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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189. 189 你就是真凶!(二更合一)……(第2页/共2页)

,大约是今夜筹备宴会累了,等着等着,便有些昏昏欲睡”段红凝顿了一下,“对了,当时我听到了敲门声,我站起身,然后我倒在了地上,门开了,我看到有人走进来,是一双黑色的皮靴,绣了墨蓝色花纹的衣袂,衣服颜色像是灰色,或者青色”

    随着段红凝的讲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不远处的吴正清身上,他今天穿得是黑色的软牛皮官靴,淡青色的绸衫上绣着深蓝色的花纹。

    段红凝顺着看过去,瞳孔剧烈一缩,“就是那双靴子,衣服上就是那个花纹”

    凌芝颜“之后呢”

    “之后”段红凝皱了皱眉,“我不记得了”

    花一棠啧了一声,走到吴正清身侧,蹲下身,用扇子敲了敲吴正清的额头,吴正清毫无反应。

    “我来。”方刻上前,从袖口掏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瓷瓶,拔开瓶塞,对着吴正清的嘴滴了一滴,碧绿色的液体顺着吴正清的嘴皮渗进了口中,吴正清豁然睁眼,腾一下坐了起来,哇一口吐了,霎时间,铺天盖地的苦辣酸涩怪味充斥了整个厢房,花一棠离得最近,熏得两眼通红,像只兔子窜起身,尖叫道,“啖狗屎,这啥玩意儿”

    “伊塔新调制的浓缩茶汤,名夜阑饮。”方刻淡定收起瓷瓶,“我怕宴会的茶喝不惯,带来调味的。”

    众人险些没跪了。

    吴正清吐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晃了晃脑袋,转头一望四周,“花参军凌司直,你们我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我明明是在”

    “燕钗阁是吗”花一棠侧身往旁边一让,指着几案上的横刀道,“这是在燕钗阁发现的杀死弥妮娜的凶器,吴参军可觉得眼熟啊”

    吴正清眼皮狠狠一跳,好似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面皮抽搐狰狞。

    “这是吴某的佩刀。”他很快控制住面部表情,“吴某没有杀人”

    吴正清说这句话的时候,林随安明显感觉到段红凝的身体倏然变得紧绷,林随安的第六感甚至感觉到了她迸出了蓬勃的杀意。

    但只有一眨眼的功夫,段红凝便将所有情绪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变成了那个稳重得体的第一花魁,若非林随安对自己的眼力有绝对的自信,定以为是眼花。

    “弥妮娜的死真的与我没关系”吴正清正色道,“吴某到燕钗阁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弥妮娜,只看到段娘子躺在地上,像是晕倒了,吴某本来是打算救人的,但是蹲下身的时候,不知怎的,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就在这儿了。”

    凌芝颜“吴参军去燕钗阁作甚”

    “我”吴正清磕巴了一下,“吴某与弥妮娜是旧识,许久未见,今日见到了,就想着趁机叙叙旧。”

    花一棠长长“哦”了一声,“吴参军与弥妮娜是旧相识,段娘子与弥妮娜相识十年,那想必二位也是老朋友了”

    “红凝素闻吴参军英雄了得,仰慕已久,一直无缘得见,甚是遗憾。”段红凝垂下眼帘,柔声道。

    吴正清眼珠子瞟向段红凝,似乎小小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然的表情,挑眉道,“吴某也没想到你我二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识,当真是造化弄人。”

    林随安差点没吐了,都这种时候了,吴正清居然还不忘卖弄他油腻的魅力呢。

    “吴参军”凌芝颜豁然提声,“你进入燕钗阁的时候,可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个我一进去就晕倒了,时间太紧了,没留意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妥,”吴正清道,“屋里的熏香味儿太重了,有些呛人。”

    段红凝“这么一说,那熏香的味道的确弥妮娜平日里用的不同,似乎带了些腥气。”

    “当时燕钗阁的窗户是关的还是开的”凌芝颜又问。

    段红凝想了想,“是关着的。”

    凌芝颜眸光一闪,旋身出门,林随安、花一棠和方刻不明所以,只能跟了出去,就见凌芝颜转入行道,再次回到了燕钗阁。

    弥妮娜的尸体还停放在这里,六个不良人守着门,凌芝颜穿过大门,径直来到窗边,细细看了一圈窗框、窗扇和窗棂,反手关上窗户,回头喊道,“将大门关上”

    守门不良人忙拉上门。

    “将门撞开”凌芝颜又喊。

    大门“砰”一声又开了,几乎就在同时,紧闭的窗户也“砰”一声开了,窗外的江风呼一下涌了进来,吹得众人衣袂狂舞。

    “我们破门而入之时,屋内涌出了一股怪异的腥香气味,当时凌某就觉得奇怪,既然窗户是开着的,为何气味不曾散去”凌芝颜道,“想必是这间厢房处于风口,门窗紧闭后,室外风压过高,紧紧压着窗扇,当大门被撞开时,空气涌动,窗外的风压便会将窗扇也一并撞开。”

    林随安“换句话说,我们进来之前,这些窗户是关着的。”

    “我们闻到的腥香之气异常浓郁,所以”花一棠闪目观望四周,“香气的源头一直在这间屋里里,并未离开过”

    众人的目光随着花一棠视线同时落在了临窗的落地铜烛架上。烛台上共有十六根蜡烛,有长有短,都烧了半截,方刻快步走过去,将所有的蜡烛取下来,一根一根闻过,很快挑出了四根蜡烛,“这四根气味与其它的不同,有些辛辣,大家散开些,我点燃了试试。”

    四根蜡烛依次点燃,湖风呼呼地吹着,烛光微弱摇晃,什么都闻不到。花一棠吸着鼻子凑上前,方刻飞出一记眼刀,花一棠扇子遮着鼻子又退了回来。

    方刻掏出四张白纸条,大约一指宽,一寸长,分别凑到烛火上点燃,第一张纸条的火焰是橙色,第二张是蓝色,第三张白色,最后一张是绿色。

    三人齐齐瞪大了双眼。

    “灭了。”方刻道。

    花一棠扇灭四根蜡烛,眼巴巴瞅着方刻,“如何”

    方刻“橙色火焰的蜡烛里面加了迷香,蓝色的里面是催情香,白色的是另一种强效迷香,绿色火焰的蜡烛里是龙神果。”

    三人同时倒吸凉气。

    “四种蜡烛如果同时燃烧,恐怕还有不同程度的加成效果,至于具体效果是什么,需要进一步试验才能确定。”方刻又道。

    三人对视一眼,表情皆有些牙疼。

    “师父师父师父”靳若一路大嗓门嚷嚷着跑了进来,满脸喜色,“我又走了一遍甬道,发现除了地下脚印之前,暗门和甬道的侧壁上也留有血迹,痕迹很乱,说明凶手逃走之时很慌乱,我便想,凶手乱中出错,没准还会留下其他线索,便将四层所有的厢房都都搜了一遍,结果在樱桃阁暗室的卧榻下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将手里布包往地上一扔,“瞧”

    林随安心里“喔嚯”一声,布包里竟然是一件血衣、染血的横刀刀鞘和一双沾满血的黑色布靴。

    方刻立即蹲身翻看血衣,凌芝颜提起了靴子。

    “樱桃阁的暗室里还有一盆水,被血染红了,应该是凶手清洗血迹用的,还有一个衣柜,里面放了几件换洗衣物,衣服尺码与这件血衣相符,”靳若“我对比过了,这双靴子靴底的血迹和甬道里留下的血脚印完全符合。看来这个凶手是早有准备”

    方刻抖开血衣,站到弥妮娜尸体所在的位置,将血衣上的血痕和墙壁、屋顶上的两相对比,点了点头,“血点的走向分布相符,这应该就是凶手行凶时穿的衣服。”

    林随安竖起大拇指,“好徒儿,干的好”

    靳若叉着腰,仰着下巴,得意的模样居然有花一棠三分真传。

    花一棠用扇子遮着嘴,眼珠子上上下下扫了一圈血衣,“诸位有没有觉得这件衣服有些眼熟”

    衣衫虽然已经被血染得面目全非,但还是看出基本的样式,是一件男式绸缎长衫,较为宽大,肩头、袖口、衣襟处绣着精美的花纹,底色应该是石绿色。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她想起来了,弥妮娜跳舞之时,这身衣服的主人就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因为绿色的,那人体型又胖,看起来就像一只烦人的绿头苍蝇。

    戌正二刻,散花楼六层亭阁乱成了一锅粥。

    新上任益都参军花四郎突然封锁散花楼,所有人不得进出,来参宴的都是世家贵族,哪个都不是善茬,一听就怒了,纷纷叫嚣着准备闯门,掌柜赶忙将花四郎的原话撂了出来,说谁敢闹事,小心林娘子剁了他的狗腿。

    林随安与乌淳战斗的彪悍场景还历历在目,没人敢触这个霉头,只能强压不满候在原地,顺便暗戳戳骂花一棠不是个东西。

    岂料等来等去,非但没有等到解除封锁,反而等来了益都府衙的捕快和不良人,彻底将散花楼封死了。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散花楼八成是出了人命案,再联想之前闯入亭阁舞者的话,不难推测出弥妮娜定是凶多吉少。

    这一下,更乱了。

    刘青曦坐在花二木身侧,当真是如坐针毡。

    正对面是苏氏家主苏飞章,端着酒杯,耷拉着眼皮,眉间阴郁莫测,旁侧的苏意蕴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苏意蕴的身后,乌淳蜷缩着坐在窗户下,头上还在流血,却没人搭理,只能自己包扎上药。

    最离谱的是池太守和夏长史,都乱成这样了,俩人还脑袋靠着脑袋晕着适才池太守分明睁开了半只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发现刘青曦看了过去,咔吧又闭上了。

    左边七八个子弟是城北周氏的,大约是弥妮娜的仰慕者,此时悲从心来,抱头痛哭,右边一堆是城南王氏和东城马氏的子弟,平日里以苏氏马首是瞻,今日被强压了风头,本就不忿,一个赛一个骂得欢,尤以王氏家主王景福的弟弟王景禄骂得最凶。

    而更多的人诸如城南徐氏、城北钱氏、孙氏的子弟,皆与刘青曦一般,很是惴惴不安。

    刘青曦目光在王景禄身上顿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之前向她大献殷勤的吴正清不见了。

    “兄弟们,花四郎如此封楼,这是将咱们都当成了犯人啊”王景禄大声叫道,“这是对我们益都士族的侮辱啊”

    王氏和马氏是益都城仅次于随州苏氏的大家族,家中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不学无术,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何曾受过这般委屈,顿时纷纷附和起来。

    “王兄所言甚是,就算他是花家四郎又如何他扬都花氏又如何,来到我们益都的地盘,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

    “我们都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还要等多久能给个准话吗”

    “就算真有案子,又与我们何干”

    “对啊,我们一直都待在六层之上,门都没出过”

    “无论什么案子都赖不到我们头上吧”

    “依我看,花家四郎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想要咱们难堪”王景禄振臂一呼,率王家和马家子弟涌向了大门,“兄弟们,随我一同讨个公道”

    “花一棠,放我们出去”

    “花四郎,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想在益都作威作福,做你的春秋大梦”

    “花一棠花四郎,你出来出来出来出来”

    “花一棠,别做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给我们一个交待”

    门口的不良人大惊失色,抽出铁尺拦在门前,连声怒喝“退下”,无奈这些世家子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依然头铁往前冲,眼看就要将不良人的防线挤崩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厉光破空而至,携着尖锐的鸣啸擦着众人的脑皮飞进亭阁,咔一声插进地板,嗡鸣不止。

    竟是一柄染血的横刀

    众人骇然变色,轰一声散开了。

    王景禄头发被刀风斩断了一缕,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诸位不是要花某给个交待吗”门外响起朗朗嗓音,“这就是花某的交待。”

    不良人如释重负,纷纷向两侧避退,让出一条道来。

    花一棠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入场,身后是林随安、凌芝颜、靳若和方刻,捕头伍达扶着段红凝,面色阴沉的吴正清跟在最后。

    满堂死寂,几个妓人受不了刺激,晕倒了。

    刘青曦用袖子遮着口鼻,虽然离得尚远,但她好像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腥气。

    苏飞章坐直了身体,苏意蕴抬起了头,直直望向亭阁中央。

    花一棠摇着扇子踱步上前,七重纱衣随风飞扬,在烛光中泛起层层叠叠的明光,宛如身披淡烟流水,俊丽的五官明艳动人,眼瞳中的光却比淬冰的剑更冷。

    “永昼坊舞者弥妮娜在一个时辰前,被人斩断颈动脉而亡,凶器就是这柄刀”

    众人哗然变色,有人眼尖认了出来,惊呼道,“这柄刀是吴家吴正清的佩刀”

    这一嗓子可不要紧,装晕的池太守和夏长史嗷一声,同时跳了起来。

    花一棠“啪”合上扇子,“没错,杀害弥妮娜的凶手就是”扇子唰一下指向了吴正清,吴正清脸皮剧烈一抽,正要说话,却见花一棠的扇子突然向下一拐,指向了另一人,“城北王氏,王景禄”

    小剧场

    靳若姓花的不装逼能死啊

    林随安他就是人来疯,随他去吧,能破案就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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