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封在玄衣龙纹之下的锐利尽数释放了出来,一眼望去,便是让人惊心动魄的俊逸。
谢桀唇角极快地勾起一瞬,又沉了下去,定定地望着阿赫雅,声音不轻不重:“昆勒部与军营无异,人多警惕,守卫森严,大胥服饰太过显眼。”
这自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原因,还是为阿赫雅设下的蜜铒。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又岂不是呢?
阿赫雅抿唇,别开了眼睛:“既然怕被发现,方才又何必出手。”
那两颗石子来得迅疾毒辣,她方才看了,只怕要让医师取出来,还有的是苦头要受。
今年的大围猎,谔构是参加不了了。别说今年,明年后年,都不一定能够上场——那双手若不能好好养,只怕转眼便会残废。
独子受这种折磨,樊哲部的族长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敢对自己如何,定会去寻动手的人的麻烦。
谢桀纵身从帐顶跃下,微微垂头,注视着阿赫雅的眼睛:“忍不住。”
他低低道:“看见他对你口出狂言……我忍不住。”
这话本质并没有什么暧昧的言语,可经由他磁性喑哑的声线说出,就仿佛曾在唇齿间缠绵了百遍。
充满了隐忍的深情。
阿赫雅眼皮子跳了跳,指尖不由得微微收紧,怪异地望向谢桀。
这些日子不见,他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转眼变得这么……这么……
她说不出来,只模糊地觉得心头某一处地方渐渐软了下来,原本准备好的冷话也再说不出口了。
“我是不是不该伤他?”谢桀还在说,他的眼睛往下垂,微微躬身,唇角向下抿着,“他说他是樊哲部族长之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他的声音如流水温柔,又带着受伤后的不安。
明明身形比阿赫雅大了一圈,躬身的时候更是仿佛将她困了在臂膀之间,可从姿态上来看,却像是一只被抛弃过的狼,咬着系住脖颈的绳索,递到阿赫雅的手中。
唯有眸中的幽暗和一闪而逝的笑意,如同不经意露出的獠牙,可以窥见他的野心。
阿赫雅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只是愈发不自在,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却明显地柔和了许多:“没有。”
“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要教训他一顿,让他回去告状。”她指尖收紧,按住心中莫名其妙的微动,“是我该多谢你。”
“樊哲部给你惹麻烦了吗?”谢桀眼里的笑意更深,声音却依旧低沉,“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阿赫雅愈发觉得怪异了,咳了一声,“昆勒部靠近大胥,你在北戎逗留这么久,还不准备……”
她话只说了一半,忽然被谢桀抓住了手。
他按着阿赫雅,像是想要亲吻,又克制了下来,只有指腹不自觉的摩挲,出卖了他的心神不宁。
“别赶我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祈求,“我只跟在你身边……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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