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夫还没到,我见孔公子脸色不太好看,要不先将柳姨娘准备的参汤喂孔公子喝下吧!”
裴绝看向虞凤之,墨黑的长睫下铺了层阴翳,半晌才张开桃红色的唇瓣,吐出一声“好”。
听到这话,孔氏脸上的血色都退尽了,忙不迭摆手道:“不,不必了,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孔氏的反常让众人不解,有人劝着:“虞二夫人,孔公子失了不少血,您看他嘴唇都白了,您还是把这参汤给他服下吧!”
“对啊,虞二夫人,虽然你侄子擅闯世子的院子犯下大错,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你不能因为恨铁不成钢,见死不救啊!”
“没错,就算是要罚,也得把孔公子先救回来,不能让他在世子的新房里出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堵得孔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裴绝又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侧头对随从道:“五吉,你去帮忙。”
孔氏见五吉端正汤碗走过来,慌得眼皮子都抖动了起来。
“不行,不能喝,不能喝!”
孔氏这侄儿名声本就不好,她利用他来对付虞凤之也没什么,可要说害死侄儿,她是万万不敢的!
她知道她这个侄儿贪酒好色,刚刚一定喝了不少五灵脂酒,现在又虚弱至此,再喝下一碗浓浓的参汤,那还焉有命在!
可五吉并没有听孔氏的,拿着汤碗俯身就朝孔安嘴里灌去。
孔氏吓得手都麻了,猛地把五吉推开,“不能喝,你要害死他吗?”
众人看向孔氏,目光里都透着审视,孔氏被这些目光盯得透不过气来,恨不得原地消失。
这时候,大夫在侯府下人的引领下才姗姗来迟,只不过这位大夫并不是柳姨娘安排的那一位,而是裴绝适才吩咐下人去请来的。
所以,当这位老大夫闻到宾客身上的酒味儿,又看到五吉手中端正的参汤,脸色登时变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小哥千万不能把这参汤喂给伤者!”
他气喘吁吁地接过五吉手里的参汤,又凑到孔安身边闻了闻,确定心中所想后,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喝,还好没喝啊!”
众人不理解老大夫的反应,问道:“大夫,为何不能给孔公子服参汤?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老大夫喘匀了气,才后怕地道:“老朽在诸位身上闻到了五灵脂的味道,猜测诸位一定在喜宴上喝下了五灵脂酒,这五灵脂与人参相克,同服是大忌啊!”
听了老大夫的话,众人的神色更加微妙了。
一位夫人意识到这里的弯弯绕绕,怒视着孔氏,“虞二夫人,看来你知晓这参汤不可与五灵脂酒同服!那刚刚柳姨娘要为世子服用参汤时,你怎么不说?”
“我……我……我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孔氏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柳姨娘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干笑道:“原,原来这两者相克么?我……我都不知道呢!
我,我真是该死,被虞大小姐和孔少爷的事气糊涂了,要是没发生这档子事儿,怎么会出这种纰漏!还好世子吉人天佑,没有喝下这参汤,要不可就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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