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聂站在旁边,跟高婶子的想法一致。这样心理扭曲的人是绝对不能在再供销社里做事。怕就怕她那天脑子抽筋给大家下个毒什么的。
他出门喊了两个战士过来,指着地上跪着的王凤云说:“你们把她送到她家里去,把门窗全都关严实,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她家。”
高婶子从他点点头说:“我来给组织写个报告,将她驱逐离岛的缘由我来报告。”
大芳姐还惦记着吴毓呢,她问高婶子:“高会长,我能见吴毓一面么?”
第154章
高婶子跟大芳姐说:“她故意伤人在先, 部队要转交给地方追究刑事责任。我可以先跟你去看看,她要是还在部队,你就能见到她。”
大芳姐表示理解, 她叹口气跟高婶子说:“我还寻思早点去供销社买点糯米面来包元宵呢。白白让那么多人看了场热闹。”
花芽安慰她说:“怎么是看你的热闹?看也看的是王凤云的热闹呀。这些事你别往心里去, 想当年我们村子里狗血的事情更多, 要是一桩桩都往心里去还活不活啦。”
高婶子站起来,把围巾裹在脖子上, 微微笑道:“小花说的没错,不要太在乎别人说什么,过好自己的才是真的。”
大芳姐说:“哪有那么容易啊,走到哪里都得跟人交流, 你在别人心里的形象能影响别人对你的态度。想要活的轻松点,就得像我之前那样,与人为善。”
花芽可不认同她的话,她觉得人还是得有点脾气才行。尤其是不能活在别人的嘴巴里:“你知道人活在别人嘴巴里是什么样么?”
大芳姐摇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
高婶子笑道:“你就说吧,别跟我们卖关子。”
花芽说:“人活在嘴巴里就是‘囚’呀, 囚犯的囚, 坐牢的囚。你们都比我有思想, 这还想不明白要我来教么?”
大芳姐跟高婶子相视一眼沉默了,三个人默默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高婶子忽然笑了, 跟大芳姐说:“你看她每天没心没肺的德行, 原来比咱们活的明白多了。”
大芳姐解决了王凤云,心情好了不少。得了花芽这句话, 觉得是这个道理。之前是她狭隘了, 成了别人口中的“囚”。日子到底还是自己过的, 过得苦别人不会替你遭罪,过得好, 也没多少人能诚心实意地替你高兴。
她点着头,伸手在花芽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说:“顾团长的眼光真好。”
花芽笑道:“你这话可真会说,一下夸了我们两个。”
王天柱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这时又跑了回来。站在她们面前呼呼喘着白气。
花芽好奇:“你干什么去啦?”
王天柱从兜里掏出一把六颗大虾酥说:“可真够抠门的啊,一元钱只能买三块大虾酥。喏,全在这儿了。”
花芽只拿了一颗,剩下的留给王天柱。王天柱不要,给高婶子和大芳姐分了一颗,自己一颗没拿全塞到花芽的兜里。
高婶子说:“一元钱三颗不算贵,这可是从首都运过来的稀罕物。要不是过年,咱们这边还都吃不上呢。”
高婶子家就有一包大虾酥,她如此大方的一个人,也要抠抠搜搜地留给花芽和王天柱吃。可见大虾酥的可贵。
供销社一元钱三颗卖出来不是为了暴利赚钱,是怕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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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被人都抢光了,大过年的有人吃不上。这在老北京人的眼里,是过年必须得有的玩意。
高婶子跟王天柱解释了一遍,王天柱想了想,认同地说:“这样也对,要不然小妈妈也就吃不到了。”
花芽小脸一红,用王天柱的压岁钱买糖吃就挺羞耻的,还被他说出来。
显然大家对她犯出来的事情见怪不怪,大芳姐甚至还说:“我家有内蒙古的亲戚寄过来的奶条和奶豆,你等我明天给你拿来吃。用来泡茶也挺好的。”
花芽跟王天柱走到路口,他们不去找吴毓,就在这边跟高婶子和大芳姐分开走。
回去的路上遇到方圆带着天天和乐乐要出去,看到花芽就说:“你们这是回家?”
花芽笑盈盈地说:“我们家八斤回来了,我打算回家给他做点好吃的。”
方圆说:“回家干嘛啊,一起出去看看啊。这两天咱们家属院外头来了不少老百姓摆摊,我带着孩子过去看个热闹。你现在不去可就来不及了,听说部队要清理,不允许他们继续在门口摆摊呢。”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花芽犹豫着拒绝道:“可我还要做饭呢。”
王天柱灵魂发问:“拿什么做?”
花芽笑脸一下僵了,低下头看着空着的一双手。
妈呀,这可怎么办?她光顾着大芳姐的事,忘记买菜了。
方圆拉着她往东院大门口走,拽着袖子不撒手:“正好外面有好多卖东西的摊位,你看看有没有卖菜的。我成天吃那几个菜,嘴巴寡的很,也想买点新鲜菜呢。”
花芽看了眼时间,离晚上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完全有时间可以溜达溜达。
天天见王天柱也去,忙跟王天柱说:“我听二狗子说外面好多卖元宵节灯笼的,我妈说了,给我跟我小妹一人买一盏,留着过两天点呢。”
王天柱偷偷看了花芽背影一眼,说:“别得意,我不觉得灯笼有什么好玩的,你喜欢我还不喜欢呢,幼稚。”
没想到花芽脑瓜后面像是长了耳朵,转头就说:“我们家小猪要什么我给买什么。”
王天柱一怔,随后冲天天扬了扬下巴,天天求了好久才有了灯笼,见花芽一口答应给王天柱买灯,恼羞成怒地说:“你就不怕惯坏他?他还是小孩子呢。”
王天柱也怒了,扑到天天身上勒着他的脖子说:“我还是你爹呢!”
花芽跟方圆和乐乐走在前面,对他们打打闹闹熟视无睹。
花芽他们走到东院大门口,站在门口就傻眼了。
花芽张大嘴问方圆说:“这就是你说的几个摊子?”
方圆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摊位,还有穿插在近千人当中不断巡逻的军人巡逻队,一下说不出话来。
跟大人不一样的是王天柱和天天、乐乐他们仨。
除了一年两次的大集,他们还真没遇到过这么热闹的场景。有时候因为要上课,一年到头大集还不见得去上两趟。冷不防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顿时兴奋的不行。
与其说这是个临时集市,还不如说是元宵节的庙会。
即便因为不久前的灾害,让这里贩卖的商品变得稍微寒酸破败了些。但也有压在箱子里面的吃饭家当还是好好的。
正对着门口表演手艺的大爷正在拉“天嗡子”,也就是抖空竹。他能把天嗡子拉的很响很响,就像是一头老牛在哞哞叫。他还能把绳变成花,把天嗡子抖出去以后,原地翻个跟头,然后稳稳地接住天嗡子。
花芽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手帕,手帕打开,里面是一卷毛钞。说来害臊,这还是她从家中收罗出来打算在供销社买菜用了。现在看来,打赏给卖艺的人们正好。
她把毛钞塞给王天柱,反正也没几元钱,就让他看着给。
他们看完天嗡子,前面又来了“走马灯”。
走马灯不算很大,不过是来回转动的车、马和兵将们。点上蜡烛,外面的纸做的轮子自己在转,仿佛图案上的活物在动。
这东西看上几圈就够了,不停的重复罢了。
花芽觉得没意思,可王天柱看的兴致勃勃。
他前面的走马灯演的是《西游记》里的师徒四人,唐僧骑马在前,孙悟空站在筋斗云上跟着。猪八戒撑着钉耙懒洋洋地走着。最后面是沙和尚挑着扁担。
花芽站在一边等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完就去前面挑元宵节的灯笼。
这边摆着的灯笼不是很精巧,远看倒也还行。总不过是受灾的百姓为了挣点生计做出来卖的。一排摊位前面的军属们也没怎么还价,喜欢什么就原价购买下来。默契地用这种行为帮助这些靠自己双手重建家园的老百姓们。
这边有兔子灯、鲤鱼灯、桃子灯和牛灯、马灯、狗灯之类的,还有的手巧些的,能做出十二生肖灯。
乐乐选了个兔子灯,喜欢小兔子抱着大萝卜的乖巧摸样。天天选了个鲤鱼灯,希望自己的成绩能鲤鱼翻身。
王天柱笑的不行:“明明是咸鱼翻身,鲤鱼跃龙门,你怎么还能弄混淆。看来你注定要被我超过去。”
花芽走到王天柱边上,问他:“你赶紧也选一个吧。”
王天柱没想到花芽真的说话算数,能给他买一个元宵灯。他自从亲爸妈去世以后,都没舍得钱买过元宵灯。
“我不要。”王天柱不想浪费花芽的钱,就说:“我也不是很喜欢。”
花芽说:“你要是没喜欢的我就乱买一个。反正这钱必须得花,要么选你最喜欢的,要么我来选最丑的。”
王天柱的目光一下落在做歪脸的大猴子上面,当机立断地说:“我要那边那匹马。”
他选的马灯分成两端。前面一个棍子支起来的是马头,后面一个棍子支起来的是马屁股。
花芽买下来以后,看他很珍惜地摸了摸。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点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地在空地上炸着。正月十五的气氛越发浓厚,被气氛感染的人们,相互间都说着:“恭喜恭喜,新年好啊。”
花芽跟王天柱逛了好久,他们跟方圆走着走着走散了,最后花芽跟王天柱一起,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回去。
回到家以后,顾听澜已经起来了。
看着小妻子满脸愧疚地跑到阳台上取出一颗酸菜,巴巴地说:“我本来想给你做点好吃的,遇到一些事情.”
“那你休息,我来做饭。”顾听澜往茶几上扫了一眼,笑道:“是去大门口了?好玩么?”
花芽见他没生气,就凑过去说:“太好玩了,今天去的太晚摊位上的好东西被买走不少。明天要是还有,我就早点去看看。”
顾听澜很笃定地说:“明天肯定有。”
花芽不确定地说:“可我听嫂子姐说,咱们部队门口不允许摆摊了。”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顾听澜笑道:“允不允许,我说的算。”
第155章
“我不同意。”
阮旅办公室内, 一位六十多岁的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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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大声地说:“哪有军区门口摆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人!别忘了,所有军区门口都要求庄重、严肃!咱们的军区, 更是军事重地, 怎么可以容忍那些老百姓摆摊喧闹?”
也不知道顾听澜听到了没, 他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拿出阮旅珍藏的铁观音。阮旅眼皮子一跳, 见顾听澜慢悠悠地捻茶泡茶,对自己格外舍得。
阮旅闭了闭眼,独自面对这位退休的老军长。这位老军长退休前,军衔比阮旅高, 这么大把年纪,是为数不多的没遭过罪的仅存硕果。
老军长知道在北京时时刻刻会被人盯着,干脆不管北京的那一摊子,放手交给年轻人。他自己则来到大禹岛,痴心妄想成为031的一把手。
可惜阮旅不是吃素的, 由不得别人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他身边的周恩先, 更是老狐狸, 一起与阮旅红脸白脸的唱着,让老军长一点好处没讨到。
下个月就要提前开岛, 老军长还想多安排几位后辈子侄进来。在这之前, 他多多少少得在031掌握些话语权。
他仗着身上有功勋,被大领导接见过, 处处绊手绊脚。阮旅对此头疼不已, 干脆把一些大事小事, 以锻炼的名义让顾听澜着手处理。
顾听澜是什么人?有阮旅的脾气和周恩先的脑子,深得两位真传。这些年低调修炼, 早就成精了。
他瞧破阮旅的心思以后,日日过来蹭阮旅的沙发、喝阮旅的好茶、上上下下带着二团的人没少占便宜。人家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作一副“我就是个小团长,你们大人物说什么我可管不了”的态度。
见他安逸的吹一吹,撇一撇的尝着茶,阮旅唇角抽了抽,也不暗示了,直截了当地说:“小顾,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说一说嘛。”
小顾能有什么意见?
他摆摆手,露出谦虚的笑容说:“我没意见。”
老军长深感欣慰,就差脱口而出“孺子可教”。
阮旅走到茶几,黑着脸把抽屉里面藏的铁观音、碧螺春、君山银针全都收起来,绝不让这个小王八蛋挨排喝了。
老军长有点聋,年轻时候战友踩了鬼子的地雷炸了,他就在边上,大难不死,聋了一只耳朵。说起话来,粗声粗气的吼着:“这就对了,咱们的大门口,可是写着‘卫兵神圣,不容侵犯’八个大字。不是给那些乌央乌央的老百姓们搞巡逻,抓小偷的。”
顾听澜深深地点头说:“对,虽然没让卫兵脱岗抓小偷,不过门口摆摊的四位数的老百姓,你要是看不顺眼,咱们可以处理处理。”
老军长觉得“处理”这个词用的有些微妙,他身后的警卫员已经察觉出顾听澜话里的不对劲,奈何这位老领导性格太倔,从不听别人的劝告。在位时,就喜欢搞一言堂,到了这里恨不得也搞起一言堂。
警卫员劝不动这位老领导,无奈地往后站了一步,免得他大发雷霆的时候殃及到自己。
阮旅拿着茶叶罐的手定住了,他心领神会地与顾听澜来了个你唱我和,顺着顾听澜的话问:“你要怎么处理?”
顾听澜微微一笑说:“当然是把他们全都赶走,把军区大门的地方全拉上警戒线,谁要敢闯禁,就拉到禁闭室里关个十天八天的。日子一久,他们就服气了。”
老军长没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信以为真地说:“这样.影响不好吧?他们胆子小,拿枪吓唬一下就成了。”
阮旅已经听出顾听澜说的是反话,也不把茶罐收起来了。绷着脸给自己倒了杯茶,又不着痕迹地把老军长面前的热茶收走。
“光吓唬有什么用。”顾听澜眼睛一瞪,神神秘秘地跟老军长说:“这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咱们都说‘一切为了人民’,其实人民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有没有钱过日子关咱们什么事呀。就算开岛以后,他们兜里连修缮房屋,用来买水泥、砖块的钱都没有,一个个住在土屋帐篷里,只要上面的人看不见,咱们手握军权,当个土皇帝吃香的喝辣的,照拂子孙后代,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都能分上一杯羹,老百姓上告无门,这样的影响就是好的。”
老军长听着听着反应过来,顾听澜这小子是在挤兑他呢。居然把他心里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
他恼羞成怒地大喊:“你给我闭嘴!谁,谁要当土皇帝啊,你这是想让我挨枪子!”
顾听澜笑盈盈地说:“您当啊,难不成我来当啊?那可不行。要论对老百姓的狠心排,在座的您排第一,没人排第二呀。”
老军长气羞恼地想要掀茶几,茶几是纯大理石的,他没掀动。又想着拿热茶泼顾听澜,奈何热茶被阮旅提前收走了。
老军长这个气啊,破口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跟战友挖地雷打鬼子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毛都还没长齐的玩意,还阴阳怪气地挤兑上老子了!”
顾听澜根本不怕他,别说他是个退休的军长,就算是在位的军长他都不怕。他家里的那位司令员可比眼前这位厉害多了。
对方骂人,那顾听澜干脆不做人。
他掏掏耳朵越过老军长,跟老军长的警卫员说:“小同志,你们家老领导的亲戚们什么时候到呀?我好命令底下的人,把军区大门口好好扫一扫,让他们三跪九叩的迎接他们呀。”
警卫员见老军长被气的上不来气,忙说:“您说什么话呢,没有,没有!”
顾听澜眉毛一挑,“错误”地理解警卫员的意思说:“怎么会没有子孙后代呢?难不成年轻的时候被地雷炸坏了,还是缺德断种了?”
警卫员吓得不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他赶紧说:“您就别说了,这位心脏不好啊。”
“心脏不好?”顾听澜点点头,玩了个谐音重重地说:“那是心脏的。”
“你、你、你!”老军长捂着心脏,一口气喘了半天。嗓子里发出急促的呼吸声,一口气憋着没上来,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阮旅指着警卫员说:“赶紧的,救心丸喂进去!”
他见顾听澜要上手掐老军长地人中,把顾听澜的手扒拉下来,哭笑不得地说:“你劲儿太大,可别把人家的人中掐掉了。”
顾听澜见老军长又喘上气了,淡淡地说:“脸皮都掉了,还在乎一个人中?”
警卫员都要跪下求他了,哭丧脸说:“顾团长,您就少说两句吧。”这么些年,没人敢在老军长面前说这些风凉话啊。
顾听澜没什么好顾忌的,他不把老百姓当人,谁又会把他当人。
阮旅跟警卫员一起把老军长扶到沙发上坐着,又将顾听澜拉到一旁说:“我知道你见不惯这样的人。都是在军中待久了,习惯一句话让成千上万人跑断腿的权利。特别是他这种性格的人,在北京没熬住,‘退而求其次’到了咱们这儿,还不习惯手里没权,被人忽视。再则他自己混了一辈子,想给儿孙们讨点好处。以后我就让他在干休所里待着,没事别出来乱晃。”
顾听澜混不吝地说:“怎么?你很理解啊。”
阮旅被他气笑了,在顾听澜鼻子前面点了点,气不打一处来的说:“你别指桑骂槐啊,我告诉你,老子不是个贪权恋位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早早的把些事情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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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处理。”
顾听澜低头笑了笑,轻声跟阮旅说:“你可别跟我生气,跟我生不完的气。”
阮旅噎了一下,怒道:“滚滚滚!我告诉你,军区外面的百姓摊位出一点事,我就拿你是问。”
顾听澜笑道:“你拿我打靶都行。”
他走到门口,看到悠悠转醒的老军长,对阮旅说:“对了,帮我转告一下老军长。他的权利也是人民给的。刚入伍的时候就发誓要爱党、爱人民,别老了老了,他还晚节不保咯。”
直到正月十五的正日子,花芽彻底领悟到大禹岛百姓们生存的智慧。
原来在前两天看到的破铜烂铁都是假象,全是迷惑人的。他们把破烂东西赶早卖出去,卖到后面同样的价格越卖越是些好东西!就问你动不动心,买不买?
在确定今天还有百姓摊位,花芽一大早跟王天柱出来。
王天柱明天就要去学习班,花芽不想做早餐,就打算带着他买点甜豆腐脑喝。没想到走到路上就跟王天柱争执起来。
王天柱非说豆腐脑要喝咸的,最好加各种卤子。听到花芽要喝甜豆腐脑,义愤填膺地认为甜豆腐脑根本就是反人类的东西。
花芽就喜欢喝甜的,还得加双倍甜的那种。咸豆腐脑把豆花的香味都盖住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于是她与王天柱俩人一甜一咸势不两立。
他俩气呼呼地出了军区大院的门,打算谁都不搭理谁。谁知道又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两个土包子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摊位,还有黑压压的擦肩摩踵的人们。朴素的只想吃豆腐脑的两人,默契地靠近了些。不约而同地想着,可别在军区大院门口走丢了。
他们面前摆着一溜儿早餐摊儿,卖五香大烙饼的、卖葱花酱油面的、卖花生灌香糖的、卖盐水荸荠的、卖水煮鸡头米和紫皮菱角的。
往前走,一个挨着一个的摊位,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单一个饼摊,就能卖红糖千层饼、南瓜饼、萝卜丝饼、西葫芦饼.旁边蒸笼里还有蒸饺、小笼包、大花卷.
除了卖早餐的,还有数不清的卖各式商品的摊位。有的胆子大的还卖洋货。像什么钳眉毛的镊子、抿子、僧帽牌的洋蜡烛、阳光牌的皮鞋、松齐电灯泡之类的。
这些冒出来没几天的摊位,仿佛无边无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卖不了的。
王天柱咽了咽吐沫,回头看着警戒的军区大门,揉了揉眼睛。完全没想到,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他便宜爹弄出来的。
他跟花芽俩人看花了眼,顺着摊位中间的小路走了几分钟,又到一个粥铺。
粥铺后面不少人站着喝粥,有大米粥、小米粥、青菜粥、杂粮粥、还有山楂粥.另外还有各种汤、米糊、浆汁等等,简直就是一锅熬天下。
王天柱控制不住自己的嚎叫声,捂着嘴疯狂地往各式各样的摊位上看过去。
花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兜,没有他那么激动,毕竟刚刚发了工资,还算薪贫气和。
第156章
王天柱放弃了咸豆腐脑, 当机立断买了千层饼,还让人刷了厚厚的酱料。他边吃边问花芽:“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
没等花芽回答,摊主大妈就乐呵呵地说:“咱们岛上跟海城有了互帮互助的政策, 给咱们供应了帮扶物资。要不然谁舍得把这么好的粮食拿出来卖啊, 全都卖的是家里不要的玩意。”
买了一堆家里不要玩意的花芽:“.再、再给我刷一层酱。”哪怕吃回来一分钱也是好的。
王天柱笑的肚子疼, 他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千层饼,眼睛又盯上对面摊位上的小馄饨。
卖小馄饨的大爷冲他摆摆手, 招呼他过去说:“小伙子,想吃馄饨啦?爷爷多给你放几个?”
花芽对他有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见王天柱毫不犹豫地坐在摊位边,她咬着饼子也过去了。
花芽问:“怎么卖的?”
大爷说:“五毛钱十二个, 我多给你们几个。你们姐弟俩吃一份就够啦。”
王天柱有自己的小金库,大方地跟花芽说:“我请你吃馄饨。”
花芽还以为是大爷提前做好的,原来是当着他们的面现包的。可能是大爷年纪太大,手有些抖,但不妨碍他往馄饨里塞大大的肉馅。
花芽乐着说:“够啦够啦, 再多就成水饺啦。”
馄饨大爷充耳不闻, 就往里面塞肉馅。
王天柱听到大爷刚说的话, 小声说:“你跟我一个辈分,高不高兴?”
花芽解开围巾, 歪了歪脖子说:“那是你显老。”
王天柱无话可说。
馄饨大爷说多给几个是假话, 完全是多给了一整份啊。
花芽用小碗碗吃了七八个就够了,剩下半块千层饼死活吃不下去。王天柱一脸嫌弃的把她咬过的饼子边边揪下去, 然后把饼子吃掉了。
看的花芽很想要行使一下坏后妈的权利。
吃饱饭, 花芽没让王天柱给钱。她掏兜翻出装有工资的信封。一个月二十二元钱, 每个月初发的。
至于补贴十元,是按季度发, 这个月还没有。
她把信封的二十二元工资拿出来,王天柱“嚯”了一声。不为别的,花芽居然从里面掏出了一小沓的大团结,少说两百元。
王天柱赶紧挡在她前面,问她:“你贪污啦?”
花芽推了他一把,看到信封后面顾听澜的留言:花完回家。
王天柱“啧啧”两声,跟花芽说:“花不完咱都别回家了。”
花芽抽出两张大团结,然后把信封揣到兜里拍了拍。她小心地往两旁看了看,一转头见到笑呵呵望着他俩的馄饨大爷。
馄饨大爷一脸慈爱地说:“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不知道你有钱啊,你左边的兜浅不浅啊?”
花芽冲上去想要呼他。
王天柱拦着花芽说:“爷爷逗你,你怎么什么事都当真呢。”
花芽挠挠头,瞅了馄饨大爷一眼,跟差点受惊的大爷说:“我也逗你玩呢,谁真能跟老人家动手啊,哈哈哈。”
王天柱板着脸从兜里掏出五毛钱给馄饨大爷,拉着花芽走了。
“我真是逗他玩的。”花芽走在路上还在解释:“我怎么可能真揍一个老爷子啊。”
王天柱说:“以后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跟你开玩笑太吓人。你都不知道你刚才一抬手,掌风都出来了。要不是跟你熟,我也得被吓到。”
花芽觉得没意思:“那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爸可比你厉害多了,就算我真呼过去,他都没事。”
王天柱冷笑:“那你也太不懂男人了。”
花芽也冷笑,大言不惭道:“谁说不懂?我要是不懂能把你爸的心抓的紧登登的?”
王天柱一语中的:“你那是姜太公钓鱼,我爸就是上钩的那条鱼。你就算没钩子,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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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招招手,他都能鲤鱼跃龙门找你去。”
“嗐。”花芽被说的不好意思,总结了一句:“那不也是咱的魅力嘛。”
王天柱小声嘀咕说:“有没有可能,我爸,瞎?”
花芽脸垮下来,把小拳头杵到王天柱面前晃了晃,王天柱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妈妈,最深爱的妈妈,我错了。”
他跟顾听澜做父子交谈的时候,便宜爹把他带到英雄碑后面,指着远处百米高的悬崖明显被人为锤断的一块坚硬的山岩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弄的么?”
王天柱不知道,猜测:“雷劈的?”
“男人不要太天真。”顾听澜说:“你妈徒手爬上来,想要挂东西挂不上,轻轻用手锤的一个豁儿。”
王天柱石化。
顾听澜又问:“你要是惹你妈生气,你的肋骨是什么下场知道么?”
王天柱做了个掰东西的动作,便宜父子俩心照不宣,离开教育现场。
花芽对他的态度表示满意,两人维持着表面友善一整天都在逛吃逛吃。
到了太阳要下山,花芽与王天柱玩够了准备回家,惊讶地发现过来的路上与回去的路上商贩似乎换了一拨人。
卖吃喝的少了,点元宵灯的多了。
王天柱还跟天天约着与其他孩子们比一比谁的灯厉害,原本着急想要回去,见到眼前的场景脚挪不动了。
大禹岛上出狠人,狠人不光在031,还在民间。
不知谁搞了个围屏出来,硬木头做的长方形的框架,一寸多高,半尺的宽度。上面铺的是绢布,绢布上用较好的工笔画出三国演义的人物。也不碍人物多,一个个描画的栩栩如生。专门在灯节的时候拿出来。
一堂围屏五六十幅,占着极大的空间。围屏后面点着蜡烛。就像是大型的连环画,挤着层层叠叠的人看屏。
等过半个小时,《三国演义》的围屏被换下去,《封神榜》的围屏换了上来。
《封神榜》一出来,还没换完,看屏的人顿时少了许多。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可是牛鬼蛇神啊。
岛外面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但凡沾到一点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有的人家祖坟被刨、家庙被拆,这还是小场面。
一些大型的佛道庙宇,不管是上天入地在哪里,原是多么庄重的地方,全都给你破坏掉。谁要是拦着,谁就还有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和旧习惯。
这么一大顶的高帽扣下来,别说被刨祖坟了,恨不得自己把祖坟给扒了。
他们惊慌失措之际,巡逻的军人们整队从围屏前经过,大檐帽、军大衣,目不斜视,靴子发出坚韧的声响。
有的人机敏,觉出味道来了,赶紧跟围屏边站着的摊主说:“快把《封神榜》换上,部队不管咱们咧!”
王天柱跟人群挤在一起,他不知道岛外的世界闹成什么样,小声跟花芽说:“为什么要管?”
花芽眼睛笑的弯弯的:“没什么好管的,所以就不管啦。”
旁边带着孩子的大姐也说:“就是嘛,有什么好管的。要是真要追管起来,年都别过了,反正也是个封建风俗。”
其他人都点头称叹,有的刚来大禹岛不久的人跟旁边的朋友后悔:“要知道岛上这么仁和,我就该把家里人全都接过来。总比在外面提心吊胆的好。多亏顾团长管理的好,现在天塌下来我都不会怕。”
“是啊,他还带着兵把我们一村子的人都给救了,在雪里没日没夜的挖了两天。真不知道他要是不在,我们村子里的人能活下来几个。”
王天柱没听见他们说的话,干脆往前挤了挤,继续看屏。花芽悄悄捏紧衣摆,从侧面了解到一些顾听澜出任务的情景。
等到再次换成《三国演义》的时候,花芽才带着王天柱离开。王天柱恋恋不舍地往屏前的瓷碗里放了一元钱。这数目可不小,比起碗里的五分、一毛的,大方多了。
摊主追上花芽和王天柱,从怀里掏出掌心大小的一幅小小屏,上面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美猴王。
摊主与他们说:“本是师徒四人都有,没想到三人遭了灾,只剩下大圣一幅,送给有缘人,请别嫌弃。”
王天柱会嫌弃么?他高兴的都要跳起来。
花芽见摊主身上的棉袄都是补丁,从兜里掏出五元钱给他。
他死活不要,花芽死活要给他。最后摊主珍惜的收下五元钱,给花芽鞠了一躬。
花芽赶紧扶着他说:“大哥,千万别客气。你这个手艺活,我拿钱出来就是亵渎了你。”
大哥红着眼眶说:“都是混口饭吃,哪有什么亵渎不亵渎的。等我有功夫把师徒三人画出来,一定托人给你们送来。”
王天柱激动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姓王,王天柱,就在学习班上初一。你可记得啦?不过你别着急,我一直都在这里,不妨多等等。”
大哥说:“诶!我记住了,小哥你可放心吧!”
王天柱和花芽正要走,被大哥叫住说:“你们在大院里能见到一位姓顾的团长不?长得贼英俊的一个军官。”
王天柱正要说话,花芽拉着他,笑着问大哥:“你找他做什么?”
大哥不好意思地说:“我媳妇和儿子是他从倒塌的屋子里救出来的,他的后背还被房柱砸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主要是我想感谢他,也想跟他说一说,老张家的老婆孩子都活着呢。”
花芽抿着唇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带到。”
就在她们说话的工夫,全黑下来的天边被人点上祈愿的孔明灯。
最开始,天上只有一盏红灯笼。竹篾做骨,外面糊着剪窗花的红纸。长方形的筒里点了蜡烛,脑线不用牵,在一个角上系上线就能飞到天上去。
红灯笼缓缓升到天上,慢慢地飘动着转过来,正面被人用毛笔写着一个大大的“安”字。
花芽看到这个“安”字的同时,它的下方出现了成百盏写着“安”字的红灯笼,从不同的人们手中飘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与无数人心中的祈愿,如星辰般闪耀,点亮黑漆漆的夜空。
让花芽遗憾的是,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没能跟顾听澜一起看。
就在她失神地看着冉冉上升的群灯,在她眼底闪烁。王天柱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往军区大门的方向指去。
他的动作在一群看孔明灯的老百姓当中格外扎眼,大家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军区大门的围墙之上,在数百盏莹莹灯火之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恍然出现。
顾听澜表情严肃地望着下面数千人的集市,缓缓地从临时街巷的一头,扫视到另一头。
他双目如炬,容不得丁点沙子。笔挺的军装和闪耀的军衔,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英俊容貌与凌人气场,叫下面昂头望过去的人们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收摊的馄饨大爷走到红墙之下,看到这位吃了他好几年馄饨,眼见着成长起来的男人,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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