹一声,皇室中人,果然心思狡诈,乃常人所不能及。

    第74章 暮云春树

    ◎李辰舟之墓◎

    白雪覆盖了一整个冬天, 却在二月暖风之下,一夜之间消融殆尽。

    白河里结了几个月的冰也暖和了起来,朝阳洒在水面之上, 粼粼地泛着光。

    那光有些晃眼睛,秦小良不自觉拿手挡了挡, 将手里最后一件衣裳用力搓了搓。

    时辰尚早。

    这么早来河边洗衣裳的只有她一个, 零零的水声在空阔之下消散四处。

    她捶了捶酸痛的腰,终于洗完了成山的衣裳, 便搬着硕大的木桶往家赶。

    那桶实在沉了些, 只得放在地上拖行,不一会就拖的一身是汗。

    自打月初从梳妆湖畔刻完碑回来, 她便送了小月去了苍茫山脚下的鹿鸣书院。

    那鹿鸣书院瞧着不大, 而且只有齐庄语一个老夫子,学生甚少, 连着小月在内, 也统共不过十来个学生。

    小月刚到那会, 兴奋地满山乱跑。她又性格活泼, 很快与其他学生们结交成了好友。

    只是她这一走,家里少了个做活的帮手。

    马上又逢上清明,正是他们秦家一年一度最繁忙时节。

    这定做墓碑的生意也是堆积成山,他们父女两个根本忙不过来。

    纵使她与秦三汉两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忙活, 也是堪堪赶得上。

    这脏衣裳愣是堆积如山,积攒了好些天。

    一直到两人实在找不出第二件能穿的衣裳来, 秦小良这才无奈一大早爬起来洗衣裳。

    她拖着这一大桶, 弯着腰背好不容易蚂蚁搬家似得搬到门口, 刚起身擦汗, 便见自家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正自满面焦急。

    秦小良心中咯噔一声, 抬头看天,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升起,眼见时辰不早了。

    她忙扔了衣裳桶,摆起笑脸上前招呼道:“请问是李家老板吗?”

    那中年男子瘦高个,长猴脸,瞧见秦小良一个姑娘独身上前,抱怨道:“你们家秦老板一大早上哪去了?害我在这好等。”

    秦小良忙一个劲地低头道歉:“李老板实在见谅,我爹一早上就肚子不舒服,去瞧大夫去了。您定的石碑已经做好了,我在家给您找来也是一样的。”

    一边说着一边麻溜地掏出钥匙来开门。

    刚打开门,李老板不由倒抽口冷气。

    这是人住的院子吗!

    这秦家院子里横七竖八的石块石碑,到处都是。

    简直没有插脚的地方。

    有些石碑已经做完了到处立着,更多的还只是一块粗糙待雕的石头。

    秦小良带着他在一堆石料间左穿右插,终于停在了一块矗立的石碑旁。

    “李老板,这便是您定做的碑了。您瞧瞧,可有什么问题没有?”

    李老板原本等的久了,一肚子气,此刻见了石碑,瞧见雕工实在了得,栩栩如生,心内早已喜笑颜开起来。

    “素闻你们秦家在这墓碑上好手艺,果然不一般。”

    说着仔细去瞧雕刻的花样和背后的铭文小字。

    秦小良天还未亮就起了,早饭也没得吃,此刻饥肠辘辘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实在是又饿又渴,她索性任由李老板去看,自己跑紧厨房去倒水。

    连水也是昨夜凉的,她也顾不得,一扬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底朝天。

    喝完水,瞧见外面李老板的神气,看来是极满意的,她眯着眼睛自怀中取出一个册子来。

    指甲一掐,就要将册子上李家的石碑名单给划掉。

    还未掐完,却突然听远处的李老板“咦”了一声。

    她一顿,抬头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李老板一脸难看地道:“你爹呢?”

    秦小良一咯噔,讷讷地道:“我爹肚子疼,去看大夫了。李老板是有什么问题?”

    李老板道:“碑是块极好的碑,只是秦姑娘是否找错了?”

    “错了?”

    “这碑上,李辰舟是何人?”

    “李辰舟?”秦小良手里的册子吓得啪嗒掉在地上,浑身的瞌睡也立马跑了干净。

    她啪嗒啪嗒跑上前,睁开大眼一瞧。

    却见石碑正中,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赫然在列:

    “李辰舟之墓”。

    秦小良眼睛一阵发黑,差点就要晕倒过去。

    自己什么时候,怎么刻下这几个字!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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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跑上前,试图用身体挡住那碑上的几个大字,好像生怕李辰舟本人看见似的。

    只是李老板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只好点头哈腰地道:“实在抱歉李老板,实在抱歉,不小心手滑写错了。我帮您改回来,很快的!半天就成!”

    “怎么改!”

    秦小良哭丧着脸道:“只消将这阳面屑平了,重新再刻就……”

    “你!你这是在咒我!”李老板气地浑身青筋暴起,举起手就要拍过来。

    可瞧见面前这个吓得缩着脖子的小姑娘,到底没拍下去。

    只是一掌拍在那石碑顶上,“怦”地一声。

    秦小良吓了一跳,心中怦怦乱跳。

    家里如今只有自己一个孤苦伶仃,若这人要下黑手,自己实在是难以逃脱。

    好在那人横眉竖目,脸黑如碳,但好在到底没有进一步举动。

    此事确实错在她,实在过意不去。

    秦小良一颗脑袋挂到了脚面上,低头认错:“都是我的错李老板,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看我再给您重做一块成不?分文不取,全免费,再送您一袋纸钱。”

    李辰舟人跑了,可他香烛店还在,她实在也是没空管理,平时也只能半卖半送。

    李老板却不吃这套,叫嚷道:“将定金还我!还有要赔钱!”

    “您要赔多少?”秦小良哭丧着脸问道。

    “你耽误了我的事,自然要三倍赔偿。不然我们官府见!”

    没成想这起早贪黑刻的碑分文没赚,还倒贴三两!

    送走了李老板,秦小良坐在院子里,一时觉得这院子里虽然摆满了石料,但是空寂寂的,有些吓人。

    连院子里的石料们也没心思好好摆放。

    自打他们走了,又送走了小月,这个家里愈发冷清。

    她与爹爹这一个月过的,当真是乱七八糟,连口水都喝不上热乎的。

    秦小良原本饿得前胸贴后背,这回是一点也吃不下了。

    秦三汉从王医师那里回来,便见到女儿垂头丧气地坐在门槛上,一脸沮丧。

    听闻了秦小良的哭诉,他摇头叹了口气。

    这个傻女儿,还没发现这是她这个月刻坏的第四块石碑了!

    先前那块到倒没这么离谱,连名字都刻错,但是却将客人要求的白虎刻成了一头猪!

    还是他眼尖发现,偷摸着花了好久才给改正过来。

    再之前那块,也没什么,只是她刻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刀下去,将整个阳面给切了干净!还上哪里去刻浮雕!

    秦三汉进厨房去生火下面。

    烟囱里炊烟袅袅,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满是面条的香味。

    秦小良寻着香味进了屋,抓起碗来就狼吞虎咽。

    这才看见桌上包着一包草药。

    “爹你的肚子好点了没?王爷爷这么说?”

    秦三汉连着泻了三日的肚子,秦小良实在不放心,今日一早就打发他赶紧去王爷爷家瞧瞧。

    秦三汉自己就是半个郎中,哪里肯去,父女两个闹了半天他才勉强同意。

    王医师瞧了,也左不过是大概吃了不好的东西,吃点药来清热解毒,去食气,化痰症。

    秦三汉放下碗,拿过墙角一只黑了吧唧地药罐子,放在鞋底上敲了敲道:“正好用得上。”

    秦小良正埋头吃饭,余光里一眼瞧见。

    那药罐子浑身漆黑,小月之前一天十趟地用它熬药,到底没有将它熬穿。

    想到此,她脑袋里立马想起那墨汁一般的药和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说来奇怪,那人身上的药味,此刻想来竟也没有那么难闻。

    而每次煎好药,他一双修长如玉一般的手指,便是端着这样一碗药,送进了嘴。

    鲜红的薄唇轻启,药汁入口,他的唇……

    “小良!”

    秦小良想得入了迷,突然听闻有人叫她,吓得手中的碗啪嗒一声摔了粉碎。

    父女两个面面相觑。

    秦小良忙尴尬地道:“这个刻碑累了,手有点抖……”

    秦三汉道:“瞧你脸色这么差,今日好好歇一天,跟我去街上买点东西。”

    “哦!”

    说着她一把抓过那只黑漆漆地药罐子道:“这个……这个药罐子都坏成这样了,爹你别用了,今日新买一只吧。”

    父女两人关门上锁,去集市采买。

    一阵风过,忽闻到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来。

    秦小良四处转头一去,才发现门口的桃花树竟然开花了!

    “爹,快看啊!桃树开花了!”

    不过二月末,满树的花骨朵儿大多含苞未放,却有零星的几只粉红桃花簇立枝头。

    父女两人一路走,秦小良一路笑道:“桃花都开了,结桃子还远吗?”

    “等桃子长熟了,小月就该回来了。”

    等桃子熟了,那人也该回来了!

    “我们再去多买几坛酒,埋在桃树根下,今年那一坛酒都不够喝的呢。”

    天气转暖,集市上的人却不甚多了。

    和年根的时候相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清。过了正月,很多人便离开了故土,去往他乡。

    父女两人买了一些工具和五坛酒,便往家赶。

    途径一个卖鱼的摊位,秦小良停下了脚步。

    鱼摊的老板与他们已经甚熟了,瞧见秦小良父女,笑眯眯地招呼道:“今日的鱼已帮你们挑好了,瞧这条如何?”

    “恩。”

    秦小良道:“你且将鱼杀了干净给我。”

    “好咧。”

    父女两个拎了鱼,却听身后老板与其他人招呼自夸道:“我的鱼那是十里八乡最鲜美的!你没见连那秦家的都天天来买吗?”

    是啊!

    这鱼烧起汤来确实极鲜美。

    真恨不得一天三顿地喝。

    第75章 他的断袖

    ◎我不残缺,我好的很!◎

    从西莽新回来的那位殿下, 竟然是个断袖!

    不过半日时光,这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宫里上下传了个遍。

    山沽走在半道,一路感到从各个角落里有宫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 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看向他的眼神,让人浑身汗毛倒竖。

    他忍无可忍, 抓住一个小太监的衣领叫道:“我!不!是!”

    那小太监一边吓得瑟瑟发抖, 一边求饶道:“是是,您不是。”可那眼中分明都是:“是是, 我懂, 我都懂。”

    山沽泄了气,拿这帮人实在没什么办法。

    黄昏的天色照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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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之上, 让这宫里到处都是迷人的颜色。

    他恼怒之下竟一时迷了路。

    可实在也不想再抓人过来问路, 他怕了那些宫人鬼祟的目光,只得按照印象, 往前走。

    可谁知记忆太过久远, 他越走越偏, 眼见路上连个人影都找不见了!

    他索性一步跃上一旁的假山, 想要从高处找找那长盛宫到底在何处。

    哪知一低头,一眼瞧见有个小姑娘坐在假山底下。

    那小姑娘穿着藕粉色的宫装,只是埋头盯着手上的东西。

    山沽从假山上跃下来,一步走到那小姑娘面前。

    那姑娘哪里想到有人从假山后头出现, 吓得从石头上惊跳而起,一双眼睛瞪的圆圆的。

    山沽一眼发现, 这不是帷幕后面那小鹿眼睛?

    只是这小鹿眼睛如今瞧着湿润润的, 似乎有些水光, 这是躲在这里偷哭呢?

    他也顾不得安慰, 只是激动地扯住小姑娘的胳膊道:“遇到你太好啦!”

    今日这小鹿眼睛与皇后在一处, 那她自然知道如今皇后娘娘的住处在哪。

    自己也不用在这绕了大半天的圈了!

    小姑娘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被他如此一扯,唬得就要喊救命。

    山沽忙伸手捂住她的嘴道:“别叫别叫,我不是恶人。”

    若是她这一叫引来些侍卫什么的,自己迷路的事岂不是就要传回殿下耳朵里去了?

    那自己脸面何在?

    还未想完,突然觉得手面上一烫,他打眼一瞧,小姑娘被他捂的只剩双眼睛在外面,此刻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直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呜……不……不要杀我。”

    山沽这才感觉出自己手下那柔软温热的触感。

    耳朵一红,慌地一把撒了手。

    哪知那姑娘放得了自由,立刻扯开嗓子尖叫道:“来人啊”

    山沽无法,只得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把捞起她,一个飞身爬上了假山。

    “还叫不叫了?”

    那小姑娘拼命地摇头,表示自己再不敢了。

    山沽警惕地看着山下各处,好在居然没有侍卫出现。

    一放开手,那姑娘就睁着小鹿一般的大眼睛,眼泪汪汪地道:“大侠饶命啊!我没有钱。”

    山沽翻了个白眼,方要表明身份问路,却见她手中居然还紧紧攒着一方绣帕。

    不由好奇道:“是什么东西,值得你攒得这么紧?”

    谁知她立马将那帕子又紧了紧。

    山沽操起手,露出一脸地了然地笑道:“喔~~我懂了。”

    小姑娘却拿着帕子又啪嗒啪嗒地落了泪。

    山沽将人掳到此地,到底不能袖手旁观,只得叫道:“你哭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你。不过问你几句话,你老实回答了便放你去。”

    小姑娘哭道:“你要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这个哭包是指望不上了。

    山沽懒得理她,站在山顶四处去看。

    只是这深宫之中,各处院落实在太过相似。

    他当年进宫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跟着宫人走,哪里记得这么多。

    只是方才出门时,殿下凉凉问道:“可要派人给你带路?”

    他脖子一梗,表示这皇宫他比自家还熟。

    如今不知走到了哪里,四下无人,看来还得指望这个哭包。

    况且她若是皇后娘娘面前的大宫女什么的,自己得罪了人也不太好。

    遂耐住性子好言问道:“方才就瞧你在山下哭,是出了什么事呀?能不能与哥哥说一说,说不定哥哥有办法呢。 ”

    呕~

    那小姑娘此刻哭泣之下,粉面含腮,一双眼睛水光灵灵,瞧着说不出的灵巧动人。

    被几句哥哥吸引,她到底止了哭泣,将手中锦帕展开:“这是帕子,我绣了整整两个月,如今毁了。”

    山沽低头一瞥,那锦绣绸缎是块灰砰砰的云烟细绵,极为昂贵。

    而那细棉之上,用极细的丝线,密密匝匝地绣着一副画。

    那画远远瞧着,竟是副水墨山水,千里江山图!

    便是山沽这种不懂刺绣的,一眼看来也觉得极好。

    只可惜这副画中间,却有个破洞,从洞边缘瞧来,像是被火烧伤的。

    果然小姑娘道:“我妹妹来瞧,不小心打翻了蜡烛,将这里烧了破洞。可这是我准备给爹爹的礼物,如今坏了,可怎么好。”

    说着说着竟又哭了。

    就这也值得哭?

    山沽无语,抬眼望了回天,方低头安慰道:“你去外面买一副就是了,外面的绸缎铺子里,好绣工的东西一抓一大把。”

    “那怎么可以!哪里比得过我自己做的。”

    “那要不……你用块布缝起来?不过打个补丁嘛,你爹也不会在意的。”

    其实他想说,帕子破了个洞,不是照样可以用?

    小姑娘眼见又要哭。

    山沽只得道:“算了算了,我瞧着这里破个洞也挺好,这不就是只太阳从山上升起来了么!霞光万丈,光照千里!”

    这么一句胡扯,却立马震惊了那姑娘,她赞叹地看着山沽道:“哥哥果然好主意!”

    山沽尴尬地摸摸头,只觉得这宫中的姑娘真是单纯好骗……

    哄住了哭包,山沽这才有机会打听那长盛宫在何处。

    小姑娘指着山脚下道:“这不就是么。”

    “啥?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啊。”

    “皇后娘娘喜欢安静,下令不许外人随便靠近。”

    我应该不算外人吧……山沽心道。

    小姑娘这才问道:“你要拜见皇后娘娘,所求何事?”

    “我是来传句话呢。”

    “传什么话?”

    “哎,你叫什么?是在这宫里当差吗?看你的穿着,至少是个体面的大宫女啊!”

    小姑娘呵呵笑道:“那哥哥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

    山沽险些喷出一口血来:“我哪里像太监?!”

    那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道:“这里是后宫,除了侍卫,就只剩太监。瞧你……”

    说着上下眼扫射一圈,犹豫了一番道:“长得细皮嫩肉,面白无须,又没穿侍卫的衣裳,那自然是个太监了。”

    说完瞧见山沽血红的脸,她又忙安慰道:“不必难过,我不会因为你是个太监就歧视你的,虽然你那个有些残缺,但至少你还是聪明的啊。”

    那个残缺?

    山沽阴测测地咬牙道:“我不残缺,我好的很!我不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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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我懂了。”

    “我真不是!”

    小姑娘不想再打击他,索性转移话题:“你方才说要传话,要给谁传话?”

    “我是从紫星殿里来的,给我家殿下传话!”

    “紫星殿?”小姑娘突然一双小鹿眼睛瞪得圆圆,樱红色的小嘴微张,“紫星殿,你真不是太监?原来你便是那个……”

    想及此,她忽地跳将起来:“你便是他的断袖!”

    “我……我不是……”

    山沽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小姑娘已经一溜烟地跑走了,彷佛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

    “……他的断袖”山沽仰头咆哮,一颗心苦极了。

    若是这断袖之名传开,他还怎么找媳妇生孩子?

    想到此,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将那秦小良塞上李辰舟的床,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天降的断袖传言,还要从今日喝茶说起。

    午饭时分,李辰舟刚看完了太医,正自发呆,却有一女子上前送茶。

    那女子生得是雪肤花貌,面目秀美,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山沽也看得双目炯炯,挪不开目光。

    哪知李辰舟一心只顾着抚摸手上的齿印,根本没注意。

    那女子行了一礼之后,便将茶递于李辰舟,偏偏她娇羞着脸,也不肯将茶送在桌上。

    只是要往殿下手里送。

    李辰舟下意识去接茶,却不慎碰到了那送茶的手,怦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将起来。

    那茶碗啪嗒一声摔了粉碎。

    李辰舟这才抬眼瞧见面前这个送茶的女子,瞧这穿着打扮,就绝非宫人。

    他瞬间冷了神色:“你是谁?”

    那女子埋着头,盈盈拜倒,方要报上姓名。

    李辰舟却不等她说完,已是接道:“我管你叫什么,滚出去。”

    那女子正是今日被皇后特意接进宫的一位官家小姐,自小娇养着长大,哪里被人说过一句重话。

    听闻此言,瞬间呆在了当地。

    待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瞬间红了,又不敢捂脸哭泣,只得强忍着,瞧着更是楚楚可怜。

    谁知那李辰舟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只呼人将她撵出去。

    不光撵出去,还叫嚣地人尽皆知。

    这位最大胆,第一个接近了辰王的女子,羞愧难当,当即出了宫。

    其他还在伺机的女子又羡慕又嫉妒,但一时倒不敢轻举妄动。

    哪知随后,这紫星殿里就传出了消息。

    殿里所有的宫女全都搬走,紫星殿四周不得有女子出入!

    这是避女子如避猛兽。

    一番闹腾之下,这紫星殿里,统共只剩了一堆小太监和……山沽。

    这辰王年已二十,却如此惧怕和女人接触,不是个断袖还能是什么!

    李辰舟这番行径,一心只想以后可以去秦小良面前邀功。

    哪知可苦了漩涡之中的山沽。

    他痛苦地看着那姑娘消失了踪迹,只得垂头丧气地从山上跃下去去面见皇后娘娘。

    第76章 大全湖畔

    ◎他怎么舍得?◎

    天方破晓, 众官眷就陆陆续续地进了宫。

    如此难得的盛事,有头脸进宫的官员皆拖家带口,将能带进宫来的全带了进来。

    一时大全湖畔莺莺燕燕, 满是俊俏活泼的年轻人,嬉笑着三五成群。

    而教坊司的宫人们已在高台上歌舞, 丝竹管弦之声此起彼伏。

    宫人们连夜便开始收拾准备, 等众人走到湖边,那成堆的美酒, 小食, 已是摆地到处都是。

    琳琅满目地各色糕点,山珍, 将湖边渲染地满是甜丝丝的香气。

    众人对这些御厨的点心虽然好奇, 但是都在趁机结交新人,竟是顾不得多吃。

    这场盛大的万岁千秋宴, 会从清晨至午夜。

    而陛下本人, 却只会在晚间的宴会上露面一小会。

    众人反而更加自在, 只是言谈之间总是不经意地想要去打听那位新回来的殿下。

    只是如此盛会, 几位殿下公主早都到了,那人竟没有出现。

    南王殿下方与几位大人攀谈结束,便有几个世家公子哥上前招呼。

    “殿下,这攀星楼乃是我大新朝第一高楼, 听闻站在上面那风景非常人所能想象,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上楼一观?”

    南王笑道:“那有何难, 你们且跟着我就是。”

    一众人相拥着, 行到楼底。

    门口站着几个侍卫职守。

    不想南王还未开口, 那门口值守的侍卫已是走上前跪地道:“殿下, 今日这楼进不得。”

    南王一愣, 以为是陛下今日的旨意,倒也不做纠缠。

    不想那侍卫又禀告道:“昨日中午便有人来告知,今日这攀星楼被辰王殿下包了,谁也不得靠近。”

    众人一时瞠目结舌,不想这位新回来的殿下如此霸道!

    有一公子气愤道:“辰王有什么权利包场啊。”

    那侍卫埋首,小声回禀道:“陛下已经准了。”

    南王殿下脸色难看,可到底又笑了起来:“我那弟弟刚从西莽回来,没见过世面,大家多担待,以后找机会我再带你们来。”

    “好在这攀星楼也没有长脚不会跑。”

    他面上温和笑着,说着不好笑的玩笑,众人呵呵笑着附和了两声,也便离开了此地。

    只是一路上众公子愤愤不平,口中虽不敢随意辱骂,可到底将那人刺了个彻底。

    直到傍晚时分,红霞漫天。

    众人一眼发现有两人自北边缓缓而来。

    那当先一人高高瘦瘦的,白衣薄衫,玉冠挽发,面貌清冷。

    左手边跟着个长相相当俊俏显眼的年轻人。

    这二人背着手,只当没看到众人,径直行到了湖边。

    湖风渐起,吹动众人衣衫。

    原本肖想过这辰王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传言里跋扈被贬的皇子,瞧起来竟是这般。

    似乎有些柔弱。

    众人想要上前见礼,然而他却离众人都远远的,那山沽更是在旁站着,分明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

    原本喧闹的场景,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上前见礼。

    李辰舟并未发觉此中异常。

    他只是站在湖岸边,瞧见不远处的酒水歌舞,有一瞬间的愣神。

    傍晚天色将晚,四处已燃起巨大的烛火,照得场中亮如白昼。

    舞伎跳了一整日,还好不停歇,悠扬的琴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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