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一扫过之后,才?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赐座。”
承乾宫的宫女紧跟着上了茶水点心, 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就在这个时候,夏禾从外面进来福身禀报:“启禀娘娘, 景仁宫掌事太监求见。”
皇贵妃瞥见成嫔下首空着的那把椅子?,敛了心思,神情看不出丝毫异样:“叫他进来吧。”
安顺盯着众人?的目光进了正殿,跪在殿中?央给皇贵妃和众人?请了安后, 才?道明来意:“皇贵妃娘娘,奴才?是来给昭嫔娘娘告假的, 我家娘娘今儿早起时身子?不适, 恐耽误了给您请安的时辰,所以特命奴才?前来给您说?一声。”
这个借口不过是他随口一说?罢了, 甚至在他出来前正殿还毫无动静, 可见娘娘压根儿就没起身。
但不论怎样, 面子?功夫总是要?做好的,哪怕个中?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要?是搁在之前, 皇贵妃的脾气早就上来了,可经了这么一遭, 皇贵妃做事有了顾忌,自是不敢肆无忌惮,她故作担忧:“怎么就身子?不适了呢?严重吗?可传了太医?”
做足了关切嫔妃的模样,叫一众嫔妃好一阵惊讶。
安顺低着头,恭敬的一一答道:“回皇贵妃的话,昭嫔娘娘只是略有眩晕罢了,并不严重,故而也未曾请太医,多歇歇便好了。”
他也不敢把情况说?的太严重,万一皇贵妃借口为了娘娘好,做主撤了娘娘的绿头牌,导致娘娘不能侍寝,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皇贵妃闻言,松了口气:“不严重便好,你只管回去回话,就说?是本?宫的意思,昭嫔何时身子?好了,何时再来给本?宫请安不迟。”
总之一句话,她只要?一日是皇贵妃,一日位份高于昭嫔,那昭嫔就总有要?来跪在她脚下请安的时候,她不急。
“奴才?定然把话带给娘娘,奴才?告退。”
安顺又行?了个礼,起身后退两步离开。
安嫔状似无意的甩了下帕子?:“昨儿臣妾出来散步时,还听到昭嫔好兴致的在弹琴,怎么一夜过去,这身子?就不好了?”
通贵人?转了转眼珠子?,小声解释:“昨日下了那么大的雨,昭嫔娘娘身子?又弱,许是受凉了也未可知。”
三个月前她出了月子?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景仁宫求见,对在昭嫔册封礼当?日发生的事表示了歉意,又郑重其事的赔了礼,昭嫔果然没有和她计较。
但在去景仁宫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景仁宫正殿摆放的各种珍品,明确的感受到了昭嫔的受宠程度。
所以自那日后,她就一直想要?讨好昭嫔,然而昭嫔性子?冷淡,好似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一般,她也不免得有些沮丧,可要?她放弃却?是不能。
为了叫昭嫔看清楚她的决心,通贵人?也豁出去了,明知皇贵妃和昭嫔之间的那点子?仇怨,她还是硬着头皮替昭嫔说?了话。
皇贵妃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通贵人?说?的不错,昭嫔身子?弱,夏禾,去库房里拿些金丝燕窝送去景仁宫,好好儿给昭嫔补补身子?。”
夏禾福身领命。
谨妃捏着帕子?按了按鼻翼两侧,犹犹豫豫的看了看皇贵妃:“皇贵妃如此关怀昭嫔,是昭嫔的福气,就是不知臣妾有没有这等福气了。”
比起昭嫔,皇贵妃更恨更厌恶的人?是谨妃:“本?宫记得谨妃也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怎么如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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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来也谨慎起来了?看来皇上赐了你谨字为封号,还是有点作用的。”
谨妃刚来了个头,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皇贵妃就拿着让她厌恶的封号戳她的心窝子?,弄的她的表情几乎都要?绷不住了,好在紧要?关头还是忍住了。
她扬起一抹假笑?:“皇贵妃说?的是,谨字同样是皇上对臣妾的期许,臣妾自当?以此勉励自己。”
皇贵妃轻蔑的笑?了笑?:“如此最好。方才?你可是有事要?求本?宫?”
一个求字被皇贵妃咬的格外重。
谨妃手指微微收紧,点头道:“臣妾确有一件事。皇贵妃娘娘,近日宫中?流言颇多,四阿哥恐怕深受其扰,臣妾身为四阿哥的生母,不能不为之担忧,所以……”
“谨妃!”
谨妃的话还没说?完,皇贵妃便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本?宫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本?宫是四阿哥的额娘,这一点是皇上亲口承认的,永远都不会变,若是你记不住,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本?宫便要?命人?掌你的嘴。”
皇贵妃一点儿脸面也没给谨妃留,谨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别提多难看了。
几个高位嫔妃坐上观壁,位份低的嫔妃也没资格置喙这件事,许是一干人?等就静静的感受着皇贵妃和谨妃之间诡异的气氛。
谨妃此举本?意是试探,可她没想到的是,皇贵妃即便发怒,底气却?很?足,定然是昨日皇上承诺了皇贵妃什么。
她心有不甘,也知夺回四阿哥的事不能急在一时,从长?计议才?是上策。
稳了稳情绪,谨妃放低了姿态深蹲请罪:“臣妾失言,皇贵妃息怒。”
景仁宫,曹玥睡到卯时初起身,简单的洗漱过后,也没如何打扮,只简单的穿了件舒适的衣裳,头发却?没梳起来,一半披在身后,一半用簪子?固定住,挽了个鬓,然后站在小书房的桌案后头习字。
安凝在旁伺候着研磨,安平在小厨房里忙活早膳,安顺直到承乾宫的请安散了之后,把消息打听全乎了,才?来到曹玥跟前儿禀报。
“谨妃今儿当?众提起了自己是四阿哥生母一事,皇贵妃发了好大的火……”
安顺心中?咂舌,他给娘娘告假的时候,皇贵妃还能忍住脾气,可谨妃一提起四阿哥,皇贵妃就如同被点燃了的爆竹似的,砰的一声就炸了。
曹玥勾了勾唇,声音清润浅淡:“意料之中?。”
因为早夭的八公主,皇贵妃自此不能再生,至于谨妃,她是还能生,可是谁又能保证她能再次怀孕,哪怕怀上了,也不一定是个阿哥。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四阿哥就是她们两人?的指望,谁都不会轻易放手的,就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了。
她们二人?斗气来,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
辰时,到了早膳时候,太阳已然升起,殿里也开始热了起来,只得一大早就把冰盆子?摆上。
曹玥抄写了一篇宋词,最后一个字写完收笔,从桌案后绕出去,正要?去用早膳时,康熙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安凝忙跪了下去请安,曹玥眼中?惊讶了一瞬,微微屈膝:“皇上。”
康熙拖着曹玥的手肘扶起他,眼神不断在她身上打量,见她脸色如常,身子?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才?放下心:“不是说?身子?不舒服,怎么一大早还费心习字?”
曹玥微微扬起下颌,眼神平静:“您不是都瞧见了,妾的身子?没有不舒服,若真的说?哪儿不舒服,那只能是心了。”
早在听梁九功禀报过后,康熙心下就明白了几分,但他还是怕曹玥是真的不舒服,所以一下朝就赶来景仁宫看她,陪她用早膳。
听着曹玥毫不掩饰的话,康熙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沉默了几息,康熙转而搂着曹玥的腰身往外面摆了早膳的圆桌旁走去:“奴才?们都把早膳备好了,朕陪你一起用膳。”
话题转移的很?是生硬,曹玥也不在乎,顺势跟着康熙一起坐在膳桌前。
梁九功试过毒后,正要?执起公筷给康熙布菜,却?被康熙挥手斥退。
康熙亲自给曹玥加了一个袖珍包子?:“朕记得这珍珠豆腐包是你最爱吃的。”
曹玥用不得荤腥,所以满桌都是清淡至极的小菜糕点,就连包子?都是素馅儿的。
对于嗜好荤腥的康熙来说?,这样的膳食他无疑是用不惯的,但因为他对曹玥颇为上心,故而他也不在乎这样的小事,甚至为此,还更加心疼曹玥。
瞧着康熙这算得上是讨好的举动,曹玥也没拿乔,很?是给面子?的吃了。
康熙见状,很?是愉悦,于是为曹玥布菜的安凝也没了用武之地,只在一旁看着皇上和自家娘娘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粥的亲密举动。
早膳用到一半的时候,奉皇贵妃之命来给曹玥送金丝燕窝的夏禾就到了,说?明来意之后,夏禾见皇上也在,就多说?了几句皇贵妃不曾说?过的关切话,替自家主子?在皇上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曹玥不耐的抬眸,康熙无奈的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忙叫夏禾退下。
他又给曹玥夹了一筷子?开胃小菜,曹玥却?视而不见,连手里的粥碗都搁下了,扫过安凝捧着的朱红色暗纹芍药锦盒,淡淡的开口:“赏你了。”
康熙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下意识的蹙了蹙眉:“玥儿……”
没叫康熙把话说?出来,曹玥毫不客气道:“皇上若是想因此训斥妾,妾听着便是,但若是皇上想劝妾放下,您是知道不可能的。有些事情虽然您从来都没有明确的同妾说?过,但妾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原委,所以妾放不下。”
说?完,也不管康熙还在,曹玥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起身离开,只留给康熙一道纤弱的背影。
第45章
“娘娘, 皇上走了。”
曹玥把丢下康熙独自一人进了寝殿,康熙本欲跟着进去哄哄,谁知乾清宫有大臣求见, 康熙便离开了。
安凝送走康熙, 忙进来跟曹玥说了。
曹玥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青丝披在胸前,拿着犀牛角镶嵌蓝宝石的梳子慢条斯理的梳着发?丝:“皇上可有生气?”
安凝回想起当时康熙的表情,有些?犹豫:“奴婢也不知皇上有没有生气, 您走后, 皇上神情很是平静,奴婢看不出。”
至于说她有没有看到皇上的眼睛, 那一定?是没有的,她没那个胆子敢直视皇上,更不敢对?上皇上那极具威严压迫性的眸子。
曹玥也不在意,把梳子递给安凝, 自个儿从妆奁里挑着首饰:“待会儿从库房里找件璎珞项圈,送去永寿宫给十格格。”
十格格是通贵人所?出, 通贵人今儿能在承乾宫顶着皇贵妃的压力为她说句话, 那她自然也不是那不念好的人。
况且她手底下也缺可用的人,通贵人对?她还算殷勤, 暂且先观察着看吧。
永寿宫, 安凝亲自来给十格格送璎珞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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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景仁宫的大宫女,出去了就代表景仁宫的脸面, 通贵人自是对?安凝客客气气的。
安凝才屈膝,通贵人就忙免了她的礼:“安凝姑娘不必多?礼, 姑娘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通贵人态度亲近,安凝却并未因此倨傲,依旧是做足了她宫女身份该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行了礼数,然后笑着道明来意:“回通贵人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娘娘叫奴婢来给贵人送东西罢了。”
话落,她扭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小宫女,让她上前把装了项圈的盒子打开:“娘娘瞧见这项圈,就觉得很是适合十格格戴,所?以特意嘱咐奴婢给您送来。”
项圈上镶嵌的不止有璎珞,更有各色宝石,看起来珍贵又耀眼,这样的好东西,通贵人区区一个贵人自然是没有的。
通贵人眼中笑意浓厚,面儿上却客气道:“这……婢妾怎好拿昭嫔娘娘这么珍贵的好东西呢。”
安凝抬了抬下巴示意小宫女,小宫女忙把盒子放在桌上,退回安凝身后。
“通贵人客气了,只是个给格格玩耍的小玩意儿罢了,再说了,十格格是金枝玉叶,什么样的好东西用不得呢。”
即便通贵人对?自己孱弱的女儿也不甚上心?,但在听到旁人说自己女儿尊贵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高兴,况且安凝一直都笑眯眯的,态度也不似有些?主位身旁的大宫女那样不把她放在眼里。
通贵人愈发?觉得昭嫔会做人,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投靠昭嫔的想法:“那我便收下了,今儿昭嫔娘娘身子不适,我就不去打扰了,待改日?娘娘身子好了,我再去景仁宫谢恩。”
安凝点?头:“奴婢会把您的话传达给娘娘的。”
正殿,钮钴禄贵妃摇着十一格格的摇篮,看着睡的正香甜的十一格格,听见殿门门帘被掀起的细微的声音,头也没回,轻声道:“昭嫔的宫女走了?”
紫烟在离摇篮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同?样放低了声音:“是,奴婢问了问,安凝是来给十格格送项圈的。”
钮钴禄贵妃只需略一想,就知其原委,她轻笑:“想不到昭嫔看着性子虽冷,却是个有情有义的。通贵人为了她得罪了皇贵妃,转头昭嫔就命人来送了东西,不是明摆着在告诉旁人,她记下了通贵人的情,也对?皇贵妃有怨么。”
紫烟对?曹玥的做法很是不理解:“可是在这后宫,哪怕是恨对?方恨的要死,明面上却依旧不会撕破脸,甚至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昭嫔如此与众不同?,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在她看来,昭嫔的性子压根儿就不适合在宫里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因为宫里容不得这般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人。
许是两人的说话声吵到了十一格格,十一格格皱了皱小眉头,丁点?儿大的小拳头在空中挥了挥。
钮祜禄贵妃忙轻轻拍了拍十一格格,待十一格格再次安稳睡去的时候,她才分出心?神道:“好与不好,不是咱们说了算,只要皇上喜欢,那就是好。”
“对?了,后宫流言之事,查到是谁散播的了吗?”
紫烟进来本就是要回禀这件事的:“查到了,奴婢把东西六宫传谣言传的最厉害的几个奴才送去了慎刑司,从他们口中问出,最先说这话的,是永和宫的一个二等宫女。奴婢又叫人把那个宫女也带去了慎刑司问话,她一口咬定?是谨妃让她传的流言。”
把事情结果说了一遍,紫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只是奴婢查这事的时候查的也太?过?顺利了,所?以奴婢总觉得有哪儿不对?,而?且若真的是谨妃做的,她怎么可能会叫奴婢查到她的身上?”
钮钴禄贵妃勾了勾唇,看着十一格格粉嫩的小脸,心?里软成了一片:“或许谨妃就是这样想的,做事才不曾遮掩。不管怎么样,流言一事有了结果,本宫只需禀报给皇上知晓,至于皇上要怎么做,那就不是本宫能管的了的事了。”
凤印和中宫笺表还不知道能在永寿宫待几日?呢,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就不上赶着去得罪人了。
流言一事的调查结果随着钮钴禄贵妃的上报,后宫也很快就知晓了。
但最先知道的还是谨妃,毕竟供出谨妃的那个宫女是在永和宫正殿伺候茶水的二等宫女。
谨妃没有做过?的事被人扣了黑锅,别提多?气愤了,脸色比起早上在承乾宫被皇贵妃给难堪时更加难看:“究竟是谁在背后要害本宫?”
四阿哥这些?年被皇贵妃养的很好,好到四阿哥连自己的生母都不知道是谁,后宫也无人会去四阿哥面前嚼舌根。
在六阿哥夭折后,谨妃为了能让四阿哥知道真相,碍于康熙,她不敢接近四阿哥,也不敢亲口告诉四阿哥,所?以她是想过?用流言的方式让四阿哥知道真相的。
然而?她还没有命人去做的时候,流言不知从什么地方已经传了出来,这恰好合了她的心?意,便顺水推舟了。
谁知到了最后,这流言竟是查到了她的头上,谨妃没做过?的事硬是被人污蔑,怎能不气?
石莺一边给谨妃打着扇子,一边道:“进慎刑司的那个宫女定?然是记恨娘娘您曾经因为她差事做的不好,打了她十个板子,所?以她是故意在污蔑您,她的话怎么能信呢,贵妃娘娘也太?草率了些?。”
经石莺这么一说,谨妃瞬间?想起来这件事,心?头怒气更是难忍:“到底是本宫心?善,才罚了她十个板子。早知有今日?她背主一事,本宫当初就该把她打死。”
别看谨妃说的狠厉,实则宫中宫女都是上三旗包衣小选出身,也是有身份的人,即便是妃位,随意打死宫女也是不好交代的。
石莺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宫女到底有没有错她心?中清楚的很,谨妃心?中也清楚,可谨妃依旧忽略了这点?,说出了要那宫女命的话来。
石莺听着一边惧怕谨妃的狠,又一边庆幸自己是谨妃的心?腹,这样的事情应是不会落在她身上的。
谨妃一心?沉浸在愤怒中,并没有注意到石莺的神情,她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你?知道该怎么做。”
石莺了然:“奴婢明白。”
于是紧接着,宫里又出现了永和宫宫女背主,因为对?主子罚她一事心?生记恨,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污蔑主子。
且那宫女的的确确挨了谨妃赏的十个板子,这一点?不少人都知道,这个说法还是能站得住脚的。
曹玥站在窗台旁,指尖点?着碗莲的花瓣:“你?找的人,不会反口吧?”
安顺忙道:“还请娘娘放心?,奴才并非是亲自去找的她,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为谁做事。”
所?以即便她想反口,也不知道该咬谁,若是胡乱咬人的话,那她的话自然也就不可信了。
不管事态怎样发?展,都与景仁宫无关?。
且即便谨妃洗清了自己,可她因为杖打宫女一事,也算是彻底毁了她温婉柔和的形象,此番谨妃无论如何都是要吃下这个哑巴亏的。
“你?办事,本宫自然放心?,安凝。”
曹玥喊了一声,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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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从寝殿的妆奁下面取了一张银票出来,交到安顺手上。
安顺低头看着银票上的数额,惊讶的眼眶微微睁大:“娘娘,您这是……”
曹玥转身,走到冰鉴旁的椅子上坐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本宫性子便是再冷,也知道这个道理。你?常在外替本宫办事,手中必然是少不了银钱的,上次本宫叫安凝给你?的银钱想必是不剩什么了。”
安顺心?头一热,他的确觉得自己主子的性子冷,便下意识的觉得她不通世故,所?以上次的银钱早早花完了不说,自己的月例以及底下人给的孝敬也花出去了不少,这些?他都没打算同?主子说,却不想主子非但心?中一清二楚,还主动提起……
曹玥饮了口酸梅汤,神情淡淡:“本宫知道你?对?本宫的忠心?,但本宫还没有落魄到需要你?用自己的体己为本宫做事。日?后若是有需要,直接找安凝便是。”
这样体贴的话,叫安顺心?里慰贴,千恩万谢了一通后,精神抖擞的退下。
曹玥低头理了理衣摆,勾唇浅笑。
安顺和安凝安平不一样,他是宫里的奴才,不同?于安凝安平自小伺候她的情分,所?以对?于安顺此人,她要用,但是也得时不时的恩威并施一下。
她要让他知道,其实她一直知道他为他做的事情,她都记在心?里。
这是警告,也是恩惠。
第46章
乾清宫, 康熙从上书房问过阿哥们的功课后已经是申时了,这会儿也正是上书房下课的?时候。
故而四阿哥见康熙离开,紧紧抿着?唇犹豫片刻, 还是推开面前尚未收拾的书本笔墨, 小?跑着?跟了上去, 把贴身伺候他的太监也给甩在了身后。
梁九功在康熙身旁伺候着,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瞧,顿时哎呦了一声:“四阿哥, 您这是……”
康熙停住了脚步, 转身看着向鼓起勇气向他走来的?四阿哥,率先?开口:“怎么, 小?四可是有事要?同朕说?”
四阿哥点?点?头,一双因为紧张而握起拳头的?手无处安放:“皇阿玛,儿臣最近听说了一些事,还是与儿臣有关, 儿臣听着?那?些风言风语,心绪久久不安, 所以儿臣想求皇阿玛赐教, 儿臣究竟该如何是好。”
终究是个孩子,哪怕是宫中的?孩子, 在这种时候, 他也难免不安。
心中的?烦心事不能对奴才们说, 可与自己阿玛说,也要?掂量着?来, 因为自己的?阿玛不仅仅是阿玛,更?是君父。
然而此时四阿哥对这一点?并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求助的?人是他敬仰的?阿玛。
康熙眼眸微眯,看着?四阿哥严肃不解的?脸上都是对他的?孺慕,眸光稍稍柔和了些:“小?四,你在上书房也读了两年书,想必师傅们也教了你不少史书典故,那?你可知汉武帝时,窦太后的?侄子窦婴是因何而死?”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知道。”
四阿哥秉着?小?脸道:“是汉武帝听信了中伤窦婴的?流言,一气之下处死了窦婴。”
康熙旋即道:“正是如此,且不论流言是真是假,然身为帝王,却不能意气用事,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被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扰乱了心神,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有时候,有些事情未必是空穴来风,流言也并非全部都不可信,可人是不能被流言牵着?鼻子走的?。
四阿哥聪慧,只略一思索,便知康熙其意:“儿臣明?白了,您说的?对,儿臣不该被流言所扰,只是儿臣身处其中,尚且做不到像您说的?那?样理智,儿臣惭愧。”
康熙拍了拍四阿哥的?肩头:“朕明?白,不过小?四,你觉得你额娘对你如何?”
四阿哥低了头,声音也小?了:“额娘对儿臣很好,会关心儿臣的?衣食起居,也会在儿臣生病时着?急落泪……”
这回,没等四阿哥说完,康熙便道:“如此,你又何须在意旁人如何说?”
四阿哥话语一顿,豁然开朗:“儿臣明?白了,多谢皇阿玛。”
心结在康熙这里解开,四阿哥一改脸上的?愁容,带着?贴身太监下了学就往承乾宫跑。
康熙坐在桌案后品了口茶,脸上不见丝毫笑意。
当初把四阿哥给皇贵妃抚养,一是为了补偿皇贵妃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二是为了安抚佟佳氏一族,但又不能真的?给佟佳氏一个阿哥,因此四阿哥名义上的?生母至今都是谨妃。
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不曾改变自己的?想法,谨妃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在他看来,他给谨妃的?已经够多了,他把她从一个包衣奴才捧到如今的?妃位,又为了护着?她不惜与皇玛嬷作对,本以为她得了这许多好处,能安分一些,谁知他到底是高?看她了。
想要?回四阿哥,莫说皇贵妃,便是他也不会同意的?。
康熙放下茶盏,内心对谨妃的?不屑轻嗤出声,也是,不是谁都如玥儿一般的?,不贪且真,毫无遮掩。
“朕记得九格格还养在惠妃宫里?”
梁九功忙道:“是。”
康熙摆了摆手:“把九格格送回永和宫吧。”
既然谨妃想要?孩子,那?他就给,但愿谨妃见到九格格,能懂他的?意思。
提起孩子,康熙又不免想起早上时曹玥的?态度,无奈的?揉了揉眉骨:“昭嫔今日?心情如何?”
他知道那?件事已经成了昭嫔的?心结,她始终无法放下,所以昭嫔再如何使性子,他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何况他对昭嫔是着?实上了几分心的?,见她因此郁郁寡欢,他也心疼。
可心疼归心疼,皇贵妃却是不能不放出来的?,他也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就不顾大局。
梁九功的?表情一脸尴尬:“这……皇上恕罪,奴才只知道昭嫔娘娘今日?一日?都没有出正殿,实在是不知昭嫔娘娘心情如何。”
悄悄的?打量着?康熙的?神色,梁九功吞吞吐吐道:“不过奴才倒是听说,昭嫔娘娘命人给十?格格送了副项圈。”
“十?格格?”
康熙蹙眉,一时竟没有想起来十?格格是谁,又是哪个嫔妃所出。
他后宫子女众多,有些阿哥都尚且顾不过来,那?些不得宠的?格格就更?不可能记在心上,何况是个贵人生的?。
梁九功只一眼就看了出来,会意道:“十?格格养在永寿宫,是通贵人所出。”
然后又把早上通贵人在承乾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康熙闻言,敲了敲桌面?:“既然昭嫔喜欢通贵人和十?格格,就让通贵人带着?十?格格多往景仁宫走走罢。”
有个人说话,玥儿许是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梁九功笑着?应下,躬了躬身子准备出去把康熙的?吩咐一一照办时,门外响起了魏珠的?声音:“启禀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
得到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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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允准后,四个敬事房的?小?太监进来,将盛放着?绿头牌的?托盘录过头顶跪在御案前。
康熙绕过御案,经过其中一个小?太监时,抬了抬手翻过一枚绿头牌:“朕今晚去景仁宫。”
夜色深沉,夏日?的?夜晚虫鸣不断,景仁宫正殿里却并未受到虫鸣的?打扰。
康熙洗漱过后,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寝衣,盘腿坐在床榻上,看着?那?被如瀑般的?青丝遮挡住全部腰身的?女子,眼眸不禁暗了暗。
曹玥淡定的?通着?青丝,从铜镜里看到康熙的?影子以及他的?神情,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转瞬即逝。
好一会儿,曹玥梳好了头发,站起身往床榻走去:“时候不早了,妾伺候皇上早些安置。”
说着?,曹玥便俯身去掀开安凝早已铺好的?床铺,眼神扫过康熙,示意他去躺下。
康熙要?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顺了曹玥的?意躺了下去。
曹玥去吹了灯,只留着?床榻旁一盏微弱的?宫灯,就着?灯光从床尾爬到了床榻里侧。
若是按照规矩,嫔妃侍寝时都是要?睡在外面?的?,以便夜半皇上要?喝水或是起夜的?时候伺候,然而自曹玥第一日?侍寝开始就是睡的?里侧,康熙不曾有意见,这习惯就这么一直延续了下来。
今儿她特意让安凝扑了两床薄被,曹玥摸索着?自己那?床被子,刚掀开一个角,手腕却突然被康熙攥住,一个用力就把曹玥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曹玥惊了一下,手上被捏的?紧了,有些不舒服,紧跟着?就动了动手腕,在康熙看来却是挣扎,于是他握的?更?紧了。
曹玥整个人几乎是趴伏在康熙胸膛上的?,头顶正好被康熙的?下巴顶住。
康熙嗅了嗅鼻尖儿上萦绕的?女子香味儿,沙哑着?嗓音道:“玥儿真的?要?一直同朕置气下去吗?”
曹玥没有挣扎开,索性也不挣扎了,昏暗的?帐子中,康熙极为清晰的?听到了曹玥含着?讥讽的?话:“妾哪里敢与您置气,妾是在与自己置气,妾气自己毫无防备之心,落得个如今子嗣艰难的?下场,妾更?气自己比不上皇贵妃,不如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话里话外,字字句句都不是说与康熙置气,可康熙却觉得这就是。
不知为何,康熙本该安抚曹玥,甚至是觉得心疼才是,可他却诡异的?觉得自己有些愉悦。
因为她字字句句无一不是暗含着?在乎他的?意思。
康熙搂着?曹玥的?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视线相对,男性独有的?低沉嗓音在耳旁响起:“怎么这么会胡思乱想?你为人所害,这不是你的?错,朕也从未说过你比不上皇贵妃……”
“还用您亲口说吗?”
曹玥倔强的?眼眸微微泛着?红:“您都已经做出来了,妾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皇贵妃只是病了一段日?子而已,您更?看重谁,妾心里自然清楚了。”
瞧着?曹玥似钻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康熙叹了一声:“玥儿,你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看事情要?用心去看,毕竟眼睛看见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能提点?这一句,已经是康熙的?极限了,即便他觉得昭嫔与众不同,但事关前朝与后宫的?平衡,他也是不会说给昭嫔听的?。
不过在曹玥听来,同样惊讶于康熙的?话。这个道理她早就明?白,更?是深谙其道,用来做了不少戏,否则她这会儿许是就不在这儿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话会出自皇上的?口。
看出曹玥眼中的?讶然,康熙也没过多解释,只笑了笑,宽厚的?手背轻轻抚过曹玥裸露在外的?脖颈,留下酥麻的?触感,一路向下,褪去了她身上的?寝衣和肚兜。
不一会儿,帐子里就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声音传到殿外,梁九功诧异的?挑了挑眉,方才一直没听到动静,他还以为皇上不准备宠幸昭嫔娘娘了,正准备去歇着?呢,谁知他的?念头刚落,殿里动静就起来了。
梁九功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认命的?守在殿外,一边吩咐了小?太监们去准备热水。
只是这热水备好了,凉透了也没听到里面?叫水的?声音,只得烧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烧火第三次的?水才派上了用场。
第47章
第二?日是七月初一, 也?是每月唯二两次要去慈宁宫请安的日子。
曹玥被康熙折腾了半夜,哪怕身子酸痛,也?撑着身子起了身。
康熙伸平手臂由着梁九功伺候他?更衣, 瞥见曹玥掀开帐子下了床榻, 很是体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左右你昨日也不曾去承乾宫请安, 索性今日便也?不去了罢。”
曹玥坐在床沿慵懒的睨了康熙一眼:“妾怎么觉着,皇上话里有话,莫不是您在怪妾不敬皇贵妃?”
刚睡醒的美人风情尽显,那慵懒的一眼看的康熙只觉得身子一紧, 早起的欲念霎时翻涌而起。
他?忙借着跟曹玥说话转移心神?:“看你, 又误解了朕的意思?不是,朕是体贴你, 想着你昨夜伺候朕也?累着了,不想你再折腾罢了。”
其?实他?没说的是,若是曹玥想一直借口身子不适不去承乾宫请安,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自己只当不知道,但他?是肯定不会亲自嘱咐免了日后昭嫔的请安的。
太过惹眼, 对昭嫔并无好处。
这话说的还像回事, 见曹玥站起身往康熙身前走?过来,梁九功忙后退了几步让开位置。
曹玥伸手理了理康熙原本就平整的领口, 抬眸浅笑:“皇上一大早的就同妾说些甜言蜜语, 难不成?是还觉得妾在别扭着, 哄妾来着?”
听?起来有几分不依不饶,偏康熙不觉得生?气, 倒是见她头一次这般模样,有几分好笑, 捏了捏曹玥小巧的鼻头,康熙笑道:“玥儿?最是明事理的,朕只是实话实说。”
“妾才不要做那明事理的。”曹玥轻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康熙坐在梳妆台前的绣凳上:“明事理有什么好的,妾偏要做胡搅蛮缠的,那样妾才不会受委屈。”
瞧着安凝拧了帕子伺候曹玥净面漱口,康熙好笑的摇了摇头,昭嫔也?就嘴硬,她虽这般说,但真遇到了事儿?,也?定然不会胡搅蛮缠。
昨日他?也?并未同她彻底解释明白,今日她已然不生?气了,可见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见她洗漱完,康熙脚步轻盈的走?到曹玥身后,长臂一伸,在妆台上拿了一枚螺子黛,微微弯腰,自己的头搁在曹玥肩膀上,与曹玥的脑袋持平:“朕也?有段日子不曾为玥儿?画眉了,今日还有时间,便画你最爱的远山黛眉,如何?”
曹玥轻轻颔首,侧眸瞧了眼下巴搁在她肩头的男人,娇嗔道:“若是皇上的手艺退步了,妾可是不会顶着您为妾画的眉出去见人的。”
“玥儿?只管瞧着便是。”
康熙很是胸有成?竹,结果也?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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