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有单方面给花芽一个人,而是捎上顾听澜,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也不会说些什么。不光是周到,还很细心。
“那你到底想不想去?”周文芳把邀请信递给花芽,花芽也看了眼上面的字,要不说是苏联人给的,还真能当做是中国人写的字。不说写的多好,横平竖直,倒是跟叶甫根尼的为人一样,看起来很规矩。
“不去。费那劲儿干什么玩意。”花芽惦记昨天没搓完的窝窝头,她今天还得赶紧搓出来,再放可就不行了。
她想起周文芳昨天没有领煤,不知道她今天去不去,要是去的话她也想再拿些回去。
周文芳想了想说:“我那还有点柴没烧完,不过咱们可以先过去看看,要是排队的人少就多拿点。等这两天过去,一个礼拜就只能领一次,我怕我拿不了太多。”
花芽脱口而出:“你让谢伟民帮你去拿呗,他力气看起来就不小。”
周文芳说:“可得了吧,我昨天把信给他,他直接就走掉了,都没跟我说话。”
花芽把藏在登记桌抽屉里的课本翻出来,跟着周文芳一起往自习室里走,边走边说:“你写了什么把他给刺激到了?我就说他肯定能看到你的信吧。”
周文芳想了想说:“还真没写什么,就把每天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写了写,就跟你平时记流水账一样。”
花芽不服气说:“你这个老是跑题的凭什么嘲笑我的流水账,我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好么?上次把作文交给周老师,周老师二话没说就让我走,根本就没提我的错误。我比你进步太多了,你上次又把作文写成散文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还不是在心里笑话你呢。”
周文芳握拳想要揍她,被花芽侧着身子躲了过去。
花芽小嘴巴还在叭叭说:“你这样就是在戳他的心窝子,你明知道他喜欢你,还这样做,你真是个坏女人。”
周文芳冷笑着说:“我都把机会不止一次的摆在他眼前,只要他说出口就能成的事。他就不说,他就要当柳下惠,你要我怎么做?再腆着脸冲到男人面前去说什么?当时是我活该,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就戳了。现在也不是拿乔,知道他喜欢我我就故意抬高自己。我只是想让他像我一样彻底想清楚自己的心。”
周文芳想的很明白,别人推着走远不如自己想走。自己想清楚自己的心,做出的决定比借着外部力量决定的慎重的多。
花芽想想说:“好吧,你一向比我有主意,你自己考虑好就行。反正我听我家八斤说过谢伟民这么大把年纪没跟别人相过亲,也没有说喜欢过谁,你是独一份呢。”
周文芳觉得长路漫漫:“这个朽木还得我来雕啊。”
到了中午,花芽和周文芳又去了一趟供销社准备买煤。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过来领煤的人当中多了不少男同志。花芽和周文芳两人估摸着队伍长度,应该要排挺长时间的,俩人就打算换个时间再来。
花芽先到102院子给周文芳拿了十斤煤,再怎么也不能让她大闺女冻着。周文芳提着煤说:“明天是这个礼拜最后一天领煤,不管人多不多我都得把一个礼拜的整出来。你这十斤煤我下个礼拜还给你。”
花芽又把做好的栗子面窝窝头给她,周文芳提着煤揣着窝窝头回去了。
中午顾听澜回到家里吃饭,花芽还真下厨做了道虾爬子肉炒韭菜和一个拌三丁。
韭菜对于顾听澜这样身体素质的人来说太旺,本来身上火气就大,每次吃过韭菜晚上就翻来覆去的作。后来花芽学聪明了,做韭菜的同时弄一道下火的凉菜,双管齐下,晚上也能消停点。
可败家的顾听澜不吃三丁不吃虾爬子肉,笑呵呵的捡着韭菜吃。花芽在饭桌上看他一口接一口的吃韭菜,人都要疯了。最后看顾听澜笑的太不怀好意,赶紧把剩下的韭菜扒拉到自己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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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抡起筷子往嘴巴里炫,不给顾听澜再吃的机会。
顾听澜遗憾的收手,捡了两口脆萝卜吃。
吃完饭,顾听澜洗碗,花芽在水池旁边非要挤着洗苹果。顾听澜洗完碗,她的苹果都没洗完。
他走到沙发边,看到花芽堆在沙发上的棉袄,下意识地想要挂起来。突然看到衣服兜里有个信,问:“你兜里有信?家里人来信了。”
花芽捧着大红元帅出来,被顾听澜抢了过去:“刚吃完饭不许马上吃苹果。”说着揉了揉她的小肚子,发现是饱的。这下干脆把苹果放在客厅架子的最上面,不给花芽吃。
花芽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把信给我。”
顾听澜把信掏出来,看到上面的字迹,脸就耷拉下来:“是叶甫根尼?”
花芽顿时感到惊奇:“你怎么一下就能认出他的字迹?”
顾听澜半笑不笑地说:“你跟他见面了?怎么不告诉我。”
花芽咽了咽吐沫,说:“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
顾听澜又问:“你确定你们就说了两句话?多一句没有?”
花芽感受到浓烈的醋酸味儿,她赶紧走马灯的回顾了一下她跟叶甫根尼的交谈,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啊。
花芽不敢说谎,小声嘟囔着说:“可能、可能不止两句.”
顾听澜把邀请信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唇角一直噙着冷笑。也不知道花芽说的话他听见没有。
他看完邀请信直接揣到自己兜里,转过头看向花芽:“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就问问。”
第134章
花芽坐在小板凳上, 对面是茶几,茶几对面是坐在沙发上的顾听澜。
顾听澜手里削着苹果,头也不抬地说:“继续。”
花芽咽咽吐沫说:“我就跟他说, ‘你一个老外要跟我比语文么’——他说‘不不不, 你更胜一筹。’”
顾听澜绷不住笑了。他怕误伤到自己还把水果刀放在茶几上, 捏着苹果嘎嘎笑。
“我跟他说的话都很官方,真的没有别的东西。”花芽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 瞧着顾听澜乐了,她也腆着小脸乐着说:“我都拒绝他啦,他把邀请信放在桌子上很绅士的走了。”
“‘绅士?’”顾听澜的劲儿还没消完,他唇角带着花芽看不懂的笑意说:“你觉得他很绅士?”
花芽的小雷达哒哒哒启动, 不用顾听澜说,自己先坐的直苗苗地开口:“假的假的,他要是真绅士在我第一次拒绝的时候就会走啦。”
顾听澜的目光总算柔和下来,他小指往刀柄上一按,手指灵活的弹动, 水果刀打着旋转到他的手心:“过来吃苹果。瞧你嘴巴干的, 我说了我就问问, 你慌个什么。”
花芽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的八斤更不例外。人家让她吃苹果, 她就拖着小板凳到沙发旁边等着投喂。顾听澜见她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缩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看着自己, 于心不忍, 单手把她抱到腿上。
花芽装可怜成功, 似乎慢慢找到对付顾醋包的办法。但她还是不明白顾听澜怎么就跟姓叶的对付上了,姓叶的也没做什么啊。
花芽小口小口咬着苹果吃, 脑袋靠在顾听澜的颈窝里。快到他下午上班时间,花芽舍不得他,干脆把另外一只胳膊环在他的腰身,不老实的在后背上摸来摸去。
顾听澜有正经事,认真地跟花芽说:“这个叶甫根尼看起来无害,也只是看起来无害。有些话我不能跟你说,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会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的身份地位让他在苏联很受女性的欢迎。特别是在他们的国家当中,一个不抽烟不酗酒并且尊重女性浪漫情怀的男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花芽的苹果吃不完了,拿着牙签戳起一块塞到八斤的嘴里,八斤嚼吧嚼吧吃了:“我也不是说他是个花花公子,反正也是在女人堆里成长的片叶不沾身的人。”
花芽一想,这样的人比花花公子更可怕啊。
好歹花花公子辜负了女人,大家能臭骂他、棒揍他。可叶甫根尼即便在女性堆里打转,也没有任何一位女性说他不好。颇有种大家都心悦诚服的感觉。
反过来一想,花芽对苏联人印象不好,但是短短接触之后似乎没那么厌恶叶甫根尼。
软耳朵根的花芽把头埋在顾听澜的怀里,像个小变态一样嗅了嗅自己男人的味道,内心感慨不已。还是自己家的男人香啊。
像她的八斤就从来不在女人堆里打转,就在爷们堆里训练。这才是真爷们!
顾听澜垂下头,看到笑的一脸荡漾的小妻子,问:“我快要去上班了,需要我先侍寝哄你睡午觉么?”
“要!”花芽习惯被顾听澜当做孩子般照顾疼爱,双手自然而然地挽在顾听澜的脖颈上,让他抱着回卧室。
顾听澜抱着轻飘飘的小妻子回到卧室,感觉没到五分钟,小妻子便睡的呼呼的。顾听澜见她小脸粉扑扑的,把她抱在怀里的热水袋塞到她的脚下面。随便捏了捏看看脚丫凉不凉。
托他侍寝的福,脚丫都是热乎乎的。顾听澜宝贝的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在她孩子气的睡脸上亲了一下,轻轻关上房门。
下午三点钟,花芽还没睡醒。
顾听澜从办公楼打了申请回来,准备带小妻子参加去参加叶普根尼的晚餐。
要说顾听澜是不想让花芽跟叶甫根尼接触,他不好在花芽面前说太多别的男人的坏话,这样显得他嫉妒心很强似得,这样不好。
他心胸多么宽广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持续多次的在他面前夸赞他的小妻子,而觉得他的小妻子会美的魂儿都被人骗走,飘飘然的让他们的婚姻生活陷入问题之中。
想一想也知道,原话是“放在苏联的女性当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拥有美丽和智慧,并受幸运之神眷顾的优雅女人”。
这类的话,是多么的虚无缥缈。这种耍嘴皮的人就应该跟谢大嘴相互中和一下,不要在伤害爱他们的女性。
他的小妻子就适合跟他这种扛个百八十斤的煤炭、带着去挖野菜跑大山、跟鲣鸟在海面上蹦迪这类务实主义精神的纯爷们相好。
他想这么多绝对不是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或者是对小妻子感情的不自信。而是小妻子那么善良纯粹耳根子又软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好骗了,碰到个虚伪的嘴皮子能炸出花来的异国教授难以分辨对方是人还是鬼。
花芽披着头发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趿拉着拖鞋突然站住脚,她看到站在客厅里一脸黑的顾听澜正在注视她这个方向。
“你你你——”
顾听澜马上换成灿烂如花的笑容,殷切地拿起暖瓶给花芽倒了杯热水:“媳妇,渴了先喝点。要不要整点麦乳精?”
花芽捧着搪瓷缸,警惕地摇摇头说:“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顾听澜当然没做亏心事,就算做肯定也不会是针对花芽同志。
他伸手要拿搪瓷杯,花芽抱着不给用胳膊挡着。顾听澜干脆把麦乳精的罐子从架子最顶上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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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的糖儿、罐儿、零嘴啊,只要是限制给花芽吃的,全让他放在客厅大立柜的最上面。神乎其神的是,只要花芽踩着小板凳够罐儿,他下班回家肯定能发现。两人你来我往闹腾过几次,花芽最后因为龋齿甘拜下风。
“再来一勺。”
顾听澜大方地往搪瓷杯里倒麦乳精,还不忘替花芽搅拌一下。
花芽一脸迷惑的望着他。顾听澜先说:“你喝,喝了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喝到嘴里的抢不走,就算不答应也不怕!
花芽捧起搪瓷杯咕嘟咕嘟往下灌,顾听澜忙按住杯子说:“宝贝,慢点,我不抢。”
花芽一口气干完,嘴巴里全是麦乳精的香甜味道。
“说吧,什么事?”
顾听澜能屈能伸地说:“组织上让咱们一起去参加叶甫根尼的晚餐邀请,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可我拒绝了。””花芽冷笑,摸了摸头发。男人啊就是这副嘴脸,用到你的时候脸变得飞快。
顾听澜见了,赶紧去厕所拿来梳子,给小疯子一点点梳头发。
花芽开始拿乔,端着架子等人伺候:“你给我找衣服,帮我穿。”
顾听澜“嗯嗯”,麻利地编着麻花辫。
要是换成一年前,没结婚之前谁要是说他会编麻花辫,他准以为对方扯淡。现在麻花辫编的溜齐,可以算是能工巧匠这一级别。
编完麻花辫,小心地给花芽套上纯白色的毛坎肩。左抻抻右拽拽地看了眼,到梳妆台找来一条浅蓝色纱带,给花芽两个麻花辫用蝴蝶结系在一起。
花芽在镜子里看了,直给顾听澜竖大拇指。
顾听澜按下她的大拇指,给她套棉袄。花芽问:“不用穿军装么?”
顾听澜说:“扎个蝴蝶结就算对得起他了,还穿什么军装。”
花芽有眼力见地把袖子套上,顾听澜帮着把扣子一个个扣好。
“你说你现在要是没我在旁边怎么办?”顾听澜看着被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小妻子直乐:“别的男同志是媳妇帮着打扮,到我这里就反过来了。”
花芽小嘴抹了蜜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天生丽质不需要我来动手。咱们家属区的人都羡慕我嫁了你这么个好男人,打着灯笼她们都找不到。”
甜言蜜语最能攻克人心,反正出门的时候顾听澜心情大好。觉得小妻子太上道了。
叶甫根尼住在西院的一个边角处,专门给远方来的尊贵朋友的小洋楼。小洋楼绝世而独立,被一圈圈围在西院的角落里。不管从什么方向出行,都会有人关照到。
他们的人分成三栋住,叶甫根尼自己独门独院,倍显清净。
隔壁院子里传来喝酒和烧烤的声音,装有伏特减的酒瓶相撞,让巴巴列夫和德得斯基欲罢不能。
顾听澜和花芽来到院子门口,这里院门高、围墙也高。有一种高门大户的既视感。不知被里三区外三层围着住在里面的叶老师感觉如何。咱们这也是为了外宾的安全嘛。
叶甫根尼的院子如果没人说这是外国人的院子,肯定会被误以为是中国人自己的院子。
他在院墙处种了一排竹子,春夏是郁郁葱葱的。到了秋冬只剩下一根根光杆。因为院子里南边水池里还有在冰下游动的黑鲤鱼,有一丝活力在也不感觉到萧瑟。
小院地上铺着木质栈道,栈道的木纹清晰,木板颜色新鲜发亮,应该是最近往上面刷了防水漆的缘故。
往前走个七八步,是个用石头围起来的两个小菜圃。里面插着半米高尖头有些发黄却还活着的大葱。再往前面就是屋檐下方,有三张藤椅和木桌。看着搭配,花芽可以肯定是临时借过来的两把藤椅。
叶甫根尼很高兴他们的到访,一路往前走,慢悠悠地介绍他居住了大半年的小院,遗憾地说:“可惜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无法感受到这边的一年四季。我想留有遗憾也是另一种美,好让我下次有机会再次来到中国。”
显然在场的只有他是这样想的。
他们过来时,叶普根尼正在拔大葱。
他要在临走之前,把种下的大葱送给相熟的中国战士。顾听澜猜测,应该是在巴巴列夫他们身边一直陪同喝酒的那两位能人。那两位战士正是山东籍贯,想必会很高兴能收到两个菜圃的大葱。
花芽的下巴埋在围巾里,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寒暄。她以为像叶普根尼这样的人会把院子里种满月季花,没想到还挺务实的。看房屋墙根下面还有一堆大白菜,应该是他都没预料到中国人能够顺利在年底竣工。还准备在这边度过一个冬季。
花芽揉了揉鼻子,瞧不起谁呢,真当她大哥的团长是白当的。
上面领导要求要在十二月冬期前完成,咱们的人一个吐沫一个钉,坚决服从命令,绝对完成任务。
这位叶老师看来对中国人的了解都是表面上的,不知道中国人面对困难的坚韧决心和谁都打不到的毅力。
第135章
可能顾听澜灿烂如花的笑容打动了叶甫根尼, 毕竟他来这么久,这位中国上校先生对他都是黑着一张脸。他暂时顾不上对花芽的到来表示高度赞美,坐在藤椅上还在跟顾听澜说着话。
两人鬼扯了二十来分钟, 花芽看来看去没看到有晚餐。她摸摸肚子, 外国人请客都这么磨叽的么?
隔壁烧烤的味道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伴随着还有喧闹和一串串让人听不懂的俄语。
正在花芽纳闷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叶甫根尼走到院子前面打开门, 看到一位小战士捧着一大盘烤肉送了过来。
他表示感谢后,问:“巴巴列夫喝多了?”
小战士正是陪同喝酒的一员,他身形不高,年纪看起来二十刚出头。憨憨地笑着说:“巴巴列夫先生说, 中国的伏特减刚开始很难入口。喝了这么久,一想到回到苏联再也喝不得了,反而觉得有些不舍。正在那边跟德得斯基和他们的同事们玩游戏喝酒呢,今晚看来会玩的很愉快。”
小战士暗搓搓地告了个状。言外之意是他们打算伏特减喝个够,并且还在无厘头的疯闹。
顾听澜往小战士这边看了眼, 小战士的铁盘被叶普根尼拿走。他原地脚跟并拢给顾听澜敬了个礼:“团长好。”
顾听澜没戴军帽, 颔首回礼。
小战士敬完礼后, 回到隔壁的院子里继续跟他们醉天醉地去了。
花芽没看出小战士有醉意,瞅了顾听澜。顾听澜看叶甫根尼在窗户那边切烤肉, 笑着轻声说:“他们家祖上就是酿酒的。这行业要是酒量不好, 一进酿酒的屋子人就得醉。他打小就在烧刀子的酒雾里长大,每天不喝点还觉得不精神呢。”
花芽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身怀绝技的人, 还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上回那位片鸭子的战士也是, 切出来的鸭肉对着灯都能透亮。
叶甫根尼在住处穿的很休闲, 里面一件衬衫配着外面一个夹棉的夹克。裤子是黑色西装裤,脚下穿着的是单层的解放鞋。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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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点没觉得冷,院子里刚刚点起火炉。
他把切好的烤肉分成三份,用铁盘装着放在炉子上面持续加热。另外他跟顾听澜都不是好酒的人,干脆跟花芽一样都喝上了橙汁。
花芽看到烤肉上撒了些薄荷,尝了一口,的确很香。
他们那边人做烤肉跟咱们不一样,咱们烤肉多是五花肉之类的猪肉,或者是鸡鸭肉。他们做的烤肉大多是牛肉,烤之前猛锤一顿,加上一些他们那边带过来的香料,吃到嘴里挺香还容易嚼的。
叶甫根尼跟顾听澜和花芽说了说在中国的见闻,适当的感慨了一下国内环境。花芽没觉得什么,可有些话在顾听澜面前听起来就有点不对味。
叶甫根尼见花芽吃的很香,他也很高兴。又给花芽盛了一块烤牛肉后说:“不知你有没有吃过烤熊肉,它们的肉肥而不腻。放在火上滋啦滋啦的。”
他说“滋啦滋啦”的腔调怪怪的,逗得花芽哈哈笑,她没看出来叶甫根尼看她沉默故意逗她的,她却直接说:“把你放上面烤,你也滋啦滋啦的。”
叶甫根尼觉得这个玩笑有点那么的不大好笑。
顾听澜强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他餐桌礼仪很好,完全没有在家里吃个苹果耍花刀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用餐巾擦擦唇角,他说:“我的妻子心性就是这样,她在我心里还是个孩子。”
孩子?
叶普根尼面皮上带着笑意,心里怎么想的就让人琢磨不到。
他又开口邀请道:“我听你的先生说你很喜欢爬山,喜欢在深林和旷野里玩耍。你知道么,在我的国家,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西伯利亚与远东地区的土地属于无人区。面积超过1200万平方公里。我记得中国的国土面积也还没到1000万平方公里吧。”
这话里怎么听着像是在挤兑中国面积小?
顾听澜没等说话,花芽先“昂?”地发出一声疑问:“你们国家是没钱搞开发么?空那么大的地方多可惜,不要的话给我们也行啊。”
顾听澜装作咳嗽,掩盖出脱口而出的笑声。
叶甫根尼唇角抽了抽说:“.国土不是说给就能给的。这里面涉及到很多政治与军事上面的问题。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很多。你知道,光是在国防方面就要花费巨额开销,用来阻挡美英帝国主义国家的野心。我们的武器远比中国人的武器要先进的多.”
花芽才不管他的长篇大论,既然邀请她来吃晚餐,她就是来吃晚餐的。
她“哦”了一声说:“国家再有钱,修再多的高楼大赛,拥有再多的先进武器,可老百姓兜里没钱,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你们当领导的都那么虚荣么?”
叶甫根尼一怔,他的思想里只有强大的国家,人民只需要奉献。人民的兜里有没有钱是其次,国家强不强大,有没有国际地位才是最重要的。这是虚荣?
叶甫根尼说:“不,这也是为了人民能够安居乐业。”
“可安居乐业了么?”
花芽咽下一块牛肉说:“归根结底老百姓过的是穷日子。要是有闲钱,你们那么肥沃的土地也不会闲置着,谁不想自己圈出大大的土地,多耕种些庄稼,多养些牛羊呢,过美好的生活呢。”
的确,拥有再多的武器,老百姓兜里却没多少钱。想要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奈何手上没有足够的本钱。
叶甫根尼笑的很勉强:“是的没错。”
花芽吃了一口牛肉得出结论:“你看我们国家轰轰烈烈搞开发,只要团结起来就是力量。哪怕穷一点,勒紧裤腰带,富裕下一代嘛。你们要是一直都这么松散,出门在外还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穷,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叶甫根尼怔了一下,没想到花芽说话这么犀利。他复述了一遍:“勒紧裤腰带,富裕下一代。真的很有中国人智慧的话。”
他苦笑着承认道:“的确你说在点子上了。不得不承认我们国家远没有你们国家的人民团结。在中国偏远的山区,所有人都知道中国的领袖是谁,说过什么话,大家的共同目标是什么。然而在我的国家,甚至都有人不知道现在的领袖是何人。”
顾听澜见花芽已经吃了两盘牛肉,在下面按住她的小手不许她再去盛牛肉。他则帮花芽弄了些素菜过来,让她吃了好消化,免得晚上积食闹腾他。
花芽不大情愿,还是乖乖地用铁叉子戳着花菜吃。
叶甫根尼觉得跟花芽继续沟通下去的效果不大,总会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转而把目标放回到顾听澜身上。
他说的很含蓄,但在顾听澜的耳朵里跟直接与他说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苏联目前处于用人之际。加盟共和国的数量越来越多,如果想要有步入政坛的想法,除了在本国有一定助力外,外国政军方面要是能给与一定的支持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其中暗示什么,顾听澜很明白。
顾听澜跟他你来我让,尽说了些打哈哈的场面话,正儿八经的关于正事上面的话那是一点不说。什么态度不表。
离开前,叶甫根尼对花芽说:“今晚上也许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见,我作为你和你丈夫的好朋友,真诚的邀请两位有机会能够到苏联走走看看。感受一下我们伟大的红场阅兵和美丽的土地。”
花芽犹豫了一下没说话。顾听澜反而笑着跟他握手:“如果有机会的话。”
花芽吃的五饱六撑的从院子里出来,感叹道:“老外做牛肉就是好吃,咱们这儿的人不喜欢薄荷的味道,实际上薄荷是很好的东西呢。”
顾听澜脑子里还在转着叶甫根尼的话,他抽出功夫跟小妻子说:“你看好他院子的薄荷了?明天在他离开的时候,我会让他送给你一盆薄荷。”
花芽摆摆手说:“咱们不承这个人情。”
顾听澜挑眉,让她自己说。
花芽嘿嘿笑着说:“明天等他走,这个院子就没人管了。你让小瓜子拔两根回去给我就成,大不了让小瓜子帮着浇浇水就当扯平了。”
说起这个,花芽打开话匣子叭叭道:“这玩意好养活,拔两根回去只要冻不死,明年春天就能长出一大片。我就把它种到在楼下的小花坛里,跟香菜种在一起。天气热的时候还能做薄荷糖,泡薄荷水呢。”
顾听澜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的松开。他回头望了眼还在远处摆手告别叶甫根尼点了点头。在夜色中拉着花芽的手放在兜里,脑子里繁杂的事情越来越少,只有小妻子的小嘴在巴拉巴拉畅想着明年夏天的美景。
算了,官场上的事就由白天的他去做打算,夜色朦胧之下,他只想牵着小妻子的手,慢慢地往家里走。
“今年冬天似乎比我去年过来还要冷一些。”花芽的小手在顾听澜的大衣兜里捂的热乎乎的,但她还是感受到来势汹汹的寒潮。
“气象站发了三次寒潮预警,往年只有一次。”顾听澜吐出一口白雾,在夜色中把花芽的围巾往上面圈了圈:“希望不会太严重。”
他们从碎砖路转到大路上,还没感受够浪漫的冬日夜景,身后便传来奔跑和喘息的声音。
顾听澜和花芽不约而同地往后看,晚餐时间给他们送烤牛肉的小战士在前面带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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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四五个抬着担架的战士。
小战士边跑边喊:“团长,酒精、酒精中毒啦!”
担架下面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毛茸茸的一双大手,应该是大高个德得斯基的。
他在担架上昏迷不醒,嘴里不断地吐着白色泡泡。因为刚才呕吐过,被安排在担架上侧身躺着。担心他会滚落下来,还用绑带在他身上五花大绑着。
顾听澜厌恶地说:“别要耽误,速速送往医院。”
花芽看着风风火火往远处跑的一行人,不由地想:喝假酒,害死人啊。
顾听澜担忧明天他们出行的问题,只得与花芽一起往医院去。
路上花芽还很奇怪地说:“为什么他们院子里的人还在那边喝酒玩乐?不用担心他们的伙伴吗?”
顾听澜很有经验。这帮苏联人刚来的时候还能勉强装一装。时间一长就露馅,动都不动喝的上医院。一次两次下来,别说他们自己人,就连顾听澜都觉得无所谓。
“那不会耽误他们明天离开的行程吧?”花芽担忧地说:“明天就要封岛,要是耽误了行程可就走不了啦。”
顾听澜对他们忍耐到了极限,绝对不会为了个酒鬼延误送走他们的船。
“你放心,不走也得走。”
第136章
“这位先生的确出现了酒精中毒的反应。”医生拿着检验报告, 对于时不时会送来一位苏联酗酒份子,已经感觉不到波澜。
他给开了针剂,跟顾听澜说:“他的身边要有人陪同, 避免因为呼吸道梗阻产生误吸。”
顾听澜颔首, 已经有战士在旁边陪同:“他们明天要离开, 明早之前必须要他清醒过来。如果不能清醒,也得让他能自行走到船上, 顺利离开部队。”
医生很明白顾听澜的意思,就说:“他常年饮酒过量已经导致肝脏损伤。虽然不能一次治愈,但是明天早上让他站起来还是能达到的。”说着他叫了另一名医生过来说:“准备插管洗胃。”
顾听澜来到花芽身边,担心她害怕说:“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他现在还有些意识在, 上个月送到这里的时候都休克了。”
花芽还真没见过这样嗜酒如命的人,听说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顾听澜陪在她身边休息了一会儿,走廊上有打热水的地方。一名小战士跑去打了热水送过来给小嫂子喝,获得了领导口头嘉奖一次。
花芽喝完水,看到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是夜里十点半钟。
她明天还得上班, 跟顾听澜说:“要不我先回去?”
顾听澜说:“我陪你一起回去。”
花芽见他并不把这个事当事看, 松下一口气。两人在走廊上往医院门口走, 迎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走廊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还有轻声说话的回声。
“我今天在叶老师那里表现的怎么样?”花芽想起自己跟叶甫根尼说了不少话, 不知道有没有哪句话说的不应当。
顾听澜想也不想地笑着说:“你今天表现的太棒了, 从来没有人敢在苏联人面前让他们把国土让出来一部分。哈哈,就连美帝也不敢这么嚣张。我的小妻子说出来还让对方生不了气, 我都差给你拍手叫好了。”
花芽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我跟他说话还有些小紧张呢, 老实说我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反正我总觉得他有时候在暗戳戳的挤兑咱们国家。你一个军官说出来的话意义非凡,我想着就我来说几句得了吧。可惜后来他不愿意跟我说话了。明明很高兴地邀请我来着。”
叶甫根尼的想法顾听澜能猜到一点。如花芽这般年轻美貌的中国女人, 缺少的就是叶甫根尼这种毫不掩饰的赞美。多少能收获些好感。加上晚餐时间推心置腹的交谈,不懂的政治小女人面对他去往苏联的邀请多少会动心。说不准以后在面对叶甫根尼带有目的性的邀请时,能助他一臂之力。
顾听澜刚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问,此刻走廊上空荡荡的,他问道:“你不是对无人区很动心么?不想去苏联看看?”
花芽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顾听澜觉得好奇,跟花芽强调说:“那边的确面积很大,可以让你撒野玩个几年都会感觉无聊。”
花芽嘟囔着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我不想吃小土豆,天天大列巴小土豆我会疯的。”
顾听澜笑道:“就因为这个?”
花芽反问:“我是中国人有中国胃,这个就是天大的事。”
顾听澜点点头说:“对,咱们都是中国人。不但有中国胃,还有中国心和中国魂儿。”
说到“魂儿”,在医院长长走廊上行走的花芽顿了顿,咽了下口水问顾听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呀?”
顾听澜停下脚步,花芽把小手塞到他的大手里让他握着,美其名曰:“我怕你害怕,你抓好了,千万别撒开。”
顾听澜从善如流的抓着花芽的小手,还感觉到她的小手在大手里拱了拱。顾听澜觉得好笑,把她牵的紧了些。
走到走廊的尽头就是楼梯间,花芽和顾听澜从这里往下走了两层,花芽又问了顾听澜一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回花芽的表情就不那么自然了,有些紧张兮兮。
顾听澜知道花芽耳聪目明的,于是他停下脚步认真的听了一下,当真听到呜咽声。
医院里面传来哭声太正常不过,总会有那么几个得不到治愈的病号。可这是031部队医院,是顾听澜眼皮子下面发生的事,他跟花芽说:“你站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花芽看到墙壁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抓着顾听澜的衣袖说:“我、我陪你吧,我怕你害怕。”
“那太好了。”顾听澜拉着花芽顺从的小手,轻轻说:“你要是不陪我,我都不敢自己下楼梯呢。”
花芽咽了咽吐沫,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她颤颤地说:“是、是吧。我就觉得你能害怕。”
顾听澜想笑,担心花芽同志恼羞成怒,便一路忍着笑往下走。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里面的灯干脆就是不亮的。
顾听澜站在楼梯口说了句:“是谁在哪里?大半夜不在病房出来干什么?”
花芽躲在他身后,又怕后面的楼梯上突然冒出什么东西,眼睛瞪得滴溜圆。
呜咽的声音随着顾听澜的话音落下而消失,接着里面传来让花芽震惊的声音:“我、我是病人家属。”
“王婶子?!”花芽一下就听出是王梨花的声音,她这下也不害怕了,摸黑就要往里面跑。
顾听澜比她谨慎些,拉着她,把兜里手电筒打开,照着走廊往前看。
花芽一眼看到走廊尽头的王梨花,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坐在走廊尽头的地上,
顾听澜皱着眉,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发现有医生和护士出现。值班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倒是王梨花勉强地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泪说:“他们都去手术室抢救我家那口子了,他要活不了了!”
花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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