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头。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望着阿赫雅脸颊的伤口,又化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闭上眼,听见自己退了一步。
“你想见朕,随时可以来帝宫,朕会吩咐下去,不让他们拦你。”
阿赫雅愣了愣。
她本意是出宫的特权,哪怕在监视下,日后也比在宫中更容易脱身。但这暴君……
“真的?”
她眨眨眼,眼睫上带了泪水,看起来便十分可怜。
出入宫闱牵涉甚广,她就是得了允许,不到特殊时候,也不敢动用,免得宫里有什么脏的臭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栽。
相比起来,能随时见君的特权,可实用多了。
谢桀沉默了片刻,其实话出口便觉得荒唐,但此时迎着她期盼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点了头。
阿赫雅勾了勾唇,这才释然了般,一只手攥住他的衣袖,引着他看自己的伤。
“好疼。”她吸了吸鼻子,撒娇的模样如一只小猫。
这就是和好了。
谢桀一下子便皱起了眉,朝眼观鼻鼻观心的周忠踹了一脚,语气里带着怒意。
“你的眼色都上哪儿去了,不知道叫个太医?”
这边闹着呢,太医哪敢进来!
周忠顺势一个踉跄,心中腹诽,腆着脸答:“在外头呢,奴才这就让他进来!”
谢桀这才收回目光,落到阿赫雅身上,忍不住阴沉沉地开口。
“你平日里对着朕,脾气倒是很大。怎么被人欺负了,连反抗都不会?”
“您还说我。”阿赫雅皱了皱鼻子,瞪了谢桀一眼,阴阳怪气的,语气里都带着酸味。
“那可是您心尖尖上的云美人,我哪儿敢与她对着干呢?”
“又是听谁胡说八道了?”谢桀险些被她气笑了,指节曲起来,在她额头敲了一下,“朕为了你,重罚了她。她是心尖尖,那你是什么?”
是你竖起来的靶子。
阿赫雅心中答,面上却笑了起来,眸光很亮,带着甜意。
太医便是这时候进来的,刚行了礼,见到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险些腿一软,又跪了回去。
周忠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不由得升起几分优越。
还是他见的世面多。
太医为阿赫雅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伤口,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动手之人,实在狠毒。”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摇摇头。
阿赫雅倒是狠得下心,除了脸上那一道伤是自己动的手,留了分寸之外,其余的都是实打实的。
尤其是手臂上的伤,皮开肉绽,与衣裳黏在一起,撕开时,血肉模糊。
柳奴看得握紧了拳头,几乎忍不住冲出去,又顾忌着这里是大胥,心中已经把叫人痛苦而死的毒药过了几十遍。
阿赫雅自己倒是没心没肺,只是作出来个疼痛样子,让谢桀知道自己为了他的计划可是付出了大代价,目光却落在太医身上,心中暗自思量。
暴君来她这儿的次数有些多,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迟早是要回北戎的,断断不能留下一个孩子,若要叫柳奴配药……
这天下,还有比御医院药材更加齐全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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