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和一个瘦弱文气的书生。
老头递过去?一锭金子:
“此事还要多?谢六界月报。”
书生接过金子,也不推脱:
“哪有的事,应该的。”
山庄的大门在若干羊脂玉堆叠成的台阶上,山下?又是?数不清的名贵花木,一时看不见山下?人,也是?正常的。
显然这话也落入了金灿灿耳中,她先是?有些不可?置信,再后?来便转化成了气愤,抬脚便想上去?。
谢扶玉忙拉住了她:
“那人说得有什么?不妥吗?”
金灿灿扭头回了车驾中,摸出一卷六界月报来。
她接过,入眼便是?一行大字。
“东海缕遭海难,金玉山庄慷慨解囊——管家亲携重金,慰问遇难者家属。”
嗯……谢扶玉抬眼看了看阶上的两人,感到有些难评。
若几人没往深海里走一遭,或许会觉得金玉山庄此举当真是?体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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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对得住他仙门的好名声。
可?海底一行,众人已逐渐窥出端倪,再看月报,和那高阶上的递金之人,便显得极为讽刺。
金灿灿小声吐槽道:
“海难本?就是?人为,为得不就是?海底的那些名贵珍矿?从中牟取着暴利,再反过来……唔……”
她话没说完,便被谢扶玉捂了嘴。
“若你家管家的修为,能同剑阁几位长老相较,那你方才说的,便要被他听去?了。”
她在她耳边轻声道。
金灿灿想起几人定下?的计划,偷偷往上瞥去?,见管家并没留意到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咧开一个笑,跳上了台阶,拉着管家的手?道:“叔,我回来了。”
谢扶玉在底下?默默观察着。
管家见到她,显然有些意外,特地回头看了看那已经走远了的书生,才放下?心来,笑眯眯道:
“小姐每每出行,不都要花费十天半月吗?怎地今次竟回来的这般快啊。”
倒像不愿她这么?快回来。
金灿灿指了指下?面?,忧虑道:
“我这回出去?,刚好碰到了七剑阁中人。爹爹前些日子不是?给七剑阁发了帖吗?他们求助于我,我便顺道搭了他们一程。”
“求助?”
“是?啊。”
金灿灿撇了撇嘴,
“她的师兄在海上误食了什么?东西?,变成了一条鲛人,如今还在桶里泡着呢。都是?仙门道友,又是?为了赴咱们山庄之约,我总不能置之不理,您说是?吧?”
“哦?变成鲛人?还有这等?奇事?”
“是?啊,您跟我来……”
“他怎么?一丁点儿的心虚都没有呢?”
谢扶玉悄悄对身旁的江陵道。
她从始至终一直在观察着管家的神态,却看不出一丝端倪。
究竟是?伪装得太好,还是?毫不知情?
江陵摇摇头:
“金玉山庄的管家,可?不是?普通富贵人家中的下?人,他可?是?庄主的左膀右臂,是?他最?信任的属下?,为表忠心,历代管家都会与庄主结契,同生共死。因此一荣俱荣,一损共损。”
“那就不会是?不知情了。”
江陵识海中熟悉之感再次浮了上来,他谨慎望她一眼,小声道:
“阿姐,山庄内有剑魄,且是?个我很相熟的方向。”
“在哪儿?”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无意间用?血打开过金玉山庄的宝库吗?大抵就是?那里。”
谢扶玉有些迷茫:
“剑魄不是?同六界异志相关吗?那应当是?在鲛人族中,怎么?会在金玉山庄……”
“不知道。不过夜闯一番,如何?”
江陵侧首询问,望着她的面?容,旋即手?中结印施法,朝她打去?一道灵光。
“你这是?做什么??”
灵气入体,她却没感受到任何功用?,于是?疑惑道。
“阿姐从前资质名扬仙门,总不会没见过金玉山庄之人吧?”
他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外大袖因她的拉扯碎了一截,荡出里衣的袖袍,软软地蹭过她的脸颊。
“若还顶着曾经的容貌,怕是?会惹前辈生疑。”
他说着,手?中动作未停,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弯绕几下?,便为她盘出两个发髻。
她以?一旁的锦鲤池为镜照了照,池中映出一张与她完全不同的脸,扎着双平髻,倒真像灵动活泼的小师妹。
眉锋柔和,轮廓圆润,仅剩了她自己原先的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带着几分不羁和倔强,连带着给其他五官也染上几分冷意。
可?她打小就不灵动可?爱,天天和人打架挑衅。
“眼神和语气也要变一变,别总一副再多?嘴就砍人的模样。”
……
不要教老娘为人处世。
她这话哽在喉中,自知江陵说得不无道理。
她曾经见过庄主,庄主身旁的人可?能也见过她,但她从前目中无人,早就给忘到脑后?了。
若想在山庄中畅行无阻,是?得变换一副音容。
于是?,她迎着从阶上回来的金灿灿和管家,喜气洋洋行礼:“见过~管家~伯伯~”
她特地掐出了甜腻的嗓音,带着丝娇嗔的意味。
金灿灿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台阶,身旁的江陵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憋着笑随她一同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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