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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叮了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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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百里珠准备收拾自己的衣物和百里复搬去福来客栈。这田间的蚊子是真的凶猛,她睡了一个晚上,就被叮的满身都是包,这大通铺再住下去,她回宫后怕再不是小珠珠了,而是小猪猪了。
再者说,赵至诚千里迢迢从都城感到东郊,听小六子说是担忧她会有危险,到底是谁要害她,值得赵至诚千里迢迢亲自跑来一趟。若是她不跟着去福来客栈,赵至诚怕是要守在院子被蚊子吃一个晚上,她向来是个仁慈,怎会让他守着她,夜不能寐?
所以毫不犹豫答应了赵至诚晚间一起去福来客栈,只是若自己有危险,那小复儿怕是也不安全,也得和自己一起走。
看看人家百里珠多善解人意,一点儿也不愿意说出大实话,其实是她自己迫不及待想去看人家赵大将军肌肉了。
赵至诚将百里复交给小六子后,就来找百里珠。
刚进入堂间,就看到那百里珠撅起个小屁股,双手扒着门框,耳朵严丝合缝的贴着窗口,正偷听里面讲话。
赵至诚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那小脑袋。
只见百里珠宛如惊弓之鸟霎时就弹了起来,看到是赵至诚之后,倏地踮起脚尖,双手紧紧捂住了赵至诚的耳朵,睫毛乱颤,眼珠子也转来转去的,小脸上布满了紧张,絮絮叨叨咕哝道:“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你什么都听不见”
只是那里面的怨气实属太大,抱怨声从里间清晰的传到了堂外。
张家小姐:“她晚上打呼噜声很大,我根本睡不着,可是我又不敢推她。”
李家小姐哭哭啼啼道:“她昨天晚上一脚踹在了我鼻子上,我早上鼻子都是肿的。”
王家小姐:“可别说了,她一个翻身就甩了我一巴掌,直接把我打醒了。”
韩家小姐害羞道:“她晚上一直捏着,捏着,捏着我的胸脯,我拉开她手,结果没一会儿就又放了上去,真是羞死人了。”
白家小姐:“她原先是睡在我肚子上,睡着睡着就翻到了若楠身上,最后又翻到了玉树身上。”
张家小姐又感叹道:“我还没见过睡觉这么不老实的姑娘,这以后谁还敢娶她?”
……
百里珠憋的眼眶通红,对着赵至诚嗫嚅道:“她们说的才不是我呢,我睡觉可老实了,不打呼不磨牙,一晚上就一个姿势的。绿叶儿说我睡一晚上头发丝儿一根都不乱呢,连衣服都没什么褶皱,可平整了。我父王小时候还夸我一直是个乖宝宝,总是早早就能入睡,都不用他哄的,晚上也不起夜,睡得可香呢”
可真是个会委屈的,您睡觉的时候,连一件儿小衣都不舍得穿,那第二日起来可不平平整整嘛。
眼看百里珠声音越来越低,也解释不清楚了,急的眼睛都红了。
赵至诚失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睡觉,画画的时候,你睡在我腿上可乖了,我都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姑娘。”
这又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两个人一个满嘴跑马车,一个睁眼说瞎话,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
百里珠睡觉的姿势赵至诚早就领教过了,只不过看着这小姑娘眼尾都快要染成胭脂色了,哪里舍得让这小东西丢面子。不过这些个世家小姐们也真是无礼,有些实话咱就不能憋在心里吗?
百里珠这才开心了点儿道:“我就说嘛,我睡觉可乖了,她们睡觉才不乖呢,总是挤我,我也只能睡在她们身上打滚了。”说罢还偷偷觑了赵至诚一眼,那小模小样,真是怜人的紧。
见赵至诚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百里珠才放下心来,可随即就蹙起小眉头,愁苦道:“可是我要怎么进去呢?她们就在里面,我要是进去收拾东西,她们必然知道我听到了,这好尴尬的。”
赵至诚低声在百里珠耳前道:“你就和她们说,能面刺本公主者,受上赏。”说罢自己倒是忍不住先溢出一声轻笑。
百里珠砸了赵至诚胸膛一拳,生气道:“你耍我啊,竟出些馊主意,我都说了她们说的不是我,你到底明不明白?”
说罢也不再理赵至诚,直接推门进去。
小姐们看到百里珠先是一惊,后见百里珠进去也不搭理她们,直接收拾东西。
毕竟是公主,这世家小姐们说了公主的坏话,还被公主逮了个正着,终究还是有所畏惧。
李家小姐终是忍不住,忐忑道:“公主,我们说的话您可是都听到了?”
百里珠也不欲隐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道:“是啊,我都听到了。”
王家小姐赶忙接道:“公主,我们说的不是您,是是是……”
百里珠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从今儿个开始,能当面指出本公主错误的,受上等奖赏,背后嚼舌根的,若让本公主知道,本公主定不饶人。”
百里珠走出来后感叹道,赵至诚虽然人不靠谱,但是主意还不错,这样尴尬的就是她们,自己也不会感到难为情了。
赵至诚和百里珠来到福来客栈后,和小二要了两间上房。今晚客栈人山人海,感觉比往常要热闹,若不仔细观察,倒也一切正常。
因为晚间还未用饭,二人先在客堂点了几个菜。不过多数都是百里珠点的,且都是荤菜,没有素菜。
赵至诚担心百里珠吃荤太腻口,本欲点个素菜。结果还没点,就被百里珠小手一挥,义正严词拒绝道:“本公主今儿个是要诉委屈的,唯有大快朵颐方可解忧。”
这百里珠倒果真是个奇特的,一般人因忧虑而食欲不振,而百里珠倒好,因伤心而食指大动。
百里珠完全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啃着一个鸡腿,一边眼泪就开始扑簌扑簌掉:“我来了不到一天,身上被蚊子叮咬的都是包,那蚊子真不是东西,居然咬我脚掌。我不挠吧,它就痒,我一挠吧就更痒,最可恨的是,我挠着挠着还忍不住笑,这一笑就又岔了气儿,可真是为难死我了。”
赵至诚脑海中闪过百里珠一边挠着自己的脚掌,一边又笑岔气的画面,实在是…难以想象不过这还真是这活宝能做出来的事儿
“还有我那些小姐妹们,我平日里给她们抄我的课业,带着她们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她们居然满嘴胡言乱语,去毁损别人的名声,实在是德行有亏,我对她们太失望了。”
说罢还打了个哭嗝,拿起了一个猪蹄儿,抹了抹眼泪继续道:“这老百姓也太苦了,我撒了个肥,结果就累的筋疲力竭,腿脚酸痛,”
又伸出油乎乎的小胖手戳在赵至诚眼前,非要让赵至诚细细看:“你看看,我白白嫩嫩每日涂三层脂膏保养的小手如今都起茧了。”
赵至诚瞅了半天愣是没发现这茧长在了哪里,倒是那手上的肉坑不少。
百里珠的身子看起来纤苗挺秀的,就是这手怎么像个小胖娃的手一样肉嘟嘟的,忍不住想捏一下,不过再看看那油渍渍的手,还是歇了心思。
又听百里珠感慨道:“这农民伯伯每日披星戴月下田劳作,风吹日晒,汗流浃背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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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定会多吃饭,如此才不枉费农民伯伯的一片苦心……”说罢又夹起一块儿牛乳糕放进嘴里。
也不知真的是悲从中来,还是这猪蹄儿没有入味儿,百里珠觉得这口里的猪蹄儿不是滋味儿,遂换了一根鸭腿儿继续啃着,才觉得胃口顺了些。将还剩一半儿的猪蹄儿递给赵至诚:“你吃了罢,我今日个实在是太难受了,吃不下了。”
看见赵至诚不为所动,百里珠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理直气壮地提醒道:“浪费粮食是不好的。”
赵至诚:“……”
就这样,赵大将军一晚上一边听着百里珠喋喋不休的倒苦水,一边吃着百里珠吃剩的鸡腿、鸭腿……百里珠倒是个嘴挑的,每样菜都想尝尝,结果好吃的吃的一口不剩,不合自己胃口的都进了赵至诚肚子里。
赵至诚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别人的剩饭呢,平日里谁敢让赵大将军吃剩饭?
将士们也很感慨,平日里大将军非常冷酷逼人,今儿个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将军如此平易近人,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夜间入睡时,百里珠不好好睡觉,一会儿要泡热水澡,一会儿要吃夜宵,一会儿说要出去消消食,一会儿还非要扒着赵至诚脱衣服。
赵至诚像个老妈子一样一样伺候着,这哪里是自夸的乖宝宝了,不好好睡觉竟折腾人。最后实在没办法,挠着那小东西的脚掌,那小东西被痒的咯咯直笑,这才求饶肯乖乖睡觉。
夜色融融,万籁俱寂,悬挂的月牙穿过桦树打下斑驳的黑影,似是一切都相安无事,只是那微微躁动的风卷起了空气中涌动的暗流。
文末彩蛋
本人也被蚊子叮过脚掌,那种感觉真的
本人认为下章最甜,不要错过哦。
现在的小公主和大将军的小日子还是很轻松的,后期小公主为妻为母之后会成长起来。就是说男二女二终于快要出来啦——
第23章 珠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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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国皇宫,近几日宫里新选了一批秀女,祈林向来不重欲,只是这新来的秀女当中有一个叫媚儿的长相却颇似幼时的百里珠,难免有些上头。
这日,祈林刚准备起身上朝,后面就有一双手柔柔抱了过来,娇媚道:“陛下,不要走,再陪陪臣妾嘛。”
回头看,那媚儿香肩外漏,风情也半遮半掩,全身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可见昨日的战况的激烈。
只不过祈林向来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一把扯开了那柔荑,眼神淡淡道:“注意你的分寸。”说罢也不再理睬后面那女子,让福康服侍着起身。
这欲望和喜爱终究是两码事,祈林愿意宠着那燕莎国小公主,但不代表会对每个女子都温言软语。即使是夜间情意上头,也依然冷静自持。是已,后宫从未有妃子敢对祈林撒娇卖弄,如今这媚儿倒是个胆大的。
今日休憩,不用上朝,祈林准备逛一逛新建的“珠秀园”。
甫一进园,不知情的还以为来到了燕莎国的“十里美”。这珠秀园确实完全按照燕莎国“十里美”的样式建造的,只不过此处多了一处皇帝办公的厢房。
祈林边走边思量着,若不出意外,再有十日赵至诚护着百里珠就要起身回城了,似乎倒真的有点儿按捺不住的意动。只是这祈巾如今也在燕莎国,怕是会有所动作,赵至诚恐难以脱身。
这段时日,祈国倒是相安无事。这胡步喜是个能干的,处理起政务来倒是有一手。前些个日子江南水患,胡步喜带着几人去治水,没过月余,这水患倒是不治而平了。
他若是离开皇宫一段时日,将这政务交于左相胡步喜,右相钱中魁,倒也不是不可。这俩人一直扶持着他,胡步喜负责吏部、户部、礼部和工部,钱中山负责兵部、刑部,一直以来相安无事,朝政运转也井井有条。
如今祈巾在燕莎国出现,这事怕是还得由他自己亲自来解决,顺便也去看看那燕莎国小女郎,也不知那小女郎可否还记得他。
燕莎都城东郊,今日是农耕第三日,小锄,大肥。
相里木昨日个被赵至诚打得几乎散了架,于是赵至诚欣然接手了相里木手头的农活儿。若是换成其他的人,百里珠若再哼歌蹦跶,赵至诚难保不再将人打碎了骨头。
今儿个肥料是由猪粪,稻草草灰搅拌而成,味道不言而喻。
田地里,赵至诚扛着锄头在前走着,百里珠挑着两个小扁担在后面跟着。
只是赵至诚步子太大,百里珠跟着跟着就落在了后面。
百里珠看着赵至诚离自己越来越远,一个着急扯着嗓子朝赵至诚大喝道:“师兄,有妖精!快等等八姐!”清亮的大嗓门传遍整个田野。
旁边田地里的百里复听闻,即刻收起了嬉皮笑脸,肃然回道:“八姐,放下你的扁担,快来给师傅牵马!五孔放下你的锄头,快打死那妖精!”
周围的大家闺秀们、世家公子们哄然大笑,这小公主和小王子还真是一对儿活宝。
赵至诚闻言,先是深呼吸,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回头看着身后那珠八姐正挑着两个小扁担哼哧哼哧的往自己这边赶呢,小脸蛋儿被日头晒的红彤彤的,那头上的小花巾也随着微风摇摇晃晃的。
没跑几步就停下来喘喘气儿,抿一口赵至诚大早上打来的蜜水儿,含一颗果饯儿。似是娇气的很,昨日个和相里木配合极好的“小汉子”似是不存在般,今儿个却是身娇体弱的,这走几步就得喘几口,可真是小绿茶呦。
再说相里木能做到的,赵至诚自然能做到,且做的更好。不仅大早上从花田蜂房打来了蜜水儿,还在附近小镇上给百里珠买了蛇皮膏,防止蚊虫叮咬,还买了各样果脯,一齐放在了百里珠的小布兜里。
一大早就伺候着百里珠洗脸洗牙,除了穿衣服和走路,这绿叶儿能干的活儿,赵至诚倒是全包了。
百里珠哪里是来受苦的,有赵至诚这个老妈子在,怕是磕破皮儿也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赵至诚回身,快步走向百里珠,将百里珠身上的两个扁担挑在自己身上,又把那小布兜也挂在自己左臂,这才扛起锄头,带着百里珠继续向前。要是不看好百里珠,这走到地头儿得猴年马月。
百里珠拉着赵至诚的后襟,活蹦乱跳,时不时从赵至诚身上掏几个果饯,自己吃一个,还要喂一个给赵至诚,可别提有多快活了。
嘴里还哼着自己编的曲子:你挑着担,我牵着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耕田,我织布,你出征,我守家,夜里一起造个胖娃娃
赵至诚听着这小妮子唱着唱着就变味儿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想堵上那张小嘴。
赵至诚回头瞪了百里珠一眼,百里珠本就故意对着赵至诚哼曲儿,看到赵至诚回头瞪着自己,也不害怕,直愣愣回瞪着那赵至诚。
嘟着小嘴儿继续哼道:“你瞪着我,我盯着你,一见钟情,再见定情,你宠溺,我调皮,你生气,我哄你,迟早都要拜天地”
赵至诚脸上一热,眸光微闪,急忙回头,不敢再看那晃眼的小公主,也不管那继续哼着的“淫词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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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地头,只是百里珠和相里木一起的时候,倒是配合的好,小手小脚十分利索,一上午就能做完一整天的农活儿。这和赵至诚一起,不是累了,就是饿了,总之就是不好好干活儿。
一会儿去戳戳人家的腰,一会儿趁着人家弯腰之际,又拿着肥料撒在人家脖子里,看着赵至诚板着脸一点儿一点儿将脖子里的肥料折腾出来,然后自己叉着小腰格格直笑,总之就是扰的赵至诚不得安生。
最后赵大将军背上背着一个头顶荷叶儿,时不时踢腿儿闹腾的小妮子,愣是日落前一个人锄完了地,上完了肥,还把背上的小公主给哄得呼呼大睡。就是说,带个孩子也没有这么累。
那轻快的小呼噜声又是此起彼伏,与那知了声缠绕在一起似是有了节拍,游荡在整个田地里,明明最是噪人耳膜,如今却只觉沁人心脾。
赵至诚对百里珠宠的怕是快要无法无天了,若是有朝一日窥得自己的心意,难舍难分之际,也不知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放纵?
夜间,客栈依然人来人往,远远可以听到小二的叫卖声,客人的嬉笑声,似是如往常般热闹非凡。
只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客人们虽然穿着随意,但腰间明显藏有兵器,整个客栈内虽然攘来熙往,但却训练有素,似是要整装待发,隐隐透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赵至诚一路回到客栈,小六子早已客栈等候多时。看到大将军回来才安下心来,只是看到将军背上背着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正酣睡,还时不时打几个呼噜,不是百里珠还会有谁?
小六子心下暗笑,这小公主怕是唯一一个能上得了将军背上的人,小六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将军对一个人如此小心呵护。
将军自从遇到小公主之后,明显精神了很多,之前大将军每日不是打仗就是练兵,日子过得极为枯燥沉闷,如今不仅能感觉到大将军每日心情舒爽,甚至还能看到大将军嘴角的笑意。小六子心下感慨,老将军夫妇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将军定然会欣慰的。
赵至诚吩咐小六子拿来自己的黑色外襟之后就背着百里珠回到了三楼上房。
许是那赵至诚步子稳健,肩背宽阔,回到客栈之后,百里珠依然没有醒身。
赵至诚亦没舍得将这熟睡的小妮子喊醒。将百里珠轻轻放到床榻上后,替百里珠盖上丝被之后准备起身,却见那百里珠一个翻身就扯下了身上的丝被,夹在了腿中间。
赵至诚摇头直笑,这百里珠若是知道自己睡觉如此不安分还敢对着他海口吗?这还真是不仅人不乖,睡觉更不乖。于是脱下他刚换的黑色外襟,轻轻盖在了百里珠身上,又细细摸了一下那眉眼,才似不舍般缓缓起身出门。
哪管门外焰火滔天,也要护着这一室安宁。
王仕带着两百人将整个客栈团团包围了起来,灌木丛中掩藏了十余枚筒状火炮,竟是要生生炸平了这客栈,不留一个活口!
王仕远远看到赵至诚背着一个人进了客栈,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心里冷哼道,今儿个就是你赵至诚的死期,王爷大仇即将得报!
周边都是农户,如果一旦开炮,那周边的百姓性命难保不说,赵至诚和百里珠怕是也难逃一劫,赵至诚能想到祈巾的目的是要了他的命,但是万万不会想到祈巾会在此处偷偷安置火炮,更不会想到祈巾如今丧心病狂至此。
这夜注定将有一场硬仗。
文末彩蛋:
皇帝:朕要来了,快接驾!
赵至诚:臣惶恐,臣还没准备好造反事宜,您还是等等再来。
百里珠:妾亦甚惶恐,妾还没有告知阿诚心意,您还是别来了吧——
第24章 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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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三楼廊台,赵至诚远远望着周边的树丛,异常安静,总觉得事有蹊跷,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突然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略带仓皇,吴忠形色匆匆,面容严肃,似是十万火急,抱拳道:“将军,不好了,祈巾带了火炮!”
赵至诚闻言,脸色突变,骂道:“他妈的,不要命了,今儿个可千万别落在老子手里!”
随即边疾步走向百里珠的房间边吩咐吴忠:“即刻命一层士兵冲出去抢火炮,炸毁在空旷处,二层士兵拦截敌方进攻,护送一层精兵,三层士兵留下保护公主。”
赵至诚万万没想到祈巾疯狂至此,竟连平民百姓都不愿意放过!如今我方处于弱势,唯有抢夺先机,趁着祈巾观望之时,顺利抢下火炮,打个措手不及才可解当前危机。
到了百里珠的房间,赵至诚直接推门而入。百里珠睡觉向来不老实,还喜欢裸睡,往往是睡着睡着就不自觉脱光身上衣物,如今无意识间还把赵至诚的外襟随着丝被一起夹在了腿间。
所以赵至诚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不着寸缕,腿间夹着自己外襟的百里珠,春光外泄,女子姣好柔媚的身形无一丝掩藏,凹凸有致,风姿绰约,还真如小公主自己所夸,女人有的都有,女人没有的也有。
赵至诚瞬间热气下涌,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从百里珠的腿上抽出自己的外襟盖在了百里珠身上,随后轻轻掐着百里珠的脸蛋,温柔道:“珠儿快醒醒。”
见这小妮子没什么反应,赵至诚于是掐着百里珠的鼻头道:“珠儿快醒醒,皇帝找赵至诚算账来了。”
果不其然,那刚刚还沉睡的小公主猛的就坐了起来,趁着百里珠还愣神间,赵至诚将百里珠身上的外襟细细裹紧,一把抱起了百里珠,低声道:“珠儿,清醒一下,我们现在有危险……。”
百里珠虽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乖乖抱紧了赵至诚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脑袋藏在了赵至诚的颈间,整个人蜷在赵至诚的怀里,那样子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白日里那个闹腾的小公主此刻却安安静静,似是变了一个人。
只是赵至诚还未出门,外面“轰”的一声巨响,天空划过一道亮光,整个房间瞬间塌陷,屋顶的横木直直砸在了赵至诚的背后,百里珠哆嗦了一下,更紧的抱住了赵至诚。
赵至诚抱着百里珠躲在衣柜旁的角落里,准备躲过这次的火力再跳出楼外。低头看着百里珠,那大眼珠子动来动去,有茫然也有担忧,唯独没有害怕,赵至诚终于放下心来。
房子还在不停的塌陷,木头发出吱吱的声音,火花四溅,整个房间被火光照的如白昼般亮堂,地面也在晃动。
赵至诚将百里珠紧紧护在身前,用额头轻轻抵着百里珠的额头,轻声道:“珠儿,怕不怕?”
外面爆炸声,厮杀声,哭喊声呼啸着一拥而入,地面上的火舌也舔舐着周边的杂物。
百里珠还是紧紧抱着赵至诚的脖子,两人鼻尖亲吻着鼻尖,呼吸交融,若是稍一动弹,两片柔软就会轻轻贴在一起,百里珠的气息无孔不入的斥入赵至诚的鼻间,甜而不腻。赵至诚被这黏黏的气息灼的头脑昏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忍耐间听到百里珠低声道:“阿诚,我不怕的,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怕的。”
赵至诚心下异常动容,想要狠狠贴上去,贴在额间,脸颊,鼻头还有那樱唇,以抚慰自己按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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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躁动,但终究还是理智更胜一筹。心下叹气,只是极怜爱般用脸颊不停蹭着百里珠的脸颊,不经意间唇间似是碰到一片柔软,才稍觉圆满。
房子已经着火,此处再不宜久留。赵至诚将百里珠严严实实的裹在胸膛,俯身快速挪动到廊台护栏,抱起百里珠纵身一跃,直直跳了下去。
赵至诚抱着百里珠从楼上跳下之后,周围迅速围起了人墙,士兵们身前顶着盾牌,将赵至诚和百里珠紧紧护在中心。
百里珠牢牢环着赵至诚的腰,埋在赵至诚的胸口,一言不发,一步不离。只要是在赵至诚身边,即使是深处险境,百里珠也觉得是最安全的。
吴忠上前道:“将军,总共十枚炮弹,士兵拦截了七枚,方才发射了两枚,还剩下一枚未发。”
赵至诚厉声道:“拿弓箭来!前排士兵蹲下,举盾防御,后排士兵射箭!”
赵至诚长身玉立,朝着对面远远望去,目光锐利如鹰隼,拿过吴忠手里的弓箭,不带一丝拖沓的开弓,放箭,直直射向那对方准备点炮的士兵,一发击中。
王仕看到最后一炮迟迟无法打响,拿起弓箭就朝着赵至诚的方向射来,吴忠失色,大喊道:“将军,小心!”
赵至诚带着百里珠一个回旋躲过射来的箭后,箭头直接对准王仕,射了出去,天空中划过一丝尖利的刺响,王仕中箭倒地。随后便看到对方留下炮弹急速撤退。
吴忠:“将军,还追不追?”
赵至诚目光森冷,沉声道:“抓活的。”
吴忠领命带着其余士兵追击。赵至诚吩咐士兵收拾残余后,检查了一下百里珠身上有无伤口,发现没有受伤后带着百里珠离开了现场。东郊离国宫较远,赵至诚带着百里珠去了陆库军帐。
百里复今日留在了小北庄,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就被小六子叫了起来,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闻小六子说要带着自己去陆库军营,头脑霎时清醒,马上穿了衣服就要拉着小六子走。
路上才听闻晚上的事情,略有心惊,实在是担忧百里家的宝贝疙瘩,于是撒下小六子和后面的士兵,一个人单独驱马前往了陆库军营。
将军帐里,百里珠披着赵至诚外襟一个人走来走去,左看看又看看,这赵至诚的营帐实在是太过于简陋,完全不像一个大将军该有的排场。帐内仅有一张罗汉床、黑漆小几以及挂着弓箭、青霜剑、斧钺的刀架,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
那赵至诚的衣物在哪里呢?自己外面只披了赵至诚的外襟,身上再无其他,方才因为紧张,未觉得不妥,如今感觉自己走路间都在漏风,才知确实不太妥当。
忽的想起,那这外襟岂不是也是赵至诚帮自己穿的?里面未着小衣,必然早已被赵至诚看光了!
百里珠脸上蓦然升起两片红晕,浑身发热,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自己也看看他的身子?他喜不喜欢自己的身子呢百里珠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颊,将脑袋轻轻磕在了墙上。不能想,不能想,自己可是要去祈国的,和赵至诚是永远都永远都不可能的。
百里珠清亮的眸子渐渐暗淡了下来,是啊,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刚刚还如小鹿乱撞的心跳,如今只剩一片怅然。
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可能连累父王,甚至连累整个燕莎国的错误。不见时会想念,相见时总是欢欣雀跃,耐不住羞涩,忍不住次次动容,云开见山面,雪化竹伸腰,若这都不是喜欢,那世间情又为何物?
若是自己偷偷藏起来,压在心底,永远不见天日,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怪罪了呢?是不是就不是错误?可是真的忍得住吗?
赵至诚进帐后,看到捂着脸头抵着墙的百里珠,走到百里珠身后,打趣道:“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着呢,没被皇帝刺杀呢,你怎么就准备殉情了?”
百里珠闻言,压下心中的愁绪,也不做声,只是回身盯着赵至诚的眉眼细细打量着,最近对着赵至诚发呆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了。
赵至诚第一次在百里珠的眸子里看到如此复杂的情绪,似是有不舍,有无奈,有彷徨,更多的却是止不住的哀戚。
为什么从来都天真烂漫的小公主会有这样的心绪,赵至诚急切的想窥探百里珠的心意,他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略带担忧的轻问道:“怎么了?”
百里珠似是恍惚又似是沉思,被赵至诚打断才有所清醒般,却是没有回答赵至诚,而是喃喃道:“阿诚,如果我日后真的进宫,做了皇帝的妃子,你还……你还会不会常来看我?陪我逗闷,陪我嬉戏,为我作画?”
赵至诚双眸微微一沉,垂眼遮住了眼底的黯淡,也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少顷才微微道:“若是有机会,我自是会的。”
自古以来的规矩,大臣不得入内廷,何况自己常年驻守在边疆。若是百里珠真的进宫,哪里还会有机会再见面?如今也只不过是安慰眼前的小姑娘,也安慰一下自己。
赵至诚逃避似的转移注意力道:“今日有没有受到惊吓?”
百里珠神色还是淡淡的,轻轻摇了摇头。
赵至诚耐心解释道:“今晚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只不过是拿你做了引子,此人是祈国叛臣的后代,名为祈巾,因我和你走的近,他便利用你来引出我。我目前还不知晓他最后的企图,你最近还是要多防着点儿。”
百里珠微微沉思道:“那这么说,这祈巾已经蓄谋很久了?”
赵至诚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只是不知道他后续还会有什么动作。方才吴忠已经抓到了此次行动的带头人,相信不久后就会知道他的阴谋了。”
百里珠担忧的看着赵至诚:“你要注意安全。”随后却又自嘲道:“我可是要靠你护送到祈国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去不了祈国了。”
赵至诚被这话狠狠刺了一下,双唇紧抿,沉声道:“你就这么想去祈国?”——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这么多,还有在看的小阔爱吗?
第25章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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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珠似是没注意到赵至诚的脸色般,缓缓道:“有什么理由不想去呢?祈国又大,皇宫肯定也更堂皇?”
赵至诚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意,刻薄道:“你就这么想以色侍人?”
百里珠的眼眸子慢慢浸湿,控制不住眼间烫意,任由泪水划过面颊,赌气道:“是啊,侍奉谁不是侍奉呢?那祈国皇帝位高权重,有什么不可以的?当然了,你赵至诚也可以啊。”
百里珠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本意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忍不住想要惹恼赵至诚,似乎唯有此,心里才不会那么绝望。
赵至诚心中的火焰越燃越旺,脸色阴沉,诘问道:“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又把我赵至诚当做什么?”
他不喜欢这样,他的小公主明明之前还轻轻告诉他,有他在,她就永远不害怕,而不是现如今的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替代自己,他更不喜欢的是这不受控制的怒意。
百里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面带急色,咄咄逼人的赵至诚。她有点儿害怕,更多的却还是无助。她从未想过,第一次中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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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却是如此心伤又无奈。
百里珠绞着手指头,泪珠子似瀑布般扑簌扑簌急流而下,倔强道:“我百里珠,一没有嫁人,二没有婚约,那祈林更没有给我任何承诺,我与他并不相识,我为什么要替他守身如玉?为什么不能是你?”
赵至诚此时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到百里珠说了什么,也不想听到,只是沉着脸一味质问道:“所以如果有一个更加有权有势的,你也是可以的对吗?”
百里珠有点儿急,赵至诚误会了她,她想解释,可是喉头却好像干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眨了眨眼睛想要憋回眼里的湿意,却无济于事,此刻的她不想哭的,但是却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眼底的泪,更控制不住心底的悲凉,才觉自己竟然这般懦弱。
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丢了心爱的东西,她会难受,但是更多的是可惜;和父王分别,她也会难受,但却只是离别的愁绪;唯独此刻心却是被密密麻麻的缠着,不得一丝缝隙,闷得自己出不上气,百里珠感觉自己生了重病。
平日里闪烁的杏眼迷蒙上了水雾,赵至诚看着这样的百里珠,心里酸软的抽疼,但更多的却是失望,转身就要离开。
百里珠觉得不能让赵至诚就这么走了,他们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如果不解释清楚,只会越走越远。即使未来他们终将不能在一起,但是她也想要远远看着他,而不是形同陌路。
百里珠紧紧拉着赵至诚的袖子,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愿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话音未落,吴忠就进入帐中,火燎火急道:“将军不好了,小王子不见了!”
赵至诚收起脸色,但还是沉声道:“怎么回事?”
吴忠:“小王子担心公主,所以一个人丢下后面的士兵,策马来到了陆”
赵至诚大步迈出军帐,吩咐吴忠道:“让吴起带着一百人跟我来,你留下照顾好公主,万一有所差池,我唯你是问!”
走出几步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给吴忠打了个手势,让吴忠留在帐外等候。他却健步如飞,情不自已,两步并一步匆匆返回帐中。
凝视着那双朦胧泪眼,赵至诚似是担忧眼前人一不小心就消失,急急上前抱紧了百里。从未有如此失色,此刻却只有抱紧了才觉踏实。稍作平静后,柔和了声线安慰道:“珠儿,你放心,我定会把你弟弟平安带回。”
他用脸颊轻轻摩挲着百里珠的发旋儿,眼角发红,自言自语般低喃:“你的心意如同我的心意,你没有错,我亦没有,只是我们我赵至诚虽不能与你共赴花月,但必守你一生平安。”
说罢不再回头,阔步走出了军帐。
没有带走丝毫惆怅,反而添了帐内无限哀愁。
随着赵至诚一步一步走出帐中,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百里珠忍不住俯身痛哭。
当意识到倾慕的时候,就堕入了苦海的轮回,再不能超脱。
后悔吗?不悔啊,因为是他,所以不后悔。痛苦吗?痛啊,但是往后要靠痛呼吸着的人,怎会觉得痛?
如今初识情滋味,惶惶莽莽,跌跌撞撞,磕了伤,破了壁,各自彷徨,各舔心伤。
百里复甩掉后面的士兵后,为了加快速度,从官道上跑出来抄了一条近路。一路上安然无恙的骑马跑着,眼看就快要到陆库营了,却中了赵至诚安排吴忠提前设下的埋伏。
只是这深沟里显然不止百里复一人,还有祈巾的人。
吴忠本来是要从壕沟里搜查敌人的,结果听小六子说百里复丢了,于是回去急忙禀报赵至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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