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人失望,不消片刻,就寻到了线索,“找到了!”快步走出仓库,“仓库中有一处崭新的足迹,不属于花宅中任何一个人,足尖足跟轮廓清晰,说明此人并不会轻功,”顿了一下,“还真不是云中月。”
林随安:果然。
宋县令:“什么?不是云中月?!那、那那是谁?”
靳若:“足长四寸三分二,步距一尺八,据此推算,此人身高大约在五尺三到六尺一之间,体重不超过一百斤。”
花一棠:“也就是说,此人身形矮小,而且很瘦。”
林随安:“可能追踪到逃跑路线?”
“我记得当时的人影往后宅方向去了。”靳若示意大家让开,蹲下身,手持火折子,一步一步向前搜寻。
因为适才云中月捣乱,院内的足迹有些乱,这次靳若颇费了些时间,终于在后园的长廊下找到了贼人的足迹,顺着足印穿过后花园,过假山群,跨锦鲤池,绕过后厨房,一路追到了柴房。
柴房后的杂草丛中,有一口井,井边的草被踩塌了,靳若绕着转了一圈,摸了摸井口,“贼人跳井了。”
众人愕然。靳若探头往井里看了看,捡了块石头扔进去,哒哒哒的声音落到了底,没有水的声音。
“是口枯井,不深。”靳若翻身一跃而下,火折子的光倏然消失在了井口。
宋县令“啊”一声,林随安和花一棠忙围了过去。
“有什么发现?”林随安喊。
靳若的声音远远传了上来,“土很湿,这井应该枯了没多久……哎呦,这儿怎么有一堆泥巴——”
花一棠:“木夏!”
木夏快步上前,“回四郎,这井原本是有水的,但不知为何,这半年来,水变得越来越涩,渐渐地就枯了。”
“啊!”井里的靳若突然叫了一声。
林随安:“怎么了?!”
突然,一团粗麻绳抛出井口,宋县令大喊,“快,帮忙拉人——”
还没喊完,就见林随安单手捞住麻绳,顺势缠上手臂,甩开膀子向后一扯,靳若从井里飞了出来,旋身落在了井壁上,小腿和手臂上全是泥。
宋县令惊呆了,心道这小娘子好大的力气!
靳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像只花猫,表情很兴奋,“师父,井壁上有个盗洞,是新挖的。”
盗洞?
林随安瞪大了眼睛:好家伙,换题材了?
靳若:“我仔细看过洞内的挖掘痕迹,错不了,是阴司令人的挖的盗墓洞,难怪这贼偷神出鬼没,原来不是飞贼,是地贼。”
花一棠冷笑,“啖狗屎!区区一只地老鼠,竟然挖洞挖到我花四郎的地盘上了,真是找死!”
林随安:“可能寻着盗洞找到出口?”
“恐怕不行,”靳若摇头,“洞口很窄,只有身形瘦小之人才能钻进去,或者……会缩骨功的——”
说到这,靳若目光不由扫向了四周,林随安猜到了靳若的想法,这种时候,也许能找云中月帮忙——
花一棠重重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能判断盗洞的方向吗?”
靳若抬手指向东北方,“这边。”
“甚好!”花一棠扬起扇子,拔高嗓门,“来人,全给我刨了!”
宋县令:“诶诶诶?!”
全能管家木夏再一次发挥了他完美的应急事件处理能力,不到一刻钟,花氏二百五十宅五十八名的护院尽数到位,人手一柄铁锹,一声令下,铁锹狂舞,尘土飞扬,顷刻间,掘地三尺深,枯井灰飞烟灭。
靳若全程密切跟踪,时不时跳下坑去探探盗洞的方向,调整挖掘路线,花宅护卫挖得热火朝天,宋县令看得目瞪口呆,一众不良人被热情的工作气氛所感染,也纷纷下场开始刨土。
众人从柴房挖到了马厩,又从马厩挖到了咸菜库,咸菜库后面就是花宅的院墙,花一棠自然不肯罢休,小扇子一抖,挖掘大军拆了院墙,一路挖到了街上。
宋县令汗都下来了,虽说这一坊都是花氏的地,前后左右都是花宅的铺子,但这么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正想阻止,伊塔送来了两包金叶子,道:“四郎说,替弈城,修路哒,算他的。”
宋县令抄起金叶子揣进怀里,挥舞着双臂呐喊助威,“兄弟们,上啊!”
半条街挖空了,街巷尽头是坊墙,坊墙根又是一口枯井,靳若示意众人停下来,在枯井边溜达了一圈,猛地抬眼,手脚并用翻墙落地,蹲下身,摸了摸地上残留的干泥,笑了,起身向前一指,“贼人去了那里!”
林随安纵身跃上坊墙,借着月光向前望去,靳若手指的尽头是一所三进宅院,宅中一片黑暗,只有大门外的两盏灯笼亮着。
牌匾上两个字:田宅。
*
小剧场
卧房内熟睡的方刻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脑袋,咕哝:“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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