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太子那么多奇珍异宝,不过是随意赏了你一个不要的,也就你以为可以野鸡飞上枝头,当个宝。”
林惊雨讥讽道,“那是兰妃的遗物,是兰妃留给未来儿媳的,此世间唯有一件,亦是当年皇上赠与兰妃的定情信物,你说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比得上它。”
郑小娘顿时惊恐地结巴,“你……你别吓我,怎么办,那……怎么办,我不想死,太子不是喜欢你吗,你快去求求太子。”
林惊雨捡起最后一块碎玉,缓缓一字一句:“小娘放心,我会求太子留你全尸。”
郑小娘听后,软瘫在地上哭,聒噪得很,林惊雨转身走出屋子。
“你去干什么。”
“找个店铺,修镯子。”
“好好好,你快去,多少银子都行,从我床头的匣子里拿。”
林惊雨轻蔑的瞥了眼地上的女人,离开再也没有回过头。
她的亲娘便是这么卑贱,没有脑子,贪生怕死。
可无奈,她是她的亲娘。
林惊雨走在上京城的大道,店铺早已关门,摊子也收了,方才的闹市,如今空荡荡。
可她不想回去,那是林二小姐的家,却不是她的家。
她握着碎玉,在闷热的黑夜里叹了口气。
祖母死后,她在那的最后一丝挂念没了后,那座宅子便不是她的家了。
于是兜兜转转,她走到了西郊的墓地,她的挂念在这。
林惊雨跪下,用袖子擦去墓碑上的泥土,旁边的灯笼在风中一明一暗,林惊雨一点也不害怕,因为祖母在这。
“孙女不孝,没有带祭品就来看望祖母。”
她是小娘所生,祖母养大。
三岁那年,小娘为争宠,浑然不顾高烧的林惊雨。
是祖母发现她,将她抱去顾芳园,找大夫看病,养了一阵子才捡回命。
她这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小娘抱她回去时,她死死抱着祖母的大腿,哭喊着不走。
祖母怜惜她,不舍她,将她留了下来,自此她才换来七年有人疼的日子。
只是可惜,只有七年。
“祖母,妉妉真想永远也长不大,您也不会老。”
“您又得说我想些有的无的。”
“可是祖母,您不在的日子,妉妉又受委屈了。”
“要是祖母不会老,就会永远保护妉妉了。”
“妉妉想听祖母讲故事了,想吃祖母做的狮子头,祖母教妉妉练的字,妉妉写得很好看,琴棋书画,妉妉现在样样精通,他们说妉妉是京城第一美人,妉妉还未施展抱负呢,妉妉得是京城第一才女才对。”
“可是祖母,你夸夸我好吗,妉妉如今很棒。”
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糊了满脸,仿佛要将所有委屈,所有思念,一并在这个夜晚,在祖母面前哭出。
只有在祖母面前的时候,她才不用虚情假意,永远肆无忌惮。
狂风呼啸,雨水与泪水一同砸下,渐渐倾盆大雨,冲刷着西郊泥土。
林惊雨被淋成了个落汤鸡。
“祖母,你看,你不在的日子,连老天也欺负我。”
她委屈的哭声,与呼啸的狂风一道在瘆人的墓地回荡。
灯笼早已被雨水打灭,四周漆黑一片,天地间唯有远处马车有一盏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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