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席云朔是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她还在月亮下，专门为他一个人跳过。

    那是大一的暑假，他带她去海边城市度假。

    当时跳完后，她轻轻喘息，在他的耳边悄悄道：“我以后只跳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他没回答好还是不好。

    那一晚，他们一起在那个海边小城逛到天亮，在海滩上看着太阳跃出海平面。

    那时沈烟以为只要她足够死皮赖脸，只要够努力，就能得到他。

    当听到她要跳舞，不少人都鼓掌起哄。

    沈烟没看席云朔，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个海边小城的许诺。

    李斐然看了眼席云朔，对沈烟小声道：“算了。”

    “不行，我一定要跳，我是个穷人，送不了什么值钱的礼物，就把这支舞送给白小姐，祝他们幸福。”

    沈烟说着，直接走到一块空地上，把高跟鞋脱掉。

    “大家让一下！”

    她大声道，然后开始踮着脚尖转圈。

    她穿得红裙是绸缎面料，随着她的舞蹈，宽大的裙摆上下翻飞，沈烟整个人俨然一只欢乐起舞的红蝴蝶。

    她的舞姿轻灵优美，谁也没想到这么妩媚的女人，跳起舞来却完全不媚俗，反而有一种清新脱俗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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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烟很喜欢跳舞。

    全神贯注跳舞的时候，可以忘记一切烦恼。

    她曾一度想当一名专业舞者。

    但母亲告诉她，舞者不赚钱，只有娱乐圈能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能补上她丈夫的财务窟窿，能让弟弟妹妹过上好生活。

    于是她放弃了跳舞，成了个不伦不类的艺人。

    一支舞跳完，沈烟有些气喘吁吁。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上，嘴角在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对不起，我好久没跳舞了，太开心了。”

    她擦去眼泪，胡乱鞠了一躬道：“失陪一下。”

    说完，连鞋子也顾不上穿，朝某个出口跑去。

    跑到半路，忽然被人抓住手腕，李斐然道：“去哪儿，我陪你！”

    沈烟眼圈通红，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狐狸。

    “不用管我。”

    沈烟哽咽道。

    李斐然叹气：“小烟烟，我也不想管啊，但又忍不住不管。”

    沈烟皱着眉，疑惑地看着他。

    李斐然失笑道：“你还记得我们拉的那个钩吗？”

    “拉钩？”

    沈烟歪着脑袋回忆。

    “当时我对你说，要是席云朔不要你了，我要你。”

    李斐然脸上的神色很温柔，“所以，可以考虑给我一个机会吗？”

    沈烟不由得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

    “小烟烟，有句话一直藏在我心里，我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李斐然一步步逼近她，将她逼到墙角。

    他俯身看着她道：“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爱你。”

    沈烟的大脑一片空白，抬眸盯着李斐然那张非常熟悉，却又让她感到有些陌生的俊脸。

    就在手足无措间，冰冷十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李斐然，你没这个机会，离她远点！”

    沈烟和李斐然同时扭头，就看见西装笔挺的席云朔，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握着沈烟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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