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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文完】(第2页/共2页)

p;  马儿悠悠闲闲地不知道走了多?远,途经的野草像经历了一场淋漓的雨,被马鞍上流下来的淅淅沥沥的水打湿,水珠由细窄叶片托着,缓慢黏稠地滚落,隐入土壤,不见清晰痕迹。

    马蹄踏过的粉白花瓣,被碾出黏腻汁液,衬得那粉色愈发娇艳勾人。

    日头?已经西斜,散出橘色霞光,照在顾灼脸上,分不清是否是情动酡红未消。

    顾灼拢着两条酸软无力的腿,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靠在裴简怀里,全凭他揽着才不至于?掉下去。

    想起方才面对面时她几乎是坐在他身上,被他抬起又放下,只剩一处支撑着。想起自己被他托起转了个个儿,背对着他,被他哄着往前趴。想起他让她别咬那么紧。想起她碎音呜咽,惊扰林间鸟,鸟啼高亢,扑簌簌飞走。

    顾灼就恨不得藏在那件湿了大?片的披风中,钻裴简怀里不出来。

    太荒唐了。

    朗朗白日下,她怎么就头?脑一热答应了呢!

    又羞又悔,索性?直起腰一口咬在裴简颈窝,狠狠碾了碾。

    按说她没定力这事?儿不能全怪裴简,但她现在就是无理取闹了,愤愤地控诉:“你勾引我!”

    裴简被她这么咬着,眉头?都不皱丝毫,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脑后有些?凌乱的发,温柔哄着:“怪我,我图谋不轨。”

    顾灼本就不剩多?少力气,咬两口就卸了劲儿,塌腰缩回裴简怀里,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心想,他可不止“图谋不轨”,他还“蓄谋已久”呢!

    她那时担心桃林随时会有人来,不让他弄,才知道裴简中午一回府就吩咐了暗卫来桃林中查探清理,还派了暗卫守在桃林四面,不让人进。

    为他“图谋不轨”做足了一切准备。

    这不,还准备了一辆极为宽敞的马车,循着记号和车辙印迹,远远就瞧见了。

    行至近前,裴简下了马,将马拴在附近一棵树上后,稳稳地把顾灼抱下来,朝马车走去。

    马车里比外头?还要?暖和得多?,各种物件一应俱全,衣服、毛毯、茶水、糕点?、瓜果、汤婆子、银丝炭,还有笔墨纸砚。

    顾灼这才想起来,他们来桃林这一趟的本意,其实是为了……作画。

    她一边任人摆布着褪下已经湿皱得不能见人的衣服,一边想着这画儿大?概是泡汤了。

    “坐下。”

    顾灼听话地坐在毯子上,却突然察觉到身前男人已是半膝着地的姿态。

    她大?概想得到从裴简的视角看到的是什么。

    身上仅剩的可怜的布料与肌肤摩擦间蕴起酥痒,她的声音犹带着事?.后的软,问:“你干嘛呀?”

    裴简侧着身,骨节分明?的手在盆中清澈的水里浸润翻淌,带起清清泠泠的水声:“给你上药。”

    软帕擦干净的手,仍带着水的微微凉意,按抚在顾灼腿上:“夭夭,我看看。”

    腿上那点?儿凉意,突然就酿成?滚烫的热,蔓延到她颈项脸颊,唤起几个时辰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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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乱间,言不过脑:“我、我自己来。”

    惹来裴简质疑地问:“你看得到?”

    顾灼怔了片刻,先前没想得这么具体?,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我可以、试探着涂。”

    裴简犹豫了一瞬,颔首道:“好。”

    顾灼接过他递来的药,低眉看着他,许久,见他仍是那副姿态岿然不动,专注望着她。

    她只好出声:“你转过身去。”

    被他这么看着上药,比他给她上药,更令人耳根泛红、心热嗓紧。

    她说完话,就见眼前男人无奈地笑柔了眉眼,抬眸凝着她的眼睛,一身矜贵落拓,说出的话却让顾灼恨不得上手捂他的嘴:“夭夭,你这里我不只看过,我还亲过,尝过。”

    “很甜。”

    ……

    最终,还是由裴简涂的药。

    从外到内,覆着薄茧的指腹将凉凉的药膏细细抹匀。

    这过程说不上是谁更难熬一点?。

    顾灼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去看裴简沉沉如浓墨的视线,也?不去听他愈发不稳的气息。

    不过,转来转去,总绕不过在这片桃林里发生的一切。

    想起初衷,只觉得,对于?桃林花海的想象力,他比她丰富,她甘拜下风。

    第73章 哄他

    爹娘派人传信说明日回府, 顾灼高兴之余,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裴简,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回军中了。”

    明明以前她也经历过久在军中见不着他的?时?候, 可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他?, 习惯了他就在她咫尺之近,触手可及。

    相思难熬, 才不忍分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老话诚不欺她啊。

    裴简倚在床头, 正看那封信,听见怀中人略显郁闷的?声音, 低头亲了亲她发顶,温声确认:“舍不得我?”

    “是啊, 不想跟你分开。”顾灼无意识地?摩挲着与她相扣的?大手, 叹气道,“我尽量抽空经常回来吧。”

    她倒是想让裴简跟着她去军中, 可这实在不合规矩,她爹娘同不同意另说,关键她也不好意思跟爹娘开这个口。

    儿女?情长?的?, 像什么话啊!

    落在床榻间的?阳光似乎都感受到她的?无可奈何, 渐渐歇了明媚暖意, 沉静地?暗淡下来。

    裴简放下信,合拢手臂把人抱紧, 交颈厮磨:“夭夭, 我舍不得。”

    她在军中训练已经足够辛苦, 再?为了他?来回奔波,他?舍不得。

    “我去军中陪你吧。”

    顾灼侧着仰头:“不会?耽误你的?公?事吗?”

    “不会?, 消息传递直接走城外的?路,人烟少,畅通无阻,其实比我在城中还更快些。”

    “可我爹娘那儿……”顾灼眉头微蹙,“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去说。不过,”裴简在她额角轻吻了下,搂着她坐起身?,说的?话将低沉温柔的?声线衬得有些严肃,“夭夭,在此之前,我得先跟你商量一件事。”

    顾灼疑惑地?侧首看他?:“嗯?”

    裴简知道这事说起来时?间不会?短,担心她方才那样总仰着头脖子会?不舒服,而且这事也必须与她面对?面郑重其事地?商量,便拍拍她后腰,让她坐上来。

    可这几个字在某些时?候给顾灼带来的?体验太深刻,此时?再?听,那些旖.旎靡艳的?记忆也随之而来,让她不能不起防备心:“你干嘛呀?”

    她嗔怪的?调子甜软,这样看他?时?,眼底如盛春水,勾缠着不自知地?懵懂与妩媚,裴简忍不住去吻,手也抚上她细白脖颈,爱怜不已地?描摹。

    从眼尾到脸颊到唇畔,春水未尽,潋滟愈浓。

    浅尝辄止吻罢,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裴简尚存理智:“坐上来说正事。”

    顾灼本着对?他?人品的?信任磨磨蹭蹭地?欠身?迈腿坐下,手搭在他?肩头上,微微俯首,沾着湿雾的?眼睫轻扇,垂下视线,却不太信任他?的?身?体反应:“那你不准起歪念头。”

    裴简无奈勾唇,反省了下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有些无度,把小姑娘欺负狠了。

    “听到没有?”

    在小姑娘凶巴巴的?目光里,他?点头应了声“嗯”。

    顾灼得了保证,放下心来,踏实地?坐他?腿上:“那你说吧。”

    “夭夭,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希望他?们可以随你姓。”

    “嗯?”话题转变得突然,顾灼有些反应不过来,却不妨碍她嘴比脑子快,“你还真?想入赘啊?”

    裴简倒不介意,低沉嗓音融着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说完,捏了捏她的?腰,逗她,“就看夭夭要不要我了?”

    顾灼捧着他?的?脸揉了两下:“这么好看,当然得要了。”玩笑过后,回到正题,认真?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明天要见你爹娘,又要提我去军中的?事,总不能让他?们担心我与你成婚是惦记镇北军的?兵权。”裴简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更何况,皇姓掌兵,易遭忌惮和挑拨。小昭与我关系亲厚,信任我,可他?以后的?孩子、未来的?储君未必如此,我们提前表态为好。”

    顾灼点点头:“这倒是。”

    其实她爹娘对?兵权倒没什么执念,即便是让他?们解甲归田,换个人来做镇北军的?将帅,只要能带兵御敌于?国门之外,使北境免遭战火,那就足以让他?们安心。

    不过,另一桩考量确实不能轻而视之。傥君臣相疑,不能备尽肝膈,实为国之大害也①。

    “那我尽快写?信告诉小昭,此事耽搁不得。”

    “为什么?”顾灼眉头微蹙,不解道,“怕朝中有人借此生事吗?”

    裴简的?否认颇有种轻描淡写?的?无奈:“那倒不是。我是怕拖得太久,小昭连封号都起好了,我不好拒绝。”他?抬手摸了摸顾灼眼尾,唇角轻扬,理所当然道,“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自然以你的?意见为重。”

    顾灼轻轻挑眉,明眸顾盼流转,灵动又艳丽:“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

    裴简曲指刮了下她软润的?脸颊,另一手按着她后腰往他?怀里趴:“不急,先办正事。”

    拂在耳畔侧颈的?温热气息轻柔缥缈,转瞬即逝,她身?下的?炙灼却恰恰相反,存在感极强,让人无法忽视。

    顾灼当即明白裴简所说的?“正事”是何事。

    她的?手指抚过他?凸起的?喉结,勾着他?领口提醒他?方才答应过她什么:“你不是说不起歪念头的?吗?”

    裴简丝毫没有言而无信的?惭愧,呼吸与她贴近,鼻尖相抵,气音浑缓:“你在我身?上,我忍不住。”

    吻落在顾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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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后,流连在她颈间,轻怜重惜,酥痒缠绵。

    他?托着她,像揉面团似的?,极为耐心,不急不缓。

    她闭着眼,玉颈微扬,听见低沉嗓音哑声蛊惑:“夭夭,要不要我?”-

    夕阳缓缓落山,天幕像被薄墨一层一层地?刷染着,渐浓,渐深,静谧而幽远。

    院中许久无人,檐下的?灯也遭冷落,过了该被点亮的?时?辰,就一直那么暗着。

    窗内呢喃婉转与气喘粗重交织着透出来,散在风里,惹得柳梢微动,月在薄柔的?云团后时?隐时?现,似是羞听那些浪荡荒唐。

    歇了动静已是戌时?,早就误了饭点儿。

    顾灼腰软腿酸地?懒散躺着,身?上盖一条薄被,却掩不住玉色肩颈。

    那道狰狞伤疤的?附近,被温柔爱重,开出冶艳淋漓的?花。

    视线里的?银红软烟罗床帐垂散在床榻上,皱巴巴的?,被洇濡得黏泞,分不清是汗是水还是什么别?的?。

    厨房的?小火炉上炖着晶莹剔透的?燕窝,热气蒸腾,是很早就让人备下的?。

    可顾灼其实不怎么饿。

    大抵感官相通,累过劲儿了,腹胃也开始犯懒。

    剧烈的?潮涨潮落频繁地?把鱼儿抛上九重霄,吊在那儿,鱼儿抵挡不住,只能听之任之,又被更狠更重地?逼着往更高处去。

    岸边弓起的?软桥痉挛收缩,像绷紧的?弦,后仰的?视野骤白,似在经历绮靡到极致的?梦。

    颠簸摇晃着落下来时?,心跳跟着降,却也依然急促。

    花影重叠繁复的?梦里,海浪暂歇,失控的?眼泪和口水被温柔吻尽,她说不出话,慢慢被裴简安抚着缓和呼吸。

    如暖阳初照山顶雪消,融成蜿蜒潺潺的?溪水,还带着未化的?白,从深涧里无声流淌出来。

    顾灼软绵绵地?张嘴咬他?,想撒气。

    他?也由着,贴着她唇瓣,声音是温柔乡里浸过的?哑,好纵容地?哄她:“还想咬哪儿?”

    顾灼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实在经不住,听错了话,鼻音软哼着控诉:“不要了”

    裴简替她拂开沾在额前的?汗湿的?头发,低头亲了亲她鬓角,柔声问:“让人进来收拾收拾,我抱你去浴室?”

    她声音糯糯地?拖长?:“不想动。”

    红得娇艳欲滴的?唇瓣勾人心动,裴简爱怜不已地?轻吻了下,托着膝弯把人抱起来,边走边低低笑着:“哪回让你自己洗了?不都是我伺候你。”

    谁让他?乐意呢。

    顾灼趴在他?肩膀上,身?上连条毯子都没裹,就那么坐着他?的?手臂,与他?严丝合缝地?紧贴着。

    屋内炭盆温温燃着,暖融融的?橘色亮意在昏暗中间或闪烁,冷倒是不冷,可多少还是有点羞的?。

    于?是更紧地?环着他?脖子,埋头在他?颈后,掩耳盗铃地?企图遮住一些。

    裴简另一只手掌着她的?脊背,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手下稍微用力把人往怀里按了按。

    俏生生的?红被喂到嘴边,太诱人,他?启唇衔住,逗了几下,开口曲解小姑娘想藏着的?意思,慢条斯理道:“怕我饿?”

    顾灼身?子轻颤着,埋在臂弯里的?声音又湿又娇:“才不是”-

    夜里落了场雨,淅淅沥沥,润物细无声。

    主?院那一片西府海棠,昨日还含苞欲放,今日氤氲浓雾里,已是红湿花重,绿鬓朱颜。

    巳时?,姜棠迈进院子,一眼就瞧见了,欣喜地?笑着道:“这花开得真?好,许久没见了。”

    她在江南待了五年,还怪想的?。

    江南那院子里倒是种了些垂丝海棠,胭脂点翠,也好看得很,就是果?实酸涩,比不得西府好吃。

    顾青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那些浓淡有致的?红花绿叶上,一贯沉稳的?声线也带了笑:“知道你今天回来,迎你呢。”

    闻言,姜棠嗔他?一眼:“能耐得你,还知道那花骨朵儿在想什么。”

    顾青山牵着她边走边赏,有理有据,胡说八道:“我种的?,我自然知道。”

    顾灼对?自家爹娘的?恩爱习以为常,保持着不远不近不打扰的?距离跟在后面,小声跟裴简咬耳朵:“你出城去接我爹娘怎么都不叫我啊?”

    她还是日上三竿时?被玉竹叫起来的?,睁开眼意识回拢,就听见玉竹说:“姑娘,姑爷的?侍卫来报信说老爷和夫人待会?儿就要回府了。”顿一下,又补充,“哦对?了,还有姑爷。”

    顾灼:?合着就她犯懒没早起。

    人瞬间清醒,也顾不上细问,匆匆忙忙盥漱梳洗换衣服,总算是提前侯在了府门口。

    等在那儿无事可做,跟小厮闲聊,才知道裴简大概卯时?就出门了。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裴简想起醒来看见她恬静睡颜时?的?满足,眉眼间越发柔和,也学她压低了声,附在她耳边道,“而且,我做女?婿的?,去接岳父岳母是应尽的?礼数。”

    顾灼被他?温热气息扰得痒,伸手推他?:“你别?这么近。”

    裴简倒是听话地?顺她力道退了一小步。

    却趁她放下心时?,突然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瞬间瞪圆,像只炸毛的?小猫,紧张兮兮地?扭头去看前面,见自家爹娘并未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才长?出一口气,鼓着小脸控诉他?:“你干嘛呀!”

    怕被听到,声音低低软软的?。

    裴简微微俯身?,离她很近,墨染的?眸底映着她,话说得很是委屈:“夭夭,你在门口甩开了我的?手。”

    顾灼顿时?心虚,弱弱解释:“那不是当时?我爹娘看着,我没准备好嘛!”

    谁让他?一回府见了她就要过来拉她手的?!

    “现在岳父岳母没看着。”裴简幽幽提醒道。

    顾灼眨了眨眼,总觉得裴简是在……跟她撒娇。

    她最知道怎么哄他?了。

    于?是微微踮脚,亲了他?侧脸一下,便眼见着他?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

    “你可真?好哄。”顾灼心尖儿上软得像被春日最甜的?蜜糖浸过,主?动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那我们去让爹娘看看。”

    第74章 有幸

    正厅里, 气氛还算融洽。

    顾灼一边剥着瓜子,一边看着裴简恭而有礼、虑无不周地应对她爹娘的刁难,倒是半点儿不担心?。

    晌午的阳光从门窗洒进来, 正落在她身上, 暖融融的,惬意得很。她不自觉就走了神, 想起前些时日一桩趣事?。

    自打回了幽州,裴简就一直在为见她爹娘做准备。

    且不说他从京城带来的那些价值连城的见面礼, 单说回来后陪她逛街时买的, 也足以算得上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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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珠了。

    还有为了弥补去年冬提亲时因时令原因缺了的礼,他前几日忙活了两个清晨捉到一双活雁, 如今还养在后院呢。

    这倒也罢了。

    真?正让顾灼察觉出裴简大概有些紧张的,是某天?他拉着她, 纠结起穿着一事?。

    那时还不知道她爹娘何时回府呢。

    裴简觉得紫衣庄重却不够亲切, 黑衣显沉肃压人?,霁青色飘逸却不太沉稳, 绯色又过于张扬……都不合适。

    换来换去,倒是让顾灼大饱眼福。

    她看够了,才故弄玄虚地?给他出主意:“其实我有一个好?办法?, 保证我爹娘对你不会有半点儿不满。”

    裴简看她这副小狐狸样儿就知道这法?子多半不怎么靠谱, 却还是很配合地?应道:“说来听听?”

    “你可以穿朝服嘛, 那样的话?你说什么我爹娘都不敢不答应的。”顾灼语气轻松,仰着脸, 就差把“我聪明吧快夸我”几个字写脸上了。

    “……夭夭, 我不傻。”-

    顾青山正在问裴简幽州的新王府要建在何处, 话?说了一半,被自家闺女?冷不丁的一声轻笑打断。

    屋中三道视线一齐看向顾灼。

    她也终于回神, 笑意却来不及收敛,只好?掩饰般地?端起茶盏:“你们继续聊,继续聊……”

    抿一口茶,拣了桌上去岁晒的酸酸甜甜的杏干丢进嘴里,无聊地?欣赏起穿了一身荔白洒金竹纹长袍愈显温润谦和的裴简。

    革带上那块古朴雅致的墨玉腰佩还是她挑的呢。

    裴简猜不准顾灼在想什么,只以为小姑娘是见他紧张地?正襟危坐才笑得那般开?心?。

    她坐在暖意温柔的光里,无忧无虑,是他余生想守护住的全部欢喜。

    脸上不自觉就染了笑意,紧张也散去几分,转过头回答岳父岳母方?才的问话?:“选在北城门处,离城外主营很近,夭夭想回来时,一进城门就能休息,少些奔波劳顿。”

    北城门内那一片地?荒凉偏僻,几乎没什么人?烟,顾青山原本还想挑挑刺儿,听了理由,倒是又对裴简这个女?婿满意不少。

    “好?了好?了,别的事?吃饭再说,再聊下去夭夭吃杏干都要吃饱了。”姜棠适时开?口。

    其实也没别的要问的了。

    裴简这孩子,他们也算了解,知晓他的品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想让他照看着些北疆。

    关?于婚事?,他们考虑到的没考虑到的,他都安排得妥当周全,事?事?以夭夭为先。

    最重要的是,自家闺女?喜欢,又是个断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性子,他们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

    一年时间过得极快。

    江南铁器流通的每一个环节都被重新梳理,加固了薄弱之处,暂且告一段落。

    北戎王庭这一年间不大安生。

    大王子能在多年前的夺权杀戮中活下来,自然不是无能之辈,蛰伏多年,一朝出手就是斩草除根,没有给二?王子丝毫东山再起的机会。

    老北戎王的权力早被架空,大王子继位已成定局,乌奇也终于能结束“军师”之职,从殊方?异域回到故土。

    裴简和顾灼去了趟北戎,见了大王子,基本上敲定了通商一事?,具体的形式和双方?进退便要由大裴鸿胪寺的官员与北戎慢慢谈判了,急不得。

    既要把该拿的都拿到,又不能让对方?无利可图,合作才能进行下去。

    这也是此?次北戎之行顾灼也跟着去的原因——让北戎掂量清楚“讨价还价”的度。

    “能战”永远是“能谈”的底气。

    就算要通商,顾家军也不会撤离北疆。他们会长久地?驻扎于此?,世世代代守护大裴江山百姓。

    两人?从北戎回来时,已近婚期。

    裴简也没想到,回来后没几天?自己就被“赶”出了将军府,因为按着礼俗,婚前三天?男女?双方?不能见面。

    更让他不爽的是,从青州过来的闻陆还时不时在他跟前炫耀:“我陪我家小鹿出去逛逛,王爷您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家小鹿带给王妃的呀?”

    闻陆和江鹿是半个月前来的幽州,一则为了参加裴简和顾灼的婚礼,二?则是因为江鹿想回来看看哥哥江辞。

    江辞在捉拿俞汉及其余党一案中有功,又曾多次暗中使手段破坏俞汉通敌叛国之举,将功折罪,并未被下狱。

    江鹿在江辞的刻意庇护下,手上更是干净得很。

    她这次来,是想带哥哥去青州的,不过也要看哥哥自己的意思。

    江辞这些时日一直住在顾家,有三年前在江南的情分,顾青山和姜棠也着实心?疼他自小受苦,对他多加照顾。

    江鹿来幽州后顺理成章地?随哥哥住进了顾家,闻陆自然厚脸皮地?跟着。

    但闻陆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当朝的摄政王裴简在婚前三天?被“赶”回王府时会把他也捎带着带走。

    虽然他承认当时看热闹确实笑得有点大声,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见不到心?爱之人?就不让他和心?爱之人?住一起啊!

    好?在他还能每天?约江鹿出来见面,不然他非得跟裴简打一架不可。

    不是,等下,“你打的不会就是让我和小鹿给你传话?的主意吧?”

    裴简抬眸淡淡看他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不然呢?

    闻陆:……!-

    三月廿三,桃花正盛的好?时节。

    裴简终于见到了思念许久的人?。

    明明只是三天?,却已经觉得漫长到不可接受。

    凤冠霞帔,不及她眉眼绝色。

    柔风吹动她额角碎发,一如初识,明艳笑靥夺目动人?,是这片辽阔善良的土地?上生长出来的肆意,是边关?风雪黄沙里历练出来的坚韧,是战场金戈铁马中厮杀出来的忠诚,轻而易举拂乱了他平静心?湖。

    从来都不是她嫁给他。

    是他走向她。

    “夭夭。”我何其有幸。

    第75章 全文完结

    以后如果有小剧场就加在这章-

    【1】

    后来, 他们有了女儿。

    两三岁的小丫头,正是闹腾的?时候,某天半夜醒来, 揉着泪汪汪的?眼睛, 扁着小嘴巴一哭一抽软软糯糯地说想去看月亮。

    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才哭得这?么?委屈。

    那天夜里云很厚, 一家?三口在院中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月亮探出头来。

    小丫头困得撑不住,歪着脑袋躺在裴简怀里睡着, 嘟嘟囔囔说着可爱又没道理的?话:“摘月亮, 打屁股……”

    顾灼一向宠她,捏她肉乎乎白嫩嫩的?小脸:“好?。”

    倒也不能真的?把月亮摘下来, 于是第二天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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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前,就吩咐人?做了一盏月亮灯, 放她房间里。

    倒是没想到裴简还能宠得更过分。

    几日后顾灼从主营回来, 就见院子已然大变模样,挖了四个浅水池, 游着几尾灵动的?红鲤,间或拍打起水波涟漪,引得莲叶颤动。

    小丫头正趴在边上, 好?专注地在跟红鲤叽里咕噜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听?见顾灼的?声音, 小丫头转过身, 蹦蹦跳跳朝她跑来,清甜细软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惊喜:“娘亲, 爹爹说月亮会掉到那个水池里!”

    顾灼蹲下, 笑着亲了一口小丫头奶香的?小脸, 心想,要论哄小孩儿没原则这?事?儿, 那还得是裴简更胜一筹,她甘拜下风。

    “那娘亲和爹爹晚上陪你一起看月亮,好?不好?呀?”

    小奶音软软应她:“好?~”

    裴简已经走了过来,把小丫头抱起来:“闭眼睛。”

    小丫头早就有了经验,用小手?捂着眼,在指缝里偷偷看——

    爹娘又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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