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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七十年代嫁海岛建设军团长》60-70

    第61章

    大年初一, 花芽到方圆家里做客。就算不是初一,她闲的时候也会跑到这边找方圆玩。

    只是今天状态很不对劲,有些走神。说好教方圆跟周文芳织披肩, 三两句话人就放空了。

    方圆问周文芳:“她该不会跟小顾吵架了吧?”

    “就他俩?”周文芳冷笑:“放个屁都想让对方闻闻的玩意, 不可能吵架。”

    “啧。”方圆说:“你说的太对了。”

    花芽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昨晚上馊了, 要不是顾听澜发现及时把她从头到脚用香皂搓回来,她今天都没脸出门。现在一闻到谁家炖酸菜她都要应激了。

    最后还是周文芳看不下去, 拉着她说了些别的才让她拉回神志。

    知道花芽的妹妹和弟弟要当兵,周文芳羡慕不已,跟花芽聊了些她知道的征兵时候的有趣的事。

    花芽听着听着脑子里就没别的事了,美滋滋地想着要是妹妹和弟弟穿上军装站在自己面前该多帅气呀。

    冬期的日子大同小异的过下去, 家长里短守着暖炉,相互间拉进不少距离。

    大禹岛气候不同陆地,等到干部区的青草冒出芽尖,图书馆的林荫路焕发出点点绿色生机,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年的四月初。

    距离岛屿解封就剩下一个月时间, 除了早晚温差大, 需要穿着马甲或者略厚实的外套以外, 中午太阳暖和,人们只要穿件薄外套就好。

    花芽身体好, 给自己织了纯白的毛坎肩穿在呢子外套里面, 中午就穿着毛坎肩和衬衫。

    做外套的这块呢子布是周文芳送给她的,衣服是方圆给做的, 周文芳也得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外套, 她跟花芽俩人经常穿着呢子西装一起上班, 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是姐妹俩。

    花芽跟着周文芳学会好多种辫头发的样式,她们不戴帽子, 就把麻花辫盘在脑后,用纯色手绢松松系上,再配上呢子外套,看起来很洋气。

    花芽本来想扎红手绢,被周文芳及时制止。后来不知在哪里找到当初郑义送的那块丝绸手绢,花芽不当个好的,就算周文芳跟她说那是个好东西也不要,转赠给周文芳。

    这么珍贵的丝绸手绢周文芳问过顾听澜知道部队知晓这个事,算是批给花芽的私人奖励物品,花芽想给谁就给谁,周文芳才放心收下。

    春季岛上潮湿,花芽跟周文芳把三楼的书拿出来晒,俩人坐在石桌边上吹着春风看着书,别提有多惬意。

    花芽看见周文芳头上的丝绸手绢,脆生生的竹子跟春天里的小芳最配,显得很朝气、很有文化、很有气质。

    她翻着书,看了几页,王梨花找过来说:“大家伙下午打算到落雁山上挖野菜,一到春天那里有好多种可以吃的野菜,你要不要一起来?”

    上山?!

    花芽顿时来了精神,别的不行她上山熟啊。

    “小芳,你陪我去呗?”花芽问。

    周文芳点点头,翻了页书。

    王梨花跟她们约好时间就走了。

    花芽兴奋不已,她的老本行总算要显身手了。

    周文芳残酷地告诉她真相:“她们最多走到山腰,再往上太陡,她们觉得危险不想去。”

    周文芳也不想去,就怕花芽去到落雁山撒手没,总是要人约束一下。

    周文芳叹气,周文芳认命。

    中午回去吃饭,周文芳下午要跟花芽一起上山就在方圆家吃的。一回生二回熟,她也习惯动不动就过来蹭饭。

    方圆嘱咐了几句,边上的顾听澜见花芽如此高兴,知道漫长的冬天将她憋坏了,就说:“野区要开了,我带人进去二十天,剩下的十天私人狩猎,我带你一起去,里外里你能进去呆五天。”

    幸福来的太突然,没等花芽高兴,顾听澜又说:“但是你得听话,在落雁山不能乱跑,不然我就不带你进去了。”

    花芽猛点头。

    顾听澜又说:“我得进去二十天。”

    花芽这才反应过来,抱着顾听澜的胳膊,凑过去用气音说:“记得把裤衩带着。”

    顾听澜被她气笑了。原来他出任务总是心惊胆战睡不着觉,现在习惯了就知道开他玩笑。

    谁知花芽不是开玩笑,真往他的行军背包里装了两条红裤衩。

    中午吃完饭,花芽和周文芳拿了俩篮子就下楼跟王梨花等人汇合。

    王梨花她们脚上清一色穿着解放鞋,抱着头巾,戴着劳保手套。篮子里有剪刀也有铲子,看起来装备很专业。

    一行有九个人,花芽认识里面王梨花、周艳还有黄丹丹。另外还有两个婶子比较眼熟,就是叫不出来名字,是一对亲姐妹。

    花芽不知道怎么走,就跟周文芳俩人缀在后面跟着。周艳今天跟边上的嫂子说话,倒是在路上没有再教训黄丹丹。

    花芽没想到去落雁山还要坐车,她们跟着运输的大卡车出了东院的大门,一路往南开了有半个小时。

    周文芳无比庆幸自己戴了纱巾,下午花芽硬要往她头上裹的时候她还挣扎来着,现在外面尘土大,落在头上太难洗,总算理解了花芽的苦心。另外有的嫂子有经验,知道要坐后车厢,还把口罩戴上了。

    花芽下车时,忍不住呸了两口沙土。在看周文芳用水壶里的水漱口,她也赶紧漱口。

    王梨花跟花芽说:“往南再走十分钟就是落雁山下面,到时候婶子教你怎么分辨能吃的野菜和不能吃的野菜。”

    花芽这方面学习能力很强,到了山脚下,王梨花给她拔了三四种野菜送过来,惊讶地发现小姑娘篮子里不但有野菜还有几颗少见的中药植物。

    “哎哟,这不是车前草么,你可真会找。”王梨花拿着车前草前面的棍看了眼,跟花芽说:“这个时候少见有这么好的车前草,你要是遇见就给挖出来别错过了。”

    其他妇女们听着,有的不认识中药的就过来看了眼,有的笑着跟花芽搭两句话,气氛都挺好的。

    黄丹丹在花芽附近,也挖到不少中药。花芽往她篮子里瞟了眼,知道黄丹丹是懂中药的,没有一株挖错。

    这里不光有车前草,花芽还看到两株枸杞子。

    “岛上叫它狗奶。”周文芳一颗颗摘下来,小小的红色浆果,颜色鲜艳还漂亮。

    花芽原来在山上也遇见过大颗的枸杞子,知道枸杞头可以做野菜吃,应该说就是春天的野菜。

    她采摘枸杞的嫩头,准备拿回家焯水切碎,跟供销社里买的香干丁一起拌着,加上酱油醋,点上两滴香油就是一道简单的春季美食。要是吃不惯这个,还能用油锅爆炒,也是带着清香的味道。

    婶子们听说还有这种做法,都感叹花芽人小识货,做饭的手艺还好。她们有的孩子跟王天柱认识,成天听王天柱说在家里吃了什么好吃的,舌头都要馋掉了。

    花芽跟周文芳两人一边走一边搜索着枸杞子,走几步停下来翻翻半人高的草丛。

    “啊!”周文芳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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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了一声,她看见脚下有条翠绿色的小蛇。她顿时不敢动了,捂住嘴,拽了拽花芽的袖子说:“你快——”

    “跑”字还没说出口,花芽撒丫子就没了。周围其他的妇女们也纷纷四散开。

    周文芳恨得咬着牙,硬挺着自己慢慢坚持着往后退。就在这时,跑出去的花芽像小炮筒一样冲了回来,她手里拿着一根“Y”头的小木棍照着蛇脑袋的七寸叉过去!

    “小芳快跑!”

    周文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花芽跟蛇斗了一会儿,在妇女们的惊叫声中掐着蛇的七寸将它提溜起来,傻乎乎地问:“有人要泡酒么.”

    “你你你赶紧给它扔远些。”周文芳吓得舌头伸不直,跟花芽说:“算我求你了,给它扔的越远越好。”

    这可把花芽可惜坏了。

    她拎着蛇走了二三十米,忽然有人叫唤道:“丫头,这蛇儿你卖不卖?”

    大家一看,喊人的是一位养蜂人,他的打扮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戴着纱帽身上罩着纱网,应该就是附近放蜂,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想帮忙的。

    花芽摇摇头说,把蛇提溜过去:“我不卖,我送你。”

    大叔一下乐了:“你这闺女真是大方,叔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你等着,叔抱一罐蜂蜜过来跟你换。”

    说等着就等着,大叔约莫十分钟之后就回来了,他拿着一罐玻璃瓶装的蜂蜜打开来给花芽看:“今天早上我刚装的,百花蜂蜜。这可是好东西,养人的狠。”

    “我的蛇儿泡酒也养人。”花芽骄傲地说。

    大叔嘿嘿笑着说:“你的蛇儿比我的蜂蜜还厉害,拿好。”

    说着两人做了物物交换,花芽等他走后,撅了根小树叉,剥了树皮蘸了些蜂蜜递给周文芳:“你瞧你喜欢不。”

    周文芳接过来尝了一口,惊喜地说:“好香,你快尝。”

    花芽也尝了一口,兴奋地不行:“我回去跟你分享!对了,我给我嫂子姐也买上一罐。”

    其他妇女们闻言围了上来,闻了闻花芽的蜂蜜,花芽大方地分享给她们品尝。

    养蜂大叔刚回到营地,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叔,我要蜂蜜。”

    大叔应了一声,把蛇装进口袋扎好,招呼花芽说:“你们别过来,我给你们送过去。”

    王梨花跟花芽说:“这个蜂蜜正宗,你也算歪打正着。”

    养蜂大叔听到了,笑着跟王梨花说:“你是个识货的,我这些蜂蜜都要卖到首都去的。咱们岛上干净,花朵好,送到首都都抢着要。你看我的蜂儿肥头大耳的,最能产蜜,那都是我一到冬天就给它们喂白糖的缘故,要不然早就饿得瘦瘦的。每年冬天我都得搭进去二十斤的白糖。”

    结果花芽第一次跟妇女们采野菜半途而废,回到部队,背了六七罐子的蜂蜜。兜里的那点压兜的钞票花的一干二净。

    周文芳最高兴,她识货,知道这样的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市面上有好些假冒的蜂蜜,都是糖水兑的,不如这个有营养。

    “我会做蜂蜜烤鸡腿,你陪我买两根大的回去,我给你做来吃。”周文芳实际上想给花芽做蜂蜜烤鸡翅,转念想着这家伙无肉不欢,不如啃鸡腿来的痛快。

    她们去买鸡腿的路上,正好遇到家委会的人在三区操场上登记。

    花芽跟周文芳走过去看,是“野区开放”报名。有意向要去野区的家属,可以在野区开放的后几天里由部队的战士们护送进去玩玩。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旅游。

    只是变相的旅游有些危险,不光是有打猎的人,还有不少野兽。

    花芽拿着名单看了眼,看到今天下午去落雁山的妇女们几乎都报了名字,她就跟周文芳两个人也报上名。

    第62章

    顾听澜去野区带队, 打着春季拉练的名号狩猎二十天。等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发现家里四处晾晒着各种野菜,甚至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切成片片的春笋。

    花芽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盖着肚皮的毯子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

    顾听澜把她抱往卧室, 花芽迷瞪瞪地眯着眼, 见到他回来了,搂着脖子亲了又亲。顾听澜喜欢死了这种黏糊糊的劲儿, 像是没他不行的感觉,让他特别留恋。

    他掀开薄被正要把小妻子塞进被子里,突然停下动作,抓着纤细的脚腕闻了闻小脚丫子。

    香的!

    顾听澜圆满了。

    脱下外衣扔在地上, 钻进被窝里跟花芽搂在一起踏踏实实睡了个午觉。

    花芽被他搂着没等反应过来又闷了一觉。等醒来之后,习惯性地蹭了蹭顾听澜的下巴,赖赖唧唧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呀。”

    顾听澜都快想疯了,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说:“想死我了。”

    花芽蹭了蹭他的颈窝,说:“我也想死你啦。”

    顾听澜跟她又亲了亲, 过了一会儿, 想起还有岳父家的正事, 跟花芽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林娟和林回春季征兵顺利入伍。林娟分到广州军区, 在那边参加女兵陆军新兵营。林回运气不错, 进到北京军区,也是陆军。一切都很顺利, 应该马上要从家里出发了, 你放心吧。”

    花芽高兴死了, 闭上眼睛想象林娟和林回穿军装的样子。

    顾听澜说:“要不要给家里通个电话?”

    花芽当然要了,她跟顾听澜撒会娇, 把二十天的想念揉碎了告诉他。等到两人亲昵完,已经到了三点来钟。

    成家三个月,顾听澜早已经习惯花芽睡起来的小疯子模样,抱在怀里揉了揉才把人按在梳妆台边,自己慢慢地帮她梳着头发。

    花芽的头发很柔顺,软软的。刚来的时候微微发黄,这些日子养的不错,黑了许多,油光水滑的。

    花芽跟他说着说着就又想趴下来睡回笼觉,被顾听澜的脑瓜嘣弹醒,气的张牙舞爪地冲上来要咬顾听澜。

    最后顾听澜的锁骨到底被花小狗啃出个牙印,神秘地掩盖在了威严的军装之下。

    林娟和林回两人同时入伍的消息震惊林家村。

    他们穿着发下来的军装,胸前带着大红花,就等着三天后发下来介绍信和部队专用的火车票,拿到手里就可以出发到集合的火车站统一去部队。

    林家村的人对林向阳羡慕的不行,他过完年当了村子里的人口主任,即便是个没有油水的虚名主任,光杆司令,也可以不用天天跑山,每个月能实打实的拿到二十五元工资。

    今天,一直不声不响的林向阳突然又走了大运,家中出了两名军人。特别是林娟,成为了一名响当当的女兵。

    她跟林回站在村口,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他们几乎不认识他们了。

    主要是林娟更受瞩目,部队里男兵多,女兵人数少招兵要求高,当女兵的难度比男兵要高多了,一般城里有些关系的人都进不去当女兵。林娟以后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让人羡慕。

    他们现在穿着的军装还没有受军衔,等到三个月新兵营结束,下到连队里面才会有军衔。即便如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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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穿在身上,让他们的身姿挺拔,无形中增长了本人的气势。

    林向阳家里来来往往过来庆贺的人太多,作为主角的林娟和林回戴着大红花,也在院子里招待大家。这也是间接地为他们入伍送行。

    林向阳高兴,在院子里办了五桌的酒席,把平时跟他关系好的人都招待起来,算是彻彻底底扬眉吐气一回。

    他妹子林春莲带着女儿赵小燕过来,先是打听了一会儿,又见到林娟穿着军装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模样,林小燕牙齿都要咬断了。

    林向阳见到她们母女好脸不给一个,也不招待她们吃酒席,让她们就在边上站着。

    张安安自从知道自己只要身体好起来也会去当兵,日益的有了精神。天气暖和以后,还会帮着家里做做家务事。去医院检查过几次,都说她的心肺毛病一天比一天好。

    张凤英翻来覆去告诫她要记住二姐的恩德,让她长大以后一定要报答二姐。她们母女两人欠这个家太多,只有下半生尽心尽力的爱护这个家,才能弥补一些内心的亏欠。

    张安安替林娟和林回高兴,也替自己高兴。她跟着林云两人帮着在灶台前面忙活,时不时姐妹两人还说说笑笑。

    有时候提起花芽在家时候的趣事,姐妹们笑成一团。

    林云离婚手续办的飞快,老刁婆家里不管怎么撒泼打滚,民政局的同志得到上层领导的招呼,二话不说就办下来了。

    即便不是提前打了招呼,林云的离婚手续也会办下来,只不过要经过层层审核,没有这么久快。这次相当于给她打了包票。

    她跟张凤英两人一人一个灶台,锅铲舞的飞飞的,丝毫感觉不到累。五桌的酒席很快就做好。张安安就帮着一起端菜上桌。

    林家的爷爷奶奶也被邀请过来一起吃饭,林向阳喝了点酒,准备跟他们敬酒,发现他娘不知去了哪里。

    想着他娘这么些年一心想着赵小燕一家,林向阳说不心寒是假的。当年分家他想留爹娘在身边孝敬,爹娘偏要跟林春莲一家过。每年林向阳还得把养老费交给林春莲。

    他想着儿女们当兵也好,走了有了出息就不会在乎古板老人家说的一些遭人烦的话。

    哪里想到,他敬的酒还没喝完,就听他爹重重地放下酒杯说:“林娟丫头的当兵名额为啥不能让出来?”

    林向阳一下愣住了,桌子上一起喝酒的人也愣住了,不知道林老头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林向阳转念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林小燕跟他吹了风,于是跟他爹说:“我女婿说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当初报名登记的是谁就得谁去。当兵又不是唱戏,哪有说让就让的出来的。你要是想让赵小燕去,就让她等明年再招兵让她自己去参加征兵,何必惦记我三闺女的这点好处。”

    林老头不再说话,其他人赶紧换个高兴的话题,继续给林向阳敬酒。

    向来节俭的林向阳给大家分了烟,平时他自己一整根不舍得一口气吸完,今天使劲吸了两根。

    林云还在做饭,家里没有太多稻米,喝了酒的那些人晚些肯定要吃点主粮。张凤英跟她商量着做地瓜面的疙瘩汤,配着榄角一人能分到一大碗,肯定能灌的饱饱的。

    张凤英去舀地瓜面,林云让张安安往灶坑里加些稻草。林回见稻草不够了,跟林云说:“大姐,我去抱两捆稻草来。”

    外屋地里就剩林云和张安安两个人,听到后门打开的声音,张安安以为林回回来了,跑着去开后门。

    “奶.”张安安不喜欢这个奶奶,当年跟她娘刚过来,这个奶奶还教唆着张凤英把她送人。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张凤英都要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就怕哪天自己不在,张安安会被送走。

    张安安身体不好,被送走以后就是死路一条。要不是林向阳心底好,接纳她们母女,她们早就冻死饿死了。她们母女都知道自己是这个家的拖累,平时说话做事小心翼翼,这么些年就这样过来了。

    冷不防看到林老娘,张安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老娘不知道张安安也有一个当兵的名额,要名额的事交给林老头,她只想着跟刚离婚的林云说话。

    “云啊,奶也是为了你好。村书记家的儿子虽然是个瘫痪,但是会念书。你都是个离婚的女人,总不能在娘家呆一辈子,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林云紧握着锅铲,经过离婚以后,她深刻地明白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身上。这些天,她过的日子宛如天堂。不用动不动挨骂,动不动被人侮辱,睡觉睡的也踏实,能一觉到天亮,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步入火坑。

    张安安见林娟和林回都不在,特别害怕林云想不开又重蹈覆辙。她大着胆子拉着林云的衣袖说:“大姐,你千万别冲动。你就是不嫁人,在家里呆一辈子,爹也不会赶起你走。谁想说闲话谁就说,自己的日子只有过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好赖。”

    林老娘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张安安说:“我们家要不是被你们母女拖累,也不至于苦这么多年,你还有脸教唆你大姐?没让你们母女在大雪天出去讨饭,是我儿子心底好。还成天的让你在屋子里面读书,你个病秧子能读成什么样?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张安安的脸一下被臊的通红,每次林老娘都会这样骂她娘和她。

    “我以后会报答爹的恩德,也记得二姐的恩德。”张安安说:“我现在也想报答,可我拿什么报答。我光是能活下来,就是托了二姐的福气,我的命都是二姐的。我二姐要打要骂我都受着,等我身体大好了,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但是再换另外一个人这样对我,我是不同意的。”

    林老娘连说三个“好”字,她现在没时间跟张安安计较,强压着怒火转过头跟林云说:“让你当村书记的儿媳妇你还不愿意?你以为你自己是个啥,就是个破鞋。我告诉你,这个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你自己准备准备。”

    “我是人,不是你们可以交换利益的工具。”林云气急地说:“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让我嫁给村书记家么?说是嫁,就是把我卖过去一辈子给他们家伺候瘫痪,做牛做马。我知道,肯定是赵小燕为了救钱爱军,让村书记找关系疏通,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是不爱争辩,但我不是傻子。我不干。赵小燕想救钱爱军,就让她自己嫁给瘫痪去,别把算盘打在我身上!”

    林老娘一怒了,对着林云喊道:“你爹都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嫁过去,不就是为了你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在这个家就是个浪费粮食的废物,你爹能养你一辈子?我告诉你,我家是不会容下破鞋女子的!”

    “娘!”林向阳发觉自己老娘不在位置上就知道肯定要弄幺蛾子出来,站在门口听到林老娘的话让他心寒不已。

    他快步地走到林云和张安安身前,隔断她们与林老娘的视线。

    林向阳见林老娘仿佛陌生人,他一直都听着林老娘为了林春莲一家做各种打算,各种打算里全是把他的儿女推向火坑。

    好不容易林娟能当兵,他爹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居然让林娟把当兵的名额让出去给赵小燕。林云好不容易从火坑里出来,又盘算着村书记的人脉关系,要将林云再次推进火坑。

    “你瞪着我做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对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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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女子出嫁以后还要回娘家?离了婚不是破鞋是什么?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以后林娟和林回都是要结婚的人,难道家里还要继续养着一个破鞋?我还想给他们找好人呢。”林老娘眼神里泛着精光,说的话句句往在场的人心肺管子上面戳。

    林向阳是个孝子,最听她的话,这些年忤逆她的也就是跟张凤英打了结婚证。她不怕林向阳不听她的话,一个孝字摆在头上都能压死他。

    听到林老娘还要插手林娟和林回的亲事,林向阳脸色一沉。

    “娘,林春莲已经嫁出去了,我跟她还有林夏荷算是分了家。”林向阳突然变换了语气,他给了林云和张安安一个值得依赖的眼神,跟林老娘说:“林春莲愿意带着你跟我爹过,那你们就算一家人,我跟凤英和孩子们算一家人。林夏荷又是另外一家人。我们三家人井水不犯河水,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们过日子,可你们一直都干涉我和我孩子们的生活。”

    林老娘感觉不好,林向阳把这些人摆出来是什么意思?

    林向阳很快回答了她:“你跟我爹胳膊肘一直拐向林春莲,简直是非不分。那以后干脆彻底分家,自己家关上门过日子,谁都别管谁。我每个月会给你们养老费,你们也别再到我的家里对孩子们指手画脚。”

    林老娘在外屋地突然嚎啕大哭,声音传到院子里,被吃酒划拳的一帮人盖了过去。

    林老汉这一桌没人跟他喝酒,他隐隐听到屋子里面不对,放下碗拄着拐棍一步步往里面走。

    赵小燕见了,一口一个“爷爷慢点”搀扶着他往里面去。

    “爷啊,林娟愿意把当兵的名额给我不?当我当兵回来,一定好好孝敬你跟奶奶,把你跟奶奶接到北京去养老。”赵小燕边走边说,到了堂屋门口,抬头看着高高挂着的“二等功”牌匾怔了怔。

    “我要去死!我不活了!”

    赵小燕回过精神,正扶着林老头过门槛,结果见到林老娘从外屋地冲到堂屋,直接在堂屋的地上开始打滚胡闹。她在外屋地闹了好久,没人搭理她,不如堂屋声音传的广。

    外面吃酒的人听见动静也不喝酒了,乐得看她的热闹。林老娘在村子里跟老刁婆一个德行,三天两头就要闹上一闹,今天过来闹也是能预料到的。

    赵小燕马上明白是林云不同意嫁给村书记的瘫痪儿子,正要开口说话,林向阳从外屋地拿着棍子出来,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现在叫上你娘,都给老子滚出去!再来我家我就打断你们母女俩的腿!”

    林老汉眼睛一瞪,训斥道:“好你个林向阳,当你爹我死了?赶紧把棍子给我收起来,你在谁面前称老子?!”

    林向阳没跟他继续说话,走到堂屋门口,冲着过来吃饭的乡亲们招呼说:“我林向阳早就跟林春莲、林夏荷分过家。这次我再次跟大家伙声明一句,以后我的家事我们家自己关上门自己做主。但凡有人打着老爹老娘的旗号,在外头给我的儿女们说亲事的,全都当骗子处理,我林向阳一个不认!谁要是找到我家门前来,我一个个全都打死!”

    他这样说除了为了林云,也是为了林娟和林回好,他们两人走出林家村成了人人羡慕的军人,免不了会有想要说亲的人。林老娘刚说的话,百分之百会打上他们的主意,以后不知弄出什么麻烦事。他还不如趁现在,把林娟、林回,甚至是林云和安安的事都跟大家说清楚,免得他们家人还不知情,就有人把他的孩子们卖出去!

    林春莲先前待了一会就走了,现在还是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跑回去喊过来的。她一来,就听到林向阳彻底决裂的话,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林向阳不顾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林老娘,还有在边上破口大骂的林老头,继续大着嗓门说:“大家替我作证,我每年会按村委会的标准给爹娘四十五元做养老钱,通过村委会给到他们,其他时候我直管跟凤英过好日子,所有打着我家人旗号说话办事的,请大家直接吐吐沫,撵走!”

    林春莲推着后赶过来的林夏荷上前,让她劝说林向阳不要如此决绝。她这些年贪占林向阳家的好处不少,像是寄生虫般,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可林夏荷犹豫着往后退,她不想再被林春莲当枪使。

    赵小燕恨花芽一家恨的要死,村书记家的瘫痪儿子答应她,要是能帮他娶了媳妇,就一定会求他爹帮着疏通县里的关系,让钱爱军早点从看守所出来。

    她的盘算打了水漂,她还想着要怎么周旋之时,就听到林向阳说:“另外我要跟大家伙说一件事,咱们村子里有一位叫做赵小燕的姑娘,也就是林春莲家的闺女。她到处搬弄是非,说了不少我家的闲事,这次我三闺女要当兵,她居然还有脸问我要林娟将当兵的名额换成她!我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问这位大姑娘,你的脸呢?啊?你一天到晚算计我们家这个那个,不管是花芽结婚还是林娟当兵,你都要掺和一脚,居心何在,你的脸在哪里?”

    赵小燕愣滞在那里,宛如当头棒喝。

    周围人哄地一声议论纷纷,都说她要抢林娟的当兵名额太不要脸。还有不少人都听赵小燕说过花芽对象的事,全都指责赵小燕做事情不地道,欺负表姐妹,巴不得她们过的不好,心肠坏不做人。

    林春莲没想到林向阳这么不给她们母女脸面,失声地喊到:“林向阳,别以为你今天得意就可以欺负我们!”

    林向阳没理她,冲着院子里所有人拱拱手说:“抱歉了,让你们看了出闹剧。我不是欺负人,我是实话实说,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们母女俩做了多少对不起我家的事,我想跟大家提个醒,以后离她们母女远一些,免得遇到什么好事,咱们前脚还没高兴完,后脚就被她们惦记上咯。”

    听他这么一说,看热闹的人挤满院子,全都哈哈大笑嘲讽着林春莲和赵小燕。这母女俩在村里也算臭名远扬了。

    林春莲“嗷”一嗓子想要冲上去挠林向阳,站在一旁的张凤英见了,知道林向阳的心,也不怕她了,跑过去抱着林春莲的腰就往院子外头拖。

    林春莲力气比她大,林娟和安安跑过来帮手,竟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林春莲扔到院子外头去了。转头就要去抓赵小燕。

    赵小燕自打出生没受过这样的嘲讽侮辱,她一直站在原地,脸色惨败。她脑子里嗡嗡响,甚至听不见在地上打滚的林老娘的叫骂声。

    她不知道以后在这个村子里该怎么过下去,她的名声被坏完了。

    她茫然地看着院子里对她指指点点露出嘲讽笑容的熟悉脸庞,她也不搀扶林老汉出去,自己跨出门槛,走着走着脱了力,眼前一黑躺在地上。

    第63章

    林春莲见了扑到赵小燕身上开始痛苦嚎叫。

    林娟把张凤英扶了回来, 张凤英全身都在抖,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大姑子扔出去了。

    林回走到林老汉身边,也不管是不是爷爷了, 直截了当地说:“我送你出去?”

    林老汉骂骂咧咧地说:“我哪有资格让当兵的扶着我, 老子自己走, 免得被你们一家六亲不认的东西扔出去!”

    说着他往地上打滚的林老娘身上踢了一脚,骂道:“你看你生的好儿子!咱们以后, 就没有这个儿子了!”

    林老娘从地上爬起来,嘶哑着嗓子说:“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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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不把养老的钱给我,我就闹到林娟和林回的部队去,闹到花芽的女婿面前去!我让你们全家都不好过, 都后悔!”

    林向阳咧了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你放心,我以后能做的就是给点养老钱了。你们一心一意为林春莲一家着想,却不知道我每年给你们八十五元的养老费都被她贪占不少。这次我按照村里的标准,就给四十五元,多一分也没有。”

    “什么?你之前给的是八十五元?!”林老娘一下精神了, 没等林老汉自己先一步跑到院子外头对林春莲喊道:“钱呢?我的钱呢?!”

    林老汉沉默着走出院子, 回头看了眼一直孝顺的林向阳。他问了一句话:“如果我不说让林娟让出当兵的名额, 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做?”

    林向阳说:“没有这个“如果”,你们欺负我家习惯了, 没有“如果”, 只有“肯定”。”

    林老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那我就等着你下次见我给我抬棺材!”

    林向阳送走他们, 林云默默地关上门。

    院子里五张桌子上还有不少人正在看着他, 林向阳冲他们笑了笑, 跟林回说:“去,到小卖部再去打五斤白酒回来, 一桌分一斤。爹跟叔伯们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林云抹了把脸,被张凤英拽着说:“我们娘俩再给你们炒两道下酒菜。”

    “成,炒完菜,你们也过来喝!”林向阳又跟林娟说:“老三,你去把柴房挂着的腊肉拿下来给你婶子炒起。”

    见到如此,过来吃酒席的人也很有眼力见地开始重新吃饭喝酒,院子里回归热闹,仿佛刚才的闹剧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堂屋里,林老娘撒泼的痕迹还在,只不过在“二等功”的牌匾下显得微不足道了。

    村子里的糟心事花芽不知道,要是知道她爹发威一定会高兴的蹦起来。

    只是现在比较愁的慌,她在门口站着,面对着一位找上门来的陌生嫂子一时不知该怎么道歉。

    春天到了,学习班的学生们也被放开约束,在三个区撒丫子到处疯闹。一整个冬天把他们圈坏了,憋着招要在春假里好好玩上一番。

    学习班的春假有二十天,学生们高兴,家属们头疼。

    到处都是滚铁圈、弹珠子、打元宝、丢沙包、跳房子。

    只有你想不到,没他们玩不到的。

    王天柱与众不同,跟天天和乐乐三个人踢起花毽子。这是国家推行的体育运动之一,跟乒乓球一起成为国民健身项目。不需要购买器材,自己可以做毽子,也不需要特殊场地,一块空地就可以。入门条件极低,成为031数一数二的娱乐体育项目。

    031家属每年的春季运动会里就有踢花毽的比赛,学习班的运动会也有。得了第一名的同学能得到一本带着五星的相册。

    三个孩子跟高年级的斗上了,他们的小毽子是用母鸡毛做的新手毽子,高年级用的是大公鸡的尾毛毽子。尾毛毽子踢起来威风凛凛,彩色的毛在太阳下随风飘动特别耀眼。

    被高年级抢了练习地盘的三个人,手里的毽子被嘲笑成“娃娃毽”,一怒之下,犯了错误。跑到一名家属的小院里,把人家精心饲养的大公鸡按在地上拔毛。他们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毛好,混拔一气。

    王天柱是主犯,拔的正起劲儿,天天按了半天大公鸡手上没了力气,大公鸡抓住机会飞跑了。

    这只大公鸡是人家养了多年的看家公鸡,它只在早上叫几声,平时除了来人是不会叫。大中午的突然叫起来,准备睡午觉的主人家出了院子,见到宝贝公鸡没了尾巴毛不说,院子里还站在三个鬼鬼祟祟的小鬼头。

    王天柱情急之下要把大公鸡抱下来,大花公鸡见他就跑,慌不择路一头撞到石头墙上,一个巧劲脖子居然断了,扑腾两下就咽气了。

    “我不管你是亲妈后妈,对孩子教育这一块你就不能放松。”戴大姐心疼她的大公鸡心疼的要命,气愤地跟花芽说:“你应该把孩子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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