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的为人,怕是会气得将重华楼屠得一干二净,还会冠以惩奸除恶之名。
“嘉徵这唤的是‘夫君’,还是‘仇敌’?嘉徵是怪为夫替天行道么?”奚清川委屈地指控道,“哪有做人娘子的会提着剑唤‘夫君’?”
当然是仇敌。
这奚清川居然有脸委屈。
好一个替天行道,委实是引人发笑。
指不定这奚清川曾经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干过不少腌臜之事。
奚清川的一声“娘子”更是教宁嘉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奈何而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宁嘉徵只得收了“牵机”,又放软了嗓子道:“夫君。”
“哎,娘子,夫君在。”奚清川应了一声,眉开眼笑,“再唤一声。”
宁嘉徵顺从地第三次唤道:“夫君。”
隋琼枝并不喜欢狂妄自大,总是欺负她,欺负“王不留行”的阿兄,见得阿兄尊严扫地地唤杀父仇人“夫君”,她心里头不是滋味,登时双目发酸。
她的阿兄理当一直狂妄自大,见神杀神,遇佛杀佛才是。
不知三年的光阴是否足够他们反杀奚清川?
定要足够,否则,三年后,她的阿兄便要嫁予这杀千刀的奚清川了,奚清川定会变着法子磋磨阿兄。
不情不愿的“夫君”动听得很,但终究不及床.笫之上的“夫君”动听。
奚清川听了三声“夫君”,姑且满足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将隋华卿放了下来,并满面歉意地道:“岳母,得罪了。”
宁嘉徵厌恶奚清川的伪善,不看奚清川一眼,伸手去扶隋华卿。
隋华卿不住地咳嗽着,直要将心肝脾肺一并咳出。
宁嘉徵轻拍着娘亲的背脊,为娘亲顺气。
娘亲未及缓过气来,便又冲向了奚清川。
他从未见过如此面目狰狞,狼狈不堪的娘亲。
娘亲与爹爹恩爱非常,成亲多年,依旧如胶似漆。
娘亲明知自己不是奚清川的对手亦毫无惧色,显然是由于难以承受失去爹爹的痛苦,而想为爹爹殉情吧?
可是他舍不得娘亲,他自私得很,想要留住娘亲。
是以,他紧紧地抱住了娘亲,劝道:“娘亲,活下去,爹爹若泉下有知,定想见娘亲活下去。”
娘亲却恍若未闻,一面拼命挣扎着,急欲挣脱,一面朝着奚清川张牙舞爪。
“娘亲。”他唯恐自己失怙之后又失恃,心急火燎,催得原就逆行的筋脉疼痛难当。
他不受自控地吐出一口血来,洒了娘亲满身。
隋华卿面上一烫,终是冷静了下来。
她还有一儿一女,且还未复仇,远远不是殉情的好时候。
“徵儿,你无事吧?”她将身体摇晃不休的幼子抱在了怀中。
“我无……”宁嘉徵不及说罢,吐血不止,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他鼻尖隐约能嗅到红豆圆子羹的香气,不久前,他还在为夺得了“琼玑盛会”的魁首而春风得意,逢人便沾沾自喜地自称“本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被迫嫁给杀父仇人后,我改嫁了》8、第八章
魁首”,现如今他这个魁首面对奚清川,不仅落于下风,更是一败涂地,甚至连三魂七魄都仿佛被奚清川从肉身当中抽离了出来,动弹不得;不久前,“王不留行”还活蹦乱跳,现如今“王不留行”奄奄一息;不久前,他还在师兄们面前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得厉害,如何如何得风光,现如今,师兄们皆已命丧黄泉;不久前,他们一家四口还阖家团圆,现如今爹爹业已含冤而死。
不久前的一切如同黄粱一梦,兴许他一直身处地狱。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