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没想到岑颂宜还在那儿对着镜子臭美。
岑颂宜试了好几个唇釉的色号,涂完了擦,擦干净涂。
不管是因为童星出身的缘故,还是因为本身就爱美,岑颂宜每次出门一定要精致打扮。
不过岑芙感觉她比往常还要认真。
岑芙想上厕所,可岑颂宜却没有任何迹象愿意暂时把卫生间让给更需要这个场所的她,依旧对着镜子挑口红色号。
她无奈,索性靠在卫生间门框边抖着腿看岑颂宜臭美,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眼力见,能不能“良心发现”一下有人已经快憋不住了!
岑芙随口问:“姐,你一会儿要去干嘛,打扮这么漂亮。”
岑颂宜看着镜子的眼神一顿,而后弯起,不经意间流露出少女娇涩:“约会。”
岑颂宜从小到大不少人追求,不过不管是因为妈妈管着,还是她本来就眼光高,几乎没谈过恋爱。
有过的暧昧对象也是对方主动,她一副女神姿态理所应当地接受追捧。
所以能在岑颂宜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岑芙有些意外。
“姐你谈恋爱了,谁呀?叫什么?”
岑颂宜用指腹模糊唇线边的唇釉,把唇妆打造完毕,语气有些犹豫:“…少八卦,写你题去。”
岑芙审视着她的表情,故意追问:“这大下午的,你们约会做什么呀。”
“看电影,他在电影院等着我呢。”
“啊?那你还在家……让人家等那么久不好吧?”
“你懂什么。”她斜睨岑芙一眼,颇为骄矜:“就得让他等着,不然搞得我好像多上赶着。”
“走了。”她抓起那一把唇釉,出了卫生间。
姑奶奶你可算出来了。
岑芙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说:“嗯,姐姐路上慢点。”然后赶紧进了卫生间。
等岑芙上完厕所出来,岑颂宜已经走了。
正好她也快到了咖啡店上班的时间,岑芙收拾东西也出了门。
……
岑芙和纤纤一起换班,她今天又换了个别的发型。
今天像美少女战士里的水冰月,两个丸子头下面垂着双马尾。
她刚穿上店里员工的围裙,纤纤刚来,甩着那两个马尾辫往她身上扑,特别激动:“我靠我靠我靠!小蝴蝶你猜我看见谁了!”
小蝴蝶——纤纤给她起的昵称。
因为“芙”的发音在她这个fh不分的南方人嘴里和“蝴”很容易弄混。
“……谁?”岑芙差点被她扑倒,接住她胳膊往后踉跄两步。
“就那来了两次的绝世大帅哥!!”
岑芙的心跳踩空一步,她失声出了一声:“啊?”
“砚哥”又来了?
不对啊,他已经报复完了,还来这家店干什么。
“不说了,我赶紧去换衣服,和帅哥共处一店的时间一秒都不想失去。”纤纤火急火燎的,说完放下包钻进更衣室。
岑芙面对着员工休息间的门,顿时挪不动步子。
垂着的眼睫颤了颤,她压着胡思乱想各种可能性的脑子,推开门和同事交班。
刚出去,许砚谈那桌的呼叫铃就在操控台亮起了。
纤纤还没出来,只有她一个人,岑芙只好拿着点单机走过去。
胖猴和许砚谈坐在靠窗的位置。
正是午后靠近傍夕的时候,夏天的白昼时间长。
白光逐渐渡上金,是时针转动的印证。
光斜照,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勾勒他侧坐的身形线条。
午后的慵懒滤镜染到了他的黑色t恤上,让他刚硬的肩胛线条仿佛都生出一圈光做的茸边。
许砚谈翘着二郎腿,偏头睨着窗外,寸头那层短短的黑发被光映得有些发棕。
像只伏着小憩的慵懒的黑豹子。
许砚谈穿衣从不花里胡哨,却讲究细节。
岑芙的视线被他脖颈戴着的细银链反光瞬间刺到,眨了眨眼。
质感极好的银链与他的宽松黑t相搭,把他痞气里的矜贵带了出来。
察觉到有人靠近,许砚谈偏头过来,正对上她的视线。
夏季炙热的午后,他的目光仿佛都烤上几分翘着钩的温度。
钩得她心波浮动。
岑芙以为不会再见到他的。
她仓促躲开视线,把宣传单放到桌子上。
“哈喽小姐姐,又见面了。”胖猴是个记性好的,记得她这个店员。
她轻弯唇角,算是示意。
许砚谈放下二郎腿,单手伸过去捏起宣传单,同时,他兜里传出手机振动的滋滋声。
胖猴瞅他一眼,坏笑一声:“我赌是女的,哪个啊砚哥?”
“最近那个表演系系花?”
他神情淡淡的,另一手掏出手机瞟了一眼,歪着头懒洋洋接起来:“喂。”
许砚谈一仰,后背重新靠回椅子背上,视线始终在咖啡店宣传单上扫着,对电话那边的人完全心不在焉。
岑芙看了看胖猴,又悄悄看了眼他,默默低下头等。
不知电话那边说什么了,许砚谈忽然扯唇哧笑一声:“什么叫你等我等一个小时啊。”
故作听不懂的欠揍语气,底下是千般的冷酷无情。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看电影儿了?”
岑芙闻声忍不住抬起视线,看见胖猴听着他这话,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似的,瘪嘴笑着啧啧两声。
胖猴招呼她,给她指单子上的:“小姐姐,我来一个这个…燕麦拿铁。”
岑芙俯身,因为身边人还在打电话,于是她压小声音回应:“好的,需要甜品吗?”
“甜品…我再看看。”胖猴重新投入单子里甜品那一栏。
“愿意等那就接着等。”许砚谈语气降低半个调,慑人气场又散了出来。
“没人惯着你。”
许砚谈这股腔调确实吓人,他好似是那种不管对方男女一概不论礼数绅士的人。
对女生说这么狠的话,连她这个局外人听了心尖都忍不住颤,更别提是喜欢他的人。
岑芙忍不住瘪瘪嘴,另一个想法钻出脑海。
岑颂宜今天也是,在家里故意磨叽说什么必须让对方等。
他们这些海王海后,都这么喜欢放人鸽子么?
许砚谈刚挂电话,掀眸就看见岑芙站在桌边,嘴瘪得都像拱型门了,皱着眉,神情里的鄙叹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他手一甩,手机被扔到桌子上,“啪嗒”一声响。
许砚谈颇觉好笑地低哼一声,攫住她惊吓的目光,环胸瘫靠,缓缓开口:“怎么着,你意见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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