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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花芽今天有些忙。
海城市图书馆捐赠部队不少文化书籍。经过筛选, 一部分送到西院军人图书馆。剩下两千本图书,一股脑送到她和周文芳面前。
在此之前,她们俩都不知道这个事, 还在二楼搬书杀虫, 忙的不亦乐乎。
“《解放军文艺》、《红旗》、《求实学刊》.怎么还有《临床医学》, 《甘肃报》怎么也送过来了?”
花芽坐在书堆里,一本本翻找核对, 发现给过来的书籍杂志什么类型的都有。
“咱们得收拾出一个书架,专门把一些科研报刊分类存放。”周文芳拍拍面前厚厚的书籍说:“除了这些新书,还有两百本旧书,咱们得找个时间缝缝补补起来。要不然借出去掉了书页都不知道。”
花芽说:“行, 这些登记完咱俩上去把124号架腾出来专门放这些。还有这些旧书,回头去后勤拿了胶水回来,咱俩一起补上。”
周文芳说:“就咱俩的手艺会不会破坏书籍啊?狗皮膏药似得把书页贴合起来就行?”
花芽说:“怕什么,放到家属区的书都是不大重要的闲散书。真正重要的全在西院呢。回头咱再问问周老师,哪些书需要小心存放的不就得了。”
“那听你的。”
周文芳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面前是厚厚的《文汇报》, 她得把日期归整, 从年份大的,整理到最新年份。刚干上一会儿, 手指头都被印刷的墨水染黑了。
花芽对报刊没什么兴趣, 她喜欢看连环画和小说。
在书堆里翻来翻去,花芽突然惊喜地喊道:“是《剑河浪》和《霞岛》!都是崭新的!”
周文芳听到, 顾不上报纸, 跑过来正要翻。花芽打开她的手说:“我来翻, 你看看你手多脏。”
周文芳就靠在花芽的肩膀上,看花芽简单的把两本刚出版发行的小说翻了一遍。
“咱俩一人一本, 今天看完明天换。”周文芳兴致勃勃地说:“上次《春潮急》让你先看,这次你让我先选呗。”
花芽挺想看《剑河浪》的,转念一想,这么厚实的一本小说,她回去肯定一下看不完,倒不如明天等周文芳看完,她借过来慢慢的看。
“行,算我照顾你。”花芽臭不要脸的说:“记得明天要带过来,要是忘记,现让你回家去拿。”
“知道啦,小气鬼。”周文芳把两本书珍惜地拿起来放到登记桌上,两本书还没正式“上架”她俩正好能先睹为快。
周文芳原来挺喜欢看诗集和外国名著,大环境不允许以后,视线慢慢转向国内革命书籍,看了看觉得也不赖,增长不少眼界和知识,也对腐败的资本家们更加深恶痛绝。
她俩忙活一上午,一身的汗。花芽还得回家喂小瑶瑶和吃饭,另外还想洗个澡。等到两点还有一场家委会的会议参加,忙的不行。
周文芳跟她一样,被花芽喊到家中一起吃饭。吃完饭火急火燎地赶回去洗澡。
花芽笑话她:“你就在我家洗个澡又怎么样?”
周文芳走到门口说:“我还有东西没拿呢,待会谁先到就先把电风扇拿过去吹。天太热,人还多,要闷死我。”
“知道啦,那你挑庇荫的地方走。”
过了一个小时。
花芽在家里忙完,去到图书馆,看到前面有个人,正好是从家里过来的周文芳。
周文芳说:“我还以为你能先到,白费个嘴皮提醒你。”
花芽说:“我本来要出门,看这么大的太阳,就回去拿草帽了。你看我胳膊是不是黑了好多?就是最近大太阳晒得,我袖子下面跟外面的皮肤两个色。”
周文芳看了眼,也撩起袖口说:“嗬,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你看我比你晒的很多了。”
花芽这下心理平衡了,一样的太阳,小芳更黑,想想就开心。
周文芳揪了揪花芽的脸蛋,说:“是不是在心里高兴我比你黑呢?”
花芽不承认也不好使,如果说顾听澜是她肚子里的头号蛔虫,那周文芳肯定就是二号。
脸蛋子挨了一下,花芽老实了。坐到位置上,脸蛋还烫烫的。
不过很快家委会的会议消息让花芽很是振奋。
今天家委会开会的主要内容有:
文工团要来进行国庆汇演,家属区这次也能摆放舞台啦!
花芽就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事,而且国庆汇演,那肯定在十一期间。别说夏天了,秋老虎都跑了,舒舒坦坦的多好啊。
高婶子在上面一个个点名安排汇演期间,家属三个区需要做的宣传安排和组织活动,安排完就散会了。
花芽因为有小瑶瑶并没有被安排太重的工作,只是帮着整理国庆宣传文稿就行。主要有周文芳同志把关,然后交给高婶子,花芽在里头的充其量就是检查一下错别字和敏感词汇。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上次建军节也有演出,不过只有西院有,他们东院没捞到。这次她们也有份,大家终于可以找机会乐呵乐呵。
花芽在活动室门口跟别的家属叭叭呢,见高婶子过来,她多嘴问了句:“这回又是哪儿的文工团来啊?”
高婶子说:“这次还是山东过来的文工团。他们上次过来觉得很高兴,这次有了不少新人,让副团长带着过来长长见识,看看咱们出名的031部队。”
周文芳不屑的说:“也不知是真想看望部队的战士,还是想着过来海边避暑来了。怎么没见他们冬天过来呢。”
高婶子压低声音说:“每年都这样,就你废话多。”
花芽记得前年文工团过来的时候,团长是胡大姐。
这次有了副团长,不知道上次有没见过。
没等花芽问,高婶子跟周文芳说:“你应该还记得我想给你介绍的那个于奇吧?人家这次当了副团长,就是他带队过来。”
那个长得还不错,就是胭粉味太重的于奇?
花芽顿时成了小哑巴,偷偷看周文芳的表情。
她还以为周文芳跟谢伟民就这样暧昧拉扯,等到差不多就能顺利在一起。这下可好,怎么又让于奇冒了出来。不是说不发电报就能断了联系么!
花芽见周文芳没什么太大表情,就问高婶子:“是于奇自己要求过来的?”
高婶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文芳一眼说:“对啊,说咱们这里海鲜好吃,很想过来再品尝一下。”
周文芳淡淡地说:“他那样的人说海鲜好吃,那就是因为海鲜好吃过来的,跟别的事情一点关系没有。”
高婶子把书放到包里,跟她说:“别紧张,我不会强迫你跟他在一起。你们俩有缘无分,那就都各自另寻佳人。要是他对你有骚扰或者别的行为,你可以来告诉我。”
花芽记得于奇是真娘们唧唧的模样,山也不敢爬,石头也不敢踩,跟周文芳说:“我陪着你,大不了等他过来纠缠你,我就先套他麻袋,教训一下他。”
高婶子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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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了一声,花芽抿着唇不说话了。等高婶子离开,花芽拉着周文芳往阅读室里去,神秘兮兮地问:“他要是来了,问你电报的事怎么办?”
周文芳笑道:“别操心我了,我俩真没什么。他走之前就说清楚了。发电报也是为了让他给我弄点樱桃干。你知道的,烟台的樱桃最好。吃不到新鲜的,我也想尝尝樱桃干。”
“啊?”花芽挠挠头:“那.谢伟民?”
周文芳说:“他后来也知道我不是给于奇发电报了。”
“真会玩,你们小年轻的太会玩了。”花芽又说了一遍这个话后,跟周文芳说:“那我也不说别的了,你们关系清清楚楚的就好。”
周文芳知道花芽关心她,只是最近花芽怀孕生子、坐月子上学之类的事情太忙,她没好因为自己的感情打扰花芽,她想了想说:“我见谢伟民最近有挑破的意思。我也不想再等了,都一年了,要是再等下去,我真成老姑娘了。”
花芽心想,一句话的事,让你俩折腾一整年也真够可以的。
但她不敢当着周文芳的面吐槽,会被扇小嘴的。
花芽从图书馆回到家中,洗澡换衣服以后,趴到窗户边等顾听澜接她。
这次不为别的,是要带着小瑶瑶和王天柱一起去街上照相馆拍全家福!
要不是林回在信里说想看看小瑶瑶和王天柱,她这个粗心大意的妈都忘记这事了。信里叨咕千百遍,哪有见到照片看的真切。
顾听澜开车到了楼下,这回不是侉子,是红旗轿子。
主要往新区去,路况好不少,还能全家人站在红旗轿车前面拍张照片。林向阳和林回拿到,不管给谁看都长脸。
还是顾听澜出的这个主意,灵感来源于他那个不争气的小老弟顾涛涛。他才知道原来民间这么重视红旗轿子。那家里有就别藏着掖着,亮出来显摆一下。
他们先开车到学习班接王天柱,王天柱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瑶瑶抱在怀里玩。
“小妹吃完出来的?”王天柱捏捏小瑶瑶肉乎乎的脸蛋肉说:“下午是不是没睡觉?”
花芽说:“下午没给她开半导体,死活不睡。跟郝大姐两个人一直耗着,小眼困出眼泪,就是不睡,非要听相声睡。”
王天柱乐了:“哟,我小妹还真是个相声迷啊。咱们这儿什么时候有相声演出,我怎么地也得把她带进去看看。”
顾听澜突然冒了句:“那我真谢谢你。”
花芽坐到副驾驶,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往街上去。
原来的小商业街前年被规划成大禹新区。一直没有经费搞开发。托那次极端严寒天气的影响,不少村子被损毁,上面领导终于舍得批款过来,在大禹岛最高地,建设出一片能容纳五万老百姓的新区。
上半年已经有不少村民住到红砖楼里,还有一些过来大禹岛工作的人,也成为新区的常住人口。
经过大半年的发展,比起刚开区的空旷,已经很有生活气息。
路边花坛里,被附近的居民种上茄子、辣椒、西红柿等作物。还有一些爬藤的豆角和南瓜秧,看起来又朴实又有生活气息。
路上还有不少人挑着水,往里面浇水,很是勤劳。中国老百姓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都能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要是规划起来不许种植农作物怎么办?”王天柱望着车窗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顾听澜说:“谁不许?”
王天柱愣了一下,嘟囔着说:“外面的人不许呢?”
“居民区没有菜地,他们手上没多少钱,自己种点菜能节省些。”顾听澜想到以后可能会有酒囊饭袋指着小菜坛,不顾老百姓的菜篮子,让老百姓禁止种植蔬菜。他冷笑着说:“这样老子乐意,有问题来找我。”
花芽轻轻笑了。
顾听澜拍拍她的手继续开车。
中间因为小瑶瑶拉了臭臭,红旗轿车停靠在路边。
三个大人站在车边不停地呼吸新鲜空气。一走一过的小青年,还想瞅瞅红旗轿子里头是什么样呢,结果被熏的“呕——”一声,拄着膝盖躬到他们旁边想吐。
好端端的红旗轿子顿时成了现眼包。
有的人好奇还想从边上“路过”,被熏的迷糊的青年摆摆手:“快走,里面有生化武器。”
顾听澜不乐意了,两根手指头夹着尿片想糊对方脸上去。他嘟嘟道:“一看你就是没结过婚的小年轻,就算结过婚,那也是个不称职的爸爸。”
小瑶瑶穿着干净的尿片,“咯咯咯”笑,对自己能成为生化武器而骄傲。
第222章
照相馆的老板还记得花芽和顾听澜。
毕竟在海风吹拂下还能白成那样的漂亮小姑娘不多见, 而且军官也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就是天之骄子的气场。
他们这次没上次那么浮夸,抱着电话机或是花篮扭捏做作的照。
而是花芽坐在椅子上, 怀里抱着小瑶瑶。顾听澜和王天柱一左一右跟两大门神似得, 拍了第一张。
后面就是花芽跟他们爷仨一人照了一张, 然后他们爷仨自由组合各照了几张。
最后顾听澜克制含蓄地站在花芽面前,与她贴的稍稍有些近, 垂下头露出宠溺温和的笑,而花芽昂着头,也是甜甜软软的笑,两人相视之间, 情意绵绵,看的王天柱抱着小瑶瑶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照相馆搬到这边来,店面扩大一倍,还多了玻璃橱窗。
老板说岛上就他一家照相馆,生意还不错。墙上贴满各式各样的人物照片。
王天柱抱着小瑶瑶往走廊另外一个有道具的房间里去。
里面有小孩骑的假斑马、假老虎, 还有两米高的五星、还有镰刀和铁锤, 王天柱逛着逛着发现熟悉的电话机和花篮。
“瞧, 这就是咱们俩看的照片里的东西,假不假?”王天柱戳戳塑料花, 又把没插线的电话机话筒拿起来做了个“喂”的动作。小瑶瑶觉得有意思, “哇呜哇呜”地想要拿。
王天柱怕东西谁都碰过太脏,不愿意给她。小瑶瑶就在哥哥怀里蹬着小腿, 王天柱哭笑不得地说:“你还真是随咱妈, 话都不会说就开始耍泼。不给你, 就不给,哭也没用。”
小瑶瑶正想瘪嘴赖叽呢, 听到哥哥的话,不知是不是明白哥哥真不会给她玩,又不哭了。
王天柱带着她继续在照相馆里参观,走廊上面对面有六个房间,每间房间的布景都不一样,王天柱顿时觉得做什么都不容易,都得要很专业才行。
小瑶瑶在他怀里很乖,就在王天柱进到最后一间房间,小瑶瑶不但开始蹬蹬腿,嘴巴也开始吐泡泡。
王天柱揪起绣着小黄鸭的口水巾,给小妹擦了擦嘴角的泡泡,看她伸手不断地往假舞台上面抓。
王天柱看过去,嘿,舞台上不但有道具话筒,话筒上面居然挂着一对快板!真不知道她怎么认得这个东西的。
王天柱走过去,把快板拿到手里,小瑶瑶“呀呀呀呀”地乱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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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你喜欢这个?”王天柱见她这样太可爱,轻轻捏了捏小脸蛋说:“真有这么喜欢?”
小瑶瑶在他臂弯里一窜一窜的蹬蹬腿,王天柱赶紧扶好她,怕把她摔下去。
他把快板拿到手里,冲小瑶瑶敲了敲,小瑶瑶不再“咯咯咯”笑,而是豪迈地“啊哈哈啊哈哈”地笑。
“得,我去问问咱爸妈哪里能买到,我给你买还不成么。”王天柱发现小瑶瑶的小疯子属性,跟他便宜妈如出一辙。
“爸,小妹喜欢这个,哪儿能买到啊?”
王天柱把快板晃了晃,竹片之间发出脆响,小瑶瑶又开始疯笑。
花芽怕她被自己的口水沫沫呛着,接过她抱起来搭在肩膀上拍拍背。
别人做起这个动作很母性,花芽做起来像是扛个迷你沙袋,伸手“啪啪啪”地拍,看的照相馆老板心惊肉跳。
“哎呀,你轻点啊。”老板走过来,把快板拿过来想要塞到小瑶瑶的手上。
他劝着花芽说:“她这么大点的小玩意,难得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我送给她就得了,还这么小,你打她做什么!”
话音落下,一屋子人沉默了。
顾听澜接过小瑶瑶,客气地说:“那真感谢你,回头有新的我叫人给你送一对过来。”
老板豪气地一挥手:“我自己就会做,得啦,我就不给她旧的,我给她做个新的。你们不着急吧?”
王天柱知道小瑶瑶多喜欢快板,忙替爸妈应下来:“不急不急,您慢慢做。”
老板点点头,招呼他们往后面去。
穿过走廊的后头,打开尽头的门,入目的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小院。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商业街后面是四合院。只不过不只一家人住在这里头,而是老板跟儿子儿媳,还有另外两家一起住。
北面被老板用作照相馆,后面东西南各三间房围着一个小院,院子中间还有水井和小菜地。菜地里挂着顶着黄花的黄瓜、红彤彤的西红柿,还有俗称“老母猪耳朵”的扁豆角。
中间有石桌和石头椅子,太阳落下以后,住在西面的儿媳妇正蹲在地上洗着大盆里的衣服。
见到有客人来,她羞臊地把手往裤侧蹭了蹭。
“爸,有客人啊。”
老板姓袁,他跟儿媳妇说:“不碍事,我就过来帮他们做副快板,一下就好,你忙你的。”
儿媳妇冲花芽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走到水井下方的水池边,把抹布涤过一遍水,过来把石桌和石椅擦了一遍。
花芽太喜欢这样的小院子,搓着小手溜达了一圈,爱得不行。
转过头想要跟顾听澜说话,却看到儿媳妇偷偷打量她的眼神。
见花芽看过去,儿媳妇忙低下头红着脸说:“你、你长得真好看.我在照片里见过你,你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
花芽心花怒放,冲顾听澜抬抬得意的小下巴。
顾听澜笑着问老袁:“你把我们俩的合影拿来做照相馆宣传照?”
“就一阵,没挂多久。”老袁削竹片的手一顿,低下头继续干活。
花芽怕照片流传出去对顾听澜不好,顾听澜低声跟她说:“没多大的事,要有我的照片早就有了,不在乎这么一张两张。”
说着,他走到袁老板跟前说:“把我俩照片放的最大,有多大放多大,我出钱,洗出来做个相框,就挂在你们照相馆墙上怎么样?多好的广告啊,对不对?”
花芽一听眼睛都亮了,忙说:“要刚才我俩相互对视的那张。那张好,可以看到我们眼中的爱情!”
袁老板以为他们夫妻俩会兴师问罪,没想到如此不要脸。夫唱妇随果真没错。
见他没作声,顾听澜弯下腰,伸手敲了敲正在穿孔的竹片,低声笑道:“怎么样啊,袁兴中?”
袁兴中一下定住了,仿佛被念了定身咒。五六秒钟后,他拿着竹片的手剧烈颤抖,差一点把正在制作的竹片摔到地上。
他将近二十年没听人叫过他这个名字。
顾听澜先按住袁兴中颤抖的手,见他傻傻地望着自己,站直身体伸手掸了掸肩章:“挂还是不挂?”
袁兴中正要开口求饶,顾听澜又说:“都过去的事,别在意。本本分分就行。”
“哎哎,挂挂。您放心,这些年我就没做过一次亏心事。”袁兴中从锦州下放流亡到这个小海岛上已经快二十年。后来有了部队登陆,有了031,有了源源不断的外来建设者。
他看在眼里,心里却一直恐惧。就怕被人抓到猪圈里,让他在里面继续生活,过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在锦州农村遭过太多罪,都是那里愚昧无知的村民们害的。他们认为下放的人都是国家让他们随便处置的,对他做了许多难以言喻的坏事。
后来在知青的帮助下,他乘坐小渔船带着妻儿,想要就这么飘荡在大海里,哪怕死在大海里,也比在锦州被人整死一家老小强。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让他们一家三口流亡到这座小海岛上,顶替了海难的同姓劳力,过起隐姓埋名的生活。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家的秘密。
顾听澜拍拍他的肩膀说:“既然这样就好好把后半生过完,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袁兴中差点老泪纵横,表态道:“您放心,保管不会干坏事,我也就是想跟家里人把这辈子就这么过过去,我就是不想我们一家老小再被当成猪狗不如的东西对待。当年我儿子才两岁啊——”
顾听澜给他使了个眼神,不让他在花芽面前说那些脏事,袁兴中赶紧闭上嘴。
“我也是看在你写的匿名举报信的份上,给你颗定心丸。”顾听澜看花芽跟他儿媳妇聊天,便跟袁兴中把话挑明了说:“这两年上岛的人多,你的照相馆人来人往,多帮我留意一一下,有奇怪的人就跟我报告。”
这点小事袁兴中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这些年的流亡生活,让他早就养成察言观色的习惯。
“行了,继续做。”顾听澜看了眼快板说:“磨光滑点,我闺女娇生惯养,扎不得毛刺儿。”
袁兴中这次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快板,其实快板并不难做,就是要六个主板,三长三短。先把三个小板打好洞用红线穿起来,然后再拿一个长的竹板打两个洞,穿上线,最后系个死扣。余下来的两块竹板也是这样串好,两块快板就完成了。
只是竹板侧面的毛刺儿厉害,新快板要使上个三两个月才会磨光毛刺儿。可小瑶瑶等不急,袁兴中干脆把家里的砂纸拿出来,闷头开始手工打磨。
一副快板做成后,他身上都湿了。
花芽接过做好的竹板看了看,奇怪地问顾听澜:“这东西看起来很简单,怎么做起来这么难?把老师傅累成这样。”
顾听澜意有所指地说:“主要心累吧。”
王天柱一直看在眼里,走过去,逗着花芽拿快板给小瑶瑶敲,不让她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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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给小婴儿玩的,袁兴中特意做小了一圈。花芽把快板给小瑶瑶,小瑶瑶拿着快板甩啊甩,还真敲出声响来。
嘴巴里又开始“嘟嘟嘟”地吐泡泡。
袁兴中的儿媳妇凑过来看,惊奇道:“你家小娃娃像是着急说话呢!真没见过六个月就想说话的孩子。”
花芽很替闺女骄傲,神气地说:“这就是胎教的重要性。”
第223章
没过几天, 照片洗了出来。
花芽在上个礼拜将顾听澜找来的资料给林回寄了过去,这次又把照片寄给林回和林向阳。
她都能想象的到,她爸嘚瑟瑟的样子。
花芽赶着去上班, 想要趁着一早邮递员过来把信寄走, 小跑着来到邮局。
邮局门口立着邮筒, 邮筒旁边的旧桌上有浆糊。
花芽把信掏出来,又把书里夹着的邮票翻出来贴在信封上。往鄂洲寄要花五分钱的邮票, 往北京只要三分钱的邮票。
贴好邮票,使劲拍了拍,将两封信件投递到邮筒当中。
寄完信,花芽看了眼时间, 游闲地往图书馆走去。
往三区走的路上,遇到不少上班的人。
花芽听到有不少人说“文工团”“汇演”等字眼,想必都很期盼着国庆的精彩节目。
快到图书馆,花芽又听有人说文工团的人到了暗礁岛。
她纳闷,为什么不从跨海大桥来呢, 非要去暗礁岛。
花芽想着要把这个消息跟周文芳说说, 好好逗逗她。
到了图书馆, 周文芳果然已经在这里看书。
面对新来到的两千余本书籍,她如饥似渴地看。经常可以看到她手边放着一本书, 抽空的时候总会瞥上几行文字。
花芽扯了扯周文芳的麻花辫, 周文芳料到是花芽,伸手就要打。花芽抓住她的手威胁要往到嘴里咬, 周文芳飞快地说:“我拉屎没洗手!”
花芽快速地往周文芳身后看了看, 看到有个人影。花芽嫌弃地说:“你至于这么大声么?”
周文芳冷笑:“跟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花芽说:“那你就能跟我说那样的话?啧啧, 真是埋汰孩子。”
周文芳说:“对,我埋汰孩子, 我就拉屎不洗手怎么——”
“咚!”
谢伟民不小心撞到桌角,周文芳回头看到他,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站在门口僵住的谢伟民转头想走,被花芽叫住:“谢副团长,你听见没有,周文芳同志不讲究私人卫生,她拉——唔!”
周文芳捂着花芽的嘴不让她叭叭,花芽愤怒了,没洗手还捂我的嘴?
结果谢伟民站住脚开口说:“小芳同志很讲究个人卫生,你不要造谣。”
花芽挣脱周文芳的手,想要看看谢伟民的嘴脸。
周文芳红着脸,跟花芽说:“人家就知道不相信,就你脑子一根筋,说什么信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脑子一根筋?”花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跟谢伟民一眼说:“你算你真不洗手,也会有人被爱情蒙蔽双眼,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周文芳看了谢伟民一眼,谢伟民忙说:“这本来就不是个问题。”
花芽不想看他们俩一唱一和,甩开胳膊上楼整理书去了,把阅读室让给这对狗东西。
等到花芽上去,谢伟民站在登记桌前面,憋着话想说。
“你要借书?”周文芳还记得上回谢伟民文绉绉的信件,淡淡地说:“最近来了不少书,你那么文艺,肯定有喜欢的。”
谢伟民大老粗一个,上哪儿文艺去。就是见周文芳是个知识女青年,想要配合她的步伐。听周文芳的话,谢伟民想了想说:“那你给我推荐一本吧。”
周文芳把自己刚看完的一本《落霞》递给谢伟民,介绍着说:“草原上隐晦的爱情故事。我挺喜欢的,就是结局不大好,两人都死了。”
谢伟民正要拿书的手一下停住了,他问:“既然是隐晦.那最后两个人‘嘎’之前一起了么?”
周文芳笑道:“既然是隐晦,死之前当然没在一起啦,我看就是活该,有话不直说,你觉得呢?”
谢伟民烫手似得把《落霞》往前一推,跟周文芳说:“我不喜欢看悲剧,你再给我介绍个别的。”
周文芳说:“《梁祝》《绝情人》《无缘再会》你喜欢哪本就借哪本呗。”
“.那我先不着急看。”谢伟民动了动喉结,原地走了一圈。又踱步回来,站在登记桌前把来意坦白道:“我今天早上接了个任务,叫我去暗礁岛接人。我一问,原来是青岛来的文工团的人滞留在暗礁岛上,需要有人去接应。”
看到周文芳不为所动,他特地说:“青岛来的,带队的是一位姓于的副团长。”
周文芳歪头看着谢伟民,谢伟民揉揉鼻子说:“那我去了啊,就跟你说一声。”
周文芳把找出来的书一本本摞好:“知道了。”
谢伟民一走三回头的离开了。
花芽从一楼半的楼梯上跑下来,狠狠地拍了下周文芳的肩膀:“你跟他说啊,你对于奇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不说他心里膈应呢。”
周文芳说:“我俩写了这么久的信,他要是还以为我喜欢于奇,他就活该不能跟我在一起,干脆当一辈子的臭光棍得了!我都等了他一年,还这么磨磨唧唧,我烦他烦的要命。”
花芽说:“你别焦虑啊,他也是尊重你,要不然通过什么人非要跟你相亲,你不也为难么。他就是想要慢慢地走进你心里。”
周文芳叹口气,忧郁地说:“也怪我,耗到现在.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主动。”
花芽看着周文芳的眼色,过了一会儿憋不住地说:“今天海上不平静.我听人说会有中央的记者过来摄像,专门拍国庆汇演。文工团的人不能耽误国庆演出,不管刮风下雨都得登岛。”
周文芳把书立起来在桌子上顿了顿,看了眼窗外说:“谢伟民说他要过去接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万一碰到暴风雨.”
像是映衬她所说的话,窗户外面响起一声闷雷。
狭小的天空上聚集了不少乌云,白金色的闪电在沉重的乌云里露出痕迹。
外面的大树树叶哗啦啦地摇晃,似乎叫嚷着让她们赶紧把窗户关上。
“谢伟民估计已经出发了,这可怎么办啊。”周文芳在原地踱步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看外面飘过来的乌云。
花芽拉住她的胳膊说:“你别先乱了阵脚,万一只是路过而已,要飘到别的地方呢。说不准他还没出发呢。”
周文芳想要定下心神,却做不到。她爸妈出事之前,天空也像这样黑沉沉得。天际边的□□黑滚滚地压来,让人有种窒息感。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花芽想送她回家,陪她坐一会儿。
周文芳却说:“我上你家去问问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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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看谢伟民走没走,行不?”
“这有什么不行的。”花芽看到外面下起来的倾盆大雨说:“你带伞了没?”
周文芳说:“有一把雨伞,你是不是没带?给你打吧,我不想打伞。”
花芽掐了把她的胳膊,周文芳倒吸一口气:“好疼。”
花芽生气地说:“你打起精神来啊,没影的事,你怎么先把自己吓到了。”
周文芳说:“我、我没跟你说,前几天我做了个梦。”
花芽赶紧捂上她的嘴,自己“呸呸呸”了两声,说:“你赶紧‘呸啊,‘呸’出去梦就不准了。”
周文芳听她的话连忙“呸呸呸”了几下。
花芽从解放包里掏出一件叠得板板正正的女士军用雨衣,她把雨衣给周文芳套上,自己想要打伞。周文芳不同意,让花芽穿上雨衣,她打着伞。
拧不过周文芳,花芽就这样由着她。
到了家里,周文芳身上衣服都湿掉了。
郝大姐抱着小瑶瑶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到她俩这副样子,赶紧把小瑶瑶放到摇篮里,去拿毛巾。
花芽看到周文芳湿漉漉的样子,忙说:“我给你找衣服,你去洗个热水澡。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
周文芳被雨淋过后,反而精神了些。接过郝大姐的毛巾裹住淌水的头发,跟花芽说:“我就不洗澡了,擦一擦就行。”
花芽把她往卫生间里推:“听话,去洗一个。”
郝大姐也劝道:“都是娘们在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文芳点点头,进到卫生间里。
她们等到顾听澜回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顾听澜带着一身水汽打开门,看到鞋柜下面摆着三双鞋。
花芽见到他回来,哒哒哒跑过去帮他拿拖鞋,小声问:“谢伟民去了暗礁岛没?到了没有?”
顾听澜说:“到了,怎么了?”
花芽偷偷指了指周文芳说:“有人惦记着人家呢。”
周文芳勉强地笑了下说:“我过来打扰你们了,就是想问问情况。”
“他已经安全到了暗礁岛。咱们这边这种天气出航是常有的事。即便有了跨海大桥,最近我们走船少了些,谢伟民也不至于这么废物。”
顾听澜跟周文芳说:“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明天天气转好他就往回走,现在船少,走的航线短,下午就能到。”
周文芳顿时松了气,靠在沙发上。
“诶,不对呀。”花芽细声细气地说:“也不知道谢伟民跟咱们家什么关系,怎么有人这么惦记着他。真是奇了大怪。八斤,你说这样正常吗?”
顾听澜笑道:“不正常。”
花芽说:“我也觉得那俩人不正常。”
周文芳闻言坐起来,把小瑶瑶的小老虎往花芽身上掷过去。
第二天。
如顾听澜所说,天气真的好转。
不过这只是上午,到了下午又是电闪雷鸣。
周文芳自己在家里坐立不安,那个船只在大海里沉没的梦,让她没来由的害怕。
她突然想起花芽的话,“呸呸呸”了几声,希望能把晦气“呸”走。
也不怪周文芳如此担心,她的双亲就长眠在大海之中。到了船只应该靠岸的时间,周文芳等了又等,实在等不及,套上雨衣赶往码头。她只要看到船只的影子她就能安心。
她孤独地站在雨中,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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