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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七十年代嫁海岛建设军团长》70-80

    第71章

    要说做别的菜, 高婶子不敢说第一。要说做小鱼干,那保证找不到第二家。

    王天柱把小鱼干拿给她,高婶子还跟王天柱说:“你阮爷爷就喜欢吃小黄花鱼干, 年轻的时候总是在海边跟战友捕黄花鱼吃, 老了老了, 咱岛上能捕到黄花鱼的地方也少了。”

    王天柱还小不知道野生的黄花鱼很金贵,大禹岛上的渔民能捕到一条大的黄花鱼, 能比一小船杂鱼还要值钱。因为野生的黄花鱼营养价值高,不容易假冒。

    有些人会把养殖的鱼当做野生来交易,一般分辨不出来。黄花鱼是不是野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要说就是两点,一个是看眼睛。野生的黄花鱼鱼眼睛很大, 野生的就是小小的。二是看鱼鳍,野生的因为要到处游动,鱼鳍大能折到眼睛以上。养殖的活动范围小,鱼鳍短小,折起来够不到眼睛。

    作为国家四大经济鱼类的第一名黄花鱼, 被渔民成为“黄金鱼”, 这些年为咱们国家挣了不少外快。连着大禹岛往南, 当年都是靠着捕捞黄花鱼为生。

    新鲜的黄花鱼固然好吃,晒干的小鱼干也是美味。高婶子最拿手的就是葱烧小黄花鱼, 鱼汤做成酱汁, 还能闷着黄豆蘸着香葱吃。

    “这玩意有这么好吃么?”王天柱听到便宜爹上楼去了,转头跑到高奶奶家, 陪着高奶奶说话。

    高婶子把小鱼干泡水, 正在厨房里切着姜片, 跟王天柱说:“以前我在上海的时候,老是听到有人把金条叫做‘小黄鱼’, 你就知道这东西多难得了。”

    “怪不得她那么高兴。”王天柱嘴里的她是谁高婶子一猜就知道,王天柱不好意思开口叫“妈”,花芽也不催促,两人心照不宣,相处的居然还很融洽。

    王天柱闲的没事,过来帮高婶子把泡在盆里的小鱼干解开。他弄了半天,也不知道绳子是怎么编的,小鱼干怎么也抽不出来。

    高婶子见了跟王天柱说:“到茶几下面抽屉把剪刀拿来剪。”

    王天柱跑过去拿剪刀,阮旅从外头开门进来,看见王天柱拿着剪刀,问起:“你拿着剪刀在屋子里做什么?”

    王天柱说:“奶奶的鱼绳解不开了。”

    阮旅说:“解不开鱼绳?我就见过一种我解不开的绳子,你起来,我试试。”

    阮旅走到厨房,高婶子端着盆出来说:“你们爷俩别在厨房晃悠,给你们端出来。反正我做饭的时候要把鱼给我收拾好。”

    “好。”王天柱答应下来。

    阮旅坐到沙发边上,挽起袖子捞出小鱼干,看着上面打结的绳子怔愣了片刻。王天柱在边上帮忙,拿起剪刀就要剪。

    “等等。”阮旅抓起一串小鱼干,快步走到厨房问高婶子:“这是谁给你的?什么时候给的?”

    高婶子正在泡黄豆,头也不抬地说:“小花给的,好像是她大姐带过来的。”

    王天柱站在阮旅身后高声说:“是在暗礁岛上给的,说是‘手表爷爷’给的。”

    手表爷爷?

    阮旅弄不懂了。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绳结,分开十多年,许多记忆都变得不真切。唯一记得的是他刚到大禹岛这边时,水土不服还营养不良。

    当时班上的战友就带着他到海崖边上下渔网,捕黄花鱼。捕上来的黄花鱼又大又好,没有东西装,就随手拔一把茅草,搓成绳子打成这样的绳结。

    那位战友对他多有照顾,一斤多的大黄鱼,都给他吃了不说,还把里面的鱼泡泡晒成鱼胶,偷摸卖了钱,给他买了白面养身体。

    想一想,他跟那位战友已经十多年没有见面。陆地那边一些活动闹得厉害,许多老战友们都断了联系。有些运气好的,比如他,还能在小岛上有个一席之地,有的运气不好,下了牛棚没熬到平反人就没了。

    “诶,你上哪里去?”高婶子看到阮旅急冲冲地开门,很久没见到他如此匆忙的神态。

    “上楼。”阮旅说。

    王天柱赶忙叫住他:“你把口罩戴着。”

    阮旅回头,不理解王天柱为什么这么说。按照相处这几年的经验判断,王天柱八成是干坏事了。

    王天柱跑出来把口罩递给他,阮旅想要抓他没抓到,他又跑到厨房里装作要给高婶子帮忙,死活不出来。

    阮旅心里惦记老战友的事,暂时放过他。

    花芽撅个腚,在地上擦地板革。地板革被臭卤子浸透,持续不断的发出浓郁的味道。

    顾听澜帮她搓了两次抹布,死活都不干了。

    “不行了,咱们换个地板革吧?里面都湿透了,我说怎么刷不出来。”花芽跟顾听澜说话,发觉顾听澜没吭声,再一看他已经把头伸到窗户外面,吹着春夜里的风。

    这男人还是蛮帅的。

    花芽眼睛往他腰上瞟了眼,不好意思的抿着唇低头继续擦地板。

    顾听澜精神涣散地跟花芽说:“媳妇、宝贝,九点钟到了没有?”要不是花芽准时九点要跟男人亲嘴,不管他在与不在,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没有,想都别想。”花芽看着墙上的挂钟,现在也才七点半。把手上的抹布往盆子里一扔,顾听澜装死。花芽坐在地上瞪着他。

    顾听澜把头垂下来,好巧不巧碰到楼下从窗户里探出头往上看的王天柱。

    顾听澜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自己的鼻子,又比了比王天柱,手指往脖子上一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天柱肝都颤了,忙说:“我就是来关个窗户,不是听耳朵的。”

    “关什么窗户?”顾听澜耷拉着眼皮往下看着王天柱说:“你等我把地板革铺到你床上去。”

    王天柱嘟囔着说:“阮爷爷上楼了,你给他开门。”说完,缩起小脑袋瓜跑了。

    顾听澜憋住一口气,跟花芽说:“你等我来搓。”他走到门口刚一打开门,阮旅就在门口。

    阮旅有先见之明,接受王天柱的劝告戴了副口罩。即便如此,开了门仿佛到了制作臭豆腐的夫妻作坊,味道冲的人脑仁晕。也不知道这两口子没戴口罩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送小黄花鱼干的那位老人家你知道叫什么名字?”阮旅刻不容缓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手在鼻子前面虚无的扇了扇说:“你们晚上下楼睡。”

    顾听澜正有此意,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跟阮旅说:“是出了什么事?大晚上的这么着急。我记得那位老人姓周,叫做周——”

    “是不是叫周争渡?”阮旅顾不上门内发出来的气味,上前一步急切地说:“他在哪里?”

    顾听澜说:“是这个名字,就在暗礁岛上,据说住了好多年。他跟他老伴一起,身体看起来不是很好。上次花芽遇到他们,还给送了老鹳草。”

    阮旅沉默了,他找了这么多年失散的战友,就在他眼皮子下面都不知道。他实在是糊涂啊!白白让他遭了这么多年的罪。

    “他是我的老战友,当初对我很照顾。你爸跟他关系也不错,总是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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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叫。”阮旅问:“你看他过得怎么样?你说他身体不好,是哪里的毛病?要说现在也是六十好几的年纪了啊,哎。”

    为什么在暗礁岛上就不必问了,眼下才是重要的。

    “勉强生活。”顾听澜叫上花芽,让她别撅着擦地了,回过头跟阮旅说:“你等我俩下去跟你说。”

    “那你们快点下来,我想详细了解一下。”阮旅求之不得,点了头就往台阶下面走,走到一半说:“诶,对了,记得换身干净衣服下来。”

    顾听澜:“.”

    当晚,花芽跟顾听澜在202睡的。

    他们跟阮旅说了在暗礁岛上的初遇,阮旅一个劲儿的叹息,恨不得现在就去往暗礁岛。

    花芽还把“手表大爷”的手表拿给阮旅看,阮旅一眼认出来就是周争渡的手表。

    “你看,表盘上还写着‘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那年大练兵的时候得奖得来的,整个广州军区只有三个人得,周大哥就是其中之一,当时可把我们羡慕坏了。”

    阮旅提起过去的事情滔滔不绝,原本顾听澜和花芽两人陪着聊,后来花芽去洗澡,阮旅又跟顾听澜聊了一会儿。

    花芽洗完澡,擦完头发出来。到201来,坐到饭桌边上看高婶子写材料,她是家委会的会长,每天工作不少。外面、家里一把抓。

    顾听澜跟阮旅说完话,自然而然地走到花芽边上。高婶子写完东西一抬头,发现顾听澜正在闻花芽的味道。

    高婶子:“.”

    看不出来还是个小流氓。

    不知自己被高婶子误会,发觉花芽身上臭卤子的味道下去不少,顾听澜表示很满意。

    他叫上王天柱上楼,把楼上客厅的地板革都掀起来抱到一楼大型垃圾箱里。

    王天柱抱了一趟,赖赖唧唧地跟顾听澜说:“你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干啊,你这是压迫。”

    顾听澜说:“说我压迫你啊,我还能揍你呢。”

    王天柱不说话了,闷头上下跑了两趟把地板革都扔了。

    “这孩子,就是毛毛躁躁的。”高婶子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笑的不行,说:“我说小顾怎么一直闻你,我还觉得他结个婚还结成流氓。”

    对于顾听澜到底流不流氓这件事,花芽最有发言权。她深刻地察觉到高婶子对顾听澜本质认识的不够深刻。

    “对了,正好明天你可以带着你大姐到供销社买点生活用品,把你家的地板革也买回去。”高婶子给花芽出主意。

    顾听澜从楼下上来,监工完毕,身上一尘不染。身后跟着一只“小脏狗”。“小脏狗”跟在他后面边走边闻袖子,眉头皱的好紧。

    “我去洗澡。”王天柱拉着老长的脸,说完就要走。

    顾听澜掐住他的后脖子,把他往高婶子的屋子里带,说:“春季运动会要开始了,你准备参加什么项目?”

    王天柱看了花芽一眼,对方已经趴在饭桌上困的眼睛睁不开了。

    “跳高和花毽。”

    “毽子有了?”顾听澜明知故问。

    王天柱闷闷不乐地说:“没有。”

    顾听澜唇角一勾,半笑不笑地说:“鸡吃完了,你可以再接再厉,看看院子里还有谁家的鸡大。”

    “啊,你知道了?”王天柱说完就后悔了。

    顾听澜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成功诈出王天柱的话,他走到花芽身边把花芽戳醒,花芽站起身迷迷糊糊地被他带着往202走。

    王天柱误害鸡命的事被他自己说秃噜嘴,晚上惶惶不安。

    第二天早晨,他要去学习班报道中午才回来,出卧室门看到茶几上摆着三根火红的鸟毛。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红鹳鸟尾毛。

    前一晚郁闷的心情烟消云散,他再去客房敲门,已经没有人了。

    顾听澜上班之前,把迷瞪的小妻子抱回自家床上。

    怎么说呢,人还是在自己的床上安心啊。

    第72章

    王天柱到学习班报道完毕, 回到干部区就往家里跑。

    花芽正在帮他缝毽子托,上次给了王天柱给她的铜钱留到现在。

    王天柱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了鹅管,这个得缝到毽子托上, 在鹅毛的毛管里插上红鹳鸟的尾毛。

    花芽把红鹳鸟的根部用缝衣线缠绕几十圈, 让鸟毛竖立起来。多亏顾听澜弄来的鸟毛不是最长的那几根, 现在在手里的长度比大公鸡的毛微微长一点,火红的毛踢起来好似绽放的花火, 有股理性的嚣张之感,与顾听澜这个人很像。

    花芽把毽子做好,王天柱饭都不吃,拿起来就往下楼去找天天显摆去了。

    “毽子里头最好的就是‘金绒帚子白绒哨子’, 也是因为做出来很美。你给他做的红鹳鸟的毽子更美,是整个大禹岛头一份。我看他不踢一个大五套出来,就是辜负了你的好心意。”

    顾听澜腰上系着围裙,见花芽捧着脸不懂他说的大五套,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就把话题止住, 挑了个花芽喜欢的说:“我回来的路上听人说学习班门口的槐花开了。”

    花芽倏地抬起头, 问:“可以摘么?”

    顾听澜唇角勾了勾道:“当然可以摘,你陪你大姐买完东西正好能过去摘点。”

    “那我把嫂子姐也叫上, 她还喊我晚上一起包饺子吃呢。摘了槐花晚上可以炒鸡蛋, 还能蒸着吃。”花芽说:“话说回来,嫂子姐人真好。”

    “的的确确是个好嫂子。”顾听澜只会炒土豆丝和煮鸡蛋, 中午把这两样做来给花芽吃, 花芽倒也没嫌弃, 吃的焖焖香,还把早上剩下的粘豆包消灭了一个。

    吃完中午饭, 花芽上来饭盹。顾听澜扒拉她不让她睡觉,花芽就耍无赖,扑到他身上不让他起来刷碗,必须睡上半个小时。

    顾听澜没办法,搂着花芽浅眯了会儿。

    他俩午睡起来后,顾听澜勤勤恳恳地帮花芽扎麻花辫,最近手艺越来越好。

    收拾好一切,顾听澜把送花芽到方圆家找大姐。看花芽进了屋,他再转头去上班。

    “二妹跟妹夫的感情真好。”林云住了一宿,脸色好了不少。她吃完中午饭,想帮着洗碗,方圆这都不让她干,就让她坐到沙发上面跟花芽唠嗑。

    “你俩要不然先去吧。”方圆上午带着林云在家属区转溜一圈,林云看起来干巴瘦,还真能走。一上午都没歇气,反而是方圆走的脚后跟酸疼。

    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给花芽使了个眼色。花芽想跟她一起摘槐花,就不看她的眼睛。

    方圆笑骂道:“我是你家养的驴么?”一口气都不让歇着。

    花芽咯咯笑,拉着大姐说:“嫂子姐家还有两个小宝贝,正是大驴生了两头小倔驴。”

    方圆不饶她了,知道她怕痒痒,要拉着林云一起把花芽按在沙发上使劲挠。

    花芽跟林云求救,让林云帮她抓着方圆。

    林云帮谁都不好,最后居然选择了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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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芽好失望,披头散发地爬起来,把嘴巴边的头发一吐,跟林云说:“你等我给你包饺子下点巴豆。”

    方圆趁机拉着林云的胳膊,跟她勾肩搭背说:“你别怕,她给咱们下巴豆,咱们就把她锁在这里,不让她去找小顾。让她在屋子里抓心挠肝,撕心裂肺。”

    花芽狠不过她,投降认输。

    方圆命令她把头发重新编起来,赶紧出门,并且挎着篮子跟在她们身后当跟班。晚上分槐花也只许拿一小份,绝对不允许她偷摸贪占。

    花芽忍辱负重答应了。

    哎,这就是爱情啊。

    她为八斤付出太多太多。

    显然顾听澜的消息很灵通,到了学习班门口,没有遇到其他家属。

    不知是真不知道洋槐花如雪盛开,还是哪怕盛开也抵不过班主任老师的当面教诲的威力,宁愿选择不要洋槐花,也不踏近学习班半步。

    花芽站在槐树下,雪白的槐花美得很耀眼。

    在花的枝头,还有蜜蜂围绕着采蜜。

    上次在落雁山买了百花蜂蜜后,方圆又托人买过两次。花芽跟着去过一趟,蹲坐在树墩上,看着卖蜂蜜的大叔收蜂蜜,刮蜂蜡。

    他就说过槐花的蜂蜜也很好吃,可惜落雁山上没有槐树。从前有过一棵五六人都合抱不了的大槐树,被人关上精怪的名号被砍了。说起来也是很可惜。

    但是花芽就此记住槐花蜂蜜了。

    方圆见她眼睛不带错地盯着蜜蜂采蜜,敲打她说:“你少动它们的脑筋,这是野蜜蜂,不是大爷养的家养蜂。”

    花芽无奈地捧着篮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接槐花。

    方圆个子最高,摘下来的槐花小心的捧到篮子里,清香又美好。

    花芽她们还在外面摘槐花,王天柱不好好上课,东张西望,一眼见到她们。他用铅笔头捅了捅前面的乐乐说:“我看到你妈了。”

    乐乐刚想瞪眼睛,王天柱往外头一抬下巴,乐乐真的看到方圆。

    方圆裹着纱巾戴着草帽,站在大石台上面摇摇晃晃摘槐花。她下面站着花芽。说来也怪,花芽明明结了婚的人,还浑身孩子气,围着方圆急的转圈圈,指一下东指一下西,然后把篮子举过头顶,接着一捧捧香嫩的槐花。

    “咱妈被二姑带偏了。”天天摇摇头说:“大姑很快也要偏。”

    林云性格内向,不会像花猹猹一般窜来窜去,她就偶尔掂起脚往哪出指一下。方圆和花芽听到了就听到了,听不到就算了。

    王天柱看着花芽的样子,忍不住嘿嘿乐了起来。

    他最近心情很美好,有了独一无二放光彩的毽子,让他在学习班再次出了名。再则就是以严厉号称的关老师,听说要回家结婚,以后不再当他们的班主任。

    他听其他老师说,关老师这是受不了这边的苦。

    王天柱以前也觉得这里很苦,现在不觉得,觉得很意思,日子过的也生动了。

    花芽等人不知道被他们看去行踪,走之前还把头上的花瓣扒拉扒拉。

    “你过来,我看看。”林云拉着方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虫子。拿着树条往身上扫了扫,又往花芽屁股蛋来了一下说:“生槐花不能吃,怎么什么都要往嘴巴里面试。”

    花芽冤枉啊,她就是闻了闻。

    她翘气未果,又被大姐拿着树条从头到脚扫了一边,边扫边乐。

    槐花摘完,三人一起回到家里放好。方圆还有别的事情,就让花芽带着林云去供销社买东西。

    林云走在路上,趁没人的功夫跟花芽说:“我身上没带太多钱,要不咱们就不买了,我东西带的够。”

    “我要给你买。”花芽拉着林云的手,笑嘻嘻地说:“我就想给你花钱,别人我还不花。”

    林云佯装生气:“小败家子。”

    花芽又说:“等你有了工资还我。”

    林云绷不住,笑了一下说:“这样好。”

    花芽带着林云从英雄碑穿过,鲣鸟首领有了真爱,跟它的真爱在窝里相互啄毛,见了花芽也不搭理。

    花芽伸脚要蹬它,被林云及时制止暴行。

    鲣鸟首领这才慢悠悠地晃出来,对着花芽“叽叽。”

    花芽想要装不懂。

    鲣鸟首领又喊道:“鱼片!鱼片!鱼片!”

    花芽握起拳头。

    鲣鸟首领见了转身就走,回到温柔乡。

    “这里就是英雄碑。”花芽回过头,指着一片无名之墓,学着顾听澜的口气问:“你怕不怕?”

    林云纳闷:“咱们山上到处都是荒坟我都不怕,这些都是英雄,我有什么好怕的。”

    花芽点点头,深沉地说:“我替这里长眠的战士谢谢你。”

    林云捂着嘴笑了起来说:“妹夫这样跟你说的吧。”

    花芽小鸡点头说:“当时把我帅飞了,他还敬个礼。”帅的她肝都颤了好几下。

    花芽拉着林云的手往前走,走到栏杆的地方,让林云往下看说:“你看,你下船的地方就在那边,小小的一个码头。”

    林云往下探出头,海风从低空卷着潮气从下往上涌,吹起她脸颊的碎发。

    她闭上眼,呼吸间是海洋的气息,也是自由的味道。她能感受到细发在皮肤上瘙痒,能听到飞鸟在头上徘徊鸣叫,能感受到春季盎然的生机。

    不知不觉唇角露出微笑,林云睁开眼,发现花芽站在旁边也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的一切。陡然间,有一个黑影袭击下来。没等林云推开花芽,花芽冲着天空举起小拳头,一只肥肥的小海燕落在拳头上,“啾啾啾”叫个不停。

    花芽摊开手,小海燕一点不怕生,蹦到她的手心,似乎生气,不停地来回换脚跺着。

    小海燕:“啾啾啾!”没良心,这么些天不记得过来。

    花芽看了林云一眼,说:“待会我过来喂鸟,你来不?”

    “这是什么鸟?”林云试着用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瓜,它就一动不动地等着人揉它。

    花芽是真的记不起小海燕,毫无负担地说:“肥雀。”

    小海燕生气了,往她手心叨了一下就跑了。

    花芽搓了搓手心,林云拉开手看了眼庆幸地说:“幸好没出血。”

    花芽冷笑,它敢让她出血,就把它小脑袋瓜当弹珠弹。

    林云把花芽的脑门当弹珠,弹了一下:“想什么坏心思呢,都在脸上。”

    花芽捂着脑门叹口气说:“我也就是想想,哪里敢真干。”

    小海燕见花芽不是真生气,重新飞回来,落在花芽的脑瓜顶。

    花芽也不赶它走,一人一鸟地陪着林云走到供销社。到了门口,小海燕才走,走之前还“啾”一声,提醒花芽买点珍贵的小黄米让它改善改善生活。

    花芽捂着荷包,鱼片和黄小米,都是贵东西。

    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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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祖宗。

    第73章

    供销社里很繁忙。

    岛屿解封, 一批又一批商品从码头运上来。供销社门口堆满大纸壳箱,有两位采购员还在跟里面的人清点数量。

    供销社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积攒了一冬天, 家属们眼巴巴盼着早点购买生活用品。

    “这么多人啊。”

    供销社在一间宽敞的院子里, 院子当中都是货, 人们的队伍排到院子外面。

    花芽拉着林云站在队伍的尾巴上,跟林云说:“我上次来人还很少呢, 你别着急咱们反正也没什么事,慢慢等。”

    林云想着自己有需要的东西并不多,见花芽兴致勃勃地样子还是跟她说:“那就麻烦你陪着我。”

    花芽小手一挥说:“不算个事。我明天就要上班,下午才能再找你。今天多陪陪你。”

    说到这里, 花芽跟林云说:“你要不要到我上班的地方逛一逛?”

    “什么时候?”林云不想给花芽添麻烦,花芽却说:“明天上午呀,你看我工作起来很帅气的。”

    林云忍不住笑着说:“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其实她真蛮想知道花芽在这边是怎么过日子的,想多了解了解她的生活。

    以前她光是活着就用尽全力,现在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她有足够的力气能够多关心关心二妹。

    她打心眼里感激二妹当初跟她提出“离婚”这个字眼, 她那时还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封建思想, 跟村子里大多数女性一样,浑浑噩噩地过完被奴役的一生。

    回过头看一看, 结婚这件事本身就是对女人的隐形奴役。耗费一辈子为了公婆、为了丈夫、为了孩子, 为了那个家。思想被这些东西占据,反而会很少想到为了自己。

    她来到这里, 就是打破了曾经愚昧的观念, 想要彻彻底底为了自己活一回。

    她心中感慨万千, 但不会表达出来。

    只能用沉默的关爱来无声的表示出她的内心。她对花芽的感激远比花芽自己察觉到的还要多,自己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 就因为在她被囚困在黑暗当中时,有一盏小灯,用自己的光亮给她指名了方向,让她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大姐,给你。”花芽不知林云澎湃的内心,见她好久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塞到她手心里。

    “你怎么还有?”林云这两天三不五时地见她掏出一块乱七八糟的糖丢到嘴巴里面嚼着吃:“吃太多,牙齿会受不了。”

    花芽马上捂着腮帮子说:“我都给你了,我就不会疼了。”

    “原来是想让我替你牙疼。”林云故意逗着花芽说:“给我糖不作数的,谁吃的多谁才疼。”

    花芽反手就要把奶糖抢回来,没成功。

    林云第一次吃到大白兔奶糖,奶奶甜甜的香味,吃到嘴里人都觉得幸福一圈。

    花芽每天只能到顾听澜跟前申请到两颗大白兔,自从知道她牙齿有些疼开始,家里的糖一夜之间全都消失。算他顾八斤有胆识,每次都要花芽缠着他要,他才磨磨唧唧地给。

    花芽不敢自己买,买了藏不住,到时候被发现肯定要被收拾一顿。她小脸一红,觉得自己还是听点人话比较好。

    好不容易排到她们进去,花芽跟林云在供销社里转了一圈大概知晓里面都些什么。花芽先到卖布的地方扯了五米的浅灰色棉布:“做两身薄衣服,咱俩做姐妹装。”

    “五米也太多了。”林云说。

    花芽不管,她还想多给林云做件短袖呢。

    另外还给林云买了两双家属们都穿的解放鞋,林云看着脱下来的黑布鞋,抿抿唇扔到一边。

    “过两天你就要去干休所上班,最好再买个小挎包,把每天用的东西装上。”花芽掰着手指头说:“还要带把雨伞、茶缸、小手帕,纸和笔你就用单位的,嘿嘿,哦,还要用蛤蜊油擦手。还得带点好吃的。”

    林云发觉花芽过来这段时间变的精致不少,感叹道:“还是这边的水土养人啊。”

    花芽其实是被周文芳耳濡目染的,时间一长觉得有些东西的的确确要注意。尤其是擦脸油,不能因为天热就不擦,海边太阳毒,风也毒,不擦的话三两天就把人吹烤的干黑干黑的。

    还有蛤蜊油,周文芳冬天的时候差点冻手,就是每天擦着蛤蜊油搓手,就这么硬挺过来。周文芳还跟她说,不能因为是夏天就不擦,老了以后手会变得跟树皮一样。

    把需要的东西通通买了下来,花芽找营业员订好家中地板革的尺寸。地板革属于稀缺货,来什么样式就给什么样式,不能挑。营业员把尺寸登记,等到地板革来了,会帮着裁剪好。到时候拿到家里往地上一铺,很是方便。

    她们买完东西出门,还听到有家属说学习班缺老师。花芽不感兴趣,林云自然也不会往那边想,回到家就忘到脑后。

    方圆还没回家,花芽把槐花冲洗干净,捧在手里闻了闻味道。

    林云提前把面和好,用盆扣在桌子上醒面。

    方圆在楼梯下面就听到家里咚咚咚的剁饺子馅,不用说肯定是花芽在使劲。她连忙打开门,冲厨房喊道:“你轻点呀,菜板子不好买啊。”

    花芽从林云房间里探出头一乐,说:“弄错了吧,是大姐在剁馅。”

    方圆失笑道:“你们姐妹都是天生神力。”

    林云不好意思,把菜刀放到一边,用围裙擦了擦手说:“是不是吵到邻居了?马上剁完了。”

    方圆洗了手,接过菜刀说:“你歇一会儿,我来剁。我告诉你,别的动静可能有事,这个动静大家都爱听。你瞧咱们把饺子蒸好,送给他们家去,一个个眼睛都要笑没了。”

    林云没跟邻居这样相处过,她原来在老刁婆家里,见老刁婆他们吃东西都是躲着人吃。她甩甩头,不打算再往他们身上消耗脑细胞,见方圆去剁馅了,她就把面团按了按。

    “面发好了,二妹,你来啊。”林云招呼着说。她身上扎着围裙,眼里都是笑意,看起来贤惠居家。脸上的疲惫神色也少了许多,看来这两天休息的不错。

    花芽帮林云把小挎包里塞好东西,帆布做的小挎包被她塞的满当当的。

    她洗过手,林云把面剂子揪在桌子上,花芽就用掌心把剂子按成扁扁的一坨。林云再把剂子擀成圆面片,用来包饺子。

    “你手艺真好。”花芽夸赞说。

    林云笑道:“算不得什么。”

    花芽瞅着眼色说:“你做的猴儿面也好吃。”

    林云记起来了,失笑道:“明天早上你上班之前就让你吃到嘴。”

    这才像话。

    花芽心满意足,专心致志地按剂子。

    方圆把饺子馅拌好,芹菜猪肉粉丝馅。她还抓了把海米切碎了扔到里面提鲜。

    她们三人都会包饺子,等到男人们回来,屋子里已经飘满饺子的香气。

    林八一拎着一网兜大蒜走在前面,顾听澜也拎着一网兜大蒜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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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拿回家这么多大蒜?”花芽接过两提溜大蒜,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顾听澜说:“春季流感高发,前年031从冬天开始吃了五吨大蒜,一个感冒的都没有。去年大蒜紧张,冬天没能吃上,这不,把春天的发了。”

    花芽望着大蒜不吭声,她知道吃大蒜非常好,能防感冒防痢疾防寄生虫,对于031来说对症到不能再对症。别的她都能行,大蒜辣辣的臭臭的她真来不来。

    林八一说:“这是你们家属的份额,我们都在西院吃过了。不管喜不喜欢,就得吃。”

    花芽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想跑,没跑掉,被顾听澜堵在门口。花芽气的跺脚,她怎么老是跑不掉。

    顾听澜悄悄跟花芽说:“知道你不喜欢,我给你要的是新蒜,嫩嫩的,一点都不辣。你吃饺子的时候正好试一试,相信我。”

    花芽板起小脸说:“麻烦你跟我说话把口罩戴上。”

    好嘛,顾听澜根本没吃大蒜被花芽挤兑,笑着脸当着花芽的面咔咔咔吃掉一头大蒜。

    花芽心如死灰,转头就要往厨房躲,被顾听澜抓住呼了一口气。

    “你拿臭豆腐的卤水熏了我两天,我吃个大蒜怎么了?不也是为了革命的身体么。”顾听澜俊脸勾起笑容,笑容在花芽的挣扎过程中逐渐变态:“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吃,要么我亲你一口。”

    花芽僵成一根倔强的小豆芽,她既不想吃,也不想亲她的八斤了。

    非要说,就是他们的爱情比不过一瓣大蒜。花芽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小渣女,打死不愿意吃大蒜。

    顾听澜看她是真不愿意吃,拿出杀手锏:“阮旅买了两吨的大蒜回来,你等下出门,空气都是大蒜的味道。你是抗争不了的,既然抗争不了,你就要试着融入。我告诉你个秘密,只要你吃了一瓣大蒜,你就绝对不会闻到别人嘴巴里的大蒜味。”

    花芽将信将疑,双手捂着鼻子,小眼神在顾听澜的嘴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在判断臭八斤是不是在驴她。

    顾听澜抿唇忍住笑,把话说到这里,他就走了。内心的挣扎与苦痛全留给花芽自己,就那么无情无义的走了。

    站在原地的花芽觉得,爱情也就那么一回事吧,她想对这个狗男人生气,不理他。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顾听澜回头,看到花芽还在原地站着:“乖,过来吃饭。”

    “嗷。”花芽哒哒哒冲了过去,坐到桌子旁并抓好了筷子。

    第74章

    别人都在吃大蒜, 就花芽死活不吃。有了顾听澜的提醒,出门前还戴上口罩。

    隔日起床上班,早上食堂里是蒸的宣软的大白馒头。做大白馒头的师傅是东北人, 最擅长这个, 许多家属都会赶着他的大白馒头过来排队。花芽也很喜欢吃这个大白馒头, 提前半小时过去等着。

    到了食堂门口,已经有不少家属在面食窗口排队。王梨花也在前面排着, 见花芽拿着小铁盆过来打馒头,挥挥手让花芽站到她的前面。

    花芽摆摆手,她不想插队,自己掉在队伍的尾巴上。她今天来的早不怕打不到好吃的大馒头。

    前面打到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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